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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沈兰醒对她如何嘲讽都不重要了，只要肯放了轩辕渡，就是甩她几巴掌，相信她也能笑着受了。
没等她有所表示，沈兰醒便道：“他是谁？”
沈遥华被问的一愣，怎么沈兰醒不认识轩辕渡么？
她试着回想了一下，确定沈兰醒是见过轩辕渡的，只是那时的他没有形体，只是白蒙蒙一团，沈兰醒或许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但沈兰醒定是看出他魂清气正，这才留了他性命。
她很想说自己根本不认识他，只是碰巧遇到的善魂罢了。
但当她瞟到沈兰醒那双诡异的红眼后，心头不知怎地咯噔了一下便说了实话。
沈兰醒听后没什么表示，微微沉吟了一下后问道：“你的灵池是何人所启？”
她可真奇怪！
沈遥华心里大惑，却还是照实答了。
“韶光山神入魔逃了，秀玉山神因魔而死，世事还真是可笑！”
沈兰醒冷笑一声，手指一点轩辕渡，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将我眼上的魔气洗去，我便放了他。”
沈遥华确实不能拒绝，她心底的忐忑也终于放下了一些，沈兰醒对她客气，不过是需要她帮忙而已。
她很好奇沈兰醒是怎么搞成现在这般模样的，她术法那么高深为何不自己去洗？还有她出来干什么，还回不回去之类的。
她满肚子疑问，不过也知道沈兰醒是不会成全她的，那便解决眼前事再说吧。
“我该怎么做？”
她倒是不怀疑沈兰醒的诚信。
沈兰醒道：“将秀玉山神的灵气探入我眼中。”
沈遥华照做，将两丝灵气分别探入沈兰醒眼中。
若她的灵气如水，那沈兰醒眼中的便是火，细水遇猛火，瞬间便被蒸腾殆尽。
想灭猛火就要重水。
沈遥华只好将灵气不要命似的倾洒而出，水与火，冷与热不断冲击着，似乎能看到溅射的水光与火花。
沈兰醒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牙关紧咬全身轻颤，似乎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如此这般过了许久，直至沈遥会灵气将竭，沈兰醒才疲惫的挥了挥手，哑声道：“可以了。”
沈遥华如释重负软倒在地的同时，沈兰醒也倒了下去。
两人躺了大约一刻钟，沈兰醒没事人一样翩然而起，冷淡道：“等你灵气恢复了继续，我眼睛未好之前你随我一起。”
她转手便收了轩辕渡，让沈遥会连半点反抗的念头的提不起来。
“我得去看看弟子们如何了。”
她也是纳闷沈兰醒，身为东巫巫主，怎么就对自家弟子一点都不上心。
“身为东巫弟子，每人都需独当一面！现在的巫主是我，我说如何便如何，你若想如何，还是等你当得上巫主那天再去如何吧！”
第127章 记忆之珍（）
丰都，繁华更盛，清雅依旧。
青石路面宽阔平整，两侧坊肆林立、宇阁飞金，行人多华服锦衣，男子风流女子娇俏，不管是建筑还是人物，皆华贵而不花哨，望之赏心悦目。
沈遥华三年前经过时便对此地的美景美人印象极深，如今重归故地，感慨良多。
彼时她身带本不该活着的穿心之伤，稍微动上一下便痛的刻骨铭心。
那时老神婆还在，轩辕渡还是什么都想不起的游魂，那时她与墨夷小白共居一车，她身上还没有那只屡屡救她却又不肯与她同心的蛊。
这次重回，她一定要再去一次血柳林，让墨夷苍楮把那只不听话的蛊取出去。
在那之前，她要不断吸取灵气，替沈兰醒洗去眼中的魔气。
沈兰醒带着长及腰间的黑纱帷帽，将容貌遮的严严实实，不过她身材太过窈窕，便是看不到容貌也引得不少男子驻足观看。
“女子要形容端庄含蓄，行有度，止有仪，你无端端傻笑什么！”
沈兰醒不时呵斥着沈遥华，似乎觉得与她走在一起十分丢人。
沈遥华立刻收了笑，垂首敛容，学着沈兰醒一样袅袅婷婷的走路，走了没几步便被自己的滑稽模样逗笑。
沈兰醒杀人似的眼风由黑纱后传来，立时便让她悻悻止笑。
沈兰醒带她进入一间名为‘仙衣阁’的成衣店，冷冰冰拒绝了店家的推荐，吩咐店家选了两套里外全黑的衫裙，沈遥华眼巴巴盯着那套浅紫蝶裙，一步一回头的进了内室换了黑裙。穿了满身的黑，沈遥华觉得自己的脸都被衬黑了。这不算完，沈兰醒还丢下一锭银子，让店家在一刻钟内教会沈遥华绾发。
她是少女，不适合绾复杂的髻，巧手的店家便教了她两款简单又好看的髻。
但即便是只需要将半发编两条辫子绾在头顶，沈遥华的笨拙也让店家叹为观止。
“夫人请您见谅……”
夫人将银子双手奉到沈兰醒面前，满脸歉疚。
