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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的钱声和喝彩声一同响起,撒的满地都是,铺了一层,曹胜吐了吐舌头,拼命鼓掌。沈若雪看着,禁不住露出骄傲的笑容,上前递过了衣服,小梁都尉朝她摆手笑道:“不用。”伙计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地上的钱,估算一下,喊道:“还有没有?别灭了咱镇上风头,有能耐的赶紧上啊!”
正在这时,突然啪地一声鞭响,围观众人吓得一哆嗦,纷纷让开,只见一个黑衣女子从马上昂然跳了下来,大步走到小梁都尉面前,打量他几眼,道:“你这厮哪里来的?在这里寻衅?”小梁都尉听她说话无礼,眉头微微一皱,没有理会。伙计却认得她,换了一副笑脸赶忙上前说了原由,黑衣女子冷笑道:“哈,吃了饭不给钱,还在这里给俺镇上摆擂,嚣张的很啊,真不要脸!欺负这乌梅镇没人吗?”
小梁都尉冷笑一声,依然不接她的话,索性看都不看她一眼,低头轻轻地拂去衣上灰尘。那黑衣女子向众人道:“几个人跟他较量了?”众人回答:“两个!”黑衣女子顿时一笑,居然清秀可人,口中却道:“操他娘的,敢情才两个人过招啊,这算什么?来来来,跟你姑奶奶打一场!”
小梁都尉笑道:“省省吧,老子没那闲工夫陪你个妇道人家玩!”他见这女子言语粗鲁不堪,心中早已顿生反感,便也不客气的说话。黑衣女子大怒,道:“老娘偏要玩!”冲上来便一拳往他脸上打去,小梁都尉一惊,知道她是个行家,挥手挡住了脸上这一拳的来势,她的拳却向下一沉直击他的小腹,小梁都尉迅速沉臂格开,身子往后便闪,黑衣女子却猛然飞出了个连环脚,小梁都尉一挡一架消了她两脚攻势,进身上前一步便挥拳打了过去。
黑衣女子没料到他不闪反而拆招攻进,性子有些急躁,躲过小梁都尉的拳头,冷不防从腰间抽出了一根长鞭向他狠狠甩去,小梁都尉一个空翻躲过了头一鞭,落地后反手便揪住了鞭梢笑道:“你输了!”黑衣女子骂道:“放屁,姑奶奶怎么输了?”小梁都尉笑道:“我们原是比拳脚,没说比兵器,你先动了兵器,怎么不是你输?再说了,你又是姑奶奶又是老娘的,我怎么也不能欺负老人家啊,不打了,不打了。”
周围顿时有人哄笑,黑衣女子双眼一瞪,凶巴巴的扫了那些人一眼,大家立时都噤声不敢言语。这女子看看小梁都尉,脸色不太好看,却依然豪爽地道:“行!你是好样的,咱们算是平手!你的饭钱老娘我直接给你出了!地上的钱嘛,算是你自己赚的!”曹胜一旁道:“什么叫算是,本来就是我们自己赚的!”黑衣女子看也不看他,抛出两锭银子,转身上马,却又用马鞭指着小梁都尉道:“喂,姑奶奶忘了问你,你这厮叫什么名字,哪来的?”
小梁都尉不动声色地回答:“鄙姓祖,名叔公,来自镇外。”黑衣女子哦了一声,大大咧咧地在马上道:“你这个祖叔公身手不错,姑奶奶赞你一声!”小梁都尉忍笑道:“多谢多谢。”她打马便走了。看她走远,众人都哄然大笑,有好心人道:“这位小哥,她可是我们镇上有名的女张飞,你赶紧算了账离了这店,不然一会儿被她悟出来会回来找你的!”
