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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姑娘把钱看得蛮重的，只怕建设抓不住细芬呢！”
隋杰清醒了一点，笑出声来，“你胡说什么呀，不是好好的吗？他们说再过几天就回去打结婚证了。”
“你不觉得细芬的条件比建设好吗？难道她不想在城里找个人啊？”
“她的条件有什么好的，她也二十好几了，在我们农村算老姑娘了，兄弟姐妹一大堆，也是穷得响叮当的，条件好的农村男人都不愿找她，何况是城里人呢？”隋杰点点沈小荻的脑袋，无可奈何地批评着她，“你呀，整天喜欢胡思乱想，别管那么多闲事行不行，他们再住几天就走了，你就忍忍吧，好老婆！”
第四章：儿女双全一枝花（7）
沈小荻郁闷地嘟起了嘴，“我又不是嫌他们住在这里烦，我是为建设担心啊！”不过隋杰几句话一分析，她的担心已经去掉一大半了，男女之事不应该比条件论婚嫁的吧，人家还说沈小荻的条件比隋杰强得多呢，不是也一样嫁了吗？想到自己，沈小荻顿时豁然开朗了，她想她是杞人忧天了。
然而第二天一清早，睡得正香的沈小荻和隋杰被一阵急促的捶门声惊醒了。“哥！嫂子！”是建设急得带哭腔的声音。
沈小荻赶紧穿衣服开门，建设一见她就大声吼：“你昨晚跟我老婆说什么了？”建设举着拳头乱舞着，眼睛红彤彤的，对沈小荻吼的时候脸上青筋直跳，样子很是吓人。
“我，我什么也没说啊！”沈小荻被建设的样子吓坏了，她本能地护着头，生怕建设的拳头一把挥过来。
“她跑了！”建设把一张纸扔到沈小荻脸上，蹲下去呜呜地哭了。
隋杰捡起那张纸一看，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行字：我走了，不能和你结婚了，不要来找我。
25．
在到隋家来玩的第五天，细芬半夜悄悄地走了，给她的未婚夫，隋杰的表弟建设留了一张纸条，说不想和他结婚了。同时留下的，还有建设的存折，上面建设存的一万块钱分文未取。看样子细芬是真的下决心要跟建设断。在农村，姑娘如果要跟小伙悔婚，是要把小伙为她花的钱全部还掉的，沈小荻曾听隋杰说过，村里有对小青年分手，连哪年哪月哪日帮丈母娘家买了瓶酱油都算得清清楚楚。细芬没有拿走建设的积蓄，证明她不是个坏人，可跟建设之间结婚的可能也已经很渺茫了。
沈小荻好心办了坏事，无意间捅了一个天大的马蜂窝。因为前晚她跟细芬有过一会儿谈话，在建设心里，一定是沈小荻鼓动细芬出走的，要不然好好的细芬怎么说变就变了呢？细芬一声也不吭地走了，建设完全没了主意，他不回老家找老婆，也不去老婆工厂找，倒是从早到晚揪着沈小荻，硬说是嫂子把细芬逼走了。
沈小荻翻来覆去地解释着：“我前晚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告诉你了，我绝不可能有半点拆你们台的意思，你是自家兄弟，我怎么可能跟自己过不去呢？”
建设的驴脾气这次真的犯了，“我不管，就是你逼走细芬的，你把我老婆还给我！”
隋杰生气地把脸一拉，“建设，你别瞎说！你嫂子一心想着你们两口子好，就算她不该问也是细芬本身就有问题！昨晚你嫂子就跟我说过了细芬的事，是我当时没有引起重视，现在想起来这姑娘真是挺不对劲的。”
“她有什么不对劲？她答应了我要回去打结婚证的，我不管，人是在你家走丢的，你们把人还给我！”
“好了，先别吵，现在我们一起想办法！”关键时候隋杰的态度还是很清楚的，他没有站到建设那边去，让沈小荻满心的委屈得到了平衡。
找一个自己走掉的大姑娘，还真不是件容易事。细芬的电话关机了，分明就是怕建设找到她。这可怎么办呢？
先是拜托尚在老家的父母去趟细芬娘家，母亲一听就在电话里大叫：“怎么可能走了？昨天你二哥还去人家家里谈聘礼的事！她父母还说得好好的！”
隋杰一听也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怪了，既然两家人都谈到婚嫁了，细芬怎么说不结婚就不结婚了呢？至少应该跟家里商量下啊！”
事实上细芬离开建设之后，根本没有回家，甚至没有和家里人打招呼，她就这么没有交代地失踪了。细芬父母一听细芬失踪了，比跑了老婆的建设还着急，求着隋家别的事情后面再说，一定要先把人找到，可别让细芬出什么意外。母亲在电话里打着包票，说细芬一家都是很忠厚老实的人，细芬走掉一定是有别的原因，不可能看不上建设。87book。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章：儿女双全一枝花（8）
隋杰和沈小荻急得班也没上，带上建设跑了趟东莞，去细芬打工的工厂找人。接待他们的是细芬的主管，也是她的老乡，一见面她就说：“细芬不是回家结婚去了吗？她请的假都到期了，我也着急等她回来呢，手头几个顶她班的人都转不过来了。”
建设一听就急了，“一定是你们工厂把她藏起来了，你让我进车间去找找！”
隋杰狠狠地拍了建设一巴掌，不让他在这里犯浑。
