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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薛骐就此死了,那他甚至没来得及听她亲口说出“原谅”这两个字,到死他都会以为她仍然怨恨着他。
第三百六十六章 浓烈逼人()
“懦弱,”绥王皱眉,一脸嫌弃,“像你这样的,怎么做我的继承人?”
薛莹无力地笑了:“正是因为我够懦弱,所以我才成了你的继承人啊。”她要是稍微再硬气那么一点点,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慢慢起身,屈膝,“女儿告辞。”
绥王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快要消失的时候才忽然道:“看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你可以有一次反悔的机会。”
薛莹顿了顿,还是走了。
走到地牢门口,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薛莹觉得寒意彻骨。她喃喃道:“带我去见你家主子。”
不一会,一辆马车停在她身旁,她一声不吭地钻了上去,任由其将她带到某个院子。
见到火炉,她飘在半空的心忽然安定了一些:“薛骐出事,你不用回疆北主持大局吗?”
“我马上就要走了。”火炉放下手上的笔,“这一次北原的损失也很惨重,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绥王怎么说?”
薛莹低着头:“他的条件是要我杀一个人。”
火炉几乎没有丝毫停顿:“答应他。”
薛莹无奈:“你不明白。”
“我很明白,但你必须答应他,薛大人不能死。”
薛莹闭上眼睛,好一会才将激动的情绪稳控下去:“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为了在乎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上次为了救昔昔还差点发动两国交战呢。但这次真的不一样。绥王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我浑身都在抖——哪怕是快要死掉的时候我都没这么怕过。我……”薛莹红着眼圈,充满哀求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直觉告诉我不能那么做,这个条件无论如何我不能答应。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跟着一起逼我好不好?”
说起来她自己都无法相信,明明她那么希望薛骐活下去,但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听绥王说出那个人是谁就落荒而逃了。
火炉看着她凄惶恳切的脸,目露怜悯,但最终还是悄悄握紧拳头,沉声把话说出:“我知道他要杀的人是谁。”
薛莹瞠目结舌,呆呆看着他。
“他不会要求你立刻就实现诺言,所以你可以答应他。”
薛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万一他提出期限呢?”
火炉垂眸想了想:“那就三年之内吧。”
薛莹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似哭似笑:“他要杀这个人,跟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有关?”
火炉点头:“他曾答应过她,一定会拿那个人的人头祭奠她的亡魂。”
薛莹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呆呆看着他,泪水滑落,语无伦次:“火炉,火炉啊……”
火炉慢慢过来,温柔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没有关系的,相信我。”
怎么会没有关系?这时候她已经猜到了呀。
绥王要杀的,是他啊!
………………
皇后娘娘坐在上面,而下面承蒙赐座喝茶的是舜柔郡主薛莹。
薛骐已经被秘密送往地牢,在那里接受治疗,结果如何,需要等。因为这件事是重大机密,皇后已经将身边的人全部清退,辉煌大气的宫殿里只有两个人,气氛有些沉闷。
皇后娘娘幽幽道:“看来绥王待你这个女儿终究是不同的。”
薛莹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只能露出带点傻气的浅笑,不敢多言。
“听说你与他详谈了大半日,都说了些什么?”
