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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些神仙拜完,家里人才可以吃饺子,吃饺子前,必须要燃放一挂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过,大栓婶这才端起一碗饺子,给小燕送过来。
门被打开了,大栓婶将饺子放在八仙桌子上,对小燕道:“今天过年,可以给你松绑一天,赶紧吃饺子,吃完饺子,赶紧给我生孙子……告诉你小浪蹄子,生不出孙子,别指望我放你走?”
大栓婶将小燕的绑绳松开了,将饺子甩在了她面前,然后咣当关上了房门。
这饺子非常好吃,馅多肉多,可小燕怎么也咽不下。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巴里,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再次想到了逃走,张二狗的家是地狱,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瞅瞅窗户,小燕咬咬牙,死也要走了,不如趁着后半夜赶紧离开。再不走自己一辈子就完了。
第111章 盲山()
第111章盲山
后半夜的时候,村里的鞭炮声停止了,大梁山一片宁静。
选择这个时间逃走,小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道理很简单,大梁山的野狼害怕炮声,村子里鞭炮一响,那些狼全都躲进了窝窝里,吓得再也不敢出来。
而且前半夜村子里舞社火,扭秧歌,大家都很累。第二天天不亮还要起五更拜年。
大年初一,除非是孩子掉井里,不是自己家里的事儿,别人懒得掺和,被人追赶的机会很小。
所以小燕决定今夜离开。
张二狗一晚都没有回来,不知道上哪儿赌钱去了,不输个口袋空空,他是不会回来的。这就给了小燕机会。
房门被反锁了,不过窗户可以逃走,当然,窗户也被张二狗利用钉子削死了。
小燕就扑上炕,用牙齿咬,用手指掰,利用木棍一点点撬……。
终于,窗户棂子被掰开了,刚好可以钻下一个人。
小燕的脑袋从窗户上探了出来,她没有任何行李,身上也没有一分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北屋里的大栓婶睡的跟死猪一样,传来了打鼾声。小燕的身影扑向了大街。
她知道,张二狗知道她逃走,一定会将她打个半死。打死也好,免得活着受罪。
走上大街,女人犹豫了一下,我该咋走啊?走出村子也翻不过大梁山,翻过大梁山也没钱坐公家车。
说不定一个人冲进大山,会被饥饿的野狼吃掉,必须找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野狼看到就打哆嗦的人,才可以领着她走出大山。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海亮,也只有王海亮才敢一个人半夜走出大山,他的拳头野狼都害怕,闻到海亮的气味,那些狼就退避三舍。
小燕不得不去求王海亮了,就是磕头作揖,也要恳求男人将她送出大山。
于是,小燕蹑手蹑脚来到了王海亮的家。
进村的二十来天,她已经知道海亮家的位置,就在大街的一头,在不高的地方就开了窗户。
来到王海亮家门口的时候,她发现海亮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窗户里传来了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王海亮没睡,他媳妇玉珠也没睡。
玉珠生产了,已经满月,女人跳下土炕,挺着一对饱满肥大的乃子,俨然是个成熟的少妇了。
生产以后的玉珠变得非常丰满,生理经过了第二次发育,楚楚动人,脸蛋也更加红润,皮肤也更加白皙。
孩子不足满月,两口子是不能胡闹的,要不然女人会落下月间病,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王海亮就憋的不行。
今天是过年,偏偏玉珠的身体也复原了,于是,两口子想干一些隔年事儿,也就是那些不三不四乱七八糟的事儿。
海亮将玉珠抱在怀里用力纳紧,玉珠也扎在男人怀里来回乱拱,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传到了窗户外头,被小燕听得清清楚楚。
玉珠说:“死鬼,你轻点,弄得人家痒死了……咯咯咯……”
海亮说:“玉珠,人家熬了半年了,难受死了,今夜我要吃了你。”
玉珠说:“我也要吃了你……”
“哎呀,你咬我,坏死了。”
“是你先咬俺的,你咬俺,俺就咬你……俺要把你一口吞下……”
窗户里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王海亮跟媳妇在里面嬉闹,小燕在外面心里一阵酸楚。
为啥王海亮对媳妇那么好?二狗却对俺那么差,同样是大梁山的男人,人跟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
如果二狗有海亮对玉珠一半那么温柔,有海亮的一半出息,俺也就知足了。
女人越想越难过,忍不住抽泣了一声。
王海亮耳朵尖,听到了窗户外面的抽泣声,他立刻停止了跟玉珠的动作,大喝一声:“谁!”
