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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箭头已经到了跟前,千钧一发之际“可怜虫”丢出手里的长枪,将那根冷箭打飞出去,只是如此一来,他连武器都没有了。
“快走!”“可怜虫”冲薛莹喊了一声,转身迎战已经扑上来的杀手。
薛莹这才发现这个可怜虫竟然还是个少年,那嗓子明显还处在变声期呢。但是事态紧急,她也来不及多想,甩掉背篓一把钻进草丛里没命地往战圈外逃去。
“抓住那个小孩!”混乱中不知道谁叫了一句,薛莹暗叫一声倒霉,没跑出几步已经被人一把提了起来,重新带回战圈,而且被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住了脖子。
“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她!”
那个被围攻的少年闻言动作停滞了一下,就这瞬间背上已经被狠狠砍了一刀,狼狈地往前踉跄了几步,停下来看向薛莹这边。
锋利的刀芒仿佛蚂蚁般啃噬着娇嫩的脖子,薛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僵硬着一动都不敢动。
“你们要杀的是我,放了她!”可怜虫少年道。
“嘿嘿,抓了她才好威胁你啊!”抓住了薛莹的人狞笑,“放弃挣扎吧,你今天死定了。”
少年伸手,慢慢握着了插在旁边的长枪——他踉跄这几步正好停在了长枪旁边,看样子是经过谋划和计算的。原本焦急的嗓音瞬间转冷:“反正杀了我之后,你们一样会杀了她,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听从你们的威胁?”
挟持了薛莹的人闻言不由一怔,薛莹则看准机会抽出匕首狠狠一扎。
“啊!”那人突然受到袭击,手一松让薛莹掉了下去,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挥刀就要砍向她。但是就凭这短短的瞬间,少年的长枪已经逼近,一把插过他的心口。
热血溅出,喷洒在薛莹的脖子上,让她不由一颤。
“快走!”少年已经将她护在身后,与其他人形成对峙。
“我一个人跑不掉,他们会再次抓住我的。”而如果第二次被抓,她就别想再用之前的办法脱困了。“你别管我了,先顾好自己吧。”
要是她再次成为人质,他的处境将会变得十分不利,换言之,现在她才是他最大的威胁。这是薛莹十分不愿意看到的。
少年瞄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她确实无路可去。咬牙:“蹲下,别动。”
薛莹乖乖趴下抱头缩成一团,耳边只能听见兵器交接和众人受伤的惨叫,心里十分担忧。这种状况显然对那个少年十分不利,而一旦那个少年失守,她就会是下一个刀下亡魂。
这山中的野兽多,到时候野狼鬣狗一分食,她连恐怕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她死了明途师父大概会气疯吧?酒泉别庄那些人肯定会很伤心,建安侯府里的就不一定了,尤其是三老爷薛骐,估计还会暗暗高兴……
脑子里闪过一些乱糟糟的念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的杂音已经安静下去。她抬起头,那些杀手已经倒成一片,空气中是浓浓的血腥味。
当然,那个少年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是血,哪里是伤口都看不出来了,半跪在地上气若游丝,离断气不远了。
“喂,你怎么样了?”薛莹手忙脚乱地爬过去问。
“这里危险,快走。”那个少年连眼睛都挣不开了,挣扎着从嘴巴里挤出一句话。
“那你怎么办?”看他那样子,薛莹都不知道扶他的手该放在哪里了。
“很快会有第二批杀手来的。”少年努力喘了喘,再次警告:“快走。”
薛莹起身跑了几步,然后停下来跺了跺脚又返回来:“再有第二批人来,你就死定了!”
“轰隆!”天上忽然传来雷声,周围的光线猛然暗了下去。
“快下大雨了。”薛莹抬头看了看,面露喜色,“我们一块走,下了雨,那些人找不到我们的。”
“我脚上有伤,走不了。”少年苦笑了一下,柔声道,“小妹妹,谢谢你了,你快走吧。”
“居然还谢谢我……”薛莹简直要撞墙了——刚才明明是他救了她好不好,现在还说谢谢,这让她怎么有脸丢下他独自逃命啊!“不管啦,要死一起死!”
