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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风,吹得白袍烈烈作响,何水光看了眼夜辜星置于腹部却不由轻颤的指尖,笑道,“夜小姐,我很佩服你,难怪于少会拜倒在你脚下,这样的女子,真是叫人不喜都难……”
夜辜星眉头紧拧。
“奉劝你,不要想着拖延时间,没有人会来救你!”
夜辜星面色微白,眼里闪过一抹倔强,刹那间,竟美得惊心动魄,明明是亭亭百合,却在那一眼的风情中,让人不由想起烈艳玫瑰,“奈何我为鱼肉,你为刀俎,这般自信,又为何不敢说出真相?!”
清泠声声,句句诘问。
何水光嘲讽一笑,眼里轻蔑之色一览无遗,女人都是贱骨头,明明害怕得全身发抖,却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何其可笑,何其愚蠢!
冷冷哼笑,“我今天就做件好事,让你明明白白上路!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夜辜星眼底划过一抹深色,很快便隐匿得无影无踪,“为什么要背叛暗夜会?”
“良禽择木而栖,于森昏庸无能,当然要改投明主。再说,我什么时候背叛暗夜会了?你不过是他一个情人,甚至连帮会中人都算不上,杀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自然不算背叛。”
夜辜星的身份被隐藏得很好,除了暗夜会几个高层见过她真面目外,其余时候露面,她都是一身黑衣,大半张脸被掩盖在鸭舌帽下,而何水光不过是个医生,在暗夜会属中下层,自然没有机会见她。
在何水光的认知里,夜辜星不过是于森的女人罢了,一个攀附暗夜会、妄图伺机上位的小明星,杀了就杀了。
以前,因为有于森在,他才对夜辜星毕恭毕敬,如今看来,这个女人似乎惹了不小的麻烦,竟有人不惜花大价钱买她的命。
反正都要死,倒不如让他发笔横财!
“萧慕凉人呢?”夜辜星目光寒凉,看在何水光眼里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冷冷一哼,朝身后持枪人比了个动作,那人转身进了货仓,不到三十秒,便提着一个全身软绵、面色苍白的人出来。
夜辜星瞳孔一缩,嘴唇嚅动着,却偏生要咬紧牙关,死死忍住,这一切都被何水光不动声色看在眼里,心中轻蔑更甚,审视的目光落在溟钊身上,心下忌惮,可看那人空有魁梧身材,事发到现在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想必已经黔驴技穷!
眼中狠色毕露,何水光指着那软成一滩烂泥的人,“夜小姐,看清楚了,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萧慕凉!”
“你、你把他怎么了?!”惊慌之色乍现,何水光冷笑,终究是一个无用的女人罢了!
“我想,夜小姐可能还不知道,这人是个瘾君子,吸毒时间长达五年,啧啧……居然能人模狗样活到现在,确实花了大工夫戒毒,可到头来,却被我一点白面就勾出了瘾,你说,可笑不可笑?”
夜辜星拳头握紧,目眦欲裂,“卑、鄙!”
“我只不过是在他平常的镇痛药里加了点佐料,没想到,这小白脸还真是经不起诱惑!只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不如,送给我做标本?哈哈哈……”
“何水光!于森那么相信你,你就是这样回报他,回报暗夜会的?!”
眼神陡然一厉,何水光眼里飞闪而过阴鸷之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于森他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居然想让连剑锋那个软骨头顶替我!他不仁,我不义;他做初一,就不许我做十五吗?!”
“想不到你的气量如此之小,连女人都不如!”
何水光凶相毕露,桀桀冷笑,“你的话太多,上路吧!”言罢,朝身后持枪众人举起手,一旦他放下,夜辜星和溟钊都会被射成马蜂窝!
溟钊置于腰际的手轻动,夜辜星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溟钊依旧面无表情,但手却颓然垂下。
“开枪!”
伴随着何水光这一声号令,只听四下一阵枪响,震耳欲聋,硝烟弥漫。
但倒下的人却不是夜辜星和溟钊,何水光看着自己带来的人一个个倒下,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管冰凉便抵住了他的后脑勺,那是——枪口!
待硝烟散尽,他终于看清,夜辜星身后,一批黑衣大汉,个个皆身材魁梧,手里拿着冲锋枪,背上还背着炸药包,包的顶部露出整整齐齐一排榴弹。
何水光面色急剧变幻,看着面前整齐划一,黑色西装,表情严肃的持枪汉子,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自心底而生。
他以为自己带来的人,实力足够强悍,装备也足够精良,可是在这些人面前,都是个屁!
