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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听站了起来,佯怒道:“不能走!三年才回家一次,刚进门就走,娘管不起饭?咋着也要住两天。”
天天一听吓坏了,担心继续待下去会露出破绽,赶紧说:“娘啊,咱娘儿俩见过了,厂子里的事儿真都很忙。不能住啊,来回一千多里呢。”
“你厂子重要,还是娘重要?厂子不是还有你公爹吗?还有你小姑子,也不缺你俩。今天必须在家过夜,晚上娘陪着你睡,再瞅瞅俺闺女。”
天天哭笑不得了,也急得顿足捶胸,用眼睛瞅瞅王天昊。
王天昊呵呵一笑:“小珍,既然回家了,就陪着娘住两天呗,厂子里的事儿,有爹在,没事的。”
天天气的咬牙启齿,在王天昊的腋下狠狠拧了一下,王天昊立刻呲牙咧嘴。
小珍的弟弟也说:“是啊姐,回来就多住两天,陪着娘说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兄弟管不起饭呢,别人会说闲话的。”
住在小珍的家,哄骗小珍的娘高兴,天天如坐针毡。
她担心自己露馅,也不乐意跟老太太住一个屋子。
晚上,老太太刨根问题,询问小珍从前的一切,自己咋回答?
万一说破,老太太又哭又闹,那岂不是辜负了天昊哥的良苦用心?
她没有办法,一个劲地瞅着王天昊,王天昊没办法,只好说:“住下,住下吧,一家人,没啥,正好陪着娘唠唠嗑。”
天天真的无语了,只好坐下来,一直熬到天黑。
傍晚,饭菜做好了,很丰盛,满满一桌子,老人一个劲地给闺女夹菜,给女婿夹菜,脸上笑得像盛开的牡丹花。
她牙齿没有了,吃东西的样子很难看,天昊说要给老人换一副假牙的。可老人家不让。说花那钱干啥。不能吃干的,就喝稀得呗。现在日子好了,稀汤油水也很足。
小珍尽量不说话,或者干脆少说话,同样帮着老人夹菜:“娘,你也吃,你也吃……。”
“好,好,一起吃,一起吃。这都俺女婿给拿的,我要大吃一顿。”
餐桌上,小珍的弟弟开始跟王天昊一起推杯换盏,这兄弟喜欢喝两口,王天昊正好也酒量惊人。
一边吃,一边喝,酒足饭饱,到了睡觉的时间。
老婆儿非要跟闺女一起睡不可,天天作难了,使劲看着王天昊。
王天昊点着头安慰她,让她忍忍,几天就好了,还一个劲冲天天作揖,可怜巴巴的。
老婆儿发现天天抽搐,有点生气,说:“咋了?成亲那么久,你俩一天也离不开?娘不是有意拆散你俩,就是有些体己话要跟你说。相好也不急于一时吧?”
天天没办法,赶紧说:“不是哩,不是哩,娘,俺都成家了,咋能跟娘一起睡啊?”
“是不是睡惯了高床暖被,睡不惯土炕了?”
“不是哩,不是哩。”
“那就是嫌弃娘脏,嫌弃娘老。”
小珍赶紧说:“俺咋会嫌弃娘脏,嫌弃娘老啊?俺是娘用奶水喂大的。俺乐意跟娘一起睡,就是怕天昊孤单。”
老婆儿说:“天昊不孤单,一个人住西屋,西屋有电视,也有暖气。再说他是男人,还做过狼王,狼都怕他。”
老婆儿不由分说,拉着闺女上了土炕。
天天的心里叫苦不迭,跟一个陌生的老婆儿睡觉,平生第一次,再说她认炕,离开天昊就睡不着。
可为了让老人乐意,她只能委曲求全。
王天昊一个人住在了西屋,将堂屋让了出来。
上炕以后,老婆让天天解下了衣服,自己睡在了天天的身边,开始有一句没一句跟她唠。
“闺女,嫁给天昊三年,天昊对你好吧?”
“好着哩,好着哩,他可疼俺了,娘,倒是你要保重身体。”
“我没事,你日子好过,娘就好过。你今年……二十六了吧?”
“嗯嗯,整二十六了。”
“就没打算要个孩子?我知道王海亮稀罕孙子。”
“娘,忙啊,厂子里几千号工人,整天开会,加快生产,公爹说,将来把生意交给俺去打理,俺必须要熟悉一切。”
“那你岂不是很累?娘摸摸,看是不是把俺好闺女累瘦了。”
老人一边说,一边过来再次摸天天的脸。
“恩,没瘦……”再接下来,老婆儿的手开始去摸天天的前胸。
天天打了个哆嗦,赶紧抬手护住了胸口,问:“娘,你干啥类?”