薛莹暗地里捏了捏指尖,面上却没有任何起伏。期间她离开并去见了火炉,但她有信心这件事不会被别人知晓,只是皇后娘娘忽然试探,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等了许久绥王才肯见我。听了我的请求他也没多说什么,很爽快就答应了。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一次见绥王,发现他神色憔悴,人也清减了许多。”
那一瞬间,皇后娘娘的眼神蓦地锋锐起来,幸好薛莹一直低着头没有发现。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柔和,充满同情地叹息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门外却忽然传来声音:“皇后娘娘,贱妾来给您请安了。”
薛莹顿时好奇,什么人这么嚣张,不等通传就敢往里闯,而且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吵吵嚷嚷的在这庄严雄伟的皇宫内着实显得太过冒犯。
向来敦厚温柔的皇后娘娘露出无奈的神色,对薛莹安抚似的笑了笑。
然而当看清来人的面容,薛莹却吓得猛地起身,狠狠撞了一下身旁的红木茶几,上面的茶杯“哗啦啦”摇晃了好几下才稳下来。
“娘娘恕罪!”薛莹连忙跪地请罪。
“不碍事的,第一次见到彷妹妹的人都难免失态,别说你了,本宫当年也是大吃一惊呢。快快起来吧。”皇后先安抚了薛莹,然后带着嗔怪看向来人,“你看看你,进来之前也不让人通报一声,看把这孩子吓得。”
“我的样子又不会因为被太监通报一声就变丑,该吓着的还是会吓着。再说了,我是长得美又不是长得丑,有什么好惊吓的。”那人近前,看见薛莹的脸,“咦”了一声,拍拍胸口,“小姑娘的脸怎么这么难看?吓我一跳。”
“口无遮拦!”皇后娘娘斥责,“这是舜柔郡主,快道歉。”
“我这人心直口快不会说话,你莫要见怪。”那人又看了薛莹几眼,“你跟那谁长得好像,就是脸上这三道疤……”
“行了行了。”皇后娘娘不得不打断,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跟薛莹介绍,“这是彷美人,来自南疆洞城,入宫这么多年,也就口音改了官话进步了,性子却一直没变,心直口快的但没有恶意,你别见怪。”
“舜柔不敢。”薛莹柔柔地给彷美人行了个礼,却始终低着头没敢再看第二眼,一副自惭形秽的样子。
皇后娘娘和彷美人对此却早已见怪不怪,别说薛莹了,就是心比天高的薛瑶第一次见到彷美人的时候也被她的美貌狠狠打击了一番。若不是彷美人粗俗鄙薄的素质大大减分,薛瑶估计会呕血。
彷美人的美太有攻击性了,如同她的个性一般,直爽爽地刺你的眼,就像把春天所有绚丽绽放的花朵塞进一幅小小的画卷之中,浓烈逼人。
第三百六十七章 恶趣味()
“你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对于这种人,皇后娘娘索性开门见山。
“听说娘娘赐了一根千年野山参给静儿养病,我特地来谢谢娘娘的。”
此话一出,薛莹看见皇后娘娘不但露出无奈的神色,还摇着头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头痛的样子。
“本宫之前告诫你的话你又给忘了是不是?不怕又要挨罚?”
“这里又没有外人,说说怎么了?”彷美人大大咧咧的,说完了才意识到薛莹的存在,凑过来盯着她,“你不会告密吧?”
看着她的双眸,薛莹的心猛地悸动了一下,呼吸都停止了,浑身僵直,好一会才呆愣愣地摇头。
“傻乎乎的。”彷美人小声嘀咕了一下,然后拿出一根彩色编绳笑眯眯地向皇后娘娘献宝,“娘娘,我花了两天时间编了这根捕梦绳,它凝结我的祝福愿力,挂在床头有辟阴邪驱噩梦的功效。现在送给你,谢谢你帮我照顾静儿。”
皇后娘娘深知她的个性,预知她接下来必然要邀功提要求了,“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彷美人却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喜滋滋地继续往下说:“娘娘,你看我都好久没见到静儿了,劳烦您今天批个条子准我出宫,去平王府看看吧?”
“平王的身体现在已经大有好转,可以入宫走动了,不需要你再出宫去探望。”
“可他一直都不来看我,我只好去看他啦!”彷美人扭了扭身子,撒娇之时显露出天真娇媚之态,竟让颜色又升华了几分,明媚动人。
“平王懂事,知道避讳。”
“我是他娘,是我把他生出来的,他为什么要避讳我?”
皇后娘娘大大叹气:“这其中的道理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
“可道理再多,也不能抹杀他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事实啊。”彷美人理直气壮,“我不管,我就要出宫去看他。他现在对我越来越生分了,我得好好跟他讲道理。”
“讲道理”这三个字从彷美人嘴里说出来,别说皇后娘娘了,连刚刚认识她的薛莹都觉得滑稽。
“你去邓嬷嬷那拿条子吧。”皇后娘娘妥协了。
“谢皇后娘娘恩典。”彷美人乐呵呵地告退了。
皇后娘娘无奈地看着薛莹:“本宫治下无方,让你见笑了。”
“彷美人直爽可爱,娘娘更是仁慈敦厚、母仪天下,何来见笑之说?”
皇后这才微微一笑,让人进来替薛莹将打翻的茶杯收拾了。直到所有人都退下,两个人才又开始讲话。
薛莹照样小心应对,但对于彷美人的突然出现,心里始终有些怀疑。刚才娘娘身边一个宫女嬷嬷都没有,但彷美人非但不觉得奇怪,反而趁此讲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真的只是因为她个性大大咧咧,没有多想吗?
