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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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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心犹豫了一下,终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夫人拿永成侯府开刀,民女是明白的。他们当初赶走了陈……姑娘一家子,没一点家族担当的义气,事后也没怎么帮忙,若不是陈大人运道好,只怕还得住在诏狱里。夫人是要为挚友讨个公道,夫人高义,委实叫民女钦佩,可是……”

    她话头一转,面上漾起不解:“……可是,您为什么要去算计永成侯府的大姑娘呢?以夫人的胸襟手段、眼界地位,这一计,似乎格局有些小了。”

    她也算十分大胆了,或者不如说,于她而言,阴谋诡计、设陷布局,皆是再自然不过之事,是故每每论及,她便总要求个通透。这疑问久藏于心,她到底还是未曾忍住。

    郭婉却不言声,只弯着眉眼,左右端详她片刻,“噗哧”一笑。

    明心向以谋士自诩,更以才智自负,可此际,被她这样随随便便地瞧着、笑着,不知何故,后背竟渗出层白毛汗来。

    她下意识地垂下了头。

    如同此前无数次、在不经意间、在这位郭孺子的面前,低下头去。

第368章 合璧山庄() 
“明心姑娘,你似乎并不如我想得那样聪明哪。”郭婉咂嘴叹一句,颇有些落寞,慢慢转身,鲜丽的宝蓝绣鞋,踩住溪边五彩圆石,沿清溪向前,裙尾半拖水中,鲜艳的金与红,引来游鱼嬉戏。

    明心胸口窝一团火,低垂的脸阴了晴、晴了阴,咬住嘴唇,到底不敢再问。

    郭婉目中浮出一痕讥色。

    举凡自作聪明之人,总以为天下无敌,也总以为他(她)眼中看到的,就一定是全部。

    这一局的格局,果真小么?

    郭婉笑起来,明艳容颜映亮天华,遍地秋草亦成锦绣。

    “拿来罢。”她略略提声。

    明心怔住,不知她这是何意,神情有些发滞。

    蓦地,眼前晃过一道人影,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定睛看时,见来人身形中等,眉眼平淡,左颊偏下位置生几粒细小的痣,不打眼的样貌,偏生站在那里时,让人忽视不得。

    明心凝下神来,向来人笑笑:“原来是司马管事。”

    司马秀,郭婉花重金请来的那个江湖女子,如今是郭婉身边的管事妈妈。

    “司马,把东西给明心。”郭婉淡声吩咐。

    司马不说话,转至明心跟前,手中多了一只锦囊。

    “劳烦你安排诸事,这是你的辛苦费。”郭婉半转过身,偏头向明心一笑。

    华美艳丽,似牡丹开在春风里。

    “谢夫人。”明心规规矩矩道,双手接过,就要往袖笼里放。

    “你先打开瞧瞧。”郭婉的声音响起,略带几分懒散:“此事你居功至伟,真是多谢你了。”

    明心有些讶然,到底还是依她吩咐,抽开系带,打开锦囊。

    随后,张大了眼睛。

    满满一袋子的金珠,华光灼灼,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这么多?

    她心头顿时骇异。

    这至少值二、三百两银子了,她不过略施小计、安排几个人手传话而已,哪里值得这般重赏。

    “这太重了,民女不敢收。”她慌忙道,心底泛起不好的念头,飞快系上抽带。

    “我赏的,哪有再拿回来的道理。”郭婉的声音依旧很淡。只这一次,淡然之余,更有迢遥,似身在高山,俯瞰足下草木。

    “这是你该得的,你只拿着便是。”她停下脚步,抬手掠了掠发鬓,意态悠然:“拿了这些后,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罢。”

