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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事儿也难怪沙克鲁头疼,最初他就是随口一说“欢迎长春医药的领导和同仁来印度莅临指导”,没想到这帮家伙居然当真了,没过多久还真就来了一个考察团,虽然他们声称这是公款考察,但是沙克鲁觉得都到自己地头了,再叫人家花钱也不合适,而且他也不差那点食宿费用,于是就指派接待的默迪一边做导游,一边把食宿都给他们安排了,当然了,其他的花费他可就不管了。
结果这么一来,这考察团就停不下来了,一波一波的就没断过,而且来的人员越来越过分,最开始来的都是领导和销售、研发人员,可后来就开始不靠谱了,基本上就是两个小领导带着一大帮家属跑这儿旅游来了。虽然前世作为中国人,沙克鲁很清楚这就是中国特色,不过摊到自己头上,他还是没法接受,暗自感慨“公家的企业这么折腾,那还能有好?”
不过郁闷归郁闷,但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得罪人也犯不上,于是再有这种不靠谱的考察团过来,他连见都不见,全都甩给默迪去看着处理,当然了,这也跟最近他忙着宗教事务有关系,的确腾不出时间来。
因此这次他也想这么处理,可是默迪却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老板,这次带队的是长春医药的销售科长吴明其,他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跟您面谈!”(。)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中国特色()
虽然名义上吴明其只是一个小科长,但实际上他的权力可是不小,据沙克鲁的了解,在某些方面他的能量比一些副厂长还要大,所以对于他的见面沙克鲁还真就没法拒绝,于是说道:“那好吧,你安排他过来,我跟他谈谈。”
当天下午吴明其就来到了沙克鲁的办公室,沙克鲁主动起身欢迎道:“对不起啊,吴科长,最近我这里事情比较多,所以有些地方怠慢了,还请见谅啊。”
吴明其很是客气的答道:“潘迪特先生您这就是太客气了,我知道您贵人事忙,我们这就是随便转转,有默迪先生陪同就足够了。”然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我这次倒的确有一件大事要跟潘迪特先生您商量一下。”
“哦,不知道吴科长这次是有什么大事呢?”沙克鲁好奇的问道。
吴明其不答反问道:“不知道潘迪特先生对于我们提供的药价是否满意呢?”
对于这个问题,沙克鲁觉得还真就不好回答,其实他觉得国内的价格已经很便宜了,他在印度翻了五倍照样卖得很好,可是作为商人自然是希望进货价越低越好了,于是他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这个嘛,自然是再便宜点就更好了。”
沙克鲁这原本只是商人的习惯性答法,并没奢望厂家真的能够降价,毕竟无缘无故的谁给你降价啊,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吴明其居然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潘迪特先生,现在有一个能够将进价降低一倍的机会,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呢?”
“这种好事。我自然是有兴趣了,是不是贵厂最近有什么优惠政策了?”沙克鲁很是高兴的问道,对于任何一个商人来说,能有机会降低进货价格,谁都不会错过的。
吴明其摇摇头道:“我们厂倒是没有什么优惠政策,但我可以帮潘迪特先生联系另一家药厂。这家药厂的价格只有我们药厂的一半,不过请您放心,我可以保证所有的药品质量都跟我们厂是一模一样的。”
对于吴明其的答复,沙克鲁有点摸不清头脑,迟疑了一下问道:“额,吴科长,贵厂这是要终止与我的合作么?”
