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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等丫鬟代为伺候。多寿也是好酒好菜,由门房的人殷勤招待。
这桌饭菜很有诚意,是按照喜宴来准备的,八盘八碗,菜肴不乏山珍海味,就连配菜都是现下市面上少见的新鲜蔬菜。佐饭的酒是叶知秋带来的,一种是果酒,一种是名为“蜀贡白”的上好的高粱酒。
闻老爷原是不饮酒的,因这是第一顿儿女双全的团圆饭,为表示对干女儿的重视,破例喝了几杯。
叶知秋平常很少喝酒,酒量不高。饶是度数很低的果酒,两轮敬下来,也有了五六分的醉意。强撑着吃了些饭菜,便到厢房休息。小睡半个时辰醒来,喝下一碗丫鬟送上的提神醒脑的汤水,酒意才散了。
闻夫人耳目灵通,不多时就打发东霞来请她过去喝茶。
她心知闻夫人有话要对她说,洗脸漱口,简单收拾一下,跟随东霞来到闻夫人住的院子。
闻夫人此时换了一身宽松的衣裙,发髻也重新梳过了,比之前多了几分随意和懒散。见叶知秋进门,招呼她到身边坐了,只留下东霞和西月伺候,将其他人都打发下去。
闲聊几句,便切入正题,“秋儿,你应该明白我认你当干女儿的用意吧?”
叶知秋点头,“明白,我会和兄长相互关照的。”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闻夫人说着从旁边拿出一个方形木盒,放在她面前,“这是咱们闻府名下一间绸缎庄的房契和地契,从现在开始,归你了。”
叶知秋把手放在盒子上,却没有打开,而是将它推了回来,“我认了这门亲,就会把闻公子当亲哥哥看待。亲人之间,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知道你不是贪财的孩子,我没想用一间铺子来收买你,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闻夫人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神色认真地道,“秋儿,你不要以为我只是想利用你,我是真的很欣赏你,很喜欢你。
跟你说句心里话,直到现在,我还是希望你跟木儿能有所发展,变成我们闻家的儿媳,掌管家业,这也是我认你做干女儿的目的之一。”
她直白,叶知秋也不拐弯抹角,“我都明白,不过我和闻公子只能做朋友和兄妹。不瞒您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闻夫人并不怎么惊讶的样子,亦没有追问她喜欢的人是谁,只顺着她的话道,“那这间铺子,就算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吧。”
闻夫人出自武将之家,本身也会一些功夫,手劲奇大。叶知秋抽不回手,只能任由她按着,“我现在还没有成亲的打算,用不上嫁妆。等我成亲的时候,就算您不给,我也会张嘴跟您要的。
我刚认了亲,就接管闻家的铺子不合适。明白事理的,知道这是您的一份心意;不明白的,还以为我是奔着闻家的家财来的呢。
种下这样的印象,被人提防指点,将来我就是想帮闻公子的忙,怕是也帮不到点子上!”
闻夫人眼神微微一晃,随即松了手,朗声地笑道:“看来是我欠缺考虑了,好吧,这铺子我收回。”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叶知秋收回手来,不着痕迹地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手指,“多谢您的体谅。”
闻夫人喝了口茶,放下茶盏,含笑望着她,“秋儿,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出来,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叶知秋刚要推辞,话到嘴边又止住了。有一个想法从脑海里冒出来,跟小蛇一样转来转去,让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闻夫人见她面露迟疑,善解人意地问道:“秋儿,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叶知秋抬眸看了她一眼,表情坚定起来,“母亲,我有一件事想跟您商量。”
“不要叫母亲,怪别扭的,你还是喊我娘吧,听着亲近一些。”闻夫人先纠正了她的称呼,才又笑道,“有事你就说吧,什么商量不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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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两成股份
叶知秋早就觉得这些文绉绉的称呼拗口了,为了配合闻家的习惯,才硬着头皮叫的。【本书由】现在闻夫人主动提出来,她自是乐得从善如流。
“娘,是这样的。我住的山坳附近的有大片洼地和坡地,不宜耕种,但是草源丰富,应该很适合放牧。所以我想建一个小型的牧场,先试着饲养一批牛羊。
结果理想的话,再扩建牧场,大规模饲养。牛主要用来产奶,羊主要用来产毛,也会兼产肉和皮。同时建一座工坊,对奶、肉和皮毛进行深加工,经过商铺卖出去。
如果经营得好,牧场和田地就能相辅相成。比如牛羊的粪便用来肥田,田里产的庄稼以及秸秆用作饲料……”
听到这里,闻夫人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你是缺钱吧?”
