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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了出来。
薛莹连忙连滚带爬地躲到墙角,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那两个交手的人火力太猛了,没多久房间里的东西就差不多全碎了,要不是她还学了点自保的本事,估计也会跟那些桌椅一样被炸成碎片的。
尽管如此,她也不好过,接连不断的剑气和掌风将她逼得喘不过气来,脸上和身上被炸碎的木片刮了好几道口子。
将屋子毁灭得差不多之后,两个人终于跳到了外面的空地上。夜风吹来,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薛莹干呕了一下,然后这才发现外面的禁卫军在自相残杀之中已经全数倒下。
她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因为在这些人当中效忠皇上和效忠绥王的势力刚好旗鼓相当的结果,最有可能的原因是:皇上对于这其中的哪个人还效忠自己进行了严格的保密,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是自己人,所以当皇上下令杀死身边的人时他们只能进行无差别攻击,导致的结果是他们当中谁是敌友谁也不清楚,想要活下去的唯一可能就是杀死其他所有人。
最终的结果是:谁也没能活下来。
想到这里,薛莹打了个冷战,然后发现自己的身体几乎已经冻僵了。也难怪,这悬崖上本来风就大,她刚才为了爬上来还脱掉了厚实的外套,现在能不冷吗?
尽管客厅已经一片狼藉,但是里屋那边却没有遭受太多损害,不管是绥王还是薛骐都刻意控制了自己对那边的进攻。薛莹不由对这扇门后面的女子越来越好奇:什么样的人会让薛骐如此忌惮,连看一眼都不敢?
难不成,这个就是太后所说的原本属于皇上、却在太后干涉下让给绥王的那个女人?
传说中的倾国红颜呀!怪不得光是声音就已经那么令人酥软了。
“轰!”薛骐和绥王直接的对战越来越激烈,兵器相接激起劲浪,一时间飞沙走石,整座山崖都跟着晃了几下。
薛莹举手遮挡迎面而来的飞石,满耳的轰鸣声中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哇”一声吐了一口血——这两个还是人吗,她这个远离战场的人都受内伤了,他们还在打?
这悬崖上空间有限,她只能捂住耳朵尽量缩成一团等待大战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身下的地板晃悠了一下,她回过神来,发现那边两个人已经停了下来。
天色昏冥,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薛莹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耳边听到木头碎裂的轻微响声告诉她这间木屋撑不了多久了。她摸索着爬过去拍门:“喂,你还在里面吗?这木屋快掉下去了……”
正说着,木门“咿呀”一下被打开了,一个女子提着灯笼出现在眼前,光影摇曳,身形袅娜,脸上蒙着面纱。尽管看不清楚,但是那双如秋水般盈盈含水的眸子已经让薛莹的心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黑暗中一把匕首无声无息地划过,“叮”一声与薛莹手上的钗子交接,紧接着两人已经过了好几招,灯笼翻滚落地的瞬间薛莹夺过对方的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别动!”
“你不是什么闺阁千金,慕容勉他撒谎!”
“谁规定闺阁千金就不能习武的?天真!”
“你真的是薛骐的女儿?”那女子颤声问。
“血缘上我是他女儿没错,不过我现在的身份是舜柔郡主。”脚下的地板又晃了几下,薛莹用脚尖挑起灯笼催促接住,勉强照亮了前面的路,“快走!”
“不,你不是。我的孩子才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你不配……”
薛莹走神了一下:绥王有孩子了?
“灿儿!”一道声音响起,然后薛莹惊悚的发现它就来自悬崖下面。原来薛骐和绥王都掉下去了,怪不得刚才那么安静。
“别过来!”尽管看不见,但薛莹还是绷紧了神经。
“你的功夫是云阳公主教的吗?”那女人又问,“她为什么要站在慕容勉那边?是因为我没有遵守诺言吗?”
“什么诺言?”薛莹小心翼翼地探路,想要转移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魔鬼的诅咒……我为了救阿跞和魔鬼做了交易,所以我不可以和阿跞在一起……”女子已经陷入魔怔,说的话毫无逻辑可言。薛莹本不想机理会,但她忽然大哭着抓住了她的手,“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灿儿,是慕容勉杀了我们的孩子,跟你没有关系!”绥王忽然厉声喊,意图将陷入半癫狂状态的女子叫醒。
对方完全不在乎架在脖子上的匕首,挣扎越来越激烈,薛莹当机立断将她打晕,一个使劲将她拉到平地上。
“别过来!”踏在地面上,薛莹提在半空中的心总算安定了一些,但是看不见的绥王依然是威胁。
“小姑娘,真的是太后让你来的吗?她真的希望我将秘密告诉你?”绥王的声音四处飘荡,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方向。
第二百零三章 失败()
“房间的暗处藏了很多定神散,她这种时不时失控的样子己经持续了了好几年了吧?”薛莹垂眸凝神,“我刚才收集了一小袋放在身上,如果想要定神散起作用就必须把我原本的香囊扔掉。”
绥王顿了顿:“条件是什么?”
