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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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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热闹之际,那边村口,有人急急赶来。将雷队长喊过去,如此这般地讲了一气后,又匆匆离开。雷队长一脸的喜色,通知集合队伍,准备有大的动作。繁茂收拾完毕,跟在队伍中,出了村子,分乘六只木船,在密密丛丛的水荡河汊中出航,向西驶去。

第十三章(11)

这一段水路行程,大约走了一整天,天黑以后,在一处芦苇丛内停下。水声滔滔中,雷队长就着新起的月光看看手表,低声开始布置。原来,这里是距周庄河口关卡不过1里地。他们此趟便是专程解决驻守于此的便衣队。现在,已经有内应进入便衣队驻地,撤减岗哨,正聚众会饮。晚10时整,内应会在大门前挂起一只灯笼后离去。届时,由游击队方面动手,尽量以冷兵器解决,避免枪声四起,引起不远处鬼子巡逻队的注意。

因此,雷队长决定,这次行动以繁茂为主,领几个身手敏捷的队员先行出手,解决掉门外岗哨后,进入院中,趁着里面众人酒酣未醒的机会,逐一下手,力争神不知鬼不觉地消灭这股敌人。

游击队登岸之后,没有上大路,依旧在岸边的芦苇丛内向前摸索前进,借着月光照明,接近了便衣队的驻地。这里,是临河码头上的一座宅院,水边石阶直通门前。想来,原来是某位作粮油生意的商人家的宅子。被便衣队强征去,以此封锁河关,方便登门勒索。门外,荷枪实弹站了两个哨兵,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提着酒壶,乐哉哉地哼小曲儿,边吃边喝。哪有心思监视外面的动静?

大门内里,隐约见灯火通明,众人聚饮斗酒声喧嚣入耳,煞是热闹。

伏在数丈外草丛、芦荡中的游击队员们屏息以待,静候出击。

且说这座宅院内,马冠群和几个心腹手下正促哄着周围的人发劲喝酒,自己心怀忐忑地坐在人丛中,手法快捷地将杯中酒洒在地上。大约9点半时,他目光瞟瞟腕上的表,起身伸了个懒腰,说:“这个不能喝了。我还要去顾庄炮楼呢。那儿还有几十个弟兄们,得陪陪他们。看这情形,这一夜是没觉睡了。”

他领着心腹走出院子来,回头让醉醺醺送行的人回去,继续喝几盅,好好睡觉。门外岗哨见他来了,直了直腰,表示恭敬。他停步环顾四周,摇摇头说:“这可不行,光线太暗,人站着没精神。点起灯笼来,也好看得见吃喝。别弄进鼻孔里去。”

众人一阵嬉笑,果然去门后取出只灯笼来,插上预备好的蜡烛,点上了火,红通通悬于门楣下。门外径丈之地果然亮堂了许多。马冠群颇为自得地仰首望望,点头笑了笑,领着手下上了马忙从大路向10里之外的顾庄赶去。

耳听得马蹄声渐渐湮没在夜色之外,雷队长再度看表,估算着时间。整10点时,举手用力一挥,在繁茂耳边低声道:“老周,就看你的了。”

繁茂点头,率先出了芦荡,在黑暗的掩护下轻巧如燕,悄无声息地掠草而过,眨眼间到了河堤边的一棵柳树下,这里,距离岗哨的位置不过3米。那两人依旧喝酒,啃鸡,目光被炫眼的灯笼所摄抑,竟是根本不朝外瞧半眼。大约是这些时安然无恙的日子过惯了,丧失了起码的警觉。繁茂收敛住自己的呼吸,计算着从这里一跃而起到达那里的速度,估算自己出剑毙杀这两人可能所耗费的时间,然后静待时机。

