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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投向远方,好似越过万水千山,望向记忆最深处。
“或许,你觉得,爱一个人是负担,可在我看来,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可以去爱,是幸福。”
“就算那个人不爱你?永远不会爱你?”陈曦盯着他,眼里的伤和痛似要满溢而出。
“我的爱,与她无关。”
不需要任何回应,也不必任何报答,心甘情愿。
他不奢望,也不渴求。
默默地站在角落,看着她幸福。
“萧慕凉,你傻不傻?!”她气,她怒,她怨!
敛眸一笑,云淡风轻。
“或许吧……”
“那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爱其他人呢?”
“因为,世界再大,夜辜星却只有一个。”
陈曦瞳孔一缩,伴随着心脏刀割般的疼。
“无可替代?”
“曾经沧海。”
擦干眼泪,陈曦背过身,不再看他。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大学的时候……一群小姑娘背着宿管阿姨,偷偷看三级片。”
萧慕凉皱眉,“你……”
“听我说完,好吗?这些话,藏在心里很多年,我怕再不说,或许永远都无法说出口了。”
男人沉默。
“《春色颓靡》,你和叶紫小姐,演得很好。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人能像程麒锐那样温柔,一个女人能如王岚芝那般风情。”
“从那以后,我成了你的粉丝。”
男人目露讶然,那部被他当作耻辱的电影,居然也有人欣赏?
那时的他,没有华丽的遮羞外袍,只是一个靠牺牲色相博取眼球的男优,竟然也会有粉丝?
“惊讶吗?”陈曦甜甜一笑,可惜,她背对着萧慕凉,男人看不见她的神色,也不会理解她的执着。
“那个时候,舍友说我疯了,居然喜欢一个演三级片的男星。还经常拿这件事奚落我,当作笑料讲给别人听。”
“我一气之下,和宿舍所有人绝交。从那以后,本科四年,研究生三年,我都是一个人。”
“其实,也不是一个人……我默默关注你的动态,搜集你的新闻,把所有你出现过的杂志买回来,做成一页一页的简报。每次觉得孤单了,就拿出来看看,好像你在陪我。”
“有没有被吓到?”
萧慕凉愣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可惜,她没看见。
“所以,整整七年,我并不觉得孤单。”
“听闻叶紫死讯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会不会伤心?是不是正借酒消愁?能不能经受住这次打击?身边有没有人陪?”
“我寄信到经纪公司,希望他们能把信转交给你。”
“甚至熬夜在你每一部电影的评论区留言,希望叶紫小姐在天有灵能够保佑你,走出伤痛,重获新生。”
“幸好,我的祈祷没有白费。你重新站起来了,以更耀眼的姿态出现在观众面前。”
“《城市上空》首映,我用三个月的生活费包下影城一间放映厅,生日那天,请所有同学到场观看。”
“随着《城上》的热播,越来越多人喜欢你,那个时候,我很不开心,好像自己的私有物品变成了大家的。可是,我又替你高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后来,我研究生毕业,放弃留校任教,只为能名正言顺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以助理的身份。”
“十年,我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人这么久……”
久到,成为习惯。
萧慕凉哑口无言,却湿了眼眶。
原来,这些年,还有一个人默默陪着自己。
他感动,感激,却无法把爱当做施舍,回馈一个人的真心……
圈里人都说,萧慕凉太薄情,却没人知道,他有多清醒。
这辈子,想要什么,从未动摇……
深吸口气,陈曦释然一笑,仿佛卸下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
即便心里破了一个大洞,在无声哭泣,默默拭泪,她也要,笑着告别。
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爱过,可以不爱;习惯,也会随着时间改变。
缓缓转身,女孩儿唇畔洋溢着明媚的笑,“Boss,我打算去欧洲游学,你有想看的地方吗?我替你去。”
“法国,普罗旺斯。”
“听说那里薰衣草遍地,是紫色的海洋。”
伸手,拥抱,而后退开。
“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愿你,一生平安。”
陈曦眼眶酸涩,强忍住泪意,一拳捶在男人肩头。
“你也是,要幸福。”
“我现在就很幸福。”没有黯然,不见嫉妒,男人眼里只剩平和。
习惯了守候,他只想,站在角落,悄然凝望。
因她喜而喜,因她悲而悲,至此终年,只待慢慢变老,百年之后,一抔黄土压身。
陈曦目露哀戚,却在眨眼间,悉数隐匿。
扬唇一笑,“这辈子那么长,或许,还有比沧海更壮观的水,比巫山云霞更美的景,只希望,你不再错过。”
“好。”
但他知道,不会再有了。
“明天我会把辞呈递给公司,保重。”
“保重。”
陈曦咬紧下唇,拢了拢细碎的鬓发,借机抹掉眼角摇摇欲坠的清泪。
“那……我走了?”
