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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莹一直在抖,浑身一阵一阵发冷,觉得这种折磨像是没有尽头,让人绝望。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等一下有力气了,她一定要自杀,这种痛她真的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发现她的气息越来越虚弱,他放她下来轻拍她的脸:“明澈?穆幸福?醒醒!”
经过几轮折磨,薛莹已经开始失去意识,在他的呼唤下并没有反应。他一急正想用内力替她缓解,但胸口忽然开始剧痛,黑暗中,诡异的纹路又开始往他的手背蔓延,而且这一次甚至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双目微睁,凝神勉强阻止了纹路进一步蔓延,只是如此一下他就真的不能再用内力了。眼看薛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咬牙,拿出小刀割破掌心,捏着她的下巴撬开她紧闭的嘴巴,然后握拳放在她嘴巴上任由自己的血滴落。
这一招很危险,稍有不慎她就会死在这里,只是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过于甜腻的浓郁味道,一滴又一滴粘稠的血液从薛莹的喉咙滑落,然后火炉大喘一下猛然收手,倒退几步靠在墙壁上使劲捏紧手掌不让血再流出。
过了一会薛莹悠悠转来,发现自己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随着血液的流动四处蔓延,虽然将她烧得很痛,但竟然神奇地缓解了她的痛经。
一痛抵一痛,相对而言,她更愿意被烧一烧。
两辈子经历过的痛苦加起来都比不过刚才那几轮痛经,她有理由相信,生孩子什么的估计也就这么痛了。
捂着肚子坐起来,她发现火炉没有出声,问:“你怎么样了?”
“没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先别过来。”
“我也没力气过去了。”薛莹往后爬,靠在他对面的墙上,苦笑,“我们可真够狼狈的。”
火炉没出声。
“我刚才真的很想死。”想起那种痛苦,薛莹仍然心有余悸。真不知道其她有痛经史的女人是怎么熬过来了。
“出去之后,我会给你找个大夫看的。”火炉安慰,“虽然很辛苦,但希望你能忍一忍。”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的方式让薛莹觉得怪怪的:“我会痛经又不是你害的,你不需要用这么充满歉意的语气说话吧?”
“但是我希望你活下去。”
“鼓励一个人活下去更不需要歉意啊,那算是做好事吧?”
“……是吗?”那人有些怅然。
“你的人生是有多悲惨呐,让你觉得劝别人活着也是一种罪过?”薛莹发现跟人聊天可以分散注意力,有效缓解身上的疼痛,于是开始口不择言。
“如果活着能遇见你,那也不算太悲惨。”
薛莹喷笑:“果然是老手。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甜言蜜语?”
“这算甜言蜜语?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薛莹摇头叹气:“天哪,再这样下去我会爱上你的。”
这一次对方很久都没有吭声。
“怎么了?”薛莹问,正想说明自己只是开玩笑,却听见他用十分严肃的口吻说:
“出去之后我会给你找大夫。”
意思是,他认为如果她爱上了他,那就是得了精神病?
“哈哈哈!”薛莹忍不住捧腹大笑,觉得这个人太逗了,再联想他一直以来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更是笑到岔气,“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幽默?”
“幽默?”
“就是好笑。”薛莹好不容易憋住笑,然后再次笑喷。“完了,我以后不能再听你一本正经地说话,因为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觉得好好笑。”
笑过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暖融融的,顿时高兴坏了:“等一下我要是再痛,你就继续给我讲笑话,我笑一笑说不定就不痛了……呃!”
“又痛了吗?”火炉紧张地问。
“流……流出来了。”薛莹喃喃,捂着脸很想找块豆腐撞上去。这里黑漆漆的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血液已经渗透出来,染红了自己的孝服。
火炉那边又传来割破衣帛的声音,薛莹忙道:“别老割你的,也可以割我的呀。”
“你会冷。”火炉爬过来将割成长条的布条递给她,“够了吗?”
“够了。”在他面前,薛莹真的已经完全没脸没皮了,“你转过去。”
“好。”火炉听话地再次背对她。
幸好之前巧丫来葵水的时候为了教她她还特地学了怎么用布条,薛莹摸黑绑好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了。”
肚子还是一阵一阵抽痛,她扶着墙壁勉强站起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就算没饿死也会憋死的。”说着,手上一滑,被她扶着的墙壁竟然掉了一块下来,让她差点摔一跤。
“搞什么,这滑坡还没完……咦?”