俯身将那人半扛在背上,那沉重的压力让她脚下一软,差点直直跪下去。
“小妹妹……”那人还要再阻劝,薛莹连忙咬牙低吼——
“闭嘴,一个哑娘已经让我做了好几年的噩梦,要是再见死不救,我这辈子都别想安生了!”吃力地将人往上提了提,她感觉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你坚持一下,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
虽然已经浑身是伤,少年还是坚持着没有晕过去,见薛莹动作吃力,也咬牙忍着伤痛努力自己跟上,以减轻薛莹的压力。原本被用作武器的长枪变成了拐杖,支撑着两个人跌跌撞撞往前。
“轰隆隆——”山中的大雨说到就到,来势汹汹,哗啦啦倾盆而下。
大雨混杂着汗水模糊了薛莹的双眼,背上沉重的压力和脚下越来越滑的路面让两人跌倒了好几次,幸运的是,她居然真的找到了记忆中那个地方。
明明是一面长满了藤蔓的山崖,但是薛莹背着人硬生生钻进一丛灌木之后,撩开绿绿葱葱的藤蔓,露出了勉强能通过两个人的裂缝。
之前来这里摘草药的时候遇上过大雨,明觉师父就是带着她到这里避雨的。
顺着裂缝艰难地往里钻,约有十步之后忽然拐了个急转弯,再走七八步,黑暗中明显感觉空间忽然开阔起来。
“呼!”到了这里薛莹再也坚持不住了,手一松脚一软整个人趴在地上,除了粗重的喘气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经过这一路跋涉,身受重伤的少年非但没有晕过去,意识反而更加清醒了。
薛莹没回应他的话,又歇息了好一段时间才喘过气了,吃力地翻身坐起。“下这么大的雨,那些追杀你的人应该找不到这里了吧?”
“得看运气。”少年沉稳地回答。
第一百三十章 疗伤()
那就是看天意啰!“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因为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淋湿了,山洞里的气温又比较低,薛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醒醒鼻子,她摸索着往山洞里走去,找到了明觉师父之前留在这里的干柴火和打火石,点起柴堆。因为洞口那边极为曲折,就算洞里点了火,外面的人也无法察觉。
火光亮起来之后,洞里的状况终于清晰。山洞直径约有三四丈,因为山崖渗水在一侧积成了一个小水潭,占了约有一半的面积,剩下的地方倒是挺干燥的,总的来说,环境很好。
点了火之后薛莹过去查看少年的伤势,尽管光线不够,但鼻尖浓浓的血腥味已经够让人揪心的了。尤其是他腿上那根箭头,入骨极深,还带着毒,情况不容乐观。
薛莹将自己衣服的下摆割出一条绳子,绑在伤口上方,防止毒素进一步蔓延。但是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她也不确定自己这样做还有没有用。
在这过程中少年一声不吭,仿佛那些恐怖的伤口并不在他身上一般,要不是他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轻浅,薛莹都要怀疑他有没有受伤了。
“小妹妹,能否借你的匕首一用?”那少年忽然问。
“哦。”薛莹把匕首递给他。
“你让开一点,箭头上有毒,划伤你不好。”
薛莹从善如流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才反应过来:“你想要把箭头挖出来?!自己动手吗?”
“嗯。”少年俯身借着不甚明亮的灯光查看了一下伤口。
“等……等一下。”薛莹吓坏了,“那要先用麻醉药吧,实在不行最起码用烈酒什么的消消毒啊。”
“来不及了。”少年语气平稳,“你别看。”
“啊?”薛莹点了点自己的鼻子,然后明白了他的意图——硬生生把入骨的箭头挖出来这种场面实在太血腥了,确实少儿不宜。她本来想申明一下自己不会害怕,但是少年忽然抬头看向他,一双如秋叶远星般清冷的眼睛让她不由屈服。“好好好,我不看。”她用双手捂着眼睛,但还是忍不住留了一条缝偷偷观望。
少年撩起衣角用嘴巴咬住,握着匕首首先在伤口周围划了深深的十字形,黑色的血液以更加迅猛的速度用处,让薛莹脚上的同样部位也不由抽搐起来,隐隐作痛。
然后,锋利的匕首贴着箭头扎进去,第一次使劲的时候少年闷哼了一声,但是箭头依然稳固,并没有被撬出来。
薛莹已经头皮发麻了。天哪,这得多疼啊,关键动手的还是他自己,只要手稍微一抖,一切就要重新来过,太残忍了!
