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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叫他出来走走了。便说:“聂儿,既然不累,我们就取道下山,转到大道进城吧!”
“妈!你真的不累么?”
“你看,我像累的样子吗?”
“想不到妈的精神、体力这么好。”
“孩子,看你说的,我们走吧!”
他们在卯时左右从幽谷大院动身,当时旭日未升,晨雾如丝带般在山山岭岭中缠绕,树梢草尖,尽是朝露。当他们下山转进城的大道时,大道上已有人来人往了。行人以为他们母子俩,只是附近一带的人家,谁也想不到他们是从百里外而来。
今日正好是阳山县城的圩日,一早赶圩的人不少。他们进临阳山城,大街小巷,已是非常热闹了,不少摊档已摆开,圩场上有各种各样的粉、粥档做买卖,两间茶楼,更是人满为患。
聂十八见大街小巷尽是人头涌涌,人人摩肩接踵而过,其中有不少服饰艳丽的,看样子不像汉人装束打扮。他有点担心了,问:“妈,这么多人,小兰能找到我们吗?”
“放心,阳山城她随我来过两次了,会知道去哪里找我们的。”
“妈,小兰不会路上出事吧?”
“这丫头聪明伶俐,不大可能出事,你别去为她担心。”
说着,他们转过了一条青石板大街,来到了盛和饭店前,饭店也坐了不少远地来的客人。掌柜的中年人一见鬼妪,慌忙转出来说:“夫人,你这么早就来了?”
鬼妪说:“你不用特别招呼我,安排一间房间给我就行了!”
“是!夫人,请随小人来。”掌柜吩咐店小二招呼其他客人,自己亲自带着鬼妪,聂十八转进内院的一间雅致的房间坐下。鬼妪指着聂十八说:“这是我的儿子,聂儿。”
掌柜早已听蔡大管家说过聂十八的事了,只是从没见过面。当他看到鬼妪身后神采飘逸的青年人时,早已猜到幽谷大院的小主人了。现听鬼妪一说,连忙拜见:“小人张勇,叩见小主人。”
聂十八慌忙扶起他说:“别这样,你叫我聂儿好了。”
鬼妪对聂十八说:“这是勇叔,是我们大院负责在阳山县城打点的人,也是这饭店的掌柜,你今后叫他勇叔好了。”
聂十八说:“勇叔,你坐。”
“多谢小主人。”张勇坐下问,“夫人,你和小主人来,是路过这里,还是在这里住下办事?”
鬼妪说:“我们是路过这里,你最好给我雇一辆马车,等小兰这丫头一到,我们便启程去广州。”
“夫人放心,小人马上去办,她便可以赶到了。既然还有一个多时辰,夫人和小主人慢慢在这里休息,小人叫人给夫人、小主人准备些茶水点心。夫人,要不要到圩上看看?”
“不去了。老张,你忙你的,别管我们,随便叫人送来茶水来好了,你照顾买卖要紧,看来今天可够你忙的了。”
“小人不忙,夫人和小主人请休息。”张勇说完,便出去张罗。没多久,张勇便打发人将茶水、点心送了来。
聂十八问:“妈,我们坐马车去广州么?不走路了?”
“你还想走路么?这一路看来,你的轻功完全可以在一天之内往返广州了。我们这次出来只是散心,不用赶时间。要是我们再这么赶路,就会将小兰累坏了。”
“妈说的是,我们就坐马车去,以免累坏了小兰。妈,小兰真的会在一个多时辰后赶到这里么?”
“没发生意外,她准会赶到。”
“妈,我去路上接她好不好?”
“她是沿着大小不同的山道而来,你不熟悉来路,怎么接?别将你也丢了。要去,我自会打发张勇派人去接,你还是安心坐在这里,别为这丫头担忧。”
鬼妪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兰这么聪明伶俐的小姑娘,真的在路上出事了。小兰在穿过连山县,进入阳山县时,发现一个人老是跟在自己的身后走。她回头一看,是一个十分精灵的小青年,比自己大四五岁左右,圆面圆眼睛,一脸是笑,模样顶趣怪的。小兰初时以为是偶然与他同路而已,没去注意。可穿过一些村庄、小镇后,他还是老跟在自己的身后跑。她不由停下脚步转身问:“你老跟着你干吗?”
趣怪青年愣了愣:“我几时跟着你了?”
“你还说没跟着我?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说,你老是跟着我是何居心?”
“你这小妹妹怪了,你……”
小兰“啐”了他一口:“谁是你的小妹妹了?鬼才是你的小妹妹。”
“你不是小妹妹,难道是大姐姐吗?难道你比我还大么?”
