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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富裕人家的孩子哪个不早熟,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看这姑娘相貌出众、举止优雅,想必家境富裕,做兼职体验生活恰好被他给遇上了。
王石看看时间,不由得有些慌了,催促道:“能不能快点儿?”
“麻烦您再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赵昕笑容可掬地回应道。
而辜星则是表情欠奉,她不喜欢这个男人过于世俗圆滑的打量,像在挑选一件货物。
一百五十二个汉堡,外加一百五十二杯饮料,足足装了四个大箱。
夜辜星和赵昕帮忙把东西搬上车,王石随手指了个人让跟去帮忙,回来的车费他给报销。
这一指,正好指到了辜星。
夜辜星朝赵昕点点头,上了那辆长安面包。
麦记对于这样的“大客户”,向来要求服务到家,就跟送外卖大单一个理,这是她的分内工作,夜辜星没想过拒绝,即使她不太喜欢这个人。
九年娱乐圈生涯,习惯了大银幕,她每做一件事都会把自己放进一个特定的角色里,扮演好属于自己的戏份已经成了习惯。
在其位,谋其职,当其事,她深谙其理,无论是三流艳星,还是夜组组长,抑或情报科普通科员,她都在努力扮演好每个角色。
王石利落扒拉着半残废的方向盘,看了眼车内后视镜,朝辜星交待:“等下麻烦你把汉堡分发到每个人手上,至于小费肯定不会少。”
“不用。”辜星声音淡漠,眼神无波,看不出喜怒,这是她的工作,既然拿了工资,就不能再收小费。
王石一愣,转念一想,心里暗暗自嘲,富家千金哪里看得上这点小钱,遂悻悻作罢。
夜辜星瞥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嘲讽,淡淡移开目光。
抱着一大箱食物下车的时候,四周布景也映入眼帘,夜辜星脚下一顿,微微失神。
一群工作人员正搭架外景导演棚,灯光师在试调灯光,摄影师叮嘱专业人员如何架轨道摆机位,发电车、服装车、道具车一切就绪standby,化妆师提着铝合金制化妆箱步伐匆匆,讲戏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
眼前明显是一个拍摄现场,而且规模不小,怕是大有来头。
余光瞥见朝这边缓步走来的一个黑色身影,夜辜星下意识压低了帽檐。
黑色西装外套,长发被一丝不苟盘起,配上那张公事公办的脸,袁青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御姐”相。
只见她朝王石略一颔首,平声招呼道:“王导。”
王石抹了把额上的密汗,躬身上前,讨好地笑笑:“袁小姐,不敢当,不敢当……不知道秦导什么时候能拨冗见小人一面?我已经为剧组所有工作人买好了午餐,您看……”
袁青面无表情扯起一抹笑,不达眼底,“抱歉,我们已经叫过外卖,如您所见,现在已经开工了。”
笑意僵硬在唇角,王石面色稍冷,“你什么意思?”
“您”也不用了,直接换成了你。
袁青抬腕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一点二十,意思是说,王导您迟到了将近一个钟。”
“现在明明是十二点二十,比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早了十分钟,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王石气愤地指着自己的手表,反驳。
袁青面不改色,面孔僵直,“可能您不太清楚秦导的规矩,一旦进组,所有工作人员的时间都要自动后调一个钟。无疑,在我们看来,您的确是迟到了。”
007秦俊现身,片场争执()
被帽檐投下的阴影遮挡,夜辜星缓缓勾起唇角,带着冷讽。
秦俊这个毛病害得不少人吃了暗亏,当初试镜《镜花水月》的时候,她也差点中招。
当初,她到试镜地点的时候,时间刚刚好,却被工作人员告知已经迟到整整一个钟,任凭她如何解释,袁青面无表情一句:“我们剧组一直都是这样的规矩。”就把她拦在了场外。
她想了想,不怒反笑,“借袁小姐吉言了。”然后,挥开挡在身前的手,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袁青面色一冷,追上来,再次挡在她面前,脸上有些绷不住,冷着声:“你听不懂话吗?!你迟到了,已经没有试镜的资格了!”
