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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裴旻不客气的怒道:“我公务在身,休要耽误我时间,否则将你压入台狱,尝尝我御史台的刑法。”
一听御史台的刑法,吕立脸色瞬间苍白,御史台的台狱比鬼门关更要可怕。
吕立哪敢墨迹,心中自是万分惊恐,却不敢再有半点迟疑。
来到账房,六大书架,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种帐籍,几乎不下万本。其中道士的只有一个半书架,而僧人却足足占据了四个之多。
每个书架都贴有标识,几几年几月的都一清二楚。
今年是癸丑年,裴旻很快就找到了今年的帐籍,翻到最近入籍的僧人,帐籍上详细记载了僧人的原籍、俗名、年龄、所属寺院、剃度师名及所属官署:这最新入籍的僧人竟然就是前天,而且身份还是一个拥有大片田地的富户!无言不信说第三更,不用割jj了,哈哈!谢所有订阅投票打赏的兄弟们!为了方便交流,无言弄了一个qq书友群,欢迎所有书友入群,一起聊天打屁,一起商讨情节:群号:三九零四三四七一零。
第二十八章 开刀宗教()
裴旻翻着僧人的帐籍,脸上笑意更胜。
今日他收到的那匿名的举报信并没有任何用处,却让他意外想到了惠范,想到了历史上史称“三武一宗之厄”的几起灭佛事件。三武一宗也就是北魏太武帝拓拔焘、北周武帝宇文邕以及后来的唐武宗李炎与后周世宗柴荣。
这四位皇帝不论是拓拔焘、宇文邕还是李炎、柴荣都有着非常之能,他们并非吃饱了没事干,好端端的跟宗教信仰过不去,而是一群本应该安分守己的和尚尼姑却威胁到了他们的存在。因为佛教的飞速发展,给寺庙和僧人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兼之佛教寺庙享有免税,田地,女婢,奴隶等特权,令的国家财富向佛寺集中,落入了和尚的口袋,严重影响了国家经济的发展,以至于一百年后会昌灭佛时就说“十分天下财,而佛有七八”。此外,由于僧侣不事生产不服劳役,还拥有大量仆役,女婢。在人力资源匮乏的古代这一现象对国家经济和军事造成的影响更加恶劣,更加不为统治者忍受,所以才会有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灭佛事件。
裴旻记忆中还记得一件事情,安史之乱后期,朝廷没钱支付军饷,向和尚要香水钱,然后旬日间就增收了百万钱。可见天下最富莫过于寺庙僧尼,这话一点也不假。一群不事生产,不用纳税的出家人,却享有田地、女婢、奴隶。这天大的好事都让一群念经的和尚享受了,哪有这种道理。
裴旻并不针对信仰,但是佛教既然讲究四大皆空,一切都是身外之物。那就应该好好念经,空余的时候开导开导需要灵魂藉慰的人就是了,要那么多特权做什么?
正愁着缺乏表现的机会,裴旻想起此事,果断决定向寺庙僧尼动手,治一治宗教这一大弊政。不让僧尼寺庙借助信仰之说,肆意妄为下去。
崇玄署有京师所有僧尼的帐籍,这才来到这里看看在这个时代佛教发展的如何,对大唐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是故才有了今日鸿胪寺一行。
这一瞧却意外瞧出了事情,至先天政变李隆基正式掌权起,于今已有十余日,这十余日里,竟然有十一位和尚记录在册。
要知道和尚为祸,早已被统治者重视,在之前已经发生两起灭佛事件,为了限制佛教的发展:针对和尚的入选,历朝历代都有着明确的规定,而唐朝也有十项规定:
一、年纪不能过大,也不能过小,生活必须能够自理。
二、要坚强意志,能吃苦耐劳,受得住一食、一住、一眠、少饮食的苦。
三、父母允许。
四、不能有四罪前科,也就是淫杀盗妄四戒。
五、出家的动机纯正、非是贼心入道。
六、志性坚定,信仰明确。
七、没有债务在身,并非逃避债主而出家,改名换姓。
八、身体健康,身怀癣疥,黄烂,癞病,痈痤,痔病,不禁,黄病,疟疾,謦咳消尽,癫狂,热病,风肿,水肿,腹肿等病不能出家。
九、四肢齐全,五官端正
。手足不健全、聋、哑、盲、跛、曲腰、侏儒、极丑禁止出家……
十、在朝中任职的官员也不许出家。
这十项规定,缺一不可,可以说想要当个和尚不比后世考公务员简单,短短时间里发放十一份度牒,这其中一定有鬼。
现今不只是僧尼的情况严重,居然还有官方胡乱发放度牒的现象。这胡乱发放度牒在早先太平一党掌权时期是屡见不鲜的,尤其是惠范这个贼和尚就喜欢干这事情。也是因为如此,抄了惠范的家,一下子就抄了一千三百万贯,足够支付大唐好几年的军饷。
在这之前裴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自是无力去管,现今新时代来临,太平一党,几乎诛服,竟然还有宵小借此中饱私囊!