“我是你的小姑奶奶。”
趣怪青年笑起来:“看你一身还没脱奶气,就想做人家的姑奶奶了!丑不丑?”
“你是不是想找死了?”
“哎!你怎么这般的凶呵!”
“我凶又怎样?你怕我凶,就别老是跟着我走。”
“小妹妹,你讲理好不好,这条路……”
“你还敢叫我做小妹妹?”
“好,好,我就叫你做小姑奶奶。小姑奶奶,这条路可不是你的吧?你走得,我怎么走不得?”
“那么多的小路大道你不走,干吗偏偏跟我走这条路?”
“我这是走这条路回家呵!这条最近,你总不能叫我另走别的路吧?那我怎么回家?”
“你的家在哪里?”
“在前面呀!”
“好!那你先走!”
“我先走,那你不跟着我了?”
“喂!你走不走呀?”
“好,好,我先走,那你慢慢跟着来吧。”
“鬼才跟你慢慢来。”
趣怪青年哈哈大笑,先走了。小兰见他走了,便四处打量一下,看准东南方向,不再走山道,奔入树林,施展轻功,取直路而走,心想:这下你就没办法跟着我了。小兰像小鸟似的穿过这片树林,飞越两个山头,最后转上朝阳山县城而去的大道上,看看后面没有人跟来了,便放心在大道上奔走起来。可是,她刚跑了二三里路,听到身后又有人跟来了,一看,不禁傻了眼,跟来的不是别人,又是那圆脸圆眼睛趣怪小青年。她“咦”了一声:“是你?”
趣怪青年又傻了眼,他揉揉眼睛,想证实自己是不是花了眼或认错了人。他惊讶地问:“你,你不会是我刚刚见过的那位十分凶恶、刁蛮的小妹妹吧?你们不是一个人吧?可是你们倒是长得一模一样呵!”
小兰又气又好笑地说:“我几时凶恶又刁蛮了?”
“吓!你真的是她?”
“谁跟你真的假的?我问你,怎么又悄悄跟上我了?”
“小妹妹,这真是天大的冤枉,你明明看见我是先走的,几时跟着你了?倒是奇怪,你几时跑到我前面去的”
这一点,小兰也感到奇怪。自己施展轻功取直路,若是一般人就跑步,也不可能赶上自己,而他怎么偏偏追上来了?她迷惘地问:“你真的不是有意跟踪我?”
“小妹妹,我怕你怕得不得了,还敢跟着你吗?我还怕你赶上来,慌忙朝小道上走,好早点赶回家。现在你反而跑到我面前去了。小妹妹,你是怎么走路的?”
“你罗罗嗦嗦有个完的没有?”
趣怪青年瞪大了眼:“那,那,那我怎么说才好?”
“我问你,你的家在哪里?”
“阳山城里呀!”
小兰怔了:“什么?你家住在阳山城?”
“不错,不错,也叫阳城。小妹妹,你不会也是去阳山城吧?”
“你管我去哪里不好?”
“好好,我不该问,我先走了!”
“你不准走!”
“因为我对你实在不放心。”
“那你要我怎么办?”
“你站在这里,等我走了半个时辰后,你才走。”
“这半个时辰,我一直站在这里不动吗?”
“你可以找个地方歇息,睡一下也可以,半个时辰后,你才准走。”
趣怪青年一双圆溜溜的眼珠转了一圈,笑了一下说:“好!横竖我也跑累了,在这树下睡一觉也好。小妹妹,你先走好吧!不过,你一个人走路小心了,我听说这路上不平静,有土匪,也有人贩子,你千万别碰上他们了。”
“你想吓唬我吗?”
“我是好心对你说呵!”
“我才不怕呢,只要你不悄悄跟着我就好了!”
“小妹妹,你怎么这般不放心我?”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吗?就不是阳山县人,鬼才相信你住在阳山城哩!而且你行为鬼鬼崇崇,一直从三排镇跟踪我来到这里。”
趣怪青年愕然:“哦!你知道了?”
“你以为我是傻的吗?”
“小妹妹,我见你一个小姑娘走路不放心,在暗中保护你呀!”
“鬼才要你来保护,你不来害我就好了。”
“嗨!我怎么害你呵?”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实在怀疑你是个骗子,或者是某一处贼的线眼。”
“好好!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你走吧,我不跟着你了!不过出了事,我别怨我。”
“鬼才来怨你。”
“好,你快走,我可要睡了。我实在担心你身上背的这一把剑管不管用。”
“不管用,你要不要试试?”
趣怪青年一笑:“我最怕刀呀剑的,再说,我真的要试,你疑心就更大了,还是不试的妙。”
“你知道就好啦!我这把剑不是吃素的。喂!你真的不会跟着来?”