后来,是高公公亲自来传话,说是薛骐经过治疗已经转危为安,脱离危险了。
皇后娘娘大大松了一口气,对薛莹道:“真是太好了,薛大人乃是大固的栋梁之才,你此番是立了大功了。本宫看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赏赐回头再给你送去。”
“谢娘娘恩典,舜柔惶恐。”薛莹也显得很高兴,不知是因为薛骐的平安还是因为皇后娘娘承诺的赏赐。
薛莹走后,皇上阔步走进来:“薛嘉俊跟他这个女儿还真是缘分不浅。”
“毕竟是血脉至亲,哪有那么容易就割断?”
“可他们之前在朕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皇上坐下,“跟朕演戏?哼。”
皇后娘娘上前替他捏捏僵硬的肩膀:“不管怎么说,薛大人能转危为安,这是好事。”
“嗯,朕总算能松了这口气了。”皇上舒服地眯上眼睛,“听说刚才那个蠢货又来你这里闹了?”
“她只是挂念静儿了。”
“她要是真为静儿好就该离他远点!她也不想想,有她这样的生母,静儿如何自处?”
对于这句话,皇后娘娘并没有接。皇上顿了顿,问:“对于静儿,你怎么看?”
皇后娘娘噙着微笑:“是个好孩子。”
“在你眼里,谁不是好孩子?”
“妾身毕竟只是个妇人。”
“你不只是个妇人,你还是朕的皇后,是大固的国母。在朕面前就不需要遮掩了,说说吧。”
“这么多年隐藏实力,欺君之罪该死。”
皇上挑眉:“继续。”
“多疑自私,连血亲都欺瞒,可恨。”
“嗯。”
皇后索性一次性倒出:“手段狠辣,心思深沉,年纪轻轻已有帝王霸气,作为继承人,他是不二人选。”
皇帝终于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皇后温柔一笑:“这毕竟只是妾身的一点浅点,若有不对,还望皇上恕罪。”
“你说得很好。‘不二人选’啊。可惜了秩儿……”
“秩儿也是个好孩子,就是性格耿直了些,就怕他哪天会被朝臣牵着走了都不自知。若论作一方霸主,他是优秀的,可惜作为国君,心里没盘算可不行。”
皇上点头称是,可还是愤愤然:“静儿竟然连朕都瞒了这么多年,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皇后按下他的肩膀:“可这也证明他足够优秀。”
“朕就怕这小子真得势了,连朕都压不住他。”
皇后失笑:“这你大可放心,他的未来皇后和未来岳丈都牢牢握在你手里呢,他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薛骐……”皇上沉吟,然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自从上次薛瑶擅闯盘鼓楼窃取边防图,他就开始时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控了。女儿是他不要的,现在还想反悔不成?”
皇后叹息:“瑶儿干的这件糊涂事,唉。”
“没关系,年轻人嘛,若是一点错都不犯,朕反倒要担心呢。她是将来要做皇后的人,还能卖了大固不成?薛骐为了保护女儿还在朕面前睁眼说瞎话呢,真以为朕看不出来?这些都证明他们终究是凡人,是凡人,就得归朕管。”
“所以你上次根本就是因为和薛骐赌气,才让舜柔倒了霉?”
“不让他痛,他就不会记得朕是他的君主。”皇上眯眼,“失了这个女儿,朕都替他遗憾,更别提他自己了。”
“恶趣味。”皇后点评。
皇上哈哈大笑。
第三百六十八章 慕容忤()
走出皇宫,薛莹一阵阵晕眩,汗水湿透衣衫。巧丫一路上问了无数问题,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到回到绥王府,在房间里见着了昔昔,她才总算回过神来了。
“短短时日,你竟然已经把绥王府拾缀得这么干净了。不是一直都没回来过吗,是怎么收买这些人的?”昔昔问。
“他……”薛莹口干舌燥,顿了顿才继续把话说完,“他说这是送我的小礼物。”
“你的那个神秘主子?”昔昔挑眉,明白了。
薛莹走过去,脚步虚浮:“你不是说会调查他吗?查出什么来了?”
