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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八,宫中多处已经披红挂彩已然一副喜庆的摸样,前几日的初雪还未化去,空中又以飘起雪花。
雪虽不大但是不一会已然铺满整个紫禁城,想着这回雪下得急应该没有人来?
却不知为何熟睡中,猛然被耳边一阵噼里啪啦的震天响惊醒。
巧儿见状不敢怠慢,上前探道,“主子做恶梦了?”
我自起身睡眼惺忪,却时不时听到哪里有响声,我自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巧儿闻言自细细听了听,“好像是鞭炮声!”
原来我是被这鞭炮声惊醒的,我自道,“快到年下了,这几个孩子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巧儿闻言一抹轻笑;回道,“这么肆无忌惮的,除了弘晓小主,还能有谁?”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胤禛一直宠着他所以弘晓在宫中自在惯了。
我自掀被下了床,好奇道,“咱们去看看!”
巧儿闻言并未反对,先是帮我梳妆在又穿上这身淡紫色牡丹图案旗装,最后又附上连帽斗篷才算完事。
掀帘子而出,与巧儿执伞而出不想外头的雪还在下。
看着大雪纷飞地上一片雪白,一时间觉得自己变得心潮澎湃,整个人也轻飘飘的。
自出了西暖阁,来在长街还未走多远只见弘晓和胤祥好似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胤祥的银灰色斗篷上被雪花谦染的好似浑然天成的雪景,只左右攻击。
弘晓却躲闪的快如闪电,待我来到近前才看清楚弘晓满头细汗,一脸惊诧,见到我时快速躲过胤祥的手臂跑到我的怀中,眼含热泪委屈道,“姑姑、”
见状我自向胤祥望去,只见他眸中怒气冲冲盯得弘晓紧趴在我怀中不敢抬头看。
这时才知道原来这爷俩不是玩呢?忙的问道,“怎么了?”
胤祥闻言并未理会我,伸手将弘晓一把拉开弘晓被胤祥吓的面色微变。
这是我第一次见胤祥生这么大的气,自道,“十三爷,到底怎么了?”
胤祥闻言自道,“兰轩你就不要管了,以后也不能再这么惯着他。”
话至此处我自一头雾水,“十三爷要教育儿子兰轩绝无二话,可是好歹要告诉我为什么?”
胤祥闻言恨铁不成钢道,“你问他自己!”
见状我自不多言,微正了正面色,“弘晓你说、”
弘晓见状不敢造次,低眉悻悻道,“我?”,“我只是不想去御书房读书”
胤祥闻言怒斥道,“不想去就可以用鞭炮吓唬师傅吗?”,“今天是我看见了,若是我看不见你是不是还想杀人?”
胤祥怒起来和胤禛有一拼,却不想弘晓并不惧怕,理直到,“我没有!”
我知道弘晓说的我没有,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说自己没有要杀人的意思。
只是胤祥此时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怒下来抬手紧抓着弘晓的衣领,“越发没有规矩了”,“跟我回去”
弘晓见状紧扯着我的衣服,“我不,我若回去阿玛指定罚我。”
胤祥见状许是气急了,抬手便要落掌,“混账、”
眼看着弘晓要吃亏,我自拦道,“好了,至于气的这样?”
胤祥即将落下的手臂被我拦在手里,我自又向弘晓指责道,“弘晓也是,你也太没规矩了些?”,“既然不想去可以告诉你阿玛或是你皇伯伯,怎么可以这么目中无人?”
弘晓见胤祥气的这样大概也被吓着了,见状我自示意道,“还不向你皇伯伯去请罪”
弘晓闻言心领神会,羞愧道,“我这就去。”
说这话已然向养心殿跑去,胤祥见状蹙着眉头道,“兰轩,你不能在这么惯着他、”
见胤祥如此,我自道,“我可是听皇上说过你为了逃学上过房顶爬过树、”
“若不是皇上为你兜着,圣祖爷不知要被气成什么样?”
胤祥闻言微微一愣,许是觉得这话从胤禛嘴里说出来有点不可思议?
我自又道,“咱们都曾经淘气过,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最值得回味和无憾的就是那段时光,莫不是你想剥夺了他的童真和快乐?”
胤祥见我如此,叹道,“若想成长总要舍弃自己最喜爱的东西,若不然日后我们都不在了他要怎么面对生活?”
闻言我只觉得心里一阵慌乱,胤祥怎么会说起这话?莫不是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吗?
我自嗔他一眼以掩饰自己的心慌,“你才多大就说这话?”
