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雁儿在林梢-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什么风尘女子?叫什么名字?”“好像是个舞女,我听安华说,那舞女有个很洋化的名字,叫做……”“安华?”她打断了她。

“安华是我们同班同学,已经出国了。”亚萍望著她。“你是不是需要我们的同学录,去一个个追查呢?”

“不。亚萍姐,你不要生气。”她急急的说:“好吧,你刚刚说到,那舞女有个很洋化的名字……”

“是的,叫什么海伦?维姬?安娜?曼娜?不不,都不对,那名字虽然洋化,还满有味道的……对了,我想起来了,叫曼侬!你知道有部法国小说叫‘曼侬·蕾丝歌’?”

“我知道。”丹枫深深的颦著眉,眼光幽幽然的闪著抹奇异的光。“曼侬·蕾丝歌。十九世纪的作品,作者是蒲李渥。曼侬是个风流浪漫的女子,她美丽热情,充满浪漫情调,为金钱她可以不忠于爱情。但是,有个青年人,一个骑士,却为她毁掉家庭,毁掉名誉,毁掉一切去追随她。那是曾经轰动一时的,浪漫派的作品!”

“你对西洋文学比我还清楚,我只模糊记得有这么本书名,所以记住了那个舞女的名字。”亚萍说:“我想,江淮大概就是那个骑士,反正他迷上了曼侬,有人说,他成天流连于舞厅中,只为了追随曼侬。”

“我姐姐就为曼侬而自杀了?”丹枫问。

亚萍默然不语,她望著咖啡杯,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丹枫敏感的追问。“你有没有收到碧槐的死亡证明书?”亚萍忽然问:“那上面应该有医生的签名,死亡原因也该写得很清楚!”

“江淮把它寄给了我母亲,”丹枫回忆著:“我看过那张纸,写的是‘心脏衰竭’,或类似的名称。”

“是的,我们的医生都很有人情味,这样写不至于伤家属的心,何况,我猜想,江淮一定求过医生帮忙隐瞒这件事。”

“那个曼侬呢?”丹枫追问:“她还在台湾吗?还在舞厅里吗?”“不。听说她嫁到新加坡去了。有个大富翁把她收作第五房姨太太。这是报应,江淮终于左右落空!丹枫,”她盯著她。“碧槐是对的,逃开她!逃开江淮!回英国去吧!在英国,你不难找到比江淮好一百倍的男人!你千万别糊涂,那江淮,对女孩子是很有一套的。听说,那曼侬对江淮也很倾心过呢!”

“当江淮在追曼侬的时候,我姐姐做什么去了?”丹枫紧追著问:“她为什么不把江淮看得死死的?”

“如果爱情需要用‘看守’的方式,那也没什么意思了。”亚萍感慨的说:“别怪碧槐,我想,她已经尽了她的能力,她甚至于……”她忽然住了口,惊觉的张大了眼睛。

“甚至于什么?”丹枫追问,锐利的看著亚萍。“你还有什么瞒著我的事?”“没有没有!”亚萍慌慌张张的说,抓起自己的皮包,想起身离去。“我该走了,天不早了。”雁儿在林梢25/35

“坐下!”丹枫用手按住了她。“你不说清楚,你休想走!亚萍姐,你知道我的固执,你还有瞒著我的事,你非告诉我不可!这对我太重要,你懂吗?这关系我的去留,你懂吗?这关系我的一生,你懂吗?这关系好几个人的命运,你懂吗?”

