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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战争在江湖上每天都在发生。
这之后时间就几乎停滞了。两人仿佛被抛上了江湖的浪涛,一浪接一浪,又仿佛翻山越岭,不停地冲刺,通过一片草地、一条河流,一条山洞,忽然到了尽头。在她身体的痉挛般巨烈颤抖中,他放射出了生命的全部力量。
——这也意味着到达了他生命的终点。
绿蔷薇就在这时候,惊心动魄地叫了一声,将刀用力刺向他的心口,毫无疑问,她遵守了先定下的游戏规则,这种规则也给她带来了异样的快感和高潮。
就在刀锋眼看就要刺入皮肤的时候,却忽然停了下来,龙湉的手忽然就能动了,忽然就一下子点住了她手肘的穴道。
绿蔷薇惊得瞪大眼:“你的穴道什么时候解开的?”
“早就解开了。”龙湉笑着说:“你刚点的时候,我就用移位法将穴道移动到了别处,你点的根本没有用。”
绿蔷薇很生气:“那你还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龙湉说:“你又没有问我点的准确没有。”他笑了笑:“如果你问的话,我一定会实话实说,真的。”
绿蔷薇恨恨地起身,穿衣。
她穿衣服的速度比她脱衣服的速度快多了,也更诱惑,她很快又变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淑女。媚然一笑:“我要走了,再见。”
“再见?”龙湉改变了一个姿态,让自己在草地上躺的舒服一些,没有一点急着穿衣的样子:“你走不了的。”
“为什么?”绿蔷薇吃吃地一笑:“你还想要?”
“我还不想死。”龙湉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为你好。”他耐心解释说:“先前要杀你的人叫半边人,这个人杀人一定有一个期限,他收了钱就一定要在期限内办完事。如果期限是今天的话,他一定还会下手。”
绿蔷薇的脸色变了:“真的?”
“我怎么会骗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试一试,看下去的时候会不会遇上他。”龙湉笑得很开心,诚恳地说:“树下还可以挡住他远处的视线,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这样沿没有遮拦的山坡走下去的。”
绿蔷薇眼珠一转:“我听说这个人每次只发一枝箭,今天他已发了一枝箭,总不会再发第二箭吧?”
“嗯,是有这回事。可那是在从未虚发的前提下。”龙湉摇摇头:“今天的情况变了,谁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主意?”
绿蔷薇脸色阴晴不定,忽然说:“我可以叫下面的姐妹上来帮我。”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龙湉说:“我已看出下面醉生梦死的人群中至少有三十一个高手,其中两个服侍的老妈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曾经纵横江湖的‘红颜双知已’。另外还有七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变细了,胡子也没有了,却还是有喉结,手脚也偏大,骨骼也很宽,这七个人应当是阉人。”
“阉人有个特点,就是既有男人曾有的力量,也有女人今日的阴柔,武功自成一格。很多人把和尚、乞丐、女人认为是难缠的,其实这是一种误传,阉人才是最难对付的。”他说:“可是,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
“那么。”绿蔷薇来了兴趣:“你认为下面的人谁最可怕呢?”
“有一个似小妾的女人,名叫蓝,样子很平常,名字也很平常,在一群佳人中神态却最自信,仿佛是全天下最美丽的女人。而其她人看她的眼神也尊重得犹如女神。”他说:“下面的人个个玩得兴高采烈,唯有她微皱眉头,似乎根本没有把眼前的一切放在眼里——这才是下面最有地位最沉得住气,也是最可怕的人。”
“好眼力!”绿蔷薇露出欣赏的神色:“想不到,仅一见之下,你就看出了大概。”她不解:“你为什么不让我叫这些人上来?”
“因为这里是后宫,后宫的争斗从来是杀人不见血。”龙湉说:“你真的与那些所谓的‘姐妹’们推心置腹?真的能相信她们?”他笑了笑:“如果这些人上来看到一个男人赤身在你一旁,她们会不会马上落井下石?其中会不会有女人想乘机取代你的地位?”
绿蔷薇脸色阴沉得就似黑暗的夜空,以她对这些人的了解,她心里怎么会不打鼓?她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有主意了,我们等天黑之后,他看不清楚的时候再下去,到了下面人多的地方就相对安全了。”
“嗯,办法到是好,就是时间太长了。”龙湉说:“夜长梦就多,半边人本来一定不会想到要失手,我们不能给他更多的时间重新考虑如何杀你。”
“那该怎么办?”
