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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了看我,眼神空洞而深邃。然后又低下头去不语。
“把你父亲的详细情况给我,我去打出来,明天募捐用。”
他还是不说话。我知道他在心里跟自己做着斗争。内心激烈的挣扎,让他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这样吧,你让我再想想。”搞了半天,我就等到了这句话。
学生会那边开始催我要素材,我一时推诿说正在整理,再缓冲一天。
时过第二天,就再也看不见周航越了,再找也找不到了。
就只是一晚上,周航越不知跑哪里去了。
我知道这一次,他又躲起来了。这就是他的惯用伎俩,逃避现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躲。
我就不明白了,躲来躲去的,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躲避而改变原有的运行轨迹。
知道周航越失踪了,我也联系不上他了,这募捐的事情就这样的被搁置了。
我也不好不经当事人的同意就私自募捐,到时候事态不对,我还成诈骗犯了都说不定。
工作是找到了,后面没有周航越的日子,我倒是还挺惬意,无忧无虑的,中途还去我哥那里逛了逛,跟他充分交换了双方对于工作的意见。
我哥倒是看得开,知道我去了外地,主动提出,父母那边的思想工作由他来做。只管让我出去闯荡,多出去见见世面。
我也难得有个这么明智的哥哥,让我真的省了不少事。
我霁霁姐也非常赞成我出去闯荡,并以我为榜样,批评了我哥的窝囊,只知道待在一个地方。
我哥倒是看得开,也没有生气,并当着我的面向我撒了一把狗粮,说到:“因为顾了我霁霁姐这个小家,才舍弃了他自己事业这个大家。”
两个人嬉笑怒骂,并不脸红。让我在一旁倒有点不好意思。
期间还问到我个人问题。
“你现在咋毕业了还是一个人,倒是能不能行啊,还是不是我郝泽明的弟弟了,想当年。。。。。”话没说完,就被我霁霁姐一筷子敲到脑袋上给拦下了。
“说话注意点分寸,最好先想一下晚上是跪遥控器还是方便面。”
我哥嘿嘿一笑摸了摸头说到:“想当年,我也是愣头青一个,比你还楞,多亏你霁霁姐不嫌弃我,对我恩爱有加,我才有幸跟她到了今天。”看着霁霁姐脸上微微的笑容,我就知道我哥这辈子,多亏了他这张嘴。两个人之间难有的默契,让他们在再也难以分割开来。
看到这一幕,再想想,四年前,我哥那副得了魔怔的神情,以及他发了疯似得的言行举止,简直判若两人。
有时候生活真的会压垮一个人,而有的时候生活会成就一个人。决定是压垮还是成就往往就是坚持。迈过了最难搞的日子,以后的日子还有难搞的吗?
以前在书里总算是听到坚持和努力两个词,总是虚无缥缈的,没有人能够量化。我也从未体会出何为坚持,何为努力?只是后来,我渐渐的从生活中领悟,坚持就是不被生活压垮,努力就是不断被生活成就。
我哥和白馨,他们俩,被生活压垮的是白馨,被生活成就的是我哥。
第一百零五章:唤不醒的良知和坚强()
。
周航越在失踪后的第五天,主动的又出现在了宿舍里,这样神出鬼没的让我有点难以捉摸。
回来后的他还是老样子,整天裹着个被子言不发,偶尔出去走走,还是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发呆。
眼看着已经到了深冬,招聘的单位是家比家少,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明天隔壁的理工大学有几场招聘会,我陪你去看看吧,越往后,就越少啊。你可得上点心啊,还有那个募捐的事,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你没同意,我把募捐都给推了。”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害怕极了,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就惹怒了他。
“不用了。这几天我回家参加我爸的葬礼了。处理完他的后事,我也就安心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冷漠的语气让我再寒冬里更加冷的入骨三分。
“这就是你的选择?不去选择,让时间替你选择,最后你没的选择。只能听从时间的选择,你称之为命运的嘲弄?是吗?”
