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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之见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偏生她借钱给王氏这件事,是私下进行的,没有借据,又是送进宫里的,不好放在台面上说,将来便是撕扯起来,自己也是吃亏的。
想到这里薛姨妈也有些后悔,倒不是出了这笔钱,而是因为这笔钱没有过了明路。便是上边的老太太,或是大房、三房不管事,至少也要让二房的当家人知道,自己的确是失算了。若是钱不多,她自然不在意,权当是个姐妹间的情分,只是这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
薛姨妈再怎么样,那也是当年跟着薛老爷过了几十年的,在自己迟迟没有怀孕的情况下,毫无痕迹地拦下了其他妾侍通房的怀孕。甚至直到薛蟠和薛宝钗出生,也没能让一个妾侍生下孩子,可见她的本事。只是这个本事多是集中在内院,放在外边就有些见识不够了。
但是她也不是个傻的,现在听到女儿委婉的劝说,细细一琢磨,倒是回过神来了。王氏和她借钱的时候,那是给她画了张大饼的,大致的意思不外乎什么,元春在宫里十分受宠啊,现在需要银子打点,若是怀孕了,那是天大的造化啊,宝玉将来也会水涨船高什么的。扯了一大通,愣是糊弄住了薛姨妈,从她这里框出来一大笔钱。
现在薛姨妈回想起来,那还真是一张“大饼”,完全没有依据。元春要是真的受宠,在宫里也不会只是个小小的美人了,造化?元春今年都快三十岁了,指望她突然受宠,那可能性也不大,毕竟宫里多的是花枝招展的妙龄姑娘。至于宝玉,等他地位水涨船高,成为“国舅爷”的时候,那也是镜花水月吧!
见母亲意识到了什么,薛宝钗也不再说下去了。见屋里的气氛有几分沉闷,她忙打叠起精神,说道:“妈妈别想这么多了,咱们不是算账吗?”
薛姨妈回过神来,说道:“也是,咱们算账。”
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账本,说道:“现在咱们家的家当,金陵那儿,就剩下一个老宅子和几个小庄子,那边庄子上的收入,一部分交到了族内,咱们家虽然之前和族里的关系闹得有些僵,但是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薛’”,咱们也不好完全和族里断了关系。”
宝钗点头,这她是知道的,也是赞同的。因为父亲去后,族内的其他几房见她们家孤儿寡母的,哥哥又不成器,难免惦念上了嫡支上祖传的家业,想要谋夺了“皇商”的位置。得亏薛家宗房,也就是薛蟠这一房虽说当家人没什么本事,但还有几门姻亲在。当时薛家闹出争产一事后,薛姨妈赶忙送了信到京城向哥哥姐姐们求救。
王子腾和王氏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外甥吃亏,特意派了人来盯着,虽没有明说,也做出一副不干涉薛家家事的样子,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人家这是为薛蟠这一房撑腰呢!
但是到底薛蟠自己不成器,王家人虽说有几分势力,也不好直接插手薛家的家事。最后薛姨妈为儿子保下了皇商这件差事,而宗房族长的位置却让给了其他一房,原先握在薛老爷手里的祖产也转交到了下一任族长手里。因为闹了这么一场,双方之间难免有几分隔阂和摩擦,关系也疏远了不少。
站在宗族这一边,自然觉得自己是有理的,毕竟薛蟠确实不成器,把薛家的家业交到他的手里,谁能放心?而在薛姨妈看来,这群人就是见利忘义,自家老爷尸骨未寒的时候便站出来谋夺家产,不是个好东西。
只能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吧!但是事情好歹了结了,到底将来叶落归根还是要回去的,也不好了一直端着,那份收益左右也没几个钱,权当是留个香火情吧!
薛姨妈说道:“余下的那部分,就作为几个家中的老人守着老宅子的花销。”
宝点点头,她们家上京来的时候遣散了不少老仆,但还是有不少在老宅看着老房子,这一块花销的确不能少。
薛姨妈见厘清了这桩事情,遂将这个放在一边,复又说道:“京城里的话,当年你父亲置下了四个铺子,咱们上京之后也办了两个铺子,总共六个铺子,都是咱们家自家人经营,一年的收入是五千两左右,扣掉工钱、打点和给你姨妈和舅舅家的分成,到咱们手里,大概还能剩下三千两银子左右。城外当年托你舅舅办下了三千亩的地,都是租了出去的,这几年年景好,每亩地产粮能到三石多,但是扣掉税赋什么的,到咱们手里,也还有六千两银子左右的收入。”
薛宝钗耐心听着,得出了结论,说道:“也就是说,咱们家一年的收入,大约是九千两银子左右?”
