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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东的风俗,富贵人家,生怕孩子生下来养不大,就把小孩寄养到附近的寺院里去,好像皈依了三宝,就会托我佛之灵,长命百岁,梅三公子就在这种情形下,八岁那年,就拜在天台山普济寺灵芝上人门下,作了寄名俗家弟子。
梅三公子出身富贵之家,身体嬴弱,但灵芝上人却觉得他生具慧骨,而且福泽绵厚。这就把“大乘降魔法藏”,当作三字经,千字文一样,教他逐字逐句,背诵研读。一边又要他按照书中记载,循序练习。
“大乘降魔法藏”,是以“旃檀禅功”为主,其次就是“般若神功”,“准提剑法”,和“小雷音掌”,这四种旷世绝学,全是佛门最高深的武功。
梅三公子从小就是从坐禅开始,十年苦练,除了“旃檀禅功”,只有三四成火候之外,其它三种,已是运用自如,纯熟无比。因为他师父是个不会武功的高僧,是以他虽然学会下旷世武功,但在拳足上,却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不过一个人的内功到了登峰造极之后,举手投足,自可无往不利,但如果讲到动手过招,和拳掌技巧,当然还是不够。所以他一柄翠骨纨扇,使出“般若神功”,一举之下,击溃名慑江湖的轿前四煞。
后来在歌乐山庄又举手之间重创五阴手金老二。那是他知道轿前四煞和金老二,全是作恶多端的人,只好施展威力强大的佛门绝学。
今晚面对着这位紫衣少女,人家姑娘家不过是逞胜好强罢了,究非极恶元凶可比,自己那能骤然使出降魔绝学来?何况紫衣少女的“三才身法”,实在奇幻快速到了极点,这才叫梅三公子手足无措,后退不迭。他既不能施展“般若神功”,那只好用以自保,一面却不成招法的胡乱封挡。
紫衣少女可也着实惊讶,自己的“三才身法”,可说快速凌厉,少有人封挡得住。但对面这个书生,看他躲躲闪闪,一味后退。后来又举手封架,乱得不成招法,根本好似丝毫不会武。可是自己明明攻到对方身上之时,却又被一种似有若无的柔韧之力,轻轻挡住,伤不得他。
哼!你是故意戏弄姑娘。
紫衣少女越想越气,拳掌就像雨点般打出。这样对打了一阵,依然占不到半点便宜,而且对方双足下沉,稳似磐石。双掌随着自己所发招式,随意封挡,反应灵敏,迥非先前慌乱。
原来你果然藏奸!姑娘心中又怒又急,火上加油,蓦地一声娇叱,身形凌空!盘旋疾转,掌指同施,花瓣飞舞,倏忽之间,恍如千百点掌影,千百双金莲。掌劈指点,拳打脚踢,同时攻到。
梅三公子正感和紫衣少女渐渐扯成平手。忽觉紫衣少女身法剑法,陡的一变,娇躯翩翩,盘空下击,心头又是一惊,正不知如何应付才好,但人急生智,忽然想起自己“准提剑法”中的招式,自可用来一试。心念一动,立即左手剑诀一引,右手手掌,权充长剑,身向前迎,掌走轻灵,把“准提剑法”源源使到了掌上。
这一出手,果然奏功!紫衣少女的奇幻攻势,立时被逼了开去!
紫衣少女眼看对方果然被自己攻势,逼很开始还击,不由哼了一声:“这会你也出手了。”
她纤腰打空中轻扭,立即再次扑攻过来!这会梅三公子可不再避让了,出掌如剑,以快打快。
“准提剑法”佛门无上绝学,虽然以掌使出,威势还是十分惊人。紫衣少女以“千手千眼蹑空步”和“三才身法”联合使用,盘空下击,快若风轮,自认为定可稳占上风。
那知依然被梅三公子不敢使劲的掌势,逼得不时后跃,丝毫攻不进去!她这气可就大了,只见玉臂疾分,向后一划。双足互蹬,一个娇躯,平直的斜飞出去了三丈来远,飘然落地。
“呛”的一声,手中长剑向空中一振,满脸通红,气鼓鼓的喝道:“鬼丑丁,你还不快亮出兵刃来!”
