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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国公府有今日气象,家中四位老爷个个有出息,许老夫人功不可没。
她为人端方、治家严谨,对四个儿子始终一视同仁,不仅吃穿用度从不区别对待,更是因材施教,从开蒙起便为他们延请名师,待学有所成,又请娘家出力,将他们送进国子监读书,而待儿子们踏上仕途,许老夫人更是不遗余力地予以襄助。
她不仅是个称职的母亲,也是个宽容有度的婆母,儿子们成亲之后,她便把中馈交给了许氏,做起了老封君,儿子们的房里事几乎从不插手,纳妾与否、子嗣如何,她也从不多管。
第022章 却问前事()
说起来,三房的这三个姨娘,委实是因为子嗣上确实难了点儿,沈氏的娘家又主动要求,许老夫人才勉强应允的。而除三房外,国公府其他几房不仅严禁纳妾,连通房也不许收。
于是,一夫一妻同育儿女,便成了国公府的常态,三房的情形反倒显得特殊了。
“哟,大姐姐也在哪,今儿人来得可真齐,三姐姐莫非是下帖儿请的不成?”甫一进屋,陈涵就开起了玩笑,像是忘了昨晚被陈滢抢白的事。
陈滢突然很抽一根烟。
侦探先生是个西装革履的烟鬼,尤其在思考案情时,几乎烟不离手。在长达五年的梦里,陈滢以他的面目说话行事,用他的方式思考推理,不可避免会受到影响。
她甚至怀疑,她那种古怪的笑容,是不是也是被侦探先生给影响的?
“四妹妹好长的腿子,这里才上了好茶,你们就都来了。”陈漌是嫡长姐,派头自然搭得足足的,向着陈清等几个小的扫了一眼,挑眉问:“怎么连人都不会叫?”
那几个小的都有点怵她,再不敢像方才那样说笑了,齐声怯怯地道:“大姐姐好、三姐姐好。”
虽然有三个人,声音却很轻,得仔细听才能听得清。
陈漌双眉一轩,蓦地喝道:“好生抬起头、挺直了背,别跟个鹌鹑似地缩着脑袋,像什么样子?”
她的态度可谓严厉,那几个小越发害怕起来,最小的陈湄脸都白了。
陈涵便支着下巴在旁看着,一脸的甜笑:“你们几个就是欠大姐姐教训,我把你们带来还对了。”说着她便将视线扫向了六姑娘陈沅,脸上竟显出几分不符合年纪的妒意。
陈漌美貌出众,在盛京城极富盛名,这是有目共睹的。而六姑娘陈沅的容貌,比陈漌还要胜上一筹。
小姑娘如今才只八岁,五官还没长开,却已是眉目如画,可以想见再过几年,会是何等倾国倾城的容颜。
见陈涵一个劲儿地看着自己,陈沅极是害怕,悄悄地往陈清后头躲,像是恨不能缩成一团才好。
“六妹妹来,到大姐姐这里来。”陈漌向陈沅招了招手,视线划过陈涵,露出几许鄙夷,抬手就从腕子上摘下一枚细细的金累丝镶珠镯子,向陈沅晃了晃:“你瞧,这个好看么?”
“好……好看的。”陈沅说道,两只脚不安地来回倒着,一身的小家子气。
虽然美貌无双,只可惜疏于教导,行止上便差了许多,一开口就露了怯。
陈漌心下微叹,还是把镯子递给了她:“喏,拿着去顽罢。”
陈沅不敢就接,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涵。
陈涵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给你你就拿着,好容易得了大姐姐青眼,这可是了不得的荣耀哪,倒叫我好生羡慕。”
陈沅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接过镯子看了一会儿,小脸儿就乐开了花,高举着镯子迎向阳光,由衷赞叹:“多好看呀。”又笑眯眯地看向了陈漌:“多谢大姐姐。”
这一笑,恰是雪融春回、百花盛放,直叫人心醉神迷,陈滢都觉得晃眼睛。
陈漌也是看得一呆,待回过神来,便又叹了口气,摸摸陈沅的头,柔声道:“去顽罢。”转头提声吩咐:“来人,带姑娘们去外头顽去,我见那院儿里扎着一架秋千,你们仔细着些。”
几个小丫鬟齐声应是,围上来将小姑娘们领了出去,没一会儿,院子里便响起了女孩子清脆的笑声。。。
“罢了,便让她们在外头就是。”陈漌喝了口茶,看向陈滢,终于切入了正题:“三妹妹,我今日来也没别的,就想跟你聊聊昨天的事。”
陈涵马上就坐直了身子,睁着大眼看向陈滢:“母亲也叫我过来问问三姐姐太子殿下选妃的事儿。”
陈滢颇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昨晚才交过一回手,今天陈涵就改变风格,跟陈滢直来直去地说起话来,反应可谓迅速。
陈滢不由感慨,宅斗这种属性,有些人真是天生就具备。
“我先回答四妹妹的问题吧。”她说道,冲着陈涵拧了拧嘴角:“请四妹妹回去告诉三婶婶,太子殿下的事情,麻烦三婶儿自己去向祖母打听。”
陈涵神情一僵,一旁的陈漌“噗哧”便笑了出来。
以直对直,陈滢最欢迎的就是这种对话。
“大姐姐想聊什么?”陈滢又转向了陈漌。
陈漌想了想,正色问道:“我第一想知道的是,三妹妹当时是怎么瞧出来那桃枝袖子里藏着银子的?”
