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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都是大喜过望,安子麻溜地应了一声:“好咧!流水席儿,走起!”
张力等人往回走的时候,不少打砸抢了一番的百姓也带着战利品满意而归。
一名青衣汉子对身旁自家娘子恨恨地说道:“入娘贼的恒兴行,先前咱们还挤破了头在他们这买人参,没想到这帮孙子早就囤了好几倍的货!”
那小娘子也咬牙道:“咱们攒了这好几年的银子,全都扔给这帮黑心狗才了!还好济世医卿叶问天老大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将这贼窝子一举端了!”
青衣汉子点点头,把背上抢来的一袋粮食往上托了一托,道:“这帮挨千刀的,刚才王县令说个个都要砍头,老子保佑他们下辈子生儿子没丁丁,生女儿没屁儿眼!”
那小娘子皱了皱眉头,道:“你这人嘴怎么这么恶毒,让他们下辈子投胎,脑袋长屁股上就是了……”
张力带着众人回到了灯笼街,楚二娘打头阵,安子、高元良帮忙,连柳如是都打起了下手,不到半天功夫就整饬了十来桌流水席儿。
晚饭时分,灯笼街的街坊们个个喜笑颜开,一扫近日的颓色。
张力更是被挨个前来敬酒的街坊们灌了个七荤八素,最后喝得酩酊大醉,还是高元良和康兴安将他抬回屋子的!
第九十三章 大明十大酷刑()
翌日清晨,张力刚刚醒来,柳如是已经端了一碗醒酒汤坐在身边。
柳如是见张力醒过来了,一脸的欣喜之色:“你醒了?昨夜喝得那么多,小心伤了身子。先喝了这碗醒酒汤吧!”
张力心里登时升起一丝暖意,很快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将醒酒汤一口喝光!
张力还来不及与柳如是多说几句话儿,屋外便传来了康兴安的声音。
“少爷,少爷!王县令来了!”
张力抬眼一看,王县令笑嘻嘻地走进屋子,拱手道:“张医士,听说你这灯笼街上昨晚开了十几桌流水席儿,本官原本还想来捧个场,可惜昨天恒兴行那案子需要连夜审讯,实在是抽不出身呐!还望张医士莫要责怪本官呀!”
张力立刻站起了身,心道这王县令真是人精儿,知道自己与英国公大小姐关系匪浅,若不是只是个举人出身的话,以后可是前途一片光明呀!
张力躬身一揖,笑道:“王县令好灵通的耳朵呀!哈哈,在下也就是和街坊们乐一乐而已——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王县令心中暗自咋舌:这小神医,真真是志向远大呀!这可是孟子劝谏梁惠王的,昔年诸葛亮自比管乐,小神医却自比君王……
不过王县令也只是随便一想而已,很快便扯出了正题:“张医士,本官今日所来,只为那恒兴行的案子……”
张力原本就隐隐有些猜测王县令前来与此案有关,现在一听果然如此,立刻便竖起了耳朵。
张力看了王县令一眼,笑眯眯地道:“王县令这话有些——在下也不是大理寺卿呀,审案怎么还能问我?”
一听张力打着哈哈,王县令有些急了:“小神医莫要疑我,别看我与那济世医卿叶问天走得近,不过只是虚与委蛇罢了!以咱们回春堂的关系,小神医还信不过我么?”
张力微微点头,却不说话,心里一乐,暗自忖道:哈哈!王县令这称呼都改回小神医了,果然是个醒眼的!
王县令更是急了,直接开口道:“小神医,非要本官说明白么?那叶问天虽说是济世医卿,大腿哪有英国公府粗呀!本官混了这么久官场,有啥不懂的啊!”
张力哈哈一笑,故作高深地道:“不是在下信不过王县令,咱们那都是过命的交情了!实在是这事乃是英国公府牵头,在下心存顾忌呀!”
王县令连忙点头,道:“是!是!本官懂的,本官知道其中利害!”
张力笑道:“不知刚才王县令说恒兴行那案子……”
王县令上前两步,开口道:“昨儿个已经审了,那恒兴行掌柜范庆安抵死不认,坚称购进人参只是预测行情,没有与济世医社中的任何人勾结。济世医卿叶问天想把屎盆子扣给曾医令,下官心存顾忌,却也不敢直接去问英国公大小姐。不知道小神医这边是什么意见?”
张力心中暗自忖道:看来王县令果然醒眼,俨然已经将自己视为若晨小姐的代言人了。
话说回来,叶问天自然是想把这事和曾医令联系起来,似乎实际情况也是这样。
但是恒兴行的范庆安抵死不认的话,叶问天也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背靠东林党的李医丞请得动山东按察使司,叶问天可请不动!
