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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太好奇这个女人,也太想将她收归己用了,以至于不惜冒着惹怒凤康的风险,在她赶往公主府的路上设下埋伏。将她掳了来。
他的确很自信,可他并不认为驯服她会很容易。能轻易驯服的女人令人兴味索然,就跟花一样。往往那些带刺的才是比较香的。
然而他也没有料到,她竟是这般地扎手,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在确定这个女子无法为己所用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动过毁了她的念头。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她却如同生了窥心之眼一般,扬言单凭自己的力量,就能让他暴尸街头。
不管她是不是虚张声势,他都不敢冒险。
他可以无视她的威胁,却不敢无视凤康。
所以,有生以来,他第一次狼狈地逃跑了!
在他离开没多久,凤康便踹开房门冲了进来,一眼瞧见叶知秋坐在床上,笑容粲然地望着他,那颗高悬着的心顿时落下了大半。
几步奔将过来,将她揽进怀里,“抱歉,我来晚了。”
说完又放开,拉着她急急打量,“你没事吧?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事。”叶知秋笑着眨了眨眼,“放心吧,他没占到一丁点儿的便宜,反倒被我狠狠地奚落了一通。”
凤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随即脸色冰寒地眯起眸子,“算他识相,他若敢动你一根毫毛,我要了他的命!”
叶知秋看见他肩头上渗出了一抹血迹,赶忙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在得悉劫走她的人是凤羿的时候,她就知道凤康没有大碍了。如果他伤得很严重,四皇子大可以探视为由,光明正大地到雪亲王府去见她,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地将她掳走?
而四皇子说的那句“正因为知道父皇无恙”以及“还没愚钝到以为父皇会毫无防备地出宫”,更近一步给她吃了定心丸。所以她才能镇定自如地应对,让四皇子挫败而归。
看到凤康肩头上的血迹,那压抑了良久的担忧又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被箭头擦了一下而已,没有伤到筋骨,无碍的。”凤康四下扫了几眼,嫌恶地皱了眉头,“具体情况回去我再跟你细说,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叶知秋点了点头,随他出了门,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是那副表情了。原来这里是一座青楼的后院,门口的铭牌上写着“倚香院”三个字,想必是哪位当红姑娘的住所。
一想起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她刚刚躺过的床上跟同一个姑娘滚过床单,她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立刻决定,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身衣服脱下来,拿去扔掉,再让闻苏木给她开些杀菌消毒的药材,好好地泡个药水澡。
决定完了,又忍不住狠狠鄙视了凤羿一回。
掳也就掳了,找个干净规矩的地方不行吗?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偏喜欢往这种地方钻?
真是人不可貌相。龌龊不可斗量!
“主子。”一名侍卫疾步迎上来,恭声禀告,“有人从后门接应,那位已经脱身离开了。主子,可要拦截?”
“不必了,就算拦下了,他也会矢口否认。”凤康冷笑道,“哼,他以为一走了之就万事大吉了吗?
敢把我的女人带到这种腌臜的地方来,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告诉瀚之。今天之内,若不能断了他三成以上的须足,就不要回去见我了。”
侍卫低头应了声“是”,身形一闪,便消失在朝阳透过树枝产生的光影之中。
叶知秋微微弯了唇角,三成啊,这一回四皇子可真要损失惨重了。
所以说啊,冲动是魔鬼,有些事还是不要随便尝试的好!
“知秋姐。”
佳禾匆匆地奔了过来。身后紧跟着张弛和洛晓雁,两个人都挂了彩。不过看他们行动敏捷如旧,应该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知秋姐。”到了近前。佳禾一把抱住叶知秋,眼泪便落下来了,“知秋姐,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没保护好你。”
“说什么呢?”叶知秋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乖,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就不漂亮了。”
佳禾松开她,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又急着确认,“知秋姐,你真的没事吗?那迷药霸道得很,我使劲儿撑着都没撑住。”
“我真的没事。”叶知秋习惯性地掏出帕子,要递给她,想起这帕子也在那间屋子里待过,不见得比她的衣袖干净,便又塞了回去,转而问道,“你们没事吧?”