“嗯。”
一步,一步,走出他的生活,远离他的视野,直至,彻底消失。
陈曦转过路口,抬头,仰望满天星斗。
泪,不期然滑落……
十年倾慕,十年深爱,所有人都以为,是对偶像的追捧,只有她自己清楚——
因为爱!
她爱萧慕凉啊……
夜辜星眼皮一跳,交通灯由红变绿的瞬间,踩下油门。
车如离弦之箭,一蹿而出。
手机铃声响起。
“你好?”
“是我。”
“煌?”夜辜星正开车,不方便看屏幕,只能通过蓝牙耳机,没想到居然是安隽煌!
不是才通过电话吗?
夜辜星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目光稍凛,“出什么事了?”
“先别急。开车小心,今晚……应该有事发生。”
“你预感到了?”眸光一紧。
“刚才,旭儿被水果刀划伤手指,我也跟着心悸,但是不像之前那样出现意象片段。我打给月无情,他说——有惊无险。”
夜辜星听得似是而非,突然,目光一顿,定格在后视镜上。
一连三辆商务型奔驰紧追不放。
半眯着双眼,狠色稍纵即逝,油门一脚踩到底。
“煌,先不说了,我……”
砰——
枪声骤响,车尾被击中,冒出一阵黑烟。
夜辜星中断通话,迅速联系溟澈——
“跟在我身边的暗卫有几个?”
溟澈被这劈头盖脸的一句惊到,愣了愣,脑子已先于意识运转,脱口而出——
“八个。”
“身手如何?”
“中上。”
“遇到职业杀手呢?”
溟澈这才反应过来出事了!
“对方多少人?”
“十到十五个。”
“足以应付。告诉我具体位置。”
“莲花路御桥中段。”
“等我消息!”
又是一阵枪响,夜辜星趁着左拐的空当,减速,正准备跳车,却被一辆冲上来的捷豹挡住了最佳位置。
深吸口气,做好第二次准备。
“不能跳!”捷豹车窗降下,露出男人英俊的面庞,此刻一脸焦急,幽紫色瞳孔在路灯照耀下,折射出神秘的光芒。
King·Ives?!
他怎么在这里?
是敌是友?
心思百转千回,手上动作丝毫不乱,挂档,油门,手刹,一个完美的漂移,险些将捷豹逼至崖边,撞上护栏。
“你疯了?!”
“滚开!”
她摘掉安全带,一手搭上车门,心里默数一二……
“住手!我保证,你一跳就会被射成马蜂窝!”
动作一顿,“你什么意思?!”
两辆车已齐头并进,风声呼啸,冷风扑面,两人交谈,不得不提高分贝,几乎用吼的!
“这条路上,潜伏着三十二名狙击手,你一落地,就会成为狙杀目标!”
犹疑瞬间,夜辜星果断停止了跳车的举动。
她没时间猜测这些杀手是谁派来的,也不清楚King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现在说什么都是狗屁!
最要紧的,是保命!
一个急转,夜辜星咬牙,向左打死方向盘,顺势将捷豹逼至身后。
冷冷一笑,送上门的盾牌,不用白不用!
“Shit!”King爆了句粗口,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女人真狠,居然用他挡子弹!
砰砰砰——
枪声激越,由于隔着一辆捷豹,这回,夜辜星的车没有被打中。
反观King,提速前进的同时,还要想方设法避开来自身后的攻击。
摸出一枚手雷,拉环,向后一丢——
轰!
火光冲天,烈焰熊熊!