“是啊。”既已开了这个口口,叶知秋便不隐瞒,“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建造牛棚羊舍,引水挖渠,加上购买牛羊的成本和运输费用,至少要三千两银子。我现在手头只有几百两,也就刚够给雇工发工钱的。”
虽然她没有明言,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两个大丫头悄悄对视了一眼,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异样。东霞还沉得住气,西月瞟着她的眼神则带上了明显的不屑。
她拒绝接受绸缎庄,西月还挺佩服的,觉得这位干小姐有骨气。谁知道一转眼的工夫,她就跟夫人张口要钱,而且一要就是三千两,心计可真够深的。
也是,那间铺子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有房契地契摆在那儿,收是没收,铁证如山。银子这东西没个记号,装进谁的口袋里就是谁的。夫人又不会让她立字据。到时候她不承认拿了闻家的钱,谁能把她怎么样呢?
闻夫人了解叶知秋的脾气,不像西月一样想得那么偏颇,可心里也对她第一天上门就开口提钱的行为感觉诧异。因为她没有明确地说出一个“借”字。便大方地笑道:“嗨,不就三千两银子吗?娘替你出了。”
说着吩咐东霞,“你去找孔泉,支三千两银子给秋儿。”
“是,夫人。”东霞答应着转身要走。
“慢着。”叶知秋喊住她,目光转向闻夫人,“银子我不能白要,算我跟您借的……”
闻夫人摆了一下手,“自家人还用得着借吗?”
“娘,您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叶知秋止住她的话头,“这个牧场能不能开起来,我并没有十成的把握。如果失败了,这银子就算是我跟您借的。我可能没办法一口气还完,我会按照坊市的规矩。算上利息,慢慢地还给您。
如果成功了,这银子就算您给我的投资。不管这个牧场将来开得有多大,都有您两成的股份。
投资是有风险的,不能保证年年稳赚不赔。赔了全部算我的,赚了您可以分得两成的红利。这两成的股份,您可以转给任何人。只要牧场还在。我就会雷打不动地履行这个约定。”
叶知秋这个提议,不管从哪方面看,闻家都不吃亏。不仅不吃亏,还占了不小的便宜。闻夫人打理家业多年,对商场上的事算不上精通,可也称得门清。怎么会听不出来?
最让她心动的,还是转让股份那一条。闻家就闻苏木这么一根独苗,所有的家业最后都是他的,那两成的股份还能例外吗?
也就是说,他不需操心。不必经管,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大笔的进账。如此一来,她何愁儿子坐吃山空?这可比依赖别人替他打理家业实惠得多,也可靠得多。
欣喜之余,又忍不住暗自赞叹了一回,这姑娘的眼界和胸襟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心思转了好几圈,面上依然不动声色,跟她讨价还价,“当娘的给女儿花钱天经地义,哪有索还的道理?若是传了出去,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我看这么着吧,你若做成了,分我两成股份倒是没什么,只当我有福,得了女儿的孝敬。可若做不成,银子也不用还了,当我给你买胭脂水粉,做衣服打首饰了。”
“这不行。”叶知秋坚决摇头,“刚才我说的这些,您要是同意呢,我就拟一份详细的文书。您要是不同意,我宁可去借去贷或是跟别人合作,也不会要您一文钱的。”
闻夫人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非要跟我算得这么清楚吗?”
叶知秋笑了一笑,“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这是两码事。三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事,掏您的家底。
套用您的话,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不就成了不仁不孝、见钱眼开的小人了吗?往后谁还敢跟我做生意?”