佳禾摇头,“没事,他们没对我们怎么样,就把我们关进一间放杂物的屋子里了。王爷带来的人很快就找过去,把我们给放出来了。”
张弛和洛晓雁俱是面有愧色,单膝跪在凤康和叶知秋面前,“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凤康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的确该受到惩罚,你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精中选优的好手,居然被四哥养的那群喽啰俘虏了,当真给我丢脸。”
“是,属下罪该万死。”两人由单膝改为双膝跪地,“请主子降罪。”
“好了,好了。”叶知秋替他们说情,“对方突然袭击,而且人又多,他们已经尽了十二分的力了,你就不要再责备他们了。”
凤康只是敲打敲打他们罢了,原也没真打算惩罚他们。听她这么说,便借坡下驴地道:“都起来吧,念在你们平日里尽心尽力的份儿上,这一次就算了。
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张弛和洛晓雁几乎是全程见证了凤康与叶知秋的感情,更见识了他婚后疼媳妇的模样,以为这次失职,定然免不了一顿重罚。没想到居然只是呵斥几句,便轻轻地揭过去了。
感激之余,心下也愈发愧疚了,异口同声地保证道:“主子放心,除非属下身死,否则绝不会再有下次。”
凤康对他们的态度很满意,点了点头道:“你们的决心我收到了,起来吧。”
两人这才道谢起身。
一行人出了这座名为“闻香馆”的青楼,径直回到王府。
莎娜、东霞和珠米以及后头得到消息的添香、小蝶和桂粮,还有皇宫、公主府派来等消息的人,齐刷刷地站在垂花门外等候。
看到叶知秋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俱是松了一口气。
弟媳妇被大伯子劫走,说出去毕竟不好听。回来的路上夫妻两个已经串好了词,被问起来的时候,只说是几个走江湖的认错了人,误将她掳走了。
佳禾不知道四皇子曾经现身闻香馆,至于那些侍卫,没有凤康的话是不会乱说的。
宫里和公主府的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回去复命了。
回到若晨院,叶知秋换下衣服洗了澡,凤康也安排好了一干事宜,两人才得空坐下来说话。
“‘遇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开口便急着打听。
——(未完待续。。)
第400章 爱妻便当
凤康将事情的经过言简意赅地跟叶知秋说了。
原来今天早上他护送凤帝离开王府没多久,便在街上遇到了刺客。这批刺客数量不少,一共有三十多人,每一个都身手矫健,训练有素。
那会儿正是天色最暗的时候,他们潜伏在两旁店铺屋内的房梁之上,避过了侍卫的耳目。待皇驾经过,便破顶而出,一部分人放火箭扰乱卫队的阵脚,顺便掩护另一部分人近身搏杀。
他们对凤帝的近身卫队十分了解,出击之时看似凌乱,实则是有计划有针对性的,先重伤侍卫统领,使卫队失去领头之人。继而从两翼包抄,直逼皇驾。
与此同时,可以代替侍卫统领行驶指挥权的他,被一个武功高强的刺客使出浑身解数绊住了。正因为这样,他才防备不及,吃了一个暗亏。
幸好雪亲王府的一名侍卫眼疾手快,踢过来一枚小石子,将那支飞箭震歪了数寸,否则他就不仅仅是擦伤那么简单了。
凤帝的确有所防备,然而前来接应御林军在前一个路口遭到阻击,耽搁了将近一刻钟的工夫。因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三拨刺客,不好直接回宫,他和沈长浩权衡之下,便护着凤帝就近避到了公主府。
随后在公主府府兵的协助下,与御林军前后呼应,将刺客悉数堵在了巷子里。不料那群刺客见大势已去,全部引颈自刎,一个活口都不曾留下。
尚未处理好善后事宜,便得到叶知秋失踪的消息。他立刻将那边的事情交给沈长浩,自己带上侍卫查找她的下落。循着蛛丝马迹,找到闻香馆,便有了先前那一幕。
“连一个活口都没有,岂不是很难查出到底是谁派刺客刺杀父皇的了?”叶知秋蹙了眉头问道。
凤康摇了摇头。“未必,死人也是能开口说话的。只要仔细去查,总能查出些什么的,何况……”
叶知秋见他欲言又止,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猜到了几分,“你怀疑父皇已经知道元凶是谁了?”