张力笑道:“王大人可是担心这事按叶问天的意思办的话,会得罪上峰?”
王县令点点头,道:“这事本官确实很为难,毕竟上次恒兴行针对小神医,乃是走的山东按察使司的路子。”
王县令这话一说完,张力便开始低头沉思起来,王县令躬身立在一旁也不敢打扰。
张力暗自琢磨着,这王县令也算是老油条了,这件事站在他的角度来说,确实左右为难。
若是顺了叶问天的意思,却又可能得罪上峰;若是拖延不办,叶问天那边又不好交差,毕竟现在还是瘟疫期间,叶问天上个折子诋毁王县令的话,王县令区区一个七品芝麻官,恐怕也是要丢官罢职的。
这王县令,敢情是来抱自己的大腿来了——当然,这大腿乃是自己背后的靠山,英国公府!
这把柴火,还得自己来加!
张力眼中精光一闪,开口道:“王大人只管按叶问天的意思,往死了整恒兴行就是了!若是事后有什么问题,王大人往济世医卿叶问天身上推就行!如果还有哪个山东的狗官不醒眼,有意刁难你的话,英国公府出面给你撑腰!”
王县令一听此言,满心欢喜,连忙道:“多谢小神医!”
张力眼光中带着一股子阴冷之色:“听说满清……呃,不,鞑子那边有十大酷刑,不知道我大明有多少种酷刑啊?那范庆安敢不招?”
王县令一愣,脱口而出道:“哦?小神医知道鞑子有十大酷刑?”
张力嘿嘿一笑,掩饰道:“我老家可是金州卫啊,离狗鞑子近着呢!经常听到些关于鞑子的消息也不奇怪。”
王县令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张力淡淡地道:“依我看哪,本朝太祖爷首创的抽肠就不错。在范庆安面前,把那个叫范澄的,给我抽了!这还吓不尿他?看他还敢抵赖?”
明初,朱元璋曾对死刑犯人施行抽肠,这刑罚顾名思义,也不便细表。
张力恨极了这些晋商,都是数典忘祖的二鞑子、狗腿子,帮着鞑子卖东西!非如此不能泄心头之恨,加之这刑罚乃是太祖爷首创的,也算是符合明朝时代酷刑的主旋律!
王县令不禁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连忙应道:“好!就这么办!”
张力点点头,端起了茶杯。
王县令哪有不明白的,端茶即是送客的含义,只是文雅一些罢了。
王县令道了声辞,从张力的屋子走了出来,等走到灯笼街上的时候,王县令发现自己后背竟然浑身都湿透了!
这小神医真真是心机深沉,杀伐果断之人,怪不得英国公府对他青睐有加!
王县令迅速回到登州府衙,派人通知叶问天之后,便带着差役到死牢中提审范庆安与范澄。
叶问天得到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毕竟恒兴行的案子,属于民事案子,王县令怎么审,叶问天可以建议,但却不能决定。
现在王县令说是要严刑拷问,那自然是最合叶问天的心意了。
叶问天带着许医令来到死牢之中,王县令已经将人犯提了出来,不过一众衙役似乎在捣鼓两根大木头架子,也不知道何意?
见叶问天来了,王县令躬身一揖,朗声道:“医卿大人请稍带片刻,这两名贼子嘴硬,且看下官手段如何?”
叶问天微微颔首,一言不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范庆安和范澄二人。
只见几名差役搬了一个大木头架子过来,然后又把一条横木杆的中间绑一根绳子,高挂在木架上,木杆的一端挂着有铁勾,另一端缒著石块,像是一个巨大的秤。
众人正惊疑间,王县令阴阴一笑,道:“范庆安,这案子你是与何人勾结?你招还是不招?”
范庆安死猪不怕开水烫,硬着头皮道:“县令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只是预测行情而已!”
王县令嘿嘿一笑,吩咐左右道:“敢给本官耍花样?来呀,把人犯范澄提上来!”
两名差役将范澄捉上前来,范澄虽然一脸恐惧之色,不过主子范庆安没招供,他又如何敢招?
王县令淡淡地道:“将人犯裤子扒了!”
差役将范澄的裤子扒了个精光,叶问天和范庆安心里一惊,心知这王县令恐怕是要打板子了!
然而,王县令依然淡淡地道:“来呀,弄桶热水来,将这厮屁股洗干净了!本官等会可不想看到铁钩子上挂的都是大粪!”