沈兰醒冷冰冰看了眼头上跟顶了两只小型鸟窝似的沈遥华，没收回银子，只是叫店家拿了梳子和一条黑色丝带，亲手将沈遥华半发束了。
她心里有气，下手便重，扯沈遥华头发时十分用力，痛的沈遥华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吭声，心里忐忑到不行。
沈兰醒又给她买衣裳又给她梳头，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人家是为了感激她或是喜欢了她，沈兰醒如此待她，比打她骂她还要让她害怕。
“我只是不想你丢了我的颜面，毕竟你是我东巫弟子。”
沈兰醒带着沈遥华到了一方崖上，前一秒还说着话，后一秒伸手用力一推。
“啊！！”
沈遥华的惨叫声瞬间飘远。
沈兰醒冷笑了一声，纵身跃下，衣袂飘然如仙女似的盈盈而落。
“你继续叫吧，看叫声能不能救你的命。”
她后发先至，经过拼命抓挠着空气的沈遥华身边时摞下一句风凉话，转眼间便不见了。
沈遥华其实早就闭了嘴，一是张着嘴被风灌的难受，二是最初的惊惶过后，她已想到了自救的办法。
她用庄涧下崖时的方法，扬手甩出一片灵气击在崖壁之上借力飘退。几次三番后，她盯着力已不及的崖壁骂了句该死，心里为自己的愚蠢而懊恼不已。
人家庄涧用的方法是身边有两片崖壁，交叉着借力，她这里只有一片，因为用力过猛和玩心过盛，现在已经离崖壁很远无处借力了。
这时离地面已经不远了，沈遥华触目所及，尽是血似的红，一时惊的连自己快要摔死的事都忘记了。
血柳林！
下方是血柳林！
她竟然是从冲天崖上坠下来的。
这可真是……太巧了！
沈遥华差点忍不住大笑，不过她要先自救才行。
她用的还是灵气卸力的方法，在离地面丈余时将一片片灵气洒了下去，借着阻力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落在了血柳林的边缘。
沈遥华‘扑通’一声瘫坐在地，抹了把冷汗涔涔的额头，感觉恍若重生。
一袭黑裙映入眼帘，沈兰醒冷冰冰道：“没人教你提灵轻身？”
沈遥华木着脸摇了摇头，在这个时候她最不想看到的人便是沈兰醒。
沈兰醒可真行！
在根本不知道她学过什么，能不能保命的情形下将她推下高崖，还真不怕就此摔死了她再没人帮她洗那劳什子魔气。
“别装死，赶紧起来跟我走。”
沈兰醒在她腿上踢了一脚，转身走了。
沈遥华翻个白眼磨了磨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尘，跟着沈兰醒的背影走入了血柳林。
她曾经很怕的林子，时隔三年再走一遭，望着那一条条蛇般扭动着的枝条倒没了当初的心悸，她甚至还伸手摸了摸，望着触手而逃的枝条咧嘴而笑。
沈兰醒回头看了她一眼，在她没有发觉的时候便转回头去，快速向前方走去。
不多时，墨夷苍楮的木屋便跃然于眼。
屋前站着一个玄衣高冠的青年男子，他五官如鬼斧神工雕绘般完美，身材高颀挺立如松，挟一身冷峻，凝傲世风华。
他淡然立于破旧的木屋前，亦有着帝王般的威仪。
而他脚边，卧着一条巨大的白狼。
听到声音，一人一狼皆望向林中，望见呆怔的沈遥华时，一人一狼亦时同时怔住。
男子很快便回过神来，唇角轻扯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巨狼却是呜咽了一声，‘刷’一下便不见了。
“小白……”
沈遥华因为白狼的举动而回过神来，呐呐唤了一声，自己都不知唤的是狼还是人。
“师祖，您回来了。”
墨夷小白先是对着沈兰醒微微躬身，接着扬唇笑道：“遥华，别来无恙。”
“真是你啊！”
沈遥华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尽管痛的泪花闪闪还是有些无法置信的感觉。
他已不是那个身形瘦削眼神执着的清冷少年了，他站在那里，如山似岳眼如星河，浩瀚的让人无法捉摸，沉稳的令人无法撼动。
唯有那一抹温和的笑容，是记忆中的稀世珍宝，时隔三年重置眼前，依旧熠熠生辉。
第128章 不便相留（）
“你先歇着，我与师祖有事要谈，稍迟些再来看你。”
墨夷小白温和、客气，将沈遥华迎入屋后新建不久的木舍之中，像个得体的主人般交待了一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浅笑离去。
沈遥华呆坐椅中，看着他英伟的身影消失，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声。
变了变了，谁都变了！
