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待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张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辜星姐,李导在叫人了。”
“好。”
烟波浩渺的江面,晚风习习,花灯摇曳,一艘艘画舫驶过,传来男人们吟诗作对、高谈阔论的声音。
小曲儿阵阵,靡靡之音,衬着夜色月光,愈发迷离。
高空取景的镜头,将这湘水之上文人骚客吟风弄月的场景纳入李坤面前的监视器中,夜辜星就坐在一旁,安静地听顾楠安讲戏。
作为《胭脂泪》的编剧,又是原著作者言之的侄女,顾楠安对整个剧情的把握可以称得上炉火纯青,夜辜星安静地听着,沉静的脸庞带着一丝矜高的疏离,有种淡漠的气质静静流转。
顾楠安咬了咬牙,像是忍无可忍,将手中剧本狠狠掷于地面,霎时便引来在场众人的目光。
“我说,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胭脂初化人形,她的美应该是天真、羞怯,带着对凡尘俗世的好奇,不是像你这样冷冰冰、面无表情的样子!”顾楠安气急败坏。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夜辜星无动于衷的模样,只轻抬了一下眼皮,送给对方一个无悲无喜、沉然淡漠的眼神。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顾楠安气得险些跺脚,“你、你……”
终是双肩一垮,颓然沮丧,眼神之中带着一种淡淡的无力,想抗拒,却无从下手。
这一场戏,是胭脂与穆清远纠葛的伊始,也是整个故事的开端,情之所动,不过相见之时,那一笔浓墨重彩的邂逅!
画舫之上,公子翩翩,折扇摇曳,却为一朵桃花驻目流连,这一眼,便是三生三世的纠缠,剪不断,理不清,唯有穿越生死的追逐,为这段人妖之恋镌刻永恒的鸣奏。
而这个隽永的场景能否被演绎出其中精髓,小说的经典桥段又能否转化为现实,全看夜辜星的演技!
所以,顾楠安急了!从她开口讲戏,到现在怒摔剧本,对方一直都冷着张脸,面无表情,这个状态如何能够演出胭脂的灵动娇羞、纯魅天成?!
李坤见状,眉心微拧,担忧地看了夜辜星一眼,说实话,这丫头的状态他也看在眼里,怪不得楠安会发火,可是《城上》里面清纯娇美的萧晴根本不是这个样子,难道是引导方式不对?
轻咳两声,李坤目露威严,“楠安,这是在片场,注意控制情绪。”
“姑……李导,她这个样子根本不在状态,一会儿还怎么入戏?”
顾楠安满眼焦虑。《胭脂泪》是姑姑的心血,她和姑父已经花了几年时间筹备,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不得已才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千挑万选,却选中一个不会演戏的冷面美人儿,她想想都窝火!
李坤却朝她摆摆手,“稍安勿躁,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先试试看吧。”
“可是……”
“镜头之前,我可以是任何人,但是镜头之后,我有权利做自己。前者是作为演员的职业操守,后者是作为正常人的天性自由。”
言下之意,没有开戏,夜辜星还是夜辜星,不可能成为剧中胭脂。
顾楠安一咬牙,“希望你的演技和你的口才成正比,是骡子是马,一遛便知!”
夜辜星但笑不语,耳边只听李坤中气十足的声音——“各部门注意,各就各位!《胭脂泪》,第一场第一幕,Action!”
酒过三巡,诗意正酣,轻舟画舫缓缓向前,江风舒爽,月上中天,眼前如此美景,引得众才子思绪不断,才情发酵。
一名白衣公子上前,望了望天,再俯首望江面,开口便吟:“寒烟细,古寺清,近黄昏礼佛人静。顺西风晚钟三四声,怎生教老僧禅定?”
“苏兄好词!”
“小弟愚见,谱曲更佳。”
“却不知词名为何才配得上这般好词?我看穆兄方才似有所感,不若一展才情,为之提名?”
众人齐齐朝那船头望去,李坤朝萧慕凉做了个预备的手势,镜头稍移,却见一角青衣入境,背影清绝,头束纶巾,斜坐船头,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便搭在膝盖之上,仅仅一个背影便将“风姿绰约,青衫落拓”八字诠释得淋淋尽致!
------题外话------
诗文引自马致远《寿阳曲—烟寺晚钟》。
二更:十点之后!
