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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 作者 黄易 全本-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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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垂仰望屋梁,满怀感触的道:「大秦终于灭亡了!」

  纪千千没有说话。

  慕容垂目光回到纪千千俏睑去,每次见到纪千千,这美女总能予他新的冲击,便像首次见到她时的惊艳。他从未遇过一个女人,像纪千千般的令他心生震撼。她的美丽固是异乎寻常,但最动人还是她的性格和才情。

  慕容垂道:「大秦最后的领袖人物苻登已被姚兴擒杀,大秦是彻底的完蛋了。」、

  纪千千道:「现在还剩下哪些人与皇上争天下呢?」

  慕容垂道:「除燕飞外,其它人都不放在我慕容垂眼内。」

  纪千千顿时心生惶惑,慕容垂不提拓跋珪,显然是在军事上有对付拓跋珪的周详计划,且赢面极大。换句话说,就是慕容垂在对仗沙场上,仍是信心十足,不认为包括拓跋珪在内的任何人,能在战场上击败他。

  慕容垂究竟有甚么定计呢?

  但燕飞却非慕容垂能凭军事手段解决的,此正为慕容垂的烦恼。

  纪千千很想问他,杀了燕飞又如何呢?难道自己会因此向他屈服吗?但却不敢刺激他,若逼得他兽性大发,便糟糕透顶。

  纪千千垂首不语。

  出乎她意料之外,慕容垂柔声道:「千千累哩!早点上床休息吧!明天如果我能腾出时间,便陪千千到郊野骑马散心。」

  纪千千心中一颤,忽然间她对明春的决战再没有像以前的信心,因为她感到慕容垂已掌握到致胜的方法。

  在这一刻,她强烈的想着燕飞。

  刘裕推门而入,厅内不见任青提的倩影,遂直入卧室,这美女正含羞答答的坐在床沿处,抬起螓首瞄他一眼,欲语还休的再垂下头去。

  刘裕从来没想过这种女儿家娇羞的神态会出现在这坚强独立的美女身上,心中涌起古怪又新鲜的刺激感觉,想到即可抛开一切顾忌的与她到床上颠鸾倒凤,共赴巫山,心脏不争气的剧烈悸动了几下,那是既惊心动魄,又是销魂蚀骨的感觉。

  他不由生出偷情犯禁的滋味,力逼自己不要去想江文清,只去想桓玄,为了能杀死桓玄,他愿意做任何事,何况要做的事只是占有眼前动人的美女?

  如真有正邪之分,到此刻刘裕仍不知如何把任青媞归类。严格来说,或就刘裕所知,除了那次刺杀自己不遂外,他真的找不到任青媞的恶行。

  由于刘裕没有见过侯亮生,所以对侯亮生之死,远不如屠奉三的刻骨铭心。

  这令他没有必须拒绝任青媞的心障。

  任青媞换回以素黄为主的女装便服,长发垂披肩背,秀发仍隐现水光,显刚浴罢,黑发白肌,形成强烈的对比,令她更是明艳照人。柬腰的彩带,突出了她优美动人的线条,散发苦能引起男性情欲兼带点脆异的高度诱惑力。、

  刘裕移到一旁坐下,面向着她道:「刚收到消息,刘牢之自尽了。」

  任青媞像早预料到般平静的道:「对你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刘裕清楚感到和任青?的关系不同了,颇有男欢女爱的感受,也有点像回家和娇妻爱妾闲聊的滋味。

  刘牢之的自尽肯定是好消息,亦是他一直在期待苦的,以刘牢之的为人,见大势已去,绝不会让自己落入桓玄手上,因为桓玄会教他生不如死,唯一避此大难的方法,就是一死了之。

  但不知如何,刘裕总感到有些失落,并没有他预期得到为淡真洗雪了部分耻恨的满意感觉。当然不是因他忽然心软,他自己是知道原因的。如果能亲手杀死刘牢之,看着刘牢之饮恨于他的厚背刀下,他的感觉会是不同。

