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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因为紧张而紧缩成一团的胸口,闭上眼,一点一点将脑海中的杂念除去,握紧拳头,下定决心,从今以后,穿越者这个身份将成为她心底最大最大的秘密。
再次睁开眼,她眸中已经是一片清明,轻声道:“谢谢你们。”
谢谢她们的提点,更谢谢她们替她隐瞒,让她可以继续安身于此。
………………
顺子婶走后,巧丫来接替“看管”她的工作。
“小姐……”看见巧丫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薛莹习了然地停止喝粥的动作,开始倾听八卦。
“我昨天晚上起来如厕,看见夫子了。”
薛莹一怔:“你确定?”
“嗯!”巧丫用力点头,“虽然是大晚上,她又一转眼就不见了,但你也知道我眼神可好了,肯定不会看错。”
对于巧丫的天赋,薛莹确实叹为观止。
巧丫啃着大拇指指甲做思考状:“你说,夫子怎么来了?难不成真的因为天气太冷,山里面待不下去了?”
薛莹将她的手指拉出来,坚决不让她养成吃手指头的坏习惯:“除了夫子,你还看见谁了吗?”
“好像……她当家的也来了,就是那个王猎户,王叔叔。”关于这一点,巧丫就不大确定了,“昨天夜里,师父、赵庄头和另外一个人一起上的山,但是他们动作太快了,我都没看清。”
“你起来上个厕所而已,怎么什么都碰上了?”薛莹很是无语:真是天生的八卦体质。说完之后反应过来:“他们上山了?干嘛去了?回来了吗?没受伤吧?”
“干嘛那么紧张?他们能有什么事?一大清早师父就把我拉起来逼着我跑了三十圈,还打了三套拳法才准我去吃早饭,差点没饿死我!”巧丫抱怨。
“那,那院子里的那些人呢?”
巧丫撅嘴:“说到这个,那就更奇怪了。今天早上我一直都没看见赵庄头,还有赵大哥、赵二哥他们,我本来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可是被折腾了那么久,就没时间了……估计师父就是不想让我去打听才这么折腾我的。”
赵大哥、赵二哥之类的是巧丫对赵庄头那几个儿子的称呼。夫子来了,夫子的丈夫肯定也来了?然后呢?院子里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赵庄头和他的两个儿子一大早就不见了?
巧丫才没有薛莹想的那么多,非常肯定表达了自己的见解:“师父那么刻意地瞒着我,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今天天气那么好,他们该不会是出去溜冰了吧?”
薛莹哑然地看着她: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格外地意识到巧丫这鬼灵精其实还是个单纯的小丫头。
“哎呀,溜冰唉……带我去多好!”巧丫一脸向往和遗憾。
“是啊是啊。”薛莹敷衍地应了一句,低头继续喝粥。眼角瞄到巧丫不安挪动的小脚丫,心知这丫头已经被脑海中大家伙快乐地溜着冰的画面给烧焦了,顿了顿,安慰道:“放心吧,院子里那些人还没有解决掉,他们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去玩的。”
“对哦。”巧丫这才反应过来,手撑着下巴,遗憾地叹气:“唉,不能出去玩了啊……”
薛莹实在无法理解:“你到底是希望他们出去玩了还是希望他们没有出去玩?”
“我希望他们带我一起出去玩啊!”巧丫理直气壮地回答。
薛莹已经喝完粥了,有些头痛地摇摇头:“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性格吗?也太天马行空了。唉,看来我还是太懂事了,以后要更任性一点才好。”
“小姐,你在嘀咕什么呢?”巧丫问。
“没什么,我喝完粥了。”薛莹伸了个懒腰,看看外头,眼前一亮,“出太阳了?”
“是啊,天气晴了。”
“那……我们去堆雪人吧?”薛莹击掌。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生活,那些个杂七八糟的事情还是留给大人们伤脑筋吧。
“好啊!”巧丫表示极度赞赏这个想法。“我去把双双、小江、容儿、聚义他们都叫来一起玩!”
