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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乔手里拿着叶名河的画稿;把它翻开来露出人物肖像;一字一句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叶名河不敢相信地看着陈乔;伸手就夺过了陈乔手里的画本,颇有些生气地说道:“妈!你怎么——你怎么能随便翻我的东西!?”
“你都是我生的你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碰的!?”陈乔愤怒地说道;“而且我如果不碰你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你竟然——叶名河!我辛辛苦苦供你到上大学不是让你去喜欢个男人的!”
她怒极之下,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用手扶住了墙壁;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费家那孩子;我第一次看到就觉得不舒服,一个男孩子长得这么秀气实在太不正常了。反常必有妖……我早该发现的。”
叶名河顿觉不可理喻——他喜欢男生跟费奕真长得漂亮有什么关系!?只有那些女孩子才会因为费奕真长得俊秀才追着他跑……他从来在意的就不是费奕真好看与否。
他镇定下来,跟陈乔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就喜欢他了?不过是人物练习稿而已,他原本和我就是一个联系组的搭档,画个人物像再正常不过了,我简直不知道妈你在想些什么。”
明明已经决定放下了,却闹出这么一桩事。叶名河觉得烦躁之余,越发坚定地决定要否认掉陈乔的话,不能把费奕真再扯进来。
陈乔见他还死鸭子嘴硬,顿时气急,怒道:“你还想唬弄我!?你妈不是傻瓜,也是恋爱过的!”
叶名河说道:“我没有说过你没有。但是这两件事怎么也扯不到一块去吧。”
“行!”陈乔说道,“你不肯承认就算了,但是你以后不许再和费奕真往来。我还指望着你以后娶老婆,给我生一堆孙子孙女呢,你绝对不能和个男人纠缠不清,你明白吗!?”
最后一句,陈乔是抬高了声音,厉声喝道的。
叶名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妈,这不可能。”
认识将近八年,费奕真帮过他的事情有很多,如果让叶名河就这样和他划清界限,叶名河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陈乔的这句话,让他觉得格外心冷。
陈乔怒问道:“你非要和我作对对不对!?”
叶名河却没有被她的怒火吓到,而是冷静地开口说道:“妈,你记不记得初二的时候,你生病的事情?那时候我找了很多人,但是只有奕真愿意帮我说服他爸爸,借我们钱。妈!如果我现在跟他断绝往来,我成什么人了!?”
陈乔皱紧了眉头,露出挣扎和难过的神情。半晌,她才开口咬牙说道:“借费家的钱我们已经还清楚了!如果你还觉得不够,我这里还有十三万的存款,就算是高利贷也应该能还清了!我待会儿就把钱取出来送到费家去!”
她转身就往房间里走去。叶名河立刻冲了上去挡住了她的路。他用力呼吸,试图平静心中的愤怒,然后才开口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不是钱的问题。费家不缺钱!”
当初费奕真愿意帮助他,指望的从来不是钱,而是念着同学的情谊。是,他们还清了欠款——但是这并不表示叶名河可以不承费家的情。
“那你还要我还什么!?”听到这一句的陈乔却猛然就暴躁了,叫道:“我把命还给他们好不好!?我把命还给他们应该够了吧!?”
叶名河不敢置信地倒退了一步。
陈乔说的这句话,十足诛心。
陈乔的命对费家,对费奕真有任何意义吗?她的安危本身只对叶名河十分重要。叶名河觉得整个人有如陷入隆冬的冰河,寒意一路渗入了心里。
陈乔的话,伤了叶名河的心。
半晌,他红着眼,开口说道:“妈,你别这样。我发誓我和奕真没有任何恋爱关系,他对我也……没这个意思。”
陈乔听了这句话,半晌,才问道:“那你呢?”
“我喜欢男人……。但是这跟奕真没有关系。我就是不喜欢女生而已。”
陈乔的手都在颤抖,半晌,说道:“叶名河——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你想要你爸绝后吗?他就你这一个儿子啊。你对得起你爸爸和我吗!?”
她情绪激动,抓住叶名河的手就开始使劲儿地用力,抓得叶名河很是疼痛。
但是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挣脱。
赵靖希说:要对自己勇敢一些,坦诚一些。
费奕真说:这世界上大多的父母终究都是爱自己的孩子,希望他们获得幸福的。
叶名河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妈,我知道我这样子对不起爸和你。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喜欢女孩。这是强迫我改变天性的做法。”
陈乔绝望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嘴唇轻轻颤抖着,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她沉默了半晌,也挣扎了半晌,最后却还是开口说道:“……不行。”
“叶名河,如果你还听我的话,就去找个女朋友。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对象,妈让人给你介绍一个先谈着也行。你不许再和费家那小子往来了,听到没!?”