“景康二年你欲谋反,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是因为云阳公主出手干预的结果?”
“是。”
薛莹的手指微微颤抖,倒在身边的女人忽然开始打冷战,扭曲身体痛苦地呻吟起来。
“灿儿!”
“别过来!”薛莹摘下身上的香囊朝山崖下扔去,然后拿出装了定神散的小袋子放在那女人鼻子下面。过了一小会,她慢慢镇静。
“定神散效果虽好,但很容易上瘾,而且用的时间越长对身体的伤害越大。”
“伤害?”
天空飘下细碎的雨雪,薛莹浑身冰寒。“云阳公主有跟她一样的病症,一到下雨天就全身剧痛,但是她宁愿忍受疼痛也不用定神散止痛,因为她知道,用定神散无异于慢性自杀。”
“你胡说!”绥王气息有些不稳。远处再次升腾起耀眼的烟火,绥王忽然惊喘了一下,“怎么会……”
“你被关在这里二十几年,再怎么手眼通天也无法掌控全局,所以你必须有一个负责在外管理事物的合作伙伴。”薛莹道,“但今天你败得比二十二年前还快——看来是你的伙伴出卖了你。”
绥王久久没有说话。
“定神散还有今天的溃败都表明,王爷辛辛苦苦隐忍谋划了二十多年,最终却只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对于这个曾经无比接近皇位的人,薛莹不得不唏嘘万分。
“所谓合作本来就是利益的交换,被出卖了也很正常。”虽然看似败局以定,但绥王的声音里并没有丝毫气馁的意思,“再说了,谁利用了谁,谁出卖了谁,还说不定呢。”
薛莹正想弄清楚他这话里的意思,一道寒风如利刃般刮向她的脖子,她仰头避让的瞬间身体被重重打飞出去,落在不远处的地板上滚了几圈之后猛然下坠。
紧要关头她反手将匕首插入一块半吊在空中的地板裂缝中,死死握紧,但此时大半边的身子已经落在悬崖外面,而且这块地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猛然又往下坠了一下。
“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心太软了。”上面传来绥王冷淡的声音。
薛莹无声了笑了笑:“王爷对于用毒有研究吗?我发现你们屋子里藏了不少呢。”蛊毒蛊毒,自古以来,虫蛊和毒药本就不分家。屋子里藏着的毒药估计和那些死人蛛一样,都是那个女子的东西。
绥王的声音顿时冰冷无比:“你什么意思?”
“我刚才趁人昏迷的时候,塞她吃了好几颗药丸,也不知道你来不来得及慢慢找到解药,毕竟你们的屋子已经被毁的很彻底了。”
说着,木板终于支撑不住陡然落下,薛莹手一松,身子也跟着往下掉,但下一瞬间已经被人抓住腰带扔了上去。
“嗖!”冰冷的剑锋搁在她脖子上,锋芒逼人。
“王爷,怕死的人是不会上天一崖的。”
“但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绥王咬牙切齿。
“没关系,反正有人陪。”薛莹一副无赖的样子。
“真不愧是薛骐的女儿,这嘴脸跟你爹一模一样。”
“您这么说他会生气的。”薛莹小心翼翼地捏着他的剑往外移,“想要她活着,最好对我客气点。”
“云阳公主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登上皇位?”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薛莹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双腿酸软使不出劲来——这一天时间里几番折腾,能不软吗?“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的话,大概是她看你不顺眼吧。”
慕容家的人都一个德行:任性、不讲理。云阳公主自然也不例外。
“把解药拿出来。”
“我虽然拿走了不少毒药,但没有喂给她,刚才只是骗你的而已。”薛莹摊手。
这一次绥王没有再把她打下山崖去,而是问:“定神散该怎么解?”
