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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坐在大殿里,陆溪捧着茶盏喝了口热茶,看着墨绿色的茶叶在水里打着旋,最终沉寂下来,静静地躺在水底。
她知道在这宫里的路有多不容易,所以说她心狠也好,多虑也好,每一步都一定要走稳,哪怕不惜手段、不惜代价。
她只有一年时间,一年后,陆家存亡都只在她一人手中。
这样坐了不知多久,影月从外面回来了,压低声音在她耳旁匆匆说了句什么。
陆溪毫不差异,云一是高禄分来的人,自然是皇上的探子。
影月面色有些凝重,“主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和她一比,陆溪倒是异常轻松,唇角露出一抹无辜的笑意,“什么怎么办?她去向高禄汇报的无非是我选了皇上的纯金佛像而不要太后的观音像,这原本就是我希望皇上知道的。”
见影月面色有些不对,她抬眸问了句,“怎么了?”
“奴婢刚才远远地看着云一进了养心殿,就打算往回走了,结果……结果看到了季大人……”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却是很执着地说完了,“主子,季大人瘦了很多。”
瘦了很多?干她何事?
陆溪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怎的,他瘦了,难道要我送点补品过去不成?”
影月没说话,那个人是那么郎朗如月、温润似玉的贵公子,如今竟然穿着朝服看上去都消瘦不堪,而主子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陆溪的目光飘到了殿外的桃花之上,淡淡地说,“影月,而今我已是皇上的人,身在后宫,无暇分心。要记得言多必失这个道理,从今以后,莫要再在我面前提到这个人。”
影月身子一颤,却只是低低地应了声。
“你莫要怪我狠心,我只是……也有不能说的苦衷。”她终是这样解释了一句,却没有办法再多说。
看着她默默下去做事的背影,陆溪叹了口气。
也许,就连她心软给的这一次机会,影月也把握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君伤不起= =、每天都匆忙着,有虫子大家捉啊!打滚继续求留言,撒个花也行啊T…T。渣男出现了,渣女还会远吗?远目……
☆、立威【二】
第二十四章
云一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尚衣局的宫女,手里均捧着织锦。那几卷织锦里有淡淡的水红色,也有素雅的鹅黄色,总之都是些会让人嗅到春日气息的柔软色彩。
把织锦摆在桌上后,宫女们便离开了。陆溪悠然坐在椅子上,手指抚过桌上的锦缎,含笑赞了句,“这花色选得很好,我很喜欢。”
云一脸一红,垂下眸来不好意思地说:“主子过奖了,奴婢不过是照着主子说的花色来选,若说好看,那也是主子的缘故,奴婢不敢居功。”
影月看了眼陆溪,本以为她会借题发挥,戳穿云一去了高禄那里通风报信的行为,岂料她竟从发间取下一支云母发簪,笑吟吟地赏给了云一。
“你刚到清音殿来,我也没什么东西好给你,这支发簪跟了我好些年了,虽说不甚贵重,但也是我心爱之物。如今就把它给你,希望今后你能尽心尽力跟着我。”
云一颤着手接过发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是高公公派来的人,来之前高公公便吩咐过,陆美人的一举一动都要向他汇报。
正如所有妃嫔宫里都有这样的属于内务府的人一样,因着是代表皇上的高禄所分来的人,所以妃嫔们明知留在身边是个祸患,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地任他们去汇报。
只是像他们这样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若是遇上心慈手软些的主子,指不定就是每次不顺心时逮着些理由将他们体罚一顿;若是遇上像常妃那样较真的主子,恐怕最后就会因为个什么“意外事故”丢了性命。
这样无措地站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一下子跪在地上,小声地说了句:“谢主子赏赐,奴婢必当尽心尽力,不辜负主子的爱护。”
其实陆溪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皇上想看戏,那她就演给他看,反正正愁找不到过多机会表现自己,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要与众不同,要一直吸引皇上的注意力,那么通过云一来达到目的,这反而容易得多。
只是若云一真的将自己的事情巨细靡遗禀报过去也不行,不如恩威并济,叫她慢慢明白究竟该怎么做。
吃中饭的时候,才刚动筷子,就听门外传来小顺的声音:“皇上驾到——”
陆溪赶忙放下筷子,匆匆走出门,看都来不及看,就俯身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嫔妾恭迎皇上。”
明渊看了眼她因步履匆忙而略微潮红的面颊,以及那头松松散散随意绾成一个髻并且尚在晃动的青丝,语气轻快地说:“美人不必多礼,朕挑的时候不对,倒是耽误了你用膳。”
“皇上能来,嫔妾开心还来不及,哪里是耽误呢?”她笑得一脸灿烂地抬起头来,纵然脸红红的,却掩饰不住眸子里的喜悦之情,“云一,去添副碗筷;影月,伺候皇上用膳。”
看她这样开心,明渊也便朝正欲开口的高禄摇摇头,“既然赶上了,那就在清音殿用膳吧,常妃那边你叫人去知会一声,就说朕改日再去她那儿。”
陆溪的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幽怨。
原来皇上本来是要去常妃那里,早点说出来的话,她才不会这么愚蠢地留他吃饭,这不是往自己身上拉仇恨值吗?
