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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噤声,再次暗暗咬牙。
东方夜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你既然问了,那我就如实告诉你。对,她对我确实很重要,比什么都重要!重要到——即使是你,我不能容许说她半句不是!”
他知道云阳是一个忠心护主的人,他忠义之心堪比死士,这是男人之间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豪迈,所以他才会直言劝说。可此刻他即使明白云阳的这份好意,却也不能接受。诚如他所说的,那个女子真的对他很重要。
可惜,他明白得有些晚。
云阳心头一颤,垂首,“……是,师兄。”
东方夜微微叹息,嘴角浮起一丝苦涩,低声说道:“云阳,你如今之所以不懂,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那样一个人罢了。你我认识这么多年,又何曾见过我什时候多看过哪个女人一眼?其他女人即使再好,那也是其他女人。我想要的,始终只是一个‘她’而已!你可明白?”
云阳怎会不知他的意思,却是一脸懊丧。
他是不懂什么男女之情,可他也不想懂呀,光是看师兄现在这样子就要死要活的,哪天他要真是遇上那么一个女人了,还不被拨皮拆骨拆吃入腹了?
唉,想想都令人寒噤四起。
两人才刚说完,却见一个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门口,那人相貌堂堂,只是装扮却有些另类,像是久未梳洗一般,头发微微凌乱,腰间挂着好几个酒葫芦,衣摆的一角掖在裤腰之上,有这一种特有的放荡不羁的味道。
“你这臭小子果然长本事了,如今倒是开始说教了,老子早就告诉过你们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不要随意沾惹,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真是给老子丢人!”那中年男子哼哼唧唧的骂着,毫不顾忌东方夜的身份。
东方夜与云阳一惊,有人竟然可以轻易的潜入九王爷且在他们全都毫无察觉之下躲在门外偷听?两双眼睛齐齐望去,这才看清,那站在门前朝着他们吹胡子瞪眼睛的中年男子,正是他们那时常来无影去无踪的师父逍遥子。
“师父?!”云阳眨眨眼,惊叫道,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出现幻觉了。
师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东祈呢?
“师父。”东方夜亦是出声唤了一声。
逍遥子哼了哼,走入房内,端了把椅子大咧咧地一坐,又开始骂人了。
“没出息的臭小子,一个女人也能把你搞成这样,真没用,以后出去了可千万别说你是我逍遥子的徒弟,哼。老子肯定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收了你们这么几个窝囊的徒弟。一个装废物,一个装傻子,好吧,到头来全因为女人给搅和了……”
东方夜与云阳都没有做声,任凭逍遥子唾沫横流。其实他们也都知道自己师父是个喜欢唠叨的人,所以平时随他说得怎么聒噪难听,也都强力忍耐着。
至于他口中的那个装废材的人,自然是东方夜的大师兄,远在南岳国,却以废物之名闻名四国的倚楼世子了。不过此人也不是真的废物,说起来倒也算是奇人一个。而且单看逍遥子的为人,也自是不会收些无用之徒。
云阳安静的垂首立于一侧,外似看起是一个聆听教诲的好徒弟,不过确实是左耳进右耳出,这会儿截取到某个关键的信息,不禁摸着下巴开始瞎捉摸。
听师傅这语气,莫不是大师兄也有喜欢的女人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噤,这是哪个倒霉女人竟然入了大师兄的眼?
而一旁的逍遥子骂了一大堆废话之后,又开始了一副说教的样子。
他瞪着眼睛看东方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臭小子要是真那么喜欢那个女人,直接来强的就是了。嗯……霸王硬上弓其实就很不错,应该会适合你。女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不过吃之前还得把chuang上功夫学好,像你这种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还是要多看些春gong图,要是春gong图没什么帮助的话,那就多去看几次实战……”
云阳在一旁听得俊脸直犯抽,这都什么师傅呀,果然是为老不尊呀。
他看着东方夜憋得涨红的脸,笑得心肝犯疼,直到东方夜眼角的冷光射来,最后才勉强忍去一些笑意。
眼看着逍遥子越说越没谱,东方夜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急急地打断逍遥子的喋喋不休,“师父,您这一路赶来实在是太辛苦了,我要的东西,师父应该办妥了吧。最近王府的酒窖备了不少的好酒,师父可以去品尝品尝。”
逍遥子原本还想对自己的徒弟再多做些教育,可一听到有好酒,嘴门立马关了起来,眸中似有一簇极明亮的火光。
“算你这臭小子还有点良心,知道给老子备酒!”