这个问题她昨晚想了一宿都没想明白,直是如骨在鲠,当先就问了出来。
“我是观察出来的。”陈滢答得没有半点犹豫,一面说话,一面便抬起两臂做了个举袖的动作:“之前在查看衣袖上的糖霜时,桃枝抬起右臂查看,而左臂却一直紧贴在身上,只拿右手去翻动左手的衣袖。我就此推断,她的左袖子里肯定藏着很重要的东西。”
陈漌蹙眉回想了一会儿,却已经不大记得当时的情景了,唯一的印象便是那“噗通”一声银锞子落地的声音,便按下此事,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三妹妹知道她袖中的银锞子必是内造的么?”
“这我并不知道。”陈滢摇了摇头,明白她要问什么,便又道:“我唯一可以断定的是,桃枝身上必定藏着县主的赏赐,而只要确定这一点,便能揪出县主了。”
“那万一郭媛只赏了普通的银锭子呢?三妹妹岂不是就抓不出她来了?”陈漌的眉蹙着,追问道。
陈滢拧了拧嘴角:“大姐姐几时见过县主用普通物件儿?”
陈漌一愣,旋即笑了起来,点头道:“嗳,这话倒也是。我还真没见她用过外头的物件儿,就连那帕子上的金三事儿也是内造的。”又笑看着陈滢,赞道:“三妹妹当真仔细,连这个都能想到。我那时候可是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
“三姐姐平素不爱说话,原是在藏拙呢,我们却都没瞧出来。”陈涵跟着说了一句。
第023章 曾经恩怨()
陈滢闻言并不理会,陈漌却听不下去了,冷笑道:“藏拙又如何?至少紧要关头三妹妹没藏着掖着。”说着又不屑地勾了勾唇:“四妹妹倒是聪明机灵得很,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当哑巴。”
这是暗讽陈涵昨天不肯相帮。
陈涵被她抢白了,却不敢像对陈湘那样对她,转转眼珠,便拍着心口道:“我又没说什么,大姐姐做什么这样疾言厉色的,真吓人。”一面便转向陈滢,满脸地委屈:“三姐姐也不说帮我周旋周旋,还是不是一家子姐妹了?”
陈漌立时反唇相讥:“这时候四妹妹就记得大家是姐妹了,真要有事,第一个跑的就是四妹妹。四妹妹口中的姐妹,当真不值一文。”
陈涵变了脸,张口要说话,陈滢却突然问陈漌:“大姐姐还要问什么?”
