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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疑虑,不禁若有所思。
沈若雪端了药碗轻轻走进来,坐在了他的身边,看看枕边的小胡须,不动声色地柔声道:“趁热把药先喝了吧,其他事,先不要去想,你不是曾经对我说过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虽不是孙猴子,却自有七十二变。”小梁都尉诧异地伸臂把她揽在怀里,痛惜地低低道:“若雪啊,你怎么好像变了?变得突然间那么镇定老成?”沈若雪微笑着道:“你以为呢?曹胜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再没有什么可隐瞒我的。以后,也再不许瞒我,我要与你忧患同担,生死与共,这才是真正的夫妻啊。”
说着,把药碗送到了他的唇边,柔声道:“快把药喝了吧。”小梁都尉注视着她,眸中闪过微微的怅惘,说不清楚是幸福还是伤感,把药慢慢的喝了,叹息了一声,微笑道:“我真的是很希望,你能在我身边永远都是简单快乐的样子,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烦恼,看样子,我没有能够做到。”沈若雪眼睛一眨,撅嘴道:“咦?你说的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似乎是程如意嘛,那怎么会是我呢?我把她叫来陪你好了!”拔腿就要走,小梁都尉一把拉回她,又咳了起来,急道:“胡闹什么啊你!”
沈若雪笑着将头轻轻地靠在他胸前,低低道:“小梁,人总是要学会长大的,不可能永远都无忧无虑。我还是我啊,有些改变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已经改变的迟了,不过也还来得及吧,我现在先学会做一个妻子,以后还要学会做一个母亲呢,假如将来我们有了小孩子,难道我还是那么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及,岂不是要你一个人活活累死才罢休?”
小梁都尉不由得笑了起来,轻道:“啊,你说的对,我居然没有想到还会,还会有……”他没有说下去,脸上掠过淡淡的忧郁,顿了顿,叹道:“赶紧走吧,离开这些地方,老子真的没有那么勇敢,越拖延下去越觉得害怕,难道一个小小的茅草屋,竟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得吗?”
话音刚落,忽听外面吵嚷起来,曹胜推开门探头低声道:“要小心,官差到客栈查访来了!”沈若雪一惊,小梁都尉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迅速躺了下去,沈若雪连忙把那撇小胡须给他粘在了唇上,将帏帐放了下来。只听外面嚷道:“客人们全都回到各自的客房去,不许随便出来,等到差爷们挨房查完再请自便!”小梁都尉在帏帐中柔声道:“若雪,别害怕,不会有事的。”沈若雪道:“嗯,我不怕,你安心躺着。”
她走到房门前悄悄开了一个缝隙向外张望,果然看见八九个差役正从其他客房走出来,手中卷着通缉诏令,边走边道:“整天费事,还不如管他妈的,只要看着有点像就抓吧,带回去交了差再说!”沈若雪心中登时揪成了一团,她想了一想,关上门跑到帏帐前低声道:“小梁,小梁,一会儿你千万不要说话,听见吗?”小梁都尉伸手掀开了帏帐,镇定地道:“我都听见了,把佩刀给我拿来。”沈若雪却抓起他的佩刀塞进了床下,低低道:“不行,这一次,你要听我的,让我试试,让我试试吧!”
小梁都尉凝望着她的脸,轻轻地咳了几声,缓缓地道:“好,我听你的。”他撑起身子将她拉到了身边,温柔地低声道:“过来,让我再亲亲你,万一坏了事,我就再也亲不到了。”沈若雪抚摸着他的脸庞,微笑着道:“你相信我,我会对付好他们的,真出了事,我们也死活在一处。”说着,吻了吻他,按他躺好,把帏帐重又遮得严严实实。
差役们终于查到了这一间,他们嗵的推开房门,伙计陪笑道:“差爷,这里住的是小夫妻,一直病着。”差役皱眉道:“我说怎么药味那么重,男的呢?”说着打开手中的通缉诏令便要走到床边,忽然门口那个头发蓬乱的女子冲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去路:“哎呀,官爷,官爷,俺正要找你们这些人!”差役停住脚,打量这女子几眼,这女子乱发遮住了半边脸,操一口乡土气极重的洛阳郊外口音,指天画地的道:“老天有眼,俺正要找你们算账,你们倒送上门来了!不要走,都不要走,俺要告状!”
差役不耐烦地道:“告状到衙门里去,别妨碍我们办公事!”女子伸手便抓住了差役的袖子道:“衙门两个字俺都不认识,俺告状就是公事,来来来,俺要请官爷你们帮帮忙,你们帮帮俺抬着俺相公一起去,俺要告的就是这宣良城的长官!”差役们闻听吓了一跳,道:“抬什么相公?哪里来的疯婆娘,告我们大人?为什么告我们大人?”