梅三公子感到这位姑娘,当真难惹,怎么没个完的。当下闻言笑道:“姑娘身法掌法,不同凡响,小生钦佩之至,何用再使用兵刃!小生认输就是!”
“哼!你敢小觎姑娘?”
紫衣少女手上青虹吞吐的三尺长剑,一圈一震,手法神巧无比。但见一大片青光,潮涌而出,满天流动!
梅三公子身形一歪,居然绕了开去,奇快无比的闪出剑影之外。
“今晚里你就是不亮兵刃本姑娘也要先诛了你这贼党!”
紫衣少女娇喝声中,“刷刷”连声,青霓剑像雨点般急攻梅三公子。剑法凌辣迅疾,竟是九华山罕见的“三才剑法”,三三相连,绵密无穷!奇诡之中,暗蕴天地至理,变幻莫测。
梅三公子连躲闪都来不及,身外已被一片青影,森森剑气,笼罩起来。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他知自己只须使出“般若神功”,便可把对方震动。但“般若神功”,佛门绝学,威力太大,对方一个女孩儿家,并非深仇大敌,如果施展出来,可能受伤。
是以只用左掌当胸,右手外圈,把“般若神功”,护住全身,哪敢挥出掌去。但这不过是电光石火,一瞬之事,紧接可又发生难题!
“般若神功”绕体护身,普通刀剑,固然如砍上一团气体,软绵绵的无处着力。但对方手上长剑,青虹吞吐,银芒闪铄,分明是一口神物利器。剑未及身,重重寒气,竟然透体生凉,看来和自己的昆吾剑,绝不逊色!
梅三公子听她口气,似乎要施展剑中杀着了,自己虽有护身神功,也不敢身试锋镝。
何况紫衣少女无论功力剑法,均已登堂入室,一招出手,风雨漫天,任你身手最快,也无法老在她剑影之下,游走趋避?那么除了亮出兵刃之外,实无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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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金线桃花
梅三公子出道以来,连败无数高手,可以说从没像今晚这样窘得进退维谷过。“铮!”昆吾剑刚刚出匣,紫衣少女被他一连躲开几剑,早巳气得大眼睛圆睁,长长的睫毛中射出愤怒之光。青霓剑一挥,使出“三才剑法”的奇招。三三进九,滔滔不绝,霎眼工夫,刺出下七八剑。
青影暴涨,匹练横飞,点点银星,丝丝寒风,竟然盘空匝地而来。
在这同时,陡然只见一大圈透明晶莹的剑光,宛若一层薄薄坚冰,从梅三公子身边涌起,护住全身!
“哼!”紫衣少女不屑似的从瑶鼻中轻哼了一声,玉腕疾翻,青霓剑剑尖,竟自刺向梅三公子那片晶莹剑光之上。她是仗着自己手上那口斩金截玉的利剑,才敢猛然下手。
两剑相接,发出一阵清脆的金玉交鸣之声,余音袅袅,宛若龙吟!
紫衣少女玉腕被震,青霓剑险些把握不住,她轻轻的“噫” 了一声,娇躯连蹁,疾退三步。赶紧低下去,检视自己手上长剑,青虹吞吐,并没受损,这才放了心。
再瞧对方手上,亮晶晶的一口透明剑儿,竟也依然如故,丝毫不见损伤。
最气人的,还是那少年公子两道冷电以的眼光,笑吟吟地紧盯着自己。
这对贼眼,坏死啦!
紫衣少女不知怎地,心头小鹿,一阵狂跳,粉脸骤红,又气又恨的猛啐一口,哼道:“哼?瞧不出你手上还有一口宝剑!好!再接姑娘几招!”