这一问,便打断了陈涵的反击,陈涵面色一沉,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陈漌却是被这话拉回了心神,看了陈涵一眼,欲言又止。
陈滢立时就明白她想问什么了,拧了拧嘴角:“如果大姐姐想打听王家老太爷与长公主府的事,就说了也无妨。”
陈漌一下子张大了眼睛,讶然道:“三妹妹,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长公主府出了什么事儿?哪个王家?”陈涵也忘了方才的口角,连声追问起来。
陈滢没有回答,转身向寻真挥了挥手,寻真躬身退下,守在了廊外。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知道的人极少罢了。”陈滢端起茶盏喝茶,继续拧着她的嘴角:“再过几日,这事儿可能就要传遍了,所以现在说了也没什么。”
“那便好。”陈漌放了心,不再去管陈涵,只向陈滢道:“还请三妹妹细说。”
陈涵也不说话,只张大眼睛聚精会神地听着。
陈滢便道:“那还是在一年多前,王家老太爷有一回从后门偷偷溜出去在外头瞎逛,也不知怎么一来,就逛到了长公主府门前,还冲撞了长公主府的一个管事,那管事就把王老太爷一条腿给打断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儿?”陈漌一脸地惊讶,眼睛也张大了:“我真是头一回听说。”
“去年宋夫人办了一场茶会,我便是在那一次听说了此事。”陈滢又解释了一句。
她没去点王家姐妹的名字,陈漌便也聪明地没有去问。
至于陈涵,她还在消化之前的消息,仍旧沉默不语。
陈滢慢慢地喝着茶,视线转去了窗外。
其实,这件事的原委远不是这样简单,结局也远不是一边儿倒。那王老太爷根本就没吃亏。他手里可是有杀猪刀的,那个管事的头发直接给他削了半拉,要不人家也不会打断他的腿。
此外,老爷子不仅杀得一手好猪,还有着一把杀猪般的好嗓门儿,直嚎得公主府的长史都出来了,才算平息此事。
那长史并管事从没见过王老太爷,事后也只当倒霉,被个乡下老汉给弄得那么难堪,而王家兄弟却是认准了长公主,只先压着没声张。
昨日之事,算是让王家兄弟找到了报复的契机,这对大孝子肯定不会白放着不管的。
打听完了想打听的事儿,陈漌与陈涵等人便都离开了,而这件事在国公府也算告一段落。
陈滢的日子重又恢复了平静,除了与陈漌关系好了些之外,没有其他的变化。
三月春尽,四月夏生,繁花似锦终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葱翠的绿意,初夏的微风拂过城外清江,在盛京城中氤氲着温润的气息。
陈漌的及笄礼,便在这个月的月初举行。
国公府的姑娘及笄,向来不请外客,毕竟国公爷的身份已经够高了,许老夫人又是一品诰命,当年几位姑奶奶及笄,都是低调行事的。
可今年却是个例外。
陈漌的及笄礼不仅请了众多贵宾观礼,且亦举办得极为隆重,赞礼由许老夫人亲自担当,正宾则请到了久不出门的安庆郡主担任,其余如摈者、执事乃至于乐者等等,也全都出自世家,显然是许氏下了大力气请来的。
行过及笄礼,陈漌的婚事便摆上了日程,许氏更加热衷于带着她出门应酬,据说已经相中了几位才俊,还要再细细考量一番才能做决定。
这些热闹喧嚣,于陈滢自是没有影响,她还是该干嘛干嘛,偶尔参加个花宴茶会什么的,也还是不喜欢说话。而她在武陵别庄闯下的名头,也在这波澜不惊的时日里,渐渐归于平淡。
芒种节气过后,国公府里的一应家什便都改了样儿,锦帘换作湘帘,窗纱也重新糊了一遍。许氏早早叫人拿出冰錾,洗净了放在背阴处晾干,就等着天热的时候用。
发生在上巳那天的事情,几乎已经被人遗忘了。
一如陈滢此前的预测,萧太后与长公主府全都被王家——确切地说是被王御史——给绊住了,根本无暇顾及国公府。
长公主与香山县主逾衣冠之制,此事本就可大可小,可香山县主仗势欺人,且还欺到了国家栋梁的头上,有了这以个由头,王佑自然就有本事把事情扩到无限大。
从三月到四月,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弹劾萧太后并长公主的折子三不五时地便要来上一张,日渐堆满元嘉帝的御案,让这位皇帝头痛不已。
王佑充分发挥了他在寒门士子中的影响力,率领一干年轻御史,对元嘉帝的母亲与妹妹展开了讨伐。虽然这讨伐的声势不算太大,但却如细水长流,一道折子连着一道折子,几乎就没中断过。
而随着弹劾越来越多,长公主的许多劣迹也都被人翻了出来,甚至包括她婚前的一些事儿,也被摆上了台面。
强占田地、欺行霸市这都算轻的,更有拘役良民、草菅人命乃至于私藏军械这等大恶也给捅了出来。若是件件属实,长公主这一颗脑袋可不够砍的。
元嘉帝当然不可能砍自家妹妹的头,但必要的姿态还是要摆出来。
第024章 孙女不悔()
圣上先是降下一道口谕,训斥了长公主一顿,随后长公主便自动请命禁足,闭门思过。再然后,附马郭准亲自出面,将侵占的田地并商铺还了,伤人的赔银,杀人的豪奴也送进盛京府任由处置。
当然,该喊冤的还是得喊冤,所谓私藏军械,不过是附马爷多买了几把宝剑而已,勋贵外戚大多尚武,这真不算什么事儿。
直到四月中旬,长公主府把一个打人的管事扭送到盛京府治罪,弹劾的风潮才渐渐平息。
夏至前的一日黄昏,当漫天的火烧云铺散于天际之时,几位穿着宝蓝宫服的太监,突然来到了国公府。