“办法当然有,也很简单,就是等我穿好衣服,我们一起就这样大摇大摆唱着歌走下去。”龙湉伸了个懒腰:“半边人在我手里失过一次手,他绝不想再失第二次。”
“如果换成我的话,我会再找一次机会,在黑暗的掩护下,从背后射一枝箭。”他说:“这样的把握是不是要大一些?”
绿蔷薇由衷叹服。
五十五、蓝女
两人下来的时候,后宫的狂欢仍然在继续,立刻有人叫他们加入。
蓝静静地坐在众人中间,平静而从容,仿佛远离了红尘,仿佛已繁花落尽,千年修行。
案上放着“五味轩”运来的火锅,沸腾的红油麻辣锅里刚放下去几只鲢鱼头,还有“一口钟”炒的火爆肥肠,“鼎泰丰”大厨师特做的小笼包、鸡汤,以及专门请“三家巷”由三代祖传下来手艺的王先生亲自煮的牛肉面。
——这几个菜很平常,但要把这些菜做的远远都能让人引出食欲来,就很不平常了。
看着回廊提上河畔的众多丽人,听着悠扬的笙歌声声,飘动的莺声燕语,龙湉很快就陶醉了,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易逝,他还没能陶醉多久,蓝忽然轻轻地拍拍掌,所有的人,立刻如退潮一样退了下去,连绿蔷薇也依依不舍而去。龙湉不由有些担心。
“你是不是担心她的安全?”蓝平静地说:“你放心,除非我想让她死,否则,只要有我在,她想死都死不了。”
蓝长相实在太平常,平常得就如同案上的菜一样。如果你随便把她扔进街上的人群中去,一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可是她微微一笑,那份淡然又立刻让人肃然起敬——正如我们见到一些张狂嚣张的人,是在掩饰心里的紧张与自卑;而内心力量越强大的人,表现出来的往往却是谦卑、严谨、平和。
“后宫很久没有客人了。”蓝微笑:“欢迎你来做客,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都没有关系。”
龙湉说:“你们这里不是不欢迎男人吗?”
“你错了,我们这里其实非常欢迎男人的。”蓝说:“只是,我们欢迎的是这里的主人。”
“这里的主人是柳风吧?”
“是的。”蓝说:“可是,现在这里的主人是你。”
“不会吧?”龙湉大笑:“谁敢这么说?”
“我。”蓝说得很肯定,一点也不做作虚假:“我说你是,你现在就是。”她笑了笑,她一笑,你就会觉得那张脸其实并不难看,立刻生动了起来,等笑容结束,由绚烂归于平淡,她说:“因为你很杰出,只有非常杰出的人才配做这里的主人。”
龙湉说:“我并不杰出。”
“你错了。能够在太监和疯狗两人的手里,从‘云天水榭’逃生,又能重回柳园的人,我还没有看到过,你是第一人。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杰出?”蓝露出欣赏的神色:“更何况你现在还活着,而柳风却居然不敢现身,没有在这里,所以暂时做几天主人,又有何妨?”她说:“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本来就是来找柳风的吧?”
“是的。”龙湉承认,在这个女人洞察秋毫的眼神面前,他觉得最好说实话。
“何必找呢?”蓝淡淡地说:“人生其实是不断和自己邂逅的过程,你要寻找的,往往就是自己,你只有先找到了自己,你才会找到别人。”
龙湉诚心请教:“我该如何找呢?”
“寻找是一生中的一种缘分,有时根本不用找,也无法找。”蓝抬头望着天空:“就如同这蓝天白云,该出现的时候,它自然就会出现,挡都挡不住,根本不用刻意强求。”她笑了笑:“而它不会出现的时候,你就是求也没有用。”
龙湉肃然,心中一动,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
良久,龙湉说:“做主人有什么好处?”
“好处当然很多,这里的女人、这里的食物、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蓝说:“而且随便你做什么都可以,你就是想杀人都可以,刚才你不是对绿蔷薇做了一些事情吗?”
龙湉脸一红,他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你怎么了解那么详细?”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其实,我对你的了解,和你对我的了解一样多。对吗?”蓝淡淡一笑:“我们不妨敞开胸怀,畅所欲言,说一些风花雪月如何?”
“好啊!”龙湉赞同:“说什么呢?”
“当然先说江湖。”蓝说:“你和我的江湖,大家的江湖。”
“嗯。”龙湉说:“那就先说说你吧。”他盯着这个女人:“佛经说:用佛眼看人,人人皆佛;用色情狂的眼光看江湖,江湖上的人也都成了个顶个的性饥渴。可是,无论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为什么你外表如此平凡,却能主持后宫,地位甚至不在冰荷之下?”
“嗯,就因为我的平常。”
“平常?”