第二百六十三章 吸血()
被她擦掉一块皮的墙壁隐隐透出了什么,她忙叫:“火炉你看,我是不是眼花了?”
火炉转过来看过之后道:“没眼花,那个地方有光。”
不是那种阳光或灯光,而是一种极为微弱的,像是最下品的夜明珠发出的光芒。她连忙用力挖了好几下,将墙壁上剩下的泥层刮掉,露出了一块正方形的、透着淡淡光线的白色玉石。玉石中间有一个黑洞,薛莹摸了摸发现那是一处凹槽,凹槽的正中间还有四根尖锐的突起,差点扎伤她的手。
火炉已经慢慢挪了过来,薛莹将他扶起:“这是什么东西?”
火炉摸了摸周围,道:“这是一块石壁——奇怪,周围的土层都很松软,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厚的石壁?”
薛莹灵光一闪:“难不成是墓穴?我们掉进来的那个地方是墓道,可是挖开这里的人没发现这块石壁——要不是刚才那一场滑坡,估计我们也发现不了它吧。”
“有道理。”
“可是,如果这石壁后面是一座墓的话,我们进去了也没用啊。抱着一堆冷冰冰的陪葬品,不也还是死吗?”
“与其被困在这里,不如试试另外一条路,如何?”
薛莹耸肩:“也行。不过,你学过盗墓吗?”
火炉一怔:“没有。”
“真巧,我也没有。”薛莹戳了戳那个凹槽,“找到机关了,可是怎么打开?”
“这个凹槽的形状很像你的系璧。”
“系璧,我没有什么系璧啊……咦?”薛莹想起来那块圆乎乎的玉石。因为玉石形状简单,冬寻当晚就编好了相对也比较简单的福结,而临出门的时候巧丫帮她穿衣服,顺手就系在了腰带上。
她摸了摸,嘿,经历这一路的波折这东西竟然还在,真是奇迹。
摸黑好不容易把上面的福结解开,她把玉石放在火炉手里:“是这个吗?”
“嗯。那我装进去了?”
“装吧,没事。”都快没命了,还在乎这种身外之物吗?
玉石上的四个孔对应凹槽里面的四根尖刺,穿过、用力按下,只听石壁深处传来“吧嗒”一声响,停顿一会后深处传来阵阵轰隆,连地面都开始震颤起来。薛莹抓紧火炉,有些紧张地问:“我怎么感觉我们头顶有声音?”
“山体滑坡之后底层松软,这里快塌了。”火炉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话音落下,地面震动倏然停止,但是头顶那渗人的“嘎吱嘎吱”声却越发明显,薛莹正提醒吊胆地等着被埋,火炉忽然拽了她一把:“走!”
两人一个用力往前扑倒,与此同时身后轰然落下大团的泥土和石块,将原本的洞穴埋了个彻底。薛莹心有余悸地抬头,发现两人身处一处约有半丈宽的玉璧通道中:她之所以能看清,是因为这个通道全部用那种能微微发光的玉石所砌成,让她勉强能看清一个轮廓,不再是睁眼瞎。
通道深处不知道通往何处,散发着寒意,让她不由抖了几下,原本就一直隐隐作痛的腹部更加难受了。
火炉默不吭声地解开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你怎么样了?”
薛莹捂着腹部,痛得直不起腰来,咬牙:“撑得住。”
“这座墓的空气并不浑浊,一定有通道通往外界,你坚持一下。”
薛莹诧异于他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心底燃起了希望:“太好了,果然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走吧。”正要扛起火炉,却被他推开了。
“你自己走就好。”
薛莹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想让她太累,但是她自己往前走,留着他一个人在后面爬,感觉太奇怪了。她摸了摸地面,发现这里异常的光滑,稍有不慎甚至有摔跤的危险。
“你玩过滑冰吗?酒泉别庄外面有一座月亮湖,冬天结冰的时候我们就会去滑冰玩。”薛莹一边说一边解下自己的腰带,“小时候大家怕我摔跤,就用一根绳系在凳子上,然后让我坐在上面,拉着我转圈圈。”
火炉想象她一个小人儿坐在木板凳子上滑冰的样子,不由露出微笑。
“现在,我也让你享受享受。喏!”薛莹将腰带的一头递给他,然后扯着腰带往前走。起步的时候有点沉重,但很快就顺畅起来。
薛莹一边使劲一边继续聊天:“这里没有凳子,你就凑合点……不过摩擦是会生热的,你要注意自己的屁股,感觉太烫了就让我停下,不然会烫熟的。”
火炉憋着笑:“……好。”
“你别嫌狼狈,咱们俩之间就别管面子那回事了,逃出去要紧,对吧?”
