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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两只母老虎,一个是天天,一个是白冰。
两个女人明争暗斗,谁也不让谁,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混乱不堪。又好比两只斗架的公鸡。
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一公一母在一块相安无事,忽然多出一只母老虎,或者公老虎,它们就会抢食,争夺主导权。
王天昊差点被他们拽散架,没办法,只能逃出来。
正在哪儿烦,电话响了。王天昊没好气拿起来问:“谁?”
张大毛说:“我,你姥爷。”
王天昊的语气缓和了,脸颊像盛开的花朵,绽出了笑容,问:“姥爷,啥事儿啊?”
张大毛说:“你快到张拐子的超市来一下,这儿出事儿了。”
“咋了,他们家煤气罐炸了?”
“不是,他们两口子跟白冰一样,分解了。”
“你说啥?”王天昊蹭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又一个被分解了?”
张大毛说:“不是一个,是两个,你拐子大爷跟喜凤大娘一起失踪了,嗖地一下没影了。”
王天昊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赶紧穿鞋子,风风火火带着两个助手赶往了事故现场。
来到张拐子的超市门口,哪儿已经围了一大片人。所有的村民都是议论纷纷,指手画脚,都在看稀罕。
大家议论不止,谁也不知道张拐子跟喜凤嫂消失的原因,一直认为,还是老实婶的鬼魂在作怪。
因为张拐子跟老实婶有仇啊?十五年前,就是他把老实婶误杀在家里的土炕上的。
如意欲哭无泪,在超市里垂头丧气。
王天昊扒拉开人群,问:“如意哥,到底咋回事?”
按照辈分,王天昊该叫如意舅,但却是见不得光的舅舅。
因为如意是张大毛跟喜凤嫂在打麦场播下的种。
这种关系当然见不得光,所以天昊当着村里人面,只能喊他哥。
如意一下子扑过来,牢牢抓住了王天昊的袖子,都要崩溃了。
“天昊,快帮我找俺爹,找俺娘,昨天晚上,他们就失踪了。”
王天昊赶紧劝他:“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咋回事?”
如意将天昊拉到了电脑屏幕前,指着上面的昨晚的录像道:“你看,很清楚的,我爹跟我娘忽然就消失了。”
王天昊坐在电脑前,再次翻查了录像,果然发现了拐子大爷跟喜凤大娘的踪迹。
他们两个就在家门前转悠,来回乱摸,貌似在寻找家门。
可家门就在眼前,他们却看不到,也进不去。
再后来,两个人的身体慢慢消失不见,忽然就分解了。
那种分解,好像人遭遇高温,瞬间被燃烧成灰烬一样,风一吹,灰也不见了。
王天昊大吃一惊,这种情况跟学校里白冰电脑里拍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天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大毛的脸色同样大变,指着电脑荧屏结结巴巴道:“鬼打墙,一定是鬼打墙,老实婶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王天昊眉头一皱:“姥爷,你别宣传封建迷信,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
“天昊,除了鬼,谁还能这么干?谁可以让人瞬间消失,一定是老实婶死不瞑目,要报复他俩。快请天师,请天师啊!”
张大毛年纪大了,年纪大的人都很迷信。
他铁定认为是老实婶冤魂索命。
王天昊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白冰跟张拐子两口子的消失,绝不是偶然,一定是预谋。
如果真是老实婶冤魂索命,那不用问,拐子跟喜凤一定还是被人填进了坟墓里。
他大手一挥站了起来:“哥几个,抄家伙,跟我来!”
王天昊首先扑进如意家的院子,抄起一把铁锨。
附近的村民立刻明白他想干啥,于是纷纷过来帮忙,各回各家抄起了工具。
眨眼的时间,几十个人拿着洋镐,?头还有铁锨,汇集成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
大家的目标直扑山上,还是老实婶的坟墓。
来到老实婶的坟墓前,王天昊发现女人的墓穴上次被回填,根本没有打开的痕迹。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种现象用科学根本无法解释了。上次也不相信,可白冰确实在里面。
这次也不例外,王天昊大手一挥:“挖!出了事儿,我爹顶着!”
