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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愿跳舞-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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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恩也很客气,“不幸我已约了人,下次吧。”

说完立刻转身离去。

当然要依法办事,可是,表情何需那样难看,何用咄咄逼人,何必尽情侮辱。

“可以借三千元吗?”不借就不借,不必说:“人贵自立,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我肯借,我岳母老婆小姨也不肯,像你这种人,最好站街角讨饭”……

这个暑假,可恩忽然开窍,从他人恶劣的态度上得益良多。

晚上比较寂寞,一个人在家吃三文治,越发想念在大同四人一桌,笑谈甚欢的日子。

秋意已浓,晚上,抬起头看星空,北斗星闪闪发光,猎户座那三颗代表腰带大星明亮如直升飞机尾灯。

可恩知道半个地球以外,她的朋友也在观看同样的星座,田雨在内。

过半个月,发了薪水,可恩重新添了一批衣物,全部黑白灰,略为宽身,时髦舒适,加上陈航那件手织毛衣,足可应付秋季。

张丹来了。

可恩亲自接她。

见她推着行李出来便走上前握住她双手。

张丹眼神略见彷徨,看到可恩,松口气。

“真怕你不来,人一走,茶就凉,忘记我这个朋友。”

可恩笑,“这样小觑我,把我看得这样凉薄。”

可恩把她带到近大学的小公寓,开了门,说:“当是自己家里好了。”

张丹眼睛通红。

可恩推她一下,“别婆妈,先与学校联络报到,我俩将做同学。”

“我想找份兼职。”

“你用学生签证,怎可工作?”

“唐人街不计较这些。”

“本市唐人街依足本子办事,与其他地区并无不同,你别急,安顿下来再说。”

张丹看着她,“可恩,我仿佛曾听说你是个问题青年,可见传闻并不可靠。”

可恩装做十分愤慨地站起来,“谣言止于智者。”

她们到学校办手续,在市区观光,最后,可恩请张丹在游客区吃日本菜。

张丹用手揉脸,“太好了,仿佛不是真的。”

“这几年也很吃苦,功课并不如一般想象中轻松,有些讲师偏心,若干同学讨厌。”

张丹说:“我想与家母说几句。”

可恩把手提电话递过去。

她有点怅惘,张丹倒是知道妈妈在什么地方。

从前,妈妈在家,可恩专门与她捉迷藏,故意避开妈妈,免得听教训,今日,妈妈被她气走,又十分怀念妈妈。

只听得张丹说:“是我,是丹丹,电话很清楚,已经安然着陆,可恩帮我很多,是,她热诚好客,我的确遇着贵人,我会奉公守法,天气不冷,的确很美,比传说中还好,满市红棕枫叶,美不胜收……”

可恩听着她们母女絮絮而谈,有点感慨,妈妈回来之后,她一定不会再忤逆她。

邻座一位白发如银丝般老太太盯住她看。

可恩奇问:“有什么事?”

“你身上这件毛衣是妈妈手织的吧,这个镂空花样叫小蝙蝠子,十分难织,需手指极之灵巧才可胜任。”

可恩更觉陈航友情可贵。

“还有一只更考究的花样叫大蝙蝠子,我从来没学会,太难了,你母亲会织吗?”

可恩唯唯诺诺。

这边张丹说完电话,勉强笑说:“已经想家了。”

“有机会你可回去探视,又可以把母亲接过来。”

张丹点点头。

可恩叮嘱几句:“出入小心,早出早归,清静地区宜结伴同行,有野兽专喜袭击独行年轻东方女子。”

张丹又大力点头。

那晚,可恩陪张丹在公寓就寝。

半夜,可恩听见有人饮泣,坐起来一听,可不就是张丹。

她过去敲门进房。

张丹见是她,便说:“可恩,你比我勇敢。”

可恩也自鸣得意,“看不出来吧。”

开学了,张丹初进大学,也不大习惯,每天中午找到可恩才一起吃午饭。

管理科一个同学说:“廿一街有一家北方小馆,收费特廉,学生餐才五块钱一客,两菜一汤,免小费。”

“怎样做得住?热狗也要四块半。”

“都说那里的酸辣汤比大馆子味鲜,开车去也值得。”

由可恩开车,挤了六个人,一起去吃中饭去。

到了目的地,抬头一看,小馆子叫锦川,可恩已经有了好感。

推门进去,地方整齐,坐满了人。

黑板上写着白字:“今日学生餐:酥炸猪排、清炒白菜、酸辣豆腐汤,白饭任吃。”

大家哗一声叫便宜。

可恩想:连她都能吃两大碗饭,东家利钱甚微。

张丹说:“咦,锦川不是你当日那所学习营旁那条支流吗?”

