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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悲剧重演()
一村子人都在黑布后面蹲着,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刚刚走过去的七七,接着又看见宋百义。<;>;
“七七!”我实在承受不了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就好像七七混到了一群行尸走肉之中,她和其他人一样,呆呆的望着前方,慢慢的蹲到地上。我一急,顺着黑布上的窟窿,一下就把黑布撕开了。
我钻过去,冲到那些人跟前的时候,耷拉着脑袋的宋百义抬起头,隐隐约约,我突然听到一声锣响,好像是裂开了口子的破锣,声音特别难听。一声锣响,那些蹲在地上的人都慢慢站了起来。
我惊恐的后退了一步,眼前的一幕太吓人了,我在努力分辨那锣声的来源,但是刚站起身的那些人,慢慢朝我这边走了一步。我看到宋百义木讷的望着我,嘴唇就像是被一根线牵动着,来回乱抽了几下。
“大大掌灯”他的眼神呆滞,但是直勾勾的望着我,很恐怖。
我明知道这些人不对头,却又不能转身逃走。我咬咬牙,移开目光,就当看不见他们,拔腿就从旁边绕了过去,直奔后面的七七。
铛
那阵让人耳朵都忍不住颤抖的锣声,又一次响了起来,那声音好像能震碎人的心,我在奔跑中猛的一顿,感觉心突突乱跳,烦躁不堪。我硬着头皮朝前跑,七七越来越近,但是她好像看不到我一样,依然呆呆的望着前方。
“七七,走!”我伸手就去拉她,但是还没拉住七七,从人群里突然蹿出来一道一米来高的影子,那影子非常快,转眼间就到了脸前。
我的神经本来就绷得紧紧的,看到这道影子的时候,感觉浑身上下乱冒凉气。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算不算是个“人”。
他就一米多一点,穿着件绿褂子,脖子上挂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铜锣。黑的像块刚烧出来的木炭,他的脑袋很大,但是头顶是平的,这样看上去就好像只有半颗头,咧着嘴巴,一口乱糟糟的牙齿。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对他应该很陌生,但是一看见他那颗仿佛被削掉了一半的脑袋,心里立即就想起过去听过的一个传闻。
这个东西,已经不完全是个“人”了,在我们家那边,管这样的“人”叫半寸丁。这是神婆养出来然后驱使的东西,跟东南亚的降头师养的小鬼一样,危险又邪气。半寸丁其实是先天发育残次的侏儒,乡下人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信,有时候生下的孩子不健康,会被认为将要给家里带来霉运,遇到这样的孩子,大人往往就包在襁褓里,然后塞进去一点钱,丢到很远的村子村口去。
除了神婆,没人会收养这种弃婴。以前村子太穷,人捡到弃婴后,拿走襁褓里的钱,再倒手把婴儿送到当地的神婆哪儿去,神婆也会给些钱。这些婴儿送到神婆那里之后,不被当人看,好几个婴儿丢在黑屋子里,不喂奶水,任由他们乱哭乱爬,最后,神婆从里面挑一个活的最久的,用我们这边的话说,这样的孩子命硬。
再然后,就很残酷了。小孩儿的脑壳会被硬生生取掉一半,为什么取掉一半脑壳,我不清楚,但是神婆养的半寸丁基本上没有自己的思想,神婆可以随心所欲的驱使。黄河边的人,偶尔可以看到有些半寸丁趁着深夜跑到河里捞东西,或者到乱坟岗子里去挖坟,久而久之,这种东西就被传的很邪乎。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这个半寸丁是谁养的,最开始发现村子里出事,我以为是针对我和七七而来,但是现在看上去,完全不是这回事。对方的目标非常明显,是整个抱柳村,也就是宋家。
眼前的半寸丁呲牙咧嘴,眼神里有种滑稽却凶狠的光,他绕着我飞快的跑,抓着身上的铜锣一个劲儿的乱敲。这种锣声让人烦的要死,破锣声在寂静的黑夜里传出去很远,我隐约看到那些在地面上俯着的尸体,开始随着锣声乱爬,一时间,整个抱柳村仿佛变成了地狱,恶尸横行。半寸丁就像是一只围着猎物打转的豺狗,围着我跑,时时还想蹿过来抓我一把。
我连恐慌的念头都没有了,完全顾不上。跟着他对峙了那么一会儿,我隐约发现,他不敢靠近我,心里一琢磨,立即就低头看到脖子上挂着的那面古老的铜镜。这是老鬼留下的东西,肯定有用。我心里稍稍有底了,提着打鬼鞭,瞅准机会,一鞭子抽出去。
嗷
半寸丁被鞭子硬生生抽的一踉跄,翻滚在地。我借着这个空档,拉着七七就走,这时候,那块巨大的黑布哗啦落了下来,把一群人全部罩在下面。我感觉有点窒息,喘不上气。心里就猛的一抖,之前可能是脑子被吓的有点糊涂,没想起来这块黑布的来历。