她好像穿花蝴蝶似的,青虹一闪便己欺近身来。
姑娘火爆脾气,求胜心切,这会可拼上了命。银牙暗咬,剑招尽展生平绝学向梅三公子滚滚袭去。招招俱攻要害,着着全是辣手,但见银芒颤动,寒光飞舞,奇诡辛辣到了极致,真有鬼哭神号的威力。
梅三公子见紫衣少女放手猛攻,一时真对她无可奈何?来势凶猛,剑气如虹,这小妮子倒真不可轻觑!除非是自己,换了旁人,怕不早被她劈倒剑下?
这真是淘气的事儿,她先前骂自己“贼眉贼眼”,还可说是自己多瞧了她几眼,少女怕羞,口不择言。
后来又骂自己什么鬼酸丁呀!贼党呀!敢情她认错了人?
对了!灯心和尚那一批人,不是阴世秀才公孙庆,也叫“鬼酸丁”吗?自己又缠夹着顶了缸!但这时又如何向她解释呢?
梅三公子心中沉思,手上也已展开了“准提剑法”。只是并没和她抢攻,不过用“准提剑法”来封对方剑势罢了。
两个人翻翻滚滚的打了近百招左右,紫衣少女越打越不是意思,“三才剑法”的凌厉绝招,差不多全用遍了。
自己认为足可制敌的杀手,对方只是轻描淡写的就被化解开去。而且明明自己露出了破绽,对方却视若无睹,轻轻放过。
起先还当对方不留神,错过机会,后来发觉一连几次,都是如此,这分明是对方剑下留情。可是姑娘家却想别扭了,越是这样,心头越气。
哼!这还不是瞧不起我?气、急、羞、怒,简直要哭出来!
青霓剑如轮如风,乱砍猛刺,她是情急拼命,奋不顾身。
梅三公子实在被她纠缠得有点不耐,心想:这样下去,到何时才了?正想施展“般若神功”,震飞她手上长剑。
“梅哥哥!”
“梅大哥!”
娇音未歇,两条纤细人影,如飞而来,瞬息工夫,向身侧跃落!崔慧、上官燕两人,手上各执明晃晃的长剑,目注场中。她们认为能够和梅哥哥激战了这末久的,一定是一位棘手人物。
但对方剑光纵横,根本瞧不清人影。
紫衣少女急攻之中,瞥见敌人又来了帮手,不由忿怒得冷哼一声,玉腕骤停,剑尖一指,娇声喝道:“你帮手又来了,为什么不叫她们一起上?”
姑娘口气倒真不小,一个还对付不了,还要叫人家一起上?
她这一停手,上官燕可瞧清楚啦!这个和梅哥哥动手过招的,不是在歌乐山庄,见过一次面的紫衣姐姐吗?心中一阵惊喜,立即大声叫道:“紫衣姐姐,快请住手!”
紫衣少女被上官燕一叫,也不由微微一愣,瞧着崔慧上官燕两人,口中“噫”了一声,玉颊通红,又羞又气的瞥了梅三公子一眼,恨声说道:“喂!你原来不是玄女教的贼党,那为什么不早说?”
这又奇了,她不说自己不让人家说说清楚,反倒责怪起别人来了?
梅三公子含笑说道:“小生根本就不是玄女教的……”
紫衣少女气道:“哼!你反正也不是好人,姑娘要不冲着两位姐姐,咱们今日可得分个输赢!”
她话才说完,恨恨的莲足一顿,人就蹑空而起,斜刺里往林中穿去。
疾若流矢、一瞬就走得无影无踪!
崔慧瞧着一闪而逝的紫衣少女,心头酸溜溜的,小嘴唇一撇,向梅三公子俏声儿问道:“梅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梅三公子收剑入鞘,苦笑着摇了摇头,就把适才情形,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崔慧轻轻的哼道:“你处处手下留情,人家可不领情呢?”说着娇笑了声又道:“好,回去啦!人家已经走了,天都快亮了呢!”
她拉着上官燕,返身就走!
梅三公子瞧着她这副模样儿,心中不禁浮起一丝甜意,又觉得暗暗好笑,一时不好作声,也就跟着向城中奔去!
