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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没想到你对安隽臣这么有信心……”
洛笛全身一震,“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怕是高看了安隽臣!”
“你怎么会知道?!不、你不可能……”脑中一个激灵,“你在套我的话?!”
夜辜星笑容微深,清风过窗,掀起她白色裙角,目光投向远处,仿佛穿过了万水千山,看向那隐藏的黑色一角,“果然是他……”
……
占鳌本家,一张薄薄的请帖却掀起了万层波涛、千层浪!
“胡闹!”一抹红色蹁跹落地,一脉族老安炳良拍案而起,面容震怒。
一众小辈战战兢兢立于下首,低眉敛目,尽量降低存在感,生怕这把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目光却不由自主落追随着那抹鲜红,缓缓落地,其上赫然印有“满月宴请”四个大字。
“煌儿这次闹得太不像话!安家是什么地位?断然不会接受两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安炳良斩钉截铁!
他与安炳贤一母所生,同属嫡系,血缘上是安隽煌嫡亲的叔公,他自然有这个资格开口怒责!
而安家十五脉,向来一脉为尊,既然安炳良都发话了,其余十四脉自然竭力附和。
“事关安家嫡系传承,怎能任由家主胡来?”
“那种女人如何能进安家大门?就是给家主作妾都不够资格!”
“安家未来继承人绝不可能由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所出。”
“毕竟是家主的血脉,若是怜惜那个女人,大可金屋藏娇,但入族谱一事,却万万不可!”
“我看,家主分明是想让那个女人和她所生的一双儿女登堂入室。”
“……”
各族老一人一句,但无一例外都是反对。
安炳良摆摆手,面容焦虑,示意众人安静,“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二哥,三天之后就是满月宴,我们哪里还有时间从长计议啊?!”
安炳良轻叹一声,“我又何尝不知道……”
“二哥,这件事绝不能任由家主胡来,事关安家继承,万不可如此草率!”
“可煌儿的脾气,你们不是不清楚,既然他派人递了帖子,想必我们的反应他都能料到。”
“这么说,家主是要一意孤行……”
距离满月宴只剩三天,这个时候送请帖来,分明是杀众人一个措手不及,想动点手脚也没有时间,真是好深的算计!如此看来,家主是铁了心要认这两个孩子,连带着把正妻之位也给了孩子他妈!
五脉族老安毅跳出来,忙不迭开口,“家主常年不近女色,突然出现这么个女人,难免被迷昏了头,只要我们耐心劝解,家主定然能够权衡利弊,分清主次。”
安炳良却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煌儿个性霸道,软硬不吃,一旦他决定的事,绝无更改可能,这些年,你们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众人顿时羞臊。自安隽煌上位以来,不遗余力打压各脉,曾经权极一时的各脉如今都夹着尾巴做人,手段之凌厉,杀伐之果决。
很安隽煌杠上,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尽管不愿承认,但这些老头子心里都清楚,如今的安家,早就成了安隽煌的一言堂,任凭他们这帮人如何蹦跶也奈何不了他分毫。
但是在子嗣承袭的问题上,他们都有各自的立场,绝无妥协的可能!
安毅眸色黯了黯,本来他就想把温馨雅塞给安隽煌,五脉也可以凭着掌权夫人的权势一步登天,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野女人,竟掀起了这么大风浪,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安隽煌青睐有加,甚至迫不及待选择继承人!
“无论如何,这场满月宴我们不能去!”安毅冷沉着一张老脸,语气不善。
“是啊,这一去岂不就坐实了那孩子的身份?”
“对!只要我们十五脉悉数缺席,仪式就不能顺利完成,孩子进不了族谱,就不享有继承权!”
安炳良眼中划过一抹讥讽,“你们以为煌儿是那么好糊弄的?愚蠢!”
“这……”
安炳良却径直看向进门处面沉入水、挺拔直立的那人,语气微带颓丧:“战护法,家主还有什么交待?”
战野面不改色,“除了命我为各族老送来请帖之外,家主还有几句话,要我代为转述。”
众人一愣,只有安炳良目露了然,“煌儿说什么?”
“我只是告知大家,并非要征得各位同意,有异议者,尽可不必赴宴。族老轮流坐,今年到谁家?此不服,还有彼,总有人服!”战野面无表情,将原话说出。
众人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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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22:00之后!
