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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又是非常尖锐。徐静萍母女都不说话。
张力也不管这些,开口道:‘真如居士与玄阳子道长的恩恩怨怨,在下不好置评。我今天给静萍小姐来讲故事的,静萍小姐可有兴趣?‘
‘哦?‘徐静萍一声惊呼。显然张力这思维太跳跃了,让她有些吃惊。
张力看了众人一眼,朗声道:
‘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
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
玄阳子和真如居士都听不懂。一脸讶异之色。
只有徐静萍一听到这话,登时站了起来:‘张力,你……‘
张力微微一笑,心道:萍儿妹子既然在礼部尚书家长大,这句话肯定听得懂呀!
自己说的话,乃是出自《左转》,讲得是春秋时期的郑庄公,黄泉见母之事!
那郑庄公的母亲,不喜欢郑庄公,而是喜欢小儿子。支持小儿子叛乱。最后事败。郑庄公非常生气,说下了‘不到黄泉不想见‘的狠话。
不久郑庄公后悔了,然而君无戏言,如之奈何?
后来一个臣子建议,让郑庄公挖一条地道,也就是所谓的黄泉,在地道中与母亲相见,也算是不违背誓言了。
郑庄公采纳此言,最终和母亲在黄泉相见之时,郑庄公说了‘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的话,他母亲也很感概,说下了‘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的话。
徐静萍自然知道这个故事。开口道:‘张力,你是在劝我?可是你也知道,当年他把我母亲害得好苦……‘
真如居士虽然不知道张力那话的意思,但是听女儿这么说,也就知道了张力是在说玄阳子和自己母女二人的关系,于是眉头又蹙了起来。
张力朗声道:‘连不到黄泉不相见的郑庄公。最终都还是母子相认了。静萍小姐和真如居士,又何必纠缠于这些执念。‘
张力又对徐静萍道:‘佛说,一切皆是因果。父母当初纵有千般不是,他都做了一件大事,就是让你得了人身。否则,我们只能投鬼胎,投畜生胎了。父母再怎么样,我们只能感恩!‘
张力的话落地,花厅之中雅雀无声……
良久之后,徐静萍流着泪看向母亲!
真如居士一声长叹:‘罢了。正如小神医所言,一切皆是因果。当年之事,我又何尝没有过错?在计较这些,又有何用?‘
玄阳子也是老泪纵横,颤声道:‘真如……‘
张力抓住时机,小声地对徐静萍道:‘静萍小姐,居士和道长恐怕有很多话要说,我们还是回避一二……‘
徐静萍点点头,带着张力来到了另一个院子。
这里有一处荷花池,不过现在乃是春天,满池只有荷叶,并没有荷花。
徐静萍让丫鬟们取来一张小案几,两把椅子,两人便坐了下来。
见徐静萍没有说话,张力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知道何故,自己从来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拘谨!
柳如是自不必说,即使在高贵的若晨面前,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
张力愣愣地望着眼前的满池荷叶,情不自禁地吟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静萍小姐微微一笑,终于开口道:‘你也喜欢荷花?‘
张力收敛住心神,叹了口气:‘我远不如荷花。‘
静萍小姐睫毛一眨,道:‘哦?‘
张力淡淡一笑:‘我只是凡夫俗子罢了。‘
忽然之间,张力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累了……
张力怔怔地说道:‘我终究不是圣人,做不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静萍小姐看着张力,笑道:‘先前我看你惩恶扬善,打击了恶霸;而且你的医馆据我所知,收老百姓的诊金也是最低的……‘
张力很快收敛住心神,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走神了,还是打听打听恩科的事比较靠谱。
张力看了静萍小姐一眼,道:‘我前两日去查邸报,没有查到恩科的消息。‘
静萍小姐点点头,道:‘现在道路不靖,正式消息恐怕是要慢一些。这一期的恩科,应该实在五六月间吧。‘
张力听到了具体时间,开始暗自琢磨起来。
现在是二月底,也就是说恩科还有两三个月时间,这时间很紧迫呀!
读书是肯定排除了的,不可能!
要走捷径,该走哪一条呢?
礼部尚书徐光启据自己所知,乃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官儿,尼玛行贿作弊这肯定是走不通了……
东林党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先前在山东还得罪了他们,更是不可能……
哎,原本以为下一科是两年后,那么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布局。结果现在马上就要开恩科,急切间,又如何着手?