可恩不出声。

他们叫了六客学生餐。

约五六分钟菜就来了,热腾腾、香喷喷,这时门口已有排队的客人。

老板娘挥着汗招呼:“里边坐,里边有空位。”

那把声音好熟。

可恩看仔细一点,呵,人生何处不相逢。

绕过半个地球,她们又见面了。

老板娘虽然忙得走油,脂粉不施,头发束在脑后,可恩却还认识她。

她是杨威。

错不了,可恩记得她。

可恩想叫张丹帮着认人,蓦然想起,张丹并没有见过这杨威。

众同学对食物赞不绝口:“价廉物美。”

老板娘笑逐颜开:“有空常常来。”

同学们付了帐,赶回学校上课。

过了两日,她有一点时间,又到锦川来。

午饭时分已过,客人已经散清,只见老板娘正在做清洁工作,她努力洗刷红砖地。

背着大门,深色上衣有汗渍,一个大大V字湿透。

她原来擅做苦工。

可恩心目中嚣张、野蛮的杨威原来有这样朴素的一面。

怪不得小店这样整洁。

老板娘听见背后脚步声,转过头来,看见一个华裔女学生站门口,她说英语:“我们休息了,你肚子饿?可要做碗面你吃?”

原来杨威是热心的好人。

“呃,我明日再来。”

老板娘笑,“明日学生餐是炸酿豆腐。”

她没认出李可恩。

可恩转身离去。

身后有伙计说:“秋季开始,天天阴雨,日短夜长。”

又听见杨威笑说:“这日短夜长,夜短日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始终弄不清楚,又各地时差,自北京回来,居然多出一天,又是怎么算法?”

可恩几乎想回去同她说:我知道,我教你,一切是因为地球自转时轴心角度是六十六度半,并非直竖,故此阳光在秋分时射在南回归线之上……

雨下得很急。

但是这个城市居民不大怕风雨雪,学生尤其不喜打伞,帽子戴严一点就算数。

可恩上车。

这次看得更清楚,老板娘的确是杨威。

她洗地砖那种专注一丝不苟的态度实在可敬,兢兢业业,小店一定会做出名堂来。

可恩另外有事要办。

她拷问日焺:“喂,我妈到底在哪里?你一定有线索,再不透露消息,我当是失踪人口处理,叫派出所来问你。”

日焺咕咕笑。

“我要关锦婵近照,叫她手拿报纸,证明年月日,快电传过来。”

日焺搔头,“我试试看。”

可恩颓然蹲下,“我要妈妈。”

日焺恻然。

他记得很清楚,小学五年级时他奉母命照顾刚入学的李可恩,小息去探望她,小小可恩见到学兄,也是这样哭丧着脸说:“我要妈妈。”

“锦姨说她在家是个最讨厌的人:丈夫、女儿,都争相走避,她自尊日益受损,只觉越做越错,忽然有顿悟:退一步想,海阔天空,既然尽了力,也只得放开怀抱,索性退下来。”

可恩发呆,“她亲口同你说这番话?”

日焺点点头。

“她走了已经有两个多月,你不觉得这假期太长?”

日焺微笑,“终于发觉妈妈地位重要了。”

可恩抬起头,“妈妈不可少。”

“奇怪,妈妈走了,你却回来了。”

“什么?”

“现在你一放学便留在家里,我还看见你洗尘洗衣,像奇迹一般,周末又到海关做临时工,李可恩不再是从前的李可恩。”

可恩不出声。

“那班衰友损友酒肉朋友有无找你?”

“我还有几个良朋益友,他们也仿佛失了踪。”

可恩尝试与陈航石农接触,可是不得要领。

  第7章

当晚,可恩收到母亲的电邮。

她“呀”地一声,心头放下一块大石。

只见母亲与穗姨挤在一把伞下,两人穿同款格子雨衣,母亲很幽默地举着一张当天日期的泰晤士日报。

背后是著名的察伏加广场,那群永恒的灰鸽栖息在纳尔逊像底下。

母亲在伦敦,她与穗姨竟然双栖双宿,看样子再过一季大抵也不愿回来。

她的电邮奇趣:“厨房顶灯不亮,请叫人回来修理,浴皂用罄,速买。”

可恩一呆,以往,她需要什么,也是这样留下简单条子,吩咐母亲即管家办妥。

她坐下来,吁出一口气,再吸气时像是力道不足,需要分两次才能完成深呼吸,可见她的感触有多深。

她到商场去选购肥皂。

售货员向她推荐:“这一只含有羊奶,对皮肤有益。”

可恩只需普通无色无味的象牙枧。

这时,有人把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可可。”

可恩转过头去,看到一男一女,分别染红发与蓝发,舌尖打钉,衣着时髦。

“可可,你怎么不找到我们?聚会失去你像没有灵魂。”

他俩亲昵地伸手过去拉可恩的手,可恩却本能一缩。

“可可,怎么了?”