薛姨妈笑道:“哪能?你忘了咱们家最值钱的是什么了?是皇商的名头啊!”
薛宝钗这才回过神来,的确,对她们家来说,“皇商”这个名号才是最值钱的,其实说实话,“皇商”之职,最初不过是为皇家采买而设。只是时间久了,这反而是最不要紧的了。
单单为宫廷“采买”,能得几个钱?东西从他们手里到内宫,不知道转了几回手,又有多少人从中沾了油水,而他们这些皇商是不会从中谋取暴利的,毕竟就宫廷采买的那么点量,八大皇商一分,轮到每家头上,也不剩什么了。当然他们也不会亏本,只是相对而言,送入宫里的东西其实是真没什么油水的。当然,这只是相对于他们的偌大家业而言,对于寻常商人来说,这也是笔了不得的大数目了。
相反,他们每年还要掏出大笔钱财打点内务府,不让自家失了这个名头。为什么?要的就是这块招牌,“皇商、皇商”,这可是为皇家做事的。
做商人最怕什么,被人坑?最重什么,诚信!“皇商”的牌子就像是皇家的人给他们做了信誉担保。
凭借着这名头,皇商们在全国各地行走便多了一层保障,便是往各地采买的时候用上这个名头,出行也会方便许多,他们做事自然不全都是为了皇家采买,偶尔夹带点私货,谁敢查?
而这也是这些商人绞尽脑汁想要夺个皇商的名号的原因所在。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生意做得更大,另一方面,也不无自保之意,毕竟家业大了,难免有些人盯上想要巧取豪夺。做了皇商,岂不是寻了天下最大的势力做靠山。
原先薛老爷还在的时候,薛家的资格自然是没人敢置喙的,这可不是一般人,长袖舞歌,许多大家族中,他都是座上宾。只可惜薛老爷英雄一世,偏生虎父犬子,生下的儿子却不成器。因此,不少人便将眼光盯到了薛家的这个名额上。
薛姨妈匆匆入京,托庇于贾家也未尝没有借助贾家势力的意思。
好在荣国府贾家的名头着实不小,看在贾攸的面子上,好歹还有些沾亲带故的,薛家的皇商名额算是保住了,只是所管辖的份额缩水了一大半,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一方面,薛家实力大减,已经无力承担这个份额;另一方面,八大皇商之间互相也有竞争,趁你病要你命那是自然的。
但是饶是如此,凭借着内务府分发下来的采买人物,薛蟠凭借着父亲留下的几个老人,每年只坐等着,也有一、两万两的收入。
薛宝钗了然,加上皇商的收入,这么一算,他们家一年的收益大约在二、三万两银子左右。
第126章 算家当母女忧心(下)()
说起来,这也不是一笔小钱了,寻常百姓人家二十两银子便能好生过一年了。搁在小户人家,人家一辈子也挣不到这笔钱。
可是薛家那是小户人家吗?皇商薛家,向来是财大气粗的代名词,所谓“丰年好大雪”,不外如是。当年王老太爷将庶女嫁到薛家,其中不为人知的原因之一,不也是图人家出的丰厚的聘礼吗?
聘礼中,光是银票便有十万两银子,更别提其他奇珍异宝,通算起来,不下二十万两银子。也就是靠着这笔银子,王氏才能风光嫁入荣国府,王子腾也凭借着自己的钻营和打点不断高升。
薛老爷在世的时候,每年薛家光是铺子上的流水便有数百万之巨,虽说其中有作为长房嫡支掌管的祖产的那一部分在,但是每年自家能够分红的数目也有一、二十万两银子。
偏生薛老爷去了之后,家业竟然败落至厮,虽说有变卖了不少老家的铺子,加上祖产交接的原因在,但是家里的进益竟然缩减至此,也着实让宝钗有些难以置信。
她叹了口气,说道:“那妈妈你算过咱们家一年支出有多少吗?”
薛姨妈经过刚刚这么一算,心中一惊,也有些戚戚,皱了皱眉头,说道:“咱们家借住在这贾府里,未免他人说嘴,日费供给都是另开的,咱们娘两个开支不大,吃的东西不少都是自家铺子或是庄子上送来的,只是偶尔有什么新鲜物什、瓜果采买,一年破了天也没有一千两银子。我儿你又素来不爱这些花粉打扮,只是到底咱们住在这公侯人家,不好漏了怯叫人看低。每年倒是在穿着打扮上废了不少钱,一年算下来也有两千两银子的开销。加上每年我都要给你姨妈送五百两银子,给贾家其他人送的节礼,平时对下人的打赏,虽说有来有往的,花销也在千两银子上下。”
薛宝钗板着手指,说道:“这么说,咱们家的花销约莫是在五千两银子上下?”
