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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喜欢吗?”叶洱随手捡起一颗西蓝花,朝男人轻笑。
陌将离推着购物车,顺手把东西放进去,“你决定就好。”
“我记得你不吃葱姜蒜,还有芝麻。”
男人眉眼带笑,“这么多年,难为你还记得。”
叶洱伸手,缠上男人臂弯,偏头一笑,“所有关于你的,我都记在这里。”她指着自己心口位置。
陌将离宠溺一笑,伸手替她把散发别回耳后,“傻瓜……”
结账的时候,男人目光落在货架上那一排醒目的杜蕾斯上,转眼去看叶洱,目露询问。
叶洱深吸口气,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歹小半年了,她也是时候放下包袱,接纳这个男人。
再说,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她也不是个保守的人。
之前,一直留着,不就是为了他吗?
红着脸,点了点头,在男人转身去拿的时候,她下意识别开了目光。
想到之后将发生的事,到底是害羞了……
女王叶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用?
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生涩,男人转过头的瞬间,看到的,便是女人唇畔那抹风情万种的笑意。
眉心几不可察一拧,陌将离笑着揽过她的肩,“走吧,该我们了。”
回到陌将离在市中心的公寓,叶洱钻进客房,换上自己之前留在这里的睡衣,然后一头扎进厨房。
在法国的时候,她不喜欢牛排这样的东西,所以,就自己买了菜谱捣鼓,没想到,真让她摸索出一些门道,烧些家常小菜自然不在话下。
不到一个钟,饭好了,菜也陆陆续续上桌。
清蒸黄花鱼,豉汁排骨,西红柿炒蛋,家常豆腐,外加紫菜牛骨汤。
能让不可一世的Two心甘情愿洗手做羹汤,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夜辜星,和她念念不忘的“离哥哥”了。
摘掉身上的围裙,洗干净手,叶洱拢了拢发丝,对着镜子整理一番。
毫无疑问,这是个精致到极点的女人,日常生活一举一动对自己要求相当严格,就算早起上班乘电梯的时候也不忘夹紧臀部,塑造身形。
确定无误,叶洱在客厅找了一圈,不见有人,见书房的门半掩着,刚搭上门把作势推开,却听男人的声音传来——
“嗯,你好好休息。记者招待会的事不用多想,我会处理……我们已经公布关系……会结婚的……对不起……”
扣扣——
她礼貌敲门,垂敛的眼眸情绪难辨,不明所想。
“好了,就这样……”
男人挂断电话,拉开门。
叶洱靠在门边,笑意盈然,“叫你吃饭。”
陌将离很自然地揽过女人纤细的腰肢,“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一顿饭,两人吃得很开心。
回忆起当初那些孤儿院的日子,陌将离似乎有些醉了,比平时话多,看着叶洱,只知道痴痴地笑。
叶洱夺过他手里的高脚杯,放到一边,“别喝了,当心醉……”
“没醉。”男人眼底,雾气迷蒙。
叶洱笑得无奈,将他扶进卧室,去浴室拿了张湿毛巾,替他擦脸。
“小乖,你怎么能这样好……”男人大掌攀上女人苗条的腰肢,目露痴迷。
叶洱瞪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语带警告:“别动。”
“好,”男人笑,“你让我不动,我就不动。”
当真就乖乖任由叶洱折腾,像个听话的孩子般,睁着朦胧大眼。
就在叶洱转身朝浴室走去的时候,男人突然一个用力,她重心不稳,倒进床里,眨眼间,男人翻身而起,动作迅速又利落。
等叶洱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男人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
陌将离低头,在她眉心留下一吻,“小乖,我……可以吗?”他问得忐忑。
叶洱知道,这一刻早晚都会来,她深吸口气,双拳下意识攥紧,努力勾出一抹完美的笑,红唇炽热,烈焰妖娆。
瞬间晃花了男人的眼,也隐秘地刺痛着男人的心。
陌将离顿住,不再有任何动作,眸色急剧变换。
叶洱目露疑惑,这个男人是她认定的,所以,她的人还有她的心,都会毫无保留交付。
压下所有紧张的情绪,她伸手,攀上男人肩膀,游走到胸前,灵活的手指,将他衬衫衣扣一枚一枚解开。
男人只看到她妖冶魅惑的笑,却没看到女人轻颤的手。
她在紧张,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儿。
男人却在沉思,或者说审视,看着女人娴熟的动作,不羞不臊的表情,一颗心冷到极点。
她不是第一次!
