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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起不知何时滚落床下的手机,幽蓝光亮跳动,伴随着嘤嗡振动的噪音。
陌生号码。
“喂——”她皱眉,带着清梦被扰的烦躁。
“出来。”
“陈森暖?”
“是我。”
“什么事?”语气有点冷。
“没事就不能找你?”吊儿郎当的意味。
“有病!”夜辜星作势欲挂电话。
“等等……”她竟然有所预料,“你来蓝魅酒吧。”
夜辜星笑了,眸光微冷,这么一搅,睡意全消,真是——不甚美好的清醒!
“你叫我来,我就来?”
那头低低笑开,“要不然呢?”
“陈森暖,你听着,我没空跟你玩这种暧昧的小游戏,有事说事,没事滚粗!”
“啧啧啧……真是,太不可爱了。”
“看来,你没事,那抱歉……”
“我遇到点麻烦!”
动作一顿,到底还是没有中断通话,眸色微凛,“出了什么事?”
“你来就知道了……”
夜辜星穿好衣服,裹了件开衫外套就直奔车库。
嚣张的兰博基尼在夜色中猛窜而出。
不为其他,就只为陈森暖口中“蓝魅酒吧”四个字,那是,暗夜会的场子。
熄火,灭灯,她提枪别在大腿内侧,长裙及膝,将通身黑亮的枪支完美隐藏,外套一脱,发丝微拢,瞬间,风情万种。
移步下车,行至酒吧门口,黑色西装红色领结的侍者上前,“请问,您去几楼?”
“陈森暖在几楼,我就去几楼。”
侍者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女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夜辜星身后那辆高级定制的兰博基尼车身之上,完美一笑,“让我为您带路。”
夜辜星点头,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音响震天、尖叫不断的大厅,踏上阶梯,往二楼去。
“两年时间,这里变化很大。”夜辜星突然开口。
侍者放慢了脚步,却始终躬着身子,礼节周到,“改朝换代的必然现象,没想到竟然遇见了老顾客。”
“改朝换代?”
“换了老板的意思。”
“以前的老板是谁?现任老板又是谁?”
“以前的事,不必说;现在的事,不能说。尊贵的客人,到了。”
二楼转角处,包间门前站定,夜辜星挑眉。
“您请。”侍者躬身退开一步远。
夜辜星轻笑,“不是应该替我打开门吗?”
“不不不……”那侍者摇头,“我只是个领路的。”
轻叹一声,夜辜星拿出一张百元钞票,大方塞进他衣兜里。
侍者眼前一亮,忙不迭上前,替她开门。
手刚搭上门把……
“等等,”夜辜星开口,“不是让你开门。”
侍者一愣,将身子俯得更低,“乐意为您效劳。”
夜辜星走近一步,侍者会意,将耳朵凑过去。
低语两句,却见那侍者面色一变,用一种近乎骇人的眼神看着她。
“听清楚了?”她问。
“清、清楚……”
“很好。”又塞了一百进他兜里,“去吧……”
连滚带爬,步伐仓皇。
待那侍者走后,夜辜星笑容一敛,推门而入——
乐声震天,男男女女抱成一团,如疯狗般狂嚎,眼里盈满激奋之色。
夜辜星的到来并未对这场狂欢产生任何影响,男男女女依然故我。
下意识皱眉,不对劲,很不对劲!
突然一只手揽上她的腰,动作太快太突然,她正准备闪身躲开,陈森暖咬牙切齿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别、动!”
夜辜星皱眉,迟滞一瞬,下一秒,一米七八的块头将所有重量全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忍住把人一把甩开的冲动,夜辜星额上青筋跳动,“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Samnor!爽到了吗?”一只步伐踉跄的肥猪朝两人走来。
“嘿嘿……陈董,这还用问?这批货都是上等品,不爽,才他妈奇怪!”另一高瘦男人附和,鼻涕口水已经流了满脸,眼神迷蒙,意识不清。
“你嗑药?!”夜辜星压低声音,偏过头看她。
“这群龟孙子诓我!”陈森暖咬牙,嘴唇已经破了,看得出来,她在竭力保持清醒。
夜辜星扶着她往外走。
“等等!”肥猪哼哧着上前。
夜辜星冷眼看他。
“哟!又、又来个小美人儿——让哥哥好好疼!”说着说着就朝夜辜星脸上摸去。
抬腿就是一脚,不偏不倚踹在那人心窝上。
近乎于惨叫的哀嚎声响起,却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掩盖,无人问津。
在陈森暖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夜辜星抬腿,又是一脚,这回直击肥猪裤裆!