听到他父亲去世,我第时间想到的不是怜悯他,而是怨恨他,像,他就是罪魁祸首样。
我十分的痛恨他的不作为。虽然从客观的结局上来说,最终的结局就是走向死亡,但至少你挣扎下,让我看看你的努力,你的反抗,而不是味的受压迫,逆来顺受。
不作为就是最大的暴政。
“我不想跟你吵,你让我个人静静。说实话,我真的很感谢你这么的关心我,呵护我,但是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你也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就分道扬镳吧。我就像是你的个拖油瓶样。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他说这话的是有气无力的,像是在无声的控诉,又像是在低声的忏悔。
“白馨是怎么死的?你不是不知,我不想让你重蹈覆辙。你们总是这么的任性,任性到让我们替你偿还罪孽。”
周航越冷笑,“你替我偿还罪孽?我周航越何德何能劳驾您替我偿还罪孽,我还不够格。”
说完他就走开了。我也自讨没趣。经过这两次的穷追不舍,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没脸没皮的自讨没趣下去,那这脸得是有多厚。
以后的日子,所幸,各安天命,也许他走不出自己的桎梏,那又怎样,于我而言,毕业,我们这辈子也就四年舍友的情分,路人个。为了个路人,我至于这么的拼命把自己豁出去吗?
回到宿舍,何铭也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小摩擦,许是道听途说,许是自己瞎猜。我进宿舍就小声凑到我耳边说道:“你说这周航越会不会想不开啊。你可得多劝劝他,别火上浇油的,要是他在我们宿舍有什么不测,说真的啊,我可不想保研,好不容易有个学位证可以自由了,要是真有什么不测,我又得蹲三年研究生,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嘿嘿笑道:“祖国的学位含金量,都是被你们这群人给搞臭的。还保研?他要是客死他乡,不问你要人就算是烧高香了,还保研,想的真美。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我反正是无能为力了,当我面,直面讽刺我挖苦我两次了,撕破脸皮两次了,我还来第三次吗?我郝泽浩真的就这么的贱吗?”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好歹我们也起这么多年了。骂几句怎么了?为了我们共同不保研的梦想,我们定得保他啊。至少别在我们毕业前出事啊。”我也不知道何铭这阴暗的思想那里来的。
“等他回来再说吧,我想个人静静。别烦我了。”说完我就蒙着被子准备睡觉了。
对于周航越,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该说的,该讲的,该聊的,该帮的,我都做了,但是还是没能唤醒他的良知和坚强。
没过会儿,我隔着被子就听到了周航越开门的声音。隐约听到他和何铭的部分对话。
“周航越,你要什么,跟哥说,哥帮你。但你可别动不动的想不开啊。”何铭这话这么开门见山,让我汗颜。
“你们都这么的希望我死是吗?”周航越冷漠的说到。
听到死,何铭下子就急了。“我说周哥,凡事好商量,我们不急啊,不急。先坐,坐下我们慢慢谈,你要是想要份工作,没问题,我这就让我爸帮你找。但前提是,给你把工作找到了,你要保证你顺顺利利的毕业。”
“我不想要工作,你们也别猜了。我也不会死,你们放心。”。
第一百零六章:我们不自觉的被这个世界分成了三六九等()
何铭还是不死心,追在周航越的后面,试图平息他的怒火,但是没想到越烧越旺。
“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都希望我不要碍你们眼是吧,我承认我是你们的绊脚石,大不了,我不上了,我退学成吧?你们何苦这么苦苦相逼。”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哎!,说不清了。”何铭一屁股瘫在椅子上,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也没有理会。可能我们的关心太过火了,忘了他还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我们越步步紧逼,可能越会适得其反。
第二日,辅导员找我们谈话了。这不知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周航越是咋回事儿?咋就要退学啊,成绩这么好,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你们现在又没课,哪怕就是玩半年,也能顺利毕业。”
“还不是因为他父亲的事情。我和何铭可能有点急功近利的想帮他了,最后适得其反,让他以为我们是在害他。”
“他的退学申请,我收下了,但是我没往上报,先放在我这里,你们要多多跟他沟通,等他想好了,让他自己来取走吧。”
走出辅导员的办公室,我哥何铭面面相觑。
“到底这小伙子心里在想什么呢?”何铭有点不解。
“你有试过被人戳过脊梁骨吗?你没有穷过,你不会明白的。被人看个底朝天,然后颐指气使的指手画脚,谁都受不了。我们都先静观其变,过几天再说吧。”我和何铭,也只有唉声叹气的份了。
连着五天,周航越还是不见人,那份退学申请也没见人去拿,辅导员不禁有些急了,这要是出个什么事,退学申请还压在他那里,他跟学校都说不清了。
要么赶紧办了退学申请,他是死是活,跟学校没关系。要么,各自安好,就当此时没生过。
辅导员不禁有些后悔了,当时只是一个好心,没想到,这群熊孩子,这么大人了一点都不负责任。把锅全都甩给他来背了。
要是这样倒不如爽快的给他办了退学申请。想到这里,辅导员,像是吃一堑长一智一般的,下定了决心。
“郝泽浩,你们来我办公室一下。”说罢,我接到了来自辅导员的电话。
我和何铭一起去了。
“是这么个情况,周航越的退学申请,我已经上报给批下来了,我估摸着他已经回家了,我这边走不开,你代替老师去他家一趟,让他过来把剩余的手续给补好,把学籍和即将生成的学位都注销了,然后再回家。”
“注。。。。。。注销学籍和学位?老师,你不是不上报的吗?”