常妃……那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这些日子思来想去,她断定与季清安苟合的人必定是常妃的姐妹,既然要报复,那么仇人的亲人也理所当然是她的仇人了。只是现下她还没站住脚跟,得罪常妃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嫔妾不知皇上是要去常妃娘娘哪里,嫔妾有罪,不该擅自做主要皇上留下来用膳!皇上还是移步临华殿吧,以免常妃娘娘继续等下去,叫嫔妾无地自容。”
明渊大步踏进屋里,看着那桌丰盛的佳肴,却好似没听见她说话似的,兀自坐了下来,“这是朕第一次在你这儿用膳,坐吧,别推三阻四了,常妃那边有朕在,不会跟你计较这点小事的。”
事已至此,也不好再推辞,陆溪只得坐了下来,陪着笑脸,却压根没了胃口。
如今她并没有自己的小厨房,毕竟那是宠妃才会被赋予的优待,她才刚晋封几日,吃的都是御膳房做的东西。
同为皇帝的女人,桌子上的东西可不同。明渊看了眼这些在平常百姓家已是丰盛到逢年过节也许都吃不上的佳肴,并没有多大兴趣,只因这堆东西连常妃那里的都比不上,又如何能跟皇帝的膳食相比?
但陆溪笑得十分满足,好像面前摆着的是什么山珍海味,而对面坐着的是自己最心爱的丈夫。
他看了眼好像从不曾在他面前盛装打扮过的人,觉得其实这样的清新秀致也许比胭脂香粉装饰过的女子更加赏心悦目。
“可还习惯宫中生活?”他打破沉寂。
陆溪笑吟吟地点头,“除了每日清晨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其实也没有别的事,怎会不习惯呢?只是嫔妾怕这样无所事事地懒下去,会心宽体胖起来呢。”
明渊打量着她略显清瘦的身子,不置可否地说:“太瘦了些,再丰腴些也好。”
陆溪幽怨,“皇上是嫌嫔妾这模样不够令皇上满意么?”
“朕只是就事论事,美人确实瘦了些。”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缓慢地留恋着,以一种灼人的方式将她的面颊都给染红,“不过,虽说是略显清瘦,但该有的地方……朕还是很满意的。”
这是在……调戏她吗?
陆溪无语凝咽,正在为明渊乘汤的手一抖,有汤汁溢出碗边,洒在了她的裙摆上。
“主子,小心烫!”影月赶忙从一旁拿过毛巾帮她擦拭。
而陆溪面颊绯红,羞愤欲绝地朝明渊请罪,“皇上恕罪,嫔妾有失仪态,请皇上责罚……”
瞧着她那双泪眼汪汪的眸子,明明是又恼又羞,却又明艳不可方物,明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一个轻而易举就害羞到手忙脚乱的美人形象,鲜活生动,当真有趣。
用膳之后,明渊因下午还有奏章要批,便决定在清音殿小憩片刻。
陆溪一听这个消息,眼里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小脸可疑地红了起来,为难地说:“皇上今日还有要务缠身,恐怕不便太过操劳……”
明渊挑眉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怎的,朕不过睡个午觉罢了,有什么事要操劳吗?还是……”话音一转,含笑又别有深意,“美人是在提醒朕该操劳一番?”
“皇上……”有人双目含愠地嗔怨道,“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那倒是朕想多了。”他悠闲地躺在了她的床上,看她磨磨蹭蹭地也跟着躺了过来,鼻端传来淡淡的香气,不是香粉,也不像是熏香,也不知是种什么味道,十分好闻。
他伸手一捞,将她揽入怀中,立马感觉到轻轻相贴的身体蓦地一僵。
“睡吧。”假装没有察觉到似的,他确实有些乏了,便这样揽着她闭上了眼,这才感觉到怀里的人慢慢放松下来。
那香气一直萦绕在身边,这种难得的宁静与美好宛若鼻端暗香,稍纵即逝,却令人无比留恋。
他闭着眼,好一会儿之后忽然开口低声问道,“你用的什么熏香?”