吴明其连连摆手道:“潘迪特先生,您这是误会了,您现在可是我们厂的外汇大户。怎么可能会终止与您的合作呢。不过今天我来并不是代表长春医药,而是以私人的身份在跟您说这件事。”
随后吴明其做了详细的解释,虽然他说的很是隐晦,但是沙克鲁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这又是极具中国特色的一件事。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有人看上了这笔清凉油的外汇生意,于是开始打起了歪主意。
大体上就是吴明其和几个药厂的所谓领导,合开了一家皮包公司。但是他们可以以破损的价格从药厂随时弄到完全合格的药品,所以只有沙克鲁跟他们合作。就可以用原先一半的价格拿到从质量到包装完全一样的正品药物。这种事情是国企改革后期的好多工厂都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比如说一家国企机械厂,在附近肯定有两家小贸易公司,在这里你可以用极低的价格购买到正品的货物,反正就是坑了厂子、肥了自己。
按照商人的本性,沙克鲁觉得自己应该欣然接受这件事,反正货物的质量不变、进货价还能打个对折。自己的利润能够提高,那就行了呗,至于长春药厂会因此而蒙受多大的损失,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其实吴明其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光明正大的跟他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沙克鲁总觉得特别的腻歪,就是那种非常非常不舒服的感觉,犹豫了半天,沙克鲁才最终做了决定,沉声对吴明其说道:“对不起,吴科长,这个合作我不能答应,因为这样的交易我无法确定货物的质量,一旦发生质量问题,我找不到合适的解决地方,还是像长春医药这样的大厂让我比较有安全感。”
沙克鲁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的确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他担心出现刚才所说的情况,无论多大的领导,他的信誉也是不能跟一个大厂相比较的,毕竟和尚能跑、可庙却跑不了。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觉得这种事让他腻歪、不舒服,他现在又不是初始创业阶段,没必要为了这点钱给自己找不舒服。
吴明其还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太隐晦,所以沙克鲁没听懂,于是解释道:“潘迪特先生,可能您刚才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这样我直接说了吧,这些货物其实就是长春医药的正规药品,只是采购程序不太一样罢了,而且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您可以来找我啊,咱们合作这么久了,我的为人您还不相信么?更何况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好几位大领导,他们只是不方便直接出面罢了,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过沙克鲁依旧摇摇头说道:“对不起,吴科长。在商言商,再大的领导也不如白纸黑字的合同,可能在贵国这种规则行得通,但是很遗憾我并不是中国人。”
吴明其不死心的又解释了半天,可是沙克鲁决心已定,根本就不为所动,最后吴明其只能悻悻的留下一句“希望潘迪特先生您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然后灰溜溜的就走了。
事实上吴明其这并不是在说空话吓唬沙克鲁,很快就用行动验证了他的威胁。这天,默迪急吼吼的跑来找沙克鲁:“老板、老板,不好了,长春医药那边说因为咱们最近的调货量太大,所以他们那里暂时供应不上了,这批货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够发给咱们。”
“哼,真以为离了张屠户、我就得吃带毛猪啊!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沙克鲁冷哼道。
ps:今天好冷啊,在办公室码字居然会冻手,好在明天就要升温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釜底抽薪()
1992年的长春似乎是一个暖冬,直到11月份才下了第一场雪,而且雪量还不大,不过此时吴明其的心情却是如同进入了寒冬,在一天天的变凉、变冷甚至被冰冻。
最初在秦书记那里领命去印度时候,吴明其是信心满满的,因为在他看来,商人都是逐利的,这一点不管是中国的商人还是外国的商人,本质上应该都是一样的,那么现在有赚钱的好事,那么这个叫做潘迪特的印度人应该没有理由拒绝,而且从之前打的交道来看,这家伙就是一个中国通啊,所以这件事应该是水到渠成、皆大欢喜的好事。
可是结果却让吴明其大失所望,这家伙就是个死脑筋,无论自己怎么劝说,都认定领导的承诺不如大厂的信誉,可他也不想想,这厂子是谁的?那不就是领导的么,秦书记一句话不比那什么破合约有用的多。
因为事情办砸了,所以回来之后被秦书记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好在自己早就做好了补救计划,立即提议“秦书记,您别生气,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时候,只要把咱们随便找个借口,把他下一批货给压一段时间,到时候拿不到货、赚不钱的印度人自然会来找咱们,到时候这主动权可就到咱们手里了,那还不是咱们说圆就圆、说扁就扁的。”
听了这个提议,秦书记的火气总算是降了一点,并且立刻就以最近调货量太大、一时周转不灵为借口、停了给印度人的货,可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大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个印度人既没有怒气汹汹的过来打嘴皮官司、质疑为什么给他断货,也没有低眉顺眼的过来请求答应上次的条件,而是直接把自己这头给晾了起来。别说来人了,就是连个电话或者传真都没有,这让人十分好奇,难不成这个印度人不想做生意了?可这也不应该啊,据说他这笔生意相当的赚钱,从长春进货之后翻手卖五倍都经常卖断货。这么赚钱的买卖怎么能舍得不做呢?
