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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
“请。”
两人坐定。
如祖向伙记招呼，“一壶五十年的女儿红，一斤熟牛肉。一碟花生米，烧两条黄鱼，一只吊烧鸡……。”
安察见如祖一溜的报菜名。他连忙阻止，“慕容大人，只有我们两人而已。”
“哦，对，给旁边一桌也来一份同样的吃食。”旁边一桌是如祖与安察的下人，“酒就不必了。”下人当值不能喝酒。
安察的脸色阴了一下。如祖这样的安排，怕是要与他长谈了。
“慕容大人。有事直说，安某还有事要办。”
“安大人，不急，试一口酒，吃两口菜。”伙记这时已经送上了两款菜式。
酒入口，纯，香，回味，“好酒！”
饮惯好酒安察也不由得赞了一句，一筷子的烧鸡，肉嫩皮脆，骨竟然也香中带酥，“这菜，一点不比大酒楼差？”
“多谢称赞。”
如祖一句话，表明这小铺子竟然是慕容家的产物。
安察入下了筷，抬头看着如祖，“慕容大人，还是先说事吧。”
“其实，是这样的，我大哥曾经是御林军的人，你也知道，他跟封将军到了西南，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那知道为一次，他竟然受伤了，养了这些日子，这伤虽然还没有大好，但是普通的行动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想回御林军却是不太能了，就想请教一下安大人，不知道，如果，我大哥想要入御林军，这有可能不？”
原来是为慕容如光求官职来了，来探口风的。安察与慕容家没有仇，而据他所知，慕容家也没有得罪御林军众同僚。
安察心中立刻就大安了。
“如果只是一个御林军的职位，安某说是没有问题，但是令兄他曾经是副统领，这副统领一职就不是安某能说事的了。”副统领一职，可是要上面下令的。
“这个当然知道了，现在请教大人就是想先打个招呼，有职位在身总比整天闲着无事的好，再说，能再任副职，是家兄之福，不得，也是他之命。”
“好说，好说。”知道不是攀关系，为如宗解了惑，同时面对一桌好酒菜，安察知道这一顿，他是能安心的吃了。
“谢谢大人，请试试这里的鱼，还有这牛肉，都是这里的特色菜，在外面是吃不到的。”
“好，慕容大人，请。”
……
回到家中，如祖将今天所以生的事告诉了如棋，同时也将自己的打算与如棋说了，既然如棋担心如光，那就让如光在京中任一个御林军之职，有了职务，就不是如光想到前线就到前线的了，对于家人，心将会大安。
如棋笑了一个，如光可不是一个职务就能困在京中的人，只要他想，什么时候不能到前线。
但是如棋却没有驳如祖的话。
如祖这样的安排也是极好的，过几个月，如光就要成亲了，何氏现在每一天都在为这事忙碌着。如光现在有一官半职在身，对于封家来说，就是多一份的体面。
“一定不能比之前的位置差，否则还不如不要。”如棋交待道。如光离京之前已经是副统领，如果现在倒回去，只任一御林军，这是打封家，打封将军的脸，丢的也是慕容家的门脸。
“知道，我会再问问大哥，我记得在大哥在西南也是立了功的，不知道封赏了没有，如果没有，一个副统领之位是跑不掉的。”
如棋点头，同意如祖的安排。
知道严家的事，如棋只是感叹了一句，这家分得还真快啊！
转眼一月过去了，严家分家的消息已经在京城上下传遍了。
大家听知道了结果，都只是唏嘘几句，并不多作评论，严家并不是京中世家，此时也已经远离京城，这一家子的事，已经不值得大家讨论了。
罕厚之前在皇帐所说撤回马市合作一事却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有解决，而此时，颜凌却提出他要回江南了。
景帝没有批，但是也没有拒绝。
而罕厚见状却开始有点慌了，如果颜凌去了江南，那马市一事就一定不可能交给颜凌，马市不交给颜凌，颜凌就没有娶罕娜的必要。
真的取消马市的合作，对女真来说也是有损失的，最少，之前为马市准备的马匹就得重新找去处了，这量有点大，一时三刻并不容易找，而且这些马本来是能带来利润的，取消，这利润也就没了。而罕娜本来说好了要嫁到京城来，现在嫁不成，也是一件丢人的事。