004惊心大礼,柔弱白梨()
这厢,众族老在前厅气得吹胡子瞪眼,那厢,后院也不消停!
纪情呷了口茶,突然面色大变,手中茶盏狠狠一掷,不偏不倚正好砸到躬身敛目的齐兰身上,哐当脆响,青花瓷盏粉碎一地。
“贱人!泡个茶都泡不好!你说你到底有什么用?!”纪情面色铁青,眉目扭曲。
齐兰双膝一弯,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对不起,夫人……”
“对不起?!”纪情尾音陡然拔高,“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别以为每次做错事,道个歉,磕个头就没事了!”
“是,我一定记住,请夫人原谅。”自始至终,齐兰的头耷拉着,好像她已经不会抬头。
原本她的性格就怯弱,一看就是丫鬟命,只是模样生得好,在纪情怀孕期间,被风流的安炳贤看上,春风一度,以致珠胎暗结,最后即便生下女儿,也终究没捞到名分。这些年,已经被纪情捏在掌心,任由其搓圆捏扁。
原本就没有棱角的人,如今更是软如稀泥。
纪情眼里闪过一抹轻蔑,笑容嘲讽,“你还是快点起来吧,我可受不得你这一跪,毕竟上过老爷的床,跟一般下人还是有所不同。”
齐兰没动,但佝偻的脊背却瞬间僵硬。
她也不敢开口。在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是错,纪情都能找到理由惩罚她!
“沉默?这是什么意思?无言的抵抗吗?”
“夫人,我没有……”
“住口!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做错了事情就该接受惩罚!今晚之内,把院子里所有女人的衣服洗干净,包括佣人……”
齐兰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将地上碎片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干净,躬身退出房间。
纪情堵在心头的那口浊气这才缓缓吐出,余光瞥见桌上那抹刺眼的红,她一把抓过,撕得粉碎。
硬质纸张,棱角分明,她撕扯的时候几乎是凭着心里一股邪火,生生用力,好像手里抓的是某人的脸。
红碎翻飞,扬扬洒洒,在极尽奢华和精致的房间里,渲染出一种邪恶、愤怒的美!
那个不孝子,不仅大张旗鼓筹办满月宴,还妄想让那两个孽种入安家族谱!
想得美!
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像极了安炳贤的面孔,还有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眸,纪情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无力感,如今的安隽煌羽翼渐丰,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人欺凌的傀儡家主!
如今,他大权在握,整个安家都是他的天下,没有人敢反驳他,也没有人敢违背他!
如果,安隽煌真的一意孤行打算娶那个寒酸的女人,依他如今的势力和威望,让众族老点头不过是迟早的事!
不,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脱离掌控的事情发生!
安家后宅大权,谁都别想从她手里夺走!
那个女人既然能够平安产子,那就说明荣嫂计划败露,如此看来,倒还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如果,她能表现得蠢笨柔弱一些,就像温馨雅那样,纪情说不定还会点头同意让她进门,毕竟一个能得安隽煌青睐的傀儡不好找,温馨雅虽然好掌控,可惜入不了男人的眼!
怪只怪夜辜星太聪明,纪情不傻,随时会反咬一口的狗,她又怎会铤而走险,养在身边?
最好的方法——斩草除根!
眸光微动,纪情深吸口气,怒气渐渐收起,“阿云——”
门口一个仆人装扮的年轻女子上前,低眉敛目,态度恭顺,“夫人。”
纪情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落在阿云眼里有些和蔼,平易近人。
“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纪情整理了一番袖口,闲话家常般开口询问道:“最近,荣嫂有打电话联系你吗?”
阿云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我妈已经快大半个月没和我联系了。”目露疑惑,“夫人这样问,是不是我妈……出了什么事?”
纪情心下漏跳半拍,面上却不动声色,笑得端方可敬,“没事。荣嫂曾经也是服侍过我的,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想问问她近况如何。”
阿云腼腆一笑,“我妈要是知道有您这么惦记她,估计睡着了都会笑醒。”
纪情笑容未改,翘起的唇角却微微僵硬。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去请温小姐来一趟。”
“是。”
这时,纪情身边另外一个贴身服侍她的中年女人捧着一个正方形箱子进门,正和躬身后退的阿云撞个正着。
中年女人眼珠一瞪,“你这丫头,瞎了你的狗眼!乱冲乱撞,伤了我不要紧,就怕你撞上了金贵的主子们!”