正在张力苦思对策的时候,徐静萍开口了。
徐静萍笑着道:‘看来这次恩科,你没什么把握呀?‘
张力哈哈一笑,道:‘在下当然是有几分把握的,静萍小姐请拭目以待!‘
卧槽,妹子面前又岂可服软?牛皮先吹出去再说!
徐静萍见张力如此笃定,倒也不好追问,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张力这才告辞而出。
真如居士算是接纳玄阳子道长了,故而道长留在了徐府,虽说是独自住在一处,不过玄阳子道长也是非常高兴!
张力也不好打扰,自个儿回了城。
回城的路上,张力再三权衡,终究觉得这一科恩科实在是太紧迫了一些,自己并没有什么金手指可以过关,还是不去想它,挣钱才是王道啊!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是没钱却是万万不能!
当张力在憧憬着自己美好人生的时候,知府程大人也收到了张力买地的消息。
许秀才前次吃了那么大的亏,真真是脸面全都丢光了。
痛定思痛之后,许秀才凭借着三千两银子开道,勾搭上了程知府。
先前找齐大人出面,只送了八百两,结果事没办成不说,自己还挨了打。
齐大人终究没有什么实权,比不得应天府知府程大人。
此刻知府内宅书房中,许秀才一脸恭敬之色,立于下首。
程知府坐在太师椅上,微眯着眼睛,十指轻轻敲动着桌子。
半晌之后,程知府微微一笑,道:‘这么说,也就是那张力得罪了全城的医馆?‘
许秀才这次送给程大人的三千两银子,只有一千两是自己掏的腰包,其余的都是从其他医馆募集而来,目的自然是抱团取暖……
许秀才一脸愤愤不平:‘那张力的医馆大打价格战,这个月全城有好几家医馆都关门大吉了,若是长久下去,恐怕我们都得关门啊!‘
顿了一顿,许秀才一脸哀怨地道:‘知府大人您也知道,小人向来懂事,逢年过节都有孝敬。那张力对大人甚是不恭,肯定也是一毛不拔之辈……‘
程大人点点头,眉头皱了起来:‘唔……确实如此。不过他现在低价拉客源,本官也不好直接插手呀!若是寻常的举人倒也好办,他毕竟上面还有些关系,这明面上本官不可做得太过。‘
先前张力露了一手以后,确实像个刺猬一般,这些人深感无从下手!
许秀才眼巴巴地看着程知府,也不敢多嘴。
半晌过后,程知府阴阴一笑,道:‘那小子现在真是春风得意呀,不过人一得意,便会忘形!‘(。)
第一百三十九章 马上咱们就要破产啦()
翌日清晨,张力在完成了足足两个时辰的修炼之后,终于将天眼通练成!
张力不由得有些感概,自己从第一次开始修炼到现在,也仅仅过去三个月而已!
据《神医道玄天轩辕太古洞玄法无上真解》所写,在有基础功力的情况下,依照资质不同,天眼通的修炼一般要大概半年到一年左右。
时间看起来很也不长,但问题就在基础功力!
神医道这基础功力的修炼,需要二十年至四十年不等!
自己正是靠着师父天医子的灌顶传功,方才绕开了这个漫长的修炼基础功力的过程!
张力收敛住心思,盯着自己的手掌,默默往眼中注入灵力!
慢慢地,手掌的皮肤不见了,可以看见皮肤下的血管,还有那血管中缓缓流动的血液!
继续注入灵力,血管之下,还有经脉!
再往下看,骨头也出来了!
停!
尼玛再看全是骷髅了!
张力撤去了功力,恢复了常态。
打开房门之后,张力竟然看见了柳如是!
柳如是也看见了张力,不过马上低下了头,显得有些支支吾吾。
张力眉头一皱,开口问道:‘如是,有什么事吗?‘
柳如是小声道:‘我听说你在城外买了一块荒地,每年还要上交赋税……‘
张力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事,自己还以为柳如是管的护士队出什么事情了呢!