    明心眼前恍了恍,再凝神时,只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

    “民女知道了。”她收好锦囊,垂首低语。

    郭婉侧望溪边红鱼。

    鱼群已然散去,三三两两,碧波之中,间或一跃,绯丽的红划一道艳光,“啪”地落回水中,溅几簇不大不小的水花儿。

    “这鱼儿倒聪明得紧,没了食儿,便不在我眼面前了。”郭婉轻笑,声线若水花细碎:“瞧这一身儿的红,委实打眼得紧,若非此处临着皇庄,怕早被人捉去,或被煮作羹汤、或为池中玩物,何如此刻,自由自在。”

    闲语话鱼,明心后背,蓦又渗出层白毛汗来。

    她一下子爬伏于地,手指紧抠地面:“民女明天……不,马上……民女马上就离京。”

    “两个月后再回来。”郭婉的声音像隔得极远。

    明心脸孔朝下,语声发闷:“民女知道了,多谢夫人指点。”

    无人作答。

    金色的朝阳铺在水面,风也染作金色,枯草尖儿滴下露水,不一时,她的鞋面已湿了。

    她悄然抬头,溪边哪还有人影?

    举目回望,远处皇城巍巍,近处野旷云低,草叶在风中簌簌响着,像有人踏碎步而来、掠裙角而去。

    明心吁口气,想要直身,无奈双足酸软,竟是不成,只得坐倒在地,探手入袖,摩挲袖中锦囊,良久后,方勾了下唇。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她喃喃道,秀气的眉头随后蹙起:“难不成,方才我竟是猜错了么?”。。

    她立时摇头,目中重又涌起自信:“这不可能的。我绝不会算错。”

    自语罢,她干脆盘漆坐下,不顾晨露侵衣,凝目沉思起来……

    一年一度明月在,人间几度又中秋。

    中秋节当晚,陈府夜宴,举家团坐府中最高的“合璧山庄”,赏澄空涌金波、银辉洒霜天,饮明露清樨酿、杭白珍珠茶,再尝几味玫瑰红丝饼、桂花糯米糕,最后,陈家两位男丁各自举杯邀广寒,吟上酸诗两首,这个节便算是过完了。

    李氏全程笑意浅淡,话不多说一句、酒不多喝半口,听罢酸诗,立时起身:“我累了,先回去。”

    陈浚不免发急,略劝几句,倒被她一扇柄敲在额头,斥曰“皮猴儿”,转身就下了高台。

    这高台旁有巨石如削,石上凿孔,每逢中秋、月斜东庭,月华恰可穿壁而来,此为“合璧山庄”之由来。

    细论起来,这也不过穿凿附会,将苏杭名胜搬至府中,只因那巨石形态奇峭,倒也有几分意趣。

    见李氏一行渐渐走远,陈浚便拿眼去看陈滢,难得地,眼神巴巴,像小动物在祈求。

    陈滢白他一眼,往陈劭方向歪歪脑袋。

    这是陈劭与李氏两个人的事,外人——哪怕是子女亲人——亦无置喙余地。

    “我送夫人回去。”清润语声突起。

    兄妹二人皆惊,再看过去,陈劭竟已拾级而下,青衫在月下翻卷,手里提一盏素纱灯。

    便在二人诧然时,便铜陵幽静竹林间,一星光斑形影相吊,远远坠在前方香雾重重、纱影漫漫的人群后,距离一点一点拉近,双双隐入朱栏粉墙之外。

    陈浚与陈滢对视一眼,陈浚提壶倒酒,陈滢继续吃鸡。

    饮下一口明露清樨酿,陈浚调侃:“妹妹胃口真好,这么晚了还吃肥鸡,只我听说人家姑娘家怕长肉,晚上都是半口不肯多吃的,妹妹倒是一点不怕。”

    陈滢笑眯眯望着,油手举着一根鸡爪:“我每天的消耗都很大,多吃点没关系。这八宝鸡也确实好吃。”

    语罢,伸长手臂,不顾陈浚嫌弃的眼神,将鸡爪搁在他面前:“哥哥也尝尝,全鸡之精华,尽在此爪。”