明明是为自己出口气,却偏偏扯上主人家,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莫过如此!
阿云面色一变,唯唯诺诺应是,待中年女人骂声间歇,她拔腿便走,速度奇快,生怕晚一秒又会被臭骂一通!
“平嫂,是我让阿云去请雅儿。”纪情波澜不兴的声音传来,稍带凉意。
平嫂一惊,连忙换上谄媚的嘴脸,“原来是小姐的吩咐,我下次一定注意。”
单平是当初纪情从纪家带来的佣人,从小就贴身服侍她,虽然年过半百,但却是个泼辣厉害的人物,所有仆人之中,也只有她敢唤纪情一声“小姐”。
纪情不置可否,但怒气却就此揭过,看得出来,她很看重这个老仆。
目光落在平嫂手里包装精致的方盒之上,纪情皱眉,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平嫂这次想起正事,方才为了教训阿云那个死丫头,居然差点忘了,满脸堆笑,忙不迭回应,“我刚才从院门进来,就看见这个盒子摆在门口正中的位置,我看包装精致,估计是什么贵重东西,也不敢私自处理,就搬进来交给您了。”
纪情将盒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又接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还挺有分量。
“究竟是谁送的?”纪情凝眉,目露深思。
平嫂眼前一亮,“哦”一声。
“小姐,您说不会不是二少爷送给您的?”
“隽臣?他昨天不是已经回到岛上了吗?有东西给我大可以当面给,摆在门口做什么?”
平嫂嘿嘿一笑,“咱们二少爷从小就聪明懂事,对您的一片孝心,更是没得说,哪次回来不是大包小包的礼物?估计,这是想给您个惊喜呢!”
纪情眼底涌现出一抹柔软,小儿子是她心尖尖上的肉,对她更是周全孝敬。
“这个隽臣……”责怪之中隐含宠溺,这才是一个母亲对亲生儿子该有的态度,“那就拆开来看看吧……”
平嫂笑着点头,三两下拆掉了外层包装,正准备打开盖子的时候,纪情朝她摆了摆手,“还是我亲自打开吧,也不枉费他一片孝……啊——”
当盖子被打开的瞬间,一阵恶臭扑面而来,纪情面色刷的一下雪白,整个人毫无形象地弹开,连连向后退去,侧腰撞在桌角上,痛呼一声,跌坐在地。
平嫂面色大惊,凑上前去,只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经腐烂生蛆,小拇指大的白色驱虫不停蠕动,密密麻麻。
呕——
她当即转过头,一口吐了出来,脑中一个激灵,那张腐烂的面孔自眼前闪过,即便面目全非,但却依稀可辨。
“是、是阿荣!”
纪情捂住胸口,全身颤抖,“是那个女人……一定是她干的!一定是她!”从一开始的低低呢喃,到最后一句陡然爆发的怒喝,纪情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荣嫂那张千疮百孔的脸,全身汗毛倒竖!
平嫂反应过来,用衣袖将唇边污秽物一擦,跌跌撞撞走到纪情面前,嘴唇哆嗦,“小、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指甲嵌进掌心,尖锐的疼痛传来,纪情这才从恐惧之中挣脱,逐渐镇定下来。
“去准备一个不锈钢盆子,到厨房拿点菜油,还有,别忘了火柴……”
按照纪情吩咐去寻温馨雅的阿云尚且不知,她的母亲早已身首异处,一颗头颅也将在烈火之下,化为灰烬!
阿云注定无功而返,因为此刻,她所寻之人根本不在自己房间里。
占鳌原本是一座孤岛,因为安家在此落地生根,这才有了如今的繁荣景象,成为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宝地!
岛上孤山连绵,本家大宅依山而建,气势恢宏,悬泉瀑布被修饰成壮阔水帘,山地土坡被改造成一个个美丽花园,就连稀泥土坑都成为了幽幽小径。
此刻,某个位置隐蔽的花园之中,一男一女相对而立,女子身材纤细,弱不禁风,此刻正泪水涟涟,满眼荒凉;男子身材壮硕,面容冷硬,眼里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战野大哥,煌哥哥他……是不是已经爱上别人了?”温馨雅咬唇,孱弱得宛如风中白梨。
战野面色冷峻,眸光凉薄,“家主的事,从不向下属交待。温小姐若是有什么疑问,大可向家主明言。”
女子惨然一笑,“明言?”眼里带着深深自嘲,“我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如何明言?”