少年缓了扣气,第二次用力,然后一道残影掠过,“叮”一声箭头撞在石壁上,从声响上不难推断出他挖出箭头用了多大的力气。
挖掉箭头之后,少年似乎也脱力了,软软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呼吸也越来越清浅。
“喂……”薛莹不得不接过剩下的工作,再次割下衣角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以免继续流血。只是,虽然腿上的伤口是大概处理好了,但他身上还有更多不知道在哪里的伤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别的不说,薛莹记得他背上明明挨了一刀的呀。
“你身上还有哪里有伤?哪个比较重?”薛莹再次回到了不知道他身上哪个部位能碰触的境地。
少年闭着眼睛,呼吸前不可闻,似乎已经晕过去了。
“这怎么办?”薛莹用力敲敲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忽然想起一件事,抬腿往山洞外跑去。
外面大雨倾盆,山林里哗啦啦地十分喧哗。她先是探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跟踪过来,然后看准方向冲出去,飞快地拔了几把药草,再次钻回山洞里。
明觉师父之前教过她一些草药知识,她知道这种草药有止血阵痛的效果。只是那少年伤势太过严重,她也不确定这几把药能不能起作用。
回到山洞之后因为气温的变化她再次打了好几个喷嚏,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将枝条上的叶子捋下来放嘴巴里使劲嚼烂,伸手就要解少年的腰带。
一张略带冰凉的手掌握住了她忙乱的手:“做什么?”少年问。虽然明显的中气不足,但是预调竟然还保持着平稳。
薛莹将嘴巴里的药吐在手掌上:“唔喂唔吁……”顿了顿,“呸呸”两下继续比划,“唔喂唔……”
愣住。完了,她忘了草药有麻醉的作用,现在她嘴巴全麻了,说不了话。看见少年疑惑的眼神,她只好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背部,然后做出砍刀的动作,最后将手上已经嚼烂的草药示意给他看。
“不用管它。”少年看明白了,却拒绝了她。
为什么?那一刀明明砍得很深呀!
薛莹咿咿呀呀表示抗议,最后少年无奈地说:“那你看一下我左手臂上的伤吧。”
薛莹撩开他的衣袖,发现他左臂上也有一刀几乎深可见骨的刀伤,只是因为这里光线黑暗,她刚才没看清。这样的伤口在他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流了这么多血,他居然没有晕过去,也真是奇迹。
将草药敷在他伤口上,薛莹第三次割掉自己的衣角包扎伤口——要不是里面还穿了裤子,她现在恐怕要曝光了。好不容易忙完,她一抬眼发现他脖子下方也有一道伤,便再次嚼了草药给他疗伤。如此一个接一个的伤口被发现,让她忙了好长一段时间。
到最后,她整张脸都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只觉得自己似乎肿成了猪头,嘴唇变成了两根香肠——当然,这只是她的错觉,实际上她的脸还是原来的样子。
“咳咳!”虽然嘴巴麻了,但是喉咙却干哑得厉害。她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四肢没有更多的伤口可以处理了,终于松了口气,抬起沉重的腿蹒跚着再次出了山洞。
这次回来,她只带了几张碗大的叶子,到水潭片盛了水送到少年唇边。少年虽然一直没有吭声,但也没有晕过去,顺从地喝了几口之后轻轻摇头表示够了。
薛莹这才饥渴地喝了好几碗分量的水,最后长舒一口气,瘫软在水潭旁,觉得浑身的肌肉像是被打散之后揉了醋又重新捏回去的,酸痛难忍。眼皮渐渐沉重,她对自己说:歇一会,就歇一会……
第一百三十一章 消失()
薛莹梦见感孝寺着火了,她站在四面都是火光的佛堂中间,避无可避。火光之下,怒目金刚的金身慢慢融化,以越来越密集的速度剥落,掉在她身上,将她一层一层包裹起来。
好热,好痛,喘不过气来了!
火场外面远远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小妹妹,醒醒!”
她用力甩甩头,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真的好热,她快要融掉了……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撑不下的时候,冰凉的液体贴在她额头上,让她不由舒服地喟叹了一下。然后,那股冰凉逐渐蔓延,从额头到脸颊、从脖子到双手双脚,直到她再次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恍惚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回到了感孝寺的房间里。想明白之后正想起身,却在半空中痛呼一声重重跌回床上。
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抗议,不支持她进行任何活动,换言之,她现在就像一根腌咸菜一样酸软无力。之前背着那么重的一个人在山林里逃命,完成了逆天的壮举,现在报应终于来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明心端着药汤进来。发现薛莹已经醒了,双手叉腰:“我说你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自己一个人往深山里面跑,居然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要不是明觉师伯和明法及时找到你,你现在已经被野兽吃掉了!”