“对。”
“你看我之前……”薛莹停顿,原本就弯着的腰越发往下。
“明澈?”火炉划过来,抱住她倒下的身躯。
“又开始痛了。”薛莹抖得很厉害,牙齿拼命打架,“这里是不是特别冷?”薛莹感觉这一次不只是肚子被灌入了冰块,而是整个人被掏空然后灌入了冰块,又麻又痛的感觉腐骨蚀心,让她生不如死。
“是。”火炉抱紧她,发现她一身的冷汗,体温冰冷吓人,借着微光,他甚至能看见她开始涣散的瞳孔。当下来不及犹豫,抽出小刀再次划破掌心,甜腻的气息弥漫,而原本眼神涣散的薛莹闻到这股味道之后却蓦然双眼发光,忽然弹起来抓住他的手掌像是饿狼扑食般低头吮吸,过于急促的动作甚至让她呛了好几下,但是却无法让她稍有停顿。
此时她的理智仍在,但是身体却完全不受控,他手掌上的血就像是一种瘾药,对她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好了好了,慢点。”火炉轻轻拍打她的背部,轻声哄。
流出来的血液越来越少,薛莹的身体也逐渐回暖,大脑抢回身体控制权那一刻她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他:“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血有热毒,能让你好受一点点。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出去之后我会找大夫替你清理余毒,你不必担心。”
“可是我刚才……”薛莹仍然惶恐不安,“我……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难不成她变成吸血鬼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两个世界()
“之前你昏迷的时候我喂过你一次,你的身体记得它,所以当你再次达到痛苦的极限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用它来缓解痛苦。”火炉用衣袖擦掉她脸上的汗水,“放心,只要我不放血、你闻不到那个味道,就不会再发生刚才那种事了。”
薛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我说你这两天又是吐血又是放血的,身体受得了吗?”
火炉淡然道:“就当我也来初潮了吧。”
尽管境遇非常惨,但薛莹还是被他逗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抱怨:“别的女人可以好好地过一生,为什么我来一次葵水就死去活来的?”
这一次火炉认真思考之后才给出自己的答案:“好事多磨。”
“这算什么好事?”薛莹再次笑了,“你不知道葵水有一个外号叫‘倒霉’吗?男人最避讳这个了。”
“还有这种说法?”火炉微微蹙眉,“医书上没写。”
“你还看过这方面的医书?”
“大夫说你会有很严重的经痛,当时我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看了一些。但我没料到竟然这么严重。”
“我这是特殊情况……”等等,哪里不对劲,“你为了我特地去看了妇科的医书?!”
“对。”
薛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好无意识地念叨了一句:“想不到原来你一直都在默默关注我啊。”
“我不能让你死。”
懂了。他有一些事情必须明途师父出手解决,而现在明途师父躺在了床上动惮不得,她身为唯一的替代者,确实不能死。
薛莹撇嘴,觉得聊得差不多了,站起来:“我们继续走吧。”
“你确定身体没事了?”
“有你在,我死不了!”薛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她的脾气没有缘由、突如其来,火炉很自然地将之归结于身体上的不适所导致,所以没有太在意,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你能走了?”薛莹问。
“放血之后身体会好受一点,不过只有一会儿的时间。”
“放血还有这种功效?你的身体还真是特别。”薛莹感叹一句,扶着他往前走去。没多久,两人的眼前忽然开阔起来。
“哇!”薛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一片巨大的空地,天上繁星点点,如果她眼神够好就会发现那些星光是由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夜明珠所散发,而地上则是一个……有些奇怪的棋盘。
看起来是棋盘没错,而且上面还散落着黑白两色棋子,但是棋子并不是落在纵横线交叉点上,而是落在了格子里,而且凭着她的常识判断,这棋盘上的棋子根本不成局。
这个棋盘估计有三四亩大小,每一颗棋子直径约两尺,他们刚刚经过的通道出口,就在一颗白色的棋子前面,但是这一颗白色棋子有些与众不同,在最外层多了一道金色的圆圈。
正惊叹着,火炉忽然蹲下去仔细观察放在地上的白色棋子,薛莹也跟着凑热闹,然后发现这棋子并不像平时所用的那么圆润,而是扁扁的更像是蒲团。
“这是什么?”她问。
火炉摇头:“看不出来。不过这棋子所使用的材质很薄,踩上去之后一定会触发什么机关。”
踩在棋子上然后发生变化?这个画面好像在哪里见过?
