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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着啥急呀?”杨大虎腆着肚了,举着酒杯,斜着黑达问。
“不是,杨镇长,你听我说,我开煤窑还急等着用哩。等我的煤窑开了张,我说话算数,每年一定给杨镇长您分三成红利,你看行不?”
黑达发现杨大豁子的水泡眼早迷成了一条缝儿,还伸出胖乎乎的手,在黑达黑亮结实的脊梁上一拍,“好小子,有你的,跟我一样的急性子。走,咱这就回去拿。”其实他早就等着黑达这句话哩。
黑达随杨大虎取了镇政府的《开矿许可证》,就急三火四,赶回了桦树湾。
第四章 神笛传人(1)
第四章
神笛传人(1)
桦树湾的夜幕降临的早。
山里的十几户人家,房子依山而造,一家高过一家。晚上灯光闪闪,远远望去,真象城市里的高楼大厦。
李桂文在屋里的炕上盘腿黑坐着。
今儿前晌,自打儿子黑达下山去了古镇以后,她的心里就象有什么牵着,好象自己的魂儿也随着儿子下了山。说心里话,她是一百个不愿意让儿子来这山上开煤窑的,她知道那钱不好挣。再说一想到丈夫黑林山在那个年代里,因为煤窑冒顶惨死在矿井里,她就心寒得厉害,发誓一辈子不让儿子跟煤矿挨边儿。
可是,父母跟不了儿女一辈子。儿子的主意还是让他拿吧!李桂文坐在炕上呆呆地想着。
想到儿子把自己住了几十年的老宅院卖给了那个杨大豁子,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想到那个狼不吃的杨大豁子,她就气撞脑门。当年就是这个笑面虎杨大豁子,趁丈夫黑林山不在家,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闯进了她的老宅,象饿狼扑羔羊一般把弱不禁风的她摁倒在了那条土炕上……
说来也巧,她跟丈夫结婚两年多没怀上。自那以后,却有了身孕。她不知肚里到底怀了谁的种。就那样提心吊胆,含着满腹的屈辱和忧怨,一把心血一把眼泪,一股仇恨一份爱怜,忍受着巨大的磨难,李桂文把孩子生了下来。
李桂文的丈夫黑林山高兴地给大胖儿子取名叫黑达,希望儿子将来有出息,能比他强。尽管他心里清楚杨大豁子让他上山当会计是假,而下煤窑挖煤是真,尽管与贤慧温柔的妻子离多聚少,可是有了儿子的喜悦,一下子冲掉了他心头所有的愤懑和愁烦。他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儿子身上,盼望着儿子这一代能比他过得好,过得强,能发达起来。
李桂文在丈夫面前强装欢颜,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眼看着黑达一天天长大,她的心里也是一天天揪扯着,生怕古镇的人们看出个端倪来。可是说来也怪,黑达的五官眉眼越长越象丈夫黑林山,跟那个杨大豁子根本沾不上边儿。真是老天有眼,儿子就是自己和丈夫的儿子。这样一想,黑达娘心宽了,面色也红润起来。觉得自己的苦和委屈总算没白受。
谁知好景不长。就在黑达五岁那年,桦树湾煤矿发生冒顶,李桂文的丈夫黑林山砸死在黑乎乎的矿井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神笛传人(2)
神笛传人(2)
每想到这些,李桂文的心就打颤。她的一双曾经美丽多情的大眼睛就是哭丈夫哭成了气闷眼。她怎么也不相信,一个活巴巴的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进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洞里,咋就再也出不来了?那煤窑的井口分明就是吃人魔鬼的血盆大口呀!
二十多年了,她不愿去想,也不敢想自己的丈夫,可是那血淋淋的一幕却总是出现在她的梦里。她常常会从梦里惊叫而醒,她也常常会在半夜里悲悲切切地偷偷哭泣。
她乞求老天爷保佑儿子平安长大。
现在儿子长大了,却鬼使神差又要去开啥煤窑,这能不让她胆颤心惊吗?
她也曾后悔当初吃苦受屈生下了黑达,却并没有给家里带来多大希望,而是把家里的顶梁柱给折断了。也许这孩子注定就是黑家的灾星,如果不生下他,也许丈夫还不至于惨死,她的眼睛也不至于瞎掉呢!
