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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灭念说著把永宁的荷包往他手心里一放。
“啊!是个小偷!”永宁满面气愤,却又觉得奇怪,看著灭念说:“刚才你什麽都没说,他怎麽就还你东西走了?”
灭念甩出块牌子往永宁眼前一晃。
“王爷给我的令牌?”
灭念把令牌往永宁怀里一揣,说道:“你带的这个是内卫府少都尉的腰牌,那人看见了这个又看见了我,还需要说什麽?”
永宁心头一惊。内卫府少都尉?那岂不是王爷直属的将官?沧王抬手就给了他这麽大一张虎皮,尹之这情面,他可真是欠得大了。
来到河边,彩灯连连,各种造型玲珑生动,下面悬著谜题。
永宁笑著牵过身边一条彩带看了看,上面写著“一宅相处要同心”猜字。看著就取了下来。
灭念说:“你猜到了?”
永宁笑道:“这有什麽难?一宅相处本就是个宅字,既要同心,就要把同字的中心拆开,在宅字上添个‘一’,再添上个‘口’,这不就是个毫字?”
说著又揭下一条,递给灭念说:“这个好,你猜。”
灭念看了看,那彩条上写著也是猜字,题为“人对断肠人”。
看了不禁叹道:“好哇,你这是怪我呢。”
永宁说:“你倒说说我怎麽是在怪你?”
灭念说:“双人相对,左右必有‘人’字,既是断肠,把‘肠’字的月字边去掉,如此不就是个‘伤’?我伤了你,如今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永宁笑著说:“看你,说我胡思乱想,你怎麽跟我一样?我就觉得这个容易,你不要,等下我去领了桂花糕你可不能吃我的。”
说罢又去看题,拿到一条哈哈大笑起来。
灭念走过去看,只见那彩条上写著“头尖身细白如银,称称没有半毫分;眼睛长到屁股上,光认衣裳不认人”是猜物。想了想,不觉也笑了起来。
“咿,你怎麽也跟著我笑?”
灭念说:“你知道这谜底是什麽?”
永宁说:“知道。”
“我却知道你在笑什麽。”
永宁抿唇看著他,灭念揉著他的头发说:“小傻子,想尹之了?”
永宁说:“你不知道,当初立夏那天,我不甘穿你送来的衣服去见客,要他把衣裳换给我,他可长篇大论罗罗嗦嗦跟我抢了半日。这还不是光认衣裳不认人?”
灭念说:“那我回头得告诉王爷,我家小傻子说了,你那狐狸到处乱跑是因为把眼睛长在了屁股上,你可好好看牢了他。看他们谁先跟你翻脸不认人。”
“你敢你敢!”永宁说著就来打他,灭念抓住他的手,轻轻一拉把他搂到怀中。
“虎爷……”永宁愣了愣。
灭念说:“永宁,你这样快快乐乐的,多好啊。”
永宁红了脸,推开他说:“这……这可是在街上。叫人看著……”
灭念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走,领你的桂花糕去。”
逛完灯集已是午夜,永宁抱了一堆糕点跟著灭念回到客栈。
跑堂的看见他们回来,立刻上来献殷勤,帮永宁提了点心帖子,又来问是否需要备汤沐浴。
灭念问道:“我们带来的马匹你可仔细照看了?”
跑堂的笑道:“关照过了,公子爷的爱物小的自然要照料好。可真是一匹宝马!管事爷您就安了心吧!对了,管事爷,你们公子今天住这儿,您晚上开哪间儿啊?”
灭念听了说不出话,永宁却在一旁哈哈大笑。又把那老套的借口重申一遍:“小二,这不是管事,是我舅舅!”
跑堂的吐了吐舌头,连忙退下。这眼神,难怪时常不得赏钱!
“你就不该脱下那双官靴。”永宁凑到灭念耳边说道:“你平日里外被人大人前大人後的拥著,现在换了普通人的衣服,可成了我这小书生的管家了。”
“你怎麽又说我是你舅舅?”
“那我下次不说了,你爱当这管事,我乐得做你家少爷。”
灭念回身就抱住他。
永宁急著说:“你做什麽!”
灭念吻著他,手指穿入他衣内轻轻揉著胸口那颗圆珠。
“虎爷……”
灭念吻著他的脖子,轻声道:“可不是虎爷。现在就是一管事的,好好管管我家傻乎乎的少爷。”
转眼已是春光霓斓。
错爱──32
灭念可能不会想到,二十年後他还会有这样痴迷的一场恋爱。
永宁对於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有时候语言是不能代以表达的。
平乐、南里,两个临近京城的小镇,他牵了永宁的手,骑在烈风背上,痛快了可以喝酒,可以吻身下心爱的人。
那个孩子嘴里有桂花糕的甜味,淡淡的糖粉香,害羞了会脸红,开心了会笑,幸福了会哭泣。
眼泪有时候有很多定义,悲伤的、甜蜜的,不想放弃的。
就像永宁说,愿一生只如此刻。此刻他们是行途中的旅客,相拥的恋人。
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认识永宁,没有过去,没有恩怨,有的只是两个人。
牵了手坐在山坡上,南风吹过,烈风在身边吃草,放眼处海浪拍抚,飞鸟掠过,悠悠空鸣。
“明天得回去?”