雷队长等人伏在暗处,见他浑然与大树一体,难辨虚实,明白他正寻找最恰当的机会。

果然,3分钟后,只见此人脚底一扭,如脱弦之箭般射出,直扑稍远之敌。剑光闪了两闪,迅疾消失。只剩下这两个站立的哨兵摇摇晃晃地睁圆了眼睛,似乎还没闹清是怎么回事,可是,喉间霎时的冰凉感觉过后,炙热的鲜血从喉管处开始喷涌而出。他们手中的酒壶已经被人攫了去,颈后衣襟被人提住,缓缓随着身体的瘫软而放松,扶着他们完全地卧倒在地,双腿抽搐。

雷队长心中惊叹,举手指挥分散在隐避处的众人分几路按照预订计划行动。上围墙的上围墙,守门的守门,各司其职。繁茂领着几个战士从大门鱼贯而入,趁着黑,专择幽暗处走。

这时,宅子前院,轰饮依旧。只不过醉者多,喝着喝着就趴下来睡着了。只有四五个酒量好的,犹自喋喋不休,互相较量着。三面围墙的顶端,都已经有人攀爬上去,黑黝黝犹如一块块坚固的岩石,静止不动,就等着屋子里面动手。

第十三章(12)

繁茂隐身在窗外,看清里面的动静。这满屋子的酒客和睡客,簇簇拥拥挤满成了一堆,要想越过桌椅和人体的障碍扑过去,杀掉屋子中央的几个人,再想如方才这般顺利,几乎是不可能的,得想个方法诱出他们,或者接近他们,方能实施。

他正思忖间,那边的雷队长经验丰富,猜出了他的想法,笑了笑,以肘部顶顶他,粗着嗓子开口问道:“屋里酒够不够?我这里还有一坛。”

屋内的人喝的晕头转向,应声道:“还有酒吗?那,快,快给送进来。我们还要,不分个高低,绝不罢休!”

雷队长作个手势。繁茂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俯身抱起个空坛子来,在雷队长的一声吆喝中撩开窗帘,大步进了屋子,微低头作吃力状走过去,将坛子往桌面上重重一顿。这几个人的注意力都被酒吸引住了,哪里有人看他。他便趁势凑过去隐于肘后衣袖里的利刃出手,旋劲一字横划。这几个围聚在空酒坛边的家伙后颈齐断,啪地向前耷拉下去,匍伏在桌上,连带得酒盏、菜碟哗啦啦摔了一地。

屋外等待的众人见他得手,一窝蜂冲入室内来,大刀挥舞,匕首劲戳,三下五除二,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批便衣队杀了个干尽。

随后,游击队在各个房间里搜索一番,将收获的细软全数带走。这儿是块生财的宝地,着实被便衣队弄了一大笔钱。瞬息之间易手主人,也算是民脂民膏回到应去之处,为抗日再增力量罢了。

半夜时,游击队全部撤离,上了船后沿来路返回许垛。下半夜时,忽听得河道两侧远处的田野中枪声连天,时不时有火光冲天,像是一系列战斗正此起彼伏。雷队长端坐船头,从战利品中拣出包飞马烟来,笑道:“这些兔崽子也抽咱们的烟,倒是件趣事。”

一船人散了烟后,各个提神,繁茂耳闻目睹,问道:“看样子,今夜不止咱们一路动手啊。难道……”

雷队长大笑,说:“你猜对了,今夜是咱们六七支游击队同时动手,在敌占区各处据点上演一出四面开花的好戏。明天,就该日本鬼子哭鼻子了。他们精心经营的所谓治安区情报网,一夜之间就化为乌有了。岂不伤心透顶?”

繁茂舒心地开怀大笑,众人尽皆附和。这种轻快淋漓的笑声,是多年来压抑于海陵城中所不能听到的。在这茫茫原野、无边草荡中荡穿流云,回旋四散。

(七)

次日上午,不到7点钟,繁昌便被手下人紧急叫起。乡下秘密电台来电,昨夜,他亲手辛辛苦苦创立的便衣队,被游击队歼灭,秘密情报网也大部被破坏。只有少数人得以幸免。现在,日军巡逻队四处救火,但没有任何的效果,无力回天了。

繁昌浑身颤抖了一下。他望着那封刚刚译出的电文,从上面嗅出了一股死亡的气息。连忙双手揉成一团,丢在痰盂缸里,强作笑意,说:“怕什么?我的基干力量还在,折损些羽翼,算得了什么?”

