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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姑娘特殊呗。”
“特殊到老鼠蟑螂尽往你屋里钻?”
煞有介事地点头,“没准儿就是这个原因呢?”
老板娘见鬼一样的表情盯着她,额上三根黑线。
“得!房间就这样儿了,您看得惯就住下,看不惯就搬走,绝不勉强。”老板娘相当直爽。
桑甜却不干了,一巴掌往柜台上一拍,“你是不是压根儿不相信我说的话?”
老板娘呵呵冷笑。
“你看!”桑甜伸手往那角落一指,镜头迅速切换,一只蟑螂悠闲入镜,她勾勾手指,那蟑螂竟奇迹般朝她爬过来。
在老板娘诧异的目光下,这姑娘竟直接伸手,作势要去摸那蟑螂,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苑子淇的手在颤抖,恶心不适感层层翻涌,再怎么强迫自己,就是摸不下去。
科恩坐在监控屏幕前,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眉心越拧越紧。
一声“Cut”卡在喉咙,正欲破口而出,却被夜辜星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
“撞了人就想走?!”夜辜星不知何时来到苑子淇身后,冷不防叱咤出声,吓得苑子淇重心不稳,直直向前,一个趔趄,好死不死,伸出的手直接压住蟑螂,可怜的小东西瞬间肠穿肚烂,屁滚尿流,场面相当——恶心!
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老板娘的扮演者Jane是个从业多年的老戏骨,见状,心下明了,冷哼:“你还想耍什么花招?”瞬间将剧情引回台本。
桑甜嘿嘿一笑,转身,把掌心死掉的蟑螂递到老板娘面前,眼里跳动着兴奋的亮光——
“看吧,我没骗你!蟑螂真的喜欢往我身边钻……要不,我给你逮只老鼠过来?”
老板娘一脸菜色,败下阵来。
桑甜无趣地撇撇嘴,就着右手一甩,瞬间把黏腻在掌心的尸体甩出老远,还不拘小节地往自己睡衣上蹭蹭。
科恩松了口气,朝副导演比出一个OK的手势,方才那段才算有惊无险地过了。
苑子淇却浑身难受,蟑螂肠穿肚烂的样子时不时在眼前浮现,而她的手上、衣服上,还沾着恶心的肠液、粪便,恨不得马上冲进浴室,把自己从头到尾,洗涮干净!
但是,她不可以!
科恩没喊“Over”,就意味着戏还没结束,她再恶心,也不得不继续演!
深呼吸,忍住胃部翻涌的不适,一脸骄横状——
“喂!那谁……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撞你?谁看到了?我特么还说是你撞了我,反咬一口呢!”
抽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燃,Rose深吸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这才抬眼,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没搭话。
苑子淇被这一眼的风情震住,野性而狂放,带着不羁的恣肆与潇洒,却弥漫出森森寒意,像极了山之巅那抹皑皑白雪,傲然于世。
“你、你……”她傻了。
在桑甜的记忆中,抽烟的女人等于坏女人,可眼前这个,坏是坏,可那种骨子里散发出的痞气却让人不由自主心生膜拜,诱人靠近。
冷冷勾唇,留下一个不屑又桀骜的背影,女人转身上楼。
留下兀自怔愣的桑甜,呆立原地……
最后一个镜头,将夜辜星消失在转角的背影就此定格。
“Over!很好——”
连续二十多个镜头,竟然一次过,科恩一改满脸阴沉,笑得那叫一个如沐春风。
苑子淇的戏份到此全部结束,估摸着,不会超过十个镜头。才刚刚开始,就准备杀青,还是丑角出场,形象尽失,果然——
邋遢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在科恩开口的瞬间,冲进洗手间,留下一道幻光似的残影。
夜辜星但笑不语,科恩嘴角抽搐。
而一直在旁观看拍摄进度的Leo特意抬眸,看了夜辜星一眼,带着好奇和打量,却并不让人反感,因为他的目光太过坦荡。
夜辜星回以一笑。
这个男人的眼睛,很好看……
听说,苑子淇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扒光自己,在浴室待了整整三个钟,把自己搓成了红皮虾才作罢。
还听说,当晚夜里,苑子淇的房间里传出间歇性干呕的声音,疑似……怀孕?!