确切说,这种黑布,是神婆用的赶尸布。这些年,这种特殊运尸手段已经在黄河滩彻底消失了,黄河滩的赶尸,跟通常意义上湘西的赶尸不太一样。有的从河里捞上来的浮尸烂的不像样子,挂在晾尸崖时间太久,家属找过来的时候,尸体已经惨不忍睹,想抬走都下不去手。这时候,家里人一般都会找神婆帮忙,趁夜间人少,半寸丁爬上去把尸体弄下来,然后搭上一块黑布,连夜赶路,这样的死者不能再搭灵棚或者办白事,家里已经选了坟地,被黑布罩着的尸体会被直接赶到坟地去,马上埋掉。
过去黄河滩的老辈人,大多在走夜路的时候遇见过这样的事,很晦气,没人敢靠近。对于这种赶尸,说法很多,前几年在老壶口遇见过一个中年人,自称家里有老人做过神婆,他说黑布下面的尸体其实是放在一个特制的小板车上的。但是真真假假,现在已经不好说了。
反正当时紧张的要死,我拖着七七就从黑布下朝外面钻,一群抱柳村的人就像一堆虫子,在黑布下头慢慢的蠕动,我有点犹豫,宋百义那两个孙子欺负过我,但怎么说,都是七门的人,然而这时候我顾不上那么多人,能救出七七已经很吃力了。犹豫了一下,我狠狠心,丢下别人不管,拖着七七就跑。
村口边有几棵老榆树,平时蝉鸣不断,但是这时候的响动全部都消失了,榆树的叶子里面好像总有什么东西在动,看也看不清楚,我头皮一直在发麻,只想着先跑出去再说。七七完全没有什么反应,和一截木头似地,身子死沉死沉,我一扯急,干脆把她抱起来,闷着头猛跑。
转眼之间,就要离开出村的大路了,我不敢松懈,又怕七七就这样一直木木的沉睡下去。骤然间,不知道从头顶什么地方,哗啦啦的飘下来一大片纸钱,好像下雪了一样,飘飘忽忽的纸钱落的到处都是。我咽了口唾沫,眼神一转,立即瞟见身后的地面上,有两道被月光映出来的影子。
有人跟上来了!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不知道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跟在身后的。猛然一转头,我的眼神就定住了。身后最多四五米远的地方,立着两个纸扎出来的纸人,是我们这里办丧事时候用的纸人,玉米杆子扎出来的身体,糊上各种颜色的纸,纸人纸马,埋人的时候在坟头前面烧掉。
两个纸人,一人来高,手臂上连着一根扎着白纸条的哭丧棒,一黑一白,脸上用尺红画出鼻子眼睛,惨白的纸人,鲜红的五官,在月光下面看着无比渗人。
“这些纸钱,本来是留给宋家的,现在都给你”
我不知道是自己太紧张,还是脑子出现了幻觉,当我转头盯着这两个纸人的时候,就感觉那个白纸人,好像在张口说话,声音如同夜里飞过村子的老鸹一样。我全身上下乱冒鸡皮疙瘩,调头就跑。脚步一动,一阵风就呼啦啦刮了起来,两个纸人随着大风,晃晃悠悠的在后面飘,越飘越近,好像脚不沾地一样,歪歪斜斜的跟了过来。这东西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膈应的很,我跑着就感觉两条腿发软。
我一直跑,风却一直刮,一黑一白两个纸人就像是魂一样,甩都甩不脱,最后真的把我跟烦了,弯腰捡起旁边一根木头棒子,一转身,劈头盖脸就一顿猛敲。
“跟你娘的跟!烦不烦!”我大声的呵斥,其实是在给自己壮胆。两个纸人被棍子砸的体无完肤,外面糊着的纸全都碎裂了,露出里面的玉米杆子。我把的恐惧和压抑全部发泄出来,一口气把两个纸人砸的稀烂。
“怪不得呢”
就在两个纸人被砸烂的同时,我突然听到大风里传来一阵人说话的声音。那是个老太婆的声音,阴气四溢,声音随着风飘过来,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冷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怪不得百邪不侵。”那声音随风飘荡着,不知道从东南西北那个方向传过来,一个劲儿朝耳朵里钻:“身上带着七门的镇河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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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身上那股突然就迸发出来的杀气让我心里迟疑而且畏惧,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走了好半天,他吼完了巡河调子,回头看看我,皱起眉头道:“你这个娃子,有时候让老子看着烦气的很,怎么?一听要去抱柳村子就怕了?陈老六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孙子?”