“啊——啊——碎、碎了——蛋、蛋蛋——”
夜辜星轻嗤,陈森暖乐不可支,其实,她的中文不错,尤其是北京话还说得挺顺溜。
“我艹!剽悍……怎么办?宝宝好害怕——”一边说,一边将夜辜星的腰揽得更紧。
好细,好软,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很滑呢?
鼻翼轻动,茶花的味道?
这香水不错,很适合她。
——茶潋精灵!
夜辜星转头,剜了她一眼,“老实点。”
陈森暖消停了,又开始往夜辜星脖颈上蹭。
“他妈的!陈森暖,你有病啊?”
某人一愣,旋即,疯狂点头,“是啊是啊……我病了!他们逼我嗑药……这应该算……有病吧?”
夜辜星爆了句粗口,直接把肥猪一脚踹晕,伸手搭上门把,拧开——
“夜、夜同学,带我一起……”
夜辜星脚下一个踉跄,她怎么听见有人叫她夜……同学?
“夜同学,拜托你……”
确定不是幻听,夜辜星猛然回身,差点将陈森暖给撂到墙壁上,“我艹!你丫看路——看路!”
身形瘦削,容貌俊逸,男人一身白色衬衫,领口微乱,西装裤上满是酒渍,皱皱巴巴。
夜辜星险些没认出这人是谁。
曾经的少年,如阳光般,热烈又张扬,与眼前这个满脸胡渣,形容憔悴的男子,一个天,一个地,一个云,一个泥。
“顾……允沛?”夜辜星有些发懵,不敢置信地喊出那个久违的名字……
从顾允泽被捕,到保释出狱,顾允沛似乎鲜少被人提及,如同被遗忘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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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变态肥猪,大佬驾到()
“是我。平淡的眼神看向她,顾允沛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就是这个女人,毁了顾家,毁了他所拥有的一切!
父亲锒铛入狱,已经开始服刑;哥哥被保释后,一蹶不振,穷困潦倒。
而一切噩运,都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他竟能平静如斯。
“我是被逼的,求你,带我一起走。”他没有忘记自己叫住她的初衷,不为算账,而是,求她帮忙。
看了他一眼,夜辜星没同意,却也没当场拒绝。
清泠的瞳眸,带着打量和审视,即便在幽暗的灯光下,也璀璨如故,熠熠生辉。
曾经,就是这样一双溢满灵气,却暗藏疏离的瞳眸,牵动了少年心底那条敏感的情丝,从此,挥之不去,却注定无缘。
顾允沛回视,不闪不避,唇瓣紧抿,带着倔强的执拗,自眼底流露的青涩和忐忑,仿佛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却少了三分狂傲,多了七分内敛。
现实,让曾经的张扬,化作隐忍,天之骄子摔落神坛,若想偷生,又如何能不苟且?
咳咳……说“苟且”太过,但棱角终究是被这个残酷的社会磨平了。
夜辜星至今还记得,当初Z市物理竞赛,被Q大学子簇拥着,奉若神祇的少年,眉眼傲然,意气风发,无论走到哪里,头顶自带光环。
如今,记忆还是记忆,现实却扭曲得变了形。
“跟上。”只听她简洁开口,转身拉门。
顾允沛眼前一亮,抬步跟上。
醺红的脸颊,却带着苍白,隐隐泛青,想来,应该也是中招了。
陈森暖压在夜辜星半个肩膀上,强忍着致幻剂带来的快感,竭力保持清醒,咬破了嘴唇,最后又咬破了舌尖,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蔓延,这才撑住了没撒风。
否则,她跟那一群抱在一起鬼哭狼嚎、厉声尖叫的男男女女没什么两样。
眼看三人即将脱身,正当此时,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却骤然停止,喧腾的空间霎时沉寂,落针可闻。
一秒钟怔愣。
夜辜星暗道不好,看来,是走不掉了。
抬眸,冷冷一扫,却见那只被她一脚踹晕的肥猪正满脸淤青,神色扭曲,一只手捂住胯下,另一手里晃动着被他拔下来的音响插头——
“给、给我拦住他们!”