陆溪还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个古怪的问题,略一发怔,“嫔妾没有用熏香啊。”
“可美人身上有种十分好闻的香气,朕觉得很是安心舒适。”
“啊,皇上是说这个啊。”她恍然大悟,;有些小骄傲地露出一抹微笑,“这是玉兰的香气,以前在江南的时候,每逢雨季天气总是比较潮湿,衣物放在衣柜里常常会有霉味。嫔妾家中栽有几棵玉兰,便时常拾捡些花瓣放进衣柜,也便养成了习惯,总要闻到这样的香气才安心。前几日嫔妾看到御花园那边有好些玉兰树,便带着云一和影月一同去拾了些回来。”
她的声音温软清新,带着青草的柔软触感,轻轻萦绕在耳边,令人十分惬意。
明渊闭眼听着她的解释,警觉地发现自己竟有些过分放松,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说了句,“嗯,睡吧。”
这一觉十分安稳,许久未曾有过的安眠滋味。
醒来的时候,陆溪还在睡,一如既往地像个孩子,不够文雅,甚至发出小猪一样的细微声音。
说是不忙,可这几日才刚搬了进来,整理一切安排一切,哪有不忙的道理?
心情不错的人本想让云一和影月不用叫醒她,可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陆溪自己就睁开眼来,揉揉眼睛,“皇上你醒了?”
“无妨,你可以再睡会儿。”
“睡不了,嫔妾还有事情要做。”她无奈地望着他。
“何事?”他明知故问。
“今日太后娘娘送了尊玉观音来,嫔妾要亲自去道谢。”
明渊含笑道,“看来朕的美人很重视礼节啊,如此也好,朕会叫高禄送支高参去寿延宫,就当你孝敬太后她老人家的吧。”
“谢皇上。”
她假意不知云一已将此事告诉了高禄,主动在明渊面前提起,这样的举动无非是告诉他,自己已完完全全站在他这边。
踏上撵车的时候,明渊回头,恰好看见已换好衣裳的人急急地赶到门口来,目送他离去。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她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他辨认出来,她在说:恭送皇上。
撵车一路朝着御书房去了。
车上的人淡淡地问走在一旁的太监,“高禄,你觉得陆美人怎样。”
高禄想了想,“回皇上,奴才不知。奴才与陆美人没接触过几次,仅凭一点印象,不敢妄自推测。不过……从现在的状况看来,似乎是可以放心的。”
他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那你觉得她聪明吗?”
“……奴才以为,陆美人心思单纯,不懂遮掩。”
那抹笑意在逐渐扩大,“哦?可朕却以为,她比所有人都要聪明。”
“恕奴才愚钝,猜不透皇上的意思。”
“朕不喜欢与朕勾心斗角的女人,但朕更不喜欢愚蠢的人。聪明固然好,只是要知道如何利用这点聪明安安分分地做自己的事。若是她懂得这一点,那朕宠她些也无妨。”
无论是侍寝以前还是以后,她都是主动提起太后召见她的事,状似不经意,却又恰如其分地表达了她的立场。
不曾提到过一点太后意图拉拢她的事,却用佛像与观音在她心里的位置表明了她的归属。
从陆溪目前的表现看来,她的的确确是个聪明人。
若真是出自她对他的眷恋之情,这样一个懂得取舍的女子,确实宠些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看吧,皇上的智商也不低……今天稍微更新晚了些,不好意思啦~~~大家想先看得到渣男还是渣女出场?
☆、立威【三】
第二十五章
陆沈思素来就不是一个多言之人,因此在陆府的那些日子里,陆溪几乎没听父亲说过任何朝堂上的事。
也因此,当她在寿延宫里看见那个一身蓝衣舒雅慵懒的男子时,竟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
她微微收起心神,目不斜视地朝太后行礼,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太后娘娘,心里却是疑惑不已。
哪怕是朝中权臣,以太后的身份也是不便在这寿延宫里接待他的啊……
却听那男子含笑对太后说,“母后,既有客来访,儿臣便先行一步,不叨扰您老人家了。”
太后睨他一眼,“你还知道哀家是你母后?这么久才来这寿延宫一次,哀家还以为当初没生过你这么个儿子呢!”
就这一句话,陆溪恍然大悟。
当今皇上并非太后的亲骨肉,而眼前这位九王爷才是太后所出。当年宫里的事情她不了解,却无论如何不会不知皇上与太后的关系一直很微妙,恐怕这位九王爷的存在为之出力不少。
毕竟没有哪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比起那个九五之尊来,太后又怎会甘心自己的儿子屈居人下,做一个有名无实的九王爷呢?这约莫也是太后一直握着部分兵权不放手的最终原因吧。
九王爷笑吟吟地做了个揖,朝太后眨眨眼,“母后,那儿臣就先走一步了。”
回过身来的瞬间,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陆溪一眼,衣袂飞扬地离开大殿。
目送儿子离开寿延宫,太后收回目光,笑得十分和蔼地看着陆溪,“今日汪福从你那回来之后,就跟哀家说了你要亲自来道谢的消息。哀家还正想说,不过是尊观音象,你如今刚升迁清音殿,何必这么麻烦亲自来一趟呢?”