凤康看了她一眼,“我怀疑父皇此次出宫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先前太过忙乱,他没有闲暇去琢磨。现在回头仔细想一想,所有的事情透着古怪。
凤帝虽然经常偷溜出宫。可从来不在宫外过夜。当然,去清阳府那一次例外。且凤帝的酒量极好,很少有喝醉的时候。昨天不止出宫来见汤老头,更喝得酩酊大醉,留宿在了王府。
华楚国春夏两季的早朝时间为卯时三刻,一般到卯时便会打开宫门。秋冬两季的早朝时间为辰时整,卯时三刻开宫门。王府距离皇宫只有两刻钟的距离,时间充裕得很,没有必要刚过五更就急着赶回去。
最可疑的是。当时他曾派出王府的侍卫先行一步探查清路,却被侍卫统领客气地挡了回来,说是大内侍卫已经探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将这些事情结合起来分析一下。便不难得出答案。
很有可能是凤帝得到消息,认定有人要对他不利,是以借出宫会友的机会,以自己作诱饵。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至于后来那些变故,是他估错了情况,还是故意促成。就不得而知了。
叶知秋也觉得事情不可能那般巧合,即便不是凤帝主导一切,里面也必定有他推波助澜之功。不管怎么样,总算有惊无险。之后会怎样发展,就不是她能过问的了。
她比较好奇的是,“既然父皇毫发未损,你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沈公子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地请了苏木和王太医过去?父皇随行带了太医,公主府不是也有太医吗?”
“当时父皇的脸色不太好看,我们唯恐父皇发病,才叫了他们两位过去以防万一。马上就要早朝了,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作起来,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那父皇没事吧?”
“没事,已经入宫上朝了,苏木兄和王太医也回府了。”凤康说着便有些出神。
据闻苏木和王太医说,父皇并没有发病的迹象。那么父皇脸色不好看,是因为刺杀这件事?
在他印象之中,他的皇帝老爹一直是笑看风云的,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真正动容,难不成也有为某个人感到愤怒或伤心的时候?
也许正是因为父皇从不动容,偶尔动容一次格外让人心疼。所以他只是这样稍稍地设想一下,心里就会涌出酸楚的情绪吧?
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是因为刺杀,那么能让父皇愤怒和伤心的人会是谁呢?
正思忖着,就听桂粮在门外禀告,“王爷,王妃,小世子过来问安了。”
凤康随口应了声“知道了”,便敛了思绪,神色有些复杂地道:“我还以为他不会来了呢。”
他和叶知秋已经回府有一阵子了,鸣儿一直没有露面,听说照常上早课去了。
虽然是他亏欠这孩子在先,短时间内没有奢望能回到在秋叶村的那段时光,可在他和叶知秋双双遇险的情况下,这孩子也表现得太过冷漠了些,心里难免有点不是滋味。
叶知秋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安慰地拍了两下,“他想必是担心我们的,只是不知道该怎样表达罢了。”
“但愿吧。”凤康微微叹了一口气,牵了她的手,“走吧,折腾了一两个时辰,我都饿坏了,咱们吃饭去。”
叶知秋笑着应了声“好”,和他一道出了卧房,来到明间。
鸣儿见两人出来了,起身见礼,“见过父王,母妃。”
凤康免了他的礼,出于试探之心,便蔼声问道:“今日早课都做什么了?”
“回父王的话,温习了昨日学过的文章,另外练了两篇大字。”鸣儿照实答了。
凤康本想试探一下他这堂早课是不是上得心神不宁,见他言辞神情没有分毫异样,便有些失望。又不太甘心,继续探问道:“你可知道今早我与你母妃出了什么事?”
“孩儿听说了。”鸣儿依旧面无波澜。
眼看着凤康脸上露出挫败的表情,叶知秋暗笑不已,居然跟孩子拐弯抹角地撒起娇来了,这人到底有多缺爱啊?
鸣儿大概也觉出来了,顿了半晌了,又加了一句,“见到父王和母妃安然无恙,孩儿便放心了。”
凤康果然老怀大慰,唇角一扬,又立刻压下去,掩饰地咳嗽了一声,“京城最近不太平,以后没有我和你母妃的允许,不要随便出门。
若非出门不可,一定要多带几个人,你记住了吗?”
叶知秋险些憋不住笑出声来,这话题转得也太硬了吧?