“查出来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不可能的结论,所以,基本上可以算什么都没查到吧。”
“什么结论?”薛莹轻声问。
昔昔狐疑地看向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结论?”薛莹固执地追问。
昔昔叹气:“非常非常荒谬的结论:你的那个神秘主子,就是慕容静。”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下。
昔昔看着薛莹灰暗隐晦的神色,皱眉,变得严肃起来:“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薛莹叹气,用双手捂着脸,闷声问:“慕容静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跟他接触不多,前世只是远远见了几次,怀孕之后更是再也没见过他,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是通过下人们的谈论知晓的。但是,通过那些只言片语不难看出,他的手段之狠辣、心思之深沉,举世罕见。”昔昔掰开薛莹的手,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可就算他的心机再怎么深沉,也不会是你那个神秘主子吧?帮着你打败他自己,这种事谁做得出来?”
“精神分裂者。”薛莹喃喃。
“你说什么?”昔昔不明白。
薛莹没解释太多,道:“我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我没疯。只是今天太受震撼了,需要捋一捋思维。”
“发生什么事了?薛大人出事了?”
“没有,转危为安了。”
“那还有什么事能把你吓成这样?”
“我今天见到彷美人了。”
昔昔露出满满的憎恶和鄙夷:“那只蠢货?”
蠢货,还是论“只”的?好吧,薛莹的结论是昔昔非常非常讨厌彷美人。
“她很美。”
这一点昔昔必须承认:“一般人们会用花瓶来形容美人,她比花瓶还蠢,但也比花瓶好看太多。可惜啊,再好的皮囊装了一脑袋粪便,什么都白搭。”
连粪便都出来了,昔昔不只是讨厌,根本就是恨透了她吧。
“她做了什么?”薛莹忍不住问,然后被昔昔冰凉锋利的眼刀狠狠划了一下,连忙捂住嘴巴,“当我没问。”
“你见到她了,然后呢?别告诉我你被她的美色迷惑了?”
薛莹吞吞吐吐:“他们有点像。”
昔昔听懂了:“你的那个神秘主子长得很像那只蠢货?”
“也没有很像啦,”薛莹拿指尖比划了一下,“只是有一点点而已。他比彷美人好看多了。”
昔昔嗤笑:“这世间还能有比那只蠢货更好看的皮囊?别开玩笑了,除非是当年的大固第一美人苗妃吧。可惜人家苗妃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死了。有传言说那只蠢货之所以能入皇上的法眼,就是因为她长得很像苗妃,所以哪怕她脑子蠢笨、不懂礼仪,他也忍了。”昔昔啧啧,“如果真有人长得像她那么美,却没她那么粗俗愚笨,那所谓倾国倾城也就莫过于此了。可是很奇怪,皇上当年明明已经有苗妃了,为什么还要将彷美人纳入宫中,而且这些年也没怎么宠幸她。身为慕容静的生母,她的地位还只是个低等级的美人,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薛莹没有跟着纠结这种事,注意力转移到另一边:“太后曾经说过,她逼着皇上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让给了绥王。而薛瑶之前也透露过,苗妃就是绥王身边的那个神秘女子。”
昔昔也想起这件事了:“对哦。可薛瑶也说了,苗妃已经死了。”名义上的苗妃是多年前都死了,而实际上苗妃是前阵子刚刚死掉的。不过怎么说,反正都死了不是吗?
薛莹忆起她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眸,只需见过一次,就已经永生难忘。今天彷美人靠近她时她之所以备受震撼,就是因为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只是二者虽然形状相似,但其中风情却迥然不同。彷美人直接、凌厉、咄咄逼人,神秘女子则秋水迷离、凄婉勾人。
彷美人已经是惊为天人,但跟苗妃比起来依旧云泥之别。
“红颜薄命,”薛莹喃喃,“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昔昔举起手:“等等,你刚才说,彷美人跟你那个神秘主子长得有点像?”
薛莹耸肩:“对。彷美人是慕容静的生母,你查到的线索是我的那个神秘主子很有可能是慕容静,所以他们之间是有关联的。但是,既然有传言说彷美人是高仿版的苗妃,也就是说,我那个神秘主子不是长得像彷美人,而是长得像苗妃。”
昔昔接下去:“换言之,你那个神秘主子也姓慕容,但他不是慕容静,而是苗妃的儿子、排行老九的匿王慕容忤?”顿了顿,她忽然勃然大怒,狠狠敲了薛莹一记:“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跟匿王牵扯上关系的吗?”
薛莹痛得眼泪都差点飙出来,无辜极了:“我不知道他就是匿王啊。”
“混账东西!”昔昔气死了,“你都跟了他多久了?你敢说你一点都没察觉?是不愿意接受现实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