这是李桂文对生活灰心失望时,心里涌上的一些怪念头。丈夫死后,她就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尚年幼的黑达身上。她下决心守着儿子过日子,不再嫁人。不管多苦多累,也要把儿子拉扯大。如果能给儿子娶房好媳妇,给黑家续上香火,她这当娘的就算尽心尽力了,也算对得起自己那早逝的丈夫了。
现在,儿子要开煤窑,要干自己的事业,尽管李桂文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职业,可是,深思熟虑后,她没有再去阻止,而且也不可能阻止了。因为她知道,儿子的犟劲上来,十头牛也拉不回。况且他那么大的人了,早该在风雨中摔打摔打了,要不啥时候能成|人成事?啥时候能让她安心地去见他爹?想通了,她就心甘情愿搬出老宅,跟儿子上了山。
要说,儿子开煤矿曾经让她惆怅,让她伤心。那现在更叫她惆怅,更叫她伤心的是:儿子跟那个杨大豁子搅和在一起,任由他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呀!她揪心扯肺地想了大半天,直到后半晌,听着儿子“咚咚”的脚步声,她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
黑达回家后,并没有理会问这问那的李桂文。他找来几张旧报纸,悄悄取出怀里的泥疙瘩包好,藏进墙角那个半截瓮里,上面撒上风沙土,又塞进去一堆烂棉套,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等他从屋里转出院子,又从院里转进屋的时候,又觉得不合适,不保险,马上从半截瓮里把泥疙瘩刨了出来……他就那样一直忙乎着,一会埋进去,一会儿刨出来。天已经黑彻了,也没顾上跟老娘说句话。
这下该着李桂文着急了。她寻思,是不是那个杨大豁子使了什么坏,跟黑达说了啥不该说的话?要真是那样,她就拚了这把老骨头抹了这张老脸,也要去跟那个笑面虎理论一番!要不然,就是又有媒人给儿子提了亲?每次有人提亲,儿子就不跟她说话。
凭感觉,李桂文知道,黑达就蹲在那个黑乎乎的墙角。墙角里没别的,就一只半截瓮,里面放着棉花套。儿子怎么忽然对这破瓮赶兴趣了?莫不是真有有给他说媳妇儿,他看那破棉花套,是不是在琢磨缝被子娶媳妇的事儿?这么说,儿子今天下山遇上了喜神?李桂文喜滋滋地想着,不敢打扰儿子,只静静地坐着。这时,她又听得水响,儿子好象在洗什么东西。
“达儿,那棉被套还是娘妆新时的,不吃年代了。你不能洗,一洗就全乱套了。要洗,也得娘动手,那得用石板捶。……”
“娘,你别说话好不好?”
“咋的了,这是?”李桂文听出儿子说话是压低声音的,她也小声问。
黑达没吭声,只顾小心把再次从瓮里取出来的那个泥石头疙瘩,放进木水桶里用清水和鞋刷洗着。他一遍一遍洗涮着那块捡来的泥石头。等他就着月光终于看到那块石头的本来面目时,眼睛都放出光来,兴奋地呼呼直喘。毕竟是月光下,有些朦胧,有些看不太真切。他索性点着哧哧作响的嘎斯灯,然后,凑近白色的光焰,仔细端详着手里那棵半尺多长的玉白菜--
这是一整块天然碧玉,色泽纹理,浑然天成。白绿相间,经人工雕琢后,那洁白而顺直的根茎,翠绿更绽开的叶片,便恰似一株栩栩如生的白菜了。更为奇特的是,在嫩绿的叶片间,还有一只振翅欲飞的蟋蟀,那黑中透绿的背部硬壳,那白色半透明有着花色条纹的翅翼,似乎在风中轻颤,闻之有声。而蟋蟀的两只长长的黑色触须,则高低起伏,在白菜的翠绿的叶片间若隐若现。
这真是一件稀世珍宝啊!或许这就是古镇里人们传说的那株玉白菜呀!
神笛传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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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笛传人(3)
黑达那颗激跳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左看又看,爱不释手,样子如疯似癫。
过了好半天,直到他听见娘在高声问他话,才醒过神来。
“达儿,你一个人在那儿磨磨蹭蹭半天了,你到底在鼓捣啥哩?咋不理娘啊?”
黑达这才压低声音说:“娘,你小声点儿。”
“咋的啦?是有人给你说对象了吧?”
“不是的。娘。”说着,黑达来到娘跟前,凑在她的耳朵边,悄悄地说:“娘,你猜我今儿得啥宝贝了?”
“宝贝?!”