这时,安家暗卫与艾维斯家族的人也到了。
一左一右,呈包抄之势,逼停了紧追不舍的三辆奔驰。
道路两旁的丛林里,陆陆续续传来枪声。
红外光线乱晃,整整三十二响,狙击手被全部干掉。
夜辜星和King同时停车。
“夫人。”
“家主。”
将奔驰车上擒获的杀手押解上前,两拨人泾渭分明地立在各自主人身后。
夜辜星瞥了眼男人。
后者冷然回视,眸如寒冰。
一场刺杀,华丽开场,却以失败告终……
大家猜猜这批杀手是谁派来哒!~提示:是个女的!
047针锋相对,她们不像()
“别告诉我,你只是恰巧路过。”眼尾轻挑,目露嘲讽。
男人眸色微沉,“不应该先道谢?”
“前提是,你与这场拙劣的刺杀无关。”
幽紫双眸一眯,“你怀疑我?”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难道不值得怀疑?”
“呵……如果我想杀你,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到现在?”
狂妄,冷傲,挟裹着绝对的霸气,略带讥讽。
“这就要问你了,King·Ives!”
男人面色沉凛,女人眉眼冷清。
四目相对,战争一触即发。
两方人马蠢蠢欲动,旗鼓相当。
King轻笑一声,气势消弭无形。
夜辜星眸光稍敛,再抬眼,云淡风轻。
显然,这个时候打起来,并不是最明智的选择。
“谈谈?”夜辜星开口。
“好。”
两人避开各自带来的手下,朝前方一处空地走去。
明月当空,夜色深重。
“你知道那些人是谁派来的。”她开门见山,笃定的语气。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说来听听。”
“你是不是见过卡尔了?”
夜辜星拧眉,想起奥兰多街头,那个气度尊贵的中年男人,眸光微闪。
“凭安家的情报系统,想必你已经猜到那个人的身份。”
唇角轻勾,“瑞典国王陛下。”
男人嘴边扯出一抹冷硬的弧度,“或许,你该叫他一声——父亲。”
没有想象中的惊诧,夜辜星很平静。
King目露了然,“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话音一顿,“那你知不知道艾维斯家族……”
夜辜星冷冷抬眼,“你想说什么?”
“Alizee·Ives,你的名字。”
“抱歉,你可以叫我夜辜星,或者Athena。”
“你什么意思?”
凉淡一笑,夜辜星直视他,“意思是,我跟艾维斯这个姓,没有任何关系。”
“你可以不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跟我回法国,认祖归宗。”
“有意思吗?”
King一愣。
“当年,妮娜究竟为什么离家出走,孤身一人来到华夏,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男人面色微变,眼中席卷起黑色巨浪,带着毁灭的力度,却又暗藏脆弱。
“他……不是故意的。”
夜辜星冷笑,“你在替他辩解?还是,你已经认定,妮娜勾引自己的亲哥哥,是个无耻的婊子?”
“闭嘴!”男人惊怒。
两步逼近,夜辜星没有他高,却在气势上,压了男人一头。
“你既然这样想,何必怕人说?”
“我没有。”
“你有!妮娜未婚产女,丢了家族的脸,又爬上亲哥哥,也就是你父亲的床,你甚至恨不得她去死!”
男人面目扭曲,幽紫色瞳孔掠过一抹嗜杀之意,却在夜辜星森冷的目光下,逐渐平息,慢慢冷静下来。
眼里划过一抹愕然,夜辜星没想到,在自己步步紧逼的情况下,他还能控制住情绪。
跟安隽煌齐名的人物?
有意思……
“你在激怒我?”
夜辜星耸耸肩,丝毫没有被识破的尴尬。
“当年的事,我跟你都没有任何发言权。”
“看来,是谈不下去了。”
言罢,转身就走。
男人眼疾手快,扣住夜辜星肩膀。
后者想避,却发现对方动作实在太快,她想躲已经来不及。
“你还有事?”
“跟我回法国。”
说来说去,又绕回这个话题,夜辜星实在头疼,顿时耐心全无。
“我最后说一遍,不、去!”