“是的。”蓝沉吟了一下说:“这里佳丽如云,连服侍我的两个丫鬟样子也比我好看很多。可这也带来了一个好处,就是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无法和她争宠,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不是她的敌人,因此所有的人都来找我结盟。”
她说:“所以,我就成了所有人巴结讨好的对象,所以,我就成了这里的半个主人。这是不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龙湉承认。
“比如绿蔷薇,她能像夜莺一样歌唱,如燕子一般飞舞,懂得了撒娇、扮痴,善解人意,还有察言观色的本领和机敏巧辩的办法,甚至,她还掌握了通风报信、下毒刺杀的功夫。总之她具备了作为一个女人最好的条件。”蓝说:“可是,她还是没能看透,还是经不住内心的诱惑,卷入到后宫争斗中,乐此不疲。”
她叹一口气:“我最担心的,就是她自负和野心埋下了最终自我毁灭的祸根。”
龙湉也不由心中暗暗叹息。
“我和她们不一样,我的愿望很小,只想有口饭吃,过平静如水的日子。”
“就想有口饭吃?”
“是的,我只有这样卑微的愿望。”蓝说:“其实,我的成功就是从这样卑微的愿望开始的。因为卑微,便容易满足,因为卑微,少了一份浮躁,因为卑微,少了一些功利之心、名利之欲,因为卑微,少了一些觊觎、挤压,反而更多了一份沉着、从容与坚韧。”
“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无争。”她说:“很多事情争是争不到的,你不用争,却自然而来。江湖险恶,这个世界已不单是我们的世界,这个江湖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江湖。人生到此,惟一的能做的便是安分守己,仅此而已。”
“所以,一个人要做的是自己的主人。”她的眼中忽然似有一层薄薄的雾:“重要的是我们已爱过,心动过,快乐过,那还有什么遗憾呢?”
龙湉表情严肃,恭恭敬敬地起身行礼:
“谨承教。”
谁能想到,在一群醉生梦死勾心斗角的后宫女人间,却有一位真正大智若愚波澜不起的人?龙湉深感不虚此行,正欲言却又止住了话,因为随着几声打情骂俏,刘卫出现在了回廊转角处,向他们这里走来。
这个不到五十岁就谢了顶的中年男人,猥琐卑怯,目光混浊,但面对生意,面对酒,面对美丽的女人,他会性情大变,让你看不懂。
龙湉现在就有些看不懂,在柳园,在后宫,有很多的他事看不懂,不由喃喃自语:“今天是什么日子?真的很热闹,居然男人越来越多,这里不是不欢迎男人吗?”
“是我叫他来的。”蓝说:“他虽然不是杰出的人,却绝对是一个有用的人。”
“有用的人也能来?”
“是的,”她慢悠悠地说:“杰出的人不一定有用,有用的人却不一定杰出,在我的眼中,不管他是什么人,是小偷还是强盗,是小人还是坏人,只要有用就行。”她淡淡一笑:“在我心中,有用的人有时比杰出的人还有利用价值。”
刘卫来到面前,看着龙湉一个大男人在此,却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
——他不是一个容易惊讶的人。
蓝没有请他坐的意思,他也很守本分,呐呐地立在一旁,仿佛刚才打情骂俏的是另一个人。刘卫一直公开承认自己是一个地地道道不折不扣的色狼,他认为色狼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等色狼爱才女,二等色狼爱淑女,三等色狼爱美女,四等色狼爱妓女,他承认自己是最差的五等色狼,只爱剩女——就是别人挑完了剩下的女人。
因为这种女人不怕狼,就怕狼不来。同时,他也认为色狼完全没理由为自己是狼而忘形——记住女人是老虎,老虎比狼厉害。
他看着蓝的表情就似在看一头虎,充满尊敬和敬畏。
这个女人有什么可怕的?
蓝问:“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刘卫看了看龙湉,蓝摆摆手:“说吧,让他听一听。”她笑了笑,侧过头对龙湉说:“你也可以评一评,以后历史记载的说不定会是一段佳话。”
刘卫躬身,遵女主人命。他清了清喉咙,方一字一句地说:“打狗行动开始了。”
“打狗行动?”龙湉不解:“打什么狗?”
“当然是走狗,因为那些人本来就曾是柳园的走狗。”蓝说:“打狗要看主人面,主人要打狗,打的当然是走狗。”
龙湉瞳孔收缩:“在那里打狗?”