琴儿和剑儿所护送的那一批难女,全送到了附近通都大邑,让她们自行回家,两小也在第三天晚上,寻到黔阳客栈里来。
只有崔敏和崔慧在岳阳分头追踪劫持武公望的贼人,约好在黔阳会面,还不见到来,大家只好在悦来客栈等候。
七八天过去,依然不见崔敏踪迹,崔慧是个性急的人,早已等得不耐烦起来。依着她,既然武老英雄已有了下落,不如先赶上六绍山去,把人救出来再说,反正崔敏赶来,如果找不到自己,也会在黔阳等候。
梅三公子却认为既然约好在黔阳会面,早晚一定会来,不如再等上几天。一幌眼就住了半个来月,黔阳的大街小巷,客栈酒楼,全逛遍了,仍然不见崔敏的影子。
这中间却便宜了上官燕和琴剑两小,梅三公子把自己和紫衣少女对手时从“准提剑法”变化领悟出来的一套掌法——“准提掌”,全授了她们。
这套掌法,既从“准提剑法”中蜕化演变而来,自然劈刺多于拍切。崔慧自己的那“劈空剑诀”,虽具无上威力,但苦于没有整套掌法。如今瞧到“准提掌”,正好揉合使用,更是喜出望外。一面又把自己的一套“大罗剑法”,也悉心传给了上官妹子。
半个月下来,上官小姑娘有了这两套神奇莫测的掌法剑法,武功何异倍增?难怪她终日喜孜孜的在房中勤练不辍!
琴剑两小,崔慧虽然没有正式传授,因他们乃是梅哥哥亲信的人,并没禁止燕妹妹背着他们练习。两小聪慧过人,一看就会,三个人一到天黑,就忙着奔出郊外去练剑喂招。是以这套衡山派不传之秘的“大罗剑法”,两小也使得纯熟。
崔慧等不到姐姐,心中这份焦急,自不待言。她倒并不是担心崔敏会遇上意外,只是急于赶上六绍山去罢了。
半个月时间,她不知催了梅哥哥多少遍,嚷着要走。梅三公子拗不过她,一面也觉得老是呆在客栈里,也不是办法。只好招呼店家,如果有崔敏这样一位穿白衣的少年书生找来,就要他在客店里等候。
自己五人结清了房饭钱,就开始上路。他们这次是由黔阳取道会同、通道,沿着广西贵州边境,向西进发!
这路全是山陵地带,地瘠人稀,通常数十里不见人烟,山瘴毒雾,不时在林沼之间,幻出绚烂彩烟,如缦似纱。差幸大家已在黔阳备妥了“诸葛行军散”一类药品,尚无大碍。
一连走了两日,第三天清晨,道路渐渐崎呕,高山峻岭之间,只有一条弯曲小径,盘着山脚而行。
密压压的树林,落叶潇潇,怪鸟啁啾,简直行人绝迹!
这时虽是九月下旬,但山中的气候,还是十分燠热。走了一两个时辰,已是汗流浃背,口舌干燥。
可是这一带群峰夹峙,道路险恶,沿途固然不泛涓涓流水,但全被堆积着的落叶,腐烂成深红色浓汤,有谁敢大胆尝试,俯身掏饮?大家只有忍渴赶路!
水,是到处都有的东西,平日里不觉它的可贵,一旦缺少了,就会显得它对人是如何的重要。
梅三公子内功精深,还能暂时忍受,崔慧、上官燕、和琴剑两小,简直口干喉燥,眼中要冒出烟来。偏偏这两山夹峙的隘道、盘盘曲曲走个没完。
中午时分,绕过一重山头,总算前面山麓有一个小小村落,地名叫做都狼隘。大家不由精神一振,纵马过去。
靠山路旁,还有一个茶棚,那是几根竹竿支着的临时布棚。棚底下放着几条板凳,和两张桌子,桌上现成放着七、八碗凉好的茶水。棚边上只有一个垂髫幼女,蹲着身正在烧水。
这茶棚敢情是山居人家的副业,专为过路的人而设,并且还带卖一些肉包子一类的现成点心。
五人跑了半天山路,口干神疲。这时一见茶棚,却比遇上亲人还好,拍了拍灰尘,端过茶来。
大家举碗就喝,但觉入口清香,如饮琼浆。
每人一连都喝了两三碗,才稍止解渴,又要小女孩取过包子,虽然已冷了多时,但腹中饥饿,也吃得津津有味。
梅三公子略一打量,只觉那小女孩,却生得皮肤白皙,衣着整洁,不像是山村贫苦人家的女孩!