“谁说我怕了!”我年轻,受不得人挤兑,听老鬼说的不客气,心里也微微有点冒火,一挺腰板,小跑着跟上他,道:“走就走!”
去**的外人,没有不怕的,我心里不是那么安稳,不过怎么说,既然事情是我爷爷让去的,那就没错,他不会害我。
“这就对了嘛。”老鬼看我有点发脾气,随即就舒展眉头,咧嘴笑着,边走边道:“陈老六和你这么大的时候,那一身血性,老子也佩服的很,提刀追人三百里,不把对方剁了绝不罢休,你练练自己的胆子,不要给你们陈家丢脸气。”
我看着老鬼,心里有点无奈。这老货其实也贱的很,我好好的恭恭敬敬和他说话,他又是这又是那,横眉竖眼的拿架子,真要带着火气跟他顶撞,他倒很开心。这么想着,我干脆就把心里的那些畏惧和忌讳全部都丢下了,无遮无拦的跟他聊。
我很想多问问爷爷年轻时候的事情,我们陈家人丁单薄,在小盘河就扎根了三代,说起来算是外来户,对于家里过去的事,我几乎一无所知。但老鬼说归说,一到紧要关头就岔开话题了,看样子,他不想跟我提及这些。
绕梁沟离这里不近,走陆路太慢了,到了半上午的时候,我们在河岸遇见了载人的船,老鬼根本不问价钱,带着我就跳上去。我琢磨着,老货从石头棺材里爬出来的,身上可能有钞票吗?反正我是穷的叮当响。那时候脸皮薄,生怕坐船到了地方没钱给船家,被人家说风凉话,所以私下里就问老鬼:“咱们坐船,你带着钱么?”
“钱?什么钱?”老鬼愣了一下:“袁大头还是国票?”
“算了吧。”我咂咂嘴巴,猛然想起来,老鬼有多久没有上岸了?他说的袁大头,普通人都知道那是银元,至于国票,就是民国时候发行的法币,日子太久了,老鬼其实已经跟社会脱节:“你没钱,我也没有,等下怎么给人船钱?”
“屁的船钱。”老鬼眯起眼睛,抱膝坐在船边,朝茫茫的大河望了一眼,道:“半条河都是老子家的,还用给船钱?”
我们低声交谈着,行船的人一无所知,随后就开了船。老鬼神态自若,白坐人家的船而且坐的理直气壮,我就没那么洒脱,看着船家,心里微微发虚。
小船一路朝绕梁沟走,老鬼就一路和我说话,昨天他不怎么搭理我,估计是嫌我唯唯诺诺的不对他的胃口,现在完全放开了,话倒是稠了起来。
“老乡,坐稳了。”船家回头对我们道:“前头就是望山崖,水急,我加把力气,稳当点过去。”
“望山崖。。。。。。”老鬼的眼睛在白天总是眯着的,几乎看不到眼珠子,他听到船家的话,独自吧嗒着嘴,像是在回想什么。
望山崖,在我们家乡那段漫长的河道上是个挺有名的地方,河道在望山崖有一个转弯,所以水流比较急。有个传说,不知道在两岸流传多少年了,望山崖是黄河的小龙门,因为水流急,到了冬天水位锐减的时候也是不结冰的,鲤鱼化龙要跃龙门,小龙门是第一道坎,所以一年四季里,望山崖前后大概六七里的河道中鱼影不断。但是望山崖河道水流猛,一般的渔家很少会过来捕捞,如果真有手艺精熟的老渔家,在这儿时常可以捕到大鱼。
“你载着他朝前走,不用等我。”老鬼回过神,望山崖已经近在眼前了,河道紧缩,水流加速,无形中也把河底淤积的泥沙给冲到下游去,所以这段河道一直很深,水花不断拍打着小船,水珠子溅了一身,老鬼不等船家多说什么,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烂衣服,身子一歪,头下脚上的就扎进水里。
“这!这!”船家顿时就傻脸了,急的冒汗,望山崖这段河道连驾船都难,谁敢大大咧咧的就跳进去?但是连声吆喝也来不及,我急忙转头一看,哗啦啦的水在不断流淌,老鬼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听他的话,朝前走。”我有些心慌,不过心里并不是很担忧,老鬼又不傻,不会自己作死。
船家完全没主意了,可能觉得遇见两个怪人,下意识的点着头,全力驾驶小船。我们在浪花里逆行了大概两根烟的功夫,小船后头的水面呼的冒出老鬼的脑袋。
啪嗒。。。。。。
老鬼踩着水,两只手和两个铁钩子一样,死死的抓住一条大鱼,用力扔到船里。那是一条望山崖特产的金丝鲤,一尺五六长,离了水还在不停的甩动尾巴。这条鱼被扔到船里,老鬼并不罢休,转眼就没入水中。
前后不到二十分钟时间,老鬼又从水里赤手空拳的抓到两条鱼,浑身水淋淋的翻上船,一抖水花,像一只刚刚收翅的鱼鹰。
“走船的。”老鬼摸摸脸上的水,道:“老子没钱,这条大的给你当船钱,剩下两条,拿锅炖了当饭。”