玉珠没有办法,只好敲了敲窗户,说:“俺!海亮哥,俺找你有事!”
王海亮吓一跳,大半夜的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玉珠也吃了一惊,莫名其妙瞅了瞅海亮。
王海亮觉得自己很无辜,赶紧问:“你是谁?”
开始的时候,他觉得那女人是带娣,带娣一个人住在学校里,过年的时候孤独,所以回来找他。
但是接下来的声音,一下子打消了他的顾虑,外面的声音说:“海亮哥,俺是小燕。”
“小燕,大半夜的你要干嘛?”
小燕说:“海亮哥,俺有事儿,你起来一下吧?”
海亮瞅了瞅玉珠,说道:“有啥事儿明天再说吧。”
小燕说:“不行,俺今天就要说,明天就来不及了。”
“那你等会儿。”王海亮没办法,只好穿起了衣服。
玉珠跟海亮刚刚鼓捣了半截,心里很是生气,不知道张二狗的媳妇半夜找她男人啥事儿,反正没好事。
海亮提上鞋子,披上了外套,走出屋子打开了院门。玉珠已经站在门口了。
再次见到海亮,玉珠没有说话,两串泪珠就滚落下来,女人扑通一声冲他跪了下去。
王海亮吓得打了个冷战,赶紧问:“你到底啥事?快起来,快起来。”
这时候,玉珠也穿好衣服,一起跟了出来,眼前的一切让她目瞪口呆。
小燕一下子抱上了海亮的腿,女人痛哭失声:“海亮哥,你救救俺,救救俺吧,俺活不成了,呜呜呜呜……。”
“到底啥事?你倒是说啊?”
小燕说:“张二狗不是人,他娘也不是人,他们……孽待俺,天天打俺,俺不能活了,海亮哥,你领俺走出大山吧?俺一辈子也忘不掉你的恩情。”
王海亮浑身颤抖了一下,问道:“他们为啥孽待你?你跟二狗的感情不是很好嘛?那天我教训他,你还护着他……?”
小燕说:“俺那时被他们骗了,不知道二狗原来是那样的人,他们把俺关了禁闭,一次次凌辱,还把俺打得遍体鳞伤,不信你看……”
小燕说着,一下子捋起了袖子,让王海亮观看。
果不其然,女人的手臂上伤痕累累,到处是红肿,到处是淤青,都是大栓婶跟张二狗打得。有拳打脚踢的伤痕,也有连掐带拧的伤痕。
“还有,还有这里,你瞅瞅……”小燕一边说,一边要脱衣服,要海亮检查她其他的伤。
玉珠在旁边吓坏了,赶紧阻拦了女人:“好了,好了,可以了,我们知道了。”
玉珠就怕别的女人占自家男人便宜,你的身体,凭啥让俺男人看?海亮要看也是看俺。
“这些伤,都是他们打得?”
小燕说:“是,海亮哥,俺从天堂掉进了地狱,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他们禁锢了俺,不让俺走,求求你了……”
女人再次跪下,磕头如捣蒜,脑门子都磕出了血。
王海亮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对张二狗恨得咬牙切齿。
可他又没有别的办法,说来说去,小燕是人家张二狗的媳妇,自己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管天管地,你管不住人家两口子打架生气,再说了,夫妻吵架是床头打架床位和,自己闲得蛋痛,才管人家小夫妻之间的事儿呢。
再一个,他跟张二狗不对付,事情处理不当,那可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仇恨。
海亮说:“小燕,你走吧,这件事我管不了。”
“可……你是村长啊,也只有你可以将俺领出大山,海亮哥,你就忍心看着妹子受苦?”
海亮苦笑一声:“管不着,这是你们张家的家事,王家的人无权掺和,不如你去找张大毛,他是张家的族长,家务事,只有你们自己处理。”
玉珠也说:“是啊,是啊,你别跪在俺家门口,别人看到不好,你还是走吧,去找张大毛。”
玉珠说着就要关门,小燕嚎哭一声将门推住了,苦苦哀求道:“海亮哥,你就那么狠心?咱们俩可有肌肤之亲啊。”
“我的天!”一句话不要紧,王海亮再次打了个哆嗦:“你说啥?咱俩有肌肤之亲?小燕,你别冤枉好人,我跟你不认识的。”
小燕冷冷一笑:“难道你忘了?一年前,在Z市的大酒店,你被张大栓陷害的时候,躺在你身边的那个女人……”
忽悠一下,王海亮的身体被闪电劈中,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说第一眼看到小燕那么熟悉,原来当初陷害自己的人就是她?