叶名河皱着眉,拉住陈乔,说道:“妈!这不可能。我不能害了人家女孩子。你知道你这么做是在害人吗?我根本不喜欢女孩,怎么可能和人家谈恋爱!?”
“那是错觉!”陈乔猛然提高了声音恶狠狠地喊道,“那是人家玩弄你误导你产生的错觉!你是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不了女孩子!?男人喜欢男人那是变态,我的儿子不可能是变态!叶名河,我可从来没有教过你这种东西。”
叶名河被她的用词所伤到,倒退一步,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妈,但是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就是你认为的“变态”。我不可能去和女孩谈恋爱。这对于她们来说不公平。”
然后他轻轻掰下了陈乔抓住他手臂的手指,用右手手掌挡住了被指甲所掐出的鲜红指痕,说道:“你现在太激动了,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回头再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
但是陈乔并没有如叶名河所期待的那样冷静下来。她的固执和她的坚韧一样难以改变,接下来的大半个寒假,母子俩都用尽了手段尝试着说服对方,但却又各自都固执着己见。
陈乔无法说服叶名河,叶名河也无法说服陈乔。
于是不管叶名河怎么隐瞒,大半个寒假过去,费奕真和陈乔终究还是有碰面的机会的。陈乔先入为主,对费家有了偏见,对费奕真就不免有些态度冷淡,话语暗含玄机。费奕真难得来一次叶家,结果坐到一半却被陈乔直接下了逐客令。
叶名河无奈之下,只能向费奕真坦白了事情经过。
费奕真多少有猜到陈乔对于这件事会觉得难以接受,事实上比起费执明的开明,陈乔的反应才更符合他通过周围人的反应和多种新闻事件所了解到的,父母对于子女是同性恋的想法。
他表示可以理解,然后问叶名河是不是需要自己的帮助。
叶名河这半个月来难得地笑了,回答道:“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我再找你吧。现在我想自己先和妈妈沟通一下。”
费奕真点了点头,回答道:“嗯。你也不要太和她倔着,阿姨是很爱你的。还有记住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我要是不行,还有学长学姐们呢,这方面他们有经验。”
叶名河挂了电话。
其实费奕真并不够了解叶名河的情况。
陈乔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所以她能够在丈夫死后,一个人历经辛苦地把儿子养大。不是没有人劝说过她改嫁,但是没有人能够逼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相比之下,在这个情境下长大的叶名河,反而圆滑温和得多,大部分时候他很少跟陈乔争吵。母子俩的相处之中,叶名河退让的时候远远比陈乔来得多。
但是终究有一些事情,是叶名河也不能退让的。
就像赵靖希所说的,如果他在这方面妥协了,那么受到伤害的并不只有他自己,还会有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这是叶名河的底线。
但是在叶名河还在挣扎,试图和陈乔沟通的时候,陈乔却开始改变了方针,开始邀请各种同事或者邻居家的女孩子来家里玩。
叶名河在邻里这边还是比较出名的,长得好,早早能挣钱,又上了名牌大学。如果不是出了性取向这个问题,陈乔基本上是十二分得意自己养出了这样的儿子。
所以她绝对不能允许叶名河在这个问题上走偏。
但是一向听话的儿子,这时候却异常的固执,陈乔免不了就把这件事算在费奕真的头上,对费奕真越发厌恶和痛恨起来。而另一方面,她却决定改变做法,让叶名河和同龄的女孩子多多地接触。
异性相吸,这本来就是自古以来的真理。
叶名河简直厌恶极了陈乔一厢情愿做出来的这些行为,但是他本身性格温和,又不能对着受邀的客人发火,所以到最后只能强忍不满,应付一下,渐渐地就开始尽可能地避出门去,宁愿一整天地蹲在公司或者麦当劳,也不愿意回家。
陈乔对他的这种非暴力的抗争行为也很恼火,这天下午她跟同事坐了一下午,对方的女儿都开始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了,叶名河却依旧没有回来。打电话过去,却是叶名河“正在忙碌中”的自动回复。陈乔自然知道他做的只是美术设计的工作,还只是假期兼职,哪里有忙到不能接电话的程度?