休息了一会,大家精神也恢复了,琴儿叫过小女孩,从身边取了几钱碎银子.放到桌上。
小女孩只是冷冷的瞧了几人一眼,连谢都不谢一声。几碗茶水、和一盘肉包子,最多也不过一二十文,按说这几钱银子,够她做上累月生意。但她却反而一改初进茶棚时那种殷勤招呼的味儿。
大家这时纷纷的站起身来,谁都没在意。
走出茶棚,骑上马匹,依旧循着山路驰去。他们由都狼隘直奔宜北,再由宜北到思恩,道路已较为广阔,也不时碰上些熟苗。但瞧到自己五人,都侧着脸,十分注目,神态颇为可疑。
梅三公子等五人,还以为自己一行,衣着服饰,显得眼生,也未理睬。日落之前,到了思恩,这里汉苗杂居,地方较大,大街上还有两三家客店。
走在这种边荒之处,自然要未晚先投宿,当下就在一家较为干净的客栈门前下马。店伙一瞧门前来了五匹高头大马,下马的又是公子小姐,赶紧颠着屁股迎了出来。
刚要伸出手来,接过马缰,那知瞧了梅三公子五人一眼,脸色骤然一变。向后连退,满脸堆笑的拦着说道:“公子爷,小店已经客满啦,请诸位上别家去罢!”说着连连打拱。
梅三公子听说这家客栈,已经客满,这也难怪,小地方的小客栈,房间较少,容纳下了十个八个客人,也是常事。只得牵着马,向另外一家走去。
那家店伙迎出之后向自己打量了一阵,却很快的回进店去。
一会掌柜己抢了出来,又向自己几人一阵打量,抱拳说道:“诸位来得不巧,小店业已客满,请公子爷上别家去罢!”
这倒真是不巧,连跑了两家客栈,竟然全会客满?那知找到第三家,还是如此。
思恩地方不大,一共也只有三两家客栈,三家全说客满了,这就显得有些古怪。而且瞧他们阻客神情,似乎并不是真正客满,那是为了什么呢?
梅三公子心中正在怀疑。却听崔慧赌气的道:“这几家鬼客栈,一定是玄女教开的,瞧他们鬼头鬼脑的神色,大概知道我们是上六绍山去,才故意留难。哼!难道我们非住客栈不可?”
上宫燕接口道:“崔姐姐,我们干脆就把这三家客店全挑了罢!”
梅三公子一听这两位妹子,竟然要闯起祸来,连忙拦道:“这三家客店不一定是玄女教开的,也许另有文章,我们不如找个庙宇、投宿一宵,也就是了。”
五个人在街上走了一遍,果然找不到第四家客栈。偶然瞧到路上的人,都朝自己指点谈说,一见有人侧脸过去,便立即止住。
梅三公子心头愈觉纳罕。正在徐行之际,忽地有两骑马匹风驰电卷般跑来,到了五人身边,速度立缓。
梅三公子抬目一瞧,只见前一匹马上,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英俊青年,一身书生装束,腰间悬着长剑,看上去,十分潇洒,后面马上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书童。
这主仆两人,好生面熟!只是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正在此时,只见马上书生,大声笑道:“哈哈!果然是梅兄!”
他一边说,一边跳下马来。
梅三公子再一细瞧,那不是自称闻香教主的温如风?连忙拱手笑道:“原来是温兄,你这一改换装束,差点儿叫小生认不出来了。”
温如风玉脸微微一红,答道:“兄弟自幼慕道,故时作道装,其实并非玄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