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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们往常念经做功课的成汤殿变成了诗会的会场,张宪一进来,立刻全场起立,乱糟糟的问候大帅好。
张宪看了看这些人,果然是年轻才俊,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不管是从长相还是衣着上看,一个个油头粉面、穿绸裹缎的,里头没一个穷人。
张宪抬起手告诉大家:今天这是诗会,不是在政府议事厅。没必要这么拘束,有什么稀罕的诗作,只管拿出来念也就是了。
受了张宪的激励,一位瘦高诗人立马出战。上来先念了一首自己最近做的七言诗。文字工整、立意清晰。只不过听起来却多少有那么一点儿生涩,不够自然。
这位刚做完,下一位上来作了一首《浣溪沙》的词。仿佛如同打擂台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与会的诗人们人人不甘落后,一个接一个的吟出自己新做的诗篇。
之间有人送上来美酒和干果。张宪一边品着美酒、一边听着众人吟诗,脸上笑容不断,最近积压的紧张情绪竟是随着饮酒听诗慢慢的都给忘记了。
等到众人吟完了一遍,朱淑真站了起来,“小妹近日新得一首小诗,请各位鉴赏。社燕归来春正浓,摧花雨倩一番风。倚楼闲省经由处,月馆云藏望眼中。”
“好,好诗!”张宪正琢磨这诗中的含义,忽然听见有人大声叫好,声音很是熟悉。抬头一看,就见大声鼓掌叫好的竟然是张宗旦!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张宪完全不知道。
“好诗吗?我还不知道宗旦将军竟然也会懂得诗,真是让人意外。”一个煞风景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一下,不光是张宗旦,在场的人全都朝那出声讽刺的人看过去。张宪一看眼睛就瞪圆了,花春生!这小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也来了!
张宗旦遭人讽刺,勃然大怒,忽的站起来怒视着花春生,“哼!花将军除了会打鸟,什么时候也能听出诗的好坏了?莫非你以为淑真小姐刚才的诗不好吗?那就麻烦你拿出一首更好的来听听!”
花春生也不甘示弱,“花某有自知之明。不会做诗就是不会做。我只是觉得淑真小姐的诗好听而已,至于为什么好听却并不明白。但我也绝不会不懂装懂,为了奉承而去奉承!”
(本章完)
第660章 张宪的贤妻()
张宗旦、花春生这两位帅小伙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说着就恼了。张宗旦凝眉怒视花春生:“哼,你一个山贼之后,也敢在这讨论诗文的殿堂大放厥词,真是让人可发一笑。”
“张宗旦!说归说,你别辱骂先人啊!”花春生气得脸都红了,“你有个当大官的亲戚就了不起吗?哼!依靠祖辈的福荫做纨绔都做不好,一个人背井离乡跑到这里还有什么脸面说嘴?”
“花春生!你也不要逞口舌之利,有本事咱出去,到外头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才是只会依靠祖宗福荫的纨绔?”
“去就去,花某还怕你不成?”
俩人撸胳膊挽袖子、拽宝剑就要到外头决斗!
张宪一看,像话吗?这是诗会,不是酒桌!三言两语话不投机就要动手比试高低,你们这俩小子长了个什么脑袋?今天幸亏我来了,我要是不来,你们还准备大闹诗会不成?
眼看俩人拉拉扯扯就往外走,张宪赶紧站起来喊了一声:“张宗旦、花春生,你们俩给我站住!”俩人愕然回头,一眼看见张宪全傻了眼了,“你们想要干什么?精力过剩闲得狠了吗?”
“大帅,我们,嘿嘿,我们是闹着玩儿的。我们开玩笑,开玩笑。”张宗旦知道张宪的脾气,一看大帅有发怒的趋势,赶紧嬉皮笑脸的打个哈哈,就想糊弄过去。
花春生看张宗旦的样子以为张宪在这场冲突中是向着他的,立马开始告状,“大帅,是他先辱及我家先人的。请大帅给我做主!”
“他辱及你家先人?我怎么不知道?休要多言,给我站到一旁!既然你们俩浑身的劲儿使不完,那就不用坐到这儿了。到门口给我把门,不许无关人等进入!如果到外面还敢吵嘴打架,两个人全部到第五军新兵营参加训练去!”