正在这时,南部司令部来人,请他去万字会参加紧急会议。繁茂赶紧换衣出门。

昨夜,突如其来的遍地开花式游击队的进攻和骚扰,使得原来平静如水的占领区治安状况急转直下。南部凌晨时分就被惊醒。穷于应付各处发来的电报和直接打来的电话。好容易熬到了天亮之后,立即下令召开应急军事会议,检讨当前的局势。

趁着会议未开的空隙,他特地摇了个电话去沙沟,向方世成查询那里的情况。方世成连声称局势微妙。周繁昌在占领区积蓄下来的便衣队和情报网,几乎一夜之间遭到了灭顶之灾。刚刚得到消息,驻守在周庄河口的便衣队主力,全部被游击队消灭,无人生还。其余地区的便衣队也遭到了各种形式的进攻和偷袭,除了沙沟镇少数人幸存外,已基本不复存在。

南部叹口气,放下电话,笑了一笑,对身边的三木说:“周繁昌破获新四军的地下组织。激怒了对手,人家在这段时间内,竟将他的部属、地盘全数解决了。我看,此人已成了孤家寡人,没什么可利用余地了。”

第十三章(13)

“您的意思是……”三木做了个劈砍的手势。

南部点点头,说:“先等等再说。我看他还有没有翻身的可能。这盘棋下到了生死劫的地步,对他而言,是个严峻的考验。我还想再看看,他有没有机会东山再起。”

会议8点整准时召开。阳光明媚,碧空如洗,正是居民们心情最为舒畅的时刻。但是万字会楼下会议室内,围坐的众人都沉浸在一片灰暗沮丧的氛围里。周繁昌脸色如常,甚至还有笑容,只是捧茶杯的手有些颤抖,洒落了几滴水而已。

南部襄吉看在眼里,嘴角掠过丝冷笑,站起身来,手执竹棒指指地图上标明的地带,说:“这几处,都是夜间发生战事的地方。游击队避开了我方重兵屯集的据点,专择皇协军和小股部队驻防的地带下手。据最新战报,六处据点遭袭,四处被彻底攻克。皇军损失两个小队,皇协军损失两个营,便衣队全部被消灭。”

繁昌站起身来,说:“将军阁下,我的部下只是部分损失而已。在沙沟,还有有生力量存在,足以重新配备,应付这个局面。”

南部冷冷道:“你方留守沙沟的20余人,已经方世成专员要求,转隶于他的稽查别动队。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以沙沟为中心地带的新占领区,所有情报治安工作,统归清乡督导公署指挥。方世成向我保证,他将在一周之内平息游击队的骚扰,恢复占领区内的良好治安状况。”

繁昌霎时面红耳赤,无话可说,颓然坐了下去。三木贴坐在他的身边,低声安慰道:“周先生,不要气馁,乡下的事情责任不在你,事发之时,你正在城里忙于其他事务。这样一来也好,你可以专心对付眼前的问题了。乡下的事情,就由方专员去做吧。他的驻地在沙沟,又有武装力量,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繁昌苦笑,聆听着南部在地图前指手画脚地发表意见,一言不发。直至会议结束后,独自避开人群,走出了万字会大门。门外等候的手下见他脸色严峻,知道是吃了日本人的瘪子,不敢多言,跟在后面回了文明旅社。

进了旅社门之后,繁昌令左右离开,自己关起门来,躺倒在沙发中,千愁万绪刹那间涌上脑海,不由一阵子辛酸,泪水溢满眼眶,但仍然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掏出块手帕来左揩右擦。他就这样将自己反锁在卧房里,不吃不喝,整整两天不开门见人。但第三天,派往沙沟的联络员匆匆归来,下马后直趋门外,敲了两下门。繁昌站起来摇摇晃晃去抽开门闩。