蓝淡淡地说:“王爷庙。”
五十六、战场
小庙、深夜。
火熠子的火已经熄灭,龙军独立院中,北风一吹,冷汗湿透,感觉分外寒冷。他的心里却似有一把火,在燃烧。
他至少可以立刻推断出两种可能:一、有人将小姿抢走了,可是,这种可能非常小,小姿的武功本身就不弱,两只灵禽更是极灵敏,怎么会没有一点察觉?怎么会没有一声预警鸣叫?龙军在门外的时间并不长,灯火熄灭仅仅是一刹那之间,这么短的时间有谁能在他的眼皮下将消失?所以,第二种可能性更大,那就是:小姿是自己走的,暗室中的剑客极可能就是柳风。
龙军对自己的剑法很有信心,能和他交手的剑客并不多。东厢并不大,里面一定有暗道,他决心要试一试,找到这个通往天堂或者地狱的门,一路追下去。
他没有来得及去,因为西厢忽然亮起了灯光。
后宫、古柏。
仿佛飘飘忽忽地的有了一种禅境,平静、圆融、幽默和轻松的禅境,仿佛一切都是风轻云淡。龙湉与蓝相对而谈的却是即将决定命运的大决战。
龙湉还在继续追问:“为什么要选择王爷庙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
“因为柳园这次要对付的不是一般的人,这个人极有心机,极有谋略,只有选择不显眼的地方才有可能引他上钩。”蓝解释说:“王爷庙表面上是一座破旧的小庙,那里却是柳园绝密的分支之一。这个秘密连冰荷都不知道。”她指着刘卫说:“他也是大战前半个时辰才知道的。”
“一个计划成功的前提在于保密,在于让对方措手不及、意想不到,在于攻击的突然性、欺骗性。”蓝慢慢地说:“王爷庙远离柳园,会让人产生一种已不是柳园势力范围的错觉,这种错觉会让人觉得这个地方是安全的。”
“所以,云先生和花招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向柳风下手,这也无形中带来了一个好处,就是让这个人觉得王爷庙已完全荒废,已可控制。”她说:“我们要的就是这种出其不意的效果。”
龙湉说:“你们要对付的人是谁,值得花这么大的力气?”
“这个人就是一言子。”
“为什么要杀他,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同伙,只有永远的相互利用。”看着龙湉一脸疑惑,蓝解释说:“因为他总认为自己的功劳最大,得到的却最少,他总认为方山自方远山之后,应当是他的,柳园不应当插手。”
她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嘲讽和无奈:“而且,他总认为自己有实力、有头脑,总认为自己只要把握好了时机就可以打败柳园,就可以称霸西南。”她说:“很多人是不是都有这样的影子?”
“是的。”龙湉说:“所以,你们就给他制造了这样的机会。他就会按照你们的计划,一步一步落入你们的陷阱。”他露出痛苦的眼神说:“就如同当年我落入你们的陷阱一样。”
微弱的灯光如同秋风中的一声叹息。
西厢本是十三住的地方,已无人,为什么却忽然有了灯光?龙军整了整衣衫,拔了一下刚才激战之后有些凌乱的头发,他非常注重在见人前的形象——那怕是在敌人面前。然后,他坚定而义无反顾地往西厢走去,他要看看,那里有何方神圣,是不是里面的人带走了小姿。
屋内果真有人,两个人,一言子坐着,太监站着,桌上有茶,三杯茶。看着龙军,太监一脸的诚恳,有的时候露出有点害羞,甚至有点装傻的无辜的表情。
“这是刚泡的龙井。”一言子拈着雪白的长髯:“请用茶。”
龙军默默地在桌旁坐下。一言子首先自我介绍:“贫道是方山一言子。”龙军点点头:“我猜到了,我本就想到方山找你的。”
“你是龙湉还是龙军?”一言子说:“你应当是龙军。对吧。”
“是的。”龙军说:“你是怎样猜到的?”
一言子指着太监大笑:“如果是龙湉,恐怕一见到他就扑上去了。”太监面无表情皮笑肉不笑地立于旁边,居然一脸无辜的样子,连一言子都有些佩服他的脸皮。
龙军盯着一言子:“小姿是你抓的?”
“当然。”一言子叹了一口气:“本来想抓住柳风的,却没想到捉到的是他妹妹。”他说:“不过,我猜柳风很快就会到了。”
“为什么?”
一言子神秘一笑:“因为柳风有一个打狗计划,因为他想把这个地方作为杀我的陷阱。”
龙湉很奇怪:“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我喜欢玩心眼,喜欢与人争斗,对手越强我越开心。”一言子说:“如果对方太平庸,即便赢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你想将计就计?”
“是的。”一言子说:“柳风的弱点并不多,故作聪明就是其中之一。他以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