084小妖美态,粑粑麻麻()
下一秒,镜头切换,青衣公子俊逸清朗的面容出现在镜头前,凤眸狭长,眉如墨画,皮肤白净却丝毫不显女气,手中折扇收拢,脚边一坛残酒,江风清扬,衣带翩翩,乍一看宛若乘风归去的仙人。
就在众人怔怔愣神的当下,大笑声起,便是引得江面也波动三分,却见青衣男子手持折扇,一跃而起,因酒气未消,脚下一个踉跄,船身轻晃,他却堪堪稳住身形,整个过程,极尽潇洒,自成风骨。
手执折扇,朝那问话之人微一鞠躬,笑容风流,“秦兄谬赞,清远愧不敢当。”
众人方才回神,回礼一鞠,“穆兄客气。”
“两位兄台皆是湘州公认的青年才俊,不必太过谦虚。且说,方才苏兄佳作,两位可有好题?”
秦公子笑意舒朗,“小弟心有一题,各位兄台万勿见怪,一时愚作,实在难登大雅。”
“秦兄客气,且说与我等一听,可饱耳福。”
秦公子眺望远处古寺,悠悠开口:“众兄以为,古寺鸣钟,如何?”
“好题!”
“生花妙笔,画龙点睛,亦不过如此罢!秦兄好文采,小弟拜服。”
“哪里哪里,这一拜慎之愧不敢受。”
只听一番恭维寒暄之声,就在大家赞不绝口,目露崇拜之时,穆清远却不羁一笑,伴着清风朗月,恍如独立红尘,俗不沾身。
秦慎之拨开恭维人群,朝穆清远俯身一拜,“穆兄文采卓绝,传言五步成诗,比那三国曹子建有过之无不及,小弟献丑,愿做这青白之砖,引那剔透白玉,还请不吝赐教。”
穆清远折扇一挥,手中轻摇,墨色木兰点缀白色扇面,清雅绝俗,卓然而立,只见凤眸潋滟,一步踏行,却道:“烟寺晚钟。”
一个古寺鸣钟,流于表面;一个烟寺晚钟,意境脱俗。
谁高谁低,霎时分明。
“穆兄好题!”
“不愧是湘州才子,出口成章,文采斐然!”
“我等叹服。”
穆清远却狂放一笑,就着手中残酒一口饮尽,脚步踉跄却自有章法,“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豪气万千,气度卓荦。
“卡——”李坤洪亮的声音乍响,萧慕凉瞬间出戏,接过助理递来的纸巾擦拭着衣襟上的“酒渍”从船上下来,径直朝李坤的方向走去。
慢了半拍的众人这时才后知后觉,鼓起掌来,方才那“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场景却还不停在脑海回荡,只觉意蕴无穷,戏里戏外俨然已经傻傻分不清楚。
李坤起身,拍了拍他肩膀,眼中满意之色甚浓,“你小子,真不错!”
“不错”二字能从向来严厉的李坤嘴里说出,已经是极高的评价。
顾楠安松了口气,因夜辜星的不合作而憋闷的心情瞬间晴朗不少,说实话,无论外貌,还是演技,萧慕凉都能轻松hold穆清远这个角色,原本还存在的质疑和顾虑,也在这一场戏后尽数消散,一句话——她十分满意!
不动声色瞥了眼夜辜星,顾楠安眼底涌现出一抹复杂,希望夜辜星真能如其所说,而不是自信过了头。
接过张娅递来的暖水杯,夜辜星捧在手里,身后一暖,独属于萧慕凉的气息逼近。
“江边风大,多加件衣服总是好的。”边说,边为她披上棉服外套,这是剧组统一发下来的,夜辜星嫌它太厚,一开始没穿,现在被人一说,倒还真觉得有些冷。
伸手拢了拢前襟,“谢谢。”
萧慕凉在她身旁的椅子落座,一身青衫戏服并未换下,浅浅一笑,眼中似有什么东西飞闪而过,“不客气。”
“刚才,你演得很好。”
“接下来会更好。”
夜辜星一愣。
萧慕凉却温和一笑,凤眸狭长,在灯光下潋滟闪烁,美如名画,“因为,有个词叫渐入佳境。”
夜辜星赞同地点了点头,“演技就像针,越磨越细。”
这时,李坤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辜星,慕凉,下一场对手戏,准备好了吗?”
环顾四周,工作人员已经手脚利索地完成下一幕布景,夜辜星深吸口气,比出一个OK的手势,棉衣之下,她还披了一件白色长衣外套,外套之下,便是她将要展现在镜头前的戏服,一个桃粉色肚兜!
萧慕凉看了剧本,自然清楚接下来会上演什么场景,气息微浊,他竟有些紧张。
夜辜星看了他一眼,微微淡笑,提醒道:“我们是演员。”
作为演员,敬业的态度,专业的修养缺一不可,再说,拍半个裸背,跟夏天穿的挖背吊带没什么区别。
萧慕凉低低笑开,在浓郁夜色掩映之下,竟有种别样的魅惑,“倒是我多想了。”
夜辜星耸耸肩,攥紧了手中暖杯。
“各部门就位,《胭脂泪》第一幕第二场,Action!”