反正,最后的结果是——第二天一早,苑子淇收拾包袱,在助理的陪同下,去到西宁机场,乘坐了最早班机,飞回M国……
对于她的离开,所有剧组成员保持沉默,就像被刻意遗忘般,相当默契。
如同深不见底的大海,跌落一粒小小的碎石——惊不起一丝波澜。
而《玫瑰雄狮》的拍摄还在继续,并且即将步入*,只因男女主角的对手戏正式开场!
053花田初遇,虚虚实实()
这是个很有味道的男人。Rose在心里暗下判断。
一块巨大的郁金香花田,女人一身白裙站在田垄上,手里还举着一台价值不菲的单反,咔嚓一声,快门轻按,将花海中,赤膊的年轻男子永久定格。
微风轻拂,裙角翻飞,如同翩翩起舞的白蝶,露出女子脚上那双沾满泥土的纯色布鞋。
春寒料峭,她似乎并不觉得冷,跟花田里,那个赤膊翻土的男人一样。
——为寒冷而生,适应寒冷而活,注定被寒冷侵蚀。
直到日落西山,暮色四合,她才收拾好相机脚架,扛在肩上,转身离开。
“偷拍了就想走?”略带笑意的男嗓,低沉,磁性。
缓笑勾唇,长及腰间的发丝随着女人转身的动作被风吹乱,垂坠两肩,竟有种凌乱错落的美感。
“不然呢?”她笑得妖娆无边,霎时晃花了男人双眼。
偷拍也理直气壮。
他却不见动怒,眸中笑意更甚,“不如,我也偷拍回来……”
不等Rose反应,男人举起手机,在她斜上方,按下快门,咔嚓声格外明显。
她伸手欲夺,却被男人灵活逃开,将手机稳妥地收进西装裤袋。
男人目测一百八十公分以上,肌肉发达,体格健壮,尤其是那张脸,刚毅又沉静,Rose只想到了一个词——铁血勇士。
不过,却是个没穿上衣的勇士。
目之所及,古铜色皮肤格外灼眼,加之腰腹处虬结紧密的八块腹肌,Rose毫不避讳地欣赏着眼前这具美好的*。
这个男人,很有味道!
她再次肯定自己的看法。
“偷拍的事扯平,那偷看,又怎么算?”男人不闪不避,任其打量,一双褐色近灰的瞳眸将女人牢牢锁定。
“不如……”巧笑嫣然,眼波流转,“我让你看回来?”
男人微愣,哑然失笑,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揶揄开口:“艺术家都像你这样?”
“或许吧……”
男人看了看天,征询开口,“一起?”
“好。”她笑,毫不掩饰的企图心。
男人却仿若未觉。
“Cut!”科恩从监视器前站起来,手里还抓着耳麦,朝众人露出肯定的笑意——“过了!”
所有工作人员大大舒了口气。
眼看天色渐晚,这场花田初遇的长戏如果搞不定,那就意味着明天还要再搭一次景,单就这片郁金香的成本就够叫人心疼。
所幸,夜辜星的实力摆在那儿,Leo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接过助理递来的衣服,Leo用法语说了声谢谢,穿戴整齐后,转向夜辜星,目露真诚,“跟你搭戏很轻松。”
脚步一顿,夜辜星转身看他,笑言:“彼此彼此。”
“妞儿,你在干嘛?”陈森暖冷不防插到两人中间,高大的身影往那儿直挺挺一站,比Leo矮不了多少。
夜辜星没看她,转身就走。
陈森暖两步跟上,伸手就去抓她手腕,被夜辜星灵活避开,“喂!你跑什么——”
头也不回,目不斜视,只留下一个纤细潇洒的背影。
张娅提着水壶,跟上,还不忘对陈森暖投以同情一瞥。
“Shit!”一脚踢翻矮凳,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Leo下意识翘起唇角。
“你笑什么?”陈森暖恶狠狠回瞪。
“自然是可笑的东西。”
“你说谁可笑?!”
“跟你有关吗?”
“你!”
Leo轻笑,“Samnor,别急着对号入座。”
双眼微眯,危险之色稍纵即逝,“我警告你,别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小心没命玩。”
男人笑容稍敛,“同样的话,送给你。不用谢。”
……
“小娅?”
“啊?辜星姐,你叫我?”
“想什么呢?整天心不在焉的……”
张娅皱眉,犹豫半晌,方才开口:“辜星姐,你说Samnor这是为什么?”
夜辜星挑眉,这小妮子有话要说。果然——
“那个……我听圈儿里人说,她、她是个双性恋。”
“然后呢?”