“得回去。”
“还能出来吗?”
“会,一有空我就带你出来。”
“我还有一个地方想去。”
“哪儿?”
“……天王庙。”
永宁或许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和灭念一起来祭拜母亲。
故人、亲人、仇人、恋人。
过往仿佛那夜的烟花,一朵朵绽放,一朵朵消散。
在这个男人身边,过去曾经是他毕生的梦魇,此刻却又是最大的幸福。
人生就是如此莫名。
忌恨的人可以相爱,最痛苦的被幸福取代。
曾经百般周折,多少年後回忆起来,记住的往往不是痛苦,而是快乐的时光。
层层台阶爬上去,墓冢之前,两人相依。
燃了纸蜡,用清水洗了墓前尘埃,他跪下,灭念立在身边。
“娘,”这一次,说话很流利,“娘,先前对您发了牢骚,您不要担心。宁儿已经不再犹豫,会好好生活下去。”
“月华,”灭念说:“我会好好照顾他,你放心。”
永宁磕了头,站起来,灭念拉住了他的手。
忽然有声琴弦从远处传出,清幽的旋律,淡淡无词。
灭念顿住了脚步。
永宁看著他说:“怎麽了?”
“没什麽。”灭念眼中有些疑惑,慢慢拉住永宁要走。
又是一阵琴弦,空空悠悠,如泣如诉。
永宁说:“这曲子好熟,像曼儿姐的浔阳曲。”
灭念却忽然松了他的手,快步向那琴声方向走去。
院後一间小屋,隔在丛丛竹影後面,一条小路,游人难觅。
琴音在空中回旋,灭念的脚步却是越来越急促。仿佛入魔般,瞬间推开了小屋的门扉。
一个女子背在桌前,桌上熏著檀香,了了青烟。
听见门开,那女子回过头来,看见灭念,手中静了琴音。
“念……念川……?”
灭念捂住了下巴。
“忘川?是忘川吗?”
“月华……”
无论对於灭念和永宁,这都是一个不能再回想的日子。
永宁一个人出走,回去的时候却是三个人。
他、灭念,还有那个人。
曼儿在前厅里等著他们回来,看见了永宁又悲又喜,看见了那个陌生的女子,却是惊愕难明。
不是陌生的,应该不是陌生。
那张脸从未见过,却又是熟悉的,在永宁身上。
这一切是怎麽回事?
这个女子可会是她想象的那样?
“大人……”曼儿说。
“这是曼儿,我的妾室。”灭念对那个女子说,然後又对曼儿说:“曼儿,来见过我姐姐月华。”
月华没有死,一直在天王庙中隐居。
这又是一个不解之谜。
曼儿何尝能够猜到,十年之後,她嫁了灭念,却又遇见灭念的旧情。
两个女子见了礼。
永宁一直不说话,永宁无法说话。
这样的四个人,这样的相见。他仿佛是个傀儡,没有知觉,没有灵魂,只是被人推著,迈著脚步,行动了,回来了,什麽也不知道了。
“宁儿也这麽大了。”
母亲抚著他的头,可是他心中多麽空。
“大人,”曼儿说:“既然姐姐远道而来,我去叫人收拾厢房请姐姐歇息一会儿吧。”
灭念点点头,曼儿扶了月华下去。
“永宁。”灭念看著他,“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你让我去哪儿?”永宁抬起头,眼中一片空却,“你姐姐……我娘,还有我姐姐?”
他忽然笑起来,这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刚刚来到都统府的时候。
“永宁,她是你母亲。”
“我知道。”
永宁只说了这一句话,离开了灭念,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天的晚饭吃得异常沈闷。
灭念不说话,永宁也不说话。曼儿强打精神跟月华说了些寻常家事。
“姐姐这些年就一直住在天王庙里?”
月华点了头。
“十几年前大病了一场,後来就去天王庙那边休养了。”
“那个墓是怎麽回事?”永宁忽然开了口:“娘,十几年的时间,我每年去天王庙祭拜,为什麽你不见我?为什麽你们瞒著我?”