  没有人能明白他对刘牢之和桓玄两人噬心的深刻仇恨,他刘裕没有因此变成疯子,已是老天爷格外开恩。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尽力不去想有关淡真的任何事,尽量令自己没有胡思乱想的闲暇,至乎去找寻能代替淡真的女人,以减轻心中的痛苦,便像做一个没完没了的噩梦,无法自拔。

  当天师军因失去嘉兴被逼撤退的一刻,他压制着的仇恨像溶岩般爆发出来,使他毅然抛开一切,到广陵来和刘牢之争夺北府兵的控制权。

  现在刘牢之死了,只余下桓玄。

  坦白说,他对任青媞是感激的,没有她,他大有可能惨败于桓玄手上,把性命都赔上去,这个想法,令他彻底改变了对任青娓的观感,何况她的引人处不在淡真和文清之下,那是与别不同的另一种风情。

  刘裕压下波动的情绪,沉重的道:「这是我预期会发生的事。刘牢之明白桓玄是怎样的一个人,当他晓得桓玄要贬他到会稽当太守,便知桓玄对他的心意,与其落入桓玄手上,受尽活罪,不如轰轰烈烈的自了残生,说不定我会照颅他的家人。」

  任青媞道:「你会吗?」

  刘裕终展露笑容,点头道:「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我已趁桓玄的人尚未抵达广陵之际,命人把他的家人送到京口来。我还会为刘牢之举行大葬。」

  任青媞定睛细看他好半晌,柔声道:「记得吗?当妾身首次在汝阴遇上刘爷,曾向刘爷施毒,但刘爷却不怕我施的毒,像个没事人似的。」

  刘裕点头道:「当然记得,你还说那是甚么丹毒,但似乎对我毫不生效。」

  任青媞抿嘴笑道:「我当时是想试探你是不是卢循等其中一方的妖人。丹毒是一种奇异的东西,产生自炼丹的过程中,对服食丹药的人方有奇效。你不怕丹毒,代表你不足服惯丹药的人,也表示你有异乎常人的体质。」

  刘裕明白过来,隐隐感到任青娓忽然提起往事,是有原因的。

  任青媞续道:「如论对丹毒的认识,天下炼丹者虽众,但莫过于有『丹王』之称的安世清。而他本人亦中了丹毒,变得半疯半癫,遂令我有可乘之机,不但诓得他传我制丹之术,还从他处学晓丹毒的秘密。噢!不要用那种眼光看人家,安世清当时被丹毒蚕食,失去了性欲,只是个寂寞孤独的疯老头,青媞并不是以美色去迷惑他。妾身只曾让你动手动脚使坏过。」

  刘裕心中一熟,当日在广陵她和自己亲热,任他放肆,肯定仍是心中犹豫,因不知是否选对了人。现在当然再没有此心障,如此媚骨天生的美女,一旦把自己完全开放和奉献,会是如何动人的一回事呢?

  任青媞又道:「对付李淑庄,又要不让别人知道是我们下手,唯一方法就是对她巧施丹毒,让她在不知不觉下上了大当,事后建康的高门只会认为她是因炼丹出岔子致死,保证后果一乾二净。」

  刘裕担心的道:「最怕奉三出纰漏,被李淑庄识破。」

  任青媞道:「妾身会尽传他有关制炼丹药的知识,以屠奉三的才智,当懂得如何避重就轻。我在建康尚有两个落脚的地方,我会在其中一处支持屠奉三。妾身和刘爷的关系亦是如此,青媞会乖乖的不来骚扰刘爷,只在暗处等候,刘爷何时兴至,便可来宠幸妾身。青?于此立誓,只会成为刘爷生命的乐趣,而不会成为刘爷的烦恼。」

  刘裕也听得折服,如果这尤物真的行如其言,确实会使他戒心尽去,爱她宠她惟恐不及,更会全力支持她取李淑庄而代之,作建康最有影响力、无名而有实的女皇。

  遥想起初遇她时的情景,不由心中欷献,当时怎想得到她会是自己能否成为南方之主的关键人物?其时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新朝的皇帝。便如于乌衣巷邂逅淡真,怎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美女会投怀送抱,央他带她到天之涯、海之角。而在拥抱着她的一刻时,岂料到她会有如此凄惨的收场?