主仆两人默契地击掌,欢呼着达成一致意见。
一个时辰后,在热闹的赵庄头家院子里,这群小朋友请来了庄子里最公正的裁判——赵云友来评定谁堆的雪人最好看。
话说这个游戏还挺公正的,在堆雪人的时候评定人是不许在场的,评定过程中参赛者也必须离场,所以能最大限度地保证结果公正。
赵云友很快就得出了结果,小朋友们从房间里出来,冲到自己堆的雪人面前数裁判留下的鹅卵石。
三颗鹅卵石,代表冠军;两颗是亚军,其他人员是一颗,最后一名没有。
可是,结果却是有两个人的雪人前面都没有鹅卵石。
于是这一堆小家伙排成队站在赵云友面前,一齐瞪着他。
赵云友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我没想到那一堆也是雪人……还以为是三郎今天扫雪的时候随手堆起来的……”
薛莹无语望苍天:比赛一开始她就铁齿地说不用别人帮忙,结果没想到因为力气小又没经验,堆起来的雪人就是丑得很不像话,看起来歪歪扭扭的,费半天劲好不容易堆起来的雪人居然还在她离开的时候倒塌了,最后被赵云友这个后来的裁判给直接忽略过去了。
巧丫忍着笑安慰:“小姐年纪还小,又是第一次玩,弄不好也没什么的。”
赵云友这才意识到那堆东西居然是薛莹的作品,这下更加尴尬了,正手足无措地想着要怎么圆过去,薛莹却突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小姐你笑什么呢?”巧丫莫名其妙地问。
“我刚才堆的不是这个样子的……”薛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那倒塌的雪堆,“现在……好像一坨粑粑……”
她这么一说大家伙这才注意到——确实,看起来就是一坨栩栩如生的大粑粑啊!
院子里顿时响起了哄堂大笑,就连原本尴尬不已的赵云友都不禁失笑,摇头叹气:“哎呀,看来是我判断失误了,今天堆得最像的应该是它才对!”
“哟,挺热闹的啊!”门口传来顺子叔的声音。
抬头看去,赵庄头和顺子叔一齐进来了,赵庄头虽然像往常一样端着一张严肃的脸,但是眼中却闪烁着笑意,显然已经听见刚才薛莹说的话了。
第二十七章 捉迷藏()
薛莹暗暗吐了下舌头:以她的身份,貌似不应该说出“粑粑”那种词呢。
不过管它呢,谁让这庄子里的人都宠着她,她任性点怎么了?
“爹,你们去哪了?”巧丫问。
“去镇上买了些用品,院子里的物什都有些旧了,趁着快要过年,不如全换成新的。”合安婶也从外面进来,替顺子叔回答。
薛莹心里了然:院子里那些东西都是几个月前为了她的到来而准备的,说是嫌旧了要换新的显然是借口,只怕是因为被别人用过了才要换的吧。
这么说,那些人已经被赶走了?
眼看巧丫张嘴就要说话,她连忙偷偷拽了她一下:“我们玩捉迷藏吧?”
“好呀好呀!”没等巧丫开口,其他的小伙伴先表示同意了。
巧丫不笨,也意识到有些话不能在这里说,于是便顺着薛莹刚才话问赵庄头:“赵庄头,我们可以在这个院子里玩捉迷藏吗?”
“可以,注意安全。”赵庄头用一贯沉稳的声线回答。
“我也要去。”栓子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大喊。
“不行!”巧丫急了,“你藏起来了,谁能找着啊?”
栓子扁嘴:“姐姐……”
“没关系,待会我就跟着栓子一起藏起来,我们俩在一块,要是他再睡着了,我就叫醒他。”薛莹连忙道。
“好呀好呀!”巧丫拍掌,“这下增加了难度,我看他还怎么躲!”
赵云友是大孩子了,自然不可能跟着这些小家伙继续玩下去,正好赵庄头招呼他,他便跟着一块上山打理院子去了。
游戏开始,第一个负责找人的是巧丫。栓子带着薛莹七拐八拐到了向小山一般的雪堆前,从旁边抽了根棍子一捅,就露出了一个洞口。薛莹惊异:“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洞的?”
“嘘!”栓子阻止了她的话,将她塞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再随手一拉,头顶上的雪层哗啦啦掉了一堆,又正好将洞口覆盖住了,只留了小小的缝隙足够空气进入。
对于他极为熟练的动作以及精妙无比的效果,薛莹已经目瞪口呆了,而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巧丫的声音,表示她已经开始找人了。
薛莹只好压下满腹的惊叹,默默蹲在小角落里。过了一会之后,她正在胡思乱想着还要不要继续这个幼稚的游戏,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沉喝:“谁在那里?!”