张娅咽了咽口水,不是她思想不正,而是陈森暖的所作所为太过诡异。
“她会不会对你……有那什么?”
“有什么?”夜辜星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有企图!”
夜辜星笑意未改,目光却陡然严肃起来,“不管她为什么,都跟我们没关系。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先去吃饭吧,我这边收拾好了就过去。”
张娅离开,夜辜星开始动手卸妆。
从更衣室出来,夜辜星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整理领口,蓦地,动作一顿。
下一秒,门从外面被人推开,陈森暖大摇大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个盒饭,往化妆台上一丢,“妞儿,过来吃饭。”
夜辜星没理她。
“我说,爷是招你惹你了,还是咋地?就这么不待见我?”言罢,一脚踹墙上,满脸烦躁。
夜辜星睨了她一眼,“我待不待见你就这么重要?”
“当然。”
“原因。”
陈森暖喉头一哽,“……就是想呗!还能有什么原因……”
“是吗?”夜辜星笑得意味深长。
眼神微闪,一巴掌拍桌上,“废什么话,爷叫你吃饭,啰里巴嗦的干嘛!”
夜辜星坐下,掰开一次性筷子,打开饭盒,说了声——“谢谢。”
陈森暖抿笑,开始低头扒饭,咽下一块锅巴肉,“不怕我在饭菜里下毒?”
夹菜的动作一顿,女人抬眼,视线轻飘飘掠过她,“你不会。”
十分肯定的语气。
“你就这么相信我?”陈森暖心里偷笑。
“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你觉得我是好人,所以相信我。”Samnor式逻辑。
“是好是坏,你自己清楚。”夜辜星低头夹菜,吃相极其优雅。
陈森暖眉眼微沉,冷淡开口:“你这话什么意思?”
咽下嘴里的东西,夜辜星搁筷,“意思是,忠奸善恶,总有分明的一天。”
“你怀疑我?”
“你有可疑之处吗?”
陈森暖默然无言。
抽出纸巾擦嘴,夜辜星面色冷淡,目光肃然,“华夏有句古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那天救我脱困,就不许我知恩图报?”
“那天,就算我没有出现,你也有办法脱身,不是吗?”
陈森暖笑容一僵。
“所以,不要把每个人都当成白痴,你要自欺欺人,并不代表别人就心甘情愿当傻子。我吃好了,你慢用。”
言罢,起身离开。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冷然,淡漠,不复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这才是真正的陈森暖。
脚步一顿,夜辜星冷冷看了她一眼,“陈森暖,我不管你是谁,目的是什么,奉劝你一句,三思而后行。有些事,一旦迈出那一步,后果就不在你掌控中。”
……
晚上,夜辜星又连着赶了两场夜戏,和Leo也算合作愉快。
不到九点,全剧组收工。
陈森暖早就不见了人影。
回到酒店,洗完澡,将近十点,落地窗外灯火斑斓,为冷肃的青海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瞬间装点了整座城市。
十点一刻,手机铃声准时响起——
“麻麻!宝宝想你了!”是旭儿欢脱的声音,诉说着对母亲的思念。
心下一软,夜辜星才惊觉,她已经离岛两个月,整整六十三天没有见过孩子和……他了。
“小丫头吃早饭了吗?”
“嗯啊!吃了饭饭,还有包包哦!”
“哥哥呢?”
“在卧室,他都不跟宝宝玩……”难掩沮丧。
“粑粑呢?”
“啊——粑粑!粑粑!麻麻要跟你讲话……”
小丫头现在讲话是越来越流利了,不仅是个小吃货,还是个小叨叨。
“老婆……”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带着浅浅柔情,恰到好处的温柔,不外露,不别扭,一切水到渠成般自然。
“怎么还在家?不用去前厅开会?”安家晨会是惯例,就跟皇帝早朝一样,都是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已经结束了。”
“看来安家最近很太平。”
“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一个月。”
“嗯。”
“两个孩子有没有听话?”
“儿子已经学会了枪支拆卸,女儿前天打碎了七脉族老的青花瓷瓶……”
两人絮絮叨叨着日常琐事,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十二点。
看着窗外夜色,冷风凄清,夜辜星突然开口,“煌,说说党家吧……”
男人微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语气稍带别扭,“你……怎么问起这个?”
“不能说?”
“没有。”
“不愿意?”