  任青媞神态自然地向他伸个懒腰,无限地强调了她诱人的曲线和风情,垂首娇羞的道:「夜哩!让妾身伺候刘爷就寝好吗?」

  更鼓声适于此时从远处传来,益显夜深人静的气氛,刘裕有点贪婪的欣赏她曼妙的美姿,心中的欲火燃烧起来。

  任青媞离开卧榻,袅袅婷婷的朝他走过上,玉颊被两团红晕逐渐占据,只要是有经验的男人,便知她春心动了。

  刘裕跳将起来,一把将她拥入怀襄。

  任青媞「嘤咛」一声,驯若羔羊的软倒在他有力的拥抱中,把粉脸埋入他颈项处,轻轻道:「青媞一直不晓得自己对刘爷已是情根深种,起始时只是看得起你,乐意和你合作。至乎给刘爷毛手毛脚,嘻!也只是感到给你放肆使坏得很舒服、很窝心,有些儿乐此不疲,更希望你再坏…点。」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每句话都触动着刘裕正在不住高涨的欲念,这美女勾引和调情的手段,确有一手,

  刘裕情不自禁的把她拦腰抱起,朝卧榻走去,心中不由生出自豪的成就感。

  在不久前,他就是这样的占有了江文清,现在则换过怀内的美女。她们都有显赫的出身,换过仍在北府兵时当探子的刘裕,想碰碰她们的玉手亦是没有可能。但淝水之战和谢玄的另眼相看,把他的生命完全改变过来,现在他已成为桓玄以外南方最有权势的人,眼前美女正因此而向他屈服投降,向他献身。忽然间他感到任青媞是否对他真情真意并不重要,最重要是她肯全心全意帮助自己,而更重要的是他想得到她。

  自第一次看见她,他便想得到她,所以肯和她合作。如果没有淡真的影响力,早在广陵时便会忍不住与她发生关系。对她刘裕一直是克制的,因为他并不信任她。

  现在一切问题再不复存,因为他们的利益巴结合一致。

  「蓬!」

  任青媞给他抛在厚软的被浪上去。

  这美女脸红如火的横陈床上,星眸半闭的昵声道:「可是当我在建康想害死刘爷的一刻,我的内心竟出现剧烈的争斗,就在那一刻,我晓得自己深深爱上了刘爷,至乎难以自拔。」

  刘裕缓缓脱下外袍,平静的道:「但你终究还是对我出手了!」

  任青媞道:「妾身错哩!愿领受刘爷任何惩罚。」

  刘裕趁尚未被欲火完全掩盖理智前,问道:「当时你为何要杀我呢?」

  任青媞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当时我看好的是聂天还,这样说你明白吗?噢!让人家来为你宽衣。」

  刘裕虚挥右掌,发出劲风把灯火弄熄,同时把任青堤整个人抱起来,让她坐在床沿处,为她宽衣解带。

  两颗心激烈的跳动着。

  任青媞似没法凭自己的力量坐稳,两手无力地按在他宽肩处。

  刘裕看着这美女在自己一双手的努力下衣服不住减少,逐渐呈露羊脂白玉般的娇躯,心申明白自己正走上一条与这美女一起的不归路。

  他愈来愈相信屠奉三那番话,就是当你处在某个位置,便要干那个位置的事,否则就意味着失败——彻底的失败。

  为了击垮桓玄,为了要桓玄溅血在他的厚背刀下,为替淡真讨债,他愿意作任何事。

  夜色更浓了。


【    BBS 精心收藏:黄易大师小说】第 四十 卷 第九章 元神梦会





      第 四十 卷 第九章 元神梦会

        会稽。太守府。

  徐道覆独坐内堂,一脸阴霾。

  自懂事以来,他很少感到孤独,可是此刻的他确是感到无比的孤独,失去了一切的孤独。他没有吃晚饭,因为他没有胃口。想的只是喝酒,有坛雪涧香就更好,但又克制着自己,清楚绝不该喝得酩酊大醉。