胤祥闻言一抹浅笑,睨我一眼道,“失火而取水于海,海水虽多,火必不灭矣。”
原来如此胤祥是想趁着自己健在好好锻炼弘晓,怕他日后没有抗压能力!
我自心领神会,回道,“你有的顾虑,我只不过是想让他在仅有的童年里过得无忧无虑,日后再有大任降于身不用可怜自己没有罢了!”
胤祥见状回道,“你是看着我们这样所以想让弘晓他们能过得随心些,这些我懂”,“只是居于皇家,有些事身不由己。”
话至此处胤祥细细看我一眼,自眸中充满安慰道,“不过有你在,我倒是不惧怕日后什么?”
闻言我只觉得整颗心缩成一团,假装恼怒低眉不敢看他,“可别把希望放到我身上!”
胤祥见状一抹轻笑好似刚刚因为弘晓的不开心全然不见,回道,“人吃五谷杂粮要生要死岂是自己说了算的?”
见胤祥口无遮拦,我自抬眉盯着他道,“再说这话我可要真恼了了?”
胤祥见我如此自一抹笑意,向我表示投降再也不说,只是他的笑在那一刻却瞬间凝固,怎么也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第一百零六章 弘时的画像
夜已经深了,可是养心殿还是灯火通明,想着今天和胤祥的对话,心里总是阵阵闷痛。
他曾经炙手可热后又被圈禁十年,再到如今地位高同副帝。
他的一生炙热时如冬日里火红的炭火,悲凉时宛若冰封。
正盯着帷帐发呆,只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吱呀又一声关掉。
胤禛掀帘而入见我一身中衣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微微一愣面上流露出幸福,“天这么冷,怎么不先休息?”
闻言我自向胤禛望去,“我想等你回来!”
胤禛听我这么说一抹笑自坐在床边拥我入怀,嗔怪道,“想我了?”
见状我自不理会他这一套,谁不知他想干吗似得?
我转移话题,问道,“今天这么早就忙完了?”
“嗯,就是朕不想休息也不忍心看到十三弟累得那样?”
话至此处我自心中那阵闷痛猛人溢出,“十三爷的身子,真的一日不如一日了?”
胤禛闻言面上一暗,轻叹一声回道,“十年幽禁,虽不是过的凄凄惨惨,到底那些势利眼不能给他好过,他的身子就是那时候糟蹋的。”
“可怜比我小八岁,身体状况倒是比我大上八岁还要多?”
我听胤禛这话,心里丝丝酸痛噌的一下窜到了我的鼻腔,眼泪擒在眸中似出未出,我道,“别这样想,十三爷知道会不开心的?”
胤禛闻言回道,“说到底都是我的不是?当年若不是要保护我,怎么也不是连累他替我吃了那么多的苦?”
听着胤禛的话他应该指的是当年十三爷被囚禁的事情,不许多提此事我道,“十三爷心里一定不后悔的,他的心性是那么洒脱不羁,又怎么会被前事所牵绊?”
话至此处我自起身抬眉盯着胤禛道,“你若是记得他的好,就给他放几天假,让他好好歇息几日,若是他知道你为他这样的愁苦不堪,他会心里不安的?”
胤禛闻言,自回道,“我只希望你们都可以无虞的留在我身边,只可惜十三弟,十六弟和十七弟的身子都不怎么好?”
“如今就是你也不见得身子如往年康健,我虽为天子,但我若想真的保护的你们万无一失,有时候真的力不从心!”
听他说那么伤感的话,我道,“我们都在你身边,更不想你为我们的事情自苦,身子是天给的,若说无虞,你才该好好的照顾自己才对。”
“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胤禛闻言宠溺的帮我拂去耳边的碎发,“没有我还有弘浩,弘历他们。日后有他们护你周全我也能安心。”
为什么?今天是怎么说到生死的话题上的?
我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局面,心里极不痛快还是不得不装作淡然,“生是偶然,死是必然,我知道没有长生不老的人,只不过爱情可以长生不老,想不忘却就让他在心里生根发芽。”
“要是真如你所说有一天我们会分开,但是心里棵树想要拔出它那痛楚,只怕我做不到”,“所以你不要妄想舍弃我,要么就是你故意的。”
胤禛闻言,一抹轻笑将我揽入怀中,“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呢!”
如此,我自向胤禛细细看去,一脸俏皮掩饰自己的心酸到,“若是不舍得就不要愁苦了,我不想你不开心。”
话至此处胤禛自落在我额头一吻,“好,咱们不说了。”
“嗯,那就早点休息,有了精神才会觉得万事皆宜。”
胤禛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戏虐的笑来,“有你在,就是万事皆宜了。”
闻言我自向他望去,四目相对时我却觉得他的眼睛如此炙热,见状我自心里明白他的意思。
不知为何一时间羞得低眉不敢看他,傻笑道“嘿嘿,睡觉!”