薛莹摇头:“无药可解。”绥王的杀气陡然而至,她继续道,“或许可以慢慢减少用量,直至戒掉,但是过程很痛苦,我不确定她能不能坚持下来。定神散是你的合作伙伴供应的吧?现在你已经被背叛了,以后还能拿得到这东西吗?”
“你想说什么?”
“她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戒掉定神散,而你需要尽快拿到足量的定神散缓解她的痛苦,逃亡路上这两样东西都无法提供,所以,你还是投降吧。”
绥王冷笑:“投降?”
“除非你能眼睁睁看着她生不如死地挣扎,然后慢慢死去。”
绥王轻声道:“既然如此,投降之前,应该可以先杀了你吧?”
薛莹对于他的突然变脸一点都不意外,身为云阳公主的“爪牙”,现在手上又没有了可以威胁人的把柄,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杀了我,你想把秘密告诉谁呢?”
“你是云阳公主的人,又是薛骐的女儿,告诉谁都比告诉你好吧?”
“除此之外,我还是太后唯一认可的,你的女儿。”薛莹抱紧双臂努力想要获得一丁点的温暖,“太后的时间不多了,你干脆一点投降,还能见她最后一面。”
绥王过了好一会才道:“这最后一面,还是不见了。”
“在自己亲娘面前还需要讲面子吗?告诉你,早在我来这里之前,太后已经知道你一定会输,因为她说过,只有皇上能让我入皇家族谱,只有皇上能让我成为你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没得选。可即便如此,她还在撑着最后一口气,因为她想要见你……”
“住口!”绥王忽然大喝一声。
薛莹顿时噤声,有些害怕地悄悄后退一步。
绥王会如此震怒,是因为她说中了他心中最痛的地方。今天的失败并不能将他的斗志打垮,可他万万没想到曾经最看重自己、最疼爱自己的母亲竟然也不曾对他的成功抱有希望。
二十四年,他离开权力的中心太久了,最终只能沦为别人扩张势力、登上高位的垫脚石。
平庸的慕容勉却用二十四年时间证明了,他也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如今,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慕容勉这个皇帝,谁还记得曾经耀眼夺目、无可取代的他呢?
“他一定很想知道是谁偷偷拿走了我的东西,最后关头出卖了我……”他喃喃,然后冷笑,“可惜,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他的。所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第二百零四章 挡刀()
意思是,皇上虽然彻底打败了绥王,但绥王多年经营的成果已经落到另外一个人身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且绥王并不打算告诉皇上这个釜底抽薪、夺走他一切的人是谁,以留待这颗暗中的毒瘤有朝一日扳倒皇上,变相为他报仇。
一个是窃取了自家一切的叛徒,一个是自家兄弟,绥王居然选择站在窃贼那边,这古怪的性格真一点都不辜负他“慕容”的姓氏。
“说不说这个叛徒的身份我们暂且留待以后慢慢商量,总而言之,你现在已经决定放弃抵抗和逃亡了,对吧?”薛莹小心地避开“投降”这两个字,不想再刺激这个已经濒于崩溃边缘的败寇。其实如果不是还惦记着地上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子,他估计早就抹脖子自杀了吧?
“你想说什么?”
“如果已经放弃了,那就尽快表明愿意跟皇上合作的意图,这样我才好站在你那边保护你的安全。”
“你要保护我?”绥王像是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
“除非必要,皇上不会杀您。可是你那个叛徒就不一定了。他现在利用皇上之手已经彻底铲除原本效忠于你的那部分势力,接下来为了巩固他的地位,他要做的就是……”
“除掉王爷。”黑暗中响起薛骐有些沙哑的声音,那中气不足的样子明显受了重伤。
所以结论就是,绥王和薛骐之间,绥王的实力更强一点?
“你还没死?”绥王问。
“托王爷的福。”
“哼,蠢!最后关头忽然收手,能捡回一条命算你好运。”
薛骐顿了顿,重复了一下薛莹的话:“除非必要,皇上不会杀您。”言下之意,他刚才竟然是为了不伤绥王的性命而差点丢了自己的命——果然不愧是最终于皇上的那个人,为了他的兄弟也真够拼的。
“不愧是两父女,这么默契。薛骐,让出这么聪明的女儿,你一定很心疼吧?”