沈小荻想到了细芬时常接的神秘电话，建议去细芬宿舍找人问问，或许能知道细芬平时都跟什么人交往。在细芬主管的带领下，隋杰一行三人七拐八拐地到了一间大教室般的超大宿舍。别看这间宿舍超级大，住的人更是多到令人震惊。这里全是上、中、下的三层铺位，每个铺位有一米二宽，住两个人，铺位之间的过道，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就这点距离还被姑娘们拉着绳索晾衣服。从门口到细芬的床位，隋杰他们就在姑娘们的*和胸罩下穿行，不时有湿答答不知所然的水珠滴下来，令人起腻地掉在他们脖子里。
细芬和一个足有130斤重的姑娘挤在一个下铺里，上铺常年被日光灯烤着刺着，下铺则常年阴暗潮湿，终日见不着光亮。想到细芬平时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沈小荻的心简直像掉在泥坑一样难过，她突然理解了细芬那种想过好一点日子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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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细芬同床的姑娘对她也是一无所知，“她回老家相亲就没回来过啊，我们俩是对班倒的，每天工作最少十小时，每天我们也就是碰个面，偶尔有一天休息我就忙着补觉，她喜欢逛街。虽然我们睡一个床，可没什么时间说上话。”
“细芬平时经常外出吗？”沈小荻疑惑地问。
“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鬼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除了上班睡觉，细芬只要有一点时间就会跑出去。”
“那平时有什么朋友来找她吗？”沈小荻问。
“没有啊，我们一天到晚都在工厂里，这个鬼地方都不好意思让人来。”
“我的意思是……”沈小荻犹豫地看了一眼建设，还是小声地问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有没男孩子在追她？”
胖姑娘唉声叹气，“厂里做工的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女的，连飞过一只苍蝇都是母的，上哪里有男人追啊？要是有人追，我看细芬用不着回家相亲了。”
在建设的坚持下，他们到当地派出所报了案。细芬就像风吹起的一阵沙粒，硌痛了建设的眼睛和心，无论用清水冲还是用手指揉，就是找不出病源所在来。几天前还有说有笑，对细芬千依百顺的建设变得暴躁得很，怒火冲天的，谁也不敢惹他。出事后他对沈小荻一直怒目以对，如果不是碍着隋杰在场，恐怕他的拳头早就挥过去了。
最内疚又最冤枉的罪人就是沈小荻了，她私下跟隋杰说：“女儿家的心事本来就很难捉摸，何况细芬从小日子穷苦，现在见识了城市浮华，男耕女织的生活已经不能满足细芬的需要了。建设以为细芬答应结婚就是一辈子，其实细芬当时一直在犹豫啊！”
“老婆，你别难过，不关你的事，细芬和建设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她想过好一点的日子不跟建设结婚，这很正常。”
“可现在的问题不是细芬能不能找到，而是怎么让跑了老婆的建设死心。”
“我来想办法，你别急。”
建设不肯回去上班，他整天猫在细芬工厂附近，说要守在这里等细芬，毕竟细芬还有些衣服用品没拿走，她不可能不回来拿。建设吃不下东西也不肯睡觉，他迅速地瘦下去了，脸上凹进去两大块，胡子拉碴脸色发青，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从早到晚猫在工厂门口的一角，像焊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不动。他死死地盯着进进出出的女工们，只要有长得像细芬的女人他就立刻跳起来，追上去拉住人家求：“老婆，老婆！你跟我回去吧！”书包网
第四章：儿女双全一枝花（9）
被他拉住的人都会条件反射地大叫：“你神经病！”
当建设看清楚不是细芬后，会马上松手退回原地，继续当他的猫王，丝毫不理会别人异样的眼光。
陪着建设猫到第二天之后，隋杰急得不行了，公司的电话催了一个又一个，建设不上班他还要上班呢，可怎么劝也劝不动这个驴脾气的表弟，隋杰不由得火了，“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为个女人你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沈小荻把隋杰拉到一边，“你发火也没用，不如想个办法先把他骗回去，不能让他在这里出什么事。”
隋杰一想也是，他和沈小荻商量了一下，让沈小荻先走远一点拨通他的电话，然后他佯装惊喜地在电话这头喊：“什么？细芬回来了？行，我马上带建设回来。”
隋杰的电话还没说完，建设已经听到了细芬的名字，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从地上跳起来，“我老婆找到了？在哪里？我赶紧去接她！”