“娘,你小声点!你瞅,这是啥?”说着话,黑达把手里的宝贝举到了娘的眼跟前,又把灯端了过来。
“呀!这是啥呀,达儿?我瞅着咋还闪着光哩。”
李桂文眼睛人们都说是气蒙眼,其实就是白内障,左边那只眼睛现在还有一丝微弱的视力。
“娘,你再好好瞧瞧,你再摸摸,这是块石头。”黑达把那株玉白菜,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娘的手上。
“啊?”黑达娘觉得手里的东西凉光润滑,使劲儿凑在眼跟前儿,她就感到鼻子里吸进一股凉气。她一边摸,一边叫儿子把灯再挪近些,就着灯光,瞅了半天,她终于看清了。她止不住颤抖着声音问,“达儿呀,快告诉娘,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就是从咱家的老宅院呗!娘,你知道不,今天我下山去古镇,你猜杨镇长干啥哩,他拆了咱老宅院的南房,正掏井哩。这块石头就是从咱家的老井里掏出来的。”
“啊?达儿,这是真的?娘不是在做梦吧?”李桂文又颤抖着手摸着黑达的头。“快过来,达儿,听娘跟你说,这,……”她转头听了听窗外,然后,才压低声音,悄悄地对黑达说,“达儿,听娘说,这块石头它可不是普通的石头,它叫‘玉白菜’,是咱家祖传的宝贝玉白菜呀!”说到这儿,她已经把那棵玉白菜紧紧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娘,这真的是传说的那株玉白菜?”
“是呀!”
“可是娘,就说这是真的玉白菜,那,这玉白菜咋成了咱家祖传的宝贝?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儿呀,娘清醒着哩,这玉白菜它就是咱家的镇宅之宝哇!”李桂文又长叹了一声。“唉,达儿,你忘了,娘早跟你咋说的,不是说不让你卖咱家的老宅子吗?可你偏不听。其实,娘就是怕咱老宅院的宝贝落在了旁人的手里。”
于是,就在这山村清凉的夜色中,李桂文给黑达讲述了自己祖上的故事——
神笛传人(4)
神笛传人(4)
黑达的太姥爷爷,原是坝上草原人。从小练就一身好武功,长大成|人后,就在京城开了一家威震四方的“神威镖局”。而他也被人尊称为“神笛”。因为他的兵器就是一管铜笛。他的笛艺也是绝妙无比。
话说清朝末年,“神笛”为一位王爷押镖,路程遥远,是从京城到内蒙的乌拉旗。虽说一路历尽艰辛,总算完成了任务。可自从那趟镖以后,“神笛”就在京城消失了。他拉家拽口,辗转来到了这个依山傍水的古镇,安家落户了。
据说当年的“神笛”可是长相魁梧,一表人材。可古镇里的人看到的只是从外地来了个麻脸的阔绰男人和妻儿老小。
他在古镇置房买地,还办起了商号,经营绸缎布匹,甚至还有大烟土。
原来“神笛”给王爷押镖时,见财起疑。俗话说:财帛动人心。虽说神镖见过的金银财宝多了,可王爷如小山般的财宝,还是让他禁不住怦然心动。尤其是那一双造型对称栩栩如生价值连城的玉白菜更是让他梦魂牵绕,不能释怀。而且,他早已厌倦了漂泊的生涯,想厮守着妻儿过平静的生活。于是,他就狠下一条心,不显山不露水地拐跑了王爷的一箱子财宝,那些财宝中就有稀世珍宝——玉白菜。然后他就隐姓埋名,还用炒得滚烫的绿豆自毁了面容,来到了古镇,生存下来。
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传到黑达的姥爷李铁铮这一辈,经过战火洗劫,沧桑变化,那些商号什么的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了一栋木质结构的两层楼房,和一处颇具王候家建筑气派的老宅院。后来,李铁铮把老宅院作为陪嫁,给了闺女李桂文。同时也留给她一支竹笛。而那支铜笛则传给了儿子李桂武,也就是李桂文的弟弟。
李铁铮学到了祖传的一手吹笛子的绝活儿,一管笛子在他的手里被吹得真是出神入化。老人临终时,有言在先,说以后,李家的笛艺一定要一代一代传下去,不管男女。另外,他特意嘱咐女儿李桂文,千万不要卖掉那座老宅院,不管遇大多大的难处。他告诉李桂文,说老宅院里有祖传的镇宅之宝——一株玉白菜。
李铁铮在自家祖上留下的那栋两层的木头楼房里,寿终正寝。这栋楼房在古镇里象古堡一样巍然矗立。老人有遗嘱:把这房子留给在外求学的儿子李桂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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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遗嘱并没有实现,因为李桂武一直没有回过家。而且后来楼房也归了公,做了学校。只有李桂文厢守着楼房西边的那座老宅院,让岁月一天天老去。到了今天,李桂文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已经故去的老父李铁铮。因为,老宅院她还是没有守住。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守住自己家的镇宅之宝。
刚才听儿子黑达讲了得宝的过程,而且根据老辈人的描述,李桂文摸索了好半天,终于肯定,这个从自家老宅院的那口老井里掏出来的宝贝,无疑就是自己家的镇宅之宝--“玉白菜”!没曾想,这宝贝还能回到自己的手中,李桂文真是百感交集,悲喜交加。
“达儿呀,古人说的好,该是谁的财帛就是谁的,别人谁也得不去,这不,咱家的镇宅之宝又回来了。”
“娘,这宝贝是不是有雌雄的一对儿呀?”黑达好奇地问。
“达儿,不兴胡说。哎?达儿,娘问你,今天还有谁看见过它?”