这个不止一次闪过脑海的念头开始变得清晰,所有猜测仿佛在此刻被无情证实,他无法说服自己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干瘦的小女孩儿。
她变了!曾经,也有男人如他一般,居高临下匍匐在她身上,缠绵悱恻……
伸手扣住女人的手,陌将离眸色深沉。
叶洱微愣,目露疑惑。
男人翻身坐起,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喝了酒,不想醺到你。”
背对着她,所以陌将离没有看到女人眼里了然又失望的神情。
聪明如叶洱,早在买杜蕾斯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男人情绪异常,可是,她选择装聋作哑。
但如今看来,似乎只是枉然。
时间,真的改变了一切,让两人之间的信任变得如此脆弱,一击,即碎。
缓缓起身,叶洱整理好领口,伸手将发丝理顺,“离哥哥……”
男人背影一僵,烦躁地摸出一支烟,点燃,白色烟雾升腾,将男人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看不分明。
“你……有什么想问我吗?”这是她,给他的机会,敞开心扉的机会。
男人没有说话,半晌,碾灭了烟头,转身,唇畔挂上了熟悉的笑,温润且柔和——
“小乖,别乱想……”
他在隐忍,在勉强,眼里的不舍那么明显,惶惑那般真实。
叶洱没出息的心软了。
她说,“好。”不乱想。
耗吧,等一切消磨殆尽,终究会有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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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束!明天可以多更~
050只为不悔,出发内蒙()
“一一,在忙?”晕黄的街灯将女子本就单薄的身影拉长,晚风轻拂,萧索弥漫,与不远处灯火斑斓的喧嚣夜景格格不入。
“二姐?”夜辜星动作一顿。
“嗯,是我……有空出来喝一杯吗?”
“好,在哪里?”
叶洱驻足,抬头,“惜缘酒吧。”
……
“小姐,这是那位先生请的。”一杯亮色Manhattan推至女人眼前,侍者笑得彬彬有礼。
叶洱抓住手边空掉的酒杯,十分钟前,里面是明艳张扬的BloodyMary。
她喝得急,如今头脑发沉,意识却无比清晰。将空杯推还给侍者,素手纤纤,执起另一杯,闲散轻晃,转头朝赠酒之人微微颔首,聊表谢意。
男人优雅一笑,格外绅士。
叶洱偏过头,继续趴在吧台上装死,纤直脊背微躬,崩成一条紧致的弧度,在红色紧身连衣裙的包裹下,格外性感。
举杯,轻抿一口,辛辣的味道直冲喉头,她呛咳出声,双颊酡红。
“Shit!”
“Manhattan,送给失恋的女人,意思是——想哭就哭。”男人的声音很好听,甚至可以跟专业主持人相媲美。
叶洱抬眸,漫不经心地瞥了来人一眼,“谁说我失恋了?”
笑容,很美,很妖,很冶丽。
“你的眼神告诉我……”男人长相不错,一身价值不菲的阿曼尼西装,看得出来,是个成功人士,“你很寂寞。”
叶洱笑了,眼中神色略带迷蒙,估计是酒劲上来,有些昏昏沉沉,“姐要男人勾勾手指就是一大把,你丫居然说我寂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寂寞了?!啊?!”
男人但笑不语。
叶洱撇撇嘴,顿觉无趣,单手托腮,想了想,好奇开口,“你说,一个女人,是不是处就真他妈这么重要吗?”
男人一脸怪异,耸耸肩,“我觉得没所谓。”
叶洱“哦”了声,她忘了,不是每个男人都是陌将离——她的离哥哥啊……
“谢谢你的酒。”她礼貌言谢。
男人顺势在她身旁落座,朝侍者开口,“请给我一杯Angel';';sKiss。”
“好的,您稍等。”
男人点好酒,这才转头去看叶洱,“不客气。我也有自己的目的……”
“OneNightStand?(一夜情)”叶洱挑眉,法国不是白待的,这点暗示都听不懂,那她真的可以不用混了。
“Well,你很聪明!”无疑,面前这个男人相当坦诚,眼里的*也显而易见。
叶洱却该死地觉得他是个君子。
至少,他渣得理直气壮,烂得光明正大。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拼个床?”接过侍者递来的鸡尾酒,男人问得相当随意。
“哦,”下巴半磕在吧台边缘,叶洱偏头看他,长相不错,品味不错,“可我还是个处呐……”
男人一口酒呛在喉咙,不上不下,憋红了脸,目露怪异,半晌——“抱歉,打扰了。”
然后,落荒而逃。
叶洱讽刺地笑出声,眼泪顺着眼角滑下,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有人嫌弃她不是处,有人却嫌弃她是处?
