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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地老天荒-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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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世子也笑,看着未夏道:“按时用膳有益于健康,看来王妃深谙养生之道,王妃如此年轻便注重养生,想是个爱惜身体之人。”

未夏心一动,怎么都觉得他话里有话,当即笑道:“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当爱惜,若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人生、抱负、还有…。”她停了停,垂眸淡笑:“总之若没有健康,一切都是妄谈,世子爷觉得我说的可对?”

“的确!王妃说的是!”秦一晗一笑,又看了她一眼,却极快地又移开视线,未夏却注意到了那一眼中的考究之意。

“这花也赏够了,这就入宴吧!再不开宴夫人怕是要饿坏了!”君亦衍见两人寒暄玩笑够了,对秦世子做了个请的姿势,待他先行后,才揽住未夏与她一起步入亭中。

简单的私家小宴,设在湖心的小亭,宾客一共只他们三人。今日是个好天,时值正午,阳光明晃晃的分外温暖,走进湖心小亭时未夏叫那荡漾的波光晃了一下眼,不自觉的用手遮了一下,君亦衍见了,起身唤过刘完,放下了四边的竹帘,未夏为他这般细心照顾心中有些发暖,却见对面秦世子似乎乘君亦衍吩咐刘完的时候,悄悄将目光投向这边,待君亦衍回身,他立马又收了回去垂下头抿了一口茶。

关于养生的一番话,让未夏的心里又燃起希望,此刻他的打量更让她激动万分,谁都知道上一世,董未夏是个多么爱惜身体的人。但是,这个秦一晗与她认识的那一个,两人面貌和身份都不同,连性别也是不同的,即使深有怀疑,没有把握之前她也不敢贸然相认,但也绝不愿放弃这次机会,下一次见面不知要到何时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试出结果。

心中正绞尽脑汁想着法子,君亦衍见她一直怎么不举簪忽然问道:“不合胃口?”

未夏赶紧摆手:“不,不是,是我不饿!”

君亦衍诧异的看着她,似笑非笑:“夫人不饿?”秦世子也笑看着她,似乎觉得十分有趣。

未夏终于回神,领悟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做了个娇嗔的样子道:“刚才很饿,现在又不饿了嘛,饿过了反而就不会饿了呀!”

“不饿也要吃,刚才还说身体最重要?”他边说边给她夹菜,未夏赶紧接过轻声道谢。

君亦衍给她夹了菜便放下筷子,举杯欲与秦世子对饮,秦世子摆摆手苦笑,表示大夫吩咐过目前不能饮酒。未夏心中一动,有了主意,当即转头笑道:“方才听刘总管说世子爷久病初愈,不能饮酒,可惜,王府也没有可乐,不然真应该敬世子爷一杯!”

话音落下,秦世子手忽然一颤,愣愣看着她。

“世子?”君亦衍喊了一声,秦一晗回神,忙端起茶杯站起身笑道:“一晗无礼,先以茶代酒敬王妃一杯,下次有机会定要与王妃共饮一杯可乐!”顿了顿又道:“或者二锅头也可!”

未夏执起杯随便灌了一口,却止不住心中狂喜。

“可乐?”放下茶盏,她尚未有所反应,却听君亦衍一脸不解问道,“二锅头又为何物?”

秦世子皱眉抿了抿唇,未夏赶紧接道:“可乐是一种果子酿的酒,口渴时喝一口就乐,所以叫可(渴)乐。二锅头…嗯,二锅头就是以两口大锅为容器酿的酒,酒性温和不醉人!像世子爷这样的病人也可以喝的!”

她表情一本正经,君亦衍看她严肃的神色却面露诧异,最后终于转为赞叹:“渴乐渴乐,一喝就乐,想这酒定是十分爽口!二锅头,这名字奇怪,酿造方式也闻所未闻……”

秦世子干咳一声赶紧帮腔笑道,“不错,我头一次见到也与你一样惊讶!”说完嘴角却轻而又轻的扯动了几下。

“倒是我孤陋寡闻了,自罚一杯!”君亦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再不纠结这个话题,只是宴中的三人却各怀心思。

又是一阵寒暄后,话题不知怎么扯到了美人身上,只听秦一晗忽然话锋一转对未夏道:“听闻王妃是君国春夏秋冬四美之夏季美人。今日一见果然有沉鱼之姿,在下冒昧一猜,王妃可是夏季生辰?