那领头的太监捏着尖细的嗓门儿,宣读了太后娘娘的一道懿旨:萧太后宣国公府三姑娘进宫,时间就定在次日卯正时分。
既未宣长辈相陪,也不允许仆从护送,单独进宫,不得有误。
听着那太监拖长了声音的宣告,陈滢知道,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许老夫人并许氏亲自接了口谕,又亲自送了那大太监离开,临走时还厚厚地递了个红封。
待送走他们之后,许老夫人便将许氏与陈滢留在明远堂,三个人商量对策。
“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这时候又提起这事儿来了?”待坐定后,许氏头一个开了口,眉心微蹙,一脸烦难。
然而,她心底里其实是松快的。
这真是极好的结果了。
萧太后单召陈滢一人进宫,就表示她老人家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想拿陈滢出口气,并不会波及国公府。
只要事后便好生补偿补偿二房,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国公府毫发无损,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许氏这样想着,心下越发安稳起来,思谋着事后就把京郊那十来亩水田划归于二房名下,既厚待了二房,也免得沈氏总惦记着。
“陛下是个孝子,当年安王兴兵之事,长公主也帮了不小的忙。”许老夫人的迟缓的语声响起,并不是在回答许氏的问题,而是在阐明造成今日局面的根本原因。
元嘉帝登基十五年,头十年可谓艰难。而在动荡的局势之下,萧太后与长公主始终坚定地站在他背后,皇帝对她们的纵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虽然如今并非当年,但那些情分,陛下也不能不顾。”许老夫人又补了一句。
陈滢知道,这些话皆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是国公府不肯周旋,而是帝心偏向了长公主那一头,国公爷也无能为力。
房间里静默了一会,仍旧是许氏开口:“三丫头一人进宫,合规矩么?”
彤云落下殷红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半明半晦,带着种不真实的虚浮感,似是凭空出现的一座美人浮雕。
许老夫人动作缓慢地将手搁在凭几上,语声也同样地缓慢:“无职外妇无召不得进宫。如今有了太后娘娘的口谕,这便是有召。既是有召,那就合规矩。”
许氏蹙眉思忖了一会,提议道:“要不,我现在就给宫里递牌子罢。我也不求见太后娘娘,只说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只消皇后娘娘应了,明儿我便能陪着三丫头一起进宫,也免得叫她落了单。”
“这怕是不妥。”许老夫人微微一叹,语气有些无力:“你这主意纵然好,可太后娘娘这是打定主意要单独召见三丫头,想必早就留了后手。就算你递了牌子,宫里也不会即刻回话的。”
语中未尽之意却是,国公府的人越是急于进宫,太后娘娘就越会不喜,相应地,陈滢明天的日子就更不好过。
许氏自也明白这个道理,便也不再说话了。
总归她已经尽了力,再多的她也做不到。
许老夫人此时亦不再言声,只看向了陈滢。。。
老人家有着一双上挑的凤眼,眉长入鬓。年轻时,这模样应是妩媚动人的,只是而今年老,那眼中便也没了当年的转盼多情,幽暗时如狐、凌厉时如刀,却是与美再也不沾边儿了。
“三丫头,你如今可悔了?”她问陈滢道,眼睛微微一阖。
许氏拿帕子的手紧了紧,心里有点不大舒服。
陈滢之所以有今天,根本原因还在陈漌的身上。许老夫人这时候问陈滢悔不悔,许氏觉得脸上有点下不来,却又不好说什么。
陈滢起身,平静地道:“孙女不后悔。”
许老夫人的眼睛睁开了,瘦削的脸上,绽开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家族至上,这是每个出身大族的女子都该明白的道理,陈滢能有这份觉悟,她身为祖母,自然欢喜。
陈滢当然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可惜的是,她们的想法并不相同。
“有错当纠,有冤必雪,有罪必揭。这是孙女为自己定下的准则。凡以此准则所为之事,孙女,必定不悔。”陈滢续道,语声仍旧十分平静。
许氏低下了头,藉此掩去了眸中诧异,而许老夫人面上的笑容,也飞快地淡了下去。
陈滢所言,与许老夫人所思,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她是没听懂长辈之意,还是执拗到了根本罔顾家族的程度?
“这一趟迟早都要走的,孙女只能保证,尽量不出岔子。”陈滢又道,把将题转到了即将到来的宫中之行。
许老夫人的眼睛再度阖上了。
她就知道,这个孙女,从骨子里就跟她不对盘。
若是换了别的女孩儿,骂一骂、罚一罚,再好生关上一段日子,多少总能把性子扭过来一些。可这位三姑娘,显然不会屈从于这样的安排,不用试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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