呵呵……
夜辜星飞车赶到,辅一推开酒吧大门,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女人风情万种地枕在吧台上,两条赛雪的胳膊在灯光下白得刺目,衬得一袭红裙愈发妖冶,夺人心魄。
见夜辜星走近,叶洱软绵绵撑起身体,痴痴笑开,“小一一,你来啦?”
夜辜星眼皮一跳,连忙上前把人扶住,鼻翼轻动,瞥了眼一旁空置的酒杯,以及两杯未饮尽的鸡尾酒,“你喝酒了?”
“嗯啊!一醉——解千愁!”
夜辜星被她气笑了,“好了,别闹。我们回家……”
“回家?”叶洱愣了愣,“不!不回!看到他……这里疼……”直戳自个儿的心窝子。
眉眼一深,联想到今天下午的记者招待会,夜辜星目露了然,却不动声色将眼底心疼的情绪收拾好。
骄傲如叶洱,不需要同情,自然,也排斥心疼。
轻叹一声,她索性寻了个位置坐下,就在叶洱身旁,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她一眼——“你丫就是作!”
叶洱瘪嘴,一双美眸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哟呵!小丫头片子,翅膀硬了,敢嫌弃姐?”
“多大点儿屁事儿,你至于吗?还有,少给我撒疯,凭你的酒量,喝个十杯伏特加都不成问题,就这么点鸡尾酒,你丫骗谁呢你!”
“啊喂——还能不能愉快地交谈了?!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夜辜星无语。
叶洱沉默。
半晌,叶洱撞撞她胳膊肘,眼神儿瓦亮,“小一一,问你个私人问题呗?”
夜辜星让侍者给她一杯柠檬茶,“说说看。”
“咳咳……”清嗓,酝酿,继而开口,“你家那位,跟你那啥之前,还是不是处?”
夜辜星险些一口茶喷了出去,怪异地看着她。
其实,叶洱也挺不好意思的,她跟刘馨婷一样,对安隽煌那是打从心底发怵,若非必要,她不想八卦,也没那个胆儿八卦。
扯出纸巾,擦擦嘴,夜辜星优雅一笑,“你觉得呢?”语气,相当危险。
“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能被我们家一一看上的男人,不是处都没天理!”
安隽煌不近女色在道上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传言他喜欢男人,不过这一切都在两个小宝贝蛋出生之后就不攻自破,瞧瞧人家,冲冠一怒为红颜,爱得那叫一个高调。
“一一,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语气突然软下来,似呢喃般,叶洱定定望向某处。
“羡慕我什么?我有的,你也可以有。”
叶洱无奈摇头,“恐怕,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
夜辜星默然。这二十年,叶洱都在为陌将离而活,小打小闹不少,但从未真心实意去经营过一段感情,将一个女人最美花的年华都用在了等待和寻觅上,待希望落空,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如何不叫她失望?
如果,没有和陌将离重逢,“离哥哥”将永远活在叶洱心里,她可以继续没心没肺下去,游戏人生,潇洒快意。
可如今,她等到了,盼到了,惊喜之后,接踵而至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失望。
夜辜星再也无法掩饰眸底的心疼,紧抿着唇,似有狠戾之色涌现。
叶洱一慌,连忙握住她的手,“一一,别激动,先听我说!”她这才意识到害怕,安家的权势,一一的手段,离哥哥经不起这两人折腾!
“他、他有苦衷,我可以理解,这一切,是我自己选的,所以,怨不得他人。”
陌将离背负的东西太多,他是陌家收养的孩子,养恩大于天,不得不报;他是香江集团的总裁,肩负着几千名员工的生计,不得不为大局着想!
董玥是他愧对的人,陌家夫妻是他要报恩的人,可她呢?
叶洱不敢确定,甚至,没有勇气去探究。
恍然惊觉,原来自己贪心至此——
孤儿院中,在离哥哥眼里,小乖是唯一;可如今,陌将离眼中的唯一,还是她叶洱吗?