于是,铁锨,?头,洋镐乱飞,大家一起努力,再次将老实婶的坟墓挖开了。
大癞子爹娘的坟,半个月时间不到,被人挖开两次,也不知道这小子做了啥缺德事。
坟墓打开,这一次王天昊跟所有的群众全都傻了眼。
事情大出意料之外。这次,老实婶的棺材里空空如也,不要说张拐子跟老实婶,人毛也没发现一根。
错,有人毛的,不过那毛发不是喜凤两口子的,而是老实婶的。
女人死去十五年,肌肉全部腐烂,骨骼还在,毛发也在。
王天昊再次傻眼,喃喃道:“咋回事啊?到底咋回事啊?为啥里面没人。”
不单单王天昊,张大毛跟如意也瞪大了眼。
本来如意还抱有一线希望,现在希望落空,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起来:“俺滴……那个爹啊——啊哈!俺滴……那个娘啊——啊哈!你们那儿去了——啊哈,丢下儿子一个人孤苦伶仃可咋活啊——哈!”
王天昊怒道:“别嚎了,背后搞鬼的人,在跟我们捉迷藏。他们一定把拐子伯跟喜凤大娘藏别处去了,咱们再找,再找啊!”
两个人的失踪,不仅仅如意痛断肝肠,王天昊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又想起了喜凤大娘对他的好。
二十多年前,王天昊出生不到八个月,就被母亲二丫送回了大梁山,交给父亲抚养。
在他没有被野狼叼走前的那三个月,吃得是可是喜凤大娘的奶。喜凤也等于是他半个乳母。
12岁那年,被爹老子从山上弄下山,训教成人,喜凤对他依然很好。
家里有啥好吃得,好喝的,自己舍不得吃,也留给他跟灵灵。
喜凤大娘也等于是他的半个娘。俗话说乌鸦反哺,鸟儿都有报母之恩,更何况人了。
王天昊疯了,立刻将所有的警员分做了三队,把工厂跟村子里的保安也全部调集了过来,再加上好心的群众,浩浩荡荡的大军开始漫山遍野寻找。
第一队是王天昊带领,找的是大亮山附近的所有山洞。每一条缝隙都不放过。
第二队有张大毛带领,找的是村子里的角角落落,废弃的宅基地,村子里的红薯窖,还有土窑,每家的厕所,粮仓也没有放过。
第三队有如意带领,直奔庄稼地,把所有的果园,春玉米林,麦地,翻腾了个遍。
三队人马从中午一直找到日落西山,还是没有看到那一对鸟夫妻的身影。
夕阳下山的时候,大家在村头的小石桥上汇合了。
全都垂头丧气摇着头。
如意都要支持不住了,哭得拿不成个儿。张大毛也满面愁容。
王天昊奔袭了一天,顾不得劳累,从大家的表情上,看出了他们一无所获。
最后,张大毛说:“天昊啊,还是问问孙瞎子吧,他一定知道张拐子在哪儿。”
王天昊忽悠再次想起了孙瞎子,于是脚步不停,大步流星,直奔孙家庄。
来到孙家庄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孙瞎子的闺女正在帮着爹老子做饭。
孙瞎子躺在院子里的摇摇椅上,前后晃荡,眼睛紧闭。
他本来就是瞎子,睁眼不睁眼,也不管啥用。
王天昊上去揪住了孙瞎子的袖子,问道:“瞎子爷,快,告诉我,喜凤大娘跟拐子大爷去了哪儿?你说,你说啊?”
孙瞎子停止了晃动,说:“冤孽啊,天昊,我当然知道他们两个在哪儿。”
“你说啊,在哪儿?我给你他们的生辰八字。”
孙瞎子摆摆手说:“不用,大梁山前后所有人的生辰八字,我都知道。”
然后,老爷子掰着指头开始算,用的是还是招子神数。
孙瞎子年纪大了,走不动了,也不出去跟人算卦了。
不过他的生意依然兴隆。因为算卦很准,一辈子没有出过错。
这附近方圆几百里的人,都到他家里来算,整天门庭若市。他在家坐着,就能赚钱,而且一点也不比那些年轻力壮矿工挣得少。
可孙瞎子有个规矩,不多算,一天只算三卦,多一个也不算。
每一次卦金是一百块,每天的进项是三百。
很多人算卦都要预约,没预约,你别想插队。
这是做生意的诀窍,故意吊人的胃口。
用孙瞎子自己的话说,三卦以后就不准了,算也是白算。
今天孙瞎子只算了两卦,最后这一卦,就是为王天昊留的。
当然,他也没打算要王天昊的钱。
孙瞎子掰着指头,嘟嘟囔囔,念念有词,最后一拍腿说:“有了,喜凤跟张拐子在正南方。三里地的位置,还是大梁山的墓地。不过他们这次没在老实婶的棺材里,而是在……大夯的棺材里。”
“你说啥?”王天昊打了个冷战:“在那儿?大夯伯的棺材里?”