  纪千千说得对,他更明白纪千千的想法,当你晓得眼前的人间世,只是生命旅途短暂的栈道,你便不会像以前般执着。只希望能好好享受这段充满爱恨和悲欢离合的旅程,勿要错过美好的事物,全心全意的去欣赏和品尝、经历这种人的经验。

  有时他真的痛恨自己的身份,若他不是孙恩之徒,便不会和纪千千分手,生命亦会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径。这想法成了他生涯中最难忍受的负担。

  近几天他有点怕面对手下,因为看到是一张张迷惘的面孔。

  他是明白原因的,有关天师命丧于燕飞剑下的消息,正传得沸沸扬扬的,彻底地摧毁了他们的士气。如果事情属实,他唯一选择是解散天师军,然后有多远逃多远。

  卢循推门而入,一脸凝重之色地来到桌子对面坐下,道:「事情大不简单。」

  徐道覆听得精神一振,问道:「如何不简单?」

  卢循道:「我刚从翁州赶回来,看到令人难以相信的事。你还记得边荒的天穴吗?」

  徐道覆不解道:「这和天穴有甚么关连?」

  卢循道:「在天师失踪后,有渔民经过翁州西面的水域,发现在西滩有个巨大的坑穴,此事立即广传开去,到我赶到翁州,虽然坑穴被潮水带动沙石填塞了大半,但坑穴的痕迹仍是清楚分明。」

  徐道覆听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卢循以带点兴奋的语气道:「天师绝不可能斗不过燕飞,照我看天师终如愿以偿的飞升道化去了。」

  徐道覆道:「那天师究竟曾否与燕飞决战呢?」

  卢循道:「这个可能性很大,上次边荒突然而来的出现天穴,正是发生于天师与燕飞决战期间,今回亦然。自天穴事件后,天师除了燕飞外对其他

  一切事都不感兴趣,而可令天师全情投入的事,便只有成仙成道,可见他与燕飞的斗争,亦与成仙成道有直接的关系,比对起燕飞曾向我们透露的话,我的猜测当离事实不远。」

  徐道覆顿然有焕然一新的感觉,点头道:「对!如果胜的是燕飞,依他的作风,会把天师的头颅割下来示众,如此我们将像弥勒教般不战而溃,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卢循现出崇敬的神色,道:「天师肯定是飞升占了。」

  徐道覆道:「由于确有渔民目睹翁州西滩的大坑穴,所以我们说出来的就不是空口白话,而是有事实支持。此事至关紧要,就说天师大功告成,水解去了。」

  卢循道:「没有一年半载,翁州的坑穴痕迹亦不会被潮水洗去,此事我们必须搞得大一点,以振奋军心。我会亲领一批信徒,到翁州坑穴旁举行祝贺天师水解成道的隆重仪式,你则筹划全力反扑北府兵的计划。」

  徐道覆欣然道:「师兄的喜讯来得及时,我刚收到消息,刘裕已返广陵去,现在北府远征军的主持者是朱序,比起刘裕,他差远了。」

  卢循道:「如此我们分头行事,绝不能灭了天师的威名。」

  燕飞躺在床上,脑袋仍在运转,想着刘裕的事。

  终于,他开始有点相信来自卓狂生「刘裕一箭沉隐龙,正是火石天降时」这两句谶语。一切是否注定了的呢?如非隐龙曾大闹建康,刘裕虽然确实以姬别特制的超级火箭把她射沉,效应不会如此彰显;天地心三佩的合一,也是注定于该夜与一箭沉隐龙同时发生,开启仙门。他燕飞、孙恩和尼惠晖都是有「仙缘」的人。两件事的发生并非偶然的,而是受到某种凡人不能明白的缘力的牵引。