打板声响,萧慕凉一身青衣随着众才子下了画舫,又是一番临别告辞,今夜诗情勃发,佳篇多成,遂兴尽而归。
待到与众人分开,穆清远夜路独行,借着皎白月光分辨前路,突地,脚步一滞,他俯身细看,却见幽静小路之上,残红蜿蜒,落花一片。
风骤起,一树桃花雨下,霎时落英缤纷,灼灼桃花,翩翩飞旋,芳姿摇曳,竟一时迷了公子皓眸。
仰头细看,果不其然一株桃花树正扎根于半壁峭岩,枝桠延伸到路中上空,这才飞起了桃花嫣雨。
蓦地,一瓣夭红落于青衣肩头,公子骨节修长的手指拈起,清雅勾唇,“这花儿,倒是红得艳,美得娇……”
四下寂静,无人应答。
他却自顾自笑开,目光遥望山中古寺,折扇倏展,悠悠醉吟:“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吟罢,大笑而去,清风忽起,吹落他肩头落英,月色下,寂夜中,那朵坠落枝头的桃花却红得愈发娇艳。
白光忽闪,轻雾骤聚,迷蒙中,黑发如墨,仅着一粉色肚兜的美人儿陡然出现于这清濛雾色之中,李坤打了个手势,副导演将三号机镜头推进,恰好捕捉到女子微蹙的眉,以及那轻颤的睫翼,似醒非醒,似睡未睡。
李坤盯着监控,心却提到嗓子眼儿,胭脂的形象将在接下来的睁眼间初步奠基,桃花小妖因公子一番吟赞,阴差阳错之下灵智早开,初涉人世,那种天真懵懂,却又因自身媚骨娇娥婉转的纯媚之态,相容相斥,实难表达。
这也是胭脂这个角色最难刻画的地方!
希望他没有看走眼……
顾楠安也一眨不眨盯着监控显示,心里跟猫挠似的,她急啊!甚至心里开始念起了阿弥陀佛,只求一击成功!
双睫轻颤,小妖缓缓睁眼,带着初醒时的迷蒙,一双如水灵眸在月色光辉映照下,折射出莹莹黑光,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窥探,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世界,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
“唔……”她揉了揉眼,一头黑发垂于腰间,让裸露的背部若隐若现,镜头给了那系于纤腰处的粉色绸带一个特写,夜风轻拂,赛雪美背微露,那莹白瓷光让人不由自主屏息静立,竟再也移不开眼。
李坤定了定心神,顾楠安眼中闪过一抹光明磊落的嫉妒,心下低咒了声“妖精”。
萧慕凉呼吸一紧,下腹竟有丝丝灼热攀升,他惊异不已,当年为了反抗周琳,他不惜自残,怎么会……
而饰演秦慎之的王凯却被眼前这一幕彻底迷离的眼眸,嘴唇嗫嚅着,竟脱口而出“胭脂”二字。
清如泉水,纯如甘霖,柔若细柳,媚如胭脂,当真不愧那句——“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小妖四下打量,却始终不闻那道清润之音,眸中闪过一丝黯淡,红唇轻咬,似有懊恼,却妩媚天成,桃色迷醉。
“人间……四月……芳菲尽……”似是不习惯开口说话,她说得并不流畅,却有种天真的娇憨,宛如不食人间疾苦的玉雕美人儿。
“卡——很好!很好!”
李坤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连说了两个“很好”,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张娅拿着大衣飞奔到夜辜星身旁,为她披上,目露关切,“辜星姐,还好吧?”
夜辜星拍拍她的手,将大衣拢了拢,“没事。”然后,朝李坤和顾楠安的方向走去。
“李导,没问题吧?”
李坤满眼带笑,“当然没问题!人物的感情,你把握得很好。”
夜辜星微微颔首。
“今天就到这儿,准备收工,我请宵夜!”
“李导万岁!”
夜辜星换了衣服,卸了妆,刚从更衣室出来,却见顾楠安低着头,在走廊上徘徊,像在特地等她。
听闻开门的响动,顾楠安转身,朝夜辜星一笑,毫无芥蒂,“刚才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夜辜星耸耸肩,把手里的水壶递给张娅,又从椅子上拎了包,“我可以理解。”
顾楠安一愣。
“因为在意,才会着急。关于《胭脂泪》背后的渊源,我也有所耳闻,”夜辜星拍拍她的肩,“逝者已矣,好好保重。”
原著作者言之是李坤的妻子,也是顾楠安的亲姑姑,却因为一场车祸去世,这部电视剧不管对于李坤,还是顾楠安来说,都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夜辜星予以尊重和理解,也准备尽己所能,使之善始善终。
顾楠安抿唇一笑,看着夜辜星走远的背影,目露感激,“喂!别忘了宵夜!”