面前这些黑衣人,明显都是经过专业训练,身上竟隐约有着独属于军人的铁血气息。
这时,孙毅已经压着何水光来到夜辜星面前三步远,一脚踹在那人腿弯子上,何水光单膝跪地,面上却有种不甘心的愤恨之色。
“你在拖延时间?!”
夜辜星眸光清泠,笑容冷淡,哪里还有先前半分故作镇定的模样,“可惜,你知道得太晚。”
何水光一口银牙险些咬碎,“你这个婊子!刚才都是装的……”
啪——啪——
清脆的两耳光,武强却还不解气,一脚踹在对方心窝上,“狗东西!嘴巴放干净点!再口无遮拦,大爷一脚送你上西天!”
何水光捂着胸口,剧烈咳嗽,接连吐出两口鲜血,鲜血之中赫然还有三颗白森森的牙齿。
夜辜星挥了挥手,武强退下,“何水光,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
女人一双眼睛仿佛淬染了寒冰,何水光一眼望去,竟抑制不住打了个寒颤。
“谁让你来的?”
“要杀就杀,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何水光硬气咬牙,凭着一股犟性,冲口而出。
“是吗?”夜辜星轻轻一笑,眼神悠远,像穿过了千山万水,留下悠然静谧,最后只余一片阴冷,“那就,用刑吧……”
明明一个女人口中轻飘飘的话,却让何水光脊背生寒,冷汗直冒。
“先割了他的舌头,既然他不愿说,那就,一辈子不要说了。”
武强拿出一把军用匕首,手起刀落,只听一阵呜咽般凄惨嘶哑的哀嚎,何水光一截鲜红的舌头像垃圾般滚落在地,沾染泥沙,土黄掩盖了原本艳红的色泽。
武强哈哈大笑,看着匕首上残余的鲜红,眼里闪过一抹嗜杀的光亮,孙毅等人皆是面不改色。
这时,罗涛扶着萧慕凉向夜辜星走来,夜辜星淡淡一笑,“行了,别装了。”
在何水光惊恐的目光下,方才还软得如同一滩烂泥的人此时哪还有半分毒瘾发作的颓丧模样?
萧慕凉唇角轻勾,艳红的唇,苍白的脸,在阳光下竟有种说不出的妖冶,魅惑如妖,“本来,我是不想看见这种血腥的场面,”话音一顿,目光轻飘飘落在全身痉挛、倒地不起的何水光身上,“怕污了眼……”
何水光瞪大了眼,不敢置信,他明明在给萧慕凉的药里掺了毒品,为什么他现在还能好生生站在这里?!他不是应该毒瘾发作,生不如死吗?!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却不知我早已察觉。你明明知道,我有很长时间的吸毒史,对毒品的敏感极为强烈,居然还铤而走险把药粉混在我口服的药里,真不知道你是蠢呢,还是蠢呢?我若是你,一记静脉注射就好,何必搞这么多花招?哦,抱歉,我忘了,本人天生晕针,所以很讨厌注射……”
何水光两只眼睛似要滴出血来!本来,他也想趁静脉注射,把毒液混入针剂,可萧慕凉清醒的时候,很排斥针头之类的东西,也从不曾接受注射,所以他才不得已把毒粉混进了镇痛药里,没想到却被对方早早发现,按兵不动,就等着将他一网打尽!
夜辜星显然不会就此罢手,面若寒冰,声如沉罄,“既然没了舌头,那就用手写吧……我再问一遍,你身后的人,是谁?”
何水光咬牙,他心知自己早已走投无路,横竖都是死,他才不会便宜这个女人,如果那人能成功,也算是替自己报了仇!
如此一想,他已经准备破罐破摔。
“还是不愿说吗?”夜辜星音色沉缓,不骄不躁,不疾不徐,“你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何水光瞳孔一缩。
“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你不愿说,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如今,你不愿写,那就砍了你的手吧……”
残酷的话,偏偏被人说得这般慈悲,慈悲之中暗藏叹惋之前,眼前这个女人仿佛瞬间成了旁观者,述说着自己的同情,表达着心中的悲悯,但如此刑罚,却是由她亲口下达……
“唔唔唔——”我说我说!
莞尔一笑,夜辜星眼中恍若什么都有,仔细一看,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愿意说了吗?”
“唔唔唔……”
何水光这个时候不再想着报仇雪恨,也不奢望能够继续活命,如今,他只求眼前这个恐怖如厉鬼的女人能够给他一个了断!