来人几天未见他,陡一看去,差点吓倒。此刻的繁昌脸色煞白,面颊凹瘦,两鬓竟似有丛丛白发出现,配合着一夜之间添生的皱纹,令人睹之顿生怜悯之心。

繁昌笑了笑,说:“别紧张,我没有什么。讲你的沙沟见闻吧。”

这人坐下来,喝口开水,便汇报此次潜回沙沟镇的发现。这回,繁昌令他悄悄去,悄悄回,不要和任何人接触,只看只听,不要开口。他牢记三条,进了镇子后,'奇。com书'先在街上转悠,探听市井风声。这儿的老百姓对于周庄那边发生的事情,知之甚详,对于便衣队的覆灭都报以兴高采烈之情。他又在马冠群那些人下榻的驻地,意外发现他们已经全部换上了稽查别动队的黑衣制服,正忙着搬迁到周庄河口去,接替原先便衣队所遗留下的肥缺。马冠群已经从便衣队长摇身成为清乡公署的稽查副大队长,兼周庄河口税收专员,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儿。

离开沙沟后,他按照嘱咐往先前安置下的秘密情报点侦看。结果,十室九空。都是在一夜之间被来历不明的枪客取了性命。只有一人未蒙此难。细细问他,他也不知道缘由,反正只知道近期所在地区没有新四军活动的痕迹,所以没有去接头地点提供情报。这件事儿,他们都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便一路回城,详细向上司汇报。

繁昌听完他的叙述,颔首表示满意,当即从枕下取出一小根金条来赏给他,嘱咐去好生休息,养足了精神才好办事。

第十三章(14)

繁昌合上门继续自己冥思。他从刚才了解的情况中,大致勾画出整个便衣队覆亡草图。马冠群,以及周庄河口,这一人一地点,标志着方世成心怀叵测的伎俩浮出水面。将便衣队大部迁往周庄河一带布防,是一招高妙的棋。名义上是给予这些人以优厚的待遇,令他们感恩戴德,决无疑虑。实际上,就是画地为牢,圈住了他们的手脚,限死了他们的活动范围。那个马冠群,在沙沟镇上狂赌滥赢,日日进账,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事情。正落在方世成的彀中。

至于自己苦心布下的情报网,肯定是在联络时出了差错,被方世成的手下跟踪、察知了形迹。所以,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同时被破坏。到了末了,这个方世成还使出一招釜底抽薪之计,直接将马冠群等人收编过去,堂而皇之地接管了自己手中所有在占领区内情报活动的权力。他周繁昌,白白为他人做嫁衣,丧失了几乎所有的筹码。

想到这里,繁昌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在张纸上写了五个字:最毒老杂毛。

然后,他转而换笔蘸了点朱砂色,在杂毛二字上重重地打了个×,咬咬牙恨上心头。

一个星期后,是一段秋雨寒风交杂的日子。里下河盆地,蓄积了大量的雨水。各条河水上涨,漫溢,近岸的农田被淹入其内,轻舟几乎可以从田头划越。这要命的阴雨天,带给人精神上的压抑,和秋高气爽这四个字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周庄河口岸边的那幢宅院,水势已经涨到了码头台阶最高处。出了宅门,就必须涉水而行了。所以宅内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出门截船收税。好在这鬼天气,商货船只也不便载货出行,河中空荡无船,只是一片白花花的水色。

马冠群到了这里,本想趁机多捞笔钱,为自己作打算。那天,在清乡公署内,方世成向他摊牌。威逼利诱下,无奈选择了弃周投方这条路。但是,随后发生的这一系列惊天动地的变故,令他魂不附体,惊诧至极。他万万没料到,方世成这外表儒雅之人,下起手来比之与周繁昌狠辣犹有过之,且手笔之大,令人胆寒。

他心里明白,那周庄河口的便衣队,绝不是什么游击队所谓,而是清乡公署的稽查队下的手。一夜之间,尽数剿灭,一个活口不留,何等厉害!