“啊!——”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叶问天更是脱口而出道:“这,这,这是要——抽肠?!”
王县令点点头,缓缓地道:“不是死鸭子嘴硬么?范澄先抽,完事以后就轮到范庆安!”
噗通一声,范澄一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脚蹬了两下就不动了。
一名差役上前一探鼻息,惋惜地道:“启禀大人,这厮真是好运气呀,居然吓死了……”
王县令皱了皱眉头,道:“也罢,本官还没用刑,人犯就突发疾病而亡,叶医卿也是亲眼看见了的,当可作证。”
王县令转头怜悯地看了范庆安一眼,道:“原本是杀鸡给猴子看,不过这鸡都吓死了,着实让本官为难——也罢,看不见杀鸡的好戏,你这猴子便自己去试试吧!来呀,将人犯范庆安的裤子扒了!准备热水!”
差役正要上前之际,众人突然闻到一股恶臭传入鼻中!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范庆安已经大小便**,屎尿流了一地!
“青天大老爷啊!小民招了!小民招了啊!与我恒兴行串谋之人,正是济世医社的曾医令!”
王县令哈哈一笑,对身后的刑名师爷陈师爷道:“陈师爷,把这厮的供词细细录一遍,让这厮画押!”
陈师爷连忙点头应诺:“是!”
吩咐完之后,王县令转头看了叶问天一眼,拱手道:“如医卿大人所见,本官连这人犯的汗毛都没碰,人犯就全招供了。只是人犯交待这幕后牵涉之人,乃是济世医社的曾医令,本官却不便越俎代庖了!”
叶问天一脸笑意,朗声道:“有了人犯的供词,那就是再稳妥不过的了!老夫一定为国锄奸,决不护短。”
顿了一顿,叶问天微笑道:“王县令果真好手腕,以前还没看出来呐!”
王县令脸上皮笑肉不笑,躬身道:“医卿大人谬赞了,下官驽钝,这手段乃是济世医社的张力张医士教下官的!啧啧!医卿大人麾下,真是人才辈出呀!”
一听张力的名字,叶问天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叶问天干咳了两声之后,转身就走,一旁的许医令赶忙追了出去……
第九十四章 再见,医卿大人()
仅仅过了半天功夫,一个石破惊天的消息便传到陈医令的耳朵里:曾医令被抓了!
陈医令原本以为自己会很高兴曾医令垮台,然而实际的情况却实在让他高兴不起来!
前来汇报的人说,曾医令被叶问天带到死牢之中,也不知曾医令看了些什么,竟然一进死牢就全盘招供,甚至还供出了幕后的李医丞!
这曾医令也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一被抓就和盘托出?
叶问天在死牢了搞了什么鬼?
想了半天,陈医令也没有什么头绪!
正患得患失之际,忽然外面一名亲随急切的高声禀报道:“医令大人!北京城的飞鸽传书!”
那亲随快步走入屋中,将信纸递给了陈医令。
陈医令打开信纸,不出所料,果然是李医丞写给自己的!
陈医令仔细一看信的内容,不由得脚底一滑,大惊失色地道:“这,这是要图穷匕见了!”
只见陈医令满头冷汗,怔怔地发起呆来……
灯笼街张力府上,张力正玩弄着先前从城隍庙中带回来的小黄狗。
这些日子先是以身试药,后来又忙着配药,再后来又受伤遇袭,张力一直没有功夫搭理这小畜生。
由于安子每天也很忙,所以小黄狗便寄养到了隔壁楚二娘家。
有些日子没见这狗崽子了,眼瞅着是长大了一圈。
那小黄狗仿佛记性很不错,看见张力就有些畏惧,尾巴夹了起来。
张力笑嘻嘻地道:“阿黄——唔,忘记告诉你了,以后你也有名字了,就叫阿黄。阿黄啊,咱试试曼陀罗种子的药效啊,我答应你,事成之后,给你找只母狗来犒劳一番!你可愿意?”
小黄狗“呜呜”的一阵低声叫唤,这次不光是尾巴夹起来了,连耳朵也耷拉下去了!
张力有些怒了:“卧槽,你还不愿意了?本少爷爱护动物,才跟你商量!若换成别人,直接将你一刀剁了喂母狗!”
“咯咯咯……”柳如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力不由得有些尴尬:完蛋,和小狗对话,岂不是有损本少爷光辉形象?这……这又如何解释?