“我知道啊!既然我都进了剧组,还试什么镜,这不都定好了?我很荣幸能加入《镜花水月》。”说罢,还友好地伸出手。
袁青面色发黑,眼里火光涌动,看着叶紫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冷讽道:“这位小姐,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什么时候有资格进剧组了?不过是一个三流艳星,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袁青入行六年,一直跟在秦俊身边,对娱乐圈说不上了如指掌,但也算知根知底,叶紫,她认识。
“得!您金口玉言的人话,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我没进剧组是事实吧?”
袁青眉心一皱,狐疑地盯着她,一时弄不清这个女人的目的,犹豫着点了点头。
“那请问,您拦我做什么?您都说了,这是贵剧组一直以来的规矩,我都没进组,那这规矩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你!”袁青一张脸彻底崩盘,指着叶紫,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她知道这回是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拦下她,就等于间接默认她进了组;若是不拦,那正中下怀,就得放她进去试镜。
可是,她先前已经拦下了很多人,这……
“你通过了。”低沉磁性的嗓音由远及近。
叶紫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逆光而来,黑眸深邃,轮廓分明。
刚才还一脸气愤的袁青瞬间低眉顺眼,恭敬唤了声,“秦导。”
叶紫诧异挑眉,挥挥手,轻笑着道了声谢,看在袁青眼里又是一阵厌恶。
一点规矩也不懂!做作!
夜辜星记得,后来秦俊又随口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对于这个规矩有什么想法?”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来着?
很简单的两个字――“无聊。”
显然王石没有她那番养气功夫,顿时就黑沉了脸,当场发难:“你们是在逗我玩儿吗?!太过分了!秦俊呢?叫他滚出来!”
“抱歉,秦导很忙,没空什么人都见。”袁青的回答一板一眼,官方正式,暗含讥讽。
王石冷笑着看了眼袁青,毫无预兆,扯着嗓子便朝导演棚的方向破口大骂:“秦俊,你他妈给老子滚出来!猪狗不如、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凭什么翻拍《镜花水月》!你还要不要脸了?!当年要不是你……”
“原来是老同学造访,怎么站在这儿,还骂上了?请进,请进……”一身休闲装束的清隽男子浅笑而出,客气招呼着故人。
被人指着鼻子臭骂却丝毫不见怒气,光是这份喜怒不形于色的修养就比王石强了不止百倍,怪不得两人如今判若云泥。
老同学吗?夜辜星站在不远处,暗自莞尔,高深莫测。
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麦记工作服,帽檐低掩,毫无存在感,很难引人注意。
只见王石一把挥开秦俊搭在肩上的手,目露愤恨,“老同学?原来你还记得我们曾经是同学?现在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吧?”他自嘲地勾起唇角,“一个是事业有成的知名导演,一个只是编导界碌碌无为的小虾米。”
“你觉得我们还能相提并论吗?”王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色灰败,两眼无神,不知道究竟是问人,还是问己。
秦俊笑容不变,矜贵自持,只是眼神稍冷:“哪里哪里,我知道,师兄你还是很优秀的。”
王石眼神猛然一厉,像骤然获得了勇气般,咬着牙沉声问道:“你是不是铁了心要拍《镜花水月》?”
秦俊悠闲地踱开半步,“当然。”
“我要加入。”
“不可能。”
“你还是不是人?!当初小月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
秦俊眉心微拧,嘴角的笑微微僵硬。
“需要我帮你回答吗?你在夏威夷陪另一个女人度假!哈哈哈……可笑她到死都还记挂着你。你若是顾念她半分,今天就不该糟蹋了她的心血!”
“糟蹋?!你哪里看出我糟蹋了?!小月是个优秀的编导,我相信她也希望自己唯一的作品能被呈现在大银幕上,我只是在帮她完成梦想!”
“帮她?!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秦俊,你不要再为你的私心找借口了!难道你敢说你不是看到了《镜花水月》巨大的市场价值才投资拍摄的吗?你敢说在这件事上你一点私心也没有吗?!”