“没,没有,娘,谁也没看见。我捡起它的时候,它不过是个泥疙瘩。”
“真的?儿呀,这是你爹的在天之灵保佑着咱们呀!”她喜极而泣。
“娘,你咋不早跟我说这些事哩?”黑达真被娘说的这个玄而又玄的故事给说蒙了,心里被诸种复杂的滋味一时间给添满了。
“唉,娘是怕你受连累才没敢跟你讲这些事。你以为你爹和你娘那些年受得牵连还少吗?”重提往事娘显得心事重重,而且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飘忽不定。灯影中,娘的白发衬着一张仍然端庄的脸,就象一幅沧桑的年画。黑达不吱声,只是望着娘。
“儿呀,那年月咱家就因为你姥爷才成了有‘成份’、受管制的四类分子,处处低人一等。我唯一的弟弟,你的舅舅或许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才失去了音信,到今天都不知死活。唉,那是个啥年月呀!”李桂文叹息道,“达儿,这株玉白菜可是用死人的血和活人的泪保留下来的。你知道吗?其实你爹,他,他就是跟这棵玉白菜送的命呀!那些年,镇里人都传说咱家有玉白菜。当年,当生产队长的杨大豁子早就打上了娘的主意,他扬言说一定要得到娘还有咱家的宝贝,不然就不姓杨。可娘相中的是你爹,就没答应他家的亲事。等我嫁给了你爹以后,那杨大豁子还贼心不死,他想尽法子害你爹。”
“啊?他怎么害我爹了?”
“那时,他是生产队长,又是采煤队长,他要不叫你爹下井采煤,你爹能年轻轻地送命吗?”
“可我们班同学的爹好几个也都下过煤矿呀?”黑达不解地问。
“达儿,娘听说,那天你爹和工人们在井下采煤时发生了塌方,本来你爹已经跑了出来,可为了救里面的工人,你爹又返了回去……哎,都是那个狼不吃的杨大豁子害死了你爹呀!呜……”
“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呀!人家杨镇长……”
“你少提那个狼不吃的!呜呜,你爹他就是屈死的,啊啊,呜呜--
李桂文一时哭得很是伤心。
“娘,你别难过了,我知道你和爹都是古镇的老好人,可是,这世道好人受欺负。那滋味儿,我从小就尝够了。现在,我黑达也是个堂堂的男子汉,我一定要让咱家的生活变个样儿,我要象我太姥爷那样,活成个人间的大英雄!我就是要让好人享福,让孬人遭报应!娘,你就等着跟你儿子享几天清福吧!”黑达满有信心地说。
“真能有那么一天,那当然好了。可是,咱可不兴胡来的。再说了,做老实人有啥不好?咱受了欺负,别的好人不就少受一份欺负吗?”
“娘,这话你都跟我说过多少回了。咱也是个人,咱凭啥被人瞧不起,咱凭啥要受欺负?”黑达不以为然地打断了娘的话头。
“好啦,达儿,娘不说了。今儿,咱家的宝贝回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
“娘,你说是不是爹的在天之灵保佑我?这么说,我的煤窑一定能开成!”
“达儿,可不兴把这事说出去,那是要惹祸的!”李桂文千叮咛万嘱咐,让儿子把宝贝藏好。
第五章 暗使巧计(1)
第五章 暗使巧计(1)
第二天,黑达一早起来,就兴冲冲到“红杏饭庄”找判小四去了。
判小四正在玩儿麻将,看到黑达来了,他一边搓着麻将,一边问:“黑达,你的煤窑到底开张了没有哇?咋好几天没见着你的影儿?”
“小四子,你不知道,这开煤窑真他娘的难!我今儿来就是找你商量商量,想让你帮我拿拿主意。”
判小四一听,扔下手里的牌,领黑达到了一间僻静的屋子。刚一坐下,他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嗨,黑达,不是我吹,咱干别的不行,可这动动脑子拿个主意啥的,还真是我的强项!当然啦,要是动真格的,比如说借钱什么的,哎?我说,咱可有言在先,你趁早免开尊口,甭到时候说我不给你面子。”小四子一边用撇开的火柴棍剔着牙缝儿,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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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黑达惊讶地看着小四子,“判小四,你可真是高人哪!你咋知道我要跟你提钱的事?”
“哦?!”这回轮到判小四吃惊了,“你,你啥意思?”
“小四子,你甭急,先听我说,我今儿真不是来跟你借钱的,我是要让你帮我核算一下,开个煤窑到底需要多少
钱来垫底儿?”
“噢!--”判小四松了口气,“这个吗,往少了说,也得五十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