未夏缓缓起身,眉眼瞬间盈满光华,倾国倾城的脸上如一圈圈倒映了日头的涟漪般春光明媚,她缓缓开口,字字珠玑含笑对那人道:

“夏之一字取自母亲乳名,未夏生在初春,三月初九。”

………………………………………………

西小园宴罢后,秦一晗跟君亦衍去了书房再聚,未夏则告退回房,直到她离开,秦一晗也再没什么暗示。未夏却止不住心情万分激动,她百分之九十确定那个人就是她的好朋友秦一晗,只是她竟真的变成了男人,不过自己都能变成另一个样子,一晗变了也没什么奇怪,以前,一晗不是天天唠叨下辈子投胎一定要做个男人,成就一番事业吗,像她天天盼望自己变瘦,变成一个身体健康的大美人一样,做男人大概也是一晗的执愿吧。

从没想过能在这里再见故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好朋友,她无比庆幸自己嫁来了王府,不然这一辈子恐怕也遇不到一晗了,未夏竟有点想要感激董逢和董佐明。

回到东苑时,阿免正抱着那只小白猫坐在院中石椅上晒太阳,小猫吃饱了腆着肚皮懒洋洋的偎在他腿上酣睡。

“阿免!”

未夏原本便心中喜悦,看到阿免忽然想起一事眼中一亮,跑过去,一脸兴奋色地抓住他的袖子道:“阿免,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阿免讶异于她从西小园出来后不加掩饰的绝好心情,抱着小猫站起身,视线落在被她牵住的袖子,自从来了王府后,她对他便避讳不少,有话与他说时也不会再像玉湖庄那般亲昵拉着他说的眉飞色舞,只是今日,她实在心情太好,所以一时激动忘记了吧,他叹口气抽回衣袖。

“嗯。”

“我想你帮我送一封信!”

“送到府外?”

“嗯!”

“好!”

未夏此刻满腔皆是兴奋激动,并没有留意到,似乎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说好,从来不会问为什么。

…………………………………。

豫王府,书房。

君亦衍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面前齐荆尤行刘完邱三等一干下属,正一一向像他禀报着什么。

“盯好太后身边那名婢女,但不要逼的太紧,叫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君亦衍对着刘完道。

“爷放心,那婢子已多次敲过,到时必不敢多说一字。”

“嗯。”君亦衍淡淡应了一声。

一侧的小窗上很轻地被扣动了一下,众人看向窗口,知是暗卫来报消息。尤行走到窗边,轻轻回扣了一声,刘完才去开了门。

“是否王妃那里有动作?”

一身黑衣的暗卫恭敬答道:“今早,王妃与婢女香婉关了房门在房中待了约有一刻钟,香婉出来后面色不虞。属下派人跟着,她果然与玉湖庄暗中通信。”

君亦衍面无表情,眉也没皱一下,只伸出手,众人却知他此刻已是严肃之极,暗卫忙从袖中掏出一张小笺。

君亦衍接过来那团东西,打开快速看过,忽然将手一收,笑了起来。

众人见君亦衍这般,知信上必是好消息,所以他才心情大好,都放下心来。

“爷笑什么?”邱三忍不住问道。

君亦衍将那纸团按原样小心包好交到暗卫手中,才道:“将暗卫撤了,不必再跟。”

众人吃了一惊,尤行讶道:“爷为何……”

君亦衍笑道,“她不是锦王的人。”

“爷为何如此笃定?也许她是故意做在我们看,好叫我们放松警惕!”

“昨夜我们的议事时,她就在后园。”

刘完大惊,“爷是说,昨晚不是野猫?是王妃她偷听我们议事?”

君亦衍点头,“她在后园。却非偷听,应该只是无意走到那里。”见众人还是一副担心的表情又道:“若她将听到的内容传过去,便足以抓住我们最大的把柄坏了我们所有的事,这大好的机会,若她是皇兄的人,又岂会错过这个打击我的机会。而且,她嫁给我,确实是被逼的。”

众人思索一番,也觉得有些道理,君亦衍是个极谨慎的人,既然这么说,必是心中笃定。却听齐荆问道:“爷昨晚放走王妃,是想要试探她吗?听说今早王妃提出不要香芹香婉两名婢女,您也不同意,是想继续试探王妃?”

“不错。”

齐荆犹豫了下,又出声道:“属下还是觉得该谨慎些,毕竟她是玉湖庄安排过来的。”众人虽信君亦衍,但事关重大,齐荆的话也不无道理,谨慎一些当是好的。

“还记得在芸国时,我与你们讲过的旧事吗?”君亦衍忽然问了一句,众人不知为何有此一问,却纷纷点头,他又道:“那暗宫中的小女孩便是她。”

“上月我夜探玉湖庄,救我的人,也是她。”说完他握了握自己的右手,掌心疤痕突兀,他还记得那晚她帮了他后说过的话,她也是讨厌玉湖庄的,以她的性子绝不愿卷入这么复杂的争斗中,她不可能是锦王的人,昨晚放她走,到底是赌对了。

众人大惊,有些不敢相信。

“那王妃知道吗?”