月华没有回答。
“永宁。”灭念说,“吃饭的时候别说那麽生硬的话。你娘身体不好,有什麽等吃完饭再说。”
永宁慢慢看了他,忽然一笑,冷冷淡淡答了一句:“是,舅舅。”
错爱──33
月华住进了都统府,下仆们有些不知所措。
都统大人的姐姐,穆永宁的母亲。
从未知道灭念的家境,过去只听说他是一个人,现在忽然多出来个姐姐,还是穆家的家眷,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
回京之後灭念一贯的忙。先前告假落下了不少事务,北境传来胡人异动,圣上的生辰又临近,要防外敌又要部署京都戒卫,里外公务堆积如山,十天里倒只有一两天在家。
永宁一直关在自己屋子里,偶尔灭念回来,见上一面,总是匆匆。
他知道,灭念看过他就会去看他娘,然後回去曼儿身边。
先前的自在仿佛真是一场梦,回来了,相见了,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灭念和他母亲可也是这样?
分别二十年的恋人,如今再相逢,灭念心中又是什麽滋味?
想问,问不出口。
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苦恋的情人。
自己夹在他们两人之间,自己,又是怎样的存在?
去给母亲请安,母亲在桌前题画,看了看他,轻轻说了一句:“以後别尽粘著舅父。”
他眼中一愣。
母亲又说道:“你的性子看著倒是一点都没变。不懂事。”
母亲的声音的冷漠的。如同一个警告。
母亲与他怎麽会是这样?
十几年不认他,相见如同陌生人。
冰冷的口吻,冰冷的语调,冰冷的……眼神。
退出来,胸口仿佛压著一块巨石。他所依赖的,他曾经信念的,此刻慢慢崩塌。
去了马厩,岩爷在守屋前喝酒。
夏日夜闷,菜肴单调,一个人喝著倒也自在。
“嘿嘿,小屁伢,可算回来了。”岩爷看著他倒是亲切。
“我……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喝?”
岩爷倒不拒绝,斟了一杯递给他,一口气喝下。
“呵,别急,仔细醉了。”
岩爷回身去添碗筷,永宁提著酒壶慢慢走到烈风面前。
烈风还是烈风,看见他,扬了扬脸。
过去的回忆像一场洪水,止不住涌上心头。幸福的时候,一同骑马的时候,被那双手紧拥的时候,俯唇亲吻的时候……烈风就像他的回忆,最宝贵的,不愿松手的时光。
心中一片空,想哭,不知为何却笑。提起酒壶往嘴里灌,辛辣的感觉,寂寞如此凄凉。
“唉!你这小子。”岩爷拦下他,“你喝过酒吗?怎麽这样胡来?”
他勉强笑笑,脸上煞白,眼睛却有点发红。
“这是你爷爷我自己酿的酒,可烈。你这麽个喝法,等下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
岩爷夺了他的酒壶,一个人在身边絮絮叨叨。
岩爷说了什麽,永宁一个字也听不见。他的脑子一片茫茫的空,好像什麽都感觉不到,好像什麽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他只是想著那个人。
那个人说喜欢他,那个人说放不开他,那个人说爱著他,却也爱著他的母亲。
母亲,为什麽十几年都不见他?
为什麽假死隐居在他每年必去的天王庙?
母亲,可也爱著那个人?
可也知道他爱著那个人?
他的母亲,他所祈祷的母亲,和他真实的母亲,原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佛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回首,注定了彼此一生只为了眼光交会的刹那。
佛说,缘起即灭,缘生已空。开头已是终结,森罗万象,色即是空。
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
他是拥有过,还是什麽都没有过?
仿佛一切都碎裂了。灭念不是灭念,母亲也不是母亲。谁在背叛?谁在强求?谁欺骗了谁?为什麽要让他遭遇这样的事?
他错了吗?是谁错了?
父亲?母亲?灭念?还是自己?
上天为什麽给了他一场错爱?
错了,却还是放不下。
他忽然开始奔跑。他忍不住、停不下。
他要见他,必须见,一定要见。
如果此时问不明白,或许他会就此疯掉。
推开门,灭念站在桌前,那把战剑刚刚磨过,还带著桐油和刀石的味道。
他扑过去抱住他,如此用力,灭念被他撞得退了半步,连忙合上了手中的剑鞘。
“永宁,怎麽了?”灭念探著他满息的酒味,“你醉了?”
“抱我!”
“什麽?”
“我叫你抱我!”永宁头埋在灭念胸口,紧紧揽住灭念的腰,“你说过不管怎样你都不会放开我,你说过跟我不同,你说过我是现在,为什麽你变了?”他抬起头,发红的眼睛,是愤怒亦是哀伤。
“为什麽你不再理睬我?为什麽不跟我说话?为什麽匆匆看过我就走?为什麽不再吻我抱我,说你喜欢的人是我?”
灭念一手揽住他,满眼都是惊讶。
“永宁?”