想到这里,马冠群额头上大汗淋漓。这凄风苦雨的深秋,更添了他情绪的黯淡。这时候,他开始意识到在此人的手下厮混,并不是件前景美妙的事情。他得考虑自己的后路了。捞足了票子,也许可以带着几个贴心的手下远走高飞,去寻一个偏僻的地区隐姓埋名,藏匿踪迹,等形势稳定后战争有了决定性的结局后,再图东山再起。

他这边正暗自盘算着未来。门外有人进来禀报,说是马庄的皇协军李连长带了两坛好酒来拜望。

马冠群收敛心神,稍稍奇怪。马庄据点距此三里来地,驻着皇协军一个连。他到任这些天,并无来往,怎么选着这鬼天气来?

他整整衣襟,迎到了门口。只见几名皇协军穿着雨披打着伞,一副落汤鸡的模样,不觉好笑。那为首的连长拱拱手,说:“这种天气,冒昧拜访,马大队长不要见怪。我们是奉命去新集据点送些鸡鸭,供日本山田小队长下酒的。山田太君见我们辛苦,本着互通有无的想法,送了些酒给我们带回去。途径宝地,索性借花献佛,拜拜真神了。”

马冠群听他这样客气,也知道新集据点的日军头目山田是个酒鬼,经常役使周边据点的皇协军替他搜罗酒菜。只是想不到这样的天气,也不放过他们。他转颜笑道:“山田小队长应该知会一声,我满可以陪李连长去新集,三个人喝总比他一个人强啊。”

李连长咯咯直笑,脱卸雨衣,拿出个油纸包裹的袋子,拆开来看,是只熏得油光铮亮的鸡,不由得馋肠大动,个个莞尔。

随即,酒宴开席。宅中又拿出些库存的菜来,配以这只熏鸡,满碗的酒水倾倒得水珠四溅。这寒湿逼人的天气,有酒喝毕竟是件令人欣慰的事情。马冠群且把满腹心思放下,举起青瓷大碗,陪着李连长先行干了两碗,忧愁渐去,豪兴又起。

第十三章(15)

李连长看得出是个量大之人,喝起这土酿的烈酒来,浑若喝水,令人生畏。马冠群心底戒备之心渐去,嘱咐几个手下取些菜到外面去,边喝边守,不防外人进来,以防生变。李连长见他如此安排,也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地劝饮。酒之三巡后,两个人喝酒的劲头稍减,又像女人样絮絮叨叨聊起来,天南海北无所不包。

这李连长听口音是西北人,随军转战数省,才落脚在这一带,自是牢骚满肠。喝着喝着就放声大哭。马冠群劝慰几句,又想起自己的经历来,亦是忍不住陪着落泪。至此,酒宴变成伤心之地,气氛更添哀婉而已。

待到酒干菜尽后,已是薄暮降临。外面雨势变为牛毛细雨减弱了声息。李连长侧耳听听雨声,叹了口气,说:“马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下午这顿酒,喝得痛快。李某告辞了。”说罢,起身便去取雨衣。

马冠群欲要客套再加挽留。但此人去意已决,摆摆手示意不要客气,率着部下四个人出了堂屋正厅。他站在门外,扭头来似乎有话要说。马冠群冒着天井中的滴水快步走到门口。李连长拱手作别,马冠群作揖还礼。

李连长哈哈大笑,大步走入雨中,到了两丈开外,复又扬手作别。马冠群含笑致意。不料,李连长忽然掌心现出一支精致小巧的掌中雷手枪,也不瞄准,挥手之际就是一枪,正中马冠群的眉心。马冠群不及反应,只觉眼前陡地血花崩现,木立在门楣之下,僵直不仆。

他身边的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目送着李连长一行人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八)

雨依旧在下,时而如倾盆之势,时而在风中摇曳。天色阴沉,但还未到黄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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