但是坚持下去，没有了像颜烈那样的保障，对于女真一族来说又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万一那一天，皇帝看女真不顺眼，或者眼红女真的马匹利益，女真可能就存活不下去了。
左不是右也不是。
罕厚觉得他走的这一趟真是丢了夫人又折了兵，惹了麻烦上身却又处理不了。
这时，有大臣请奏，就是让罕娜入宫为妃，这样，对女真有所交待，能安女真一族的心，同时，合作也能顺利的进行下去，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这消息一传开，立刻在朝上引起了讨论。
嫁皇子变成了嫁皇帝？
对朝庭来说，没有一点损失，对景帝来说，也只是多一个美人而已，至于品位，最高也只能给嫔，如果生子才能给妃，也就是说，罕娜这一生，最高就是一位妃子了，同时由于她是外族人，她的儿子，是不能继承大统的。
对于女真，这样的结果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太多的影响，利益还在，而且因为罕娜嫁的是皇帝身份也就更高了，对于女真的保障也就更大。
万一罕娜能诞下一男半女，一位王爷的位置是跑不掉的，虽然可能没有实权，但是名义上还是亲戚，还是亲家，女真的保障就更大，更长久了。
当然，景帝已经是中年，寿命什么的总是会比一位年轻的皇子短，但是意外之事，谁能说得准？或许儿子死光了，老子还在呢！罕厚虽然心疼罕娜要嫁给一个年长她许多的人，但是为了女真一族，罕娜这一点牺牲根本就不算什么。
罕厚知道后衡量了一上，立刻就向景帝请旨，说是愿意这样的安排。在劝罕娜的时候，罕厚与罕察都主动的忽略景帝年龄这一个问题，只与罕娜说高嫁，嫁入皇宫有多好。
既然女真族不反对，景帝也没有理由反对，于是择了个吉日，罕娜入宫了，封了一个嫔位。
龚芳知道消息，立刻气得红了眼，同样是颜烈未过门的侧妃，为什么罕娜能改嫁给皇帝能入宫为嫔，而自己却不能，还得顶着望门寡的名头让人指指点点。她气得扫光了桌子上的东西，打破了所有能打破的东西。
龚香见状，知趣的立刻避开了。
……
☆、第533章 除服
之前，如祖放弃了给颜凌送有关马市消息的主意，但是在后来，如棋几人商议过后，还是将这消息送给了颜凌，甚至慕容家以如光的名义，对颜凌说出了马市国家安全的影响，还指出了好几个有异心的外族与别国，像是有好马的吐蕃等。
一开始颜凌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现在时不时的，就会有许多小族到边关抢掠，一种习惯，已经在许多的国人的心里定了位置，边关本来就应该是这样，没有这样小打小闹的边关就不是边关了。有没有好的马匹也不会改变现状，而且如果有了好的马匹，怕就会将那些人赶尽杀绝，这也太残忍了。
安逸已经在让多人的心头上占了一个重要的位置，颜凌久居京城与江南，也与这许多人抱有如此的想法。
只是当如光说出了国内的马匹不行，万一，外族真的要大举入侵，后果将是怎样？
一个问话，让颜凌开始正视这一个问题。小打小闹，给一些粮食是没有什么的，可是如果真的大规模的入侵而自己没有能力阻止，后果却不是颜凌可以承担的。
但是颜凌却又觉得外族没有必要如此。
同时，颜凌也想起了如棋在十五在皇帐里面的反应，那是一个担心与害怕的表情，颜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慕容家兄弟两人之所以会与他说这些是因为慕容如棋。
也正是这一瞬间的想法。让颜凌招了幕僚分析这事件的可能。
幕僚大多数都觉得慕容家是杞人忧天，想多了，只是其中一位姓陈的幕僚。却说了一个可能，就是外族出现了大事，逼于无奈的情况下，他们是会大举的来抢的。
大事有什么？
第一是天灾，第二是*。
不管是天灾还是*，如果出现了，来抢与入侵就会成为一件必然的事。
要不要防备？这立刻成为了议论的重点。
那一位陈幕僚这时再开口。“我们不虽然太担心，只要不取消马市。我们就会有足够的好马，外族就是真的要来，我们也不怕。”一句话，告诉大家一个事情。一件已经办成的事情，现在大伙只要阻止他消失，所有担心都不需要了。
顺理成章的就是与女真族的合作不能取消，那么娶罕娜就成了一件不能忽视的事情了。
但是颜凌不能娶罕娜，这却是一个大问题。
其中另外一个幕僚在这时，却提了一个建议，一个让景帝放心，让颜凌安心的主意，娶罕娜的人选由颜凌改为景帝。这样，颜凌就不会同时拥有两份大功，两份大力量。从而让让景帝猜忌，让景帝防备。