要说逍遥子那可是个怪人,除了痴心与武学医学外,唯一的爱好就是酒,而最厌恶的就是女人。通常他只要一听到有好酒,保准两眼泛光。
逍遥子不知从身上哪里摸出一封有些破损的信笺来,直直的扔来东方夜眼前,“喏,这是臭小子你要东西。老子走了。”说罢,头也头回的走出房外,朝王府酒窖的方向走去。
东方夜伸手取过,缓缓拆开。
云阳不由凑了上去,这才有些恍然有些明白自己师父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定是师兄找他帮什么忙去了。
可是,是什么事情还得要师父出手呢?
看着那信笺里的内容,云阳愈发好奇,皱眉嘟囔着:“巫族?这是什么家族?师兄查这个做什么……”
东方夜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紧紧盯着信笺上最后几行至关重要的话,双目暗沉,就连眉眼间也染上了不动声色的肃然。
忽然间,一个黑影飘然落入房内,上前禀报道:“王爷,王妃出事了……”
东方夜双手一抖,信纸无力的飘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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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晚了,大家久等了。
第十五章 来人()
花朝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缓缓睁开双眼,轻轻呼出一口气,扫视屋内四下的景象,隐隐觉得如今所处的地方有些眼熟,好像在某个农舍内。不及她细想,耳中忽地听到小兽的嗷叫声,然后一道白毛茸茸的小身影极速的奔窜至她的身边,欣喜似的在她身上蹭了蹭。
花朝轻轻眨了眨眼,看清楚之后,发白的面色有着一丝明显的笑意,手轻轻抚着小兽的白毛,叫道:“虎……虎啸。”
虎啸本是驭兽之主的本命兽,所以她身体受伤,虎啸也自然能感受得到。不过受伤之时,她的精神力要比花阴更弱,因此先一步昏迷过去了,也因此对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并没什么印象。现在通过花阴的记忆,才知道当时有人来救了她。
虎啸还在黏着花朝,屋外的人大约是听到了里面的声响,抬脚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那温和而惊喜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花阴姑娘,你醒了?”
花朝抬眼看着来人,也就是这次救了自己的男子,那道颀长英挺的青衣身影在身前卓尔而立。
“翡公子。”花朝侧头而笑,面带感激的轻声叫唤道。
翡玉舒退了半步,似乎从中意识到什么,原本含笑看着她的面色不知怎么的就忽地僵滞住了。他惊愕的盯着花朝看了良久,抿了抿唇角,认真说道:“你不是花阴姑娘。”
花朝有些讶异翡玉舒的敏锐程度,可嘴里却下意识的为自己边辩解道:“我是。”
“你不是。”翡玉舒摇头,仍旧很肯定的说。他急着打探屋内四周,开始有些慌乱,大为失色道,“花阴姑娘去哪里了?夫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一直在屋外守着,也不见有人出去,明明花阴姑娘就在这屋子里面的,怎么现在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呢?
“我是。这个……”花朝坚持出声。她无奈地咬牙,这件事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为好,且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她也不好不做声。于是想了想,她索性还是让花阴出来跟他说清楚好了。她皱了皱眉,只是说着:“翡公子,请先等一下。”
就在翡玉舒怔忪且匪夷所思期间,花朝身上的气息蓦地改变了,一身凌厉且冷冽逼人的气势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翡玉舒。”冰冷的声音从她嘴里吐露出来,双眸似乎也结着一层刺目的寒冰。
听到熟悉的叫唤声,翡玉舒不由猛然一惊。
“花……花阴姑娘?”他不禁结巴起来,睁大眼看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嗯。”花阴淡淡地应了一声。她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坐好,可仍是不免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她微微喘息起来。翡玉舒正想去帮她,却被她挡了回来。
“花阴姑娘,为何会这个样子?”他在一侧站好,诧异的仔细打量着花阴面无表情的脸,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同一张脸,却是不同的两个人,怎么就能莫名其妙的突然间转变呢?若不是他熟悉花阴姑娘,只怕都要分辨不出她们来了。
花阴并不惧别人发现这个秘密,也没有伪装和隐瞒的打算,而且她与花朝的差别之大,也确实很容易让认识的人区别开。
“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样,我们其实就是同一个人。”她淡淡地答了一句。在翡玉舒越发不解的面色下,才简短的开口解释了其中的缘由。
翡玉舒神色古怪的听完,之后满脸的不敢置信。怎么会?他没想到这里头竟然会有这么惊奇而怪异的事情。不过,若非刚刚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就连他都难以相信。
他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踌躇了一会儿,他下定决心,信誓旦旦的讲道:“花阴姑娘请放心,小生一定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说着,那眼神坚毅十足。
花阴明显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精分一事在现代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思想腐朽的时代却不一样,像这般诡异的事情众人总喜欢愚昧的往神鬼之论想象。倘若,这个秘密传了出去,再遭有心人利用一番,这怕对她并没什么好处。
花阴抿着发白的唇角冷眼看他,虽然对此她从不畏惧,但对于翡玉舒的好心竟然没有表示反对。
翡玉舒默了默,心里头却还在冥思苦想着。如果花阴姑娘与夫人真是同一个人,那就意味着花阴姑娘也成亲了,那也就意味着……
他变了脸色,只呆呆地看着一脸澹然的她。欲言又止了好半晌,他终是小心翼翼地问道:“等功法大成,到时花阴姑娘会不会又因此再次消失掉呢?”