陆溪垂眸温顺地答道,“观音象乃是太后娘娘的心意,嫔妾心存感激,理应亲自前来道谢。”
“难得你如此记情,恪守礼仪。”太后喟然叹道,命人赐座。
看陆溪如今身上穿的发间戴的,无一不是宫中巧匠的珍品,特别是发髻上的那只纹金蝴蝶,还是头一回尚工局递上来供妃嫔欣赏的一批精致饰物之一。因其栩栩如生,走起路来蝶翼还会跟着微微颤抖,好似亟待飞翔一般,太后当初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陆溪见她的目光在自己发间多停留了片刻,了悟地解释道:“这只金蝶是嫔妾受封那日皇上赏赐的,太后娘娘认得?”
“嗯,前些日子尚工局的人递了些讨巧的小玩意儿上来供大家观赏,哀家是见过的,因这只金蝶做工精巧可爱,哀家还赏了那工匠些银两。”
陆溪微微停顿片刻,有些犹豫,“嫔妾不知太后娘娘喜欢这金蝶……”
见她有些茫然无措,太后轻笑,摆摆手,“别放在心上,哀家不过也是觉得这小玩意儿可供一看,哪里是想要它呢?唉,哀家老了,这些个漂亮的东西还是要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过皇上能把它赏给你,哀家也认为你配得上,这也证明哀家当初没看错你。”
太后的目光无比慈爱,那其中的敏锐却足以洞察一切,陆溪从容不迫地对上她的目光,笑言,“嫔妾多谢太后娘娘垂怜,只是娘娘说笑了,娘娘的美丽是母仪天下的,嫔妾只能仰望,却可望而不可及。”
一来一往间,陆溪的回答滴水不漏,时刻表现出应有的尊敬和温顺,令太后十分满意。
“哀家虽有两个儿子,但明渊他身为帝王,又不是哀家所出,自然在感情上难免疏离些;至于刚才的九王爷明深,天生风流成性,不爱拘束于宫里的繁文缛节,因此也不常来陪哀家……如今可好,有了你,哀家也算有了半个女儿。”
陆溪又陪着她说了会儿无关紧要的话,这才退下。
这一次是坐着辇车回清音殿的,经过音合殿时,陆溪忽然想起了什么,侧过头去地问走在一旁的小顺,“这里面住的是哪位主子?”
“回主子,是秦才人。”
秦才人?既是从六品的才人,为何没在皇后那里见过她?
陆溪看了眼朱门紧闭的大殿,漫不经心地又问了句,“怎的我进宫这些日子,还未曾听说过这么个秦才人?”
小顺四下看了看,低声地说:“主子有所不知,这秦才人前几年曾经十分受宠,只是后来因害了月扬夫人小产,落得个善妒的名头,皇上一气之下将她从正四品的容华降为如今的才人,自此以后就不曾再临幸过她。”
陆溪“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忽地想起前些日子来太后那里时听到殿内传出的暧昧声。
既是个失了宠的才人,又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做这等苟且之事?就不怕隔墙有耳,将此事传了出去不成?
哪怕形同被打入冷宫,也总归是皇帝的女人,这样给他戴绿帽子,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况且……偌大的宫殿,能在门外就听见欢爱之声,只怕里面的人也是放浪形骸惯了,不拘于地点……
她眉头微挑,山高皇帝远,因这音合殿地势冷清,皇上不知此事也罢,只是为何太后也会对此事如此纵容?秦宇是太后的人,那天那般从容态度摆明了是知道个中原委的。
正兀自想着,那大门忽地开了,随着两个主角的出现,对话声也传入陆溪耳里,让她不禁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明眸皓齿、色如春晓之花的女子笑吟吟地对正欲走出的男子说:“我只盼你这冤家不要在外沾花惹草多了便忘了我才好。”
“哦?思雨这么说,本王可冤枉啊。”那男子无辜地在她鬓边亲吻一瞬,笑得十分温柔好看,“那些姑娘怎可和思雨相提并论呢?”
“没良心的,就凭你在我面前说‘那些姑娘’,你可就一点也不冤枉!”那女子嗔怒地推他一把,砰地一声将门关了。
那男子蓝衣舒雅,黑发轻扬,抬眸之间与陆溪一下子四目相对,接着,嘴角毫无征兆地上扬起来,明亮的眼眸里传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