更麻烦的是,印度人这头虽然没有动静,可是秦书记却天天都把他拽到办公室询问事情的进展情况,最初自己还能勉强应付一下,可现在这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换谁也沉不住气啊。眼见秦书记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语气一天比一天冰冷,吴明其终于按耐不住了,主动去询问了一下,结果原本对自己热情无比的默迪总管直接冰冷冷的回了一句:“吴科长。你们那里不是一时周转不开么,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等到什么时候能够周转开的再进行合作。”这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回复堵的吴明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麻烦的就是今天这一遭,自己回家刚刚端起饭碗,秦书记一个电话就让自己马上赶到办公室,而且语气冰冷的可怕,顿时心里就凉到了底,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绝对不是好事儿。
果不其然,刚刚赶到秦书记办公室。就看到秦书记站在窗前、背对着房门、抽着烟,跟了秦书记快十年的吴明其很是清楚,秦书记只有在心烦的时候才会抽烟,于是先是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办公室的房门,然后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秦书记,请问有什么新的指示么?”
可没想到不说话还好。秦书记一听他的话就转过头一顿怒骂:“你还好意思问?就是因为你,我今天在政府会上被王市长狠狠的骂了一顿,现在我都成了影响整个长春经济发展的罪人了!”
一听这话,吴明其立刻大惊失色:“不会吧,咱们最近没出什么事儿啊。尤其是前几个月,咱们药厂可是全市的外贸大户,您还受过王市长的公开表扬呢。”
秦书记冷哼一声道:“哼,还不是你那个馊主意,说什么要从印度人那里大赚一笔,现在好了,便宜不但没占成,反而落了一个鸡飞蛋打,人家印度人直接就不跟咱们玩了,跑到哈药那里去进药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立刻就把吴明其震得亡魂直冒,原本他以为拿货源卡住印度人然后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甚至他连印度人可能的各种反应都做好了应对措施,唯独没想到的是这个印度人居然一甩手,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转身跑到别的药厂去进货了,这、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于是他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这怎么能行,他明明是咱们的客户啊,怎么能去别家药厂去进货,这、这不符合合约吧。”
“合约?现在你想起合约来了?当初不就是你说的,因为印度人跟咱们没有独家供货合约,所以咱们可以利用这个空子来自己开公司赚大钱么。现在可好,空子是有了,结果人家跑了,咱们什么都没捞到。”秦书记指着吴明其的鼻子痛骂道。
其实也难怪秦书记会这么生气,因为今天在政府工作会议上王市长骂他骂的更凶,直接就是拍着桌子骂道:“你知道为了争取到这个外贸项目政府花费了多大的代价,甚至连我本人都是托了私人关系才把这个订单留在了咱们长春,结果你可好,在这种大事上给我玩官僚作风,人家几次三番的主动发来订单要货,你却来了个周转不开。你可让我怎么说你才好,现在为了吸引外资,哪个城市、哪级政府不是想法设法的把外国人请进来,你可好这都已经到嘴里的肥肉硬让你给推出去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哈尔滨的那帮人都乐成什么样了?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有了你这块的前车之鉴,你觉得哈尔滨那头会怎么对待这个印度人,你今天把他推出去容易,可你想再请回来那就难了!而且这件事造成的恶劣影响你想过没有?有这种前科,以后还有人敢来咱们长春投资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舞宝轮()
这个王市长其实就是刘子安未婚妻王静的父亲,当初刘子安拜托沙克鲁在长春投资就是为了讨未来老丈人的欢心,沙克鲁虽然并没有在长春投资建厂,不过他直接给了一条更容易赚钱的门路,清凉油、风油精、藿香正气水这种在中国满大街都能买得到的东西转手就是一倍的利润,而且还都是外汇收入,这种好事自然是让主管经济的王市长非常满意,所以当他得知这个项目被人抢走、尤其还是自己手下人给直接搞砸了之后,他的愤怒心情也就是可想而知了。
其实在吴明其威胁沙克鲁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更换供应商的准备,他前世就是黑龙江人,自然知道哈药的规模和实力,那可比长春制药强的多得多,所以在得知货源被控制的时候,他一方面指示默迪放缓对各家药房的出货速度,另一方面亲自前往哈尔滨,跟哈尔滨制药总厂签订了长期的供货合同。
不过在他前往哈尔滨之前,他还是先跟刘子安打了个招呼,毕竟当初他是看在刘子安的面子上才把这个项目留在了长春,现在离开虽然责任不在他,但他也必须得跟刘子安把这件事说清楚。
当刘子安得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顿时怒不可遏:“老沙,这事儿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在长春欺负你老沙那不就等于在当众打我的脸么?你等着,我现在就去那个制药厂掀桌子去。”
沙克鲁连忙拦道:“老刘,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你只是很少关注地方企业罢了,其实这种事非常多,甚至好多人的第一桶金都是这么来的,只是我不太喜欢这种做事风格罢了。所以这件事主要问题在我,是我不适应中国这种官商的经营模式,其实他们没给我发过来一批假冒伪劣的货物我就已经很庆幸了。”其实沙克鲁也知道,这是因为在92年中国的假货还没有那么猖獗,否则这种事也保不齐。。。。。。
“不过老沙啊,有句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儿你受委屈了这是肯定的。不过你因此就撂挑子我觉得这也不太好吧,这到时候我在小静她爸面前也不好看啊。”冷静之后的刘子安劝道。
沙克鲁哈哈笑道:“放心吧,老刘,我这次也就是找找面子,最多半年以后我会在你的劝解之下与长春继续合作的,到时候你不是脸上更加有光么。”
一听这话,刘子安顿时来了精神:“老沙,你的意思是半年之后你还会把清凉油的生意交给长春?”