张力笑道:‘是啊,我准备先建个研究院,然后建工坊,搞些发明创造……‘
张力话还没有说完,柳如是便打断道:‘我觉得那些都是奇技淫巧,还是好好发展医馆才是正理……‘
张力登时眉头皱了起来,我考,妹子这是来劝谏自己了?
柳如是接着道:‘原本我不该说这些话。可我已经将你当成……我的……我的……,现在咱们资金也不丰裕,医馆那边你收费也很低,又养着那么多人……‘
张力默然。现在情况确实如此。
一直以来医馆打的都是价格战,老百姓确实得到实惠了,可是自己的收入并不高。
光靠大户缙绅们的疑难杂症挣钱,又岂可长久?
哪有那么多疑难杂症的?
柳如是不说自己还不觉得,现在细细一想的话。医馆中张嘴吃饭的人太多了!
现在方以智那边又要建工坊……
柳如是见张力似乎内心在犹豫,于是又开口道:‘不如将那荒地退了,先全力搞好医馆再说……‘
张力一抬头,斩钉截铁地道:‘此事我自有主张!我那工坊要做的也是手术刀之类的器械,并不是什么奇技淫巧!‘
柳如是一愣,张力从来没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过话,登时眼泪就流出来了!
柳如是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张力本想叫住她,不过嘴巴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叫住柳如是,又说些什么呢?
妹子这是怄气了。唉!
张力顿时觉得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连医馆也不想去了……
得,找方以智去看看,他那边今天在平整土地,去工地看看吧!
想到这里,张力出门去头口店雇了辆车,坐上车便往南郊工地行去。
来到南郊工地,刚一下马车,方以智便迎了过来。
张力看了眼工地,先前地契上写的是一百二十亩。现在工地上已经有二三十人在劳作了。
方以智走到张力身边,开口道:‘少……少爷,今日一早我便雇佣来了三十名短工,开始平整土地。‘
张力点点头。道:‘第一步可是要先将乱石移走么?‘
方以智指了指一名工人,张力顺着方向看去,只见那工人正用小车推着一车乱石往西边走去。
方以智道:‘这里全是这种乱石,我吩咐工人们将石头运到西边那小山岗处堆放。先把这边的平地整理出来,我估摸着这工程不小,得四五天呢!‘
张力微微点头。想了一想,道:‘那座小山没什么价值,当初签订地契的时候,我让上元县划给了我,以后也是我的地盘了。那些石头尽量堆放整齐一些,我以后还有用处。‘
方以智点头道:‘是。‘
张力见此处一切安排井然有序,心想这建筑工程可急不得,让他们好好干吧!
张力微笑着对方以智道:‘这里就有劳密之兄了,若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方以智第一次将胸中的理想付诸实践,现在正在劲头上,连忙应了一声:‘是。‘
张力便又上了马车,返回城中。
进了城之后,张力径直去了医馆,想看看情况如何。
哪知到了医馆之中,众人看见张力,个个都少了往日的热情,只顾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视察了一圈下来,除了严郎中对自己欲言又止,唉声叹气之外,其他人竟然都有些唯唯诺诺。
往日自己来到医馆,总是这个也来请示,那个也来汇报,可今天来找自己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到底是肿木了?
张力搬了跟板凳过来,一屁股坐在门诊院子中,黑着脸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大伙儿见张力脸色难看,更是不敢靠近!
往日屁颠屁颠,鞍前马后的安子不见了!
形影不离,随时在身边护卫安全的高元良不见了!
如是妹子这些日子忙于护士队的事,虽说不是形影不离,不过每次自己来医馆,她都会来与自己说说话儿。
可是今天,妹子也不见来了!
张力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挫折感,卧槽,这是要闹哪样啊?!
从蓬莱县到南京,这半年间,哪怕遇到自己被抓入死牢,也从来没有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观念!
人心!
安子他们并不是如自己这般生长在红旗下,见惯了后世种种牛叉的科学技术!
说白了,他们不过是真实的明朝小老百姓而已!
自己所做的这些,在他们看来,就是不务正业,甚至就像如是妹子说的,这是奇技淫巧!
只有方以智这个怪物,对科学技术感兴趣!
然而他也不被士大夫阶层所容,混得相当地惨淡!