王海亮心中的怒火窜天而起:“原来那个女人是你?当初是你串通张大栓陷害我的?这种事我更不能管,你好自为之!”
不说这个还好,一句话出口,又让海亮想起了当初的屈辱,对小燕就更加冷淡了。
他毫不犹豫关上了院门,就那么将女人关在大街上。
小燕在外面将王海亮的家门拍的呼呼山响:“海亮哥!求求你,求求你了……当初是俺错了,俺给你赔不是了,救救妹子吧……啊呵呵呵……”
不是王海亮狠心,这种事真的不能掺和,小燕那是张二狗的媳妇啊,说来说去都不该参与人家的家事。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次的狠心给大梁山人带来了灭顶之灾。
他把小燕给逼上了死路,小燕恨他恨了一辈子,不单单是王海亮,整个大梁山人也为自己的麻木不仁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第112章 折磨()
第112章折磨
小燕在外面哭了很久,海亮家的门也没有开。
后半夜,女人的哭声停止了,她悻悻站了起来,慢慢走向了大梁山的山口。
小燕跟当初的带娣一样,想到了死,还是死了的好。这样活下去也没意思了。
她顺着山路漫无目的走,夜色很黑,脚下的路明光笔直,她完全忘记了冬季的凄冷,暗夜的恐惧,也不害怕有野狼忽然窜出来,一口将她咬死。
反正是要死了,怎么死都不重要。
哪知道还没有走到大梁山小学的位置,就被赶上来一条黑影扑倒了,是个男人,那男人正是张二狗。
张二狗年三十晚上赌钱,输了个口袋空空,本来就一肚子气。
回到家以后,却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房门紧锁,但是窗户被撬开了,小燕也消失不见。
他立刻明白女人跑了,连忙急慌慌追了出来,小燕在海亮的家门口耽搁了一阵,没有跑出去多远,还是被二狗追上了。
张二狗将女人按倒在地上,揪住她的头发,生生将她拖了回来。
回到家里,他一肚子怒气没处撒,拿根绳子将女人捆绑了,嗤地一声,小燕的身体就被掉在房梁上。
张二狗怒目而视:“你还给我跑?我让你跑!让你跑!让你跑!”
男人扑上去拳打脚踢,用鞋底子抽她,用皮带摔她,还是不解恨,最后将皮带沾了水,一鞭子一鞭子在女人的身上抽打。
这一次小燕没有哭,也没有流泪,二十天的时间,她感到眼泪已经流干,再也懒得反抗了。
张二狗在女人的身上抽了几十鞭子,竟然发现小燕的两腿上净是血,一股红红的血水顺着女人的裤腿向下流淌。
女人的脸色也越来越白,越来越白,最后变成的铁青。
张二狗吓坏了,扯开嗓子大喊:“娘,你过来,快看看,小燕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距离天明不远了,村子里的人大部分开始穿新衣服拜年,鞭炮声再次震耳欲聋。
大栓婶也起来了,准备煮饺子,拜祖宗。忽然听到儿子叫喊,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房间。
这一看不要紧,大栓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栓婶经验丰富,给她的第一个感觉是……女人流产了……小燕早就怀上了张二狗的孩子。
其实小燕也知道自己怀孕了,只是没有跟张二狗说。
她想回家以后给二狗一个惊喜,可怎么也想不到,张二狗会忽然翻脸。
女人的心非常纠结,于是就将怀孕的事儿隐住了。
孩子刚刚两个月,她的肚子还没有起,妊娠反应也不厉害,大栓婶竟然没看出来。
大栓婶傻了眼,嚎哭一声:“作孽啊,二狗,你的儿子……儿子没有了。”
“啊?”张二狗闻听同样蹬蹬后退两步,一跤摔倒。他扑向了娘,晃着大栓婶的肩膀问:“娘,咋办?咋办啊?”
大栓婶说:“快,把绳子放下来,找王庆祥,或者海亮也行,快看医生,快呀……”
这个时候他们才感到后悔,但是后悔也晚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完了,那可是二狗的亲生骨肉。
张二狗慌了手脚,赶紧将小燕从房梁上卸了下来,啪啪首先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啥女人不跟自己同房,她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我他么的真粗心,咋就没有看出来小燕怀孕?
