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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剑之十大杀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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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么是“虎车”,“虎车”何所用也?
               “虎车”是极之简陋的守城战备,以木头搭钉成一单轮木头车,上置一头木制老虎,虎口插出数尖枪,枪嘴刺前。木板处又有长刺枪,用作冲锋杀敌,直接了当。
               由于每条窄巷的“虎车”皆是特别制造,重的两边把巷道完全封死,民兵如疯急推冲刺,长枪直插杀人,易如反掌。
               当东日斩犹在惊愕之际,他已见火在燃,火龙飞舞,杀势滔天。战马先被冲刺杀死,骑上战兵又被烈焰所阻,难以突破,正待挥刀冲破死局,头顶屋瓦之处,原隐蔽的弓箭手已拉弓射矢,乱箭把战兵射杀当场。万箭穿心,脸上只余下极度惊惧慌张表情。
               在一瞬间便不停传来惨嚎哀叫,杀入城来的战兵七百,不消一刻,就只余下一人东日斩,他狂舞大刀破开“虎车”,冲过一巷又是一巷,但竟未杀过一人,应该说,是未碰上过一人才对。
               他深深知悉,麾下七百大军已完全歼灭,好朋友雄霸只是刻意留下他的命,当然,一定有后著。
               果然,后著来了,在眼前穷巷末处,有嫣红血光,他认得,血光是属于一把神兵的,神兵当然便是“血泪”。
               滴……滴……滴……
               血泪在滴,滴在石板地上,沿著刀尖而下:永永远远的成为“危城”藏地污物,被民众践踏,当然的世代侮辱。
               这些血,东日斩认得一清二楚,是来自他半生艰苦训练的七百战兵体内。
               血在滴!?在痛,愈滴,愈痛……
               东日斩提起大刀,怒目厉视持刀的少年毛自由,怒道:“你杀了我好多兄弟!”
               毛自由冷冷道:“你的兄弟给我第一次的杀人痛快。”
               东日斩怒道:“你究竟杀了多少人?”
               毛自由笑道:“醉在杀意不愿醒,狂在心头莫忘卿。我只知,七百骑中还有气息仍活在城里的,就只余阁下。”
               “呀!”挺刀斩杀冲前,杀死眼前小子,就算是唯一回报,为众兄弟报仇,杀一人,最少也要杀一人。
               斩马大刀在多少沙场战役中,曾为东日斩割掉敌人首级,因此他每一回提刀总是信心十足,刀与刀硬拼,黄毛小子,不堪一击,要杀你何难之有,死,死吧!
               死不了,只是废了!
               两刀相拼的一刹那,东日斩才惊觉“血泪”神兵之“强”,完全非自己所能猜想,大刀被轰斩得爆碎飞散,每一片钢块都深深砍进了东日斩体内。大刀崩散的同时,一阵疼痛闪过右肩,整条膀臂,连肩膊一起飞脱甩掉,慌乱中神经感觉仍压抑住痛楚之际,血光再现,如疯似痴杀性双目又在徘徊中突击。
               斩,另一条手臂也失去了。切口滑顺,可见“血泪”实在极之锋锐,森严寒光暴现吐光芒。
               “哈……好刀,好刀,杀人原来比杀猪更痛快,人死亡前的痛苦挣扎,好精采啊!”杀得如痴如醉的毛自由,没有一刀解决东日斩,他先废掉他双臂,然后好想让他惨嚎、叫痛。
               沙场勇士东日斩又岂是如庸兵战士,飞身踢出,仍要顽抗,“血泪”当然十分欢迎,又斩了迎上来的右脚掌。
               “好坚强,我倒想清楚了解,阁下是否真的是个铁汉,不哼声便不哼声,不哀求便是不哀求。”
               杀惯猪的毛自由,在不停的挥刀,斩了东日斩一刀又一刀,十刀又十刀,每一刀总能在
               第 3 卷第三章 血泪交织痛
               月未尽、日末露的晨曦快现时分,是“洁刀”最适当的时间。
               洗涤血腥刀意清,日月精华添气灵。
               昨日血泪刀光影,今朝吸化狂傲性。
               抬刀迎向日月,藉精华洁刀,用以清洗强猛杀性,毛自由依照大将军的指示,每天必洁刀一个时辰。
               他爱洁刀,活像为爱侣清洗,他深爱灵性极强的“血泪”,每一天为他俩沟通更进一步而情不自禁的兴奋。毛自由还发现,“血泪”好喜欢烈日,当烈日配合杀性,“血泪”更是“凶残”,只要能在烈日下挥刀,杀战必将更精采万分。
               洁刀要用日月寒光,可是,寒光没有了,因为头顶上多了阴寒,是一个带著阴寒的大风筝,完全挡遮了头顶上的月光,好可恶,更可恶的,是大风筝上的人,在笑,耻笑。
               “你在笑我?”毛自由抬头不满道。
               风筝上的人全是是盔甲,头上也不放过,眼神、话声,跟身上所穿的一样冰冷,冷冷道:你在等死?