花阴愣了愣,眉心微微一蹙,别开视线后,不甚在意的回道:“或许吧。”
她适才对翡玉舒所说的话里,自然是有所保留的,只是说自己因为练了某种功法才导致的精分。虽说他并不明真正的真相,但会问出此话也并不奇怪。
只是,关于答案,即使她们,现在也谁都不知道。
不可否认,花阴曾经确实有过取代花朝的想法。但那时因为花朝的那一半力量迟迟不见觉醒,而她的出现,本身就是为了完整驭兽之主的力量,如今固然失败了,不过总还是会有机会的。到那时究竟是她与花朝继续共存,还是由她消失,谁也不可得知。
听到这个答案,翡玉舒有些难过地站在一旁,半晌没有吭声。
片刻过后,他淡笑着叹了口气,问她:“花阴姑娘一夜未吃东西应该早饿了吧,小生这就去端食物来。”说罢,垂下黯然的眼眸,疾步走出屋外。
没过过久,便又见他端着一个白色的小碗跨门而入,见了花阴盯着他手中的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花阴姑娘受伤过重又失血过多,本该多食用些补血之物,只是小生这里只有白粥,还望花阴姑娘不要嫌弃。”
他双手将小碗稳稳地递至花阴身前,花阴稍动身接过,这微微一动又牵起身上的伤处。
碗里的白粥虽没有那些美馔佳肴的色香味俱全,却也没有想象中的烧焦之味。
花阴看了很久,漆黑的双眸里瞳色似乎褪去了一丝寒冽,却瞧不出什么情绪,她复又抬头看翡玉舒,难得一次主动开口问道:“这粥,是你煮的?”
“是……”翡玉舒语音低微,似乎底气不足,老老实实说道,“只是小生不善厨艺,这粥的味道只怕……也不佳。”
花阴不再说话,一脸不以为意的神情。
要知道书生一向自命清高,自古就有君子远庖厨的训诫。花阴素来对人情淡薄,这下多少有点点的感触。
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了口,“谢谢你。”
“不。”翡玉舒原暗淡的脸色终于笑意温雅,答得很干脆,笑得也很真实。“能为花阴姑娘做点事情,小生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他神情紧张的看着花阴端起小碗开始喝粥,直到看着她喝完之后,才偷偷吁了一口气,眸色隐含知足。
花阴缓缓抬起头,说道:“味道不算太差。”
翡玉舒微微一愣,很快听明白她这是在绕着弯夸自己的意思,不由笑了起来,一面收拾着碗,一面笑着对花阴讲:“只要花阴姑娘喜欢,小生可以再做。”
花阴摇了摇头,动了动嘴角,却没有说话。
因为这次受的外伤太重,她的身子实在不宜多动,所以只得忍耐着卧在榻上。
农舍里原本很简陋,但花阴来了之后,翡玉舒便购买了不少的用具。花阴历来不善言辞,翡玉舒也谨守男女之礼。整个农舍大多时候是静谧的,可翡玉舒却觉得这样的相处已足够让他满足。而他也不是什么多嘴之人,尽管对花阴的所有事情很是好奇,但若不是她主动开口,他便从不相问。
待花阴再次换完药后,翡玉舒这才发现农舍的伤药准备不够。花阴这次受的伤很古怪,不似一般的外伤,她所伤之处的血全是黑色的,而且伤口愈合很慢,隐隐有化脓的迹象。
花阴对此并不甚在意,反倒是翡玉舒看到那些扔掉的沾了黑血的白布后,却是担心得不得了。于是头一次违背花阴的意见,决定去城中抓完药后再顺便请个大夫来替她诊治。
翡玉舒走了之后,农舍里就只剩下花阴一个人,而在养伤期间,又有药力的影响,她也多半是卧榻沉睡。因为不放心花阴,翡玉舒本决定早去早回,可到了午时过后,他却还没有回来。
直至下午,花阴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尽管花阴身受重伤,但她的感官依旧十分的敏捷尖锐,即便此刻正处于昏睡当中。
感觉到农舍外的动静,花阴猛地从中警醒过来,黑眸攸地睁开,眸光犀利如剑。