“我不是人,我是牲口,我是畜生!小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我错了。”
张二狗一边哭一边将女人背在了肩膀上,赶紧冲出屋子,直奔王庆祥的家。
小燕的身体酸软无力,已经昏迷,两只手耷拉在了张二狗的肩膀上,无力地垂下。
张二狗背着小燕一口气冲进了王海亮的家门。
天不亮王庆祥就打开了家门,因为今天是年初一,晚辈们要来拜年。
他刚刚吃过饺子,在院子里生了一堆火,这堆火是有含义的,第一是为了照明,第二是讨个好彩头,火堆烧的是木柴,柴旺就是财旺。
而且他在门口的位置放了懒汉棍,懒汉棍专门打懒汉,谁绊倒就证明谁是懒汉。
张二狗背着小燕冲进来的时候没注意懒汉棍,一个没留神,被懒汉棍绊倒了,来了个狗吃屎。小燕的身体也扑倒在了他的后背上。
王庆祥正在院子里烧火,发现王二狗进门就是五体投地,赶紧上去搀扶:“呀,大侄子,这是咋累?不进屋子就磕头?海亮娘!快,给孩子拿红包!”
王庆祥觉得二狗是来给他拜年。
张二狗哭笑不得,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王庆祥的腿:“庆祥伯,救命,救命啊!快看小燕,她是咋了?”
王庆祥这才注意到张二狗的后边有个女人,那女人已经昏死了过去。正是张二狗半个月前从山外领过来的媳妇。
王庆祥也吃了一惊:“你们这是……?”
王二狗说:“庆祥伯,小燕晕倒了,她下面……流血了,你给看看啊。”
王庆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弯腰跟二狗一起将小燕抬进了屋子里。
大栓婶也慌慌张张跟了过来,满脸的泪痕,现在的她后悔不已,早知道小燕怀了二狗的孩子,也不会这么对她。
王庆祥将小燕抱在了屋子里的土炕上,男人微闭双目,首先摸了摸女人……的脉,然后又瞅瞅女人的舌苔,翻开眼皮瞅了瞅她的眼底。
王庆祥看病一般很少摸脉,只要看病人一眼,很快就可以开药,这样的医生一般人办不到。
他是大梁山有名的老中医,人称赛扁鹊。
王庆祥手捋胡须,摇头晃脑,最后苦苦笑了,说道:“二狗,你媳妇流产了,孩子没有了。”
“你说啥?”大栓婶猛地站了起来,她晃了晃,眼前一晕,扑通倒在了地上。
张二狗也咧着大嘴哭了起来:“都怪我!都怪我啊,是我不好,我不该拿小燕撒气,不该打她的,孩子是我打掉的,我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张二狗嚎啕大哭,后悔不迭。
现在后悔也没个鸟用,小燕还是在昏迷,女人在睡梦里说着胡话:“海亮哥,求求你,带俺走……。”
王庆祥当然也发现了小燕身上的伤,被张二狗打得浑身血淋,这孩子就是被生生打掉的。
别人家的女人怀孩子都当宝贝,啥好吃好喝都紧着媳妇,就怕女人受委屈,张二狗倒好,直接把孩子给打得流产。
“那,现在怎么办?咋办啊?”张二狗期待地看着王庆祥。
王兴祥叹口气:“还能咋办?我开几服药,回家慢慢调养吧,以后别再打她了,要不然想再怀上孩子,势必登天!!”
“喔喔,知道了,谢谢庆祥伯伯。”张二狗跟王庆祥家有仇,主要是跟海亮的恩怨不断。
按说,就是病死也不会找王庆祥看病,可大梁山就这么一位中医,不找他真的不行。
再说也不能看着小燕就这么死掉。
张二狗把小燕背回了家,大栓婶陪着王庆祥到医馆抓了几服药。天色已经大亮了。
这个年过的胆战心惊,非常不舒心,大栓婶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王家会屡遭磨难。
首先是男人坐牢,其次是儿子失踪一年,好不容易二狗回来了,领回来一个媳妇,媳妇却不听话,整天想着逃走。
教训她一下吧,又把孙子打没了。老天爷,你为啥要折磨俺?
这一次,大栓婶跟二狗再也不敢动小燕一指头了,也不敢再捆绑女人了,把她敬若上宾。
大栓婶亲自到厨房熬了草药,吹到不凉不热,端到了小燕的面前。
小燕苏醒了,女人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大栓婶说:“孩子,喝两口吧,都是我不该,我不知道你怀了二狗的孩子,也不知道你会如此刚烈。
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会这么做,娘……给你赔不是了。”
小燕没理她,也没有哭,将脑袋扭向了一边。
现在,她对这个家非常的讨厌,她也不知道这股讨厌从哪儿升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