“她并不知道是我。所以暗卫不必再跟,刚才的密信上,是香婉对董逢说,她已摆明态度,谁也不帮。所以她身上没有价值。”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一名便衣打扮的侍卫急匆匆进了门便报:“爷!方才王妃的侍卫去了质子府!”

君亦衍皱眉道,“阿免?他去质子府做什么?”

“属下看到他将一封信交给了门口的侍卫,过了一会儿,阿免被请进了质子府,是世子爷亲自出来迎的。”

君亦衍面色一变:“一晗亲自接见?你是说他现在还在质子府?”

“属下便是看世子爷亲自出来迎接,才觉得大有蹊跷,这才赶紧回来禀报,留了人在那里盯着,目前那侍卫还在世子爷府上!”

房中众人面上具是惊诧之色,王妃与秦世子怎会扯上关系?再看君亦衍,自那人说完便沉默立在窗前,背对着众人,不知在想什么。

“阿免一回来即刻过来禀报。王妃那里的暗卫先不要撤了,继续盯着,盯紧!”君亦衍转身吩咐道,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声音却是冷了下来。

“王妃的侍卫怎会去质子府?”齐荆终是忍不住问道。

君亦衍不说话皱眉沉思,半晌忽然问道:“你们是否听过口渴一喝就乐用果子酿的一种名为可乐的酒?”

众人相视一眼,纷纷摇头。

“那用两口大锅酿造的名为二锅头的酒呢?”

众人皱眉,摇头道:“闻所未闻!”

“不过,可乐,二锅头…这名字滑稽又怪异,不似酒名。”

“酿酒当用酒坛,哪有用锅的?”

君亦衍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发一词,想着今日亭中二人的言语,面色逐渐阴沉。

这二人是在打暗语吗?不,他们不可能认识,想到一种可能,他面色一沉。

☆、失神的女人

香芹偷偷打量自家王妃,觉得这个主子今日十分奇怪,自从晌午从西小园回来之后,便一副激动的坐立不安的样子,连每日雷打不动的午觉也不睡了,一会独自乐呵呵坐在那里傻笑,一会又起身跑到门口扒着门往外头张望,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

大半个时辰后,阿免终于回来了,带回了一晗的回信。

未夏接过信就要打开看,阿免赶紧制止,示意要她回房再看,未夏这才想起,君亦衍这时虽不会回东苑,但若让有心的下人看到,也是不好解释的,当即谢了阿免一阵风跑进内室,关了门这才拿出那封信,因为激动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展开,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一整页纸,她几乎想要哭,真的是她!

一字一字辨认,看的不快,才读了小半,未夏正默默欢喜,背后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夫人。”

声音不大,一贯的温和,却生生将她吓的手一抖,那张薄薄的信纸便轻飘飘落地,顾不上去捡,未夏惊觉转头,君亦衍已推开房门朝她走来。

她恨自己,只记得关门却忘了上锁,腾地站起身僵硬地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呆呆地看着突然闯入的君亦衍不知所措,想起地上的信纸,又赶紧上前一步将信一半踩再脚下,一半挡在裙摆之后,扯了个笑假装淡定地问:“你怎么回来了?这会不是该在书房?”

“怎么了?脸这样白?”他走到她身前站定,摸了摸她的脸皱眉道,“今日为何不睡午觉?”

未夏握住他的手笑道:“午膳吃的多了,睡不着。你找我…有事?”(文*冇*人-冇…书-屋-W-R-S-H-U)

“忽然想起今日你说过的可乐,想来问问,夫人可知那酒如何酿造。”

未夏一愣,心中发囧,面上却遗憾道:“我,我也只喝过,并不知道怎么酿。”

“如此…罢了,我也只是好奇。”君亦衍一笑,揽住她的肩膀忽然又道:“怎么了?额头都是汗!”

“房,房里闷!”

他抬手在她头上擦了擦,环了眼门窗笑道:“是有些闷,不如去柳园坐坐?池塘已经清好,刚叫人放了锦鲤进去,你还没看过。”

未夏摆摆手道,“不去,我累…”

“我抱你。”

他忽然微笑打断她道,下一秒,未夏真的被她横抱了起来,她吓得大叫一声,手直觉圈上他的脖子,反应过来忙低头去看地上的信纸,那张纸就在君亦衍的脚边。

“你真轻,抱你像抱了一团棉花。”他将她掂了掂笑道。

未夏拼命挤出一丝笑,眼睛再不敢再往地上瞥,盯着他的脸道:“不是…不是要去看鱼,嗯…看锦鲤!我们现在去吧,我忽然好想看!”

君亦衍一挑眉:“抱你去?”

“好、好啊!”未夏心中长舒一口气,紧张退去羞涩的情绪又浮了上来。

他抱着她转身刚走了几步,香芹却忽然进了来,行礼之后在身后小声喊道:“王妃,您的东西在地上……”

未夏心一惊,直觉去看君亦衍的脸,他停步,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纸张,又看着她的脸微笑:“要看看?”

