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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天真地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比这更痛的事。
直至,她在医院的林荫道上,对陌将离说出“分手”两个字的时候,那种比拔牙还令人惧怕的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一颗心像被人揉碎,还无情地撒上盐。
盼了二十年的人,就这样被她推开;埋藏了二十年的感情,就这样被她亲手毁坏。
有多疼,多苦,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压下泪意,叶洱平静开口,仿佛那声“离哥哥”,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陌将离一颗心冷到极点。
“小乖,你不公平。”男人一字一顿,带着怨气,含着怒意。
他终于,被她逼至绝境!
“你问我要公平,我问谁要?”叶洱喃喃出声,目露嘲讽。
“董玥已经死了!她再也不是我们之间的障碍,为什么你还要判我死刑?”
两行清泪滑落,“不……她是!一直都是!就算死了……也是!”
“小乖!”
“我问你,董玥是怎么死的?”
“自杀。”
“那她为什么自杀?”
“……小乖,她是她,我们是我们,不要混为一谈。”
“董玥自杀那天,”叶洱径直开口,“一一接到过她的来电。”
“你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那头,陌将离眸色一紧,“她……说什么?”
“她请求一一,永远不要告诉你真相。”
“真相?小乖,你认为,单凭这两个字就能把我推开?”那头,陌将离轻笑,眼神却无比苦涩。
“她对你下了相思蛊,还没等到相思化情,就被你逼出体外,她自己也难逃一死。”
“……”
“为了不让你内疚,她选择亲手杀死自己!离哥哥,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那个女人,甚至临死前,还企图掩盖真相,不惜打电话给夜辜星。
这份深情,让叶洱恐惧的同时,也让她深深不安。
扪心自问,易地而处,她能为陌将离做到这一步吗?
叶洱不知道……
她怕有一天,陌将离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爱的是另一个女人!
如果董玥还活着,叶洱哪怕倾尽全力,也会去争去抢。
可她死了……为陌将离而死……
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我们……就这样吧……各自安稳……”
董玥临死都不忘算计,可是她成功了。
叶洱和陌将离,再无可能。
“小乖……”
她含泪,挂断电话。
黑暗中,传来女人压抑的哭泣……
她的心,也痛啊!
啪嗒——
灯,亮了。
缓缓抬眼,脸上泪痕未干。
却见男人身长玉立,就站在她身后,一袭银灰色风衣,领口竖起,黝黑深邃的瞳眸,像极了黑色漩涡。
“辉、月?!你怎么在我家?”
“你忘了,半个月前,我来过一次。”
叶洱面色骤然苍白,血色尽褪……
半个月前。
两人分手之后,叶洱第一次接到陌将离的电话。
也是今晚这样的情形,只是,那天的月亮很弯,像一把锋利的镰刀,风很冷,像刀片刮在脸上。
“辉月,二姐请你喝酒。”
彼时,他刚见完客户,签下了一份大合约,心情正好。
“地点。”
“暗夜玫瑰。”
他抬腕看了看表,“给我十五分钟。”
两人喝了不少。
叶洱是为了纾解情殇,夜辉月却心情大好。
反正到最后,两个人都喝高了。
出了酒吧,冷风一吹,暂时清醒,夜辉月雇了代驾,准备先送叶洱。
到了公寓楼下,女人开始撒酒疯。
深夜十二点,小区大部分都睡了,叶洱这一闹,瞬间招来无数指责——
“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了?!”
“妈的!要撒风滚远点,老子明天还要上班!”
“呸——什么玩意儿!”
“小伙子,管好你女朋友——真是世风日下,这个社会,什么人都能遇上……”
夜辉月能有什么办法?
劝也劝了,骂也骂了。
叶洱站在原地就是不走,死皮赖脸,又哭又笑——
“辉月,咱……接着喝!”
“他妈的不就是个男人嘛!我我我……”
“床前明月光……”
搞到最后,夜辉月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往见上一扛,直接上楼。
“唉哟——我的头!离哥哥,你轻点儿……”
夜辉月累得快吐血,他也喝醉了,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一口气扛着她爬了八楼,这才想起有电梯这玩意儿。
“叶洱,你住几楼?!”