女子略带幽怨的话,让他一噎,不知该如何开口。
深吸口气,女子清丽的脸庞挂上一抹伪装坚强的笑意,看上去竟让人无比心酸。
“这都是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罢了……”
005男儿有泪,安琪之怒()
“温小姐,你……”
缓缓摇头,温馨雅凄然一笑,“战野大哥不必安慰我。”目光投向远方,带着显而易见的怅惘,“感情天注定,我终究不是煌哥哥的有缘人。”
阳光下,女子下颌倔强地上抬,迎着柔柔光晕,勾勒出清丽的侧脸轮廓,线条精致,美不胜收。
战野倏然垂敛了眼眸,面色冷硬,拳头却微微收紧。
温馨雅将一切不动声色看在眼里,唇角轻勾,却在下一秒抿成一个倔强的弧度,纤细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
柔弱的女人或许会引起男人一时的同情,但看多了也会使人心生厌烦,而男人,既需要女人弱不禁风的一面来满足强大的男性自尊,也需要女人坚强独立的一面来标榜男人独特的品味。
就像在说——嗨,这是我马子,在我面前能软成一滩水,在外人面前硬得像块砖:她的温柔只给我一人!
不得不承认,温馨雅在把握男人心态上,确实是个中高手。
抹干眼泪,温馨雅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走过去,大方而自然地挽上男人臂弯,笑容清爽,却怎么看都有种勉强,“战野大哥,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有礼物给你的!”
战野本想挥开那只纤纤素手,闻言,动作一顿,竟鬼使神差地没了动作,整颗心都提起来,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飞这只不属于自己的灵鸟。
温馨雅却毫无所觉,她的动作大方而磊落,神情宁谧而祥和,看上去就像对待哥哥般,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战野眼眸黯了黯,随即浮现出淡淡的惊喜,面上冷峻依旧,但话语间却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暖,“谢谢小姐。”
温馨雅笑容一凝,微微侧首,委屈地看着身旁男人,颇有几分幽怨的味道:“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一样的……”
战野有些无措,目露询问,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令美人不快。
“你看,我叫你一声战野大哥,而你却叫我小姐,是不是不公平?是不是欺负人?”这话说得三分幽怨,七分委屈,还带着少女独有的天真娇憨,瞬间便击溃了男人的心底防线。
“小……雅,要送我什么?”凉薄的眸中晕开点点柔波,战野只觉手臂相触的地方滚烫如烙铁。
温馨雅从包里摸出一个墨蓝色香包,上面绣了一只通体雪白的豹子,眼神锐利,暗藏冰冷,看得出来,绣工细密精致,针脚平齐如画,十分精美。
战野拿在手中,只觉一阵芬芳扑鼻而来,夹杂着淡淡药香,顿觉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两人漫步园中,温馨雅侧头看他,“喜欢吗?”
战野点头,轻嗯一声,眼中隐有甜意。
温馨雅笑意盈盈,“前几天,父亲从徐州送了些草药来,我看里面有好几味香料,所以就想了这个办法。”
“草药?”
“是啊!这个香囊里放了白芷、川芎、苓草、排草、山奈、甘松、高本行等药材香料,可以舒缓神经、减轻疲劳。”
“谢谢。”男人冷硬的面孔渐趋柔和。
温馨雅笑容霎时又甜了三分,“不谢。”轻叹一声,“真怀念我们小时候……”
战野一愣,下一秒,便垂敛了双眸,不明所想。
温馨雅一时看不透他的想法,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战野点头,顺势抽回自己的手,“小姐,你先走。”
温馨雅想了想,径直离开。毕竟,人言可畏,就算她真的想和战野玩点暧昧也不能被人发现,否则以讹传讹,她的名声就毁了。
而她接近战野,不过是想从他口中得到更多有关安隽煌的消息,如果被人看到,届时风言风语,反倒得不偿失!
战野看着女子纤细瘦削的背影逐渐远去,心头一恸,忍不住开口唤道:“雅儿——”
温馨雅闻言,蓦然回首,霎时笑靥如花,眼里却有一抹挥之不去的轻愁,“战野大哥……”
“你要的答案,或许就在满月宴上,不妨亲自去看看。”
温馨雅一愣。
她问他,煌哥哥是不是爱上了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