未夏镇定了一下道:“不用了,是…是乐谱,不重要的。”然后对捡起信纸立在一旁的香芹吩咐道:“放桌上就行了。”

君亦衍却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笑道:“夫人还擅乐,什么曲子,为夫可否一看?”

未夏心中想哭,只好认命的点头,还好…他应该看不懂。

君亦衍将未夏放在凳子上,拿起那片纸,左看右看,忽然挑眉笑道,“这是乐谱?”

未夏眨眨眼,点头认真道:“是一种特殊的记载方法,记录的更为细致准确!”

“难怪我看不懂。”君亦衍将那纸放回桌上,未夏心中暗喜过关!却听他又道:“夫人可否弹与为夫听听。”

也许是未夏太过敏感,他表情和语气丝毫没有变化,她却觉得这话里有试探的意味,心中叹了口气抬头道:“王府可有琴?”

君亦衍转身对香芹吩咐道:“去寻一架琴过来。”顿了顿又道,“送到柳园鲤池边。”说完他又将未夏抱起来。

“我们先去。”

……………………………………………

柳园,还是早上来过的地方,面对满池红艳艳的锦鲤,未夏有些发怔。

以往的大学里,女生宿舍后不远处也有一个池塘,任禹每天给她送早饭来,两人会一起到池塘那里边吃,边拿馒头喂塘中的锦鲤。

恍惚间,腰间一紧,君亦衍揽着她问:“在想什么?”

未夏退出他的怀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不介意,伸手递过来一只小碗,道:“要不要喂鱼?”

未夏没有接他手中的鱼食,只看着水中涌动的鱼群反问:“有馒头吗?我想喂馒头。”

“馒头?”君亦衍笑道,“食鱼就好!”

“不,它们喜欢馒头。”她忽然变得坚持。

君亦衍看了她一会,朝刘完使了个眼色,刘完领命下去。

两人各自站在池边,默默无话,未夏一直面对池水发呆,表情却逐渐变的伤感,君亦衍看着她的侧脸,心里有些复杂,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走神的时候太多了,每当她走神,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总要做一些小动作例如握她的手揽她的腰,迫使她回神,总之他不喜欢她一副陷入回忆中的样子。

从暗卫那里的每日来报他知道她每天都在干什么,整日里看看书,晒晒太阳,连院子都很少出,看起来就是一个单纯又快乐的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年轻少女,这样明媚的少女怎会有如此重的心事?

他还会觉得她有趣,尴尬无措时会对他撒一些蹩脚的小谎言,他从不拆穿却忍不住逗她,看着她发窘,但每当她无故变的忧伤,他又会忽然间觉得他全都看错了,觉得她平日的快乐单纯都是假的,包括她与阿免一起说笑时眉飞色舞的好心情都是勉强的,那日进宫前她曾一脸落寞对阿免说,只有他在的时候,她才能稍稍感觉安心。他当时心中诧异极了,简直不敢相信,她竟是这样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与幼年比,实在变了太多。

不多一会,便有人拿着馒头承上来。

未夏拿着馒头,掰成一小块块撒入池中,红鲤争涌到池边,水中一派欢跃的热闹景象。

“喜欢吗?”他忽然问,声音略微拔高。

未夏看着满池的争抢馒头的红鲤道,“喜欢,很喜欢。”

他看的出她是真心喜欢,笑道:“那以后,每日由你来喂?”

她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道:“好。”

撒入最后一块馒头,又看了水面一会,未夏转身,见侍女早已抱来了琴,在池边支好。

她也没说什么,径自走过去,信手拨弄起了琴弦,那一世,她是学过筝的。

一曲终了,君亦衍面露赞叹之色鼓掌道:“好曲!如此佳作我竟从未听过,不知叫做何名?”

未夏犹豫了一下道:“琵琶语。”

“没有听过,我实是不擅音律。”君亦衍顿了顿又道,“那首曲谱能否给我?”

“原谱乃友人所赠,不宜转赠他人,这样,我抄录一份送给你。”未夏当即大方道,想了想又道:“或者你拿去自己抄,完了将原稿给我就好。”

“那便劳烦夫人了。”

………………………………………

豫王府,书房。

君亦衍看着桌上的那一张画满了符号的纸,眉宇微凝。从柳园出来不久,香芹就将这东西送了来,他反反复复看过多遍,仍是瞧不出任何门道,他虽不擅乐但并非完全不通音律,这样奇特的乐谱,他确实没有见过。

一旁刘完见君亦衍不说话,小心问道:“爷?这是何物?”

君亦衍不答反看向齐荆道:“你精通音律,你来看看,能否看出什么?”

齐荆上前,接过那张纸,想不通音律跟这张纸有何联系,有些犹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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