“九……”
“……”
索性爬完最后一楼,又折腾半天,才从叶洱那个大得有些夸张的手提包里找到钥匙。
谁知一进门,叶洱给了他一脚,挣脱桎梏,奔向那一大柜红酒。
挣扎半天,抱起一坛香槟色的液体。
“辉月,姐今天请你尝尝自酿的美味!”
言罢,不知从哪个旮旯角落翻出两只大碗,看上去颇有些年代了。
“小二姐,今儿……真、真不行了……”
双腿发软,眼前直冒星星。
他傻傻地叫了声:“姐——”
猛然清醒,妈的,他这是咋了,看着星星,就想起夜辜星。
不行,趁现在还算清醒,必须马上离家!
他把叶洱拖进卧室,按在床上,“小二姐,酒……给我!”
女人已经醉得不知天南地北,偏偏怀里死攥着酒瓶,任凭他好说歹说,就是不撒手!
夜辉月不得已,只好用抢的。
谁知,叶洱的力气居然比他大?!
拽了半天,酒瓶还是被她给抱在怀里,那护犊子的劲儿,气得夜辉月差点没昏过去。
“嘿嘿嘿……小样儿,就凭你?还想跟姐抢酒喝?边儿待着去……”
“叶洱,你他妈的疯够了没有?!”
脱了外套,撂在地上,夜辉月发毛了。
应付一个醉鬼,还是个女醉鬼,他夜辉月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辉月,”叶洱突然正经起来,“说真的,你就再陪我这一回!真的就这一回……”
“今晚一过,我保证,以后都不再借酒消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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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你要负责,男女朋友()
不过,这酒虽烈,但细细品来,味道还是不错的。
枸杞,红枣,鹿茸……
夜辉月喝到最后,也学会了一口闷。
一男一女,抱着两口海碗,毫无形象地瘫软在地,一碗接着一碗下肚。
叶洱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又哭又笑,唇瓣一张一阖,晶莹润泽。
男人咽了咽口水,有些毛躁地扯开领带,仿佛想借此摆脱什么。
面部如火灼烧,小腹像揣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某种感觉来得急促且突兀。
不对!
心下一惊,男人眼底掠过瞬间清明。
正当此时,叶洱软趴趴的身体却不知死活地靠过来,还单手圈住他脖颈。
“小……屁孩儿!姐……告诉你一个秘密……嗝……”
夜辉月甩了甩头,无奈两眼迷蒙,头脑昏沉。
他伸手,作势要将人推开。
却在触碰到女人手臂的瞬间,惊起一串电流,带着酥麻之意,蔓延全身。
红唇娇艳,腮若桃红,粉面含春,眉眼带嗔。
叶洱很美,夜辉月打从见她的第一眼起,就心知肚明。
不似他在大学里接触到的清纯学妹,也没有公司旗下签约明星那样八面玲珑,可是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骄傲,比任何一个男人都坚强。
盼了二十年的男人,说丢就丢。
当时,他只觉得,这女人,心太狠。
可是,看她一个人酒吧买醉,独自哭泣,夜辉月承认,自己心软了。
软成棉花糖!
不仅在酒吧陪她喝,还在家里抱着海碗灌。
疯了!
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他处理,各种文件有待批阅,可他却通通丢下,来陪叶洱这个疯女人?!
如今,还起了反应?!
偏偏叶洱还不知死活地往他怀里蹭,丰满的胸部压在男人手臂上,随着她摇晃不稳的身体,轻轻摩挲着……
男人呼吸一滞,眼底闪过暗芒。
“松、开……”他咬牙,用仅剩的理智艰难挤出两个单音。
叶洱痴痴一笑,“喂,小……屁孩儿……你还没问我秘密是什么……”
夜辉月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在女人锁骨位置轻轻一咬,辗转吮吸。
“好香……”
“啊——疼!”
女人整张脸都扭曲了,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光亮,比钻石耀眼。
“小屁孩儿……有、蚊子……叮!”
“是吗?”
女人一个劲儿点头,“蚊子……叮!疼……”
“我看看,在哪里?”