孙瞎子说:“正是。”
王天昊不做声了,他可不敢去挖王大夯的棺材。
王大夯,那是父亲王海亮的拜把子兄弟,生死过命的交情。
当初,王大夯修路,被哑炮给炸死,成为了大梁山的修路英雄。全村的人都敬仰他。
大家还为他修碑立传,他的儿子如意被人尊敬,就是沾了爹老子的光。
想挖开大夯伯的坟,必须要经过两个人同意。
第一个是如意,第二个就是父亲王海亮。
如意这边好说,找娘心切,完全没问题,爹那边咋办?
王天昊没办法,只好打电话通知父亲。
其实不用通知,王海亮已经赶来了,电话铃刚响,他就进了孙瞎子家的院子。
王天昊将孙瞎子的话跟父亲学了一遍,王海亮的眉头再次皱紧。
他说:“一定是有人搞鬼,这件事跟大夯哥无关,大夯哥是大梁山最善良的人……天昊,挖!把大夯哥的坟墓挖开,先救活人要紧。”
王天昊鼓足了勇气,说声:“好!”大手一挥,带着人连夜赶上了山。
第870章 再次挖出活死人()
二十年前,大夯哥是被哑炮炸死的。
那时候,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从山坡上滚下来,无数的碎石头也纷纷而下,将他掩埋。
王海亮赶到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行了。
大夯哥的双腿被砸断,脑骨被砸裂,石块的棱角刺进了肚子,刺穿了他的心肝脾胃,根本就没救了。
临死前,男人拉着他的手,将不满三岁的如意和喜凤交给他照顾。
王海亮失去了一条最有力的臂膀,感到天塌地陷。
他将大夯哥的尸骨埋在了大梁山的公用坟场。
那时候山里穷,山路还没有修通,大夯家穷的连口棺材也买不起。
是王海亮的爹老子王庆祥将自己的寿材贡献出来,将大夯哥装殓的。
男人被埋进黄土以后,王海亮在寿材的旁边用石头垒砌。上面用青砖封顶。
因为要修建墓碑,让他的事情供后代子孙瞻仰,所以墓穴里应该是空的。
就算棺材烂的不成样子,墓穴照样不会塌陷。
而且他还请最好的石匠,为大夯哥立了一块碑,上面写着:修路英雄王大夯同志永垂不朽。
每年的清明,重阳,王海亮都去拜祭他,给他烧纸。
有时候工作累了,王海亮还会提上一瓶好酒,到兄弟的坟前一坐就是半天。
他喝一口,大夯哥喝一口,酒倒在地上,殷湿了泥土,大夯哥憨厚的笑脸就再次显现在他面前。
哪儿不单单有大夯哥的坟,还有玉珠的坟,老实婶的坟,海亮娘张李氏的坟,他丈母娘孙上香的坟,还有陪伴了自己半生,那条猎狗小黑的坟。
这些人都曾经是他的亲人,朋友,他们见证了大梁山三十多年的沧桑巨变,见证了大山的迅猛发展。
他们的身体永远埋在大梁山,灵魂也跟着大梁山一起颤抖。
王海亮是珍惜这些亲人和朋友的,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们坟墓上的一草一木。
但是今天为了救出张拐子跟喜凤嫂,王海亮啥也不顾了。
不能为了死人害掉活人的性命,孰重孰轻,他分的非常清楚。
有了爹老子的命令,王天昊啥也不怕了,带着人拿着手电,直接就冲上了大山。
来到了公用墓地,王海亮先没让儿子动手,而是扶着大夯哥的墓碑沉默了片刻。
他说:“哥啊,兄弟来看你了,本不想打扰你安息,可喜凤嫂出事了,不得不挖开你的坟墓。
你活着的时候那么善良,把他们娘儿俩托付给我,我不能看着他们受委屈不是?
我想你不会怪我的,在天之灵也会原谅这些鲁莽的孩子们,对不对?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然后,王海亮脸一扭,牙齿一咬,说:“天昊!挖!”