裴旻将近年的帐籍拿在手中,不住的敲着,发出阵阵声响。
吕立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随着响声跳动而跳动,想着御史台的“威名”汗流浃背。
“有什么想说的?在我御史台有一句话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有听话的人,才不用享受刑罚。”裴旻停止了敲打,笑眯眯的说着。
声音停了,吕立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停止了跳动,吓得跪伏在了地上,道:“在下冤枉,在下只是一个小官,无力干涉,并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
裴旻问道:“他们是谁?”
吕立不敢欺瞒道:“祠部尚书任霖、祠部郎中阮松……”
裴旻听到这两个名字,眼睛一亮,真给他抓到大鱼了。祠部全权负责僧人道士的发放,因此度牒又称祠部牒。此事祠部逃脱不了关系在情理之中。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新时代新风气,身为祠部最高长官,竟然还没有收敛,简直不知死活。
裴旻冲着吕立温和的一笑道:“姑且信了你的话,记住了,今日之事,不要跟任何人泄露出去,不然御史台的台狱,有你一个位子。”经过今天的事情,他发现御史台的台狱在世人眼中不是一般的恐怖,绝对是最可怕的威胁方式。现在盯着他的人很多,今天他闯鸿胪寺的消息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皇城外城所有官署机构,祠部必然也是如此。若他将吕立带回去,会有打草惊蛇的风险。
祠部是礼部的分部门之一,礼部实权不大,人脉却是六部中最广的一个。让他们有了准备妥当会多许多的麻烦,这也是京观难办的原因。
裴旻要的是一击必杀,而不是节外生枝,吕立只是负责掌管资料的小人物,抓他意义不大。
“明白明白!”吕立的脑袋点的跟小鸡吃米一样,不敢存有半点的质疑。
走出了鸿胪寺,裴旻忍不住问道:“这御史台的台狱,真的那么可怕?”
王小白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道:“狄国老那样的人给抓尽台狱都承认谋反,何况他人?”
裴旻扶额而叹,记忆中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返回御史台,裴旻立刻下达了命令。
十一个人最近登记在案的和尚,不管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一并“请”到御史台来。
王小白等巡按兴致高昂的应了一声,四散去了
。
鸿胪寺的档案记载的非常详细,受戒和尚在哪座寺庙受戒,受戒前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都记在的清清楚楚。若时间长了,记录或许不准,但就这十来天的事情,档案记录还是准确无误的。
不过两个时辰,十一名记录在案的和尚已经请到了御史台。
裴旻啼笑皆非的看着面前的和尚,其中有八个油头粉面的,别说受戒连剃度这最基本的工作都没做,头发好好的生在顶上,一看就知油水十足。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吧?”裴旻以亲切的微笑说着可怕的事情:“来俊臣有一本《罗织经》,上面记载着他发明的刑法,我上位不久,还没有尝试过。你们谁想试试……”
噗通!噗通!噗通!
裴旻的话还没有说完,和尚们一个个哭着跪了下来,有的甚至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御史台、来俊臣,酷刑!