薛莹站起来极目望去,棋盘的另一头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那边是什么,但是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却让她想起了一个游戏:“两个世界?”
火炉抬头:“什么两个世界?”
“一种游戏。传说两个相爱的人阴阳相隔,必须通过‘混沌界’才能最终相遇,而这个棋盘就是‘混沌界’,玩游戏的人选择把它变成阳面或者阴面,让其中一个人通过这里到达另外一个世界,与所爱的人相聚。”
“游戏要求玩家踩着棋子行进,而每踏过一个棋子,棋子就会变成相反的颜色,如果最后整个棋盘上的棋子全部变成同一种颜色,就算破解成功。奇怪,这个游戏是有两个起点的,如果这里算一个,那另外一个起点呢?”
“在那边。”火炉指着对面的黑暗处,“顺着四周的墙壁有通道通往对面。”
“这么黑你还能看那么远?”薛莹惊叹。
“这里四周都是墙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通道恐怕在棋盘下面,而要想要通过这里,就要破解你所说的‘两个世界’。”
“话虽如此,我们是有两个人没错,可是……”薛莹看向他的双腿。
“你去对面吧,我能走。”
“又要放血?”
“对。”
“那好吧。”薛莹正要迈步,忽然停下,“反正都要放掉,不如让我再喝几口?”实在是太害怕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了,对比之下吸血造成心理阴影反而轻得多。
火炉用非常温柔的语气十分直截了当地拒绝:“快走吧。”
薛莹走到对面,果然在正中间找到了镶嵌着金边的黑色棋子,用手圈在嘴边喊:“我该怎么走?”
“上起点,左一,注意别转头。”
薛莹踩上去,承重之后黑色的“棋子”果然变成了白色,往左边的白色棋子走去,白色转为黑色。原本她还只当这是一个游戏,但是当她发现加下的东西真的发生改变之后,一颗心却越提越高,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谁知道万一哪一步行差踏错会发生什么事情?
游戏错了可以重来,但这里只有一个机会啊!
“你确定你知道路线了吗?”她问。
火炉的声音却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我确定,别怕。往前两格,然后往右三格,停下。”
薛莹依言而行,停下之后听见脚底下传来沉重遥远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什么古老而笨重的机关在转动,随着地面缓慢的波动,她的双腿在不由自主地发抖,忙蹲下保持平衡。
待一切平息,她问:“接下去怎么办?”
这一次火炉的声音竟然是从她背后传来的:“往前一格,往左八格。”
她回头,却发现头顶的星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她现在只能勉强看清自己周围的几个棋子,那一瞬间她产生了宇宙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孤独感。“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
第二百六十五章 抬升()
“别怕,等破了这个机关,你就能看见我了。”
薛莹越抖越厉害站都站不起来,几番努力都没能成功之后不由丧气地喊了一声:“真没用,这种时候怕什么?!”
“你不是在害怕,是冷。”
对,这个地方始终透着一股寒气,刚才她凭借他贡献的那半碗血支撑还不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越来越承受不住。而且,腹部的疼痛又开始作妖了。
“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要赶紧。”她给自己打气,用力撑起双腿重新迈步。
“做得很好。”火炉称赞。
“我说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哄!”薛莹又开始乱发脾气了,“我三十岁了,三十岁!这个年纪都可以当奶奶了!”
“好的前辈,劳烦您往前三格。”火炉从善如流。
薛莹感觉自己的怒火像是砸进了一团棉花,无处着力。“对不起啊,可能是跟你吵架会感觉暖和一点,所以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那就继续吵吧。往左四。”火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