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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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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快了!田岛心想。

  所有人都陷入短暂的沉默。接到球的捕手也暂时忘了还球。

  之后,他又连续投了三个球。张嘴愣了半天的谷村似乎终于回过神,问他:

  “你会投曲球吗?”

  他问了和刚才问田岛时相同的内容。那个新生回答,没有正式投过变化球。

  “所以,刚才的速球是你表现最好的球。好,没问题,你也从明天开始练习投球。”

  谷村心情大好地说。

  ──恐怕要和这家伙争夺王牌投手的宝座。

  田岛紧张地这么想时,那家伙在投手丘上自言自语地说:

  “这不是最好的球。”

  听到这句话,谷村停下了脚步。“你说甚么?”

  那家伙问谷村:“我可以再投五个球吗?”

  “是没问题啦……”

  谷村还想问甚么,那家伙已经自顾自地开始做投球准备。捕手慌忙戴上手套。

  田岛发现他的动作幅度比刚才大,右臂画着圆弧,投出去的球以惊人的速度瞬间穿越众人的视野,比刚才的球快很多。

  “好快……”

  松野在田岛旁边低语。他忘记自己前一刻被剥夺了投手的资格,呆然地张大嘴巴。

  不光是他,谷村和其他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真正惊人的还在后面。

  那家伙又继续投了两球,球速越来越快。沉默的运动场上只听到他和捕手之间传球发出的清脆声响。

  压轴的是最后那一球。他像弹簧般的身体彷佛凝聚了最强大的力量,在刹那间缩起后,手臂用力一甩──就连田岛所站的位置也可以听到“咻──”的声音。白球已经飞到本垒板上,伴随着响亮的声音落入了捕手的手套。三年级的捕手则在球力的冲击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所有人都吓到了。坐在地上的捕手也愣在原地,这种状态持续了半晌。

  主角在投手丘上淡然地看着大家。

  ──这就是我的球。

  田岛觉得他似乎在如此昭告众人。

  他就是来自东昭和中学的须田武志。

  那年夏天,开阳的须田在高中棒球界打响了名号。在全国高中棒球全县预赛的第一轮比赛中,开阳遇到了强手佐仓商业队。佐仓商业队在那年春天参加了甲子园的选拔赛,被公认是全县最具冠军相的球队。

  由于双方实力悬殊,所有人都认为比赛的结果显而易见。事实上,比赛时只有选手的家人去为开阳加油,就连选手也不认为自己有机会赢,缺乏争取得几分,或是不让对手队得分领先几分之类的目标。

  果然不出所料,开阳队的王牌投手市川在第一局就被盯上了。打者打中球心后,球飞到正前方,导致一人出局。但这种幸运并没有持续,对佐仓商业的打者而言,市川用尽吃奶的力气投出的球,个个都是好球,简直就像可以自由自在地控制球棒,轻而易举地击中。在对方的眼中,市川投的球没有任何杀伤力。

  转眼间对手队就得了一分,而且面临了一人出局,二、三垒有跑者的局面。那时候,比赛开始还不到十分钟。站在投手丘上的市川脸色铁青,用力喘着气,疲惫的样子好像已经投了好几局。佐仓商业队的休息区传来笑声。

  这时,开阳的领队森川要求换投手。市川被换下场,由一年级的须田武志上投手丘,对手队的休息区立刻传来起哄声,可能认为开阳队已经丧失了战意,但在武志开始投球练习时,喧闹声渐渐平息下来。

  比赛重新开始。

  武志的第一球大大偏离了外角的好球带,第二球也是明显偏高的坏球,对手开始嘲笑他不会控球。田岛之前从来没有看过他控球这么差。

  然后,他投了第三个球。球一离开他的手,想必每个人都在心里惊叫了一声:“危险!”那是一个投在内侧的快速球,打者试着跳开却闪避不及。随着沉闷的声音,他按着侧腹蹲了下来。

  对手队的几名选手跑了过去,北冈也担心地探头张望。武志脱下帽子,走下投手丘。

  不一会儿,打者终于站了起来,微微皱着眉头跑向一垒。选手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比赛重新开始。这是球赛中很常见的一幕,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大家只觉得第一次登板的一年级投手,因为过度紧张导致控球失误。

  所以,武志向下一位打者投出的第一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又是一个内角偏高的快速球,而且刚好挤进好球带。打者可能想到刚才的触身球,身体往后一闪,没有挥棒。