鸣儿看着他眼神闪了一下,低头应道:“是,孩儿记住了。”
“好了,没事了,那就摆饭吧。”凤康豪迈地挥了挥手。
添香、小蝶和桂粮三人得到命令,赶忙在小厅支起桌子,摆上早饭。
佳禾因没能保护好叶知秋,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便推说要跟莎娜一起用饭,没有过来,因而饭桌上只有他们三口人。
叶知秋遇险刚刚归来,又忙着杀菌消毒,自是没有工夫做早饭的。几个丫头又都不擅厨艺,只能吩咐大厨房做了送过来。
短短几日,那父子二人的嘴巴都被她好吃好喝地养刁了,吃了没几口就撂了筷子。
叶知秋的食欲倒是不错,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馅饼,外加一只煮鸡蛋。
因凤帝遇刺,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凤康自是没有时间补眠的。吃完饭稍坐了一会儿,便带上洗墨和侍卫出了门。
叶知秋担心鸣儿饿着肚子上课,便去厨房做便当:米饭捏成小熊的样子,做了蛋卷,炸猪排,配上几样青菜,还有雕成兔子的苹果。
考虑到佳禾早饭可能也没吃几口,便一式做了两份,吩咐桂粮瞅准学堂下课的时间送过去,也好让他们趁热吃。
一时兴起,重新起灶,又给凤康做了一份放了培根卷和炸虾的便当,放在燃了炭火保温的食盒里,交给侍卫送去给他。
收到爱妻便当的时候,凤康正和沈长浩在通天街的一家茶楼的雅间对面而坐,从窗口看着官兵查封一家名为“梨春园”的戏院。
“哎呀呀,可惜了这么多如花似玉的绝妙佳人。”沈长浩见官兵粗鲁地推搡着女戏子们,忍不住怜香惜玉起来,“连我看了都心疼,四殿下只怕要捶胸顿足了吧?”
“他不会捶胸顿足。”凤康冷笑道,“但是他一定会后悔招惹了我。”
沈长浩挑了挑眉毛,语气极尽怂恿,“王爷,不如趁此机会,将克扣军饷一事捅出去,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捅了又如何?”凤康不以为然地道,“无非跟刺杀父皇的事一样,揪出来一个替死鬼。或许能伤了他的皮肉,却动不了他的筋骨。
除非我们有十足的把握能扳倒他,否则不要轻举妄动。打蛇不死反被咬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拔掉他这些须足,已经够他头疼一阵子了。”
沈长浩当然知道扳倒四皇子没那么简单,便不在这件事上多言,转而叹息一声,“徐大人一向独善其身,没想到居然会派刺客对皇上不利。
王爷,你可猜到了站在徐大人背后的是哪一位?”
——(未完待续。。)
第401章 没出息的东西!
沈长浩口中的徐大人,姓徐,名焕生,户部侍郎,官居三品。
这位徐大人平日为人做事极为低调,从不与任何一个王公大臣攀交来往。最大的爱好就是养鱼,空闲时间都花费在自家后花园的那几方池塘上了。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在官场上很难有所建树,偏他运气极好,往往能在数派相争、几败俱伤的时候,捡漏补缺,就这样从户部一个文书小官,一路平平稳稳地做到了侍郎。
经过详细的核查比对,今日刺杀凤帝的那批刺客之中,有一人乃是五兵马司辖下的一名专门负责灭火的七品吏目。此人没有家室,一直居住在兵马司衙署的公房之中。
御林军和大内侍卫搜查他住所的时候,发现床下有一块松动的地砖,从下面找出了徐焕生写给他的十几封信。据信上标注的日期推断,他们从几年前就开始通信了。
在最早的几封信上,徐焕生以重利唆使引~诱,让该吏目暗中训练一批杀手,以备不时之需。最近一封信的日期便是昨日,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了暗杀凤帝时间、地点以及策略。
除了信,还找到一匣装有百十来锭的金子,约莫有五六百两。
御林军与大内侍卫呈上信件和赃物,请示了凤帝,立刻前往捉拿嫌犯。赶到徐府的时候,徐焕生已经在书房服毒自尽了。
书桌上放着一封笔迹未干的遗书,对自己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上面提到的细节都与刺杀的实际情况相符,笔迹也与从兵马司衙署搜出来的信吻合。
至于刺杀的原因,则交代得十分含糊。从字面意思推断,似是看不惯凤帝将选立储君这样的大事视为儿戏,想让华楚国早日更换明主。
从表面看来,一切都合情合理。元凶伏法,这场刺杀已经可以做个结了。
可大家心里都明白,徐焕生不过是一只可怜的替罪羊罢了。真正的主犯,还远远没有露出水面。
是到此为止,还是追究到底,就要看凤帝的决定了。
每人心里都有几个怀疑的对象,凤康也不例外。只不过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愿信口指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