亚萍一瞬也不瞬的注视著她,终于了解了她那种焦灼、急迫、和无奈,也终于了解了事情的重要性。

“丹枫,”她沉吟的,困难的,艰涩的说:“我把这最后一件事也告诉你,或者,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我希望告诉你不是个错误,这件事我从没告诉过别人。”

“你说吧!快说吧!”“在碧槐死前两个月,我接到她一个电话,那时,我们的交情只在于偶尔通个电话。我想,那晚她有点反常,她可能刚和江淮吵过架,也可能喝醉了酒,因为她的声音里有哭音,话也说得很不清楚。她在电话里问我……问我当母亲的滋味如何?那时我刚生了老大,还请同学们喝过满月酒,你姐姐并没有来参加宴会。我告诉她,一个女人当了母亲,才是个完整的女人了。于是,她哭了,她在电话里哭得很伤心,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我也要做妈妈了,但我必须拿掉这个孩子,因为他的父亲不要他!’我吓了一跳,还想劝她,她就把电话挂断了。”丹枫凝视著亚萍,这篇话使她那么震动,震动得张大了嘴,震动得无话可说了。好半晌,亚萍拍了拍她的手。

“当一个女人决心要为个男人生孩子的时候,她已经是什么都不顾了。而一个男人,假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他也就连人性都没有了。”丹枫深深的抽了一口冷气。

“那么,姐姐有没有拿掉那个孩子?”

“这就是我刚刚问你死亡证明书上怎么写的原因。”亚萍坦白的望著她:“因为,也有传言说,你姐姐并非死于自杀,而是死于堕胎!”丹枫呻吟了一声,仆下头去,把面颊整个埋进了手心里。亚萍看了她好一会儿,慢慢的站起身子,拿起自己的皮包,走到丹枫的身边,用手轻抚著她的肩膀,柔声的说:

“走吧!丹枫!那男人是邪恶的,是个魔鬼!如果你真梦到碧槐,一定是碧槐死不瞑目,她要警告你这一切!听碧槐的,走吧!回英国去!回伦敦去!你走的时候通知我,我会到机场去送你!”丹枫坐著不动,也没抬起头来,于是,亚萍给了她紧紧的一握,转身走了。丹枫仍然坐在那儿,坐了好久好久,坐到天都黑了,坐到咖啡馆的灯都亮了。坐到夜色深了,坐到客人由少而多,又由多而少了。她燃起了一支烟,叫了一杯酒,就这样以烟配酒,慢腾腾的喷著烟雾,慢腾腾的啜著酒。咖啡馆里有个小型的乐队,开始上来演奏,有个眉清目秀,像个学生般的歌手,在那儿唱著西洋歌曲。她倾听著,那歌手声音低沉而富磁性,显然受过声乐的训练,他唱得很柔很美很动人。他正在唱一支老歌:“我真的不想知道”。他抑扬顿挫,颇有感情的唱著:“你曾投入过多少人的怀抱?

你曾使多少人倾倒?有多少?有多少?有多少?

我真的不想知道!”

她听著这支歌,不知怎的,她竟想起了曼侬·蕾丝歌。看那本书已经很久了,故事也记不全了。但她仍有深刻的印象,那男主角对女主角之痴情,专注,已达不可思议的地步。也是“你曾投入过多少人的怀抱?你曾使多少人倾倒?有多少?有多少?我真的不想知道!”江淮会是那个男主角吗?江淮会是那个骑士吗?她沉思著,深深的沉思著。那歌手又换了另一支歌,也是支老歌:“大江东去”。她招手叫来了侍者,写了一张条子:“你会唱‘雁儿在林梢’吗?”

侍者把条子带给了那年轻人,未几,那年轻歌手对她微微颔首,开始唱:雁儿在林梢,眼前白云飘,衔云衔不住,筑巢筑不了,雁儿雁儿不想飞,白云深处多寂寥!雁儿在林梢,风动树枝小,振翅要飞去,水远山又高,雁儿雁儿何处飞?千山万水家渺渺!

雁儿在林梢,月光林中照,喜鹊与黄莺,都已睡著了!雁儿雁儿睡不著,有梦无梦都烦恼!