“哗”一下,前面的雪已经被扫开,看见里面躲藏着的两“只”看起来有些暖乎乎的小孩,那人也不由愣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光让薛莹眼前黑了一下,好一会才看清楚来人,忙钻出洞口,慌乱地行礼:“夫子、王叔叔好。”
琉璃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是那个一直乖巧听话、文静得有些懦弱的学生——像个野孩子一样钻雪堆里捉迷藏,这对于一个千金小姐来说,着实有些太过分了。
栓子终于反应过来了,钻了出来挡住薛莹面前:“是我们要跟小姐玩的,夫子不要责罚她!”
按照一般的理论,贪玩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而深受巧丫的抱怨耳濡目染的栓子,更是坚定地认为夫子是一个刻板严厉的存在,现在薛莹被抓到在玩耍,那夫子肯定是要骂人的。
薛莹囧了,提醒栓子:“栓子,夫子没说要责罚我。”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王苍忽然眼前一亮,上下打量了栓子几眼,顺手将他提起来掂了掂,放下,又开始上下打量。
“怎么了?”琉璃柔声问。
“是个好苗子。”王苍看够了,转身扶着她,“外面天冷,我们还是回屋里去吧。”
“嗯,好。”
两个小朋友一脸呆滞地看着这对恩爱夫妻离开,感觉脑袋是懵的——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上一瞬间还提心吊胆惊心动魄的,下一瞬间就什么都没有了?
“哈哈,抓到你们了!”背后响起巧丫的声音,然后一个身影从一个高的雪堆上跳下来——正是巧丫。
“这么高,你不怕摔着了啊!”薛莹吓了一条。
“没事。”巧丫满不在乎地拍拍手上的残雪,得意洋洋,“哈哈,臭小子,总算被我抓到一回了吧!”
“我们两个又没藏着。”薛莹凉凉来了一句。
巧丫撅嘴,抓抓头发有些纳闷地问:“我刚才是不是又看见夫子和王叔叔了?”
“是啊,你眼神真好。”薛莹斜睨她,“想不想知道他们跟我们说了什么?”真不愧是天生的八卦体质,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巧丫眼睛一亮,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他们说什么了?”
“不告诉你。”薛莹冲她扮了个鬼脸,跑开。
“呀,小姐慢点,别摔着了!”巧丫急了,忙追上去。
剩下栓子一个人继续发呆,许久,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全身,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单纯地抛开了一切,追上去一起玩起来了。
回到屋子里,琉璃在王苍的扶持下袅袅坐下,轻声问:“你刚才说那个小孩是个好苗子,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王苍给她倒了杯热茶,塞她手里让她暖一暖,回答道,“只不过刚才他们埋在雪堆里的时候我竟然以为只有一个小孩,后来细细回想,原来是那个小男孩将自己的呼吸调整为与另外一个人一致,所以被我忽略过去了。”
琉璃轻啜一口茶,问:“还有呢?”
对于妻子的聪慧敏感,王苍早已习惯,继续耐心地解释:“虽然只是小孩子的玩闹,但他光凭本能就能做到将自己与环境融为一体,而且发挥出色,可以说,那小孩子不论是天分还是体格,都是个练‘隐流’的好苗子。”
琉璃慢慢放下杯子,沉吟了一会,道:“那不如你就将‘隐流’教给他吧。”不待王苍说话,她便接了下去,“你我成亲已有十载,可我始终无法为你生得一儿半女,这辈子……只怕也没什么希望了。可不管怎样,我不会容许你纳妾。如此一来,你们王家的家传绝学恐怕会就此绝迹。与其这样,不如让你收个徒弟,一来,将‘隐流’传承下去;二来,也好排解些烦闷。”
第二十八章 回到平静()
“这种事我自有主意,哪用得着你来操心。”王苍微微皱眉,“你别整日里想东想西的,小心头又疼了。”
琉璃歪了歪身子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腰间,咕哝道:“我才不是因为想东想西才闹头疼的呢!再说了,”她抬头看他,眼角眉梢有着超越年龄的娇俏,“我就爱操心你的事,不行吗?”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王苍拿她没辙,“放心,我会好好注意的,如果真是个好孩子,那就收回去做徒弟,顺便给你解闷。”
此时,正在与小伙伴们追逐的栓子忽然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巧丫跑过来:“冷吗?”
“不冷。”栓子摇摇头。
巧丫摸摸他的手发现确实是热乎乎的,于是便放开心继续玩起来。见到这一幕的薛莹有些奇怪地看向刚才王苍夫妇离开的方向——刚才王苍说的那句话她可还没忘记呢!
好苗子?是什么样的好苗子?
难不成这个性格像顺子叔一样憨厚的栓子也是深藏不露的天才型人物?