女子一屁股坐在地下,拍着腿便爹一声娘一声的叫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道:“亲娘啊,俺真是一肚子苦水啊,俺和俺们相公路过你们宣良城做小生意,那天杀的不过才几天功夫吃喝嫖赌全学会了,还落了一身花柳病,你们大人身为父母官,是怎么管的这一方水土,俺们家好好的一个男人,为什么到了这里就学坏了,俺要告他,告他连官都不会做,把个宣良城弄成了个污水缸,俺要让他看看好好的一个人到了这里就成了什么样子,他羞愧不羞愧,让他赔俺的男人,赔俺原来那个好相公!”
说着从地上跳起来,拽了为首的差役便往床边走:“你看看,你们看看他,这要命的丢人的病,都染给俺了,看看他!”说着未到床边先捋起自己的衣袖,手臂上赫然露出点点红,差役惊得慌忙甩开她退后几步,笑道:“去去,那是你们家相公自找的,关我们什么事!”女子捶胸顿足地道:“你们这些挨千刀该万剐死性不改的臭男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如今眼看俺们人财两空,你们当官爷的要还俺良家妇女一个公道!至少带着俺去把那些破烟花巷子拆个稀巴烂!俺要亲手一个个掐死那些不要脸的害人的狐狸精!反正俺相公活不了,俺也不想活了!俺索性把这个脸丢到你们衙门大堂上去!你们抬着俺相公,带俺去见你们大人,带俺去!”
说完伸手要拉着差役往床边去,差役们立刻全都避瘟疫一般地跳到了房门外,抬眼看女子跟着便要冲过来,慌忙将房门砰的一合关住,里面传来女子一边拍门一边呼喊的叫声:“开门,官爷别走!你们这些一个鼻孔出气的见了女人就不要脸的臭男人!宣良城不做事的糊涂狗官!”差役向伙计道:“娘的,他们住了多久了?”伙计答道:“有些日子了,她相公的确病的挺重!”差役们骂骂咧咧的道:“赶紧走赶紧走吧,别让这染了花柳病的疯女人缠上了!”
脚步声远去,小梁都尉倏地掀开帏帐,指着沈若雪啼笑皆非地道:“你!你你,你先把老子笑死,又要把老子气死啊你!什么吃喝嫖赌花柳病,还把老子跟他们一起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你你你……”沈若雪吐了吐舌头,一边整弄头发一边笑道:“活该!你不是总说你左拥右抱温香满玉的风流快活吗?还勾栏院的花魁,偏让你花魁的恶心兮兮,哼!”小梁都尉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一边咳一边扶着头恨道:“你这死丫头,原来你趁机还报复老子啊!老子不出门了,丢死人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伸臂便将她按在了怀中,举手就要朝她身上打去,却轻轻的落下,温柔地抱住了她。
沈若雪抬眼笑道:“打啊,你怎么不打?”他微笑着轻道:“我怎么舍得?每一天,亲你还亲不够,怎么舍得打你?只是你刚才虽然赶走了官差,招数却真的是够损的,未免太淘气了!”沈若雪笑嘻嘻地一把搂住他,眨了眨眼道:“哎?你别说,虽然难听,可是求他们看你他们都不肯看了!谁叫他们说只要像就抓人,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你才行!我倒有心想说点好听的病敷衍,也要能拦得住他们啊。小时候我见过得花柳病的男人,着实可怕,谁都不敢近前,灵机一动,就把胭脂点在手臂上,你看,像不像?”
说着抬起手,小梁都尉皱了皱眉头,伸手抹去那些红点,笑道:“行了,老子都被你吓住了,我可没见过!”沈若雪大笑着把手臂往他怀里塞去,想要呵他的痒痒,小梁都尉也忍不住笑了,一边躲闪一边反手去刮她的鼻子,两人抱在一起,也不顾伤痛便在床上打闹起来。
忽然有人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怪里怪气的道:“好勇敢,就不怕伤处裂开!”沈若雪连忙松开正勾着小梁都尉脖子的手,回头一看,却是程如意袖手站在那里,她不禁红了脸,慌忙跳下床来,没好气的道:“为什么不先敲门?”程如意撇撇嘴道:“谁说姑奶奶没敲?敲了,你听见了吗?”小梁都尉坐起身子,道:“程姑娘,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一听小梁都尉跟自己说话,程如意立刻眉开眼笑的跑到了床边,盯着他道:“找我干什么?做什么事只管说!”
小梁都尉的脸蓦地一红,把身子闪避了一下,微笑着对程如意道:“麻烦你给你哥哥知会一声,就说我身子没什么了,咱们赶紧上路追镖队吧!”程如意细细的端详他一遍,道:“不行啊,你看你这脸色,好像还没恢复过来嘛,你能骑在马上颠簸吗?”小梁都尉笑着道:“别把老子看得那么娇嫩,我说没事就没事!”程如意歪头想了想,道:“行!我哥这几天跟着那个公孙捕头拜见这个拜见那个,忙的他妈的不得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我现在出去看看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你想吃什么?”