“写吧。”
何水光颤抖着指尖,在沙地上写下——女人,杀手,跛子。
夜辜星眸光深邃,静静看着沙地之上,那六个大字,不明所想。
轻叹一声,竟是转身迈步,径直离开。
罗涛跟在她身后,低低开口,“夜姐,这个人,如何处理?”
“交给萧慕凉。”言罢朝那倒地不起,却呼吸尚存的人走去,本来这个人应该跟其他人一样,死在“宏夜”枪下,是夜辜星让武强留了活口。
罗涛询问的目光投向萧慕凉,却见极尽美艳的男人妖娆一笑,眼中一闪而过嗜血的红光,“既然如此,不如就一枪毙了,然后剁碎喂狗……不用感谢我让你解脱,生前不能做个好人,死了就进狗肚子里轮回一圈,权当养花的肥料吧……”
“如此,也算功德一件,何医生,你说对吗?”萧慕凉笑得愈发妖冶,一双极具魔魅的凤眼,眼尾斜斜高挑,竟有种道不明的妩媚、写不尽的风流!
砰——
一声枪响,命已休!
解决完何水光,孙毅等人这才松了口气,却不想女子一声痛呼传来,萧慕凉眼疾手快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扶住。
夜辜星捂着小腹,满头大汗,揪着萧慕凉的衣袖,指尖青白,“我、我好像要生了……”
107不过做戏,万蛇撕咬()
溟钊驾车朝别墅飞驶而去,途中不知闯了多少红灯,终于在二十分钟后抵达。
王医生见状一惊,连忙迎上,“这、这是怎么了?!”
却见夜辜星在萧慕凉的搀扶下,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双手更是死死护住小腹,咬紧了下唇,竭力忍痛。
“我、可能要生了……”
王医生眸底划过一道暗光,随即被惊讶的情绪所替代,目光掠过夜辜星湿漉漉的裙角,眉心稍拧,“羊水已经破了,看来是要早产!快!把人送到三楼!”
溟澈和樱紫落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见状,一时手忙脚乱。
众人合力将夜辜星送到三楼,推进手术室,王医生检查一番,面色凝重。
樱紫落一见她出来,便两步冲上前,却结结实实撞在了王医生隆起的胸部,“怎么样了?小姨姨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一撞力道不轻,王慧险些痛呼出声,抬眼一看,却见樱紫落满脸急切,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撞了别人。
深吸口气,王慧咬牙,生生忍住了这股疼,撞哪儿不好,偏偏撞在如此隐秘又脆弱的部位,若非樱紫落焦急的模样不像作秀,那王慧真要怀疑她是故意的了!
溟澈虽然是个医生,还是个名医,但他毕竟专攻内外科,对于妇产科这些事他只是个门外汉,遇到这种突发状况,难免也急了,“王医生,你倒是说话啊!”
“夫人这样,应该是受了惊吓,导致早产!”
“啊?早产?!”樱紫落惊呼一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王慧眉头一皱,随即点了点头,倒真是医者父母心。
“那现在该怎么办?”
“只能剖腹产。”
溟澈眉心微动,眼里满是焦急,“这对孩子有影响吗?”
王医生摆摆手,“放心,这只是一个小手术,况且一胎双生,孩子的个头比较大,如果硬要顺产的话,夫人可能会有危险。”
“这……”众人面面相觑,还是溟澈站出来,一锤定音,“好,那就开始手术吧。”
王医生点了点头,动作麻利地开始准备。
当她正调配麻醉剂量的时候,溟澈踱步到她身边,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如此危急、凝重的时刻看上去有些古怪,甚至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王慧的手一抖,微不可察。
溟澈却径直伸手,夺过那管满满的针剂,“王医生,这是全身麻醉吗?”
王慧一愣,眼中微微讶然,“您是在说笑吗?剖腹产用局部麻醉就可以了。”
“是吗?”溟澈一双妩媚的桃花眼闪了闪,晦暗不明,涌动着诡谲之意,潜藏了一丝危险,“可是,这里的剂量足足能将两个人全身麻醉。”
王慧心下一惊,眸光急剧闪动,“哦,可能您有些误会了,这管针剂已经被污染,我正准备丢掉,准备新的。”
“是嘛?”溟澈把玩着手里的东西,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慧。
王慧淡笑着同他对视,一派坦然。
嗤笑一声,溟澈的眼神已经彻底冷凝,“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王医生,你的如意算盘恐怕是要落空了。”
王慧心下一惊,但面色却做出疑惑的神色,沉吟一瞬,缓缓摇头,“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轻叹一声,溟澈看向她的目光顿时化作一片悲悯,像看一具被弃荒野的尸体,“有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明明已经大祸临头,还偏生觉得自己能够化险为夷,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王医生,你说对吗?”