她勾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巧丫、冬寻、栓子,她身边怎么净出天才?身为普通人,她这个穿越者的身份真是远远不够看啊!
“小姐,快过来呀!”巧丫喊她。
“哦,好。”她立刻抛开了刚才的小小纠结,继续投入那在大人看来幼稚无聊的小孩游戏中去了。
傍晚,吃完晚饭,薛莹就被赵合安抱着带回了半山腰上的院子。
不久前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恍如隔世,如今的院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一种过于寂寞的宁静。
薛莹很想问以后还可不可以继续跟那些小朋友一起玩,但是看看因为雪滑而格外难走的山路,再想想自己的身份,她还是放弃了这个会让大家为难的想法。
在门外将她放下,赵合安蹲下身子将她的围巾拉紧,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小姐放心,待天晴时,我再来接小姐下山去玩。”
薛莹一怔,看着眼前这个从举止到面容都透露出肃穆和严谨的男人,鼻子不由一酸,点点头小声道:“谢谢。”愿意为她破例、承担受罚的危险,这份情她深受感动。
赵合安微微一笑,然后很快收起笑容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小的告辞。”
下山的路上,赵合安夫妻俩沉默到半路,合安婶终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我能看出什么?”
“就没感觉到不对劲?”
“没有不对劲。”赵合安难得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跟自己的妻子说话,“她是我们的三小姐。”
合安婶不由站定,定神看向他,他的眼神如此坚定沉稳,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动摇。在嫁给他之前,她就知道这个人沉稳肃穆的外表下,埋着一颗多么聪敏柔软而又浩瀚如海的心,他能看穿一切,却又能包容一切。
“为什么帮她?”她问。
“她很像当年的你。”赵合安伸手抚着她的头,“站在窗户后面,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外面的世界,却又忐忑不安、踟蹰徘徊。”
合安婶的心一暖,脸上有些泛红:“所以你就用比试的名义把我诓出来了?”
“是啊。”赵合安收回手,有些无奈地叹息,“没想到会输得那么惨。”
合安婶失笑,抱住他的手臂:“回家吧,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再教你几招。”
回到房间,一切已经布置妥当了,烧了炭火,屋子里暖烘烘的,床上铺着簇新的被褥,原本摆放着的花瓶瓷器等也稳稳当当地待在原位,并没有被那些突如其来的“客人”破坏掉。
虽然那些人曾经将大家伙吓得够呛,但此刻薛莹扔不得不佩服那些人:饥寒交迫之下仍能保持纪律、听从指挥,这绝非一般的部队。所以她就更加好奇:赵庄头他们是怎么把那些人如此悄无声息地处理掉的?
“小姐。”巧丫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指向房间的角落。
光线最阴暗的角落,匍匐跪着一个小身影。
“冬寻?”薛莹连忙过去想要将人拉起来,但却因为力气小而徒劳无功,“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好好休息,跪在这里做什么?”
冬寻重重磕头,额头撞击地板的声音让薛莹听着头皮直发麻,一直埋着脑袋让人看不清楚表情:“小姐,冬寻知错了,请小姐责罚……”
“好了好了……”她转头叫巧丫,“赶紧把她拉起来。”
巧丫有些不甘愿地把人拉起来:“你在小姐面前装什么可怜,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心肠最软……”
“巧丫!”薛莹呵斥。
巧丫闭嘴了,冬寻虽然被拉起来了,却低着头一直掉眼泪,无声无息地,像是怕更讨人厌恶而极力保持静默。
薛莹把手帕递给她:“擦擦脸吧。”
冬寻犹豫了一下,才颤抖着手接过手帕,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眼泪一直往下掉。
巧丫嘟嘴:“一个甄妈妈已经够头疼的了,怎么又来了一个……”
薛莹也不知道该拿冬寻怎么办,虽然说她做错了事情,但这件事不是她这个才五岁年纪的“小姐”能处置的,再者,她本身也觉得冬寻不过是个八岁大的小孩,被一群强盗抓住,惊惶之下说漏嘴也是情有可原。
“甄妈妈怎么样了?”她问。
冬寻抽噎了一下,回答:“甄妈妈昏睡了一天,醒了之后一直喊头疼……她,好像不记得了。”
“不记得?不记得什么?”薛莹惊讶地问。
“就是屋子里进了强盗这件事。”冬寻嗫嚅,“她一直问是不是因为她生病了所以让才她下山住着的,我……我没敢说。”
看来是受惊吓太大,直接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