每一个词都跟恶鬼一样可怕。
根本就无需审问,御史台的凶名已经让他们全部招供了。
十一位受戒的和尚没有一个是正紧和尚,他们的祠部牒都是花钱买来的,为了是避税逃税。其中最富的那个假和尚的祠部牒,竟是花了四万贯买来的。
四万贯的价值折合人民币可是好几百万以上。
假和尚愿意花如此大价钱买祠部牒,自是因为有了和尚这个身份,他能免去更多的税收。经过盘问,他们的祠部牒都是通过中间人从任霖以及阮松手中购买的,结合吕立的证词,两人的罪名跑不了。
“小白!你领着一队人,将倒卖祠部牒的中间人抓来御史台,余下人跟我去礼部将擒拿任霖、阮松……”
有御史台的特权,裴旻几乎没有花费多少气力,便将任霖、阮松擒到了御史台。
王小白也将任霖、阮松的亲属缉拿归案。
升堂审讯,任霖、阮松面对这一切罪证,心知没有回旋的余地,供认不讳。
裴旻将审讯的结果,上疏李隆基,让他对任霖、阮松做出判决。御史台在处理罪犯的程序中是直接对皇帝负责的,所以这对于任霖、阮松的审问结果,他直接上传给李隆基。同时他又写了一封奏章,将寺庙之害,尽表其中,上疏中书,传给尚书省批阅。
写好这两篇公文,裴旻方才心满意足的伸着懒腰,期待明天的大朝会。
而与此同时,鸿胪寺卿得知裴旻在鸿胪寺作威作福只为找一个原来的仇敌,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原本只是随口说说,如今气得直接走进了内堂,想着措词,研磨准备上疏弹劾裴旻了。
裴旻擒拿任霖、阮松的消息传到了鸿胪寺鸿胪寺少卿听闻后,联系裴旻找崇玄令的举动,心中若有所思,突地一笑,道:“崔公正在气头上,吩咐下去,别提裴旻的事,免得惹他生气。”无言不信说公司有事,出去了一下,更新晚了抱歉!谢所有订阅投票打赏的兄弟们!为了方便交流,无言弄了一个qq书友群,欢迎所有书友入群,一起聊天打屁,一起商讨情节:群号:三九零四三四七一零。
第二十九章 就升官了()
裴旻回到家中与薛讷一起共用晚膳。
薛讷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若我没有估算错,你母亲现在应该在洛阳歇脚,还有六七日便会抵达长安。”
“太好了!”裴旻至今已有半年未见母亲,心中思念的很。只是因为裴母上了年纪,禁不起万里的颠簸,一路乘坐马车而来,行驶的极慢,日盼夜盼,终于有了准确的消息,忙道:“不急不急,慢慢来,慢慢来。我母亲还没走过那么长的路呢,身体要紧,身体要紧。过几日,我请个假,亲自去路上迎接。”
薛讷也知裴旻至孝道:“你刚刚接手御史台台院,还闹了不小的动静,忙的过来嘛!”
“过了明天就好了!”裴旻津津有味的吃着可口的饭菜,随口应道:“其实御史台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忙,毕竟陛下裁撤了一大批的官员。朝中有着新气象,没有那么多犯事的官。我又不是真的来俊臣,为了证明自己,没事都找些事情出来。只是……我为了更好的让御史台的职责贯彻到位,提了一个检举制度。太公想必也有耳闻,跟当年武后的制度不同,但有些相像。介于御史台原来的淫威,很多人联系到了一块去,产生了很多质疑。我若不干出点成绩来堵住他们的嘴,任由他们在背后嚼舌根,日后在这御史台如何呆的下去。这才日夜盯着,要烧一把火,整整威风。明天,我这火一烧,看谁还敢嚼舌根子。”
薛讷也知裴旻素有主意,并不过问他的工作,也没有多问。
在唐朝的早朝分作三种,每日上朝是为常参;朔望之日也就是每月的初一十五,朝廷固定举行较大型的朝会叫做朔望朝参,最后便是元日和冬至日举办的大朝会。
常参是一般只有宰相以及一定品级以上的议政官员参加的小朝会,而朔望朝参要慎重许多,一定品级内的官员都必需参加。
裴旻的侍御史不大不小,常参轮不上,朔望朝参却是必须参加的。
这日一早,裴旻换上一身官服,走向了太极宫。
这个时代的早朝还是很人性化的,据说明朝的早朝大臣午夜就得起来,穿越半个京城前往午门,从凌晨三点排队等到五点,方才能进入皇宫。而唐朝只要在辰时之前赶到太极殿便可,没有很多的规矩
。
裴旻时间观念很强,不喜欢迟到晚到不遵守时间的人,在辰时前一刻,抵达了太极殿前。
还没有站定,一个老熟人凑了上来道:“静远兄,别来无恙!”
“见过薛王!”裴旻笑着问好,来人正是李隆基最小的弟弟李隆业。才几天不见李隆业似乎胖了一点,脸上有着几分不健康的苍白。
李隆业亲热的勾搭着他的肩膀,笑道:“说好的事后一起去平康坊呢,你拒绝了两次,再拒绝,我可不高兴了。”
在政变过去不久,李隆业就让人约他去平康坊玩乐,当时裴旻刚刚接手御史台,而且是充当台院的长官。他不是一步步升任上来的,是一步登天,所以御史台机构什么的都不了解。作为台院长官,什么都不懂,如何治下?那段时间他确实没有时间,后来他上手了台院工作,又弄出了检举制度,受到了质疑,甚至与武则天的那个存粹是为了排除异己的制度重合了。这个时候,他收到了第二次邀请,更没有时间应约。加上今日,已是三次了。二不过三,第三次再拒绝,确实有些不妥。
裴旻颔首道:“不是我扫薛王的兴,实在是前两次确实事忙,今日过后,未来几日我都有时间,任凭安排。”
“明日!”李隆业皱着眉头,突然长叹一口气道:“算了,最近我肯定没心情玩耍了,下次再约吧!”