小梁都尉笑着回身穿了衣服,沈若雪拿出丝帕情不自禁地给他擦了一擦脸上的汗水,柔声道:“难为你了。”小梁都尉抱了她一下,微笑道:“别忘了你现在是男人打扮,被人看见会当做你跟我是龙阳君呢。”沈若雪笑着扮了一个鬼脸。那伙计倒也实在,算还了酒饭钱,将多余的一点银子和地下的钱全都交还给小梁都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又恢复了谦恭的笑脸:“客人慢走——欢迎下次还来光顾——”
曹胜道:“等我把那几个小贼找到,非打死他们不可!”沈若雪笑道:“现在你不说那是儿子们了?”曹胜哼了一声:“手脚不干净,做我孙子我都不要!”小梁都尉叹了口气,皱眉道:“原想找地方沐浴更衣,这下子只能这样狼狈不堪的去镖行了。”刚说完,忽然有人将一件东西远远地抛了过来,竟然是那丢失的包裹,一行人都诧异的望去,只见那人站在街边笑道:“好汉,俺乌梅镇上不欺英雄,你的东西俺替孩儿们还你!”
曹胜怒道:“你早干什么了!”那人笑着径自去了,小梁都尉掂了掂包裹,发现居然丝毫未被动过,便惊讶的笑道:“这乌梅镇上人果然豪爽,倒叫老子喜欢起来!”
有了钱,他立刻满街找起沐浴的地方,这么大的镇子应该不缺这一行,果然在东市找到了一家名为“香泉汤”的浴堂,店门还算考究,门前的粉墙上挂着桃木的对联:“金鸡未唱汤先暖,红日东升客满堂”。吴春平皱眉道:“出门在外需要你那么样的讲究吗?我一年也不一定要洗一回,等到天暖了往河里一跳什么都解决了,还不用花银子。”
小梁都尉笑道:“这还算讲究啊,老子在京都时最少也要三日一沐,五日一浴,这么风尘仆仆的早就快要难过死了,再说了,收拾整齐了登门拜见主人,也是礼仪啊。”说着揽了沈若雪和曹胜就进去,回头笑道:“吴大哥还是一起来吧,让你感受感受跟河水不一样的洗法,哈哈!”
早有浴堂的伙计迎上,小梁都尉淡淡问了几句,吩咐道:“给我们兄弟几个一人一间小室暖房,不去大池,洗的时候不用人打扰。”说着向沈若雪作了个让她安心的眼神,伙计当然喜欢,领了他们各自进了单人暖房,早有其他伙计备好了盛满香草的汤浴桶盆。
沈若雪关好了门,看那藤条箍牢的大木桶冒着热腾腾的芳香水汽,地上还有两小桶冷热有别的水,放着水杓供客人随时添水调节水温,旁边还放着一身干净的浴袍。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宽衣解带慢慢地进入了木桶里,温热的水包裹住她的全身,肩上的箭伤结了痂,被热水浸的痒痒的,真有说不出的舒畅,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拍打着水面独自嬉戏了起来,轻轻哼起了歌谣。
小梁都尉在间壁的浴桶里几乎快要睡着了,连日来的紧张劳累此时尽皆消除,然而老天并不照顾他,刚刚靠在浴桶壁上合着眼睛小憩,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吵嚷声,接着只听一个尖厉地声音喝道:“那厮是在这间吗?”暖房的门嗵的一下就被人一脚踹开,那黑衣女子赫然叉腰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瞪着小梁都尉。浴堂的伙计拼命想要劝她走:“姑奶奶,我们这小生意,不要惊扰客人,况且,况且男女有别……”
黑衣女子哼了一声,抬脚便将那伙计踢了一个踉跄,小梁都尉惊怔地看着她,诧异的张大了口,脸上露出极为不可思议的神情,却也只能靠在浴桶里动也不敢动。“王八蛋,你敢占我便宜,老娘就是把乌梅镇翻个底朝天也会找到你!祖叔公,祖你个头!”黑衣女子破口大骂。
小梁都尉皱了皱眉头,尽量镇定自若的朝她道:“你还讲不讲理,许你一口一个姑奶奶老娘的,我有个祖叔公的名字都不行吗,便宜都被你占尽了,还好意思找到这里来!”黑衣女子怒气冲冲的,忽然抬脚噔噔噔就往浴桶大步走来,小梁都尉顿时惊得顾不得许多,哗地抬手泼出去一捧水,指着她道:“别过来啊,你,你想干什么,不知道老子在干嘛啊,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啊,这么不知羞耻!”