说着掀被而入转身背对着胤禛不敢动弹,只见身后的胤禛笑道,“还以为你的本事见长了,没想到关键时刻,竟也还是如此?”
大年二十九的午后,经过一天的修复感觉心情好很多。
想着给养心殿里的几位劳模送上我亲自做的糕点。
雪域梅花饼,桂花糕,牛奶酥,这些卖相极佳的糕点真的让我一阵骄傲。
我正把刚烤好的糕点装进食盒,许是我脸上笑着巧儿看在眼里心里也高兴,“这些糕点都是格格精心做的,皇上他们一定喜欢。”
我自忙着装盘,回了一句,“我也是闲着没事做,拿它们来打发时间。”
巧儿见状回道,“那也是格格的一番心意,皇上和王爷可是很开心呢!”
闻言我自得意道,“那是自然。”
正在说笑,春喜领着齐妃宫中的涡儿进了屋子,“娘娘,齐妃娘娘宫里来人了。”
涡儿见状躬身行礼道,“奴婢给娘娘请安了。”
“起来吧,是不是你们娘娘有话传给本宫?”
涡儿听我问话,面色略为难道,“回娘娘,奴婢是自个儿来找娘娘的。”
“我们家娘娘自打三阿哥去了之后,人人都避之则吉,只有娘娘是真心的待我们主子好。奴婢知道娘娘宅心仁厚,必定会帮我们娘娘的。”
闻言我心中一惊,几日不见齐妃了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
我忙的问道,“你家主子怎么了?”
涡儿闻言回道,“娘娘,我们主子已经卧病多日,奴婢去请了太医娘娘也不见好转。”
“平日里主子身子不好,前些日子听说三阿哥得了一个女儿又是皇上亲赐的名字,娘娘心下高兴,出去赏梅不成想又着了风寒。”
“奴婢知道风寒是小,思念儿子是大,娘娘不愿意扰皇上不开心。更不愿给娘娘您添麻烦,可是如今病的实在可怜,奴婢斗胆来请娘娘帮帮我们主子,哪怕就见一眼也好,好歹给自己留个念想。”
原来如此,齐妃在大年病的这样若不是丫头告诉我,我还真的要错过齐妃这件事。
“奇妃娘娘病的那么重?怎么不提早来告诉本宫。”
涡儿闻言,扑通跪倒,“本是娘娘不愿意告诉您的,娘娘说您心善若是知道此事一定会去求皇上,到时候怕皇上不高兴,扰了皇上和您的和气。”
闻言我自信中无奈,叹道,“本是额娘想见儿子什么错处,就是皇上若是得知也会动容”,“你且先回去照顾好你们主子,我定会想法子,让你主子好起来!”
涡儿见我松口会帮齐妃,连忙的磕头道,“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见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连连磕头,我自扶她起来道,“你算是这宫里难得的好丫头,起来吧,回去好生照顾你们主子。”
涡儿忙的起身,恭敬道,“嗻,奴婢告退。”
涡儿离去,我还未回神巧儿道,“齐妃娘娘是可怜,可是格格也不能不顾及自己啊?”
闻言我自拦道,“我知道此事办起来不容易,只是我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就那么去了?”
巧儿闻言担忧道,“格格就是太心善了,当心给你惹下祸端才是?”
我自安慰巧儿道,“这些日子咱们闯的祸还少?改日你陪我去看看齐妃就好、”
巧儿闻言为难道,“知道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转眼间大年夜已到,宫中丝竹管乐声声入耳好不热闹。
胤禛重华殿内与臣同乐,席中还有**众多嫔妃,皇子,皇侄,最闹腾的要弘晓和胤禄见的弘明了,两个孩子年纪相当玩闹起来从不闭人,席间时不时便会传出被这两个孩子都笑声。
我自按个扫了一圈,只见端酒的端酒,逗笑的逗笑,一旁的胤祥一脸暖意正向胤禛和胤禄说着什么虽不是大笑,但是三人都是一副幸福的摸样。
我自回敬了熹妃一杯酒,回望了眼弘昼,本以为托弘昼只是平日里玩闹的不太靠谱,不想办起事情来也不是让人那么放心!
明日便是大年初一,本想着托弘昼办点事了了齐妃的心愿的,不想还是要耽搁了?