同时，是景帝自己掌握女真族的资源，他的心也会大安。
只是为禁宫增加一个妃嫔，并不影响自己的一点的事，甚至还安景帝的心。颜凌十分的赞同，于是。他立刻入宫，向景帝表了态。
在颜凌还没有入宫之前，守良已经入宫了，他将慕容家的猜想告诉了景帝。但是解决的方法却没有说，因为慕容家不应该过多的对朝堂之事指手划脚的。
景帝知道了慕容家的担心，他心中有了计较，就在景帝还在想着如何解决这事的时候，颜凌进宫的，一份奏章，让景帝的心大大的高兴，马市将会保有，自己的儿子没有拥有过大的力量，威胁不了自己。
计较一下，景帝同意。
第二天的朝堂之上，事情完满的解决。可以说是满朝上下皆满意，代表女真一族的罕厚在计算得失过后，立刻就同意了。
颜凌在景帝心中的地位，立刻高了一分，一个不贪功的儿子，一个对自己忠心，对国家忠心，而且有能力的儿子，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对于一个皇帝来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景帝心情大好，对于年前失去两个儿子的心痛感，也就慢慢的淡了一些。
此时，景帝也就下了令，颜凌不回江南，他让颜凌留在京里，到六部任职。
堂堂一皇子到六部任职？
这就是培养的节奏，同时也是当太子的节奏。
颜凌谢过了景帝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谢慕容家。
只是这谢却是不能太过张扬，于是他往慕容家送了一些东西，第一个就是如光到御林军的任职批文，御林军副统领，虽然还是之前的品阶，但是能掌握京畿要地的治安，这就表示，慕容家，慕容如光非常的得皇帝的信任。
要知道，这样的位置，如果得不到皇帝的信任，是坐不上去的。
第二个，同样是一份公文，内务府的采办权。
一个是权，一个是财。
两样东西，都是让慕容家在京城之上有更多的立足之本。
最重要的是，两样东西，都是经景帝同意，由景帝之手批出。
对于这样的礼，慕容家安心收了。
而这礼一送达。京里就起了风浪，这浪传递着一个消息，慕容家要起来了！
不但景帝看重慕容家，就是齐王颜凌竟然也看重慕容家，这表示慕容家得到两任皇帝的看重，在未来几十年里，慕容家无忧已。
……
颜烈在景帝心中的地位开始稳顾了。
而此时，何氏忙着为如光准备婚礼同时她也为如耀定了一户人家的闺女。
安家，安察的小妹。
名为安宁，年十四，本来已经口头上定了一户不错的人家，但是那人家的公子却在年头出意死了。因为只是口头的约定，还没有交换八字，也没有向外宣扬，所以在公子死了后，对安宁的影响却不大，如果不是安家在何氏提出意向的时候主动说出来，就是消息灵通的慕容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查出来。
就冲安家这作为，何氏就觉得这亲事能定，这亲家能当。
为什么会挑这一家，原因嘛，是如光当上了御林军副统领之后与安察的来往多了，他觉得安察人不错，值得交往。在一次偶然的交谈之上说起了他娘何氏，既然忙着为他准备成亲的事又要为他的三弟选人家，近些日子都累坏了，人瘦了许多。安察回家之后与他的娘子说起，他的娘子又与他娘说起，安夫人听着，知道是新近上位的慕容家的三公子，她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让人一搭话，这安夫人竟然与何氏十分的合得来。
继而各自打听起对方。
安家觉得慕容如耀医术了得，慕容家家财不弱，就算慕容家将来分家，慕容如耀分不到什么东西，以他的一手医术也不会饿死老婆，而安姑娘是家中最小的，脾气虽然不大，可怎么说也是家里娇养长大的，有时候就得别人多忍让一下，如耀下面还有一堆的小弟小妹要照顾，对于这样一个娇滴滴的有一点脾气的妻子一定也能包容得了。
安家不嫌气如耀没有职位，却更满意如耀有一手医术，是一个会疼家人的人。
而何氏对于安家的人品非常的满意，对于安夫人非常的相处得来，在查来的消息里，这安姑娘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姑娘，在一些宴会之上，如书如画去试了试这安宁，感觉也是一个好的。然后何氏请了南宫长乐给如耀与安宁合了八字。