一群人停止了狂欢,男人衣衫不整,女的香肩半露,甚至,有人压在地板上,活塞运动做到一半,硬生生停住,如同石化的雕像。
懵了整整三秒,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但夜辜星却不准备走了,将陈森暖放到墙角边,眼神示意顾允沛站到身后,抱臂环胸,好整以暇看向那头肥猪。
被一个女人这样的盯着,尤其这女人还是个绝色尤物,陈光辉这心里就跟猫爪在挠一样,恨不得提枪上阵,铁马金戈!
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手里软趴趴的触感传来,他后知后觉地瞪大眼,目露惊恐。
他的宝贝……废、废了?!
“臭三八!大家给我上,把她拦住!”肥硕的指头指向夜辜星三人的位置,面部横肉诡异地颤抖着,男人眸光发狠!
一群人依旧蒙圈儿,大眼瞪小眼,不知眼前这出,又是哪出?
要知道,陈光辉家伙不行,却喜欢搞名堂,各种花式,被他轮番玩转,那些进了他卧室的女人,第二天出来没有一个不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说不定,这是人家情趣所在?
“都愣着干什么?!我说把这个女人抓住——抓住——她知道我们嗑药!还、还扬言报警——”
轰——
这下事情大条了,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会玩、贪玩、嗜玩的人,家庭背景小有实力,否则,陈森暖和顾允沛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如今,陈光辉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的切身利益给掺和进去了,这下,谁敢让夜辜星走?
进局子的事儿,可马虎不得!
夜辜星挑眉,诧异地看了肥猪一眼,看来也并非蠢到无可救药。
一群人踉跄着朝夜辜星扑来。
“喂!你们要干嘛?!”陈森暖开口,因为药力发作,严重底气不足。
顾允沛整个后背贴在墙上,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
夜辜星笑了,淡定从容,眸光却无比森寒,“看清楚,这是哪里!想在别人地盘上撒野,你们是有几条命来抵?!”
众人面面相觑,犹疑了。
陈光辉恶狠狠剜了夜辜星一眼,“蠢货!蠢猪!她说你们就信?!一个小丫头片子,难不成还有黑社会保驾护航?!给我上——”
一声令下,本该万人响应,可惜,这群人不是他陈光辉的兵,被人骂“蠢”,相信,没有人能大度到毫无芥蒂。
这些人的身家,不比他陈光辉差多少,凭什么就要听他指挥?
“陈董,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一个男人整理好衣衫,站出来,“咱都知道,这蓝魅酒吧是暗夜会的地界儿,您让哥儿几个在这儿撒泼,是嫌我们命太长?”
陈光辉冷哼一声,听到“暗夜会”三个字,仿佛瞬间拥有了莫大的底气,尽管坐地不起,但身板儿却直了不少。
“洛老大是我兄弟!你们尽管动手,出了事,我兜着!”
夜辜星皱眉,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陈董,您说的这个洛老大,不知……是哪位?”男人瞬间转换成另一副嘴脸,无论如何,混黑的人不能得罪,尤其对方还被称一声“老大”。
这个人也正好问出了夜辜星的疑问,洛……老大?
没想到这一趟,收获的信息还真不少。
“哼!”陈光辉鼻孔朝天,眼睛乜斜,“暗夜会中,能被尊称一声老大,又姓洛的,你以为能有几个?!”
蠢货!
“莫非……是洛川,洛老大?”战战兢兢,颤颤巍巍。
“不然,你以为呢?!”陈光辉狠笑,甭说,看上去还真有些混黑的气质,“别说今晚教训个娘儿们,就算拆了蓝魅都没人敢找我麻烦,你他妈信、不、信?”眼皮一翻,眼尾翘上了天。
男人面色惊变,伸手抹了把冷汗,赔笑:“唉哟!你看我这……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大人大量,别跟小人我一般见识。”
“知道怕了?还不赶快动手?!爷今天就要操办了这小浪货!”
目光流连过夜辜星妖娆的身段,绝美的脸庞,即便灯光昏暗,依他多年御女的经验也能判断出,这是个极品鼎器!
就算伤了那玩意儿,也不怕,他有的是手段让小妖精爽!