明知道她说这话不是针对自己,西月还是忍不住心虚,脸上阵阵发烫,把头低了又低。
“你这丫头牙尖嘴利的,我说不过你。”闻夫人无奈妥协,“你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办吧,不过有两件事你得听我的。
第一件呢,你若还钱,利息就免了。这世上哪有当娘的向女儿放贷的?你可不能打我这张老脸。
另外一件,既然要建牧场,就正儿八经地好好建,别因为银子不够敷衍凑合。待会儿我让孔泉从账上支五千两银子,你先用着。要是不够,再来找我。”
叶知秋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当然不会嫌多,“谢谢娘,您真是帮我大忙了。这样吧,我把股份给您提到两成半。”
“不用。”闻夫人一口回绝了,拉起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秋儿,娘不求别的,只求我们三个老的百年之后,木儿能有个依仗,不至于寄人篱下或者流落街头。
分你两成红利,我已经觉得愧对你了,哪能再多要你半成?你重仁重孝,我又岂是贪心不足之人?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心里会不安生的。”
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再坚持就显得矫情了,叶知秋欣然点头,“好。我听娘的。”
“这就对了,一家人何必斤斤计较,没的伤了情分。”闻夫人敛了语重心长的模样,朗朗地笑了起来,“咱们娘俩不说这些事儿了,还是唠唠家常吧。”
叶知秋笑着答应,“好。”
她住在乡下,家长里短那些事恐怕说出来闻夫人也不爱听。对贵妇人娇小姐的生活又不甚了解,根本说不上话。多半时间都是闻夫人在说,她在听。
聊了半下午。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后宅女人的生活实在太枯燥了。就连闻夫人这样的女中丈夫,聊天的内容也无非老公孩子,偶尔穿插一些女红刺绣、琴棋书画之类无关痛痒的东西,听得直犯困。
闻夫人大概觉出她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问过下人,得知西跨院已经收拾好了,便吩咐东霞带她过去看看房间。
她这边出了门,闻老爷那边从里间走出来,在闻夫人右首坐了,接过西月递上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老爷。如何?”闻夫人含笑望着丈夫,半是骄傲半是炫耀地问。
她们的谈话,闻老爷在里面都听见了,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合上茶盏,语调温和地道:“聪而不黠,精而不侩。确有你当年的几分风范。”
闻夫人嗔了他一眼,“什么叫当年?我如今就没有风范了吗?”
“夫人如今的风范更胜当年。”闻老爷从容地拍了一个马屁,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那孩子身上虽有夫人的影子,可主意太正心太大。注定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听她话里的意思,已经和别人私定终身,不能嫁到咱们闻家来。夫人把木儿托付给她,怕是不合适吧?”
闻夫人不以为然,“她一日没有成亲,咱们木儿就有一日的机会。日后走动频繁了,难保她不会改变心意。她是个懂分寸的孩子,不会做出有违礼法的事。
就算她最后成不了咱家的儿媳妇,不是还有干亲这层关系吗?她没有爹娘,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只会让她操劳。只要我们多关照她,扶持她,还怕她将来恩将仇报吗?
老爷没瞧出来,自从跟秋儿有了来往,木儿比以前活泛多了?除了父亲和我们两个,我还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信任这么佩服呢。让秋儿帮衬他,错不了的。”
闻老爷摇头叹气,“正因为木儿太相信她,对她几乎言听计从,我才担心。”
“老爷怕她谋夺木儿家产?”闻夫人说出这话,自顾自地笑了,“老爷以为我会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吗?
刚才你也听到了,我们那间绸缎庄,折算成银子,少说也值个几千两,送到她手上她都不肯要。那样一个满身傲骨的丫头,怎么会去做那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
再者,以她的本事,将来赚下的家业不会比我们闻家少。到时候我们那几间铺子几亩田产,人家未必看得上眼。”
闻老爷沉默了一瞬,“五千两银子相当于咱们府里大半年的进账,夫人就这么许出去,是不是太轻率了?”