老婆儿说:“你的胸还是不够挺啊,看来没怀上。”
“娘,你咋知道?”
老婆儿说:“怀上孩子的女人,美美就开始二次发育了,会很鼓,很大,娘再摸摸肚子。”
老婆儿说着,又来摸天天的肚子,天天下意识地后退一下。
“呀,你的肚子咋恁扁?看来真的没怀上,回去告诉你公爹,把厂子里的活儿推掉,暂时回家跟天昊一块怀娃娃要紧,娘还等着抱外孙子呢。”
“恩,娘,俺回去就跟公爹说。来年一定让您抱外孙子。”
老婆儿将天天浑身上下摸一遍,然后就转过身,不再言语了。
第711章 母女连心()
不一会儿的功夫,天天预感到不妙,因为她发现老婆儿的身体哆嗦起来,颤抖起来。
那边还传来一阵轻微的嚎哭声,那嚎哭声不大,但是非常悲惨,如泣如诉,仿佛轮胎漏气那样。
天天明白老人哭了,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吓一跳,赶紧拉亮电灯,说:“娘,你咋了,咋了啊?哭啥啊?”
那知道老婆儿的嚎哭声拉得更长了,身体也颤抖的更厉害。
“妮儿啊……从刚进门俺就瞅出来了……你不是俺亲闺女小珍啊。俺知道……小珍不在了……俺闺女死了……已经死三年了。啊呵呵呵……。”
老人的声音还是不大,因为担心西屋的王天昊听到。
她在竭力压抑着悲痛,因为难过跟伤心,全身颤抖地就像风雨里的树叶。
“啊?娘,俺真是小珍啊……。”
“你不是,真的不是,俺眼睛瞎,可心不瞎。亲闺女从小在俺怀里长大,俺能不知道吗?用手一摸……就摸出来了……俺知道你是逗俺开心,你的好意俺领了,看样子小珍真的……死了。”
小珍的娘悲痛欲绝,从前还只是怀疑,今天王天昊领着天天进门,更让她确认了小珍死去的事实。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没人瞒得住她。
俗话说母女连心,三年前小珍死去的那一晚,老人就有预感。
小珍被狼王咬死的那一晚,老人做了一个梦,她梦到雪地上有一只奔跑的白狐狸。
那白狐狸是从大梁山的方向奔跑过来的。半夜跳进了她家的墙头,爬在她的窗户根下,泪水涟涟不忍离去。
她眼睛早就瞎掉了,但是那只白狐狸却瞅得清清楚楚。
她就问:“你是谁呀?”
白狐狸说:“娘,俺是小珍,您闺女啊。”
“你咋变成了这个样子?”
白狐狸说:“娘,俺死了,被山上的野狼咬死了。”
其实当天,她参加了闺女的结婚典礼仪式,王天昊将小珍拉进洞房以后,老人就被大儿子送上车,拉回了家。
当天晚上就梦到了这么奇怪的事情。
老人说:“不可能,俺家小珍的男人是狼王,没有狼敢进他家。”
那狐狸就说:“娘,不信你瞅瞅,俺脖子上还有被野狼咬死的牙洞。”
老人的手就穿过窗户,过来摸那白狐的脖颈,伸手一摸,手上净是血。
她感受到了那个牙洞,狼牙留下的牙洞可以填进去一根手指头。
这时候,那狐狸的脸也一下子变成了小珍。
老人惊叫一声醒了,醒过来就是一头虚汗。
她不知道为啥会做这么可怕的梦,心里惴惴不安,也心惊肉跳。
那一晚,她就预感到小珍遭遇了不测。
她一直在安慰自己,或许这就是一个梦,梦都是反的,不能当真。
大梁山距离二十里铺500多里,来回一次很不方便。
再说她刚从大梁山参加闺女婚礼回来,再返回去,也怕亲家跟女婿担心。
大好的日子,别给孩子们添麻烦了。
所以老人剩下的就是期待,她期待过年的时候,闺女女婿来拜年。
可等来等去,小珍没来,来的只是女婿王天昊。
哪一次,王天昊强装欢笑,安慰老人,唯一的理由就是厂子里忙,小珍顾不上。他的工作单位在Z市,也只有他一个人跑一趟了。
她给老人磕了头,拜了年,还丢下了一大笔钱。
那时候,小珍娘就知道,闺女多半遭遇不测了。
可他不敢胡猜,还是忍着,希望再看到闺女。
可等啊等,从端午节等到八月中秋,又从八月中秋等到年底。整整过去一年,小珍也没来。
不单单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也没来,来的还是王天昊一个。
那时候,她就认为,闺女铁定死了,已经不在了,被狼咬死了,死于意外。
女婿瞒着她,儿子媳妇也瞒着她。尽管她们都在竭力讨好她,可老人的心却一天天冰凉了。
三年里,王天昊前前后后给了她几十万块零花钱。也帮着她修盖新房子,安装了暖气,让老人住的舒服。
可再怎么舒服,也无法弥补她对闺女的那种思念跟伤痛。
他们不告诉她,她就假装不知道。将悲痛压抑在心里。
今天,王天昊带着天天来访,孩子是好心,想弥补对她的亏欠。
老人就对小珍的死更加深信不疑了。
王天昊这是又要成亲了,没错,小珍走三年了,他为她守了三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不能阻止天昊再婚,除非把闺女从坟墓里拉出来。
看到天天,让她再一次想起了小珍,那伤痛就无法忍受。
老人的声音撕心裂肺,天天吓得手足无措:“哎呀,大娘,俺不是故意的,您听俺解释,听俺解释啊……。”
老人摆摆手:“妮儿啊,你不用解释,大娘知道你是好孩子,天昊……也是好孩子。你们都在让我开心。都是好孩子,大娘……知足啊。
俺知道小珍是死于意外,天昊比我这个做娘的还要难过。你是天昊的新媳妇吧?”