可恩呆视她旧时好友,一时没有反应。

那红发少年忽然机灵醒悟:“你被警察盯住了。”他惶恐地拉着女伴往后退。

他俩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可恩出了一身汗,她靠在墙上,定下神来,像再世为人。

好了,消息传开,他们怀疑警察盯上她,就不会再来找她,一劳永逸。

可恩买了许多日用品及食物,一半给张丹送去,其余自用。

张丹感激地说:“我白住白用……”

可恩一边把冷冻盒装食物放进冰箱,一边说:“张丹,听电话,好像是我的手机。”

张丹去收听,脸上变色,“可恩,一个叫日?的人说,你家的警钟响起,叫你马上回家看个究竟。”

可恩立刻丢下杂物出门。

张丹说:“我陪你。”

两人用最快时速赶回家中,看见日?站在大门口与警察说话。

可恩一颗心自胸腔跳出来,她奔向前去。

警察微笑转过身去,“别害怕,只是误鸣。”

原来他正是布朗督察,可以说是熟人,可恩与他寒暄几句。

可恩大力喘气,管一头家真不容易。

警察离去,可恩转身,不见了张丹,咦,还有日?呢?

可恩微笑。

警钟自鸣,是要同时叫来日?及张丹这两人吧。

她怎么没想到可以介绍他俩认识。

可恩走近,喉咙中发出声响。

两人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

可恩说:“日?,既然来了,我请你喝下午茶,张丹,你做陪客。”

可恩这样说,张丹放心了,由此可见日?不是可恩男友,这时,她涨红了面孔。

“我还有事,改天吧。”

可恩立即说:“那么,日?,你替我送张丹回去。”

日?大声答应。

他们走了不久,天气阴雨,暮色沉罩,很快已经灰暗。

可恩一人关在家中,忽然醒觉到母亲的寂寥,她静静走到母亲房中,推开房门。

母亲一向朴素,房间布置简单,书桌就放在近窗处,可恩走近,发觉母亲出门旅行之前刚好练毛笔字,她在宣纸上重复写着一句:“开不尽春花春柳满画楼。”

可恩自然不知道这句词的来源,她的中文有限,可是也觉惆怅。

她轻轻说:“我们的住所不是画楼,十分普通。”

母亲的衣着也不见得华丽,可恩对她认识多少?如果有人问:李可恩,你母亲是个怎样的人?半年前她会答:“她是在家主妇,没有职业,固执严厉,自以为是,不愿接受事实,认为离婚是失败象征,死不放手。”

今日,可恩不会那样回答。

母亲孤苦、辛劳、无奈,他们父女伤尽了她的心。

可恩叹口气,回房写功课。

这一做便到深夜,眼困、腿酸,可恩怪叫一声,在屋里跑步。

电话响了。

是日?找可恩。

可恩原以为他来打听张丹的来龙去脉,他却没有。

他问:“可恩,可想见母亲?”

“她回来了?”可恩惊喜。

“我们可以去探访她。”

“她在伦敦?”

“长周末,我们速去速回。”

这件事显然得到母亲许可,可恩兴奋。

日?说:“我去买飞机票。”

他没有提张丹,可恩也不去问他。

第二天,仍然下雨,学生都希望吃一顿热气腾腾的午餐,锦川饭店外等满了人,街上一块招牌上用白粉字写着:“今日午餐:咕噜肉、芥菜干丝、酸辣汤”。

挤不进去,可恩她们改吃炸薯条。

张丹说:“这炸薯条是天下极品美味,新鲜炸出来,蘸了番茄酱,送进嘴里,唔,可救学子贱命。”

可唔笑,“连你都这么说。”

“然后和着热可可大口喝,吃完了,不怕风雪。”

是,快下雪了。

张丹一边翻看着功课,一边咕哝:“有高班同学愿把去年甲级评分卷子借给我抄。”

“不会免费吧。”

“收五十元。”

“你看张丹,一到西方,即时污染,功课当然要自己写。”

“可是,五十块大洋呢,我大可收七十,帮人家度身写,可预先提供大纲,你说如何?”

原来张丹想卖文,不是想买文。

可恩服了她。

“不不,张丹,买卖均不可行。”

“友谊呢,譬如说,我帮同学做功课,一个学期后的圣诞节,同学送我一台电视机当礼物。”

可恩笑得弯腰。

都会中许多美女也喜打这种友谊牌。

“少同这种人做朋友。”

“可恩,你像一个小家长。”

是,可恩颓然,母亲不在,她升了级,她把自己看管得好好的,也开始监守朋友。

“回去吧,下午还有课。”

她俩又从锦川饭店经过,张丹说:“同学说他们新添了菜肉馒头,才一块钱一个,我起码可吃十只。”

可恩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猛力紧紧拉住她手臂,“可可,是你,我知道我不会看错人。”

可恩想挣脱,那人把她拉到墙角,用手臂压住她,“记得我吗,可可,我是马利奥,你欠我钱。”

可恩立刻说:“我立刻还你。”

“我欠你多少?说!”