  第二球也是相同路线。打者挥棒,却连球边也没有擦到。

  第三球是偏向外侧的外角慢球,没想到打者伸长手臂挥棒击球。球棒前端碰触到的球滚到武志面前,马上又传到捕手和一垒手手中,结束了第一局上半场。

  开阳的选手喜出望外,但佐仓商业的选手都一脸茫然。原本他们以为在第一局就可以赢十分,没想到只赢了一分而已。

  这种气势立刻对下半场产生了影响。对手队的投手连续投出四坏球,开阳及时打出一支三垒安打,转眼之间就以二比一暂时领先。佐仓商业队终于沉不住气,赶紧换了投手。因为和开阳比赛的关系,他们原本只派了候补投手上场。

  王牌投手上场后,开阳在那一局没有继续得分,但佐仓商业显然慌了手脚。只要须田武志一投球,他们就像着了魔似的急着挥棒。武志用慢球和刚学会的曲球打乱了对方的步调,时而用他擅长的速球瞄准对方的胸口,令对方吓得腿软。佐仓商业队的打线完全无法发挥,开阳的野手在防守时,表现出一种即使在练习中也不曾见过的轻快。

  比赛在这种情势下持续进行,开阳队的休息区也可以听到佐仓商业领队的怒吼声。开阳队听到这个声音越来越放松,对手却越来越紧张。

  第九局上半场,武志也以三振终结了对方三名选手时,佐仓商业队仍然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开阳队也一样,甚至在本垒前列队时都晚了好几拍。

  “第一局上半场决定了一切。”──面对记者的发问,两校的领队说了相同的话。

  开阳的森川还补充说:“投了那个触身球后,须田决定豁出去了。”对手队的领队先称赞了武志:“这是一个可以尽情投球的优秀投手。”然后心有不甘地说:“照理说应该好好利用那个触身球,没想到本校队的选手反而吓到了。”

  那个触身球的确扭转了局势,因为这个触身球使对手满垒,才会有之后的双杀出局。“确实因为那个触身球而因祸得福。”──主将谷村也这么说,他还说:“看到须田接连投出坏球时,我还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田岛也这么认为,原来须田也会紧张啊。

  那天回程的电车上,他才得知真相。北冈刚好坐在他旁边,田岛便提起了这件事,然而北冈听完脸色一沉。

  “你以为这是偶然吗?”

  “偶然?”

  “那个触身球,你以为是刚好打中对方吗?”

  “……”

  “须田是故意的,我太清楚了。”

  “为甚么要这么做……?”

  “为了之后更容易收拾他们,你不也看到佐仓那些人吓得屁滚尿流吗?”

  田岛惊讶地望向武志。北冈在他耳边继续说:“他就是这种人,投触身球也是高手。”

  武志一脸淡然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似乎忘记了自己前一刻才立了大功。

  在之后的比赛中,都是由武志登板投球。最后虽然因为队友的失误,在第三轮比赛中落败,但经由这次大赛,须田的名字传到了县外。

  田岛回想起武志这两年来的投球表现,每一场比赛在田岛眼中都很神奇。完全比赛、夺二十次三振、连续三场完封──但每场比赛最令田岛惊叹的,就是武志的精神状态。无论面临任何状况,他都可以保持沉着冷静,彷佛有一颗冰块做的心脏。他冷静得令人害怕。

  ──他是个狠角色,是个无人能出其右的狠角色……田岛咬着嘴唇。

  然而,这位天才投手须田被人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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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须田武志的尸体在石崎神社东侧的树林中被人发现。发现尸体的是每天早晨在这附近散步的老太太。

  尸体腹部中刀,警方判断腹部的伤应该是致命伤。地面上清楚留下了挣扎的痕迹。

  “太残忍了。”

  其中一名侦查员低声感叹。武志的整个右臂都被砍了下来,尸体周围流出了大量血迹。

  “刺中腹部的手法和被杀害的北冈明相同,是同一凶手所为吗?”

  小野低头看着尸体问。

  “目前还不清楚。”高间小声回答,“虽然他们都被刺中腹部,但北冈的手臂没有被人砍掉。”

  “但他的狗被人杀了。”

  “……的确。”

  狗和右臂──到底是怎么回事?高间忍不住自言自语。

  高间走到法医身旁询问凶器是甚么。法医村山约五十多岁,推了推度数很深的眼镜回答:

  “应该和之前那名少年的相同,是薄型的小刀,不是菜刀或登山刀。”

  果然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吗?