王慧笑容僵了僵,全身绷得笔直,宛如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稍稍用力,便会彻底崩溃。
“你想做什么?”溟澈逼近,“是谁派你来的?还有什么同党?”
王慧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最终撞在诊疗台上,她疼得倒抽气。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那好,我就说得简单一点——你、是、内、奸!”
王慧狠狠一震,嘴唇嗫嚅着,面色苍白,随即,冷冷一笑,“你有什么证据吗?是人都有三分脾气,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妇产科医生,在安少面前亦人微言轻,但我也不是那种忍气吞声,任由别人污蔑的人!”
说得义愤填膺,理直气壮。
溟澈气极反笑,“是不是内奸,你心知肚明,闹到家主面前,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收场了!你应该知道安家的情报系统,家主想知道一件事,不出十分钟,自会有人奉上全部真相。你以为,你能隐瞒多久?”
王慧额际隐约覆上一层冷汗,眸光急剧变幻,终究——
“对不起,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
溟澈面色一冷,轻嗤道:“希望你不会后悔。”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王慧脑中灵光一现,眸光深沉,下一秒便全然镇定下来,淡淡一笑,眼角皱纹悉数绽开,宛若风中残菊,“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夫人临产在即,时间宝贵。”
她这是吃准了夜辜星危在旦夕,当务之急是要让孩子平安降生,无论发生多大的事,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只有她王慧一个人能够力挽狂澜,所以,即便溟澈有所猜忌,也无可奈何!
毕竟,夜辜星和孩子三条人命都握在了她手上!
想通一切的王慧变得有恃无恐,她不相信溟澈真的敢把她怎样!
“你!”溟澈两眼微眯,“你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王慧眼神一凝,“事实如此,不是吗?”
“我看,未必。”当第三个人的声音出现在这场两个人的对峙之中,溟澈笑得了然于胸,王慧却如遭雷击。
看着从手术室安然无恙踱步而出的夜辜星,王慧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时,溟钊、樱紫落、孙毅、武强等人齐齐涌上,蓄势待发,只要夜辜星一声令下,王慧必死无疑!
“很意外吗?”夜辜星单手抚上小腹,面容镇定,肤色红润,哪里还有半分临产在即的虚弱模样。
“或者说,失望吗?”
一身白裙的女子站在三步远外,眸光清泠,隔着众人,与王慧两相对峙。
接触到那双冷如坚冰的眼眸,王慧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攀升,逐渐缠绕,越缠越多,直至将她包裹成为一个冰茧。
她跌坐在地,容色灰白,却只听她近乎自言自语地低喃,“原来,你早就设好了圈套……”
夜辜星悠然一笑,“王医生很高明,但百密一疏,你还是露出了马脚。”
王慧浑身一震,凌厉的目光迸发而出,直直射向夜辜星,“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你不可能会知道!”
缓笑勾唇,夜辜星看了她一眼,不带任何感情,“荣嫂手里的药,是你给的吧?”
王慧闻言,竟不管不顾大笑起来,“原来,你早就已经看出了端倪!想必,那老婆子每天送到你房间的牛奶也没喝吧?你真可怕,竟然能够容忍害你的人待在身边!”
没错,夜辜星早在知道荣嫂给自己下药的时候,便已经开始怀疑王慧。
她曾经取了一些牛奶交给溟澈化验,发现里面含有微量的麝香和藏红花,相传这是一种叫“遗香”的宫廷秘药,没有怀孕的女性长期服食将导致不孕不育,而怀孕的女性若是长时间服用必将流产,哪怕没有流产,生出的孩子也会是畸形!
相当于一种慢性毒药,用中医温吞的方法逐渐入侵,早期,即便用最先进的设备也不能发现端倪,等检查出来,却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按理说,荣嫂这种下人,不是专业人员,手上又怎会有这种秘药?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和她按时接头,然后把药交给她!
作为仆人,荣嫂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待在别墅里,采购有专门负责的人,所以,她接触外界的时间很少。
那么,这个给药的人,必定潜伏在别墅之中!
思来想去,有这个能力的,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