第369章 花落谁家() 
陈浚直翻白眼,一旁的寻真憋不住,“噗哧”笑出来,几个小厮丫鬟也跟着笑。

    恰此时,浮云散、月东升,朗朗清华凿壁而来,洒下满庭银辉,不知谁家请了戏班子,一笛一歌,渡月而来,笑语声零落在风中,桂子香盈满心脾。

    那一夜,陈滢梦中亦似有清香,辗转于枕褥间,久久不去。

    次日晨起,她在小园练习骑射,忽地惊觉,庭角数株晚黄也已开了花,蜡质的叶片间,一簇簇淡白微黄的花朵,香气幽浅。

    晚黄一开,便是真正的深秋了。

    册立太子妃的消息,逐最后一抹花香而来,传遍全城:

    监察御史王佑之女——王敏芝,“柔懿成性、幽闲表仪”,被册封为当朝太子妃,另有数名普通官员乃至平民之女,入选东宫,最低的也封了孺子。

    这道旨意,并未在京中掀起波澜,除了小姑娘们的芳心略有折损外,贵族圈儿几乎无人议论。

    太子妃的出身,从来只低不高,为的是防外戚势大,这也是老规矩了。司徒皇后便出身寒族,至今族中子弟亦无甚出息,萧太后也一样,族众迹近凋零。

    而元嘉帝之所以相中王家,一是王家出身庶民,毫无根基;二是因其后继无人。

    王佐、王佑兄弟膝下皆无子,王佐育有两女,王佑则只有王敏芝一个女儿。

    如此家族,自得陛下龙心,册封旨意才至,赏仪亦到,十分丰厚,塞满了三车:一车是珠玉头面摆件、一车是名贵药材、余一车则是衣料。

    与赏赐同来的,还有一名内宫女官、一名女御厨、两名教养嬷嬷并杂役宫女若干。

    元嘉帝体恤王家,怕他们家地方不够住,特为拨了所宅子,旨意下放当晚,王敏芝便搬去新宅,闭门不出,专意学习宫规礼仪。

    如此一来,比王敏芝年长的王敏蓁,婚事便要提前,王家顿时陷入忙乱,直是焦头烂额,镇远侯府的花宴,自然也只能推了。

    在陈滢看来,没有了两名至交到场,那镇远侯府花园里的风物,似也失却了颜色。

    “我瞧你气色很不错,想来那新地方你还住得惯。”在开满各色菊花的小辅间,陈漌与陈滢并肩而行,轻笑着道。

    她穿件柳芳绿轻容纱长褙子,发挽云髻,长长的琉璃簪垂下珠串儿,转首抬头间,珠串儿打上鸦鬓,耳畔的水滴坠也不住乱晃,别一番清灵动人。

    陈滢向她笑了笑:“多谢你问及,也要多谢你赠的药囊。”

    陈漌将袖掩唇,只露一副清丽眉眼:“听说你们搬去新宅,我就猜那宅子久乏人照料,蚊虫定是不少,因怕你们急切间来不及安排,便着人送了些过去,可喜竟用得上。”

    陈滢他们搬家,永成侯府亦送礼贺乔迁之喜,陈漌送给陈滢的,便是府中特制的药囊,此囊以各种驱蚊虫的药草并香草、干花缝制,气味很清新,既可置于屋中,亦可随身携带,确是好物。

    “多谢你想得周到。”陈滢又谢一句。

    陈漌放下衣袖,凝目看了她片刻,忽尔正色起来:“阿滢能这般说,我便放心了。”

    她叹了口气,一时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挑哪句来说,静默半晌,臻首微垂,水滴耳坠轻触颊边:“真是……对不住。”

    黯然的语气,带着在她而言很少见的歉意。

    “我……我们……我爹他……”陈漌语声艰涩,神情亦然:“二叔的事情,我们委实是……”

    “罢了,都过去了,这样其实也挺好的。”陈滢没让她继续往下说,不在意地摆了下手,面上仍含着笑:“彼时是彼时,如今是如今。永成侯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换个人,只怕还不如他当机立断,侯爷是在为全家人考虑,陈大姑娘又何必想那样多?”