闻夫人明白了,敢情说了半天,他真正担心的是这个。不由暗暗叹息,她这个丈夫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多,容易生疑,做什么事都谨小慎微。
“老爷,我了解那孩子,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那个牧场一定能成。几千两银子,就能换来儿子后半生衣食无忧,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即便不成,她也不会白拿那些银子的。这事有我操持,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闻老爷听出妻子语气之中有些不悦,便按下话头,不提这事。
闻家没有女儿,搬进这宅子的时候便将绣楼拆了,连同旁边的小花园,开辟成药圃,供闻老太医种植药草,消磨时间。
西跨院是个独门的小院,三间正房,左边三间厢房,右边配有小厨房和仓房。本是用来招待客人用的,家具摆设一应俱全。清扫一番,更添帷帐被褥,置办几样家具,再把摆件用品换一换,就是现成的闺房。
东霞引着叶知秋看了一圈,笑着问道:“小姐,您瞧瞧,还缺什么少什么,奴婢好吩咐下去,给您添置。”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人家喊一声小姐是客气,叶知秋可没把自己当主子,也没有在这里常住的打算,当然不会去挑剔人家的东西,“东霞,谢谢你了。”
“小姐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奴婢应当做的,哪里当得起您一声谢?”东霞客套了几句,将候在门外的四个丫鬟并两个婆子喊进来,给她一一引见。
两个贴身伺候的丫头一个叫添香,一个叫小蝶,两个粗使丫鬟分别叫阿红和秀儿。所谓的婆子年纪并不大,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妇人,被唤作罗嫂。另一个四十岁出头,生得膀大腰圆,东霞叫她柳妈。
“小姐,添香和小蝶是在夫人房里伺候过的人,都是伶俐的,您以后事儿只管吩咐她们去做。”
东霞话音刚落,两个丫头就齐齐福身,“请小姐吩咐。”
“快起来吧。”叶知秋摆不出小姐的架子,把她们扶起来,微笑地叮嘱道,“不用那么多规矩,你们随意一些就好。”
两个丫头齐声应是。
东霞将她安置好了,又嘱咐了丫头婆子一番,便回去伺候闻夫人。不多时,阿福被下人领了过来。待添香和小蝶上了茶点退出去,笑嘻嘻地调侃,“知秋姐姐,有这么多人伺候,你这个大小姐当得很过瘾吧?”
叶知秋苦笑了一下,“一点儿都不过瘾,我大概就是劳碌命,这才一天没干活,就浑身不自在,跟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我也是。”阿福皱了皱鼻子,“这大户人家可真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饭喝茶磨牙啃点心,真没意思。要是常年住在这儿,我非疯了不可。”
叶知秋不愿评论闻府的生活习惯,笑了一笑,问道:“多寿回去了吗?”
“嗯。”阿福点了点头,“我跟他说好了,他明天来接咱们。”
叶知秋略一沉吟,刚要说话,就听添香在门外禀道:“小姐,少爷来了。”
阿福压着声音哧哧地笑,“知秋姐姐,你的‘兄长’大人来看你了。”
叶知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敛去笑意,正了正神色,扬声道:“请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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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教坏乖宝宝
闻苏木进了门,抱拳半揖,给叶知秋行了一个平辈之礼,“妹妹。”
阿福嘴角翘了两下,捂着肚子放声大笑,“不行,忍不住了,哈哈哈……”
闻苏木被她笑得莫名其妙,茫然地看向叶知秋,“阿福姑娘这是怎么了?”
“不用理她。”叶知秋瞪了阿福一眼,将他让到桌边坐下,“闻公……兄长来找我有事吗?”
“哈哈哈……”阿福笑得更欢了。
叶知秋算是看出来了,有这小丫头杵在这儿,她和闻苏木就别想好好说话。无奈之下,只好吩咐随后跟进来的添香,“麻烦你陪阿福出去走走。”
“是,小姐。”添香答应了,便去请阿福,“阿福小姐,请随奴婢来。”
“你……你别叫我小姐,我可不是什么小姐,我就是野……野丫头一个。”阿福一路笑着跟添香往外走。
闻苏木觉察她出门时看了自己一眼,多少明白过来了,“阿福姑娘是在笑我吧?”
“不是针对你,她就是不习惯咱们之间称呼,村里人都没有这么叫的。”叶知秋微笑地道,“小孩子抽风,你别在意。”
闻苏木神色有些尴尬,“说实话,我也不习惯这样的称呼。不过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再叫‘叶姑娘’不太合适。”稍稍思忖,“不如我叫你秋妹吧?”
叶知秋并不觉得“秋妹”比“妹妹”好多少,总能让人想起红楼西厢之类酸掉牙的戏文,“没有别人的时候,我们还是相互喊名字吧,听着自在一些。”
“也好。”闻苏木点头表示赞同,“我虽痴长你几岁,却不如你成熟稳重,这个兄长当得实在汗颜。”
“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闻苏木打断叶知秋试图解释的话语,从腰间摘下一个锦袋放在桌上,发出铜钱撞击的声响,“这个你收回去,我不能要。你相信我,让我给成老伯治病,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怎能反过来收你的钱呢?
况且成老伯能重见光明,是他老人家得天庇佑、因祸得福的结果,并不是我的功劳,我哪有颜面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