天天点点头:“大娘,俺是。”
“那就跟天昊好好过,大娘没事,好滴很,好滴很……天昊一直在照顾俺,又是拿钱,又是盖房子,还三天两头送好吃的,亲儿子也不过如此……大娘知足啊。
俺早知道小珍不在了,他们都瞒着俺,也是为俺好。俺开心,他们就开心。这是俺娃的命不好啊……。”
天天赶紧说:“大娘,您别难过,以后,俺就是您亲闺女,俺会跟小珍姐活着的时候一样,每月来看您,你就把俺当小珍姐吧,娘——!”
“俺滴……闺女啊。”老婆儿把天天抱在怀里,哭的更厉害了。
这一晚,天天跟老人说了很多贴心的话,完全把她当成了亲娘。
老婆儿也跟天天说了很多知心话,而且还把一副祖传的玉镯儿送给了她,算是见面礼。
天天不要,说这太贵重了。老婆儿说,这本来就是给闺女留的,儿媳妇都没舍得给。
既然小珍死了,天天叫了她一声娘,那这副镯子就是她送给闺女的。
不知道是苍天的眷顾,还是好心人得到的报偿,这一晚,老人再次有了闺女,有了贴身的小棉袄。
而天天也无缘故无故多了一个娘出来。
老人还嘱咐天天,不要把自己知道小珍死去的事儿告诉任何人,包括天昊。
天昊也挺不容易的,这孩子真是细心啊,跟着她,你会幸福的。
天天的脸蛋一下子红了,欣然接受了干娘的玉镯儿。
第二天早上醒来,娘儿俩就跟亲的一样了。老人再呼唤她小珍,天天也愉快地答应。
天天一口一个娘,老人也愉快地笑着。
天天这次来到二十里铺是有收获的,至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王天昊真的很优秀,比她想象的还要优秀,还要贴心,还要善解人意。
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横行霸道的狼王,也不再是那个鲁莽的少年。真的成熟了,长大了。
天天跟天昊在二十铺住了三天两晚,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他们必须要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天昊又给老人丢了一万块钱。
老人说:“上次的钱还没花完呢。”
天昊说:“娘,我家穷的只剩下钱了,你行行好,帮着我跟小珍花点吧。”
老人微微一笑:“你呀,就是贫嘴,这钱娘收下了,以后好好带小珍,记着,明年我要抱外孙子的。”
天昊说:“放心吧娘,我跟小珍一定多加努力,挑灯夜战,争取让你抱上外孙子。”
王天昊跟天天就那么走了,小珍的弟弟将他们送到了门外,一直送到村子外面。
男人感激涕零,扑通冲王天昊跪了下去,说:“天昊哥,谢谢你,谢谢帮着我照顾母亲,照顾我们一家人。”
王天昊将他搀扶了起来,说:“弟,你姐死了,我依然是你姐夫,这个家就是我的家,以后有啥困难,只管到训犬场找我,到大梁山也行,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义不容辞。”
“好,姐夫,你永远是我姐夫。”
王天昊拉着天天上了车,再次上车以后,天天的表情很轻松。嘴巴里还哼着歌。摆弄着手腕上的玉镯。
天昊问:“谁送的?为啥这么高兴?”