俩人乖乖的到门口充当警卫了去了。现场人一阵惊愕过后,纷纷低声议论。张宪笑着向大家摆了摆手,“一场小误会,各位继续,继续。”
朱淑真笑眯眯向着张宪行了个礼,“小妹一向知道大帅是文武全才。武能上马杀敌保一方平安、文能提笔写字出口成章。今天这次诗会,大家都拿出新作供大家鉴赏,大帅可否现场赋诗一首,供我们学习借鉴?”
“是呀是呀,请大帅赐诗。”这帮所谓的诗人纷纷起哄,要求张宪作诗。
张宪多少有点儿尴尬,今天他主要是来散心,根本就没想过作诗。再说,他也没作过诗,现场作诗就更不会了。可要说不会吧,在场这些腐儒们一个个眼巴巴看着他,不拿出点儿什么还真不好交代。
想想这帮家伙刚才做的那些所谓的诗,不是美人诗、就是春花秋月说风景的,总之没一首是催人上进的。朱淑真的诗虽是其中佼佼者,却仍旧脱不了脂粉之气。
唐诗当中倒是有无数精品,但唐朝已经过了,什么李白杜甫白居易的诗早就流传于世了,张宪总不能再拿一首出来背一遍吧?有了!宋朝还有一位没出世的大人物,辛弃疾!老辛的词肯定能让这帮儿女情长的家伙耳目一新的!
张宪把自己所知道的辛弃疾的诗琢磨了一遍,选中一首最有名的《破阵子》缓缓吟了出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好诗!”朱淑真第一个鼓掌叫好,诗人们纷纷拍手大加夸赞。
朱淑真本来就是和张宪开个玩笑,如果张宪做不出来,她自然有办法替张大帅挽回面子把这事儿给揽过去。但看张宪如今张口既来,并且所作诗中的杀伐之气直欲扑面而来,当然知道这是一首难得的好诗。
“好一首破阵子!大帅所做之诗真是令人耳目一新,让人不由得只想追随您上阵杀敌报国家了!”
朱淑真对诗词真是下功夫研究了,一张嘴连词牌名都叫出来了,比在场这些只知道叫好的诗人们显然是高出了一筹。当然可能也有人知道词牌名,但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银瓶等人因为和张宪是一家人,所以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夸赞自己的男人。但是几个女人脸上的钦佩爱慕之情,张宪却能明显的感受到,心里美滋滋了。
本来这场诗会就是让这些所谓的诗人聚到一起作作诗,评论评论就算拉到了。但张宪既然高兴了,点子自然就来了。他让玉皇庙的主持拿出笔墨纸砚,让这帮诗人把自己的诗写出来,以品评高低。
这要求不算难。这帮人既然会作诗,写字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每天都干的事。并且这些人的书法都不差,只要认真去写,给买卖铺面写个横幅招牌的功底总是有的。
宣纸摆开了,文人墨客们各自拿起毛笔蘸饱了墨,思量片刻挥笔题来。张宪背着双手,挨个儿的看。到这个跟前点点头,到那个旁边笑一笑,他就像个监考老师一样。
朱淑真的字颇为娟秀,一看就是女人写的。文士们有的工整、有的豪迈,各不相同。
张宪一抬头,嗯?银瓶、绣娘也一人拿了一支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秀英、婉娘两个人在旁边笑吟吟的观看着。张宪心里挺纳闷,她俩在写什么呢?难道说自己家里还藏了两位女诗人?
等过去一看,张宪笑了。原来,银瓶和绣娘是在写他刚作的那首诗,或者应该说是刚背的那首诗。
银瓶写上半段:“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绣娘写下半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俩人写完往一块儿一凑,刚好是一首完整的《破阵子》。
朱淑真写完之后,一抬头见张宪正在观看银瓶写字,顿时一乐,“大帅何不把自己的佳作也写出来呢?”