得到了天作之合四个字，更上何氏乐得立刻就将这亲事定了。
在亲事定下之后，两家的来往也越来越密切，于是如耀也有了一些与安宁见面的机会。
后来如光他们套如耀的话，得知，如耀也有几分喜欢这安宁姑娘。
这样一来，慕容家上一下就更高兴了。
转眼，到了除服的日子。
三年了，老爷子过世已经三年了。
祭祀过后，慕容家正式除服了。
紧接着，就到了六月，还有十天，就是如光与封红儿的大婚的日子了。
这时，封将军也由西南赶了回来。
本来在这时，如光不应该到封府走动的，但是对于马市一事，对于吐蕃一事，如光写信问了封将军，但是因为要回来了，封将军也就没有写信回复。
这时封将军回来，如光在城门处接了封将军后，封将军就叫了如光一起回封家，讨论吐蕃会不会因灾入侵，如果入侵，会造成何种后果。
当晚如光回来了，他步入大厅，见到家人均坐在一起喝茶，说笑。
他的目光立刻就定在了如棋的身上。
他想起了那一天如棋所问的问题，也想起了封将的话。
如果吐蕃真的大举入侵，我朝，将亡！
一句我朝，将亡，让如光吓了一跳，他有想过，如果吐蕃真的入侵最多也就是打一场硬仗而已，亡国，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啊！
“大哥，你没事吧？”
大家见如光呆滞的站在门口，如宗开口问道，“封家没事吧？”
大家都知道如光是到了封家的。
如光摇头，“没事。”
“那你？”慕容家上下都觉得是出事了，不然如光的脸上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表情的。
“我也没事。棋儿，你说得对，封伯父说了，如果有灾，这吐蕃将会是我们的大敌。”
大家立时就知道了，原来是说这个。
看向如棋的目光，又再多了几分崇拜之意。
☆、第534章 见客
守贤在京城本来是不认识一人的，但是经过这些日子，他已经能与京城各家的一些富贵闲人来往密切了。经过如祖的活动，六品的祭酒掌事一职也落到了守礼的头上，他每一日除了到礼部工作之外，也在京城里认识了一些人，与这些人有着一些互动。守良在他的位置上也慢慢的适应了，闲时，景帝会召他入宫，听他说说京城内外的一些闲事，八卦，甚至一些莫须有的事儿，但是每一次守良都只会说事，不会在这事上面加入自己意见。而景帝觉得对事件感兴趣，他就会另外派人去了解。
随着这三人这些日子在京中的走动，慕容家可以说正式的在京城安定下来了。
正因为这样。
如光成亲，这些人趁着这样的机会，纷纷给慕容家，给如光送礼来了。
何氏也因为如光即将成亲，整天的脸上都带着笑，每一天都在忙碌之中渡过。
这时，江氏也出来见人了，由一位宫里放出来的老嬷嬷陪同。
这嬷嬷是如棋向皇后求来的，叫福嬷嬷。
福嬷嬷告诉江氏，如果江氏因为不懂礼而让慕容家让人嘲笑，那她三个儿子的前途将大大的有障碍，所以近些日子，江氏也是下了大功夫学习京中的礼节。
坐着不动的江氏已经脱胎换骨了。有着京中老封君的气派。
坐在上位，听着何氏，张氏。佟氏说起今天将会有谁到访，要注意些什么，吩咐下人做着准备，看着一抬抬的礼物，看着丫环衣香鬓影的走动，看着下人来往走动，不断的报告着家中的动向。江氏的脸上也是满满的笑。
家中繁荣儿孙昌盛，是身为老人最想看到的。
今天是纪夫人带同纪嫣来。她们是来送礼的。
纪嫣与如祖定下了亲事，纪夫人带同她来现在给如光送礼，同时也是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让纪嫣趁着这样的机会与慕容家上下多多的亲热熟悉。
下人来禀。纪夫人带到纪姑姑来了。
何氏张氏佟氏三人立刻相迎。
没一会，在三人的陪同下，纪夫人带同着纪嫣一边说着笑一边往里走。
见到江氏，纪夫人稍稍的愕然了一下，她知道有江氏的存在，她多次上门来，可是一次也没有见过这江氏的，而且，在何氏。张氏，甚至佟氏的话语之间，她知道这江氏是不见外客。平时也自己独居一院子，作为晚辈的其他人，只会有初一十五与众节日才会到她的跟前行礼问安，可以说是慕容家一个半隐形的人物。正是何氏三人这样的形容，纪夫人同意如祖与纪嫣的时候才没有多考虑这江氏的问题。现在见到了，她立刻就开始打量江氏了。她得清楚江氏的底子，为她的女儿做准备。
纪夫人与纪嫣立刻以晚辈之姿向江氏行礼问好。
江氏亲切的笑道。“不作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