隋杰搂着建设，佯装高兴地说着：“她回深圳了，咱们赶紧吃点东西回去。你想吃点什么？我们先去吃顿好的，回头让细芬看到你精精神神的！”
建设露出他的大白牙高兴地笑了，一点也不去追究隋杰说话的真假，他开始认真地想他吃过的最好的东西，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哥，我想吃桂林米粉，我要吃三大碗！”
隋杰心一酸，可怜的建设，桂林米粉对他已经是最好吃的东西了。
建设狼吞虎咽地吃了三大碗桂林米粉，一上回深圳的大巴他就睡着了，他靠在椅背上歪歪倒倒的，随着车辆的颠簸而不停晃动，可睡着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幸福的微笑。他梦见了细芬。同样疲惫不堪的沈小荻和隋杰却毫无睡意，他们不时对视一下，两人心里都挺发愁，建设是骗回家了，可回到家时他找不到细芬又会怎么样呢？
同样心急火燎的还有隋杰的母亲。对于建设这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做舅妈的她尽到了抚养他成｜人的责任，心里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眼下孩子遭了罪，当妈的是最心疼的。本来还想在老家住一段时间的她第一时间赶回深圳了，只有她在建设犯倔的时候还能控制下局面。
当建设满怀欢喜地等到了门开，他没有看到心上人的倩影，而是满脸褶子的老舅妈。建设也不跟老人打招呼，把她往旁边一推，急冲冲地进了家门，这个房间找找那个房间看看，连柜门床底都打开看了几遍，嘴里一直高喊着：“老婆！老婆！”哪里有细芬的身影！
建设停了寻找和叫喊，一声不吭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了。隋杰和母亲都不敢做声，沈小荻不知就里，一进门就给建设倒了一杯水送过去。隋杰去拉沈小荻时已经晚了，建设阴沉着脸，一把抢过沈小荻手里的水杯，狠狠地往地下一砸。“啪——”玻璃杯惨烈地碎成无数细片。和玻璃杯一起爆发出来的，是建设歇斯底里的叫喊：“你骗我！是你逼走了细芬现在又骗我，你不是人！”
母亲怔了一怔，大声喝斥建设：“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嫂子为你的事操了多少心！腿长在细芬自己身上，谁能替你拴得住她？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连个老婆都留不住！”
建设阴沉的五官渐渐扭曲到一起，他从沙发上滑到地下，像个孩子似的号啕大哭起来。
母亲的一句话牵动了沈小荻数日来一直忍着憋着的委屈，她的鼻子发酸了，隋杰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推着她往卧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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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儿女双全一枝花（10）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那晚我要是听你的话去提醒下建设就好了，也不会让你在建设面前担着这个罪名了……”
隋杰越说，沈小荻的心里就越委屈。
隋杰急得开始骂建设：“这个浑小子真是太不像话了，这么一个不明事理的性格，难怪人家细芬不肯要他！”
沈小荻挣脱隋杰的怀抱，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这客厅里一个痛不欲生，卧室里一个伤心欲绝，真把隋杰急得直挠脑袋。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母亲接了起来。是细芬的父母打过来的，细芬终于跟家里联系了，她说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不可能再跟建设结婚了。细芬父母都是忠厚老实的人，乡里乡亲的也不愿被人指着脊梁骂，可又拿在外面的细芬没办法，只好打电话来向母亲请罪，说愿意赔三千块钱给建设，当做是悔婚钱。
这个时候的建设只要细芬回来，别说三千块钱，就是给他三十万他也不肯啊！母亲不敢跟建设说，把这事偷偷告诉了隋杰和沈小荻，“细芬还在东莞。”
原来细芬真的在东莞，现在怎么办？
沈小荻抬起头来，与隋杰面面相觑。
26．
求爷爷告奶奶的，隋家终于从细芬父母那里要到了细芬的电话，条件是绝不让建设过去找她闹事。
拿到细芬的电话，隋家并没有冲动地马上就拨通，而是商量怎么处理。隋杰这几天有个重要的招标会，根本走不开身；而建设情绪这么不稳定，估计还没见到细芬就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母亲作为一个长辈，去找细芬求她回家似乎更不妥。唯一有把握能跟细芬说得上话的就是沈小荻了，可沈小荻这还憋着一肚子委屈呢，隋杰只是想想又不好开口跟老婆说。