  只有他明白,刘裕现在拥有的东西,是在没可能的情况下得到的。刘裕一直在失败的边缘挣扎打滚,直至任青媞提出「交易」,胜利的契机方出现在刘裕的一方。

  燕飞一意赶回南方助刘裕对付魔门,正因晓得魔门在长时期的部署下,一旦发动,势会令桓玄尽占上风。但任青媞的策略,却可从内部动摇魔门的部署,把本一面倒的形势扭转过来。

  对任青媞他一直没有恨意,说真的反要多谢她的所作所为,若非与她因缘际会,他绝不会服下丹劫,致有今天。

  一阵睡意袭来,模糊间,他似听到呼唤他的声音。

  燕飞睁开眼来,卧室睡状全消失了,他正置身于嫩绿湿润的草原上,便像儿时的情景,金色的雨正绵绵密密的从天而降,天地充满奇异的色光?

  他清楚明白正从梦中「醒」过来,这是个清醒的梦,他晓得自己正在梦境中,却不会梦醒。

  「燕飞!」

  燕飞心神一颤,差点守不住梦境。竟然是纪千千在呼唤他,呼唤在梦境里的他。

  燕飞梦中的心灵开始延伸,景物不住的变化,下一刻他发觉坐在一块巨岩上,前方百丈许处是一道从上方冲奔而下急泻数十丈的大瀑布,形成了一个水潭,清澈的水腾奔而来,在坐处巨岩的两旁流过,天地尽是「隆隆」的瀑潮声,水流撞上岩石,激起晶莹的水花。

  他感到与纪千千的心灵结合在一起,就在那…刻,他知道今回与以往任何一回的心灵感应并不相同,纪千千是在梦中召唤他。

  景像又变,出乎他意料外,更令他欣喜如狂的是,他倏地发觉正和纪千千并肩坐在边荒白云山区天穴之旁,共赏奇景。

  天地一片苍茫,似是艳阳照耀的白天,又似是明月高挂的晚夜。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最重要是纪千千在他身边,她是如此的真实,如斯的美艳不可方物。

  两人四目交投。

  纪千千「嘤咛」一声,伏入他怀里,用尽所有气力把他抱紧,感觉是如此真实,如此有血有肉,令燕飞生出想哭的冲动。

  燕飞一双手爱怜地抚摸她,还吻上她香唇,黑夜和白昼同旋共舞,爱情的烈焰熊熊燃烧着,一切又变成纯粹的感觉,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

  纪千千搂着他脖子,坐到他的腿上去,香吻像雨点般落在他脸上,满足地叹息道:「燕郎啊燕郎,千千成功哩!我们又在一起了。」

  燕飞爱抚着她香背,叹息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纪千千欣然道:「千千是受到上次梦中见你的经验启发,想出这个办法来,幸好燕郎亦在梦中,令我们能在梦中相见,共醉梦乡。今夜临上床前,千千下定决心要在梦里召唤燕郎,遂只让这个念头陪人家入寝。千千自小便迷醉于梦里的动人天地,但却没想过梦境竟可变成这个样子,巳这么真实,有点像出窍化为梦躯来与燕郎相会。噢!这就是天穴吗?为何并不稳定的呢?千千明白哩!我现在看到的,是燕郎记忆和印象里的天穴。」

  燕飞忍不住又吻她丰润的红唇,一股无可比拟的满足感觉,从身上每一个毛孔渗涌出来。

  纪千千反应热烈,肆无忌惮地向他展示今他销魂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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