哪知人家柳姑娘根本就没想这茬,笑道:“咯咯咯,看你平时挺聪明的,这会儿却又犯傻了?这——阿黄,比人轻了十倍不止,你用他测试什么呀?灯笼街上不是有个屠户么,他每天都要杀猪,你选那个头小点的猪,重量和壮汉差不多呢!正好测试呀!”
张力一听,忽然反应了过来。这古代的猪可不是现代这种品种。
现代的猪都是改良了几十代的了,而且喂的饲料也容易催肥。
古代的猪可是正宗粮食猪,也就二三百斤。若是个头小些的,一百七八十斤可不正好一个壮汉的体重?
张力哈哈一笑,对小黄狗道:“也罢!如是妹子给你求情,那你就不用试药了!”
想了一想,张力将安子叫了过来,对安子道:“等此间事了,这阿黄可是要大用的——现在么,先养着吧。”
安子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又屁颠屁颠地跑去喂马了。
张力与柳如是正说话间,高元良急匆匆地走进了院子。
还不等张力发问,高元良急切地道:“少爷!少爷!曾医令被抓了!”
张力一怔,没想到叶问天下手这么快!
不过张力很快回过神来,沉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高元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刚才王县令派陈师爷来通知少爷,半路上遇到我,便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了,让我回来禀报。”
张力沉吟片刻,道:“他们怎么狗咬狗,我们不用管,静观其变就是了。”
说完这话,张力便回到自己屋中,开始琢磨起来。
当然,自己并不知道李医丞如何应对,这李医丞到底如何应对呢?
在自己的计划之中,背靠东林党的李医丞是最大的一个变数,自己将他隐隐视为boss级别的人物,心机权谋至少不输于叶问天。
希望,李医丞不会让自己失望……
一晃又过去了两日。
这天深夜,伸手不见五指,整个蓬莱县城笼罩在沉沉的雾气之中。
黑暗之中,两个黑影一晃而过,悄悄潜入了蓬莱县衙死牢。
死牢门前站岗的两名狱卒围在一大堆柴火堆前,小声的说着话儿。
只见这两名狱卒一高一矮,两人边说话,便摸出酒葫芦喝上两口。
在这冬季的寒夜里站岗,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好差事。
“嗖嗖——”两声沉闷的弩箭声飞过,那两名狱卒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便被利箭洞穿了咽喉!
整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黑暗中才走出来两个如鬼魅般的身影。
这两个黑影竟然是两名女子,一名娇小玲珑,另一名则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这女子,正是当初在淮安府官道上疾驰而过之人!
那娇小玲珑的女子小声地道:“琴心姐,咱们等了一炷香功夫了,估摸着没有换岗的人了!”
另外一个名唤琴心的冷艳女子点点头,轻声道:“应该是了!走,小楠,我们进去!”
两人悄悄的摸进了死牢,外面两名守卫的兵卒已经被干掉了,现在死牢中只有先前张力见过的那个老狱卒。
原本蓬莱县死牢看守也算严密,不过瘟疫期间,死牢中的囚犯大量病死,所有狱卒都不愿意前来值守,故而形成现在这种防卫松散的情况。
那老狱卒还在呼呼大睡,小楠轻飘飘的走到老狱卒身边,但见寒光一闪,一道血雾喷溅而出,老狱卒噗通一声便倒了下去。
这一声响稍微大了一些,一下子惊醒了死牢中的范庆安和曾医令!
两人现在各自关押在独立的牢房之中,一听到声音,立刻都起身走到牢门前!
曾医令看清来人是两名黑衣女子之后,先是有些讶异,思索片刻之后,忽然脸上露出了兴奋之情:“两位……两位是来劫牢救我们的?”
一听“劫牢”二字,范庆安眼睛也亮了起来,正要开口之时,忽然感觉到喉头一痛,眼睛一黑……
范庆安和曾医令整齐划一地倒了下去!
琴心吹了吹手中的弩弓,淡淡地道:“就这两个小虾米,还指望着有人劫牢?这两颗脑袋,只值三千两……”
小楠快步走到尸首前面,探了探鼻息,小声道:“琴心姐,都死了!”
琴心点点头,阴森森地道:“走,还要去下一个地方!那颗脑袋,开价一万两呢!”
……
张力这日起了一个大早,披上一件厚厚的棉袄之后,一个人来到院子中漱口。
不得不说这明末的小冰河期实在是冷得让人抓狂,水井中的水打出来不到一刻钟,便浮起了一层厚厚的冰渣子。
张力一口青盐,一口冰渣子,正准备吐掉口中的漱口水的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了安子焦急地声音:“少爷!少爷!叶问天死了!”
张力“啊!”的一声,话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