昔年冷傲的墨夷小白对人客气起来了，沈兰醒竟与自己憎恶的孽徒之子相认了，看两人相对的神情，虽算不上其乐融融，但一个颇有长者之仪，一个颇有后辈之恭，以她对沈兰醒和墨夷小白的了解，如此的相处便是十分难得了。
只是，她真的了解过他们吗？
沈遥华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决定先不理那些糟心之事，她要找到墨夷苍楮或者另一个小白，问前者到底发生了什么，问后者为什么见她就逃，还有，它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她推门而出，四周寂静无声，冲天崖下无鸟无兽，似乎连风都没有，不管白天夜晚，阴冷的感觉挥之不散。
她将灵念缓缓释放出去，呈网状散布开来在林中慢慢寻找。
灵念在林中蔓延开来，一张张血红的半透明的脸突兀的现于‘眼’前。
它们只有头颅，似是悬挂于树枝之上一般，神情麻木，双眼血红，直勾勾的盯着她，盯得她心头狂跳。
“小丫头，干什么呢？”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她肩头，沈遥华大惊之下回首便是一道咒击。
“啊呀！”
一道人影狼狈的滚了出去，爬起来后指着沈遥华便骂：“你这个死丫头干么打人！”
沈遥华看清了来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谁叫你鬼鬼祟祟背后拍人！”
墨夷苍楮还是老样子，一身又黑又破的袍子，乱发铺到脚边，五官被胡子和乱发遮挡大半，显得一双精光闪闪的小眼睛愈发的明亮。
转眼间他的怒气便自行消失，对着沈遥华嘿嘿笑道：“小丫头别来无恙啊？”
“托您的福，还活着。”
沈遥华态度依旧恶劣。
墨夷苍楮不解道：“小丫头，我好像没得罪你吧，不但没得罪，好像还给了你极好的东西。”
他不说还好，一说沈遥华立刻就急了，跳到墨夷苍楮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咬着牙恶狠狠道：“你还好意思说，你给我下蛊经过我同意了吗？”
“那不是你同不同意的事……”
凰蛊是他养的没错，可也没经过他的同意就自己选了主人，他也是很不情愿的，而且那蛊也不知抽了什么疯，见了他这个原主，见了帝蛊，竟然都没有反应，难道是他养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墨夷苍楮若有所思时，沈遥华抓他衣襟的手用力晃了晃，恶狠狠道：“我什么都不管，你赶快把它拿走！”
“它又不听我的！”
墨夷苍楮觉得很呕，他辛苦养了多年的蛊，居然连回应他一声都不肯。
“我不信，你快把它拿走。”
“我真没办法。”
“拿走！”
沈遥华咬牙切齿。
“你这小丫头听不懂人话么，我说没办法就是没办法，你再不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墨夷苍楮也有些气了，正想着要用着手段镇一镇她，一转念，发觉自己的手段镇不了她。
不但镇不了，还会无端端损兵折将。
他生平养的最厉害的两只蛊其中之一在沈遥华身上，他能怎么办，要治她只能墨夷小白出手了。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墨夷苍楮苦不堪言时，墨夷小白施施然来了。
墨夷苍楮趁机挣脱沈遥华一溜烟跑了，沈遥华撇了撇嘴道：“我让他将我体内的蛊取了，偏他推三阻四的不肯，你帮我跟他说说把那蛊取了吧。”
“为什么要取了？”
墨夷小白声音浑厚许多，不在是少年时的清亮悦耳。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的改变像是经历无数沧桑一般。
沈遥华盯着他愈发完美的脸莫明的轻叹一声道：“那蛊虽说救了我不少次可实在是不听话，动不动就发脾气，哎哟！”
话没说完，她心口便痛了一下。
沈遥华捂着心口弯下腰，龇牙咧嘴道：“它咬我！”
“那它还真是不乖。”
墨夷小白轻笑着将她扶了起来，一手在她背上轻轻抚了抚，莫明的抚去了她的余痛。
“这些你你吃了不少苦吧。”
他拉着沈遥华的手随意而行，像领着自家妹妹一般自然。
“还行吧。”
沈遥华也不觉得别扭，两人毕竟生死与共过，老神婆与他的母亲又亲如姐妹，他们之间虽无血缘，但有缘有故，再见亦不觉生疏。
“还行？”墨夷小白转首轻笑，如玉般莹润的脸上有着淡淡无奈。在他主她辅的情形下，他有好几次受到影响吐了血，那便说明她处于生死边缘，结果她只一句还行吧便敷衍过去，看来这些年她受过的苦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性情，她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沈遥华，如此，甚好。