她的眼前浮上了一层雾气,整个视线都模模糊糊了,她把头斜倚在窗玻璃上,用手指拨弄著那些珠子,听著那珠子与珠子互相撞击的音响,看著那珠子在灯光下折射出来的光芒。她的头昏昏然,心茫茫然,神志与思想,都陷入一种半虚无的境界里。有个人坐到她的对面来了,单身的女客太容易引人注意,何况她把寂莫与凄惶明显的背在背上,写在脸上,扛在肩上。她头也不回,就当他不存在,她继续拨弄著那些珠子。那个人也不说话,只招手叫了两杯咖啡,他把一杯热咖啡推在她的面前,把那还有小半杯威士忌的酒杯取走。然后,他燃上一支烟,那熟悉的香烟气息对她绕鼻而来。这些举动使她立刻知道了他是谁,半侧过头来,她从睫毛下面,冷幽幽的看著他。这个人,他是魔鬼吗?他是凶手吗?他是邪恶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问。

“找了你好几天,什么地方都找遍了。”他说,声音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午后,还开车去了一趟大里,以为你可能又去那个渔村了。我也看到那些渔民,和那些岩石,也看到那些在网里挣扎的鱼。晚上,我去了每家餐厅、咖啡馆,后来,忽然想起这儿——心韵,以前你曾经约我来过一次,于是,我就来了。”他喷出一口烟,烟雾弥漫在他与她之间。“你为什么喜欢这家咖啡馆?”

“因为……”她慢腾腾的,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说:“因为这儿离碧槐的坟墓很近。”

他惊跳了一下。她紧盯著他,声音更冷了。

“这刺痛了你吗?”她问:“你永远怕听到碧槐两个字,好奇怪。一般人都会喜欢谈自己所爱的人。”她用小匙搅动咖啡,望著那咖啡被搅出来的回旋,不经心似的问:“碧槐生前喜欢花吗?”“是的。”“喜欢什么花?玫瑰?蔷薇?紫罗兰?丁香?”

他注视著她。“不。她喜欢蒲公英。”

“蒲公英?一种野生的小菊花吗?”

“是。她说玫瑰太浓艳,兰花太娇贵,丁香太脆弱,万寿菊太高傲……都不适合她,她常自己譬喻为蒲公英,长在墙角,自生自灭,不为人知。她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总是很黯淡,她一直很自卑。”她停止了搅咖啡,用双手托著下巴,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他迎视著她的目光,面容显得相当憔悴,他的眼神疲倦而担忧,他的神情忧郁而落寞。但是,他浑身上下,都带著种正直的、高贵的气质,他不像个凶手,一点也不像个凶手,倒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犯——一个冤狱中的囚犯。冤狱?为什么她会想到这两个字呢?潜意识里,她已经在帮他洗脱罪嫌了?“你躲了我好几天了!”他说,猛烈的抽著烟,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著。“病才好,你就在外面到处乱跑!如果你不想见我,只要给我命令,我决不去纠缠你。但是,请你不要这样不分昼夜的在外游荡,你使我非常非常担心。”他仔细的看她。“你又瘦又苍白!”他的言语使她心跳,使她悸动,使她内心深处,浮起一阵酸酸楚楚的柔情。彷佛有只无形的手,捏紧了她的心脏,使她的心跳不规则,使她的呼吸不稳定。这种“感觉”令她气恼,令她愤怒,她咬了咬牙:

“就算在外面乱跑,还是逃不开你!你干嘛紧追著我不放?你能不能由我去?你能不能少管我?”

他垂下眼睛,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某种激动的情绪,他的面容更忧郁了,眼神更落寞了,他很快的熄灭了烟蒂,简单的说:“好,我走!”“不许走!”她冲口而出。

他坐了回去,愕然的瞪著她。眼睛里有期盼,有迷惘,有焦灼,有惶恐,还有——爱情。那种浓浓的爱情,深深的爱情,切切的爱情。她在这对眼光下融化,瑟缩,而软弱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低低的,命令似的说:

“我要问你一句话,你要坦白告诉我!”