薛莹用极为干哑的嗓音问:“那个人呢?”
“什么那个人?”明心莫名其妙,喂薛莹喝了药。
又苦又涩的药水让薛莹泪眼汪汪的,重新回忆起之前用嘴巴嚼药草的滋味,好一会才忍下恶心的感觉问:“跟我一起的那个人呢?”
“谁?”明心一脸疑惑,“明觉师伯和明法没说还有其他人呀。”
“怎么会?”薛莹也迷糊了。
“不信你问明法。”明心让开,正好让薛莹看见明法走进来,手上还端着斋饭。“明法,你们找到明澈的时候她旁边还有别的人吗?”
“没有。”明法过来看了看薛莹的状况,咧嘴一笑,“怎么样,难受吧?”
“全身都疼。”薛莹龇牙咧嘴。
“烧那么厉害,当然疼了。反正现在烧也退了,估计过一两天就没事了。”明法随手将一个包子塞薛莹嘴巴里,“活该啊你,谁让你自己往深山里跑的?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够那些豺狼虎豹塞牙缝呢!”
饥饿促使薛莹忍耐着酸痛感开始吃东西,然后继续追问:“你们找到我的时候,真的没看见其他人?”
“没有。不过师父说山洞里有过另外一个人的痕迹。”明法双手抱胸,“更奇怪的是,那些痕迹经过专业的处理——明澈,看样子你遇上了不小的麻烦啊。”
薛莹只好把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期间除了明心时不时倒抽一口气外,明法倒是很镇定。
“那个跟你在一起的人,你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吗?”明法问。
薛莹摇头。从一开始那人脸上就有不少血污,再加上事态紧急,她实在没抽出空来观察对方的长相。
“那些追杀他的人,有什么特征?”
薛莹继续摇头:“除了穿得黑乎乎的之外全都蒙着脸,什么都看不出来。”
“以你的水平,不可能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吧?”明法不信。
薛莹犹豫了一下:“说实话,我好像看见了一点东西。我原本想要解开对方的衣服给他检查身上的伤口,但是很快就被阻止了,所以没太看清……”
“你看见什么了?”明法追问。
薛莹犹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如果是明途师父在,你能发现她吗?”
明法听到这个问题,有些诧异,然后看向明心。
“放心,她不在附近。”明心皱着鼻子笑了笑,“方圆五丈之内,任何人的味道都逃不过我的鼻子。”
薛莹这才放心,小声道:“那个人外面穿着的东西并没有任何特征,但是里衣绣着暗纹,暗纹很模糊,我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我所以为的——疆北战区的标志。”
听完这句话,明心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明法皱了皱眉:“行,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就当从来没发生过,不要再跟别的人提起,明白?”
薛莹点头。
“还有,”明法一脸严肃,“这几天你最好穿厚实一点,等明途师叔什么时候恢复精神了,她一定会来打你的。”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薛莹的大腿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她不由苦了脸:“她知道我出事的事情了?”
“那天就是她最先发现你没有按时回来的,天都开始下雨了她还想要往外跑去找你,要不是明经师叔及时把她打晕,她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呢。”明心用力点了点薛莹的额头,“明途师叔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你这个当徒弟的就懂事一点吧!”
每逢下雨天气,明途师父的身体都虚弱地爬不起床,这才居然为了找她不惜淋雨,这让薛莹的心情越发沉重:明途师父对她这么好,可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受苦,一点办法都没有。
………………
“嗖嗖!”充满威慑力的小石子就从薛莹的耳朵旁边射过,让她不由头皮发麻。那边明途师父还在数落:“说了多少次了,换脚的瞬间重心往上提,直到脚掌着地之后再气沉丹田……功夫学不好,权谋之术没天分,现在居然连逃命本事都学不好,进个山还能被雨淋湿发高烧,你说说,你除了烧饭打杂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薛莹心里万般无奈:事情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明途师父怎么还揪着不放?她明明就只有那一次出了意外而已,可从明途师父的口中她似乎天天都在犯同一个错误。
而且自从薛莹的厨艺突飞猛进之后,明途师父就骂得更凶了,好像是因为薛莹没把心思放在她所教的东西上面才导致进步缓慢似的,明明薛莹做出来的饭菜吃得最香的就是她自己啊!
“呼——”薛莹双脚一软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