               毛自由道:“你是三太子的人?”
               盔甲人道:“你便是杀掉东日斩的人?”
               毛自由道:“你来是要杀我?”
               盔甲人道:“你还有遗言?”
               毛自由道:“你有甚么过人能耐有把握杀我?”
               盔甲人道:“你有何原因有信心不被我所杀?”
               毛自由道:“你头上有个甚么称号?”
               盔甲人道:“你听闻的杀手中谁在沙场最可怕?”
               毛自由道:“你是专杀敌阵将领的杀手”鞘封印“?”
               盔甲人道:“你手上的是”血泪“?”
               毛自由道:“你是来败我”血泪“?”
               盔甲人道:“你是来给我杀:”
               “砰”的一声,盔甲人鞘封印突震碎大风筝,踏著渐垂下的线,直攻向毛自由。
               鞘封印手中只有一把空空如也的剑鞘,如何“攻”?倒也有趣。
               提刀杀人,乃是“血泪”,人兴奋了,毛自由怒斩鞘封印,他对自己挥出的刀充满无比信心,三天前初次握“血泪”杀人,便夺去了数百战士性命,每一刀都从不落空,这一刀当然也能带血回来。
               百分百的信心,换回百分百的失望!
               “血泪”连半分敌人皮毛也触及不到,再斩第二刀、第三刀、第八刀……十刀,全都徒劳无功,阵阵失望、无助、茫然充斥心头,为甚么?为甚么?为甚么?
               答案来了。
               鞘封印笑道:“用刀不学招,宝刀困在鞘!”动招的是鞘封印,左手旋动剑鞘末端,卷向“血泪”,直把剑套入其剑鞘内,教“血泪”顿时黯然无光,锁死在内。
               鞘封印力压住剑鞘内的神兵,毛自由怎也难以拔出,刹那间便告大汗淋漓,失魂落魄。
               “空有神兵又如何,你又未学过剑中绝招,又如何挥出”血泪“潜在杀性啊,在沙场斩杀是足够,但江湖武斗,神兵之外,可还要有剑招配合才成啊,小子,就以死亡来作你无知代价吧!”
               反手转鞘,已夺剑在手,挺前直刺鞘尖向咽喉,呆住了的毛自由,显然已是任由宰割。
               “啪”的一声惊醒了犹在疑惑中的毛自由,惊虹再现,剑鞘套不住神兵“血泪”,因为大将军雄霸来了。
               漫天血海是剑影交错,天不见蓝,只见血;地不见石,又是血,血在奔流,血浪翻涌,血斑斑,血滔滔。
               为何血会如此美丽?怎么会浪漫不羁?为甚么锺情是血?如何能永远拥抱著血?
               一连串血的疑惑,在鞘封印脑海出现,跟著,眼前的一切血幻象,刹那间全然失去踪影,消失无形,回复平静。
               不,不该平静,因为有“血泪”。
               不,应该平静,因为没有“血泪”!
               “血泪”,哪里去了?神兵失去影踪,消失了,在大将军手中突然隐没了,不知去向。
               痛,忽然而来的刺痛、剧痛,哇:痛不欲生的痛,从哪里来?是从身体每一寸肌肤、血脉而来,撕裂神经、摧心毁肠,裂,裂,裂!脸上龟裂开来,头顶、手、脚、身体,不断的撕裂,裂遍全身。继而眼角滴出血泪,身体各处鲜血四溅,爆破喷射,裂破的头颅只有一个感觉痛!