在他惊慌失措的叫声里,黑衣女子的眉毛动都不动一下,已然径直走到了桶边,死死地盯了他片刻,慢悠悠地伸出手指向桶里试了试水温。小梁都尉的脸倏地便红了,又羞又窘又怒,竟然噎得说不出一句话,刹那间险些背过气去,暖房内登时寂静非常,他怔了怔,终于缓过气来,忍无可忍地向她厉声骂道:“滚开!”
黑衣女子冷笑一声,道:“闭嘴!你不是问你姑奶奶想干什么吗,告诉你,姑奶奶我想煮了你!”说着,突然弯腰提起地上小桶里滚烫的热水就往浴桶里倒来,眼见得必被烫伤,小梁都尉大惊失色,在水中一拳朝她手提的桶便猛击了过去,黑衣女子提拿不稳,身子一晃,慌忙丢桶跳开,桶掉落在地下,滚水没有泼到她脸上,却泼溅了一身,衣服都湿了。
趁她低头看衣服,小梁都尉迅速伸臂抓过浴袍一边穿一边跳了出来,等她抬眼时他已闪电般系好了衣带,抓过了佩刀。黑衣女子冷笑道:“哼,穿的还挺快!”小梁都尉这才惊魂稍定,忍不住笑道:“难道要让你看啊?想看的话也别到这里,前面大池中有的是。”暖房外已经聚了不少腰下围着浴巾的男子探头探脑地看热闹,黑衣女子眼一瞪,朝他们驱赶道:“都滚你娘的,看什么看,一个个不知羞耻的样子,也不知道穿上衣服!”
小梁都尉听了不禁大笑起来,边笑边道:“老子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女人,这本就是男人们洗澡的地方,你不说自己,反而骂别人!”黑衣女子看看他,指着他道:“不许笑!你这个祖……你这个鸟人究竟叫什么名字?”小梁都尉笑道:“你骂老子是鸟人,老子凭什么告诉你!”黑衣女子杏目圆睁,冷笑道:“你也不打听打听,在俺这乌梅镇谁敢耍我?偏你这鸟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当众取笑姑奶奶!”
小梁都尉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这个鸟丫头也不打听打听,老子什么时候被个女人指着鼻子骂成这样子过?连洗澡都被你看了!”黑衣女子大声道:“放屁!姑奶奶根本没看!”小梁都尉笑道:“看了,谁说没看?占老子便宜还嘴硬!”黑衣女子登时语塞,支吾着道:“那……那就算看了,又怎么样?”小梁都尉悠然戏道:“不怎么样,哥哥身段好不好啊?”
“好,……”黑衣女子随口说道,忽然一愣,意识到失言,脸顿时刷的涨得通红,小梁都尉失声笑道:“啊呀,这样才能让你脸红啊,老子还以为你根本就不会脸红呢!”黑衣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突然转身便冲了出去,外面传来她的叫声:“你有种别再撞进姑奶奶手里,否则老娘要你好看!”小梁都尉站在满地狼籍的暖房里大笑,自言自语地道:“怎么让老子遇见这么一个凶猛的女子,动不动就是老娘、姑奶奶,这称呼还差着辈数,什么世道啊!”
他转过身去收拾了一番,换上自己干净的便服,猛然想起刚才沐浴时把粘的小胡子取了下来,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又看这暖房里兀自水汽如雾,且光线有点阴暗,料想那女子粗枝大叶的不会留心,方存了侥幸,找出小胡子重新粘在唇上,这才又拿了一身干净的便服,走出去到间壁轻轻叩了叩门,笑道:“兄弟,洗完了吗?你换的衣服忘了拿进去!”