“我不敢担保,你总不会叫我在这里睡上一天的吧?”
小兰对这个一路悄悄跟踪自己的古怪青年所说的倒是十分怀疑,暗想:他要在我身上打的什么主意?今后,我可要格外提防他了。她用眼角瞅了他一下,说:“你千万别悄悄地跟来.不然,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
“你不会杀了我吧?”
“这就得看你识不识趣啦!”小兰说完,拔腿便走,再也不理会他了。她走到远远的地方回头再看,见他真的躺在树下的草地上睡了,没跟踪自己。不禁暗想:他真的这么听话?不会是我疑心错了人吧?不管他,我赶快到阳山城见夫人才是。
小兰见道上无人,便施展轻功又奔走起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见前面有一处树林,打算到树林里休息一会再走。谁知刚一踏进树林,便看见一个人仰面八岔躺在树林小道上呼呼大睡。再定定神细看,更傻了眼:这个仰面呼呼入睡的人,不是那个圆脸圆眼睛的怪青年,又是什么人了?自己不是明明看见他躺在二三十里开外的山坳睡着了?几时不声不响又跑到这里来睡了?莫非自己碰到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会变化的妖怪?别说是一般人,就是武林高手,也没有这么怪异的。小兰真的惊怔住了,他要是妖怪,我该怎么办?
第三十八回 神秘飞贼
上回说到小兰见了那个趣怪青年,不知怎么办才好。可是青年睁眼一看见小兰,也像见了妖怪的,吓了一跳了起来,问:“你,你,你怎么还没有走的?看着我睡干吗?”
小兰说:“你别给我扮猪吃老虎了!你到底是人还是妖怪?”
趣怪青年愕然:“我明明是人,有手有脚,怎么会是妖怪了?”
“你要不是妖怪,怎么躺在这里睡了?”
“不是你叫我睡的么?”
“我几时叫你睡了?”
“喂!你这刁蛮小妹妹,怎么说话不算话的?你要我站在这里不动,不准我跟在你后面走,等半个时辰才准走,又说不管我站也好,坐也好,睡也好都行。现在我睡了,你怎么又走回来看我?你想要我在这里等多久才能走?”
“你看看,你是睡在原来的地方吗?”
趣怪青年不由打量起四周来,感到茫然不解,摸摸自己的脑袋,迷惘地说:“不错,不错,是有点不像原来的地方。原来的地方,好像只有一颗树,怎么一下生出多的树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想给我装傻扮懵吗?这离你原来睡的山坳,至少也有二三十里了。”
“那么我怎么会在这里睡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趣怪青年怔了一会,敲敲自己的脑袋,像恍然大悟地说:“是了!是了!一定是我的梦游症发作了!”
“梦游症?”
“是呀,我从小得了这么一个怪病,往往睡着了就发梦,会莫明其妙爬起来走动,醒过来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看来我一定是发梦时跑到这里来睡了!”
“真的?”
“真的,真的,小妹妹,我绝不骗你。记得有一次,我梦游症发作起来,竟然跑到高高的悬崖上睡着了,醒来时吓了一跳。要是我一翻身,那一掉下悬崖摔死了?”
“那一次怎么没摔死你?”
“小妹妹,你怎么这般毒狠呵!我摔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起码世上少了你这么一个妖怪。”
“喂!你怎么口口声声说我是妖怪了?我像妖怪吗?你见过妖怪吗?”
“我才不跟你胡说八道呢。你苦苦缠住我,紧紧盯住我放,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想知道?”
“说呀!”
“好好!我明人不做暗事,你将你背的包袱和包袱中的所有金银珠宝,全数给我,那我以后就不再跟着你了。”
“原来你是一个小妖怪,是一个小强盗。你想我会给你吗?”
“小妹妹,你现在不给我,到时你想给我,我也不要了!”
“你想得真开心,别说现在,就是将来我也不会给你。”
“你不后悔?”
“我后悔什么了?”
“后悔没将你包袱中的金银珠宝给我呀!”
“去你的!”小兰一下拔出剑来,“小强盗,你最好跑得远远的,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看来,你这把剑还真的管用呵!”
小兰不再搭话,一剑挥出,趣怪青年一闪而避开,笑着说:“好好!我走,你千万别后悔了!”
“谁跟你嬉皮笑脸的?你走不走?”
“对对,我应该走了!”