他点点头。她用舌尖润了润嘴唇,她的喉咙干燥。“曼侬是谁?”她哑声问。

他再度惊跳,像挨了一棍,他的脸色立即苍白如纸。他迅速的抬起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他的呼吸又急又重浊,他的眼神凌乱,他的声音颤抖。

“谁告诉你这个名字?”他问。

“你别管,你只告诉我,曼侬是谁?”

他蹙紧眉头,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用手支住了额。

“曼侬——是一个舞女。”

“你——爱过曼侬?”他咬牙。“是的。”“她一定不是个普通舞女了?她一定很有深度,很有灵气,很能吸引你?曼侬?她自比为曼侬·蕾丝歌,蒲李渥笔下的人物。她是不是像曼侬·蕾丝歌一样迷人和可爱?你直到现在还爱她,是吗?她喜欢什么花?绝不是玫瑰、兰花、丁香,或万寿菊?可不可能是……”

“砰”然一声,他在桌子上重重的捶了一拳,咖啡杯震落到地上,打碎了。他直跳了起来,带动了桌子,使另一杯咖啡也翻倒在桌上。一时间,一片乒乒乓乓的巨响,使整个咖啡馆都惊动了。那年轻的歌手正在唱一支“往日情怀”,吓得也住了嘴,侍者们全往这边望著,江淮对这一切都置之不理,他大声的,恼怒的,旁若无人的对丹枫大吼起来:

“住口!我对你受够了!我没有义务一次又一次的接受你的审判!我不会再回答你任何问题!随你怎么想,随你怎么评判!我什么都不会说了!你休想再从我嘴里套出一个字来!你认为我是凶手也罢,是刽子手也罢,是魔鬼也罢,我再也不辩白,不解释……”“江淮!”她喊,阻止了他的咆哮和怒吼:“你要惊动所有的人吗?如果我们要吵架,最好是出去再吵!”

一句话提醒了江淮,他走到柜台去付了帐,就埋著头冲出了咖啡馆。丹枫跟在他后面,走出了心韵,夜色已深,月明如水。丹枫望著他的背影,他的背脊挺直,浑身带著种难以描绘的高傲,这高傲的气质令她心折,这心折的感觉又令她恼怒,她咬咬牙说:“江淮,你不用对我吼叫,也不用对我发脾气,因为我已经决定了。”他蓦然收住了脚步,站在一盏街灯下面,回过头来,阴鸷的、惊悸的望著她,不稳定的问:雁儿在林梢26/35

“你决定了什么?”“我要离开你!我要在最短的期间内飞回英国去!”

他闷不开腔,死盯著她,似乎一时之间,不能理解她在说些什么。“你不用再烦恼,不用再担心,”她继续说,她的声音如空谷回音,幽冷而深远。她的眼光停在他的脸上,那眼光是迷蒙的,深沉的,难测的……里面还带著抹令人费解的恐惧和惊惶。“我不会再追问你任何事情了!也不会再审判你了!因为,我已经被吓住了,被许多事情吓住了,我没有勇气再去发掘!更没有勇气去面对可能找出来的真实!我是懦弱的,懦弱而渺小,我决心做一个逃兵!我放弃了!我逃开你!放开你!我要走得远远的!离开你的世界远远的!你放心了吧?你满意了吧?”他注视著她,她站在街灯之下,灯光和月光淡淡的涂抹在她的脸上手臂上和身上。她穿了件白色棉布的衣衫,宽袍大袖,衣袂翩翩。晚风掀起了她的衣袖,露出了她那瘦小而亭匀的胳臂。她那新病初愈后的憔悴和消瘦,更增添了她的妩媚与纤柔。真的,她美得像诗,美得像画,美得像片纤尘不染的白云。而那对迷蒙的,无助的,悲凄的眸子却使人心碎。他费力的和自己那复杂的情绪交战。

“对不起,丹枫,”他沙哑的说:“我找了你好几天,好不容易找到你,并不是要和你吵架……”

“我也不要和你吵架,”她说,语气肯定而坚决。“我决定了,我回英国去。”他吸了口气,扶著街灯的柱子:

“不要轻易用‘决定’两个字!”他低语,在热情的烧灼下显得有些昏乱和软弱。“不是轻易,是考虑了很久很之后才‘决定’的!”她也低语。“不要和我负气!”他的声音更低了。

“不是负气!是很理智的!”