    陈漌是永成伯府嫡长女,这一声陈大姑娘,自然该放她身上。至于陈滢,一众同龄女眷皆以“阿滢”相唤。

    安静似一层薄雾,轻轻拢住这方小天地。

    再无人说话,唯衣袂摩挲之声轻响。

    很快地,小圃便至尽头,眼前风物陡然一阔。

    那是一片去势平缓的坡地,连着一片大池塘,水边搭一座高阁,阁外小桥游廊、红树白石,风物清雅,更有姑娘们三五成群,或戏水玩笑,或观花私语,灿烂天光映行行珠翠,清水流波耀张张丽颜,正是人比花娇、花堪景艳。

    二人同时驻足,向前观瞧,秋风携水意拂来,爽然宜人,仿似催着你忘却烦恼。

    陈漌那一点些微的歉意,亦被西风扫去。

    她舒口气,转眸张望,忽地抚袖浅笑:“这般看来,京里但凡差不多的姑娘,今儿都到了呢。”

    她拿下巴往远处点一下:“阿滢且瞧,那不是谢家两朵花儿么?”

    陈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谢姜与谢妍正与几人说话,姐妹二人一穿粉蓝、一穿浅紫,皆是面含笑意,各有各的美丽。

    她的视线又往旁扫,见水阁中坐了好些人,当中一人如众星捧月,金钗当鬓、杏裙如霞,正是香山县主郭媛。

    她半低着头,眉头拢向当中,眼睛始终向下压半分,似周遭一切,皆不存在。

    说起来,长公主并附马爷今日皆未到场,香山县主是一个人来的,随行的除女官并宫人外,还有她的奶姆,姓方。

    这方氏原先也不过一介宫女,因教养郭媛有功,得了个五品宜人的诰封,今日伴郭媛出席宴会,也算名正言顺,更无人敢小瞧她半分。

    陈漌也瞧见了郭媛,抿了抿唇,面色冷了下去。

    恰此时,那阁中有人与郭媛说话,郭婉半侧了身,视线滑过陈漌与陈滢,微微一顿。

    这一顿,短不过半秒,若蜻蜓点水,不带情绪。

    一眼扫罢,她便转去与人说话,再不曾往这里多看。也不知是以此表示蔑视,抑或是在出神思量,于是诸人、事、物皆未过心。

    陈漌先有些讶然,复又恨恨地起来,从鼻子里“哼”一声:“真会摆谱。”

第370章 淑女之思() 
陈滢不曾接话。

    郭媛的表现,有点出人意料。

    毕竟,两下里也算结了仇,以郭媛的性子,哪得如此善了?

    只是,看她方才的样子,却像是无意于此,眉眼间甚至还有几分恹恹。

    再细想,她面上似扑了粉,白腻如初,却没了以往的张扬明艳,气色也不大好。

    是生病了?还是心绪纠缠,顾不得其他?

    “听人说,谢大人时常请小侯爷过府吃酒呢,又时常叫人给小侯爷送东西,谢裴两府,如今走得颇近,谢大人还特为接了霍嬷嬷过府小住,谢夫人待之如上宾。”陈漌语声忽响,却是转回谢氏双姝身上。

    陈滢转回神,看了她一眼。

    她的视线凝在谢家姐妹身上,神情凉薄,有轻削的蔑意“我还听说,谢家姐妹常与小侯爷花前‘偶遇’、树下‘遭逢’。前番刘家老太太做宴,搞了个什么曲水流觞,谢大姑娘寄诗一首,亲斟酒盏,可惜,那酒盅却不听摆布,偏从小侯爷身前晃过去,直直跌进旁边的臭水沟,真是笑煞人也。”

    她将袖子掩了唇,清眸含一缕讽笑。

    陈滢“哦”了一声,干巴巴地道“这我倒没听说。”

    女医馆不日就要开业,她忙得四脚朝天,裴恕虽派了几个人帮忙,却也不曾听他提及。

    况,这又与她何干?