更何况,他不相信她……
甚至,怀疑她不是处女。
“一一,什么都别说!是姐们儿就陪我喝!不醉不归……”
夜辜星无奈,原本明天一早的航班飞内蒙,她行李收拾到一半就被叶洱一通电话叫出来,想必,今晚是走不掉了。
“好,我陪你,不醉不归。”
叶洱鼻尖泛酸,霎时红了眼眶,“小丫头,如果不是安隽煌先下手为强,我早就泡你了……”
夜辜星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才不给你泡。”
“不可爱!真是……太不可爱了!”
“喝你的酒……”
夜辜星知道,叶洱只想发泄罢了,坚韧如她,打从与陌将离重逢那一刻起,就义无反顾踏上了不归路,做好了遍体鳞伤的准备……
不撞南墙,不回头。
“二姐,你何必……”委屈自己。
一杯酒下肚,叶洱轻喃,“只有这样将来才不会后悔……”
夜辜星没喝多少,叶洱却醉得不省人事。
两人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夜辜星一看时间,凌晨四点!
糟糕,她八点的飞机!
迅速摸出电话,拨通——
“姐?”夜辉月模糊的嗓音传来,带着半梦半醒的沙哑。
“辉月,你到人民东路第三个十字路口来……”
……
把叶洱交到夜辉月手上,夜辜星马不停蹄赶回别墅,风风火火拽着行李箱下楼,扔进副驾驶,发动引擎,兰博小跑如离弦之箭,一冲而出。
赶到机场,已经七点三十分,火速换了登机牌,托运行李,张娅、科恩,以及一众工作人员已经等在VIP候机室,夜辜星到洗手间整理好自己,出来的时候却碰见了熟人。
“安夫人,好久不见。”
苑子淇一袭及踝长裙,走波西米亚海岛风,还十分应景地戴着一顶工艺草帽,好像刚从夏威夷度假回来,眼角眉梢春情流露,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妖精跑出来了。
媚是媚,却俗气得很,搭配她脸上骄纵的神情,简直让人生厌。
夜辜星目不斜视,错身而过。
前脚刚进候机室,有人后脚就把门推开了。
夜辜星回眸,待看清楚来人,饶有兴味地挑眉,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来安隽臣始终不肯消停。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科恩轻咳两声,把苑子淇带到夜辜星面前,“介绍一下,这位是……”
“等等!”夜辜星打断他,抱臂环胸,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渗人,“在介绍之前,科导不觉得应该先向我解释吗?”
科恩一脸尴尬。
夜辜星现在除了女主角的身份之外,还是《玫瑰雄狮》的制片人,对于每个角色的人选和安排,她有绝对知情权。
苑子淇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说明绝非偶然,联想到她演员的身份,不难猜测原因。
“抱歉,我习惯了。”科恩解释。
以前,剧组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做主,包括选角和拍摄,加上夜辜星给了他相当大的自由,所以,在并未了解两个女人恩怨的前提下,他邀请奥斯卡新人奖得主苑子淇加入,无可厚非。
直到现在,他都不太明白,夜辜星为什么说变脸就变脸。
“安夫人,幸会。看来,我们缘分不浅,这样也能遇到。”苑子淇伸手,想同她交握。
夜辜星转身捞起水杯,拿在手里,拒绝得恰到好处,“确实,缘分不浅。”
苑子淇收回手,“那么,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多多指教。”
凉凉一笑,“指教不敢当,我倒是有几句话想送给苑小姐——第一句,孔雀是被淹死的,因为它臭美;凤凰是被烧死的,因为它自找;而驴则是被撞死的,因为,它不长眼。”
苑子淇面色泛青,竭力压抑怒气的表情让人神清气爽。
张娅嘴角一抽,若非场合不对,她肯定当场就笑出来,辜星姐这骂人的水平着实是高!
其余众人皆用一种茫然的眼神逡巡在两人之间,却听不懂夜辜星这话究竟要表达什么,包括中文水平还不错的科恩,也是一知半解,懵懵懂懂。
如此,不怕落人口实,说她夜辜星欺负人。苑子淇没有发言权,张娅听懂了,却站在夜辜星这边,其余都是些洋鬼子,能指望他们说出什么来?
苑子淇面色铁青,双拳紧握。
夜辜星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转向科恩,“她演谁?”
“跟你住同一间酒店的客人B。”
笑意渐深,看来有人是送上门来讨虐的,既然如此,她要再客气,就真是不给面子了。
安隽臣为了给她添堵,还真是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