小梁都尉笑着摇摇头,转脸对沈若雪道:“若雪,闷了这么久,你跟她一起去外面走一走散散心吧。”沈若雪道:“我不去,我要跟你在一起。”程如意哼了一声:“姑奶奶我才不稀罕你跟着咧,”说完转身就走,却又回头冲小梁都尉扮个鬼脸,低声道:“其实,你贴不贴那个小胡子,我都喜欢看!我去给你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去!”哼着小曲就往外走,走过沈若雪身边,突然伸脚一勾,沈若雪冷不防闪身跳开,顺手给了她一拳,程如意惊讶道:“呀?你奶奶的,竟然会躲了,还敢打我?”
沈若雪推着她就把她推了出去,用力关上房门,小梁都尉靠在床上禁不住大笑不已,笑着笑着,又按住胸口咳个不停。沈若雪担心的道:“你的身子真的可以骑马上路了吗?”小梁都尉微笑着握住她的手,道:“可以,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想赶紧走,再待下去会夜长梦多,真的会出事的。”沈若雪看着他的眼眸,轻柔然而坚定的道:“你放心,以后,你再也不用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不用再那么累,不管前面还会发生什么,你的身边总会有我跟你分担!”
小梁都尉微笑着道:“你也放心,以后你想吹笛子,想回忆往事,我都毫无怨言地陪着你听,陪着你想,等我们日子安定了,我也学会吹笛子,好不好?”沈若雪笑道:“不好,我喜欢听你唱歌,我吹笛弹琴,你只管唱曲。”小梁都尉忍不住笑道:“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像个卖唱的啊,各位父老乡亲,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听不顺耳就捧个笑场啊——”沈若雪接口道:“哗啦一把,哗啦一把,京都来的桃花童子卖唱啦!”小梁都尉大笑着向后躺倒,叫道:“好多钱啊,老子终于发财啦!”
第74章 亲 戚
“什么?小爽说要走?他行吗他?”程威风听程如意一说,脸上很高兴,却又禁不住摸了摸胡子。程如意道:“我看也不怎么成,可他死活不肯在这里呆下去了,说老实话,姑奶奶我都快闷死了,何况他整天呆在屋子里,走就走呗。不过哥,你这次为个人撇下镖队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嘿嘿,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小爽?”她谄媚地挤着眼睛凑到程威风眼前,小声说:“那什么,既然喜欢,就让他做你妹夫好了!”
程威风不动声色地道:“他本来就是老子的妹夫嘛!”程如意一愣,笑道:“什么?原来你早就看中他了?那你还装模作样的凶我干嘛?我就说嘛,你看你妹子我,就是做了小也不会吃亏的,她老婆那块料哪能是我的对手?”程威风抬手一巴掌便打在了程如意的头上,骂道:“老子把姓沈的丫头认作妹子!凶你,凶你还是轻的,我他娘的揍你!”程如意跳了起来,捂住头怒道:“你是不是跟我一个娘生的啊你!整天说姑奶奶嫁不出去,现在老娘肯嫁了,你看看你那个熊样儿!”
程威风骂道:“嫁人也不是让你去做小!个不知廉耻的丫头,你知道个屁!”程如意大怒:“又来了!又说我知道个屁!姑奶奶我是不知道,只有你才知道狗屁!我就是喜欢他,我愿意!你能把我怎么着?”程威风一掌就又打了过去,程如意闪头躲过,叫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喜欢什么了?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妹子,可是跟他们一起取笑我,欺负我,骂我!我才不稀罕有你这样的哥哥!连我喜欢的男人你都不肯帮我要到手,除了打骂,你为我想过没有!”程威风喝道:“我打你骂你,就是为你好!”程如意冷笑道:“为你自己的面子好才是!”
萧七听见动静,慌忙过来劝开兄妹俩,道:“哎呀镖头,别吵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小爽既然提了出发,依我看,我们也该追一追镖队了,不然老马他们先到了洛阳,接镖的人打不开镖箱验货无法交代。”程威风铁青着脸,狠狠地瞪了他妹子一眼,使劲呼了口气,低声道:“早晚被这该死的丫头片子气死!”程如意冷笑道:“嘁,反正你比我大,肯定要死在我头里,吓唬谁啊!”程威风举拳就要打,萧七赶紧抱住,把他拖出去消了消气,两人商议片刻,一起走到小梁都尉的客房中。
小梁都尉此时扶着沈若雪的肩,已从床边慢慢地站了起来,轻轻将沈若雪推到一旁,道:“让老子自己来!”往前刚走了几步便腿一软靠在了墙上,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萧七正巧进门看见,关切地道:“小爽,还是不行吧?”小梁都尉焦灼地骂道:“直娘贼的,老子真是大不如前了,挨了几刀便成这样子!”程如意跟在后面溜了进来,撇嘴道:“拉倒吧你,你那是挨了几刀吗?你那是横七竖八被劈柴一样劈去了半条命,囫囵个活下来算是你运气好了,谁让你自己送上门去寻死的,连佩刀都不拔!”