“……他想见你。”
“他?”夜辜星挑眉,明知故问,“谁?”
深深看了她一眼,“Brady·Ives。”
“哦~原来是伯爵大人,替我向他问声好,至于见面,”夜辜星脸一沉,“不必了。”
当年,妮娜逃到香港,又从香港辗转来到占鳌,就是为了躲他。
从调查的资料看,这两兄妹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夜辜星试图从Leo口中得知真相,却不料,她只提及Nina·Ives这个名字,后者就像见鬼一样。
“姑姑是家族的禁忌,更是父亲的逆鳞,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只知道,他喝醉了酒,想掐死姑姑的孩子。”
“除此之外呢?”
Leo目露沉思,不知想到什么,不自然地轻咳两声,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
“其他那些都是讹传,不足取信。”
在夜辜星的坚持下,他把家族里流传的风言风语和盘托出。
其中,最普遍的说法,二小姐未婚产女,丢了整个艾维斯家族的脸,伯爵大人动了杀心。
夜辜星却觉得,这个说法不成立。
调查资料上写得清清楚楚,当年,妮娜生产的时候,是布莱迪亲自把人送进产房。
在生产过程中动手,或者早在检查出怀孕的时候就坚持让妮娜打掉,不是更稳妥?
何必等孩子生下,在满月那天下毒手?
那就只剩第二种说法。
布莱迪觊觎亲妹妹,在满月宴上多喝了两杯,想对妮娜用强,却遭妮娜反抗,最后恼羞成怒,想用孩子泄愤。
也只有这个可能,才会让妮娜如惊弓之鸟,带着刚满月的女儿,逃离法国。
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布莱迪的手段也很干净,根本无从查起,一切都是夜辜星的推测。
不过,刚才King的反应,让她又相信的三分。
远的不说,至少,布莱迪和妮娜之间绝对有猫腻。
如今,这个名义上的舅舅想见她,夜辜星不傻,又怎么会自投罗网?
“为什么?”
夜辜星冷笑,“这个人,当年想掐死我,你觉得,我还会送上门再让他掐一次?”
男人沉默,良久不语。
“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心里在盘算什么,我不想做的事,谁也不能逼我。”
“你想不想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你肯说?”
“作为交换,你跟我去法国。”
夜辜星嫌弃地撇嘴,笑带讥讽,“亏你还是一家之主,连生意都不会做。”
“事情发展到现在,不用你说,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也能猜到幕后主使。”
扯了扯嘴角,男人摆明不信。
“西尔维娅·索莫莱特。”轻描淡写,“我没记错吧?”
男人笑容骤敛。
夜辜星却径直叹了口气,“你说,是不是每个公主都要配置一个狠毒的后妈?”
不等男人有所反应,她自己反倒先笑了。
“现在只有艾维斯能作为你的后盾,你还要拒绝?”
“别忘了,我身后有安家,还有安隽煌。”
夜社是她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夜辜星不会轻易动用。
“你以为安家会无条件支持你?”
“为什么不会?”
“Alizee,你太天真。”
夜辜星撇撇嘴,她没有义务向一个陌生人解释。
转念一想,“安家不会,难道艾维斯家族就会?”
King哑口无言。
“今天谢谢你出手相救,但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和艾维斯家族扯上任何关系,你也趁早打消念头。”
“你难道不想报仇?”
脚步一顿。
“西尔维娅指使约翰·劳斯,对你痛下杀手,这口气你准备就这样咽下去?”
眸光微动,她没说什么。
“听说,你在找龙阳草?”
“你知道下落?”
“三合会有一株,瑞典皇室有一株,艾维斯家族三年前,偶然得到一株。”
夜辜星眼前一亮,旋即回归平和。
“如果,你想借此要挟我去法国,不好意思,那我宁可不要。”
“如果不是去法国呢?”
夜辜星霎时警惕,“你想要什么?”
“你。”
……
回到别墅,已将近凌晨。
别墅灯火通明,夜机山、月无情、溟澈三人坐在沙发上,听闻门锁转动的声音,骤然起身。
夜辜星一愣,上前扶住夜机山,“你们怎么还没睡?”
“师妹,你有没有受伤?”
“夫人,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