爹老子的眼光充满了坚毅,抬手一挥完全是大将风范。好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王天昊立刻吩咐那些保安跟警员,第一个冲了上去。
就这样,大夯哥的坟墓被无数的铁锨和?头挖开了。
跟王天昊猜测的一样,大夯伯的坟土很硬,根本就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那些石头在地下二十多年了,结构也非常严谨,根本没人动过。
上面的墓顶被揭开,两侧的石头被挖开,终于显出了棺盖。
那棺盖早就腐朽地不能样子了。一碰就碎。
这时候,全村的人都闭紧嘴唇,睁大双眼,看着这一切。
没人觉得大夯哥的棺材里会有人。因为当初的石头,同样是水泥垒砌,中间没有任何缝隙。
石头没动过,棺材没动过,一晚的时间进去两个人,根本就无法想象。
王天昊没有急于揭开棺盖,而是将耳朵放在棺盖上听了听。
他差异了,啥也没听出来。
张大毛在旁边不乐意了,怒道:“愣着干嘛?挖啊,孙瞎子说里面有人,里面就一定有人。”
王天昊不敢怠慢,一下子扣住棺盖的棱角,双膀一较力,嘁哩喀喳,腐朽的棺盖就断成了两节。棺材里大部分的空间显露出来。
全村的人跟一群鸭子似得,伸着脖子往里看,这一看不要紧,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果不其然,孙瞎子跟喜凤嫂就在里面。
大夯哥腐烂的骨头上面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孙瞎子,女的正是喜凤嫂。
张拐子的拐棍就在手上,喜凤嫂躺他旁边。
他们的样子恐怖至极。
张拐子的眼睛瞪的老大,舌头也吐出来老长,脖子上的青筋条条暴徒。胸口也一起一伏。
喜凤嫂更惨,眼睛都散光了,呼吸微弱,四肢蜷缩成一团。
墓穴里的氧气不够用,他们两个都窒息了。
最惨的还不是这些,可能他们挣扎过,反抗过,上身的衣服全都撕烂了。
两腮,脖子,一直到胸口,皮肤果露在外面,早被自己的双手抓得不成样子,血糊糊一片。
人在窒息的空间,都会这样,因为喘气困难,都会撕扯衣服,在脖子胸口上抓。
这说明,他们两个被埋在这里很久了,不下一天的时间。
“爹!娘——!”第一个嚎叫出来的是如意,如意一个飞扑跳进了棺材里,抱上了娘跟拐子爹。
“爹,娘!你们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天昊,愣着干嘛?救人啊!”如意的声音竭嘶底里。
王天昊傻在哪儿,老半天没反应过来。
听到如意的呼喊,打个冷战,赶紧跳进去,帮着如意向外拖。
四周的村民一扑而上,拉胳膊的拉胳膊,拉腿的拉腿,一起把张拐子跟喜凤从棺材里拉了出来。
王海亮跟王天昊赶紧为他们检查伤势。
这一对夫妻没有受伤,只是抓烂了胸口跟脖子,张拐子还有气,肚子在剧烈起伏。喜凤已经晕死了过去。
王海亮抓着女人的手腕,摸了她……的脉,发现女人的脉搏还在跳动,只是很微弱。
他知道喜凤嫂没死,还有救,立刻吩咐人:“快,担架,把他们抬走,马上去医院。”
大家七手八脚过来,把喜凤跟张拐子抬走了,如意也跟着他们走了。
王天昊没走,他在观察大夯的坟墓。想瞅瞅匪徒从哪儿把两个人运过来的,又是怎么不动声色,将两个人装进棺材里的。
可瞅了半天,啥也没有发现。
这个坟墓,二十年的时间里面的泥土纹丝没动。
棺材两侧大石头完好无损,铺底的石头也一块没动,上面是密封的。四周没有暗道挖掘痕迹。
也就是说,张拐子跟喜凤,是被人隔空取物,放进去的。
苍天,活了二十多年,王天昊从没有遇到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儿。
是谁,是谁有这么高明的手段,不留下任何指纹,不留下任何痕迹,神不知鬼不觉,将两个大活人弄过来,再神不知鬼不觉,装进坟墓里的?
除非是有鬼。除非是会法术的人,除非是能人异士。
大梁山有这样的能人异士吗?
有一个,这个人就是孙瞎子。
可孙瞎子不可能这么做,他跟大夯无冤无仇,跟白冰更是无冤无仇,再说了,孙瞎子可是瞎子,年纪也大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还有两个人,就是张大栓跟张二狗。
张大栓跟张二狗,张家的人懂机关,也懂得七巧玲啰锁,没有什么封闭空间是这一对父子打不开的。
可是很快,王天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张大栓老了,啥都看开了,再说他也不可能动张拐子跟喜凤,两家又没仇。
张二狗也不可能,张二狗胆子小,半夜都不敢一个人出门撒尿。更别说半夜挖人家的坟墓了。
还有两个能人,就是他爷爷王庆祥,跟爹老子王海亮。
那就更不可能了,王庆祥的人品在大梁山最忠厚,从不干这种偷坟掘墓,生儿子没后门的事情。
至于王海亮,更加不可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