听了这话,沈若雪的眼中登时全是悔恨和歉疚,定定的看着小梁都尉欲言又止,小梁都尉看出来,便朝她微微一笑,柔声安慰道:“别这样子,不关你事,你真以为老子是心甘情愿的挨刀啊,其实是我的刀被冻住了拔不出来!”程如意扮了个鬼脸,拍手叫道:“轰——说谎骗人的出门会遭雷劈!”曹胜在一旁忍无可忍的喝道:“程如意!你不说话会死吗!”
程威风抱臂看着他们直摸下巴,一声也没言语,小梁都尉咬了咬牙,忽然勾勾手向曹胜道:“你把老子捆到马背上去好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程大哥,护镖要紧,实在不行你们兄妹和萧七哥先走!”程威风立即笑道:“什么话,你现在这样,怎么也不能把你们两个撇下不管,老子银子也花了,日子也耗了,眼看这个好人做的功德圆满,你忽然给老子来个前功尽弃怎么成?”说得众人都笑了。
程威风摸着下巴想了片刻,笑道:“大家伙都心焦了,我何尝不是?小爽尚未痊愈,马肯定是不能骑,否则得不偿失啊。老萧,不如你跟我到东市看看,雇辆骡车!”程如意拍掌讥讽道:“好主意,总算没长个猪脑袋!”程威风也不理她,唤了萧七便一同出去,直奔宣良城的东市,天气酷寒,东市上稀稀拉拉的没几个马畈车夫,冷冷清清,好容易找到一辆骡车议价钱,谁知那赶骡车的一听要直拉到洛阳去,不管加了多少银子,死活都不乐意了:“这冰天雪地的鬼天气,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去,一来一回翻山越岭不说,没得耽误了我回家过年!”
程威风哪里有耐心跟他多讲,磨了几句那人还不肯,便瞪着眼睛吼道:“你他娘的究竟会不会算账,放着这么好的价钱都不肯接活,过年,你过八个年也不见得遇上一回一趟就能挣这么多银子的活计,我告诉你,没人会像老子这么大方!你拉是不拉!拉不拉!”赶骡车的看他发火,眼睛一翻,抽鞭子就要走,口中嘟囔着:“你嗓门大?嗓门大就拉你了?”萧七见状赶忙上前拦住,想了一想,道:“这样吧,你干脆只把车卖给我们,牲口我们不要,还归你,如何?”
赶骡车的看看他,又看看程威风,故意照着两辆车钱开了个价试探,萧七一口应允。程威风一把将萧七拉到一边,低声道:“我说老萧啊,你别答应的挺快,买了这辆车却不要骡子,难道你他妈的要老子自己当牲口拉车啊?”萧七笑道:“镖头,你算一算,买下这个车的价钱,还不到让他拉到洛阳去的价钱的一半,肯定不会让你老当牲口,我赶车,小爽乘车,空下来两匹马,不正好拉车?路上小爽恢复得差不多了,骑上马,咱们将车一卖,怎么都亏不了你的!”
程威风恍悟,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看不出你小子平日里三脚跺不出一个屁来,肚子里还是挺会打算盘的,行,快赶上老马那个老狐狸了!”两人回头,赶骡车的盘算了盘算,也便答应了,让他二人上来,将骡车赶到同福客栈门口,车夫拿了钱,卸了骡子自去,萧七将自己的坐骑和小梁都尉的坐骑套在了车前,一切准备停当,便收拾收拾退房算账。小梁都尉苍白着脸,扶着曹胜慢慢地上了马车,沈若雪也随即跳了上去,放下帘幕,一声鞭子的脆响,车轱辘吱吱呀呀地往前滚动,径直跑向城门。
车外寒风凛冽,滴水成冰,车内的小梁都尉半靠在那里,马车的颠簸晃动牵动未曾痊愈的刀伤,如同又被撕裂开来一般疼痛,他皱紧眉头,冷风又使他咳个不停,神情顿时变得极其烦躁。沈若雪蹲身坐到他的身旁,握住了他的手,温柔地道:“是不是感觉很不好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着急不得。”小梁都尉勉强笑了一笑,叹了口气,轻轻道:“不仅仅是伤病的事情,我是担心目前我这样子,倘或有什么意外,可要怎么应付才好?到那时,莫说自身难保,连你也搭进去了,岂不是糟糕之极!”
沈若雪呆了一呆,歪头道:“不会吧?你看,外面有程镖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