正在张力黑着脸琢磨这事的时候,高元良出现了。
高元良快步走到张力身边,小心翼翼地道:‘少爷,我有一些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张力抬头看了安子一眼,道:‘说!‘
高元良又走进两步,小声道:‘少爷,是关于城外办工坊的事儿。‘
张力眉头一皱,高元良咬了咬牙,道:‘本来这事儿也不该我高黑子插嘴,不过我深受少爷大恩,实在是良心过意不去……少爷,你建那工坊,也不知想做些什么东西,不过我想肯定不如城内工匠区制作得好呀!‘
张力知道,南京城中有着整个南直隶最大也是技术水平最高的工匠区。
在江宁县的县衙附近,星罗棋布着十多街道,全部是工匠铺子!
光听名字就可见一斑……铁作坊街、银作坊街、铜作坊街,甚至还有军卫的弓作坊、箭作坊、火器作坊等等。
高元良的意思自己懂,本身南京城就是一个非常发达的‘工匠之都‘,自己新捣鼓什么工坊,岂不是作死么?
张力对高元良道:‘元良,你先下去,这事少爷我会琢磨清楚的。‘
高元良道了声喏,转身离去。
张力看着高元良离去的背影,暗自忖道:这也不怪元良,他毕竟不知道自己捣鼓的这些东西,与一般工匠作坊里的截然不同。
哈哈,元良这一说,倒是提醒自己了!
等工坊建起来以后,这工匠么,就从南京城的工匠区高薪挖角!
卧槽!
高薪?到时候又是白花花银子如流水一般跟本少爷说拜拜了呀……
枯坐了一会,张力觉得挺无趣,便起身准备回家。
刚走出医馆大门,身后传来了安子的声音。
张力转头一看,安子正快步追了过来。
张力摸了摸鼻子,问道:‘你小子今天死哪去了?‘
安子一脸委屈,小声道:‘少爷,那方秀才早上只管雇人的时候咱们医馆还没开门,他也没钱。不过为了早点开工,他连钱都还没给人家呢,他打的欠条,说是让那些短工的家属凭条子来我们医馆取钱。‘
张力点点头,道:‘我昨天不是告诉你了么,他工地那边需要钱,直接拨给他呀!你和李夫子记得把账目整明白就行,少爷我十天一看,也不用天天查的。‘
顿了一顿,张力又道:‘方秀才的人品我知道,不会做出那中饱私囊的勾当来!‘
安子小声道:‘少爷,我知道呢。所以我也没难为那些拿着条子来要钱的人呀,都把工钱发出去了。‘
张力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安子瘪了瘪嘴巴,道:‘少爷可知道咱们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张力一愣,想了想,道:‘先前不是有两万多两么?如是那边用了三千,买地用了四千,还有一万多吧?‘
安子神色黯淡下来:‘马上咱们就要破产啦!‘
张力猛地一惊,连忙追问道:‘怎么回事?‘安子一脸焦急之色:‘再过几天,咱们先前改建医馆的银钱,就该给别人结账了,而且,马上要给郎中们发薪水了!‘(。)
第一百四十章 权威()
听安子这么一说,张力这才反应了过来!
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一茬!
医馆的改建翻修的工程可不小,几乎是将原有的格局全部打乱,整个预算是七千多两银子。
工钱和材料钱自己只给人家付了三成,说好是一个月后付清尾款。
马上可不就是要满一月之期了么?这得给人家付款呀!
五千两……
这么一算下来,偌大一个医馆,流动资金也只剩下区区四五千两了!
不等张力琢磨明白,安子又小声地道:‘那药材铺子的马掌柜,今日也来催要药材款了。我将他打发了,让他过几日再来……‘
张力又是一惊,卧槽,还有这个呢?!
医馆的药材是统一采购,零散销售,回款需要时间。
先前的药材款,凭借自己的举人身份,也是赊着人家药材铺子的。
这一到期的话,仅有的流动资金也没了!
还要发薪水,还要养着这么多张吃饭的嘴巴……
方以智那边平整完土地,恐怕就得停工……没钱啊!
张力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唉,自己还是太心急,一时间铺开的摊子太大了!
怎么办?
自己后世终究不是出身于企业管理专业,看来还是虑事不周呀!
正在张力愁眉苦脸的时候,安子满怀期待地说道:‘少爷,要不将南郊那劳什子工坊停了吧!咱们把地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