“清凉油是够呛了,不过我可以做别的生意啊。你们长春又不是只有药厂,对吧。”这话倒不是沙克鲁在忽悠刘子安,他的确是有考虑在长春发展新的项目,只不过现在还不时候。
“恩,那倒是,好了,老沙,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对了。这件事我必须得跟小静他爸好好说说,真是太不像话了!”刘子安恨恨的说道。于是就有了上一章结尾的那一幕。
由于有了长春药厂的前车之鉴,所以哈尔滨方面对于沙克鲁非常热情,其实以沙克鲁本心来说他也更喜欢跟哈尔滨合作,因为前世他本身就是黑龙江人,哈尔滨更是他大学和工作过的地方,所以对这个地方的感情特别深。不过他并没有在哈尔滨停留太久,因为马上就要到排灯节了,他必须要赶到贝鲁尔神庙进行入教的准备工作了。
贝鲁尔神庙被称作“印度的巴洛克”,由12世纪的统治者霍色拉斯王朝建造,整个神庙极其壮观。完全是石材的独栋建筑、繁复精湛的浮雕与立雕环绕整个建筑,匀称的整体美感和精密的雕塑都让人叹为观止。
这次负责接待沙克鲁的依然是他熟悉的阿洛克大古鲁,相对于坚持五戒(关于五戒有两种说法,我也不知道到底哪个准,就不细写了)的左道派,性力派中右道派的规条就显得比较少而且也比较容易接受,在参见完几位大上师之后,沙克鲁需要熟悉与演练的便是在排灯节上的仪式和他现场占卜时的表演事项。
没错,就是表演,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阿洛克也多少有些尴尬:“潘迪特长老,我也知道这样有些不合适,不过为了符合我们性力派的传统仪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现在时间还来得及,一些具体的流程咱们还能商讨一下。”
虽然沙克鲁很是无奈,但是对此倒也能够理解,这些仪式就是给信徒们看的,不弄得玄乎点也忽悠不住人,现在他既然已经加入右道派了,自然得配合人家的仪式,不过有些动作他实在是做不出来,最后就选定了一件类似天舞宝轮的法器,来作为自己占卜时的主要道具,其他的动作也都是围绕这件法器来展开的。(天舞宝轮是毁灭神湿婆的法器,性力派是湿婆派的分支,所以法器上与湿婆派的风格也是一脉相承。)
好在这么辛苦的排练也是有福利的,将近晚上的时候阿洛克带着沙克鲁来到了位于庙后的一处隐秘所在,并且神神秘秘的对沙克鲁说道:“潘迪特长老,这里就是我们神庙调教圣女的地方,以您的级别,可以在这里任意挑选五名圣女作为您的贴身圣女,她们可以满足您的各种要求,而且一旦您厌烦了其中的某一位,还可以到这里进行替换,所以请您尽管放宽心的进行挑选,一直到您满意为止。”
沙克鲁自认自己绝不是坐怀不乱的那种人,甚至可以直接说就是好色,不过对于强迫别人则是一点兴趣都没有,龚丽那次则是因为他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