裴旻诧异道:“怎么了?”
李隆业苦着脸道:“我给抓壮丁了,皇兄抓着我练习马球,他说我泱泱大国岂能在马球上输给吐蕃蛮夷,给他逼得哪有心情出去玩乐。”
裴旻诧异道:“吐蕃马球很厉害?还没打呢,就这么没有信心?不会有恐吐蕃症吧?”
李隆业不屑道:“什么恐吐蕃症,是吐蕃有恐我大唐症才是,屁大的蛮族就没有赢过我们。就在两年前,皇兄小半刻钟连进八球,打的吐蕃球队成傻子了。”他说的是景龙三年的事情,当时大唐的金城公主下嫁吐蕃赞普,吐蕃派遣了一支迎亲队伍,来迎接金城公主入藏。随着迎亲大军一起来的还有吐蕃的马球队,吐蕃使者尚赞咄看不起大唐的马球队,将大唐的马球队打的落花流水。当时的临淄王李隆基看不下去了,与虢王李邕、驸马杨慎交、武延秀四人亲自出场迎战吐蕃的十人马球队,几乎是一面横扫,自接将吐蕃马球队打懵逼了。
“那怕什么?”裴旻不太了解其中情况,但在他记忆中隐约有过记载说李隆基是大唐第一马球球星,大唐的马球技术还是很强的。
李隆业白眼道:“我皇兄,现在贵为皇帝,怎么可能在下场打马球,李邕、杨慎交被贬,武延秀被杀,马球玩的最厉害几人都不可能上场。皇兄已经得到消息说吐蕃使者已在路上,要不了多久就会入朝觐见。以他们的习性,肯定会来一雪前耻。这不,皇兄逼得我提前准备……”他还想再说,辰时的钟声却响起了。
李隆业不在说话,两人一起随着人流走进了大殿。
大殿左右已经摆放了上百张席子,每一个人都有特定的位子。
裴旻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没等一会儿便见李隆基沉着一张脸从后殿走上了大殿正中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李家三郎,心情很不好。
做了简单的参拜,李隆基目光往下瞄了一眼,道:“众爱卿,可有事启奏
!”
依照惯例,先由臣子奏事,若无人奏事,再由皇帝发言问事。
李隆基这话音一落,鸿胪寺卿崔源明持着朝板走了出来:“臣有事奏!”
李隆基打起精神道:“爱卿请讲。”
崔源明一脸方正道:“臣要弹劾御史台侍御史裴旻,裴旻沐浴皇恩,年纪轻轻以身居高位,执掌台院,本因尽心竭力为皇上效命,而他却依仗恩典,恣意妄为,无法无天。上不敬天,下不尊老。竟欲行武后当年告密之风,意图再起来俊臣诬告之气,其心可恶,愿陛下明察。”
李隆基气得笑了,看了裴旻一眼,道:“裴卿对如此指摘,可有意见?”
裴旻也有点懵逼,忙出列道:“简直胡说八道,莫名其妙。这子虚乌有的事情,崔寺卿竟然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臣倒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崔源明瞪眼道:“你提出告密之事,难道不是欲行武后告密之风?”
裴旻厉声道:“滑天下之大稽!检举一事,古来有之,尧舜时期,尧、舜二帝为听百姓声音,是以有了‘诽谤木’、‘进善旌’、‘敢谏之鼓’,战国也有‘蔽竹之音’,西汉名士赵广汉以缿筒取百姓密报,除颍川恶霸;晋朝亦有表木,南北朝一样有‘谤木函’,历朝历代皆有此类似之举?为何?我太宗皇帝有金石良言‘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大唐是根,百姓是本,以检举箱倾听百姓之言,有何错?武后铜匦用之不当,才有告密成风以为恶习。陛下圣明,当如尧、舜二帝一般明鉴,您这是以为陛下如武后一般?”
崔源明脸色阵青阵白,不甘示弱的道:“陛下自然不是武后,当你裴旻却是来俊臣第二,仗着权势入我鸿胪寺逞威,却为了找一旧仇,肆意翻动僧人入库帐籍,气焰岂不如来俊臣一般无二?”
裴旻也气笑了,扶额道:“你身为鸿胪寺卿,昏庸行事,尸位素餐,崇玄署受你鸿胪寺管制,僧人泛滥,富户强丁乘机削发为僧,以逃避徭役,情况恶劣以极。你却老眼昏花,一概不知。糊涂至此,还有脸说我是来俊臣第二?”
崔源明一脸愕然,全然不知裴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