“可是老师有什么办法,五天的缓冲期已经给他了,他要是再这么任性下去,因为他的任性而产生的后果,该由老师来承担了。他也该知道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妄。他既然不想要学位和学籍,又何苦逼他呢,人各有志。我能尽力就好。”
出了辅导员办公室的门,我拿着周航宇的退学申请,上面明晃晃的章子,让我眼晕。
我不知道,我带着他的退学申请,去找到他的家里,他又是一副怎样的恼羞成怒?或许他就是想给这个世界耍个小性子,但是很遗憾,这个世界并没有宽容的惯着他。
没了台阶,周航越这一次,该怎么下。
何铭也考虑到了周航越的恼羞成怒,怕情急之下,出手伤我,又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两个人去相互也有个照应。
坐上了从省城开往他们县城的汽车,我的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已。这烫手的山芋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扔掉呢。
何铭倒是看得开,一路上从山峻岭,何铭看的应接不暇。丝毫没有一丝担心的地方。
车晃晃悠悠的开过了4个小时,终于在一个古城小镇般的集市上停了下来。
这就是他们最繁华的县城了。
按照gps的导航,他们家里县城还有3o多公里,大多数都是傍山的山路。公交车一天只有两趟,我和何铭顿时傻眼了。
无奈山路也不能靠脚走啊,我们就在县城住下了,等待第二天头一班公交车。
一晚上的修正,我和何铭踏上了寻找周航越之旅。
狭小的公共汽车上,塞满了人。本来只有19座的小车,硬生生塞下了3o…4o个人。连人带行李,整个车被塞的向沙丁鱼罐头一样。我无奈的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勉强能够自保。
何铭一边挪动他那已经麻的腿,一边抱怨:“你说我这是何苦呢?早知道我们自己租个车开过来多好,非要受这罪。”
我笑着说道:“就算你想租,这里也没人租。”
环境的差异,让我们不自觉的被这个世界分成了三六九等。下等人从骨子里永远只会认为自己是下等人,就算跻身上等人,除了诟病上等人的奢靡别无其他。
第一百零七章:一个不敢勇于承担责任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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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最后停下来了,下去了半车的人,我和何铭才从车里被强行推出来。
下车,四周除了山还是山,只有通公交车的那条路是水泥的,其他的全部是泥路。
何铭打开gps,发现,还有7公里山路,需要用脚去丈量,而且,这里的信号也不是特别的稳定,时有时无。时间,我有种被卖到山里的感觉。
何铭没有迟疑,按照gps的指示,率先出发了,我跟在他身后,默默的走着。
我们就这样,深脚浅脚的在这大山的身处,将自己的灵魂放空。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终于在gps的提示下,在下个路口左转直行就到了,可是当我们走到那里的时候,面前只有座小山,哪里来的路?看着gps的不断提示,我们面面相觑。
所幸,正当我们筹莫展之际,个骑着摩托车的中年大叔从这里路过,这是我们进山以来见得第个人。何铭连忙拦住说到:“那个大哥,我问下,我想去牛家沟村,gps上提示,前面有路,为什么这里没路呢?”