蓦然间,树林中有人大喝一声:“你们俩,谁也别想走了!”跟着,有四条大汉一下从树林深处闪了出来,一个个挽刀提棍,短打束腰,神态凶恶,霎时间便将他们俩包围了起来。最后闪出来的,大约是这一股山贼的首脑,神态更是凶恶,一脸如针扎般的络肋短须,浓眉突睛,敞开的上衣露出胸口一丛可怕的胸毛,他身后跟着的是两名持刀的勇士。
这个匪首,谅是经常出没在英德,清远一带最为凶残的江中鳄,他所掠劫过的地方,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江中鳄手下有两股人,一股由独眼老贼率领,专抢劫水上人家和过往的船只,出没在北江一带水面上。一年多前,独眼老贼碰上了聂十八,给当时只会兔子十八跑的穆家短刀法的聂十八杀得大败,连独眼老贼也身受刀伤,手下兄弟,十去八九,最后独眼老贼也身受刀伤,手下兄弟,十去八九,最后独眼老贼带着二三个水贼落荒而逃,有好一段日子不敢在北江一带水面上露面。经过这次挫折,独眼龙势力已不及其他两股水贼了,最后还得靠江中鳄再派了八九个懂水性的弟兄来,才开始活动。
另一股人,便由江中鳄亲自率领,出没在荒山老林中,白天除了拦路抢劫商人和旅客之外,夜里,便窜到一些小村小寨打劫,所过之处,真是鸡犬不留。寸草不生,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留下来。半年多前,江中鳄带领人马洗劫一处山寨时,刚好碰上了路过这里的武当派白龙剑的白少游少侠和崆峒派的秦一峰少侠,两人见这一伙匪徒死的死,伤的伤。这两位少侠仍紧追不舍,直捣江中鳄的老巢,将他的老巢一窝端了,夷为平地。但可惜的仍让江中鳄带着十多个残匪逃跑了,窜到阳山、连山两县交界的深山大野中躲藏起来,直到打听到白少侠、秦少侠的真的离开了,才敢出来活动。但是老巢已毁,而且势力大不如前,跟来的十多个弟兄,负伤的就有七八个,能用的不到九个人,他不敢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打家劫寨了。阳山、连山一带民风剽悍、猎户极多,一个个都多少有两下功夫,一旦激起民愤,恐怕连藏身之地也没有。故江中鳄只好干些拦路抢劫的勾当。但他死性不改,仍残忍如故,杀人如麻,作案后往往毁尸灭迹,因而不为江湖人士注意,以为这个凶残的匪首,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昨天,江中鳄接到耳目的报告,说有一队商人,准备从连山县城出发,途经阳山,清远,南下广州,他听了大喜,昨天半夜里就拉队出来,悄悄地埋伏在这一片树林中,准备将商队洗劫一空。他挨了大半夜蚊叮虫咬,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等候商队的到来。不知什么原因,商队突然改变了路线,不走阳山,改走乳源到韶州,然后才从韶州走大道,直下广州。他知道后大失所望,不但失去了一次发财的好机会,还白挨了一夜的山蚊。不料这时,小兰却闯了来,他初时认为一个小丫头,没有什么油水。但听了她和那青年小子的对话,才知道这个小丫头背的包袱竟有金银珠宝。他也见到这小丫头身背利剑,正要对付那个想劫她财物的小强盗,暗想:就想你这小丫头会两个功夫,也敌不过老子手中的这把刀。何况自己还有六个弟兄,难道还打发不了一个小丫头?于是便下令拦截小兰和那个小强盗,一个也不准走。
趣怪青年一见涌出了七个凶神恶煞的山贼,眨眨眼对小兰说:“好啦!这下你的金银珠宝给我也不敢要了!你去对付他们吧!”
小兰说:“我看你们是一路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你这不冤枉人吗?”趣怪青年转对江中鳄说:“你们人多,我只有一个人,看来这一条财路,我只好暂让给你们了!”说着就想走。
江中鳄喝一声:“你想走?”
“喂!朋友,你不会连我也劫了吧?我身上可没有银两呀!”江中鳄说:“看你不出,年纪不大,却居然敢一个人出来行劫,可谓胆大包天了,够勇气,有胆量。”
趣怪青年一笑:“大王,在下出来混口饭吃,只好这样了,见笑!见笑!”
“好!算老子今日格外开恩,你留下来跟随老子,当我手下的小厮,有你好日子过的。”
“我跟随你?”
“你跟随老子不好?”
趣怪青年摇摇头:“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跟随你在一带穷山头乱转,有什么好?对不起,多谢了!”
江中鳄一瞪眼:“你不愿跟随老子?”
“朋友!我们最好还是各行各的路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各不相犯,以免伤了和气。”
小兰一直在一边凝神戒备。初时她以为这个小强盗与这伙山贼是一伙人,听了他们的对答,才明白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便略为放心。她对这一伙山贼并不担心,大不了一走了事。但对这个行为古怪的少年却暗暗担心了。这人的武功她不清楚,但他的轻功实在是不可思议,起码比自己的轻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