  “手臂也是用那把刀子砍下的吗?”

  “不,那种刀子无法砍下手臂。”

  “那是用甚么?”

  “十之八九是锯子。”

  “锯子……”

  “对,而且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

  锯子──高间忍不住咽了咽喉咙。在没有人烟的神社树林中,用锯子锯下尸体手臂的凶手身影,难以想像是正常世界会发生的事。

  “大致的死亡时间呢?”

  “昨晚八点到十点左右,详细情况要等解剖报告出炉才知道。”

  和北冈被杀时的时间相同。高间暗忖。

  他陷入沉思时,听到小野叫他。小野和监识课的人一起弯腰看着尸体旁。

  高间走了过去,小野告诉他:“好像写了甚么字。”

  “字?”

  “在这里。”

  小野指着尸体右侧的地面。仔细一看,的确用树枝在地上写了甚么字。那四个字看起来像是片假名。

  “是a─ki─ko─u……吗?”

  “嗯。”

  的确如小野所说,看起来像是“a─ki─ko─u”,却不知道是甚么意思。

  “看不懂。”高间偏着头思考。“真的看不懂,也不像是人名。”

  高间在嘴里念了好几次。a─ki─ko─u、a─ki─ko─u……“如果是须田武志写的,这也是和北冈明遇害的不同之处,北冈并没有留下任何讯息。”

  “对啊。”

  高间看似漫不经心地听了之后,转身准备离开,但立刻停下了脚步。

  ──北冈也留下了讯息。

  高间走了回去,重新确认那几个字,心脏用力跳了一下。

  “小野,那不是a─ki─ko─u,第一个字不是a,而是ma,第三个字不是ko,而是yu,而是ma─ki─yu─u……魔球。”【注:a─ki─ko─u原文巍、キコウ;“魔球”(ma─ki─yu─u)片假名拼音则巍∞キユウ,两者笔划相近。】

  须田母子正在石崎神社的办公室等着,因为之前负责北冈事件的关系,所以由高间他们去向这对母子了解情况。真不想去啊!高间心想。

  在辖区刑警的陪同下,须田志摩子和勇树坐在狭小办公室的冰冷榻榻米上。他们面前放了茶,但两人都没有喝,茶的温度和房间内的空气一样,已经变得冰冷。

  勇树咬着没有血色的嘴唇,垂头丧气地跪坐着,脸上还有擦干的泪痕。他双手在腿上用力握紧,强忍着悲伤,高间发现他的指甲剪得很干净。

  “请节哀顺变……”

  高间看到须田母子后说。虽然他原本想说一些更中听的话,脑海却瞬间想不起该说些甚么。他试着回想以前都对死者家属说甚么话,但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想请教一下,请问武志是甚么时候失去联络的?”

  高间问。志摩子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帕,紧紧握在手中。

  “昨天晚上。他出门时说要去练球,然后就没回来,我正感到担心。”

  “时间呢?”

  “我记得是七点半左右,”勇树在一旁回答,“哥哥出门时,妈妈还没有下班回家。”

  高间想起之前去他们家时,志摩子也不在家。

  “你哥哥出门时有甚么异状吗?”

  “和平时没甚么两样。”

  勇树摇了摇没有血色的脸代替回答。

  母子两人对高间发问的回答大致整理如下。

  武志七点半左右出门,然而当志摩子十点左右回家准备吃晚餐时,他仍然没有回来。原以为他练球太投入而忘了时间,但一个小时后,仍然不见他返家。勇树便去神社找他,没有找到。当时勇树只在神社内寻找,并没有去树林察看。

  之后,勇树骑着脚踏车去武志可能去跑步的地方察看,都没有看到哥哥的身影。十二点多,他终于放弃回家。

  “原本打算昨晚报警,但想到他可能会自己回家,决定等到今天早晨再说。”

  志摩子再度用手帕擦着眼睛。她的双眼通红,想必在得知儿子死讯之前,就因为睡眠不足而充血了。

  接着,高间问她对于武志遇害有没有想到甚么可能性?志摩子和勇树都断言完全不知道,对武志的右臂被人锯断也完全没有头绪。志摩子忍不住再度落泪。

  “对了!”