最后还是沈小荻自己发话了，“我可以去找细芬试试，可能不能把她劝回家我是一点信心都没有，要是她不回来建设再怪我怎么办？”
“好老婆，明白明白。”隋杰忙不迭地回答着，“其实我也觉得细芬不会回来了，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一下，就算她要走也给建设一个说法才行，不然建设这么闹下去，我们真的要顶不住了。”
没有办法，沈小荻只得再一次登上了去东莞的车。虽然有细芬的电话，沈小荻还是一直都不敢打，她怕细芬不肯见她，到时再换一个电话就更头疼了。她想到了上次建设在东莞报过案，于是找到派出所说要找的人现在有了下落，请他们帮忙打个电话问清她现在的住址。警察很爽快地帮了沈小荻这个忙，一听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细芬果然配合地回答了所有问题。
现在细芬的住址就攥在沈小荻手里了，没想到这个让建设急得要发狂的问题就这样轻松地解决了。
细芬住在一个住宅小区里，离她以前上班的工厂不远。沈小荻很快找着了地方，再没有一丝犹豫，她直奔细芬住的三楼。
门开了，穿着丝质睡袍的细芬开了门，一见是沈小荻，笑容凝结在细芬脸上，她慌得赶紧去关门。这时沈小荻已经迅速地把半个身子挤进了门里，细芬一关门她就被夹得大叫，细芬只得又松开了，皱着眉看着沈小荻，“嫂子，你这是何苦呢？”
沈小荻擦擦脸上的汗，吁了口气，“既然你还叫我嫂子，那我就讨口水喝吧！”
进了门，沈小荻发现这是一个布置得很舒适的两居室，沙发上乱七八糟地堆着一堆刚从衣架上取下来的衣服，眼尖的沈小荻一眼便看出里面大都是男人的衣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第四章：儿女双全一枝花（11）
细芬给沈小荻端来水杯，一言不发地等着沈小荻开骂。然而沈小荻并没有破口大骂，而是愁眉苦脸地告诉细芬：“细芬，你走了可把我害惨了，你家建设没完没了地揪着我要人，说一定是那晚我跟你说了什么才把你逼走了，我真是两头不是人啊！”
“对不起，嫂子。”细芬低着头道歉。
“我没事，可是建设真的急疯掉了，细芬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呢？”沈小荻看着茶几上放着的一个男式电动剃须刀，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如果我不这样走掉，建设是不可能放我走的。”细芬无奈地叹着气，“都怪我自己没想明白，在工厂做工没什么盼头，年龄一天天大了，家里天天催我回去相亲结婚，当时看着建设长得还不错，自己想就结婚算了，可跟建设处了几天，觉得跟他结婚比我自己一个人过还要没盼头。”
“那你现在跟别人结婚了？”
细芬的脸涨红了，“说实话，我没有结婚，我男人……他是我们经理，他是台湾人，在台湾有老婆……他追了我很久了，我一直在犹豫，知道走了这条路就没得回头路，所以这才回去相亲，可是……我对不起建设……”
听着细芬吞吞吐吐的表述，沈小荻并没有丝毫惊讶，这个结果在来之前她就已经猜到了，但她仍然轻声劝着：“你可要想清楚啊！建设是穷，可他能给你名分，能跟你一起过日子，能跟你生孩子，能陪你白头到老……你当人家二奶，只怕是有今天没明天啊！”
细芬眼睛红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男人说只要我给他生个儿子就保证管我一辈子。我是真的穷怕了，苦怕了。建设是对我好，可是我为什么宁愿做人家的二奶也不当建设的老婆呢？因为他这个人还是个孩子，跟他在一起我要操心一辈子，我是想找个男人，不是要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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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荻不再勉强她，但提出了新要求，“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你能见建设一面吗？把跟我说的这些话再跟他说一遍，让他死了这条心，今后也好重新开始过日子。”
“我不会再见建设的，如果嫂子你把建设带到这里来，就是逼我去死。我男人要是知道有建设，一定会不要我。”说着细芬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用刀刃抵住自己的手腕，眼睛直直地盯着沈小荻，要她给一个承诺。
沈小荻吓得脸色一变，慌忙说：“你别做傻事，我答应你，不会逼你的。”
细芬想了一会儿，“这样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