她危险地眯着双眼看了看屋外的方向,费劲的支撑起虚弱与疲惫的身子,神情冷厉森然。
她知道农舍外有人,而且来了不少的人,还极可能是熟人。
第十六章 回九王府()
花阴缓缓起身,走出屋外。
农舍的院落并不算大,一大批黑影人站在里面便显得其面积更小,而为首的人正是东方夜。
“花阴姑娘……”翡玉舒挣扎着开了口,他被其中一个黑影人钳制着,想挣脱开来却始终无力。
花阴没有答话,只是停驻于屋门口,冷眼瞧着东方夜。竟然连暗中的影卫都现身了,可见东方夜这次前来的目的以及目的背后的强势。
花阴看着他的时候,东方夜亦是在看着她,
深邃如夜的黑瞳中仿佛只映入着她的影子,东方夜望着她身上包裹得有些骇人的伤势和瘦削苍白的小脸,内心的怜惜终是压抑不住,甚是恨不得上前便拥住她,以告慰自己对她的思念与担惊受怕。可最终,他没有,只是静静的对着她,唤道:“娘子。”
花阴直接选择无视他眼底里隐隐溢出的情愫,在她看来他就只像是在做戏一般。她仍旧一身寒意森森,冷冷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感受到她话中浓浓的冷漠与疏离,东方夜心头微微泛苦,话语低微,“娘子,你受伤了。”
花阴淡淡瞥他一眼,冷笑道:“我受伤关你什么事?我们似乎早已经把该说的话说完了,把该撇清的关系也撇清了。”
东方夜面色变了变,忙沉声道:“我没有答应!”
“你答不答应又与我何干,此事选择权在我,不在你。”花阴犹自说道。
东方夜有些黯然,可想着她身上有伤,决定还是暂时不再和她争论这个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才正色说道:“娘子,你身上的伤很重,必须得及时治理才行,如今云阳正在京中,你还是先跟我回王府吧。”末了,声线紧绷。
他一早也知道花阴是花朝的其中一面,虽然他尚未与花阴真正较量过,但见她身上有着完全不输于他的气场,也已足以说明她的强大。再者她还有强悍的驭兽之术傍身,即使是强者也难以在她手中赢上一分。
可如今她却不仅受伤了,且伤势还如此之重,那古怪的伤口,也明显说明伤她之人的身份很是特殊。起初他便没想过真的放任她离开,何况现下还知道一些未知的危险,就更加不可能让她单独在外。
他要让她,回到自己的羽翼之下。
花阴微微侧头,眼角含冰,一字一字清楚地说道:“东方夜死心吧,我们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绝不会再随你回去的!”
东方夜也心知她不会乖乖听自己的话,于是只得试图劝道:“娘子想撇开我,又何必拿自己的身子置气,以你现在的样子,若真要动起手来,只怕连我都赢不了。你这个样子在外面只会更加危险,而且你也该知道自己这次受的伤并不一般,普通药物对此根本没什么用处。你还不如和我一起回王府,等把身体养好了,你再想走的话,又有谁能拦得住?”
不得不说东方夜这番话确实在理,可惜花阴却没有一般人的心软。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哄骗么?”花阴冷冷嗤笑了一声,暗含尖刻的讽刺,“是不是因为我身上还有你没有利用到的东西,所以才这么不遗余力想要讨好于我?”
东方夜语噎,眼睛倏地黯了下去,因为她的言语中毫无一丝信任且满满都是对他的怀疑。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低眉敛目,迅速将低落的情绪掩藏好,温言软语地继续开口:“我真的只是纯粹的想关心娘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