送走客人之后,陈乔心头憋着一把火,打开电视看着,一边等他回来。
却不料叶名河还没回来,她却看到了一条娱乐新闻。
新闻的题目是《知名作家兼歌手参与p大同性恋社团活动,疑似主动出柜。
陈乔猛然站了起来。
第122章 (章 )
费奕真很少看娱乐杂志;所以当新闻出来的时候他还恍然未觉。
直到某天早上他爬起来;发现记者堵在小区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上了新闻;而且标题耸人听闻。
娱乐报纸上声称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母亲沈女士揭露;作者重华本身不但是个同性恋者;还勾引了其原本是异性恋者的儿子;使其陷入迷途。这位单亲母亲叙述间字字血泪;记者使用了极为同情的口吻讲述了其丈夫早死,单身抚养起独子长大的血泪史;并对重华发出指责。
费奕真是到叶名河主动发了短信,说“对不起”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人应该是陈乔。
费执明也有所猜想;把费奕真叫进书房严厉审问了一遍。陈雪妍却对此茫然不知;一直焦急地追问费奕真这人是谁。。。。。。
叶名河回到家里,就和陈乔吵了一架。他这回真是火了,对着陈乔说了许多用词严厉的话,但是陈乔毫不动容,十分坚决地开口说道:“是,我是忘恩负义!但是叶名河,我就算对不起任何人,但是却是对得起你的!妈是为了你好,所以就算你看不起我,这件事我就是做了!且不后悔!”
叶名河觉得和她无法交流。陈乔说,她这是为了叶名河好,但是叶名河只觉得她是在逼迫自己,伤害自己,然后逼迫着他又去伤害别人。
他没有再跟陈乔争执下去,而是转身走向门口,换上了运动鞋,准备出门。
陈乔叫道:“你要去哪里!?”
叶名河平静地回答:“我要去说明事实。我不能让费奕真承受根本就跟他无关的责难。”
陈乔愤恨费奕真至极,完全不清楚自己乖巧听话的儿子怎么会被个男人勾搭得做出这许多跟她作对的事情,竟然还要为他挺身而出,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叶名河匆忙地出了门,头也不回地骑上车走了,陈乔追在后面拼命叫唤,却叫唤不回来。
陈乔心里一片空落,想到儿子宣城自己是同性恋形象曝光会有的后果,顿时发出一阵呜咽。
她想着,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痴痴地望着叶兆文的遗像泪流满面,下了一个决心。
叶名河打电话查询了可以爆料新闻的杂志社和新闻社的电话,但是沟通都不是很顺畅。他也尝试了去市内的新闻记者驻留点直接敲门,却没能找到想要找的人。
最后他脑中灵机一动,就往费奕真家赶去。
他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费奕真家门口肯定会聚集不少记者。
费奕真的家距离不近,叶名河出发到抵达基本上要跨越大半个市区。好不容易快到地头,他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叶名河看见是母亲的电话号码,本来想要不接,但是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接了起来。
然而电话里传出来的却不是陈乔的声音,而是邻居阿姨焦急的声音:“名河!你在哪里!?你妈妈出事了!”
陈乔仿佛陷入了一个泛黄的旧梦。
梦里好像还是二十多年前,记忆鲜亮得就仿佛她还活在那个岁月如盛开繁花的年龄,她牵着叶兆文的手,如同逃命一般地狂奔。
没有三两件行李,连坐拖拉机的钱都是从口袋里一个钢镚儿一个钢镚儿数出来的。
那时的他们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只知道要是两个人在一起,哪里也敢去。陈乔从来都没有这样鲁莽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勇敢过。
金灿灿的稻谷如同金色的湖水在田野上泛出波纹,带着丝丝冷意的碧蓝天空一望无垠,广阔如同没有边际。
这广阔的天空下,没有一个地方属于他们。
但是交握的双手却让她相信,任是随他到天涯海角,他们都能建立起一个家。
一年多以后她在出租屋附近的老医院里面生下了一个男孩。
七斤六两,健康壮实。
男人喜悦的眼睛在她眼中灿若朝阳。他动作轻柔地把那小猴子一般的孩子递给她看:虎头虎脑,皮肤又黑又皱,却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孩子。
比谁家的都可爱。
她以为这样的幸福会持续一辈子。
她抬起头,想对男人说一句什么,却想不起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
后来,孩子慢慢长大,蹒跚学步,喃喃学语,聪慧又可爱。男人在他身上了寄望了自己所有的梦想。他们手把手地教孩子写字,数数,画画,希望有一天他长大之后,拥有他们所曾经期望却不曾拥有的一切。
再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工作虽然辛苦陈乔却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她曾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是什么打破了这样幸福的日子?