(本章完)
第661章 劝老兵学文化()
张宪指了指正在写字的银瓶并不说话。朱淑真走过来和张宪站了个并肩,探着头看。
绣娘家庭条件好,小时候上过学、练习过书法,写的字温婉柔和、纤细而不失圆滑,功底比较扎实。银瓶幼时受其父岳飞的影响比较深,写出的字银钩铁画、力透纸背。虽然没有岳飞写的前出师表那么狂放不羁,却也自有一股刚毅之力藏于其中。
张宪背的这首《破阵子》被两个人以两种不同的风格分上下两卷写成,张宪拍手叫好,“好!好书法!”他才没那么多顾忌呢,想叫好就叫。
听了丈夫当众大声地夸赞,绣娘满面桃红却并没有害羞躲闪,眸子中神采奕奕。银瓶则是千娇百媚的横了丈夫一眼,张宪心头一喜。看样子这次夸得正当其时,今夜晚间难免又可以享受那种无法对人言的温柔滋味了。
两位夫人的书法自然赢得了众人一致的称赞。大帅作的诗、两位夫人亲笔手书,被众人一致推选为今天的第一名。
谁说文人有风骨,那得看什么情况了。就像现在,没有一个人跳出来认为自己的诗比张宪的《破阵子》更好,也没有一个人在《破阵子》评为第一的时候投反对票。
张宪的《破阵子》评了个第一,朱淑真的《春日闲坐》评成了第二名。其余依次往后排,排到谁就是谁,也没人因此而争吵。
排完了名次诗会就进入尾声了,庙里的老道们端上来酒菜,宴会至此开始。
酒过三循菜过五味,张宪宣布了一件事:今天来参加诗会的书生们,全都可以到军队里去当文学教员,教官兵们识字学文。
那年头,当兵的大部分都是老粗,大字不识的文盲一抓一大把。要想提高部队的素质,叫当兵的认字学文化肯定是首要的一条。这其实是张宪临时起的意,来之前他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等他背完了老辛的那首《破阵子》,心里被辛弃疾的爱国主义情操一感动,立马起了让部队官兵学文化的念头。因此,他才会让这帮诗人们现场展示书法,免得其中有不学无术之辈,仅仅凭会被那么几首诗就来骗吃骗喝。
他自己就是这种人,当然得防着别人也像他一样这么干了。还好,经过目测,这些年轻的诗人们写字都不错,最起码比他写的要好得多。至此,张宪彻底下定了决心,其实也是这些文士们通过了张大帅的首次面试。
别看张宪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想来就来不来也行,到军队里当教员是自愿的事,其实哪有那么多自愿?张大帅既然当众宣布的事,那就是决议!不来也得来!
文士们都不是傻子,明白张宪的意思!张宪是泽州的老大,今后他们要是还想继续在泽州混下去,就必须得听大帅的话,要不然就立刻回去收拾东西举家搬迁,搬出泽州府!
没人想搬家。搬到别处还没在泽州好呢。现在的泽州,在张宪的治理之下社会治安良好、经济蒸蒸日上,眼看日子越过越好谁愿意流落异乡,过着颠沛流离、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因此,参加诗会的文士们鼓掌赞成,纷纷感谢张大帅为他们考虑的周到。更有人当场表态,保证会教导出一批能够识文断字懂礼仪的时代新兵!
你们能想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打铁需趁热,张宪直接给这些人制定了去报到的时间和地点。到时候你们拿着身份证明直接过去就行,不需要缴纳报名费,部队管吃管住,对你们这些教员每周还有两天带薪假。逢年过节有礼品。
文士们这才明白,张大帅是真对他们好呀!一个个真心的拜谢了,各自回去准备不提。再说张宪,回了帅府之后,房间里只剩他和夫人银瓶两个人了。张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往椅子上一靠,银瓶自然走到椅子背后,轻柔的给丈夫按摩肩膀。
“夫君,你说张宗旦和花春生为什么会吵起来?”两口子闲聊嘛,想到什么说什么。银瓶就提起诗会上张宗旦、花春生吵架的事。
“为什么?精力过剩呗。年轻人,不能闲下来,一闲就要生事!明天我就把他们俩带到军营去,让他们到新兵连,跟着新兵一起摸爬滚打,好好消磨消磨他们的精力!”
“我看未必是。”银瓶忽然趴到了张宪的肩膀上,“他们俩呀,说不定是同时看上淑真了。”说这话的同时,银瓶笑眯眯看着张宪,眼睛中竟然露出了一丝狡黠。
“什么?哎哟!”张宪激动的一跳,和肩膀上的银瓶来了个亲密接触,两个人同时叫了一声。
银瓶揉着被撞疼的下巴,眼里含着泪,脸上却带着笑,“怎么,一听说他们俩都看上淑真了,你就这么激动?莫不是,你对淑真也有想法?”
“你这叫什么话?”张宪看着银瓶有点儿哭笑不得,“有你这么说丈夫的吗?什么叫我也对淑真有想法?我有想法你很高兴吗?”
银瓶过去抱住了张宪,把脸贴在丈夫的胸前轻轻摩擦着,“我当然不想让你有别的女人。可我能管得住你吗?绣娘、秀英就不说了,姐姐、婉娘,你还不是一个一个的往家里娶?”