天天说:“娘送的,送给俺这个亲闺女的。”
天昊说:“你不该收老人家的东西,这样不好。”
天天小嘴巴一噘:“那是俺娘,娘送闺女东西,为啥不好?”
王天昊说:“你还真把自己当小珍了?”
天天说:“对,俺就是小珍。你以后把俺当小珍也行,当天天也行,反正俺是你媳妇。下个月,俺还来看娘。”
三天的时间不到,天天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当人家闺女还当上瘾了,这一点让王天昊很奇怪。
他根本不知道天天跟小珍娘住在一起的那晚发生了啥事儿。但是他知道,事情圆满成功,自己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老人家百年之后,也可以瞑目了,小珍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
汽车没有上到公路上,前面还有一大段泥水路,天天一路上都在盯着天昊看,越看越喜欢。
王天昊说:“盯着我看啥?我脸上有人民币啊?”
天天说:“你比人民币还要讨人喜欢,天昊哥,俺爱你,真的好爱你。”
吧唧,吧唧,女孩子一下抱上他的脖子,用力亲了两口。
王天昊说:“天天,你咋了?这句话你跟我说了一百遍了。”
天天说:“说一辈子也不烦,天昊哥,今天俺才重新又认识了你,你真是条汉子。就算有天俺跟小珍一样,被野狼咬死也心甘。
因为俺知道,你会跟照顾小珍的娘一样,照顾俺爹俺娘。这辈子能嫁给你这样一个男人。真是俺的福气,也是小珍的福气。”
王天昊一愣:“马上就是咱俩的好日子了,干嘛要说死?多不吉利。呸呸呸!赶紧吐口水,把刚才的话咽回去。”
天天一听格格笑了,说:“你真迷信,放心吧,俺跑不了的,你也逃不出俺的手掌心,咱俩这辈子就在一块了,你甩也甩不掉俺。”
王天昊开着车,天天偎依在男人的身边。此刻,他们俩是幸福的,也是痴迷的。
过去了,所有不开心的一切都过去了,一段新的生活在向王天昊招手。
西天边燃起一片美好的夕阳,好像跳动的火炭。
天天知道,天昊虽然做过狼王,但是他的胸膛里跳动的……是一颗火热的人心。
第712章 婚变()
定了婚纱跟戒指,王天昊拉着天天回到了大梁山,这时候,距离他们成亲的日期只有四五天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紧锣密鼓进行着,新房早就布置一番,伴娘伴郎也找好了,只等着到时候天地一拜,洞房一钻,他们就是合法的夫妻了。
终于,日历翻到了2007年的正月二十,整个大梁山人山人海,热闹非常,鞭炮声齐鸣。二踢脚,三响雷,礼花弹一起炸响,村子颤抖起来,大山也在轰鸣的礼炮声中颤抖。
王天昊跟天天都是穿戴一新,男人穿了整齐干净的新郎装,女孩也穿上了梦寐以求的婚纱。
王海亮跟带娣都被小辈们摸了黑脸,他们笑容满面,王家大院里喜气洋洋。
时代在变,生活在变,大山里的风俗却一直没变,大人在出嫁儿女的时候,一般都要被小辈们摸黑脸,从前用锅底灰,现在是用面膜。
至于大山里的人办喜事为啥要摸黑脸,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图个喜庆,或者是有别的什么说法。
王海亮激动非常,儿子终于跟天天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修成正果了。
成亲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抱孙子了,这中间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王海亮变得胆小怕事,他身心疲惫,受不了折腾了。
天天的出嫁,是爷爷张大栓一手包揽。
成亲的这天,张二狗没在家,逃出去都快两年了。
当初为了下去幽魂谷挖掘梁王宝藏,他绑架了带娣,绑架了喜凤嫂,也绑架了张拐子跟小花。
结果宝藏没有挖到,反而触犯了法律,警方正在到处通缉他。
爹老子不在场,婚事该办还得办,张大栓大手一挥道:“二狗在家也没用,我是他爹老子,我说了算!”
就这样,张大栓跟大栓婶同样穿戴一新,作为家长参加了孙女的婚礼。
张大栓对天天的婚事也是望眼欲穿,他渴盼着孙女早点成家,早日了却一番心愿。
随着红地毯铺开,漂亮的孙女跟英俊的孙女婿捧着鲜花一步一步走向天地桌,张大栓跟大栓婶都是喜极而泣,乐极生悲。
人生苦短,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觉得跟二狗的老娘成亲仿佛还是前天的事儿。二狗跟四妮的成亲也是昨天的事儿。
哪知道一转眼就是几十年,现在孙女也成人了,长大了。
岁月无情催人老,他真的老了,胡子头发全白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