叶兆文出事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天,她以为是谁跟她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这个玩笑实在太过恶劣,所以她干着一张脸试图努力想回应一个笑容却笑不出来。医院里的示意灯熄灭后医生的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弦上,直到他轻轻摇了摇头。。。。。。
陈乔已经不记得她当时有没有昏过去。
葬礼那几天,她一直守着棺椁不肯离开。她不相信叶兆文死了,她哭了好几天,哭得精疲力尽。客人们感叹着叶兆文这一死留下孤儿寡母可要怎么办,然后词不达意地劝慰她,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
所有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仿佛都成了交杂在一起的嗡嗡的杂音。
她站在叶兆文淘换回来的旧书桌前面,看着墙上贴着的那些便签,一张一张翻过叶兆文曾经做下的读书笔记,每翻过一页,泪水就不停地流出来。看到w。h。奥登的《葬礼蓝调》和当时笨拙地自学英文时叶兆文拙劣地一笔一划翻译下的诗句时,陈乔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stopalltheclocks;cutoffthetelephone;静止时钟,切断通讯……
……letaeroplanescirclemoaningoverhead;让飞机盘旋呜咽于天空之上
scribblingontheskythemessageheisdead。传递此讯息“他已经死去”……
……hewasmynorth;mysouth;myeasta;他是我的北南东西
mywweekandmysundayrest;我的一年四季
mynoon;mymidnight;mytalk;mysong;我的日出日落,语言歌声
ithoughtthatlovewouldlastforever:iwaswrong。我以为爱可以持续到永久:我错了。
thestarsarenotwantednow:putouteveryone;繁星已无需存在:让它们熄灭吧
packupthemoonanddismahesun;收起月亮,驱逐太阳
pourawaytheoandsweepupthewood;泄尽海水,扫去森林
fornothingnoweveretoanygood。因为这世间已不再拥有任何意义
陈乔哭得撕心裂肺,再没有一个瞬间能这样明白诗人的感情。这是她一生中最为脆弱和痛苦的日子,每一时每一刻她都恨不得可以直接跟着叶兆文一起离去。她守在棺木前,吃不下东西,每次都是勉强咬上几口就开始哽咽反胃。也许是因为她自己存了死志,所以身体器官就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反应。
她半夜守在棺材前面,半梦半醒间总是幻觉叶兆文变成什么别的东西回来,比如说鬼魂什么的。她总是不停地产生幻觉,觉得叶兆文冰冷的尸体会突然暖和或者动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维持这种状态维持了多长时间,直到六岁的叶名河哭着抓住她的衣襟,抬起一张泪痕斑驳的小脸开口对她喊着什么。
她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听清楚叶名河喊的是“妈妈”。
小小的叶名河站在她的身边,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穿得还是叶兆文出事之前的那一件。他充满无措地站在那里,肖似叶兆文的脸庞充满不安地对着陈乔。
陈乔所有对于死亡的冲动在这一瞬间都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消失不见。耳边听到的声音也渐渐开始清晰了起来,清楚地听到了叶名河那句带着哭音和紧张的“妈妈”。
那双紧紧抓住陈乔衣襟的小手,把她重新带回到尘世间。
这孩子还这么小,就已经失去了父亲。他是陈乔和叶兆文爱情的结晶,是他们所有美好的感情和愿望的集成,陈乔怎么忍心留下他,让他从此一个人在这个世间跌跌撞撞?
陈乔终于从痛苦和悲伤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已经不得不振作起来,哪怕只是为了怀里的这个孩子。
即使未来将没有人依靠,她也已经决定用一个人的肩膀撑起一个曾经两个人共同支撑的天空,尽她能够付出的全力,把这个孩子好好地养大。
让他幸福,让他快乐,让他像叶兆文期待中地那样,没有缺憾地长大。
陈乔知道,她做得不是很好。
她的能力终究是有限。她没能让他衣着光鲜,无忧无虑地长大,反而让叶名河因为生活的艰辛,早早地成熟懂事,家务娴熟。
但是她确实已经尽了全力。
她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叶名河抚养长大,邻里不止一次地有人劝说她再嫁,说她一个女人独自带着一个孩子生活太过艰苦,但是她却都笑着拒绝了。
陈乔的人生之中,最幸福的日子只有短短的七年,但是她却觉得她的一生都已经靠着这些回忆活下去。
陈乔突然想起了她想对叶兆文说的话。
她想说:嫁给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