视线投向半倚墙壁的陈森暖,这雌雄莫辨的外貌,一般男人或许还有些膈应,但于他来说,毫无负担,或许,还可以试试后面……
至于,顾家二少,原本还是个小白脸,可惜,经不起折腾,一杯酒下肚就面色泛青,不过,身材倒是挺好,持久性应该不错。
陈森暖咬牙,怒瞪回去,“他妈的死肥猪!再看挖了你眼珠子——”
顾允沛垂着头,发丝耷拉在额前,看不清容貌,但拳头却攥得很紧。
既然有人罩着,众人再无心理负担,疯狂向三人扑来,不得不说,这一男两女个个都是极品,尤其之后进来的小美人儿,长得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就那什么小紫衣……
说不定陈董玩儿完了,还能转手拨给他们也爽一回。
夜辜星不慌不乱,看着一群人疯狗似的向她冲过来。
就在这时,门从外面被人推开,而夜辜星似早有所料,已经从门后挪到一旁,像专为来人空出位置一般。
“是谁大言不惭说要拆了蓝魅?”低沉,冷肃。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效果相当震撼。
所有人僵硬原地,铮亮的鞋头最先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男人一袭黑色西装,缓步而入,挟裹着凌厉寒芒,一群黑衣人紧随其后,面无表情,严正以待。
早已被眼前一幕吓傻的众人双腿发颤,心下明了,这是惹上大人物了!
一开始那句质问,就已经表明了对方的态度——是来兴师问罪的!
当下,不敢再放肆,灰溜溜挤到一边,低着头,如风中凄凉飘零的杂草,更有胆小的女人,直接抱头蹲下了,生怕对方一气之下掏枪。
只有陈光辉还拎不清事实,居然连滚带爬起身,步伐踉跄朝来人小跑而去,满脸……激动。
“洛哥!没想到今儿能在这儿碰上您,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一边说,一边伸出那颤巍巍的肥猪蹄,谄媚之色溢于言表。
众人看在眼里,心下轻嗤,还说什么是兄弟,明明连条狗都不如!
“你是?”洛川一双冷眸扫过他,却在掠过一处之时猛然顿住,全身一震。
夜辜星双眼微眯,朝他轻轻摇头。
洛川会意,看向陈光辉的目光霎时带上凌厉。
“呃……”陈光辉打了个寒颤,尴尬收回手,在自己西装裤上蹭了蹭,谄媚如故,“小弟恢弘地产公司的法人代表陈光辉,前段时间,刚和暗夜会谈妥一笔楼盘交易,签约那天,有幸得见您一面,不胜荣幸。”
“抱歉,一时想不起来。”
“唉哟!您可别这样说,折煞小弟了!”九十度半躬,肥硕的身体像只圆滚的球。
洛川眼里闪过一抹鄙夷,“刚才听说有人要拆了蓝魅?是你?”
陈光辉表情一僵,“没有的事!这京都地界儿,谁不知道,蓝魅酒吧是暗夜会旗下产业,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儿,也不敢做出这种事啊!”
“是吗?”
“小弟所言,绝无半句虚假!您要是不信,我、我……”
洛川挑眉。
“我发誓!”三指朝天竖起,“我陈光辉要是说过这种话,绝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洛川笑得意味深长,表示不予追究。
一群男男女女却对这个两面三刀,竟敢用性命发毒誓的男人嗤之以鼻。
“你这脸……怎么回事?”洛川锐利的目光扫向众人。
陈光辉面露喜色,以为人家已经把他当自己人,小眼珠子一转,轻叹一声,“说起来,小弟还要请洛哥您给帮个忙,实在是,没办法,这才……”
一咏三叹,难言之隐,愣是将苦逼范儿拿捏得恰到好处。
洛川眼里浮现出烦躁,却被他迅速压下,“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帮的,一定帮。江湖上混,讲的就是‘义气’二字。”
陈光辉转身,指着角落里的夜辜星,“就是这个小婊子!拿了我的支票,却愣是装起了贞洁烈女,指头都不让我碰一下,居然还挟持了我请来的两位贵客!”
这瞎掰功底,就是写台本也绰绰有余!
“你说,她是……”卖的?!洛川咽了咽口水,险些把自己呛晕,最后那两个字,他实在不敢说出口!
老大会扒了他的皮!王直哥估计会找他拼命!
“所以,还请洛哥出面,替我调教调教这小贱人,免得她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深,男人的……巴掌究竟有多大!”
洛川同情的眼神看向他,就像在缅怀棺材里躺着的死人。
在陈光辉幸灾乐祸的眼神下,洛川抬步,朝夜辜星那方走去,两步远位置站定,抬手……
小眼珠子直冒激奋的亮光,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是怎么死的!
“……小姐。”双手扣于腹部前方,低头,躬身,沉沉开口。
洛川是王直远赴江西A市之后,于森提拔上来的得力干将。夜辜星化身“夜少”打下南方黑道江山之后,就不见了人影,处于全线归隐状态,换言之,撂挑子不干了。
基业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