叶洱伸手一扯,白衬衫上面三颗扣子宣告阵亡,露出白皙的肩头,以及两片精致的锁骨。
夜辉月红了眼,又是一阵肆虐。
叶洱更加难受,那种濒临灭绝的干渴,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喝水……
“你说,秘密?”男人的吻游曳到女人耳后,惊起一阵战栗。
“唔……我说了你不能告诉他……”
眸光一紧,“谁?”
“离……哥哥……也不能告诉……别人……”
“好。”
“其实……”叶洱压低声音,迷醉的眼里闪过自嘲的情绪,“我他妈还是个处!”
“三十岁的……嗝……老处女……呜呜呜……”
夜辉月整张脸都亮起来了。
叶洱却哭得伤伤心心,“呜呜呜……我是不是……太没出息?”
男人低沉笑开,“不,正合我意。”
或许,夜色太美;也许,喝得太醉。
从勾肩搭背,到*相对,一切,再自然不过。
这一夜,被浪不歇,月色正浓。
第二天,情况是糟糕的,人是懵逼的,整个公寓是鸡飞狗跳的。
“你你你你你……”女人面色惨白,指尖在颤抖。
夜辉月睁眼,没弄明白眼前是啥情况,整个脑袋跟灌了铅似的。
“小二姐?”
“啊呸——你丫的禽兽!”
夜辉月郁闷,“你这都什么跟什……”猛地瞪大眼,因为他已经察觉到棉被下*的身体。
手忙脚乱抓起衣裤,往身上一套,“不是……二姐,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丫的上了老娘还解释个啥?!”叶洱抱着枕头,身上套着一件浴袍,在腰间松松垮垮系了根带子,就这样站在男人对面,下颌微抬,双眸半眯,高傲得像个女王。
夜辉月突然冷静下来。
其实,他也忘了昨晚那些事情怎么发生的,不过,他做梦了。
一个春梦。
一个感官无比真实的春梦。
“你不听我的解释,我倒想听听你的解释。”他冷笑。
“啥?”叶洱傻眼,“你睡了老娘,还要解释?”
“我怎么记得是你睡了我?”男人抱臂环胸,笑容冷厉。
“哈?我我我……睡了你?!”
男人耸肩,“事实如此。”
“你胡说八道!”
夜辉月指着地上两个大海碗,以及那只空掉的酒瓶,“这就是证据。”
“丫的!”叶洱咬牙,“这只能说明,酒后乱性,你凭啥说老娘睡你?”
男人突然笑了,白牙森森。
叶洱被唬得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要不要我拿酒液到医院去化验?看看这里面都是些什么……”
“我就看你瞎掰!”叶洱冷笑,双颊绯红未褪,当真别有风情。
看得男人心花怒放。
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叶洱这大宝贝?
真是讨人稀罕……
在这一刻,他决定出手。
“杜仲、枸杞、鹿茸、茯苓、人参、肉苁蓉、淫羊藿,还有——鹿鞭、海狗鞭、驴鞭!二姐,你这是故意的吧?这些可都是壮阳的药材……”
刷的一下,叶洱双颊涨红。
“你你你……”
“昨晚,是你拉着我,死活不让走,还一碗一碗壮阳酒灌我喝,”话音一顿,“难道你已经预谋已久?!”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叶洱气得跺脚。
她怎么就把这玩意儿给翻出来了?!
都怪小十三!
作为夜组十六人中,为数不多的已婚者,远在R国卖糖果的夜十三在得知叶洱寻觅多年的“离哥哥”终于出现,两人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便给她M*了一张药酒配方,要求叶洱务必亲自泡制,然后喂男人喝下,最后成其好事!
几个月前,酒是泡好了,可人却散了。
她把罐子往酒柜角落里一推,眼不见心不烦。
却不想,还是坏事儿了!
现在,就算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说吧,你想怎样?!”下颌微微一抬,“我警告你丫的,不要太过分!”
“当我女朋友。”
“做梦!”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
“你不答应也行,我告诉我姐……”当即掏出电话,拨通夜辜星的号码。
“等等!”