薛姨妈叹口气,说道:“你忘了你哥哥了?他成日里不学好,就知道在外边浪荡。当年我好说歹说求了你姨妈姨夫,又送了不少礼给东府珍哥儿和府里几位老爷,就是想要叫你哥哥能够进贾家族学里读书。也不求读出个功名来,只求能够拘一拘他,让他学学好。”
“可谁知道这个孽畜,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竟然对同窗起了那起子糟污心思,叫人告上门来,害的你哥哥被学堂开除。咱们家在你姨妈、姨夫面前也没脸。”
薛宝钗只是在一旁安稳地听着母亲的抱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每提及此事,薛姨妈总是满腹的牢骚。
果然,薛姨妈又喋喋不休道:“虽说此事时你哥哥没礼,但是到底是自家亲戚,小孩儿不懂事,教训一顿便好,何必直接开除呢!那贾蔷也是的,好好一个大男人,长得这般女相,你哥哥本就定不下心来,看见这般姿色能不起这个糊涂心思吗?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偏生他脸大!”
薛宝钗却不言语,这件事,说破天都是她哥哥的不是。饶是薛蟠是她的亲哥哥,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哥哥有理。再说了,人家贾蔷便是无父无母,那也是宁国府正派玄孙,嫡系子弟。
贾蔷从小跟着东府珍大老爷长大,贾敬回到府里的时候,想着宁国府嫡支只他和贾蓉两个孙辈,贾蓉是自己的亲孙儿,自然不必赘述,而贾蔷,那可是贾敬嫡亲大哥的唯一的嫡孙。想当年,若非贾敬的大哥贾敷英年早逝,宁国府的爵位也落不到贾敬的头上。
偏生贾敷这一支命途多舛些,虽说留下个遗腹子,即贾蔷的父亲,贾敬当年也是把这个侄子当成亲子般教导的,但是天不假年,好不容易给他娶了亲,生下贾蔷之后不久,那孩子便又去了,只留下贾蔷这个原本尊贵的嫡支大少爷,孤苦无依,只能跟着叔叔过活。
这般想着,又念及当年兄弟之间的情谊,想着大哥只这么一条血脉,贾敬心里难免又偏疼上几分,几乎是将贾蓉和贾蔷两个孩子带在自己身边亲身教导的。
宝钗无奈地想到:偏偏哥哥不长眼地调笑人家,起了那等龌龊心思,怎叫人家不恼火?敬老爷虽说不是族长,可人家是族长他爹,他发了话,族学哪里敢包庇哥哥?要是他们是三房的亲戚也罢,想来会留有一二分颜面,可惜不是。
但是她也知道母亲心里,哥哥纵然有不是,那不是外人勾的,便是对方小题大做,哪怕嘴里数落埋怨,但是心里是不会说一句哥哥的不是的。
好在薛姨妈只是提及此事,愤愤不平罢了,不多久便回过神来,说道:“你哥哥离了学堂,每日里只在外边胡闹,周边竟是些不安分勾着他学坏的,每年光是你哥哥花销出去的钱财,不下万两。”
其实这只是个大概罢了,毕竟薛家家底丰厚,随便摸出些东西来,都是有几分来历的,在外边的铺子上,随便当当也能值个几百两银子。而只是单单薛姨妈知道的,从账上、铺子上支走的现银,每年就不下两万两。
这么一算下来,每年单单是一家人的花销和进益,也就勉强抵消,就这,还没算上薛大少爷保不丁哪天闯下什么祸来的损失以及他散出去家里的物什。这么一算,每年别说进益了,光是亏损便有二三万两银子,这也就是凭着薛家家底还算丰厚,硬生生撑下来的。
想到这里,薛姨妈难免犯了难,她也知道这样下去怕是不好,别看她手里光是银票便有八十万两之巨,以及几大箱子的老东西,但是若这样的情形长期持续下去,便是金山银山也不够家里花销的。
薛宝钗安慰似的拍拍母亲的手,说道:“妈妈您先别发愁了,咱们今天这么算了一算,这才对自己的家底有个数,省的不明不白做了睁眼的瞎子,叫人糊弄了去。”
薛姨妈看着一遍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又想到外边不成器的儿子,心中叹气:若宝钗是个男儿身该有多好!她抓住女儿的手说道:“宝丫头,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你给妈出个主意,咱们总该想个办法出来吧!”