她却并未回头,只挥了挥手,“我就不去了,还要回家看孩子,你们玩得开心。”
张娅赶紧拿起纸袋,小跑跟上,“辜星姐,你等等我啊!我身上没零钱了,搭个顺风车呗……”
顾楠安眼中浮现出一抹探究,轻声低喃,“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因为是夜戏,把张娅送到家后,再赶回别墅,已经晚上九点。
安隽煌穿了身休闲的居家服,正抱着小姑娘逗乐,儿子却被他孤零零冷落在旁,夜辜星换了鞋,放了包,一把将儿子捞进怀里,“小绝儿,叫妈妈……妈——妈——”
“啊……麻……”
夜辜星眼前骤亮,满脸欣喜。腾不出手来,只好用脚踢了踢男人,“煌,儿子刚才叫我了!”
安隽煌不动声色,把女儿放在膝头,慢条斯理朝着夜辜星怀里的安绝开口,“叫爸爸。”
“粑粑!”异常响亮的童声,夜辜星那点儿欣喜瞬间没了踪影,有种被人抢了儿子的不爽正持续发酵。
恶狠狠瞪了眼男人,“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必要。”
夜辜星赏了他一脚,委屈地瘪瘪嘴,强调事实:“儿子先叫的是你,不是我!”
眼见女人炸毛,安隽煌伸手抚上她泼墨般的黑发,像宠物般轻轻拨弄,夜辜星白了他一眼,心里已经没气了,嘴上却不饶人,“干嘛呢!”
“给你顺毛。”
“……”夜辜星正欲发飙,却忽闻一阵口齿不清的呼唤:“啊……麻麻麻麻……”
动作一顿,她转眼看向男人怀里的小姑娘,“小胖妞叫麻麻了?!”
安隽煌逗了逗粉团子,“乖女儿,再叫一声,有奶喝。”
一听有吃的,某旭两眼放光,两只胖爪可劲儿挥舞,“啊……麻麻麻麻……”然后,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盯着她粑粑,似乎在问:奶呢?!
夜辜星目露欢喜,却突然蔫巴,看着安隽煌满眼委屈,幽幽道:“女儿什么时候会叫人的?”不用想,第一声肯定也是叫的“粑粑”。
男人无奈一笑,把女儿放在一旁,伸手将眼前赌气的某人拥入怀中,闭上眼,轻声喟叹,“傻女人,儿子、女儿第一声叫的都是妈妈!”
夜辜星一愣。
男人埋进她脖颈处,轻嗅茶香,似懊恼,似抱怨,“怎么办,都是我教的,现在后悔了……”
085男二王凯,片场送餐()
在夜辜星小露锋芒之后,李坤和顾楠安疑虑全消,连带着整部戏的进度也比预想中快了不少。
因着夜辜星比众人都要晚进组半个月,李坤一开始还担心跟不上进度,却不想夜辜星NG的频率实在太低,让他这个当导演的都颇为汗颜。
很多时候,她和萧慕凉的对手戏都是一条过,那种默契与配合,简直称得上“天衣无缝”。
不仅如此,顾楠安还惊奇地发现,再长的台本,只要被她看过一两遍,就能流畅背出,好像文字阅读机,人脑都快赶上电脑了!思及微博热搜上关于小紫衣智商的讨论,她也就不那么大惊小怪了。
转眼过了半个月,夜辜星每天两点一线,不是片场,就是别墅。李坤见她来回奔波,便提出让她跟剧组一起住酒店,却被夜辜星婉言拒绝。
《胭脂泪》整部剧的拍摄都在京都潼山影视文化城,按理说,演员进组之后是要跟剧组的人同吃同住,直至杀青。但夜辜星签合同的时候,就向李坤言明她不会跟住,李坤也大概知道她的情况,想到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遂点头应允。
片场距离别墅不远,夜辜星又是自己开车,倒也没觉得麻烦。
灵智初开的桃花小妖来到人间,化名胭脂,寻寻觅觅,要报那“赋灵之恩”。
她本是崖边悬树之上一朵不起眼的桃花,常年听得古寺诵经念佛之音,染了佛性,颇具灵气,可惜时机未到她灵智未开,仍旧只是一朵普普通通的桃花。
那夜,月色正好,她趴伏枝头吐气纳息,晚风轻抚,她一时不察便从枝头跌落,眼见沾染尘埃,修行不保,却恰逢青衣公子路过,她便稳稳落在那人肩头。
他脱口而出的那首诗,阴差阳错之下,竟让她灵智突开,修行千年,这才得以幻化人形。
为了报恩,她开始游离人世,只为寻那青衫落拓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