他深深的望著她。“不能更改了?”她摇摇头。他再吸了口气,忽然挺直身子,往自己停在路边的车子冲去,大声的说:“好吧!看样子,我没力量留下一只流浪的雁子,你高兴继续你的流浪,我有什么话说?上车吧!”他命令的。“我先送你回去!”她倒退了两步。“我还不想回家,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他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凶暴的看著她。

“你听不听话?”他恼怒的低吼:“你一定要再病一场才满意,是不是?你看你瘦成了什么样子?你看你苍白得像个鬼!你给我上车!”他打开车门,把她摔进了车中,再“砰”然一声关上车门,从另一扇门上了车,他发动了马达。“你给我回去好好的睡觉!你满脸的倦容,满脸的病容,一身的瘦骨头……”车子“呼”的一声向前冲去,他回头再看了她一眼。“老天!”他叫:“你给我滚回英国去吧!否则,我会被你凌迟处死!”

13

江淮站在他的大办公厅里,斜倚著窗子,望著窗外的车水马龙,和那灿烂的阳光。他怔怔的发著呆,心情矛盾而神志昏乱,在这矛盾和昏乱中,他无法把握自己的思想,只觉得每根神经都像绷紧了的琴弦,马上就会断裂。每个细胞,都像吹涨了的气球,随时都会爆破。他用手拂拂额角,虽然只是五月,虽然办公厅里已开了冷气,他仍然额汗涔涔。他在室内大踏步的踱著步子,完全定不下心来,桌上堆满了待办的公事,他却看都没有看一眼。他从房间的这一头,走往房间的那一头,不时望望电话机。他想打个电话,看看手表,才早上十点钟,应该让她多睡一下,等她睡够了,或者她肯好好的谈一次了。谈一次?他还能跟她谈什么呢?每次的谈话,一定是结束在争执和痛楚里!天哪,这种情况还要继续多久?继续多久?继续多久?有人敲门,他本能的站定了脚步,方明慧推门而入,又是满手的卷宗文稿,又是一连串笑容可掬的报告:

“编辑部问本月新书的计划你满不满意?发行部说那份发行调查表已经送给你两个月了,问你要不要放弃那些小地区?印刷厂说纸张涨价,新价目表在你桌上,你一定要看一下,决定是调整书价还是改用较次等的纸张?这个月要再版的书有十一本之多,是不是完全再版……”

“明慧!”他叹了口气说:“你把东西放在桌上,我等一会儿再看吧!”“江先生,桌上已经积了一大叠了呢!你还是快快告诉我,我闪电一样记下来,马上交给他们去办,好不好?”方明慧笑嘻嘻的说,摊著记录本。“我们一条一条来讨论,好吗?”

“明慧,”他忍耐的蹙蹙眉,忽然冒火的说:“你叫各部门自己决定吧,总不能大事小事都来问我!”

方明慧扫了他一眼,笑容消失了,她悄然往门口退去,到了房门口,她又回过头来,大胆而直率的说:

“各部门做的决定你能信任吗?你信任,我就让他们去做,如果天下大乱,你可别发脾气!”

“好好,回来!回来!”他投降的说:“我们来把这些积压的公事处理掉吧!”方明慧那圆圆的脸蛋上闪过一抹笑意,就飞快的折回到桌边来。刚刚把速记本摊好,桌上那架江淮的私人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江淮像触了电,立即返身冲到桌边,一把抢起那电话,他才“喂”了一声,对方已传来丹枫的声音:

“江淮,我刚去航空公司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