许是弘昼见我紧盯着他不放,自脸上讪笑着向我敬了一杯酒便向一旁的允禧说笑起来。
鄙视他一番,回眸间被胤禛看个正着,见状我自一脸俏笑向胤禛望去,他见状嗔我一眼表示摇头无语!
大年夜,按照清宫规矩胤禛去了姐姐宫中陪着姐姐守岁,祈求大清一年顺心昌容。
所以我自回了西暖阁,本想入睡时,巧儿不知从哪里得来被卷成纸筒的物件,递给我时我自心中恍然大悟,莫不是弘昼真的做到了?
大年初一,给姐姐请安时还是未见齐妃,真不知道她病的这样严重?
我自景仁宫出来,直奔齐妃的钟粹宫而去,待来到齐妃宫中冷清的让我觉得自己好似走错了地方?
我只看得见阁内沉静静的紫檀木桌椅,殿中央一只香炉内,几缕香烟肆无忌惮的飘荡在屋内。
打眼看去屋内没有什么名贵的装饰,也就只有几株盆景在。
好似年前我来时,还不是这样的,莫不是几日不见发生什么事情?
还是被人洗劫一空?
我自掀帘而入见齐妃正斜躺在软踏上闭目养神,我自示意巧儿她们下去,落坐一旁,只觉得心里触动很深,或许没有失去过孩子的人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的?
心里不忍心再看,轻声道,“齐妃姐姐、、”
她本无睡意,听到我的声音时忙的睁开了眼睛,见我来忙的起身道“天冷,你怎么来了?”
“想着几日不见姐姐,今儿又是初一却不曾想姐姐竟然病的这么重?”
齐妃闻言一抹微笑着,回望我道,“无碍的只是着了风寒,将养着就好!”
闻言我故意冲着屋外的丫头指责道,“定是这些奴才伺候的不用心,否则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齐妃闻言嗔我一眼,怪道,“你来都来了还端着呢?若不是丫头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的?让你费心了!”
我道,“哪里费心了,兰轩今儿来是来送礼的”
齐妃闻言微楞片刻许是不知我礼在何处?
我又道,“弘时饱读诗书,在宫里学到不少东西若说画画定是画的惟妙惟肖。”
话至此处我自拿过巧儿手里的画像,打开在齐妃的面前,齐妃微愣说道,“这?”
我自打开委托弘昼去两界山连夜赶至的弘时一家的画像,向齐妃介绍道,“这是愉卿刚出生时,这是玉儿”
“这张是满月的时候。”
“姐姐的孙女是不是很漂亮”
纸上相逢无多语,接过画像却招的齐妃泪如雨下,“是啊,是漂亮。”
见她难得露出笑意,我又展开另一个画轴说道,“这里还有一张!”
这是我让弘昼特意上山拿来的弘时一家的全家福画像,齐妃用着抖瑟的双手接过画像,轻抚着纸上面带微笑的弘时。
当齐妃眼泪打湿了手绢,我又说道“他如今一切都好,只盼着额娘能好好的照顾自己,有了这些画像,娘娘还怕没有盼头吗?”
齐妃拿着这些画像如视珍宝,“兰轩,谢谢你!”
我道,“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就连我这个姨娘也想知道他们一家现在的模样,如今一切安好,娘娘快些好起来才是。”
齐妃抹泪道,“难为你的一番心意,我若是不振作,岂不是对不住你也对不住这孩子!”
闻言我好人做到底,回道,“其实这些画像都是弘时一早就画好的,他心里记挂着娘娘,不敢开口让他们兄弟给你带进来,我猜透了他和姐姐的心思。特意让弘昼去两界山拿来一解你们母子的心愿。”
齐妃哽咽的说道,“你为我们做的那么多,让我如何是好?”
我道,“娘娘若是心里感激就好好活着,才不枉弘昼跑这一趟!”
齐妃闻言频频点头,我又道,“改日我让弘昼过来给娘娘也画几张画像给弘时带去,趁着这几日,娘娘好生休息。气色好了精神好了,才能让弘时放心。”
我话至此处齐妃好似感激的话以说不出口,我自将她揽入怀里,让她的哭泣更加名正言顺些。
第一百零七章 收了富察氏
养心殿
大年初三,寻常百姓家仍在欢喜过年中,只有这紫禁城里的最让人羡慕的人竟还在熬夜办公中。
我自孤身一人,身携一身鹅黄色旗装外罩同色连帽斗篷,头上戴着的是玉玲珑玛瑙翡翠铛子。
踏进养心殿微露难色道,“我是来请罪的!”
胤禛闻言抬头看了我,温言道,“哦?请什么罪?”
见状我坦然道,“你说过,从此弘时与我爱新觉罗家再无关联,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