“我知道你喜欢她。”永宁的声音都变得嘶哑,“我知道你爱的是她。我知道她是你中唯一不可替代的人。可是,我又在哪里?你的心、在哪里?”
永宁说著就把手伸入灭念衣内,用力的、狠狠的按住他的心口。
紧抓的手指,微长的指甲,刺在灭念胸口,有一滴血,慢慢流下。
疼了,疼的却不是皮肉,是皮肉之下,扑腾跳动的某个地方。
“你为什麽这麽残忍?”永宁紧紧按住那颗跳跃的心脏,“你的心在哪里!你把我的心夺走了,你自己的心又在哪里?你这个混蛋!混蛋!”
他忽然拉住灭念,拉低了,把嘴唇牢牢密合在那张嘴唇上。
酒味熏染了呼吸,这一次却不是从他身上。酒的微醺从这个少年身上透出来,带著许多不曾有过的迷离。仿佛痛苦,仿佛诱惑,仿佛不舍,仿佛不安。
他抬手想要拥抱他,永宁却从他唇上挣脱出来,像一只发狂的小兽拼命撕扯著他的衣服。
错乱,一切都那麽错乱。
他仿佛不是他,永宁也不再是永宁。
不是羞怯的,不是畏缩的,不是那个矛盾压抑的人。
一切都那麽疯狂。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那个孩子扑到他身上,几把扯了他的衣衫,那股炙热的力量,仿佛不能逆的海啸,一瞬间没入他身躯。
激痛,是剧烈的,可是暴躁,可是忧伤。那个孩子如此生涩,就连进入,就连律动,全然的混乱,全然找不到方向。
色、受、想、行、识,五蕴炽盛,期盼与欲望,无解受惑。
痛楚亦是愤怒,愤怒亦是哀怜,哀怜亦痴惘,他或许该忍耐,或许不该。
反手抓住那个孩子,狠狠的推倒在地。
冲入的时刻他是那样粗野,仿佛不受控制,不想受制於人。
血腥在冲动中弥散,那个孩子没有哭,压在他身下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
“痛吗?”
“痛!”
“我也痛!”
“我就是想让你痛!”永宁用力的在他脖子上咬下去。“给我痛!感受到我的痛!是你让我痛!是你给了我痛!把这疼痛还给你!”
第二口要在了他胸口,血红的印记,仿佛要生吞他入腹。
可是疼痛,亦是沈浮。
放不下,怎麽也放不下。
起源纠缠,注定纠缠。
他在那个孩子体内疯狂的冲撞著,爱欲之下,连心都迷失。
应该是疼爱的,应该是呵护的,应该是交颈纠缠,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情。
可是此刻却是凶如猛兽。
爱,为什麽爱得如此暴躁?
只是为爱,却是互伤。
伤了吗?
伤了。
疼了吗?
疼了。
伤了,疼了。
疼了,却又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甘如醪醴。
永宁紧紧的抓住他,八道指痕,嘶哑的吼叫:“让我痛!让我知道是你!伤了我的是你!爱了我的也是你!是你──”
错爱──34
永宁晕睡过去的时候灭念只是惆怅。
永宁的混乱来自於他,而他的混乱又来自何处?
心爱的人,不能放手的人。
月华和永宁,过去和现在。
月华是他背负的全部,可是现在要他说这是爱,执念多於欣欢。
担心月华,不能再让月华待在那样冷清的地方。
看见月华的时候,他只是那样怔怔的想著。
那一声“念川”,仿佛又是二十年前,他在院中舞剑,月华听见了声响,错把这声音当作了兄长归家。
二十年的时间,他不再是忘川,月华嫁作他人妇,生下别人的孩子,可为什麽月华口中念念不忘的还是逝去的兄长?
没有忘记念川,却嫁给了穆天风,侍奉那个男人八年,生下了永宁。
她为什麽会假死?
为什麽要在天王庙隐居了十二年?
忍不下心头的疑虑,太多纷扰,关於月华,关於永宁,关於他自己。
和衣推开门,看了一眼在床上沈睡的永宁。
安稳的睡脸,应该很累了。
居然暴躁到来侵犯他,这个孩子心底竟也有这样狂烈的执念。
像他吧,像他。终究是同样的灵魂。
永宁,如你所说,如果不回来,如果没有追著那琴音过去,你该会淡忘了忧烦重获新生吧?
是他错。
可是这个错,他不能避免。
合上门,慢慢走到月华的居所。还同二十年前一样,月华不得早眠,一盏烛灯亮在窗角,人在桌前,看书习字。
“姐姐。”他轻轻扣了门扉。“打搅了。”
“忘川?进来吧。”
月华开了门请他进去,侍女立刻奉来了香茶。
他在屋侧的椅上坐下,侍女回避,门开著,留点空间交谈。
“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