门开了一条缝,小梁都尉闪身进去,随手合严,看沈若雪穿着浴袍正在梳理头发,便放下衣服,微笑着走过去道:“我帮你梳吧。”说着从她手里拿过牙梳,温柔地梳理着她湿漉漉的乌黑的长发,沈若雪歪头道:“我好像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却又不敢出去。”小梁都尉微笑道:“啊,是那个粗野的黑丫头找上门来,几乎把我煮了!”沈若雪惊讶的回过脸来,不相信的道:“她,她一个女子闯到这洗浴的地方来煮你?”小梁都尉坏笑道:“你没见过吧?老子也被她吓着了,还差点失了身!”
听他这样讲,沈若雪忍不住笑出声来,回身便一把揪住了他胸前衣襟,故意恶声恶气地粗声道:“你敢失了身老子就休了你!”小梁都尉立刻做出惊恐状,咬着自己的手指仿佛要哭出来似的,细声道:“你要是敢休了我,我就死给你看!”两人随即一起大笑不已,小梁都尉蓦地吻住她的唇,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不知道为什么,我天天看着你,却仍然很想很想你。”
——“那你肯定没有我想你想的那样深。”
——“有多深?”
——“就好像,从白天跑到夜晚,又从夜晚跑到白天,那么深。”
小梁都尉微笑着捧起她的脸庞,柔声道:“是吗?那真的是太深了,深到我骑一匹千里马就能追上。”沈若雪轻轻道:“我说的白天是太阳,夜晚是月亮,你能从太阳上追到月亮上吗?太阳东升,月就沉西,哪怕你的千里马插上翅膀,也永远永远都别想追得上。”
第63章 镖 行
结算银钱的时候,吴春平忽然道:“我没有进暖房洗,把这项花销省了下来,我去大池了。”小梁都尉看也没看他,随手便丢给他一块碎银,吴春平奇道:“给我钱干什么?”小梁都尉微微讥讽的笑道:“你省的钱嘛,算你的,走吧!”说着一起离了“香泉汤”浴堂,一边走一边观看街景。
看见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汉子,吴春平踌躇一下,拿出刚才小梁都尉丢给他的碎银走去,买了五串,递到每个人的手里,汉子跑到路旁一家店里,将那块碎银换了,把其中六贯大钱找给吴春平,陪笑道:“小本生意,大哥给的钱太大了。”吴春平接了,忽然觉得手里有钱的感觉的确很好,腰板不由得挺直了很多。小梁都尉在一旁笑问那卖冰糖葫芦的汉子:“请问大哥,往威风镖行怎么走?”
汉子指了指方向道:“你走到前面街口往右拐,一直向北路南就是。”小梁都尉谢了,将手中的冰糖葫芦往曹胜手上一塞,加快了脚步。果然找到了威风镖行的黑漆金钉的大门,门首悬挂着一面金色小锦旗,旗上画着铁拳头的图案,门两边金字大书:“受人钱财,保人免灾”,着实威风。小梁都尉看了片刻,回身让其他人稍等,自己上了台阶轻叩门环。很快有个壮汉打开门走出来,将他让进了门房里,客气地问道:“阁下是要保银、物、还是人镖?”
小梁都尉从怀中取出杜之衡写的书信递上,微笑道:“在下不是来谈生意,是要请见你们总镖头的。”壮汉接了,打量他几眼,又探头向门外瞟了瞟其余四人,点了点头说:“请在门房坐等片刻,我进去禀报了再作答复。”小梁都尉拱手道:“有劳兄台,我在这里等着就是。”便耐心地端坐在那里等候。
不久,从里面传来沉重而快捷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此人下盘功夫极好,接着一个如同响雷般的嗓门叫道:“哪位是我杨兄弟?”随即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彪形大汉,浓眉阔口,膀大腰圆。小梁都尉连忙起身抱拳笑道:“小弟便是,兄长就是程总镖头吗?”那大汉看着小梁都尉也拱手还礼,笑道:“既是我表兄的生死兄弟,也就是我程威风的兄弟,不必来客套的,你就叫我程大哥吧,听着舒坦!”