               痛得死去活来的鞘封印,已被惨痛感觉摧毁一切,身体一块又一块的“骨肉”
               裂爆飞开,先是爆飞出左眼,继而左掌二指飞脱甩掉,又到胸口一块血肉,再是鼻子……不停的爆飞脱落,胸口骨肉间竟闪出血红精光,啊,原来“血泪”是“藏”在鞘封印体内。
               望著鞘封印的血肉骨头片片飞脱,生命渐渐离他而去,毛自由清楚感受到好多好多从前未有想像过的感觉。
               其中,最令他永藏脑海的,是大将军最后一句:“此刀招便是”血泪交织“。当你拥有神兵,便要有绝招运刀,御成,便白白糟蹋神兵,更会惹来杀身之祸。”
               “血泪交织”,好骇人的刀招绝学,把“血泪”从顶头直插入身体,在敌人不知不觉间,带来摧毁一切的最恐怖痛楚,刀招,好,从今天起,加倍习练,不能有失!
               三太子的大军来了,把“危城”重重围困,他先后失去了先锋东日斩,与及杀手死仆鞘封印,接连失利,教他不敢再小觑外观平凡的“危城”,大将军雄霸,绝对不容忽视。
               每天,三太子均派出一队兵往城下叫战,每一回,都是同一个人率领二、三十个民兵开城门冲出迎战,太子的铁甲骑兵,当然的占尽上风,但说的只是初时,待那个小子挥出他的神兵“血泪”,战场便愈见血红一片,谁都被绞缠在血网中,必然的每一回终局,铁甲骑兵连人带马,没有能逃过出血网。
               那个提著神兵的杀神小子,每一回出战,都比上一回更具杀气,杀志更疯、更狂,杀招更猛、更狠、更成熟,杀得痛快,若非己阵有愈千强弩箭护住,恐怕如此可怕杀神,早已冲过来陷阵,以一人一刀,血洗二万精兵,一个不留。
               二万精锐军兵围住“危城”已三十多天,竟是损兵折将,而且一筹莫展,三太子竟连小小的“危城”也攻陷不了,又如何挑战皇城?二万精兵无不信心尽失。
               可怕的大将军雄霸,只派调出一人一刀,便已摧毁大军来势,雄霸,怎么你并不是三太子麾下仆将?
               第 3 卷第四章 我是真贱人
               “解决围城叛军的时候来了。”
               “为甚么是现在?”
               “为甚么不是现在?”
               “大将军应该清楚,三太子阵地各营,合共仍有二万精兵。”
               “那是三十天前的事,如今,精兵已是残兵,心残志更残!”
               “是因为他们都怯于神兵”血泪“?”
               “是因为他们都怯于你毛自由。”
               “我手执神兵,还有杀人刀招,教谁都心寒。”
               “当士兵怯惧,脑海中只有逃。更何况三太子麾下的过半是山贼,乌合成军,缺欠精兵心志、死志,只要战意动摇,便轻易溃不成军。”
               “大将军已掌握了敌阵士兵心理,现下便要来个彻底摧毁。”
               “毛自由,我教你的绝学刀招如何?大有进境么?”
               “回禀大将军,都已消化在心,提刀便成招。”
               “很好,明夜,我要你一人一刀,出城步向敌营,踏步越过敌方一切障阻,斩下三太子的头颅来。”
               “我以一敌二万?”
               “是以一慑服二万!”
               “毛自由血泪刀,要敌人不敢提刀阻止,连联合作出攻击的胆量都没有,直闯大营,斩下三太子首级!”
               “你必定能做到!”
               “对,我毛自由一定做到!”
               “待斩杀了三太子,又守护了”危城“,皇上自必赏赐有加,封官晋爵,杀掉三太子的人,定能讨得皇上欢心。”
               “我有”血泪“在手,便有十足把握。”
               “待三太子死后,一切便告终止,各有荣华富贵。”
               “大将军也可重掌军中大权,号令天下,呼风唤雨。”
               “毛自由也名成利就,成了”危城“最强、最富贵的人。”
               “但我还是较羡慕你。”
               “因为我有神兵为伴。”
               “要是天下有两把”血泪“多好。”
               “要是能杀死三太子多好。”
               夜,毛自由提著“血泪”,开始他的勇猛狂傲杀人行动。他刻意梳洗,抹尽身上每一寸油脂,干得爽滑的身体,不准有汗。要绝对的冷静,不焦急、不躁、不火。
               要散发出慑人气势,人刀合一,人刀同行,只现霸杀气概。
               一步步逼近敌阵,渐次号角声不停传来,好吵耳、好烦人、好想挥刀便杀。
               “切记,霸杀气概已足够教敌人心寒,别动刀,一动刀,便要杀尽二万人,杀完二万人,绝对再也不可能杀得了三太子,就算仍有力量追杀,也决不可能迎头赶上。故此,一杀便注定失败。”
               大将军的告诫,毛自由当然信心十足,他没有把拦在前的兵将放在眼内,这些从前是山贼的小角色,三脚猫功夫,就算一千人同时攻来,也杀不了毛自由,呸!