“你能不能跟人叔叔说一下，让他把蛊取了。”
沈遥华向他亮出一张苦哈哈的脸，以证明自己是真的很不想让那只蛊在留在体内。
“恐怕是不行的。”
墨夷小白依旧淡笑着，温声道：“稍后我帮你驯化驯化，看它会不会听话些。若是它肯与你心意相通，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能帮我？”
沈遥华有些不敢置信。
“我想我应该可以。”
墨夷小白从前便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如今更甚。
沈遥华点了点头，忽觉开心起来，偏首笑道：“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啊？你怎么跟沈……师祖遇上了？她没有为难你吧？她的眼睛怎么了？你们怎么会一同来到这里？”
她噼里啪啦丢出一堆的问题，墨夷小白笑着摇了摇头道：“说来话长，时机对了我会慢慢与你细说，眼下并不是好时机，我也并不希望在这里见到你，你若信我，这几日只要找到机会便立刻离开这里回东巫去，短时间内不要靠近丰都附近，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好吗？”
他说话时神情淡然温和，略带歉疚，像个不方便待客的主人。
“为什么？”沈遥华的心却突然一紧，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第129章 旧事前情（）
“因为我要用你引出一个人来。”
沈兰醒鬼魅般的闪现在两人面前。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墨夷小白脸上，声音之大，惊的沈遥华下意识向后一跳。
“你干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色淡然的墨夷小白和他脸上快速浮起的红肿指痕，忍不住怒叫出声。
“闭嘴！”
喝她的竟是墨夷小白，令沈遥华愈发觉得匪夷所思。
“我说过了，你在我面前玩不了花样，你也护不了她。”沈兰醒的红眼从沈遥华脸上一闪而过，定定望住了墨夷小白。
“师祖术法高深，我有雄兵猛将，若以一个小女子为饵，岂不堕了师祖威名？”
墨夷小白似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淡然，沉稳，声音醇厚不起波澜。
“你少拿声名来压我，我若是在乎，早就一巴掌拍死你这孽障了，还轮得到你站在这里与我耍嘴皮子？”
沈兰醒冷笑着道：“敌在暗我在明，你进他退，你怠他扰，你的亏吃的还不够么？若不是为了救你我的眼睛岂会变成这般模样？”
她这么一说，沈遥华便感觉墨夷小白的脸色有些变了，但也只是一瞬，他便又恢复了原状，淡淡道：“都是小白的错，师祖的伤家叔正在想办法，至于那个阴魂不散的韶光山神，会有办法对付他的。”
洛经年？
为何要扯到洛经年？
难道……沈兰醒是因他而来？
沈遥华暗暗心惊着，沈兰醒已经决然道：“我没那么多耐性继续与你们耗着，她与韶光山神有旧，这次不管如何我也要试上一试。此事若成，你便暂无后顾之忧，若不成，我也有把握护她性命。”
她冷冷睨着墨夷小白道：“你这么护着她难道是因为你们被下了同心蛊？你怕她出事影响到你？”
她说什么？
沈遥华疑惑的望向墨夷小白。太多的意想不到让她脑中一片混乱，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收到她的目光，墨夷小白有些歉疚的转头回望，微叹一声道：“未遇你之前家叔便为我种了帝蛊，那便是我可不被毒物所侵的缘故，之后不小心让你也中了蛊，帝与凰原是一双。”
“然后呢？”
沈遥华摸了摸心口，声音轻的像怕吵了谁似的。
“他死你死，你死他伤，所以你该担心的不是她而是自己，若你哪日死了，她岂不是要与你陪葬？”
沈兰醒似乎觉得这是件十分好笑的事，嘴角轻扯，露出个古怪的笑意来。
“你死我便也会死了？”
沈遥华有些傻眼的向墨夷小白求证。
墨夷小白歉疚的点了点头，刚想劝慰几句沈遥华已经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无比诚挚的恳求道：“小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