  高间犹豫片刻后,问他们有没有听过“魔球”这两个字,但正如高间所预期的,母子两人都说不知道。

  向他们道谢后,高间交给小野处理,自己回到了案发现场。尸体已经清理干净,本桥组长正在向年轻的刑警下达指示。

  “有没有找到甚么?”高间问。

  “没有。”本桥皱起眉头。“既没有找到刺进腹部的凶器,也没有发现锯下手臂的锯子。”

  “脚印呢?”

  树林内的地面很柔软,照理说,应该会留下脚印。

  “有几个脚印,但都是武志的。有些地方地面有刮痕,凶手似乎消除了自己的脚印。”

  “有没有可以找到指纹的东西?”

  “目前希望渺茫。还有──”

  本桥把嘴凑到高间的耳边说:“也找不到他的右臂。”

  高间皱起眉头。

  “凶手带走凶器可以理解,但连右臂也带走似乎有点异常。”

  “不是有点,而是相当异常。完全搞不懂凶手做这么残忍的事,到底有甚么目的。有人开玩笑说,搞不好是其他学校的棒球社成员之前被须田武志痛宰,狠心下了毒手,被我痛骂了一顿。”

  本桥向来讨厌别人乱开玩笑,但高间暗自觉得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如果是仇杀,代表真的有深仇大恨。凶手准备了锯子,显示在杀人之前,就已经打算锯下他的手。”

  “有人对须田武志有这么大的仇恨吗?对了,家属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该问的都问了……”

  高间整理了须田母子的谈话后,向本桥报告。或许是因为没有值得参考的线索,本桥仍然愁眉不展。

  高间他们正打算离开,便接到了有目击者的消息。附近杂货店的老板娘昨晚似乎看到了武志,说他八点左右在打公用电话。

  “听说须田打了大约三分钟的电话,但不知道打给谁。”

  在附近查访的年轻侦查员向本桥报告。

  “老板娘有没有听到他说甚么?哪怕是几句话也好。”

  “我也问了,她生气地说,怎么可以偷听客人讲电话?但她记得,须田在挂电话前好像说了一句‘好,那我等你’。”

  “好,那我等你……吗?”

  “也可能是‘我正在等你’,老板娘记不清楚了。”

  “是喔。”

  听完年轻侦查员的报告,本桥看着高间说:“不知道他打电话给谁?”

  “目前毫无线索。”高间摇了摇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武志在这个神社等人。”

  “他应该也见到了对方,而且,对方还带了刀子和锯子。”

  “应该是。”高间点点头。

  离开之前,高间去杂货店看了一下。穿过石崎神社的鸟居,沿着石阶往下走,就是一条和缓的下坡道。前面是T字路口,那家杂货店就在路口。高间走在狭窄的坡道上四处张望,坡道两侧都是土墙围起的旧房子。高间想起之前曾经听一名侦查员说,这一带的居民都是农民,所以晚上很早就上床睡觉了。八点过后,路上就没有行人,到了九点,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石崎神社神殿前亮着灯。因为赛钱箱里的钱经常被人偷走,所以特地装了灯,整晚都亮着。须田武志也靠着那盏灯练球。

  不一会儿,来到了T字路的交叉点,杂货店就在右侧的街角。里面有卖一些食品,旁边是香烟店。一个五十多岁的瘦女人正坐在店里,一脸快要睡着的样子。店门口的架子上放了一具红色电话。

  高间走去杂货店,买了两包Hi─lite烟,然后报上自己的身分,问老板娘昨晚的男人是不是用了这个电话?“对啊。”女人有点不耐烦地回答。

  “他在拨电话时,手上有没有拿着纸条?”

  “纸条?喔,好像有拿了一张纸条,他看着纸条拨电话。”

  这代表武志并没有记住对方的电话号码,所以才会把号码抄在纸条上。尸体上没有找到这张纸条,也许是凶手拿走了。

  武志不记得对方的电话号码这件事,并不能锁定嫌犯。因为武志家没有电话,他平时很少打电话。

  高间又问了老板娘,打电话的男人是否有甚么异常?老板娘回答,她没有注意。

  离开杂货店后,高间一边走,一边思考。武志昨晚到底和谁见了面?为甚么要约在没有人的地方见面?

  他立刻怀疑,对方会不会是杀害北冈明的凶手?是不是武志知道谁是凶手,昨晚约他出来?结果,他也被凶手杀害了。

  ──果真如此的话,武志为甚么会知道凶手?他为甚么向警方隐瞒?

  除此以外,还有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凶手为甚么锯下武志的右臂?虽然杀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锯下尸体的手臂更加费事。对凶手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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