宝钗闻言,心中一动,试探道:“妈,哥哥总是在外边,难免被人勾坏了。只是他到底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好成日里窝在家里。”
薛姨妈深以为然地说道:“是啊,你说的有理。男人,就不该被拘在内院,改到外边走走闯闯才有见识。只是你哥哥这脾气,我又怕他在外边闯下什么祸来,又连累了你。”这话不假,当初便是薛蟠打死人命一事,连累这宝钗进宫一事黄了,现在听到母亲提及此事,宝钗仍然心有异样。
她说道:“不若妈你去求求舅舅也好,姨妈也罢,把哥哥送到京畿大营里去磨砺几年,也好好改改他的性子。”这还是她早先听迎春她们和黛玉闲聊时说的,东府敬老爷嫌族内的旁支族人成日里游手好闲,只巴望着从两府里刮点油水,实在不成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因而敬老爷发了狠,托了当年宁国公在军中的关系,把那些无所事事的族人们都直接送到军队里去了。
也不管这些人的妻子老娘们怎么哀嚎,直接绑了人便送了进去。
效果相当不错,不过一年的功夫,这些人倒也有了几分骨气和模样,至少安分守己,懂事了不少。
自宝钗听了迎春的笑言“日后谁家还有不成器的子弟,直接送进军里去便是,横竖现在太平盛世,也不打仗,京畿大营职责拱卫京城,只是操练地狠些,旁的也没什么。”宝钗心中便动了心思,她心里清楚,哥哥若是再这样下去,人就废了,事实上现在也差不多了。
偏生父亲去得早,哥哥无人管教,母亲只是一昧偏疼,半点管不了他。原本她们家住到荣国府里来,想的便是托贾政这个姨夫管教,只是可惜,贾政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束不了,只一昧地责骂威斥,对薛蟠这个商户人家出来的不成器的侄子,更是看不上眼。薛蟠对这个“假正经”的姨夫也是不爱搭理。
两看生厌,贾政懒得管教,薛蟠也不耐烦去寻这个姨夫,由此母女两个的念头算是落了空。
现下听了迎春的话,倒是给宝钗指明了一条新的路,若是送哥哥到军营里历练几年,想来定能够改改他的性子。她也清楚,薛蟠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坏人,真让他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估摸着他也不敢,不过没人管束,又有边上人鼓动,行为举止这才越发肆意。
哪知道薛姨妈闻言,连连摇头说道:“你哥哥哪里受得了这个苦?再说,我也不舍得他去。军营这种地方,最是脏乱,你哥哥能受得了?”
她未出阁的时候,王子腾也是被送进军营里的,她也是眼睁睁地看着二哥王子腾怎样从一个皮肤白皙的俊秀少年变成一个粗糙的汉子。每每想到二哥从军营里回来黑了一身的皮肤和瘦了一圈的身子,还有身上的伤疤,她都觉得胆战心惊,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受这个苦呢?
第127章 众婆子议薛家事()
薛宝钗闻言神色一黯:她该想到的,母亲若是能够狠下心来好好管教一番哥哥,哥哥也不会成了今日这个样子。遂不言语。
薛姨妈知道女儿是为了儿子好,可是她确实是不舍得儿子出去受苦,见女儿沉默不语,遂说道:“我的儿,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哥哥好,只是你想,你哥哥从小到大没吃过这样的苦头,且不说他的身子打熬不打熬地下来。你哥哥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若是在军营里闹腾起来,你也说了,那里多是京里有些权势人家管教子弟的场所,你哥哥若是得罪了他们,咱们岂不是又平添了一场祸事。”
薛宝钗没有做声,母亲这是舍不得哥哥吃苦,怎么不说这不仅仅是个让哥哥磨砺的机会,还能让哥哥结交不少人脉呢!若不是她们家有王家和贾家这两门亲戚,宝钗心里其实还生不起这念头,京中巴望着这名额的人可不少。只是她也知道母亲这是下定了主意,是不会让哥哥薛蟠去的,只好不说话了。
薛姨妈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有理,拉着宝钗的手说道:“好孩子,你是个好的,你哥哥也就这样了,妈就指望着你能够嫁进贾家,宝玉是个好孩子,你姨妈又疼她,贾家二房、三房之间虽说不亲近,但是到底是一家人,三老爷好歹是宝玉的亲叔叔,随便拉扯一下,他自然有个好前程,若是将来你哥哥有个什么事,到时候好歹也能够拉拔一下你哥哥。”
薛宝钗默然不语,她知道母亲的想头,她哥哥这般的性子,难说将来又会闯些什么祸事出来,惟愿他能够改好,也不过是母女两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正当母女两人相顾无言之时,忽然听到院子外边有些嘈杂的声音传来。母女两人对视一眼,有些疑惑。
薛宝钗喝了口水,对着门口守着的莺儿喊道:“莺儿,进来。”
门外候着的丫鬟莺儿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络子,忽的听到里屋里姑娘的召唤,猛地一下醒过神来,忙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