大叔倒也憨厚。笑着说道:“这前几天下雨,滑坡了,把路给堵了,听说还埋了几个人呢,我们这地方偏的要命,没人来这里,所以,也直没处理。要想去牛家沟,你从另条路绕过去。我也是牛家沟的,走坐车上,我送你们去。”
走的精疲力竭的我,赶忙跳上车,准备走。何铭把拉住我,笑着说道:“不用了大哥,谢谢你。我们就是好奇,不去牛家沟,既然路不通了,我们就回去了。不麻烦你了。”
我头雾水,何铭把我从车上拉下来,从背后掐了我下。示意我不要说话。
那大叔见我们不走,就脚油门走了。
“你说你怎么回事,有人带我们去,你还不去。非得走,这荒郊野岭的,天要是黑了,我们会有危险的。”我脸不悦。
“你还知道这是荒郊野岭啊,陌生人的车你都敢上?这不是市区,没听说吗?山体滑坡,埋了几个人到现在都没有人管,你觉得你要是在这荒郊野岭的被人卖了,有人会知道吗?”何铭席话,让我顿时恍然大悟。
我两杵在原地时不知如何是好。
“打电话,给周航越那孙子打电话。什么破鸟人,个人任性害了多少人替他背黑锅,还理直气壮的不行。”何铭有点气急败坏。
借着微弱的信号,我拨通了周航越的电话。很遗憾,没有人接。我又打通了他们家里的电话,依旧没人接。我脸无奈的看着何铭。
“这样,你给周航越打,我给他家打,直打到他们接为止。”何铭出次下策,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我们俩,就在这荒山里,借着微弱的信号,遍又遍的似在求救,又似在控诉般的将愤怒的电磁波发送到天空中。
不知道打了多久,周航越那边的电话提示已关机。我放下手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说到:“要不咱吧,周航越这鸟人,我们不管了。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何铭也觉得这样搞不是个事,随即拍即合,我们返身往回走。
走了没几步,何铭电话响了,是周航越家里的电话。
看到电话,何铭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赶紧接上。
“喂,周航越家吗?我是他舍友,我们现在再去你家的路上,被处山体垮塌断了去路,我们千里迢迢过来是为了他退学的事情,就算你不上学了,你赶紧把学校的手续办了,别再折磨我们了行吗?在这荒郊野岭的,你说我们容易吗?”
电话那头,时间被这么多的信息量给整懵了。只听到是找周航越的。
随即,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画外听到叫周航越。
过了会儿,周航越接了电话。
“喂。。。。。”
“喂你妈个大头鬼。你这鸟人,不上学了,就把手续办利索了,你走哪儿去都没人管你。撇下张申请,让我们所有人都替你担心。既然你不上学了,学籍和学位你不注销,留着干什么?我们在去你家的路上,被处山体垮塌拦住了去路,速速来接我们,要是我们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告诉你周航越,我跟你没完。郝泽浩不敢说这些话,我敢说。个不敢勇于承担责任的懦夫。”
周航越被骂的时沉默了。他沉默了下说到:“在原地等我。”就撂下了电话。
挂了电话何铭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时间的气愤还难以消解。。
第一百零八章:我之蜜糖,彼之砒霜()
估摸着过了有一个小时,周航越骑着摩托车,呼啸着一阵阵泥浆,风尘仆仆的过来了。
一见面,我俩傻眼了,一身的泥浆穿着一个没过膝盖的雨靴,顶着一头粘成一片的头发就这样过来了。
“这几天正在冬种,家里没有剩余劳动力了,我就一个人忙活,扔家里没看。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看到他这幅面孔,我和何铭憋了一肚子的咒骂,全部都咽到了肚子里,一声不吭。
“你们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这里市场山体滑坡,很危险的。你说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咋向你们父母交代啊。”周航越像是有点意外,又像是有点惊喜。总之,爱怜之心,已经将他冲垮。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趾高气昂的中二晚期患者。
我和何铭很不自然的转过头去,惨烈的现实冲击,让我和何铭,突然意识到,原生家庭的阴影,就像囚犯烙在身上的烙印一样,丑陋而又无奈。
“你学校的续还没有办完,人就失踪了,辅导员打电话也打不通。你说你,就算退一万步讲,你真的要回家,你也得跟我们说一声啊,至少让我们知道你的情况,我们也好和学校斡旋,帮你争取时间啊。”我还是把我的担心说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