“袁青,叫保镖。”秦俊面色倏然冷沉,寒凉如冰,说罢转身离开。
袁青的动作很迅速,不一会儿就冲出一大批手持电棍的黑衣人,架着王石,将人拖出了片场。
王石已然彻底丧失理智,双目血红,只是一味哑声大骂:“秦俊,你没有良心!王八蛋!不得好死……”
九月的天,蓝得不可思议,阳光暖而不炽,柔和的风吹动树梢,偶尔带起一片落叶,旋转,降落,沾尘,入泥。
纤细的身影挺然而立,微风拂卷起少女黑亮的发梢,虽然一身宽大的麦记工作服,却依旧难掩秀丽。
出尘,绝艳。
夜辜星站在不远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个佝偻的背影赫然蜷缩在街边的长椅上,路人偶尔投下好奇的一眼,却依旧步伐匆匆,不作停留。
王石很高,却并不强壮,带着一种为生活奔波的憔悴,以及不得志的颓然。
此刻,他却把自己缩成那样小小的一团,用母体中最安全的姿势,幕天席地躺在长椅上,凌乱的白衬衫,凌乱的头发,被生活压垮的肩,被现实扭曲的脸,像极了一无所有的流浪汉。
他还有什么呢?他在心里问自己。
梦想吗?
那是最奢侈的东西。
爱情吗?
他不曾有过。
婚姻吗?
一张离婚协议分开了貌合神离的两个人。
谁还惦记着他呢?
父母早亡,唯一的妹妹也走了,妻子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细细数来,这天地间也只剩了他孤单一人。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仅存的生命也快要流失得干干净净。
------题外话------
大家猜猜那个“小月”究竟是何方神圣捏?~
008二十光阴,只能信我()
“准备放弃了吗?在被现实压弯脊背,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之后,你终于要选择放弃了。”
少女清泠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平静无波的语调只是冷漠陈述着事实。
带着作为旁观者,不可思议到甚至淡漠的冷静,仿如高山大海,沉稳不兴。
王石脊背明显一僵,却并未回头,蜷缩的动作不变,沉默得彷如一尊睡雕。
“生活让你低头,梦想支离破碎,仅仅凭着一股执念,你熬到了现在,可是,你仍然追不上秦俊,就连亲生妹妹的作品都无法保住。你,很失败。”夜辜星站在他身后,双手插在裤袋里,神情淡漠,目光清冷。
在听到“亲生妹妹”四个字的时候,王石浑身一个激灵,猛然坐起,全身僵直,目光迅速射向眼前被帽檐遮挡住大半张脸的女孩儿,严厉得堪比X射线,只听他一字一顿,“你、究、竟、是、谁?!”
待看清王石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时,夜辜星缓缓勾唇,浅笑怡然,“重要吗?”
王石眼中疑惑之色一闪而过。
“你不甘心,对吗?”这才是最重要的。
王石紧抿着薄唇,不语,但紧握成拳的指尖却青白可辨。
夜辜星也不甚在意,目光转向远处,自顾自道:“或许,我可以帮你拿回《镜花水月》呢?”
似喃非喃,似叹非叹,只觉清秀婉转。
王石猛然抬头,眼里爆发出一阵希冀,但很快便黯淡下去,像熊熊燃烧的火焰被一盆冷水瞬间浇灭,只剩兹兹白烟。
他惨然一笑,摆摆手,“罢了,罢了……”
“你能忘记王月的死?能原谅秦俊打压你的事?”
“你……”王石瞳孔微缩,她,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女孩儿……究竟想做什么?
“不用探究我为什么会知道,也不必怀疑我的诚意,更无须试探我的目的。毕竟,我也只是……一时兴起。”
没错,她只是一时兴起。
当踏入片场的那一刻,看见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操作设备,夜辜星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对演戏有一种别样的亲切。
整整九年,她以为自己对娱乐圈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是厌恶的,如果可以选择,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抽身离开。
可是,她低估了习惯的力量。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娱乐圈,习惯了演戏,甚至隐约有了问鼎的野心。
既然喜欢,既然已经成为了习惯,那么,就去做吧!
这一世,她发誓要随心所欲,活得潇洒,选择拉王石一把纯粹是随心之举。
重返娱乐圈的第一步就从这个男人身上开始吧……
就在夜辜星失望之色渐浓,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王石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沙哑,“我……凭什么相信你?”