小梁都尉立即笑着改口称“程大哥”,并不再三辞让客套,他的爽快令程威风十分喜欢,挽了他的手就要进去,小梁都尉忙道:“程大哥,小弟还有几个兄弟跟着。”程威风忙道:“对对对,信上说你们是五个人,在哪里,都进来都进来!”于是曹胜、吴春平、沈若雪和凤珠一起上前见了礼,进了镖行的黑漆大门。
穿过大书“情、义、礼”三字的影壁,穿过陈列着十八般兵器的演武厅,程威风请他们坐了,上的竟然不是茶,而是一人一碗酒,看他们惊奇,哈哈笑道:“我们行镖时都不能饮酒,所以没事在家时就拼命地喝,喝够为止,恨不能当饭吃,所以我老程待客从不用茶。”小梁都尉听了端碗便一气饮尽,笑道:“程大哥这规矩好痛快!”
程威风却不满的指着沈若雪和凤珠道:“这两个小兄弟怎么只抿一口就不喝了?”沈若雪一听,慌忙捧着碗咚咚咚喝干一亮碗底,他这才点了点头,凤珠却愁眉苦脸地如咽药水,怎么也喝不下去,让程威风着实不悦,小梁都尉忙解释道:“我这两个小兄弟比较文弱,饮酒和打架都不行,还请程大哥见谅。”
正在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马嘶,接着一阵风似的奔进来一个人:“大哥,来了什么朋友?在哪里?”小梁都尉抬眼一看,惊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原来这人不是旁人,竟是那黑衣女子。黑衣女子也看见了他,脸色一变,骂道:“你奶奶的,你还找上门来了?”程威风喝道:“如意,不得无礼!这是表哥的生死兄弟,快过来见了!”又向小梁都尉道:“这是我妹子程如意,因为自幼没有父母教养,只是跟着我摸打滚爬,除了打架什么都没学会,粗野的很,杨兄弟不要笑话。对了,听如意的语气,难道你们是已经见过的?”
程如意一听这话,慌忙向小梁都尉偷偷摇手,又是挤眉又是弄眼,似乎是怕他把大闹香泉汤浴堂的事说出来,小梁都尉心下暗笑:“老子要是说了出来,老子的面子也没地方搁了。”便站起身作出初次见面的样子略一抱拳,微笑道:“幸会幸会,在下与程姑娘虽然初次相识,倒似乎面熟,想是有缘。”程如意登时松了口气,撇嘴道:“原来你姓杨,杨什么?”程威风道:“这是杨爽兄弟,还不见礼!”
程如意这才走上前随便抱了抱拳,狠狠地盯了小梁都尉两眼,低声道:“真是冤家路窄啊,杨、小、爽,姑奶奶记下你了!”,小梁都尉也狠狠地盯了她一眼,低声道:“你这么喜欢做老太婆吗?还不把那个小字给老子去了!”程如意嘿嘿一笑,毫不理会,转身扬长而去,抛下一句话道:“哥,这个姓杨的小爽看上去不像个什么好鸟!”小梁都尉顿时怔住,沈若雪在一旁扑哧便笑出了声。
程威风令人往镖行主人赵员外那里知会了一声,又带他们见过了大掌柜柳冲,这才在镖行里安排收拾住处,又单独给小梁都尉引见了镖行里的六个镖师,黑粗的于猛,细长的崔乙,老成持重的马步行,满脸络腮胡子的沙破刀,沉默寡言的萧七,还有一个眉目清秀斯文的薛凌。这六个镖师俱各英雄,除了薛凌是因差错退下的捕头,那五个全是行伍出身,因兵败或散军归来,除了武艺别无他长,便做了镖师谋生。
小梁都尉原本就喜欢拳脚,自己也是军中出身,与他们是一见如故,甚是投合,再加上他眼乖嘴甜聪明伶俐,还乐于伸手助人,不过几天功夫便在这威风镖行混的精熟,上至镖师下至杂役伙计,都玩笑的顺着程如意的口气叫他小爽,人人爱与他搭讪说话。程如意自从小梁都尉住进镖行,总是一副走着瞧的劲头,故意不跟小梁都尉言语,碰面了也昂着头当没看见,小梁都尉暗自笑道:“谢天谢地,你不理老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