“我知道我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必然会有无数的女子倾心。淑真这丫头乖巧懂事,又在家里住了这么长时间,给了别人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你要是有意思,一切就交给我。”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依靠。”
这大概是银瓶这辈子说过最动人的情话了。张宪心中感动,弯腰把爱妻打横抱了起来,迈步走向床边,低头轻轻一吻,口中嘟囔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把银瓶往床上一放,张宪早就激情勃发难以自制,熟练地宽衣解带,解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夫君莫恼,绣娘马上过来。”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本章完)
第662章 藏于体内的书信()
张宪准备提高部队的文化素养,就需要一大批的文化教员。只有诗会上这几个人肯定是远远不够,在张宪的推动下,靖国军开始大量招收有文化的人才充实军队基层。
靖国军官兵掀起学文化运动的同时,问题也接踵而来。有不少基层军官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却由于参军时间早,积累的战功多,难免身上就带了一些骄矜之气。他们看不起部队新来的教员。
这些所谓的文化教员都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凭什么站到台上像长官一样教大家这样那样?老师讲课,新兵还能认真学习,那些入伍时间长的老兵就懒懒散散,经常缺勤,就算去了也不听讲。他们自己不学,搞得别人也学不好。
张宪偶然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立刻引起了重视。他让梁旺和时小川去部队里打听,看哪些人最活跃、最突出。张宪准备找几个典型人物好好谈谈,整一整部队的学习风气。
结果这一查,还真查出来了几个。但同时梁旺报告的一个情况,却让张宪沉思了好久。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老兵固然有毛病,但教员也不全是优秀的老师,据说有个别教员问题还不小。不过处理问题又先后,张宪准备先把学生的问题解决了,然后再去整顿教员队伍。
第三军有个出名调皮捣蛋的老兵,名字叫李辉,是跟着张宪上过牛头山的,属于靖国军里资格最老的那批兵中的一个。张宪知道有这么个人。
这天上午,张宪先到了第三军的军部。董先以为张宪是来视察的,就热情的问大帅想去哪支部队?要检查什么科目?要是没有目标,就交给我来安排好了。
一般张宪听见这话都是交给董先安排的,这也是给董先、张玘这些第三军的高层留面子。毕竟他作为元帅,下部队一视察就挑毛病的话,是很容易令将领们产生抵触情绪的。
不过今天,张宪显然是有备而来,“去第七师吧。”
一提第七师董先的笑容立马僵硬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拒绝张宪去第七师视察。他喊上张玘,张玘兼着第七师师长的。
在自己的部队,张宪从来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董先、张玘陪着,三人喝了杯茶立刻骑马去第七师。护卫、随从、勤务兵,一大堆人簇拥着张大帅浩浩荡荡开进了第七师的军营。
“带我去看看你们的文化课堂。”张宪要去看课堂。张玘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把张宪带了过去。
课堂上,文化教员正在教士兵们识字。来听课的差不多有五六十人。看见大帅、两位军长都来了,在场人不管是教员还是学生全都站了起来,齐刷刷的行军礼,参见长官!
张宪摆摆手,“都坐下都坐下,弟兄们,读书识字是好事呀。学会了认字你们就能写自己的名字,就能给家人写信了。这可是个好机会,一定要珍惜,要真正学会!”
给学员们讲了一番读书识字的重要性,张宪又问这些兵都是什么时候参加的部队。结果这一问,问题出来了,听课的这几十名士兵军龄最长的也不超过一年。那些一年以上的老兵竟然一个也没有!
“我听说第三军有个叫李辉的,把他给我叫来,另外再叫三十名五年以上的老兵过来!”
张宪把话吩咐下去了,张玘立刻让人去叫。时间不长,三十一名老兵来到了现场。老兵就是老兵,看见张宪这个元帅一点儿也不慌,规规矩矩站成了两排,行军礼齐声高喊:“参见大帅!”
“各位免礼。”张宪沉声回答。等这些人重新站好了,张宪突然叫了一声:“李辉!”
“有!”“出列!”“是!”李辉干净利索的出列,站到张宪面前。
“教员在讲课,你为什么不来听讲?”
要是换成个稍微圆滑点儿的,肯定会找各种理由来应对。像什么身体不舒服了、有什么急事了,随便编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可李辉不,他资格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真的认为认字没用,有学习的这时间还不如喝酒赌钱睡大觉呢。
“你说读书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