    君子好逑、淑女之思,皆人之常情。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是上天赋予每个人的自由,只要合乎法律、合乎公序良俗,她管来做甚?

    听了她所言,陈漌直是一脸地恨铁不成钢,拿帕子向她肩膀一拂,咬牙道“我的傻妹妹,你这么个聪明人,怎么偏犯起糊涂来?”

    她针尖般的眼神投向谢家姐妹,目色寒厉“这两个可不是好相与的,你千万防着些。再,你也想想四婶儿当初那些手段,那心思真是拐了八个弯儿,你可警醒些罢。”

    陈滢再“哦”了一声。

    见她依旧无动于衷,陈漌不免心急,又附在她耳边道“你可别不放在心上,切记我的话,今日诸事留心。”

    纵使话不投机,到底也是一番好意。

    “多谢你提醒,我会记得的。”陈滢向她笑了笑。

    陈漌这才满意,又叮嘱她两句,便引颈顾盼,身体重心改了几回,似在等人。

    “陈大姑娘如果有事,自去忙便是,不用陪着我了。”陈滢闻音知雅,识趣地道。

    陈漌神情一滞,忙又笑“我倒也没等人,就是瞧见那边有几个朋友。”

    她的朋友多得很,随手一指,就是几个,也不知是在说谁。

    陈滢自不会深究,笑道“既是遇见熟人,自要去说说话的。”

    陈漌倒有些不好意思,略站片刻,终究还是要去的,柔声道“那我先去了,咱们席上见。”

    走了两步,终是不放心,又回身婉劝“阿滢也别总一个人呆着,叫我瞧着怪不落忍的。这里这么些人呢,总有你的旧识,你便去说说话也好,再不然找些乐子玩玩儿,莫总这般不合群,这起子人嘴可坏着,背后议论起人来,促狭得紧。”

    陈滢笑了起来,连连朝外挥手“罢了,你快去忙你的吧,别管我了。”

    陈漌这才离开。

    见她走远了,陈滢环视左右,思忖片刻,转身就往回走。

    “咦,姑娘不去赏赏景儿么?”寻真惊讶地张大眼睛,跟在她身后道“才从那小花圃出来,怎么这就又回去了?”

    知实没好气地横她一眼“偏你问得多。姑娘要做什么就做什么,难不成还得与你桩桩件件分说清楚?”

    被她抢白了,寻真大是委屈,瘪嘴道“是罗妈妈叮嘱下来的,说姑娘要多走动走动,莫冷落了京中这些高门贵眷。”

    陈滢展颜一笑“我知道罗妈妈是好心。不过,我志不在此,所以没必要应付这些。”

    说罢,她便抬头看天。

    天空碧蓝,云朵似大块的汉白玉,雕出各种形状。

    “天气这么好,用来与人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太浪费了。”她道,轻轻吸了口气。

    干燥的、带着些焦味的气息,是阳光曝晒过的草叶的味道,清新、温暖、和煦。

    那一刻,陈滢心中盛满莫名的欢喜,一时兴起,折下朵小雏菊,转身就别在了寻真髻上“好了,你也别委屈了,戴朵好看的花儿,笑一个给我瞧瞧。”

    她歪着头,清瞳洁净如碧空,寻真忍不住露出笑来,两个小虎牙闪闪发亮,倒有几分傻气。

    知实也笑了,索性再折几朵花儿,拿草茎编了,径套在寻真的丫髻上,眯眼笑道“这样才好看哪,这花环儿倒比彩带漂亮。”

    主仆几个干脆便做了摧花客,回至小花圃,将就中野花、家花采下几把。知实手巧,编了簪发的花环,又做了几束插襟,陈滢的裙带上也坠了一束,淡紫的花瓣儿,娇黄芯子,格外好看。

    陈滢拈起衣带,轻嗅花香。

    野泼泼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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