“中!中!”船家一辈子第一次见到能在望山崖水道赤手下水抓鱼的人,心里早就服了,连声答应。其实,他不赔本,望山崖的金丝鲤在宋朝的时候就是贡品,古都开封的名菜糖醋黄河鲤鱼焙面,就来源于宋朝皇室的宫廷菜,正宗的糖醋黄河鲤鱼,用的就是一尺八长的红尾金丝鲤子。
河上的船家有时候一天飘行上百里,入夜了来不及回家,小船预备着柴米油盐,随时可以做饭。船家只有一口锅,我动手把两条鱼洗剥干净,河鲜无需多么高超的烹饪技巧,白水一炖就是一锅好汤。
炖鱼吃饭浪费了些时间,等到吃饱喝足的时候,小船恰好就走到了绕梁沟子旁的水路上,我们下了船走陆路,我没来过这个地方,但老鬼看样子还是熟悉的,五十年风尘岁月,当地的人变了,但那片土地不会变。
“娃子,先和你说一声。”老鬼道:“宋家人的头皮一向很硬,老子估摸着,直接谈是谈不拢,那帮王八蛋都是属驴的,顺毛不听话,就只能动手揍。你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说,陈老六叫你过去,只是混个脸熟。”
我懵懂的点头,但是不怎么能听懂老鬼的话。我心说这都是爷爷的交代,老鬼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了。
抱柳村离绕梁沟子大概有十二三里的距离,河两岸的居民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很信,抱柳村被传的邪,而且一村子捞尸人,普通人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怕沾染晦气,平时也不会到抱柳村的地头来,所以除了抱柳村本村的人,极少有外人在这里出没。我跟老鬼顺顺利利走了十多里地,已经能够望见不远处的**。说实话,民间传说不一定都是空穴来风,走到抱柳村附近的时候,一股很淡但是难闻的味道,就在村子周围的空气中飘荡着。这是**特有的味道,多少年没有变过。
那种难闻的味道都是从村子外面一座露出地面两米多高的地窖里散发出来的,那地窖常年存着冰块,从河里捞出的尸体都是有主的,得暂时放在地窖里,然后通知家属认领。
黄河上各种古老的职业,都有他们的故事,我讲的事情跟捞尸人没有太大关系,不过既然提到这儿,就啰嗦两句。宋家这种捞尸人,和现在黄河长江上的打捞队不一样,比如长江上的打捞队,什么尸体都要捞,不管有主无主,全部捞上来,有主的让家属领走,无主的,过去裹张草席子埋到浪尸山,现在则送进火葬场。而宋家那样的捞尸人,只接受死者家属的委托,在河道上寻找家属指定的尸体,如果是无主的尸体,宋家人动都不动,任由尸体随河漂流。
捞尸人有多少故事,没人知道。前几年,电视台和报纸报道过一个长江上的老捞尸人,老头儿大概六十多岁了,捞尸几十年,记者采访的时候,老头儿说的平平淡淡,好像那些尸体就老老实实的浮在江面,绳子一拖就拖走了。但实际情况呢?我不想惹麻烦,所以也不能讲的太详细,毕竟很多东西在现在都是受到限制的。其实,被电视台报道过的那个老捞尸人,是我一个朋友三服外的远亲,去年路过武汉,专门拜访过,我们请老头儿吃饭,酒过三巡,老头儿私下讲了一些过去的事,他的一生都在看似平静的江面上度过,但是经历的事情,不比我少。举个例子,大概十年前,老头儿遇到过两个投江自杀的女孩子,尸体手拉着手浮在水面,就因为这两具尸体,老头儿的船在原地被困了三天,差点就交代在哪儿。
这一行,不操这个心,这些事情当成故事听听就行了,其实没必要刻意的去探知真假。
我和老鬼就顺着那股淡淡的臭味朝前走,抱柳村不大,估计六七十户人,在进村的村口,有一个非常大的木头架子,上面搭着六七个五米长,三米宽的小筏子。
“娃子,知道那是什么不?”老鬼指着木架子上的筏子,道:“说出来你又要浑身发抖。”
“不就是下水的筏子么?”我咽了口唾沫,隐约感觉老鬼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是筏子。”老鬼撇了撇嘴,吓唬人似的在我胸前指了指,道:“人皮筏子。”
来源:燃文书库
第四百五十五章 大破强敌()
“陈近水!今天必杀你!”
在我沉浸在涅盘化道将要爆发的强大危机中时,红眼老尸已经状若疯狂,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