可恩自书包掏出钱包,数钱给他。

“慢着,你失踪好几个月,避而不见,避着我们,利息怎么算?”

可恩无奈,“你说呢?”

“这里只得几百元,算什么?”

“我身上没有这么多。”

“到现款机去提取,我有车。”

他大力扯着可恩走,可恩故意跌倒在地,那马利奥不顾一切拖行,可恩放声大叫。

途人远远看热闹,无人援手。

张丹去了什么地方?莫非一见情势危急,走得影踪全无?

唉,也?怪人家不肯捱义气。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有人冲过来,大声吆喝:“滚,滚,已经报了警,再不走,我斩死你!”

那马利奥看见一个大块头手拿精光闪闪大菜刀扑出来,顿时一呆,丢下可恩窜逃。

他上车踩油门,车子像一枝箭似飙走。

张丹过来扶起可恩,“唉呀,裤子上衣全擦破了,我总算看到这山明水秀城市的阴暗面,可怕。”

原来张丹并非弃她而去,张丹跑去请救兵。

接着,有人说:“进店来喝杯热茶定定惊。”

可恩抬眼一看,可不就是锦川饭店老板娘杨威,那手持大菜刀的当然是锦川大师傅,是他们救了她。

杨威仍然没把可恩认出来。

“可要报警?”

可恩摇摇头:“还了钱没事。”

“你怎么会欠这种人钱?这帮人老站在中学门口兜售违禁药。”

可恩低下头。

张丹大力咳嗽一声,“多谢两位相助,我俩还要回去上课。”

“千万要小心。”

可恩面孔摔肿,到医生处敷药后回家休息。

张丹说:“老板娘真热心,也不怕人家会上门找麻烦。”

倘若被马利奥拖上车,后果堪虞,可恩打了一个冷战。

布朗督察是熟人,十分了解可恩情况,问过详情,安慰李可恩:“你做得很对,专家都同单身女子说:切勿由坏人绑架到另一处,要死,在当地、途人面前死好了。”

可恩啼笑皆非。

她受了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日?说:“可恩,我送你到公寓去住,张丹陪你,你可别落单。”

他又转头同张丹说:“长周末我们三人一起去探伯母吧。”

张丹指着胸口,“我有份?”十分惊喜。

日?安排得很妥当,两个女孩子只需跟着他走。

他天生喜欢照顾人,替她们买了书报杂志带上飞机,又带着几款电子游戏机,小型棋子,音乐,林林总总,装满背包。

张丹第一次受到异性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觉得心身舒畅。

可恩情绪忐忑不安,老是回头疑心张望,怕有人要伤害她。

到了伦敦这个大都会,入住小小青年会,拨通电话,连日?都一怔。

可恩取过听筒,那边是电话录音:“我们在康瓦尔度假,请到当地皇帝头酒店见面。”

日?骇笑。

可恩笑不出来。

捉迷藏,这是她时时与母亲玩的游戏,她找到学校,可恩去了商场,她追到俱乐部,可恩去戏院,存心同妈妈过不去,叫她沮丧,叫她失望。

满以为老妈非紧守岗位一辈子伺候她不可,每个母亲都是子女奴隶,不是吗。

当然不是,今日的她远走高飞,多么讽刺。

可恩回头,发觉母亲已厌倦这幼稚的游戏,她拒绝再玩,她离场而去。

可恩垂头。

日?鼓励她:“反正来了,我是好导游,明日才去康瓦尔。”

可恩哪有心情,日?只得背起她下楼去。

他带着张丹游遍都会,一边不停替她拍照,每张照片里都看见站一边用手托腮没精打采的李可恩。

晚上日?建议堪舞台剧,可恩问是什么剧目。

“西贡小姐。”

“咦,有无‘制片人’?”

“别扫兴,”他低声说:“张丹会比较喜欢热闹的爱情故事。”

他估计不错,张丹看得落泪。

散场出来,已是深夜,雾雨,寂寥,可恩出奇地思念一个人。

“明日一早我们乘火车往康瓦尔。”

清晨可恩是最后起床的一个,胡乱用水洗脸就出发,用一顶破毡帽遮住眼睛。

张丹取笑她:“咦,破帽遮颜过闹市。”

日?夸她:“张丹好中文,出口成章。”

张丹涨红面孔。

可恩把日?拖到一边,“你要对她好。”

他忙着帮张丹把照片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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