               挡在身前已结集了五百精兵,人人怒目厉视,手紧握斩马大刀,切齿忿恨。他们究竟会否一涌而上,杀将过来?
               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真的全都畏怯么?
               要寻找答案,唯一法子是继续前进,十步、五步、三步、一步……身体已贴住战兵第一人。
               再踏步向前,从人堆中穿越过去,竟无人举刀,无声无息,真的没有人愿意身先士卒送命,连发号施令的兵将都呆死僵立一旁,完全无人阻止毛自由步入阵地。
               反之,皆呆呆望著这少年杀神,看他如何走进大营,斩下三太子的首级。当每一个战兵都认定三太子必败无疑,又有谁会抛出性命去保护他?这一回的赌局,既已揭盟,谁还硬要把注码押向必输的那一方?天下间,又哪会有如此大笨蛋?
               一步一步踏过敌阵,没有人来阻挡,毛自由斩杀三太子,拿著头颅步出大营示威,反叫三太子的三军为他喝采,再赦免二万兵死罪,就地释放,哈……多么豪情盖天!
               快乐顶透的手自由正要步进大营,提起“血泪”准备要杀人了,三太子却突然出现。终于见到三太子,但这并不是完完完整整的三太子,只是三太子的头颅,在他面前晃动著。
               鲜血,滴……滴……滴……难得瞧见他笑容的大将军,手里提著三太子顶上长发,吊著摇晃的头颅道:“本大将军已斩杀叛犯三太子,经查明得悉,大家均为三太子误导,才助纣为虐,本官现特赦愿意弃甲投降者,大夥儿只要继绩奉皇上为君,便可离去,永不追究。”
               跟毛自由预计的一模一样,掌声雷动,弃甲抛下大刀,谁都早已在心里舍弃了三太子,他的死,是该死的死。
               毛自由道:“你利用我来引开二万精兵的注意,拐了一个大圈,暗地里在众将兵注视我时,便斩杀了三太子。”
               雄霸道:“杀三太子领大功,当然是该由我夺取!”
               毛自由道:“我是你麾下先锋。”
               雄霸道:“对!是开路先锋,最艰苦、最烦厌、最难缠的,都由你提刀解决,我才是一切正主儿。”
               毛自由道:“我其实只是你调训出来,为你扫开障碍的棋子。”
               雄霸道:“这种人材也不容易寻得啊。”
               毛自由道:“在每一次的战斗,每一回的险况,实际上,我不一定提著你”藉“给我的刀便能化险为夷,我,很可能会战死。”
               雄霸道:“死,这个当然,死远比死不了的机会大许多。”
               毛自由道:“我却幸运地死不了。”
               雄霸道:“我便顺利地不必再设法摧毁二万精兵,轻易斩掉三太子头颅。”
               毛自由道:“我应该感激你的”提携“么?”
               雄霸道:“你应该立即决定前途,仍跟在我身后,还是离去。”
               毛自由道:“总有一天,咱们会重遇,各为其主,对立决战。”
               雄霸道:“不一定是你我决战,我的”血泪“,将会由另一个毛自由握住,与你决杀。”
               毛自由道:“雄霸便是雄霸,大将军始终是大将军。”
               雄霸道:“多谢你明白我。”
               毛自由道:“你不打算在完全压倒我的今天,便把我毁灭?”
               雄霸道:“有资格威胁我的敌人已实在太少,我好孤寂,为甚么要毁掉一个新的快乐泉源?”
               毛自由道:“我应该学习你的十足自信,极度自负。”
               雄霸道:“太自信、太自负的人,瞧不起别人,是贱人!”
               毛自由道:“贱人毛自由,好,很好的称号。”
               雄霸道:“再见了,贱人!”
               毛自由道:“再见了,谦虚;再见了,平静;再见了……快乐!”
               从三太子被斩杀的那一天开始,杀手界便多了一位贱人毛自由,他手中缺少了“血泪”,但仍能挥出“血泪交织”。他不停的在学习、模仿,不停回忆又回忆,可惜,始终未能突破。
               江湖中人都赞赏毛自由的贱,但只有他清楚明白,要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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