动作一顿,“二姐,你可得想好了。”
男人笑得,很无耻。
叶洱无奈,“辉月,你先听我说。昨晚……是一个意外,我们都喝多了,酒喝乱性罢了。其实,我们都不必当真,再说,老娘一个处,你丫又不亏!”
“谁说我不亏了?”男人瞬间炸毛。
“你他妈免费睡了老娘,还亏?!”
叶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你是处,我也是。所以,你必须对我负责。”一本正经脸,严肃,再严肃。
叶洱被雷得里焦外嫩。
“夜辉月,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居然要女人负责?你脑袋被门夹过,还是让驴给踢了?”
“首先,我是不是男人,你昨晚已经验证过了,当然,我不介意你在清醒的情况下,再来一次。”笑容贼贱。
“再来,你没听错,睡了小爷,就得负责。”
“最后,我脑子既没被门夹,也没被驴踢,就是昨晚,让你抱着亲了个底儿朝天。这会儿,不知道还有没有吻痕……”
叶洱:“……”
“所以,你答应我的提议不?”
“禽兽!”
夜辉月叹了口气,伸手揽过她,“来,给爷笑一个。下次,我们玩更刺激的,没有最禽兽,只有更禽兽。”
“夜辉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丫恁地不要脸呢?”
“现在发现也不晚,放心,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琢磨。”
“我现在真他妈想撕烂你丫这张臭脸!”
夜辉月替她顺毛,“其实,我更想撕烂你身上这件睡袍。”
叶洱:“……”
天哪!快收了这妖孽吧!
“你还没说答应不答应?”
“能不能别死缠着不放?”
“爷的贞操没了,不缠你缠谁?”
“不要脸!”
“要的,不然,哪有脸给你撕?”
“……”
“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答、应。”
叶洱表面是委屈的,内心是崩溃的。
“乖~”
“辉月,咱们不合适!”虽然败局已定,她还是忍不住垂死挣扎。
“怎么不合适?”他挑眉,就等她说出个三六九来。
“你叫我一声二姐,我们……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性别都不是问题,更何况年龄。”
“你怎么就听不懂话呢!”
“我听懂了。你想拒绝我,用年龄当借口。”
叶洱扶额:“辉月,我们真的不合适……”
“爷说合适就合适。”
“……”她竟无言以对。
就这样,两人成了男女朋友。
那天之后,夜辉月出差,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
就在叶洱松了口气,把她和夜辉月那点儿破事儿抛在脑后,不闻不问之际,这厮回来了。
现在的情况是——
和前任通话被当场抓包?
叶洱很烦躁,触及夜辉月那双黑沉黑沉的眼眸,她暗道不妙。
果然——
“打电话呢?”
点头。
“和谁?”
“……”
“怎么不说话了?”
“陌将离。”
双手插在裤兜里,优哉游哉。
“谈得如何?”
“……还行。”
“我一下飞机就来了,不欢迎我?”
叶洱扬起笑,“没有……”
巴不得你走!
“哦,看来我这个男朋友地位还蛮高的。”
叶洱赔笑。
小屁孩儿,忒自恋!
夜辉月偷听了全程通话,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心里不爽,但还不至于没品地拿女人撒气。
女人是用来疼的。
他得跟姐夫学……
伸手递来一个精致礼物盒。
叶洱眨眼,“给我的?”
夜辉月伸手揽过女人纤腰,叶洱有瞬间僵硬,很快恢复正常。
男人黑眸陡然深邃。
“不打开看看?”
叶洱有些兴趣恹恹,珠宝首饰她多的是,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也不缺。
不过,面上还是装得高高兴兴。
打开盒盖,蓦地一愣。
里面竟然是块破布?!
“呃……这就是你的礼物?”
确定没拿错盒子?
夜辉月点头。
叶洱瘪嘴,弄了半天,还不如珠宝首饰呢!
她嫌弃地把那条布巾提拉出来,“我说你怎么……等等!”
动作一顿,叶洱小心翼翼将那条被她称之为“破布”的东西摊开放在手心,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再用指尖轻拈。
猛地,双眼爆发出惊人的亮光,“这种布料……居然是这种布料……”
“喜欢吗?”
叶洱兴奋地圈住男人脖颈,“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