薛莹差点笑出声:心疼?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有人上来了。”薛骐忽然道。
怕什么来什么,皇上的人不能上这天一崖,这意味着那些人很有可能是那个叛徒派来的,来者不善。
薛骐身受重伤,绥王经过一场大战已经筋疲力尽,又要顾着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剩下的就只有——
“蛊王呢?”薛莹问。
薛骐不知道从何处出现,将那个小罐子塞进她手里。“我对这个不是很熟,只能看运气了。”当初明途师父是教了一点点,但是她没有经过实战,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薛莹从腰带里拿出一根巴掌长的小笛子放嘴巴里吹,在场的人听不见任何声响传出,但是周围黑暗中开始响起“沙沙”的声音,跟之前死人蛛出现的时候一样。
才刚刚开始,薛莹的胸口就一阵翻涌,又痛又恶心,虫蛊反噬的威力因人而异,显然她是不适合干这一行的那种人。
山崖下传来几声闷响,有人被咬之后掉了下去,但是光靠薛莹这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全部挡下这些人,没多久就有燃烧着火焰的利箭穿风而至。
“叮叮叮!”薛骐和绥王二人将利箭打飞,但是箭头上的火将四个人的位置暴露无遗,一下子成了显眼的靶子。更雪上加霜的是,背后的破屋子被火点燃之后,越来越亮的光线给对手提供了极为方便的视线。
果然,接下来对方射过来的箭头就不再带火,而是尖锐淬毒,在黑暗的掩护下如雨般落下。
薛莹的催动更加急促,远处响起被死人蛛袭击后的惨叫,箭雨的攻势减弱。
“走!”薛骐一把卷起薛莹的腰,飞跃过身后的火堆,然后跟着绥王一起进入基本保持完整的里屋。
这是干嘛?送死吗?
薛莹正想问,头顶上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隆声,然后篮球大小的巨石从山上滚落,砸在另一头。
谢天谢地,皇上的救兵总算到了。
前面的客厅已经基本毁了,但是这里屋这一头还显得十分结实,就连火苗就无法侵袭进来,看样子这里是经过特殊改造的。
薛莹一进屋就吐得天昏地暗的,吐出来的东西还混着血水,好不容易借着火光看了下周围环境,发现薛骐的状况比她还惨,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成了破布条,握着软剑的手上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浓稠的血液顺着手指滴落,又黏又滑的手几乎已经握不住那把软剑了。
这也太拼命了吧?
“你……”她刚想说话,薛骐已经支撑不住倒下,她反射性地扶住这座轰然倒下的“大山”,沉重的压力让她差点又吐出一口血来。
山顶滚石的策略勉强挡住了那些人,但是因为顾及他们这几个同样在这里,落下的石头并不会太密集,这就给了那些来杀他们的人可趁之机。
没多久,里屋的门被踹开,有人持剑冲了进来。绥王抱着昏迷的女子背靠角落防御,薛莹本来想有样学样,可是体力透支加上驱使虫蛊的反噬之力造成的内伤让她根本使不出劲来,拉了好几下薛骐还是纹丝不动。
眨眼间杀手已经来到跟前,挥刀砍向两个人。
光影晃动,那一瞬间薛莹的意识仿佛飘散在了远远的天空,身体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般扑过去挡在薛骐面前。
利刃在她背后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溅开,与火光一起染红了地板。薛莹仿佛听见自己惨叫了一声,混乱中,她似乎看见了薛骐震惊的眼,但是紧接而来的剧痛让她的魂魄猛然归位。顾不上了看清楚薛骐的样子,她挣扎着翻身,洒出在这木屋里找到的终极武器——魂灵散。
用她的血为药引,能让魂灵散以最快的速度发挥药效,在方圆两丈之内产生无差别攻击效果。果然,明明还在攻击的杀手瞬间倒下,包括原本还有余力的绥王都瘫软在那里动弹不得。
薛莹死死咬紧牙关,忍着剧痛拿出解药喂给薛骐和绥王,然后才终于放松心神晕了过去。
剩下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她实在撑不住了。
第二百零五章 另一个薛莹()
醒来的时候正是深夜,薛莹看着晕光的烛火,好一会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巧丫就在床边打瞌睡,发现她睁开眼,柔声问:“小姐,你醒了?”
不对劲啊,以巧丫的性格,现在应该咋咋呼呼喊起来才对吧?
薛莹动了一下刚想说话,却恰好牵动背部的伤口,不由轻呼一声。
“趴着别动,背上的伤还没好呢。”巧丫连忙安抚她,而本来睡在外间的冬寻也醒了,与巧丫一起拧帕子的拧帕子,倒水的倒水。
温热的帕子敷在酸涩肿胀的眼睛上,薛莹不由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哑着声音问:“三老爷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