男人一声轻叹,“你呀……”
这么多年,没有人敢在安隽煌面前提起党家,夜辜星是第一个。
之所以不提,不是忘了,而是不敢。
就连与党家关系密切的第十五脉也沉寂多年,碌碌无为,不是丧失了斗志,而是,避其锋芒!
毕竟,当年党家的事,是安隽煌唯一的污点。
自安隽煌坐大,独揽大权开始,就没有人再敢拂逆。
“真的想听?”男人的嗓音突变沧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还有……惋惜。
夜辜星却听出了其中浅淡的悔意。
“你说,我就听;你不愿意,我就不问。”
男人笑开,心下释然,将尘封的一切娓娓道来……
或许,这个世上,只有夜辜星才能让他敞开心扉,真正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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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今天睡了个懒觉,精神满满,一更先来,二更大家可以明早来刷!么么哒~
054党家渊源,安少现身()
党家,曾是东南亚烜赫一时的亚裔家族,鼎盛时期一度垄断金三角毒品贸易,在全球军火市场也占据一席之地,风头可谓一时无两。
有这样的母族,第十五脉确实可以昂首挺胸,扬眉吐气。
毕竟,在安家实力说话,无可厚非。
只要不出格,一定底线范围内的狂妄都可以容忍。
可惜,十五脉族老并没有这样的觉悟,在野心驱使下,竟然妄图掌控安隽煌的婚事,有意扶持党家女儿坐上安家主母的位置,无疑,当时的党家大小姐党宁是最好人选。
五年前,十五脉族老以“嫡脉无嗣”为由,联合第五、第六脉,在例行晨会的时候向安隽煌施压。
雄心壮志的少年家主哪能容忍半分威胁,如同出鞘宝剑,一时锋芒,不容半点拂逆,当场沉了脸,拂袖而去。
不久,十五脉海外生意遭受致命打击,党家在北美走私线路被尽数切断,而党宁,党家捧在手心疼宠的大小姐一夜之间神秘失踪。
就在党家费尽心机寻其下落的同时,安隽煌大手一挥,直接把人丢给M国黑手党甘比诺家族,扬言称他安家主母若是不能活着出来,那不要也罢。
甘比诺家族与安家因抢占北美黑道,向来不和,势同水火。党宁这一去,凶多吉少!
清白被辱,抢救无效死亡,狠绝如他,竟是半分余地也不留。
爱女惨死,党家家主发难,堵死了安家在东南亚地区所有走私路线,但最终结果却是安家吞并党家,成为金三角地区唯一的仲裁者,而整个过程,只用了短短半年时间。
经此一役,安家在世界黑道的地位再也不可撼动,而安隽煌也凭借其狠绝的手段,强悍的实力,让世人震惊且忌惮。
虽然党家发难在前,安隽煌反击在后,但到底是给人留下了薄情寡淡、心狠手辣的印象,安家趁机再进一步,强大更甚以往,安隽煌却不得不受千夫所指。
首当其冲,便是第十五脉!
所以,这些年,十五脉和安隽煌之间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平平淡淡,想来是心结难解,隔阂已深。
党宁……夜辜星默念着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恍然似有所觉。
“你后悔了?”她轻轻开口,听懂了男人话语间显而易见的落寞。
年少气盛,行事过于偏激,如今看来,他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当初却偏偏用了最直接的一种。
铁血不等于滥杀,果决不等于狠辣。
须知,刚直易折!
那头,沉寂半晌,“曾经我不后悔,这条路注定血雨腥风,成王败寇,习惯了,就不在乎。”
淡淡心疼,夜辜星第一次看到了这个强大的男人细软而敏感的内心。
不是不在意,而是不能在意!
“可是,现在,后悔了。”
“为什么?”夜辜星拧眉,这不像安隽煌会做的事。
“福泽三代,孽祸子孙。”他可以不在乎党家,不在乎党宁,却无法不在乎她和两个孩子。
他本不信天道轮回、报应昭彰,孤身一人的时候,他甚至无谓生死。
可如今,他有了惦念的人。血脉亲缘的联系,成为他暴露人前的软肋,他不怕死,只怕护不住他们母子(女)!
“福?祸?”夜辜星笑开,“我、不、信、命。”一字一顿,慎而重之。
如果,当初的叶紫信命,甘于枉死的命定安排,那夜辜星不会死而复生,代替叶紫,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我也不信。”男人低低笑开,磁性的笑声在胸腔回荡,如擂鼓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