夜辜星脚下一顿,缓缓笑开,王石之于秦俊,唯一的可取之处便是——能屈能伸。
她说,“事到如今,你只能相信我。”
王石颓然一笑,女孩儿说的是事实。
“你想要什么?”他问。
夜辜星敛目沉思,沉吟一瞬,倏然抬眸,目光灼灼,仿如金辉,她说,“时间。我要你二十年光阴,忠心事我。”
王石一愣,随即淡淡笑开,“成交。”
生命都或有可无,又何吝惜于这区区二十年——很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很多年后,当王石站在领奖台上,手捧小金人,耳边响起一阵阵接连不断的欢呼声时,他依然无比庆幸今日做出的选择。
这个女孩儿,改变了他的一生。
命运的轨道在此刻已悄然偏离既定的方向,划向一个更璀璨的人生……
——
“辜星,你回来啦!没事吧?你去了好大半天……”
“没事。”
“已经下班了,我帮你领了工资,诺,一百五十块。”
夜辜星伸手接过,“谢谢学姐。”
赵昕笑笑,“不客气。对了,你先去换衣服,我们一起回学校吧。”
“学姐,我还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回去。”
赵昕一愣,嘴角的笑稍作停顿,“哦,那好,我先走了。”
“嗯。”
“那……那你小心点。”
辜星点点头。
赵昕转身的瞬间,笑意骤失,一阵怪异袭上心头,这……夜辜星到底怎么了?!
以前她总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走路也低着头,耷拉着双肩,随便给她介绍一份兼职就感恩戴德、谢天谢地,除了长得比较顺眼外,其他地方一无是处。
跟自己的老乡比起来,赵昕宁愿跟她一起做兼职,因为比较起来,自己每次都是优秀的那一个。
就像今天,同样工作7小时,她在店面收收钱、打打单,冷气免费吹,渴了还有饮料喝,而夜辜星就被派去送外卖,可是她的工钱却有两百块,而夜辜星只有一百五。
但今天……赵昕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还是不爱说话,可夜辜星的背脊却挺得笔直,目光不再空洞憔悴,反而黑亮逼人,隐隐约约有一种张扬的气质,可明明她看起来还是以前那个普普通通的样子。
赵昕突然觉得掌控权不在自己手上了。
她甚至搞不明白夜辜星究竟在想什么,要知道,以前夜辜星有什么话都会主动跟她讲,简直把她当成了知心姐姐。
其实,当初赵昕之所以会搭理夜辜星,也不过是在寻找一种优越感。
在B大,都是高材生,曾经她引以为傲的成绩在这里根本不值一提,她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被老师关注、被同学崇拜的感觉,再加上她来自农村,虽然表面大大咧咧,但是心里却极度自卑。
她无法跟城里人比,任凭她如何努力也融不进同学们的圈子,她没有多余的钱买衣服、裙子,也无法像舍友那样把哈根达斯当饭后甜品吃,在一群白天鹅面前,她就像一只丑小鸭。
可是,某一天当丑小鸭遇上黑鸭子的时候,丑小鸭突然觉得自己高贵无比,优越无比,因为她觉得丑小鸭再丑也是天鹅,可是鸭子就只能是鸭子了,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天鹅。
而夜辜星就是那只黑鸭子。
对于赵昕的想法,以前的夜辜星或许不甚明了,可现在的夜辜星却看得一清二楚。
对此,她也只是冷笑而过。
跳梁小丑,还不足以让她出手。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夜色掩映下的京城,带着远山雾霭的苍茫,黑夜为都市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妖娆,魅惑,神秘,诱人。
夜辜星站在阳光雅苑外,黑色鸭舌帽遮挡住她大半张脸,昏暗街灯下,隐约可窥女子窈窕的身段。
八点整,小区门卫准时换班,夜辜星一个闪身,在门卫的眼皮底下溜了进去,180度旋转的监控摄像头连她的一片衣角也不曾捕捉到。
009惊心夜探,龙王招婿()
“诶,小魏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嗖的一下窜过去了?”
“王大爷,您眼睛又不好使了吧,都说让你好好上医院检查一下了,甭舍不得那几个钱!要是拖成大病可就得不偿失了……”
“去去去,乌鸦嘴!你大爷我眼睛好使得很!你……真没看到有什么东西?”
小魏连连摇头,很坚定,“没有。”
“明明我看到有个影儿啊……难道真是我老眼昏花了?不可能呀……”
“大爷,您孙子趴窗户上叫您回家吃饭了。”
“啊?哦……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守,不准打瞌睡!要是再被队长抓住我可不管你小子了!”
“得令!”
夜辜星径直朝小区第23幢楼走去,一路上灵活避开监控录像,如入无人之境。
这个地方她住了整整七年,相信没有人能比她更熟悉,甚至小区每个摄像头的位置她都烂熟于心。
几个灵活的拐身,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